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cherry56】整理 恶作剧2吻电视小说 第1卷 “各位旅客请注意。”飞机上漂亮的空中小姐微笑的说道,“本班机是台北午后9点的JIL2038航次,预定在上午8点30分抵达夏威夷檀香山。” 湘琴满怀希望和憧憬的念着:“心目中向往已久的夏威夷,梦中的夏威夷,渡蜜月最理想的夏威夷。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能成为其中的一员,而比什么都重要的是——”湘琴转头满足而甜蜜的看着坐在旁边的,跌青着一张脸的直树,“直树!”湘琴激动的叫了出来。 “……怎么了?”直树爱搭不理的问。 “我们已经结婚了!我现在才有真实感!”湘琴捂着害羞而发红的脸自说着,“结婚典礼时好象在梦中一样,我连想都不愿意去想。”陶醉中的湘琴想到刚才直树不高兴的表情,“啊……难道你还在生气?为了那些照片?” 原本还有点臭的直树立刻青筋绷起的怒言:“别再提了好不好?”直树拿出眼罩蒙上眼睛,冷冷的说:“我要睡一觉,别再跟我说话了。”然后就倒头靠在了坐椅上。 “真没有意思,机会难得,这是我们两个人的首次旅行。”湘琴从包里掏出相机,对着睡着的直树一阵狂拍,“不管了,拍他的睡相也好。” 湘琴看着满脸不高兴睡着的直树,“也难怪直树会为婚礼的事生气,因为伯母,不,现在是‘妈妈’了。她所安排的一切太夸张了。”情景又回到了婚礼的当天…… 先是高到吓死人的结婚蛋糕,连客人们都惊呼:“哇,这么高!”蛋糕房的师傅们也说:“是的,我们也从来没有做过这么高的蛋糕。” 舞台上迷漫着干冰,还以镭射光打出“LOVE”的字样。我是很快乐,但是,直树有多痛苦也是可想而知的。 甚至还准备了升降吊篮,吊篮都已经在眼前了,直树还嚷嚷着不要坐,大声的怒喊:“谁要坐那种东西?”最后却在妈妈找来的工作人员的推促下,被推了上去,“别这样,日后会是很好的回忆哪!”“别挣扎了,反正还是要坐的!”“到时候了!” 不过,最让直树怒不可遏的,还是宴会进行到后面的时候……主持人说道:“在直树先生与湘琴小姐结成连理的这一天,我们慎重的为大家介绍……”大屏幕上打出了“两个人的回忆之纪念照”,直树和湘琴都惊讶的看着大屏幕。“新娘湘琴小姐生于……新郎,直树先生生于……”主持人还在得意的念着,大屏幕上的照片也在一张张的放着,包括了直树小时候穿裙子的那些,“直树先生从小就饱受双亲爱的滋润,小时候,一直都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打扮。”完全不管直树大呼“停,别放了!妈妈……你!”妈妈倒是很满足的样子:“终于公开了,我也松了一口气。”爸爸也已经被吓得变了脸色:“老婆!”一旁的裕树也脸色大变:“哥哥,怎么这样?” 结果,整个典礼就在一片爆笑声中,达到了最高潮。而直树本人,也陷入了一张嘴紧闭的状态了。 湘琴有点沮丧的看着熟睡的直树,“昨晚的初夜,他立刻就睡了。今早上飞机时,他还是很不高兴。” “你们去渡蜜月吗?”身旁的一个声音打断的湘琴的沉思。 湘琴回过头看着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那个女子长的非常漂亮,微卷的头发,精致的五官,气质打扮也刚刚好,坐在她旁边的那个男子就有点腼腆,戴着黑边眼睛。 “我们也是呢!我叫麻里,今年20岁,这是我老公,阿巧。”麻里热情的向湘琴介绍,阿巧不好意思的点头说了声“你好!” 湘琴很高兴能交到心的朋友,于是也很高兴的给他们介绍:“哦,你好,我是袁……江湘琴,(按照传统的习惯,嫁人了以后是要随丈夫姓的,所以按照《恶作剧之吻》里来推,湘琴现在应该叫江湘琴了),这是我老公直树。”此时的湘琴心里异常的兴奋与得意,“老公,是老公呢!(我终于可以叫直树老公了)”而直树仍然在呼呼大睡。 “你一个人多无聊,把他叫起来嘛!” “不不,不必了。”湘琴急忙拦住了麻里。 “哦,阿巧,去拿酒和杂志吧!”麻里对阿巧吩咐道,阿巧高兴的应着“好”就离开了,麻里转头和湘琴聊了起来:“湘琴,你和直树是怎么认识的?” 湘琴看着阿巧乖乖离去的背影,羡慕的对麻里说:“你老公真体贴。” 麻里不好意思的回答说:“是吗?其实我们之间也是他比较热忱,我们是在社内恋爱的。” 湘琴想了想自己和直树的恋爱经过,“哦,我们……是我单方面的主动,缠了他六年,终于成功了。” “哇!真的呀!”麻里发出惊叹的声音,然后就笑咪咪的问湘琴:“你有多主动呀?是不是在床上也……” “不不,我们还没有……”湘琴吓得急忙解释说。 “对方完全没有要求,身为女人,你不担心吗?”麻里突然严肃的对湘琴说,“如果是我,一定大受打击,这不就表示我一点魅力也没有吗?你不会这样想吗?”麻里的话让湘琴的心开始不安起来。 “麻里,我把书和酒拿来了。”阿巧高兴的拿着东西回来,麻里也停止了和湘琴的谈话,“啊,我要看的不是这种呀!”麻里对着阿巧叫起来。 “对不起啦!”阿巧一个劲的对麻里说。 “希望你不至于一回台北机场就办离婚了。拜拜。”麻里结束了她和湘琴的对话,只有这最后的一句话在湘琴的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台北机场离婚……啊……太不吉利了……天哪…… 飞机顺利抵达了檀香山机场,睡醒一觉的直树走在湘琴的前面,湘琴没精打彩的跟在后面,因为她还在想麻里的话——台北机场离婚。 “你脸色不太好。没睡觉吗?”直树察觉了湘琴慢吞吞的跟在后面,转身问道。 “啊?”湘琴不敢把真相告诉直树,只能敷衍说:“睡晚了!”(明明就是担心得没有睡)湘琴的思绪完全没有回到现实中了,一边走,她就就一边想:“那位麻里小姐是什么意思嘛!我老公明明对我很好嘛!男人其实温柔是最重要的呀!”湘琴就这样一路安慰着自己,没有察觉到直树已经走到很远的地方了。 “May I see your passport,please?”一个声音在湘琴耳边响起,吓了湘琴一跳:“呃?” 机场的工作人员又重复了一遍:“Excuse me,show me your passport,please!” “你……你说什么?”湘琴完全的慌了神,心里想着:他说的是英语吗?对了,我在夏威夷,他们是用英语的!湘琴开始支支吾吾起来,“直树,他怎么走了呢?怎么办呢?” “镇定些,只要冷静下来,一定很简单……”湘琴这样叮嘱自己,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无奈怎么说出来的还是“第……第一次来夏威夷……哀……哀姆乳降庆知多多指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这机场的工作人员不停的摇头,湘琴心想:“我还是放弃吧!” “你在大学学了那些英文是做什么的?”直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比初中生还差。” 湘琴眼含泪光的看着救世主般的直树:“直……直树?上帝呀!” “快把护照拿出来!”直树冷冷的命令湘琴,不理会她夸张的表情。 直树从容的走到机场工作人员的前面,和他交谈起来。 “How long will you be staying in the United State?” “I plan to stay for about 7 days.” 直树和那个外国人交谈的那么顺利,湘琴在旁边不住的感叹“好棒!好棒!” 结束了和工作人员的谈话,直树回头拉起湘琴,恶狠狠的说:“人家只在问你打算留几天而已!” 在湘琴和直树的身后又传了争吵的声音“哎呀!我们是日本人呀?”“完全不懂英文呀!” 湘琴边走边好奇的问:“那些人是怎么了?” 直树头也不回的说:“和你一样英文一窍不通的人多的是!” “你不是第一次来夏威夷吗?”湘琴疑惑的问直树。 “我爸爸在这儿有别墅,至少来过三次了!” “我这是第一次出国呢!” “湘琴!” “麻里小姐!” 麻里微笑着追了上来:“你刚刚在入关时,好象引起不小的骚动呢!”当麻里看见湘琴旁边的直树,立刻热情的问道:“这是你老公吗?”好帅呀!”(刚才在飞机上的时候,直树一直戴着眼罩在睡觉,所以麻里都没有仔细看过直树) 湘琴马上笑着向直树介绍:“直树,这位是跟我们同团的阿巧和麻里夫妇!” 直树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你好!” “啊,湘琴小姐,你怎么还在用姓称呼自己的老公?”麻里吃惊的问。(漫画里,湘琴一直称呼直树为入江的,这里如实照搬对话) “老习惯,改不掉了。”湘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对了,你老公呢?” “因为我们的行李遗失了,他去找了。”麻里冷淡的说。 “什么!要命,那怎么办呢?”湘琴一副比别人还着急的样子。 等了一会后,阿巧汗流满面的跑了过来。 “阿巧,还没找到吗?” “对不起,他们听不懂我讲的话……”阿巧无措的说道。 “可以的话,我来帮个忙吧!”直树说道,然后慢慢的走到机场工作人员旁,用流利的英语说:“Could you please check again their baggage urgently?” “Please wait for a monment while we are investigating^” 看到这样的情景,阿巧和麻里都惊讶的张着嘴,麻里感慨的说:“湘琴,你老公好棒呀!” “呵呵,我自己也这么认为。”湘琴也美滋滋的,(人家IQ200呢!) 直树走过来,“他们去找了,找到之后,会直接送到饭店去的。他们也会视情况给予适当的补偿。”然后就拉着湘琴走了,留下麻里和阿巧在那里感动。麻里:“哇,实在太谢谢你了。”阿巧也在旁边跟着不停的说“谢谢!谢谢!”待直树和湘琴走开了之后,麻里就开始对阿巧抱怨了:“阿巧,你也太没用了。”阿巧只有赔着笑脸说:“对不起。早知道我就多念点英文了。” 麻里忽然激动的追上湘琴,拉着她问:“湘琴,我们住的饭店是同一家吧?太好了,我放心多了,我们就一起玩吧!”然后就凑到湘琴的耳朵边小声的说:“真不错呀,湘琴,你的老公好棒,要不要交换一下?” “什么?”湘琴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麻里。她说的是真的吗? 麻里马上摆手笑起来:“没有啦,我只是开玩笑的!” 湘琴不安的看着麻里冲到直树的旁边,热情的和直树说起来,虽然直树依然是冷冰冰的,但是在湘琴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直树到哪里都是这么受欢迎,不管有没有结婚) 湘琴在饭店里,隔着玻璃窗望着夏威夷的海滩兴奋不已:“哇——好棒呀!这就是夏威夷!兰色的海!兰色的天堂!白色的沙滩!高高的椰子树!” “你能不能稳重些?”坐在沙发上收拾行李的直树看着兴奋的湘琴说,心里想着:“没睡还那么有精神!” 湘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直树的话一样,依然那么兴奋不已,她猛的蹦到床上,大声的喊着:“而且房间又这么漂亮!好棒呀!好象童话中公主睡的床一样!” 看着像孩子一样的湘琴,直树只有无言以对。 “湘琴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还在兴奋的叫着:“直树,你看……”但是湘琴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忽然想到:“这张床……今天晚上……和直树……” 直树依然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其实他一直在看着湘琴,在听湘琴说的话,他低声说着:“很有趣,我试试看……”小声得湘琴没有听到。 “直树!”湘琴从床上坐起来,叫道。 “唔?”直树拿起电视遥控器,用电视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湘琴停下来,非常认真的对直树说:“我会努力做个好太太的。所以,你不要丢弃我!” 正在看电视的直树听到以后回过头看着湘琴,开始微笑起来:“原本我就不抱什么希望,你保持原状就好了。” 房间充满着让湘琴感觉非常良好的气氛……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了。直树接起了电话:“哈罗!” “哈罗!呼呼呼,直树吗?我是麻里。我们去游泳好不好?我在外面的海边等你哟!” 这……这……算什么!湘琴眼看着美好和谐的气氛被破坏,一肚子的气,实在太可恶了! “要不要去呀?”直树回头问湘琴。 虽然百般的不情愿,但是怎么能够让直树一个人去满是穿的泳装美女的沙滩上呢,湘琴还是答应了麻里的邀请。一到海边,就听见麻里的声音了:“直树,湘琴,这边!过来呀,过来呀!” 麻里一看见直树,就热情的迎了过去,完全不管旁边的湘琴:“托你的福,行李送到了!” “是吗?”直树直直的说。 湘琴看着穿着艳丽的泳装的麻里,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心里大喊:“糟了,比起来,我穿的泳装太朴素了。” 看着麻里拉着直树说着说着,越走越远,湘琴站在原地,心里不安起来:“慢着,他是我的老公呀!搞什么!”湘琴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 “对不起,我们家麻里太孩子气,老是缠着你们直树先生。”阿巧坐在湘琴的身后,抱歉的说道。 湘琴生气的转身对阿巧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加以阻止呢?难道你不生气吗?” 阿巧完全没有自信的低下了头,小声的说:“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单恋了她好久,好不容易愿意嫁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什么嘛!既然答应了,无论在哪方面都是同样立场呀!”湘琴仍然很气愤的说,“你这样子以后怎么办?”(难道你不是这样吗,湘琴?还理直气壮的说别人呢) “我也在想,你们直树先生可能从来没被那么美丽的女人追过,搞不好也会动心,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阿巧接着小声而怯懦的说。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呀?”湘琴听到这样的话,愈加气愤的冲阿巧吼,但是马上她就又得意起来了,“放心啦,直树才不会为那种轻浮的女人动心的!” “湘琴!这点我要严重的加以订正,麻里一点都不轻浮!”阿巧大声的反驳道,“她只是任性而已,这点我非常了解,事实上她非常可爱,她是我的命!” “既然你有这个志气,就好好去挽回吧!” “哦……” 麻里和直树回头看到争执中的湘琴和阿巧,麻里笑着对直树说:“看他们两个谈得很好,我们去游泳吧!”说着就要推正在回头看湘琴的直树。 “呀!”一个球从海里扔过来,砸到了麻里的头上,麻里叫了起来。麻里生气的捡起球,看见一个打扮怪异的女性朝她叽叽哇哇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很不高兴的把球扔回去后,又笑着跟到直树的身后:“我们游到那边的沙滩去,好吗?” “和你老公去吧!”直树冷冷的说完要游开,心里想着:“我才不做那种无聊事。” “可是,我……”话还没有说完的麻里又被扔过来的球砸到,又是刚才那个怪异的女性,麻里拿着球生气的和她理论,但是那个怪异的女性只是不停的叽叽哇哇,麻里也没有办法。 看到麻里的阴谋没有得逞,湘琴心里不禁对着那个怪异女性笑起来:“这个老外不错!”但是看到对自己冷冷淡淡,只顾自己游泳的直树,湘琴的心情还是开始阴霾起来。 蜜月旅行接下来的几天,正如湘琴所料的,无论湘琴和直树做什么,麻里夫妇都会来凑热闹,更加糟糕的是……“说出来自己也不相信,今天是在夏威夷的最后一天了,然而……我和直树什么都没有做!”因为每天晚上,麻里都会缠着直树,看不下去的湘琴只能用酒来发泄心中的不满,不管阿巧怎么劝都劝不住,每天等湘琴酒醒以后,就天亮了…… “说不定,我还是个处女就要离婚了!”湘琴绝望的想着,“今晚……只剩下今晚了!无论怎样,无论怎样……”湘琴看着正在看书的直树,暗下决心,“就算是为了婆婆……”湘琴的耳边和眼前浮现出江妈妈的命令——你没完成任务就别给我回来! “直树……”湘琴叫住了在看书的直树,“今天是我们在夏威夷的最后一天了。” 直树看着湘琴,等着她的下文。 “我想,今天我们利用最后的机会,吃一顿……”湘琴一说到这样的问题时,就变得吞吞吐吐,“能欣赏到海景的晚餐……”湘琴鼓起勇气说完,大概直树会说“无聊”的吧,她惴惴不安的看着直树。 “好啊。”直树边说边拿着书到了收银台。 湘琴简直就不敢相信,直树会说好:“真的吗?” “是啊,我们两个来到这边之后,还没有单独吃过晚饭呢!”直树说话时把书钱递了过去。 “对啊,对啊!”湘琴高兴的在后面附和。 直树拿着买好的书走出了商店:“你一到晚上就变成老虎!粗里粗气的,一点也不性感。” “人家完全没有酒量嘛!”湘琴跟在后面解释道,“我今天晚上一滴酒也不喝!你一定要陪我!”湘琴信誓旦旦的说着。 “好!” “对了,直树要给爸爸妈妈买什么礼物回去呢?这件衬衫不错。”湘琴在商店里开始挑选起来了。 “我想……其实也不用买了。”直树回头看了看,若有所指的说。 “你在说什么呀!我们两个能结婚,完全是靠他们的努力。我们出来玩,他们待在台北,买点礼物回去也是应该的!”湘琴开始大发议论起来。 “不……我并不是那个意思,随便你吧!” 得到直树的同意,湘琴就开始大肆的选购起来。“哇,这个也不错。”“啊,这个可以买给裕树,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湘琴自言自语。 “我才不要呢!”一个声音从湘琴后面传出,一个很像裕树的戴着墨镜的男孩经过(其实就是裕树)。 “呃?好象有人跟我说话?”湘琴四处张望起来。 湘琴经过精心的打扮,站在镜子前做最后的准备,“好!很完美!这样子今天晚上就十全十美了。”湘琴面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漂亮的自己,期待着能给直树一个惊喜,也期待着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房间外传来敲门声,湘琴听见直树打开了门,是阿巧的声音。湘琴躲在房间门口,偷偷的往外看。 “对不起,江先生。”他听起来好象很着急的样子。 “什么事情呀?” “麻里不知怎么搞的,直说肚子痛。想带她去看医生,但是我英文不行……” “呃……”直树犹豫了一下,“怎么这样子呢?我去看看好了?” “呃?你吗?”阿巧惊讶的问。 “我目前是医学生。”直树很有自信的说。 湘琴远远的躲在房间里,看着外面发生的事情,想着“我们的晚餐……” 麻里痛苦的捂着肚子躺在床上,因为疼痛,她卷曲着身体。 “呕吐吗?”直树很熟练的问。 “好象没有。”阿巧赶紧的回答。 “发烧没?” “也没有。” 湘琴跟在后面,担心的看着一切,但是担心的是什么呢…… “什么地方痛?让我看看你的肚子。”直树俯身低声的问麻里。麻里没有说话,只发出“呃”的声音。 “直树,我看……还是把她送到医院去吧。你现在也帮不了什么忙的。”湘琴不禁大声说道,心里却强烈的感觉到“我不要他碰这个女人的身体”。 “我稍微检查一下。”直树没有听湘琴的话,淡淡的说道。 “那……我们的晚餐怎么办?” “不吃也没有关系。”直树抓起了麻里的手,开始用手表给她测脉搏。 “不要!”湘琴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的叫起来,“我不要你碰其他的女人!”所以的人,包括麻里都被湘琴的话惊住了,大家都看着她。 “少胡闹了”,直树皱着眉头对湘琴说,“你所嫁的是个要当医生的人呀!你也应该有点自觉吧?”直树不管湘琴的伤心,接着说下去,“如果你这么容易吃醋的话,我们可能就无法在一起了。” 湘琴再也听不下去了,扭头转身跑了出去,任阿巧在后面“湘琴”的叫,也没有回头。她的心里现在伤心,沮丧,绝望到了极点,“我真没用,太丢脸了!回去非离婚不可了!” “湘琴!”阿巧看着湘琴和直树因为他们夫妇的事情争吵成这样,有点心有不安,慌乱的看着湘琴跑走的方向,又急忙转过去问直树:“你不去追她吗?” “你太太没问题”,直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站在原地冷静的对阿巧说,“心脏,脉搏都没问题,吃清淡点就好了,到下面的药局去买包‘stomachpis’就可以了。” “阿巧,帮我买吧。”麻里对阿巧吩咐道。 “好。”阿巧答应着要走出门,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直树,你太太……” 阿巧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麻里伸出手去握直树的手,“直树,你好冷淡呀!难道你只喜欢湘琴?” “你不是肚子痛吗?”直树沉着脸问。 “其实我只是想和你单独在一起而已。”麻里面露微笑的对直树说,“而且我听湘琴说,你完全对她没兴趣,对吧?” 直树没有说话,只是轻蔑的看了麻里一眼。 麻里继续温柔的说:“如果我比湘琴早遇到你就好了……” “说这什么话!”直树厉声的打断了麻里的话,把她的手使劲的甩到了旁边,“就算比湘琴早遇到我又如何?我才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麻里花容失色的看着直树,没有想到直树会说出这么严厉的话。 “而且你根本比不上湘琴!”直树开门离开了麻里的房间。留下了失望的麻里,自信心被沉重打击的麻里大声的吼道:“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一定要让他们分开!”这句话刚好被回来的阿巧听见了。阿巧生气的冲进来,给了愤怒中的麻里一个耳光。 “你……你干吗?”被打了耳光的麻里又惊讶又害怕,这是原本的阿巧吗?“你……怎么可以打我?我要离开你!” “你是我太太!”阿巧以男子汉的气概,对麻里严厉的说,“我不准你看别的男人!懂不懂!” “是……”麻里被眼前这个从来没有过的阿巧给吓坏了,怯怯的回答着,没有反抗的余地。 咚咚咚,直树急促的脚步声在饭店里响起,直树猛的推开一间客房的门,“喂!” 客房里正在玩牌的江妈妈,江爸爸和裕树,都被吓了一跳,湘琴爸爸刚喝进嘴里的茶水也呛了出来。 “抱歉,帮我一个忙!”直树急促又严肃的说道。 房间里的众人反应过来后四处乱窜,“太阳眼睛——”“假发!”“我们不认识你!”的声音充斥整个房间。 “好啦!别化妆啦!”直树朝着慌乱中的众人大声的吼道。 被识破的众人才安分下来,“呃……你……认得我们?”湘琴爸爸疑惑的问。“这……我们并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想偷看你们的蜜月……”江妈妈不好意思的解释说,“我们伪装得如此完美……” 直树没有工夫听他们的解释和原因,“湘琴不见了!”直树的脸颊上流下一滴汗,“我在威基基海滩找过了,都没有看到人。她没带钱,又不会说英文,请你们帮忙去找吧!”直树着急的对众人说道。 听到直树的话,刚刚冷静下来的众人又慌乱起来了。 湘琴爸爸:“这怎么行呢?” 江爸爸:“哇!已经这么晚了!”江妈妈:“怎么办?湘琴成了异国迷途儿了!” 裕树:“这个笨蛋湘琴!” 湘琴独自一个人走在夜晚陌生的大街上,脱下来的高跟鞋被她拿在手里,脸上显露出了疲态和茫然。“怎……怎么办?我真的完全迷路了!到底是怎么走到这儿的也不知道。”湘琴看着四周来往的人群,都是那么的陌生,金发碧眼,说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他们的装扮也很奇怪。这里好象离住的地方很远似的,身上又没钱,附近看起来很可怕。湘琴一边走,一边害怕,又忍不住一边胡思乱想。 “Hey!”一只手搭在了湘琴的肩上,湘琴的心里一惊。回过头来,一个厚嘴唇的中年黑人男子站在湘琴的后面,笑着对湘琴说着湘琴听不懂的英语:“Excuse me, can I help you ?Where would you like to go?” 湘琴一点也听不懂他说的话,心里充满着害怕的感觉,“完了完了,我会卖到不知名的国外去,和直树的初夜这辈子也别想了。最后在一起的是吵了那一场架,实在另人遗憾呀!”害怕而惊恐的湘琴更加听不懂那个男子嘴里不停说着的“Don’t worry! I’m a policeman.”“直树——我爱你——”湘琴在最后声嘶力竭的喊着,“我多么希望和你手挽着手约会!又多么希望和你有更多的接吻!直树,我爱你,我不要一回台北机场就离婚!” “Hey!! What’s the matter with my wife?”直树从后面抓住了黑人男子的肩膀,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 “直……直树!”湘琴看见了直树,大哭着扑到直树的怀里,直树紧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透着担忧的眼睛看着正在怀里哭泣的湘琴。 “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会被这个人杀掉!”湘琴在直树温暖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说。 “你叫得那么大声,谁都听的到呀!”直树抱着怀里的湘琴安慰,但是他眼里的担忧和紧张湘琴看不到。 “Your wife!?”黑人男子惊讶的看着湘琴和直树,然后马上就大笑起来,“Really!! I think she is an elementary school student.” 在直树怀里终于回过神来的湘琴听见笑声的湘琴眼角带着泪问直树:“这个人怎么还笑成那样?” “……湘琴,你呀……多少念点英文吧!这个人是警官,他以为你是个迷路的小学生,所以才找上你的。”直树在旁边跟湘琴解释。 “可是他看起来很像坏人呀!”湘琴指着黑人男子说,“而且,我都21了,怎么能像小学生?” “快跟人家道歉吧!”直树按着湘琴的头。一场闹剧就在一阵蹩脚的“不客气”声中结束了。 “对不起……”湘琴满怀歉意的低着头,“我一吃醋,就昏了头……只想到自己……”湘琴一边说,一边抹去眼角流下的泪水,“实在是个讨人厌的女孩……可是……” “傻瓜!”直树微微笑着打断了湘琴的话,“可把我给急死了!”夏威夷的月光下,周围是高高的椰子树,直树的嘴唇轻轻的贴在了湘琴的嘴上,四周都好安静哦,所有在心中所累积的挫折、失败,所有的焦虑和不安……在这个时候,全都变成了……温暖而甜蜜的糖果。(远处的江妈妈拿着相机一阵狂拍,江爸爸在旁边不停的劝:“妈妈,别拍了!”但是江妈妈却兴致很高:“我的远镜头就是为了这一天买的。”) 饭店的房间内,直树双手抓着湘琴的肩膀:“走到今天,路实在很远。” “恩,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高兴了。” 直树把湘琴紧紧得搂在怀里,心里默默念着:“我可是……在乎得很哪!” 这就是湘琴的初夜,怎么都不会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局。“如果幸福能加以计算的话,这一天一定是我最幸福的日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天的!” “各位旅客请注意,本班机JIL4056班机将于上午8点30分离开檀香山……”飞机上的广播开始播报了,湘琴留恋的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沙滩、海洋,“啊,结束了吗?我们两个什么也没玩到嘛!追究其原因……”湘琴忿忿的说着,后面的麻里夫妇现在已经好的如胶似漆了。 “那又怎样呢?”直树很不以为然的说。 “而且,什么照片也没拍到!”湘琴还在抱怨,“好象只拍到了你的睡相。”这句话湘琴想着,没有说出来。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直树说着(老妈一定拍了好多张的)。 “为什么?不用担什么心?”湘琴不解的追问直树。 “没什么。”直树又闭上了眼睛。 就在湘琴要追问的时候,一个像裕树的孩子从湘琴旁边经过(其实就是裕树),吸引了湘琴的注意力,“唔?” 回去的时间内,湘琴靠在直树的肩膀上睡着了,在睡梦中,仍然是这次蜜月旅行的点滴。“虽然时间是那么的短,但是在这儿,却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对我抱着无比期待的婆婆……我和直树终于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湘琴终于成为了直树真正的妻子,时间是永远不会忘记的93.11.28。 (飞机上的另一个角落,江妈妈和江爸爸正在厚厚一叠的照片中,挑选着他们满意的照片,“这张拍得很不错!”江妈妈兴奋的拿着自己的杰作给江爸爸看,“你到底拍了几百张?”江爸爸担忧的问道。) 湘琴的清晨被闹铃声打破,湘琴痛苦的按下了闹钟,在早上六点钟坐了起来,“我终于起来了”,湘琴努力睁开惺忪的双眼,“今天起,我每天早上得六点起床,做一顿完美的早餐,因为,我为了……身边的这个人……”湘琴满足又幸福的看着身旁仍然熟睡着的直树,“这个正在入睡的心上人!”湘琴忍不住又凑到直树的面前观察起直树来,“直树的睡相实在太可爱了。从今以后,每天早上都可以看到他的睡相!”想到这里,湘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湘琴抬头看着自己和直树的新房,“很吓人的房间吧?从夏威夷回来之后,我们就住进了这个房间,全都是婆婆所喜欢的颜色与布置。而我们在夏威夷的照片也全上了墙壁。真是,他们也跟去了夏威夷,我怎么完全不知道呢?” “不管怎样,今天起,”湘琴暗下决心,“我要开始江湘琴的新生活了!他的早餐是纯和风的,加了豆腐的味增汤,再加上厚厚的蛋卷,对了,还要纳豆,这个绝不能忘。然后,送他到玄关。”湘琴呵在床上,憧憬着自己的江太太的生活,要对他说:“慢走!”走之前还要有一个吻…… 忽然,湘琴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有点……一看闹钟,已经七点了,旁边的直树什么时候不见了也不知道。湘琴匆匆忙忙的跑下楼,江妈妈在厨房里,看见湘琴,高兴对湘琴说:“哦,早啊湘琴,再睡一下吧!” 湘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对不起……早饭,早饭……” 江妈妈笑着摆手:“有什么关系呢?你们结了婚就立刻去渡蜜月,疲倦是一定的,对不对呀!”江妈妈一副不怀好意的笑。 “直树呢?”湘琴不见直树的身影,于是问道。 “哦,哥哥可能要出门了,我看他都准备好了。”江妈妈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湘琴听到以后,立刻转身飞奔走了。 湘琴一直跑到玄关处,已经穿戴整齐的直树正在低头穿鞋。 “直……直树!”湘琴惊慌不安的叫道。 “哦,早呀!”直树转头轻轻的和她打招呼,嘴角是常有的那一抹轻笑。 “对不起,我……”湘琴站在直树的后面结结巴巴的说,“其实……我很早就起床了……” “会有什么样的早餐呢?我有点儿期待,啊,结婚真好。”直树回过头继续穿鞋,用他对湘琴特有的挑逗和暧昧语气说着,“我真是娶了个好太太!我走了。”直树站起身离开了。 “直树!”被直树刚才的话以及自己今天糟糕表现所打击的湘琴呆站着,“我明天一定会这样做的,直树……” “失败的新娘子!”裕树冷冷的一句话在湘琴身后响起,再次沉重打击了湘琴。“哥哥好可怜唷,娶了个糊涂虫当老婆。我看他现在一定在后悔中。” “裕树!”湘琴瞪着眼睛看着裕树。一场战争眼看就要爆发了。 “我走了!”裕树留下一句话,完全不理会湘琴,酷酷的背着书包去上学了。 湘琴来到了学校,开始新的一天的学习。 “新娘子!”“你来啦!”留农和纯美一脸坏笑的跑过来和湘琴打招呼,但是湘琴的心情却因为早上没有能够给直树做早餐,做个好太太而糟透了,耷拉着脑袋,没精打彩。 “咦?”留农和纯美好奇的打量她,“怎么了?是不是要离婚了?” 一听到“离婚”这个词,湘琴立刻就火冒三长了:“讨厌!不要将这么不吉利的话!我只是小小的失败了一下而已。因为睡太晚没做早饭啦!” 原本以为会安慰自己,或者至少给点建议的留农和纯美却很不屑的说着,“这对你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呀。”“对呀,直树一定有这样的觉悟才会跟你结婚的呀。”“别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了,没事的!”“所以呀,没说我有多佩服直树的勇气了!” 看到好朋友这样的反应,湘琴更生气了:“太过分了!亏我还特地从夏威夷带礼物回来给你们!”一听到有礼物,留农很纯美也马上改变了态度,抱着湘琴讨好她:“实在太谢谢你了,江夫人!” 它们这么一叫,立刻引来了校园里很多的注意力,要知道,湘琴和直树都是学校里常引起轰动的人,再加上直树和湘琴结婚的消息传到学校,他们现在更是焦点人物了。 “哦,是袁湘琴!”“不对,她现在是江湘琴了!”“对哦,我都忘了。”“江太太,新婚生活怎么样?”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认识的人甚至都主动的跑过来和湘琴打招呼。 “湘琴现在心情不好,别来烦她!”留农和纯美想帮湘琴拦住那些名义上打招呼,其实是想凑热闹,打探直树的事情的一群好事的人。 但是湘琴却一反刚才的沮丧心情,斗志昂扬起来:“对呀,我现在是江湘琴了!在人生漫长的旅途中,一次或两次的失败算不了什么的!” “一次或两次?”留农在旁边不敢苟同的念道。 看着再次精神饱满的湘琴大叫着,留农和纯美彻底的被她打败了,“她怎么恢复得这么快?”“真不愧是湘琴!” 而此时,阿金正远远的躲在树后,泪流满面的看着湘琴,嘴里落寞的念着:“她看起来好幸福的样子……” “阿金!”留农和纯美发现了跟在后面的阿金,“你还没死心呀?” 阿金就像没有看到她们一样,直直的看着湘琴远去的背影独自伤心的说着:“只要湘琴幸福就好了!” 看到这样的阿金,留农和纯美不禁劝他:“阿金,快找个女朋友吧!” 痛哭流涕的阿金立刻转身痛苦的对留农和纯美说:“如果有比湘琴更好的女人,你们就介绍给我吧!” “多得是呀!”听到阿金这样的要求纯美痛快的答应了,然后就接着和留农聊起来,“不知湘琴的初夜是怎么过的?” “哇!”又传来阿金痛苦的叫喊声,“你们不要说了!这个问题我想没想到呀!”阿金抱头痛苦的跑了。 “欢迎回家!老公——”湘琴站在门口笑容满面的对直树说,还故意把最后两个字拖了很长的音。 见到这样的情景,直树也不禁流汗,“我回来了!”料想到了后面还会有更恐怖的事情。 湘琴赶快迎了上去,帮忙脱直树的外套,“要先吃饭呢?还是要先洗澡?” “吃饭。”直树不太乐意的让湘琴把外套扒了下来,冷冷的说,心想:以前似乎也有过同样的画面。心里还在想着的时候,就听到了不远的房间里传来辟哩啪啦的拍照声,直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冲到房间里吼起来:“不要拍!妈,你不要胡闹了好不好?卧室布置成那个德性也就算了,还在家里到处贴上我们的照片。你到底在搞什么!” 看到这样生气的直树,原本还有更夸张的举动的湘琴也呆站住不敢动了。 直树指着大厅里一幅巨大的结婚照,继续生气的质问道:“一进门就是这幅双人大合照!如果客人来了会怎么想?” 江妈妈很不以为然,竟还有点得意的回答:“有什么不好?表示你们是最恩爱的小俩口呀!”但是接下来,江妈妈便带着愠色的说道:“别发牢骚了,我也有话要说!哥哥,你是不是把一件重要的事给忘了?” “什么事?”直树还带着刚才的怨气,冷冷的说。 “哥哥和湘琴的大事呀!”江妈妈进一步的提醒说道。 “呃?大事?”湘琴也不禁紧张起来了,她也不明白江妈妈说的是什么事。 “怎么?你是真的忘记了吗?户籍登记!”最后,江妈妈指着直树的鼻子质问他。 “看吧,你果然忘得一干二净了!如果我不提,你是不是就不到公所去办户口了?” 面对着江妈妈严厉的指责,直树依然面不改色的。 “呃……要登记什么呀?我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呀……”湘琴瑟瑟的问道,“莫非我们到现在还不是……真正的夫妻?原来我们……我……还是袁湘琴!”想到这件事情,湘琴立刻觉得天变得黑暗起来,好象要塌下来一样。湘琴匆忙的拉起直树就走,“这……这怎么得了呀!直树,那我们快去吧!” 冲动派的湘琴把江妈妈都弄得好意思了:“湘琴,别这样。区公所早下班了呀。”江妈妈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张纸,“看,我已把户口登记单拿来了……只要签上名字,盖上印章就好了!”江妈妈得意的说着。 “不!”直树打断了江妈妈的话,“很抱歉。我现在还不打算去做什么登记。” 湘琴和江妈妈都被直树的话怔住了。 “呵呵……呵呵呵……”江妈妈开始用夸张的笑来打破尴尬,“婚礼都举行过了不是吗?开这种玩笑也太没水准了!” “妈,当初我们结婚也是你一手安排的,这完全都是你个人的意思!”直树对江妈妈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霹雳一样震撼着江妈妈和湘琴,“当然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用了,我还有另外的考虑,入籍的事以后再说吧!”直树说完转身要走,江妈妈不停的在后面哀求:“哥哥,别这样啊!” 湘琴这时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件事清清楚楚——“这么说……在法律上,我还不是直树的老婆?” 在经过了这件事后,湘琴的心里一直充满着不满和沮丧,“太过分了!” 果然,网球社活动时,发呆的湘琴又被球砸到了脑袋。 “哎哟,湘琴,你在发什么呆呀?新婚痴呆症?”学妹取笑说道。湘琴还没有说话的机会,皓谦学长就从她的背后走了过来,在湘琴的背后大声的招呼道:“喂——这不是我们的新娘子吗?呼呼呼,新婚生活怎么样呀?”湘琴用一张臭臭的脸回头看他,皓谦学长依然笑着接着说:“不行唷,不能太沉溺于那种事哦!”说着,皓谦学长就走到了湘琴的旁边,好象很熟一样的和湘琴说起来:“不过,湘琴,我实在太恭喜你了,你们的婚事就像奇迹一样!看样子我和子瑜还是有希望的。哦,我忘了,你现在不姓袁,应该叫你江……”皓谦学长看到湘琴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怎么了?叫你江太太,你似乎不太高兴?” “没错。”湘琴有气没力的过话。 “咦?什么?”皓谦学长把耳朵凑过来听湘琴接下来的解释,“呃——你还没有改姓?”皓谦学长大声的问道,网球场上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皓谦学长,你的声音太大了!”湘琴立刻尴尬了起来。 “你……你们不是结婚了吗?我还去参加婚礼呢!” “我就是没注意到,他还没去做户籍登记。” “你一向什么都不注意的。” “主要还是因为直树不想。我实在不了解他是怎么想的,你是男人,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湘琴拉住皓谦学长,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这个嘛……我想……”皓谦学长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为什么不去登记,可能是免得离婚时还要再去跑一趟吧?呵呵呵,不愧是天才直树。连着这种地方都想到了!”子瑜抿着嘴在旁边开心的笑起来。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湘琴听到子瑜的这些话,生气的说道。 “我是说,现在正是他对你的考核期,如果一发现你不及格,就会打算和你分手!”子瑜依旧得意开心的说着。 “不,才不是——”湘琴的声音越来越大。 “是吗?反正呀,我还是有机会就是了!对吧?湘琴同学!”子瑜掩着笑走开了。 湘琴呆站在原地,她仔细回想着直树说的话——“我还有些地方要考虑。我想慢一点再去登记。”还有刚才子瑜的话还得意的神情,“可能是免得离婚时还要再去跑一趟吧?” “直树,难道你真的不情愿和我结婚?”湘琴伤心的想着。 潘达公司的办公室。 江爸爸欣慰的拿着报告,面露喜色:“哦,公司渐渐有了起色。” “是的,一方面是因为大泉先生的支援,一方面是惊奇慢慢恢复的关系。”直树认真的报告说道。 “这点是没错啦,不过,能把几乎破产的公司救回来,你的功劳也够大了!”江爸爸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现在公司已经恢复正常了,你可以回学校去念书了。” “……恩,这样也好。”直树似乎也舒了一口气似的说道,“我回房去了。” 就在直树要开门的时候,江爸爸又叫住了直树:“哦……啊,如果你想留下来也可以……”明知道直树不会采纳的。 直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仿佛若有所思的样子,电话响了:“江先生,有几个人自称是你的朋友……” “谁呀!” “他们说,见了面你就知道了……呃……我看看……” “让他们进来吧!” 电话那边还在继续:“一位自称是就读于斗南大学的青木……” “青木?谁呀?算了,进来再说吧!” 直树见到眼前的两个人时也不禁哑然,竟然是漫画社那两个神经怪怪的家伙。 “嗨!我就是青木!你好,你好!你知道我的姓名吗?我看你是不记得了吧?”两个人还是不太正常的样子,头发似乎好久没有理了,也好久没有打理了。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连直树也觉得他们的到访太突然了。 “我们也吓了一大跳呢!没想到你是潘达的下一任社长!说起来,自从那次校庆以后,我们就着手制作另一部软件……花了一年半的时间,终于完成了。想看看吗?” 他们的建议还没有说完,就遭到了直树的拒绝:“不想。”直树的拒绝干净利落。 “只要你看过,一定会有意思买下来的!”两个人依然不依不饶,“而且,听说你和袁湘琴小姐结婚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呀?”直树有点不耐烦了。 “呼呼呼,马上让你一探究竟。看……就是这个!”他们拿出一张软盘。 “软件的磁盘呀!”直树有点不以为然的说。 “答对了,答对了!真不愧是个天才!”两个人兴奋起来,“这是我们以血泪交织所制作出来的游戏,有了这个,说不定还可以因此找到工作。” “你们来找我的目的,是希望我买你们的软件?”直树一针见血的问道。 “答对了,答对了!被贵公司看中,实在万分荣幸呀!你要不要试试看?” “好吧,我就看一看。”直树被两个人缠得不行,只好答应看一看。 “很难得的唷,你可别吓一跳!” 一打开游戏,游戏的名字就让直树浑身不自在——“网球美少女战士”,还是湘琴做的原型。 “怎么样呢?吓了一大跳吧?”“这位女主角就是尊夫人哪!”两个人还在得意的介绍,而直树已经俨然一张很臭的脸了。 “我们这个软件是超困难的,你能克服一关就算不错了。” “我们也花了一年半的心血呀!” “如果要贩售的话,当然会有攻略本。” 在两个人夸夸其谈的时候,直树已经轻松的过了一关,漫画社的两个吃惊的看着屏幕:“克……克服一关了……” 直树在轻轻松松的玩通了游戏后,转身说:“现在的小孩,半天就可打过关了——”漫画社的两个人看着自己一年半的心血结晶,在20分钟就通了,匆匆留下“那就告辞了……”,准备要失望的离开。 直树思考了一下,“等一下!”,叫住了他们。 家里,湘琴焦急的张望的直树回家的动静,夜已经很深了。 “哥哥怎么还不回来?爸爸,怎么办呀?”江妈妈拉着江爸爸不停的问。 “我离开公司时他还在,也许和同时去喝一杯了。”江爸爸解释道。 “真受不了,怎么可以把新婚的老婆丢在一边?”江妈妈又在埋怨直树了。 “湘琴,你先去睡吧!我也该睡了!”江爸爸一边说着,一边往卧室走去。 “我还不想睡,再等一下吧!晚安!” 湘琴一个人在静静的等待着,不知道多久以后,电话响了。 “一定是直树!”湘琴迅速的接起了电话:“喂?是直树吗?” “湘琴?”直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哎呀,你在什么地方喝酒呀?快回来吧!”湘琴焦急的说道。 “我今天不回去了。” “呃?为什么?” “工作呀!而且最近这一阵子如果太忙,大概也都不会回去了。” “哦。……啊,直树!”湘琴想在问,但是没有说出口,直树“拜拜!”后就挂上了电话。 结果,不止是那天晚上。第二天晚上,也一样没有回家。 湘琴买来了一大堆的菜,在厨房开始摩拳擦掌:“好,看我的!”,江妈妈也看着奇怪:“唷,湘琴,你要做什么呀?” “哦,妈。我想帮直树做消夜。”湘琴一边洗菜一边回答道,“最近这一阵子他都住在公司里,吃也是吃外面的。我想弄点有营养的东西给他吃……其实嘛,我也是找借口啦……”湘琴说着说着就不好意思起来了。 “哦……湘琴……哥哥娶了你,实在太幸福了。” “妈,你太夸张了啦。”连臭屁的湘琴都受不了江妈妈了。 在厨房忙碌的湘琴心中强烈的信念——“直树,等着我。我马上就去找你了!” 夜里,湘琴手捧着装满爱心的消夜到了潘达公司,公司里很安静,已经没有人了,有夜盲症的湘琴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哪一位?”公司的保安叫住了湘琴。 “啊,我想找社长秘书代理,江直树先生。” “好的,请问你是……?”保安问道。 “他……是太太吗”湘琴想着,但是她只告诉保安:“哦,告诉他我叫湘琴他就知道了……”湘琴觉得,现在还不好意思告诉别人,自己是他的太太。 “好的,湘琴小姐……”保安接着就拨通了直树办公室的电话,“你好,这里是守卫室,江先生吗?” 湘琴的脑袋中开始幻想:直树激动的叫着“湘琴!我好想你!便当?太好了!”冲过来,紧紧的抱着湘琴,深情的对湘琴说:“谢谢你,湘琴。我们快去登记吧!”其实湘琴给直树做便当消夜的最终目的是这个。 “喂……”保安的话打断了湘琴美妙的幻想,“小姐!” “呃?什么?”湘琴恍恍惚惚的。 “江先生说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保安转述说。 “呃?”湘琴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始料不及。 “有什么事请我转告就好了。”保安微笑着对湘琴说。 “不好意思,有什么东西要我帮你代转吗?”保安继续的问道,但是被直树这样反应深深打击的湘琴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学校热热闹闹的餐厅里,有着重重的黑眼圈的湘琴失神的坐着发呆。 “湘琴呀,你有怎么了?”对面的留农和纯美关心的问。 “哎,最近几乎都没睡嘛。”湘琴无力的回答。 “哎哟,晚上都不睡哟……”“看不出来直树还那么热情哪!”留农和纯美凑在一起坏笑着说。 “不但还没做户籍登记,干脆连家也不回了!”当湘琴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她们之后,留农和纯美立刻变的脸色,大声的叫起来,这下子又吸引了餐厅里无数人的眼光。 “这太危险了吧?”“而……而且,你现在还没有改姓哪!”留农和纯美补救性的捂着嘴小声又担忧的说。 “直树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把刚刚新婚的娇妻丢在一边!”“哪有那么多工作呀,这是借口!”留农和纯美又拿出了朋友的义气,两人忿忿不平的说,湘琴却感到越来越委屈了。 “他会不会有其他的女人?”留农不经意的说道。 “哎哟,不可能有这种事的,他一定是为了工作!”害怕湘琴有更恐怖的想法的纯美赶紧补充道。 “对啊,都来往了这么久,不可能现在才不要你……”留农也赶快改了口气。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是阿金的声音,“直树那小子,敢让湘琴这么难过?”还没有等她们反应过来,阿金就已经从学校餐厅冲了出去。 “阿金,你要到什么地方去?”三个人都站了起来。 “还用问吗?当然是去痛扁江直树那个家伙一顿了!”阿金头也不回的跑了。 “哇!阿金!等一下!” “江直树——江直树!你在哪!”阿金在潘达公司里大声的叫,公司里的员工都奇怪的看着他。 “喂!”阿金抓住了其中一个员工,“那个混蛋江直树的房间在哪?” “你……你们约好了吗?”戴眼睛的那个员工怯怯的问。 “约什么屁?”阿金怒吼着,“快把他叫出来!” “吵什么?”企画科的房门打开了,直树站在门口平静的问道。 “你……”听到直树的声音,阿金满腔怒火的转过身,一把抓住直树的衣领,“好家伙,你终于现身了!你这个大骗子!” “什么事?”直树依然平静的问。 “你还装!你为什么不去做户籍登记?如果你不要她,那就适时准备和她分手吧!” 就在阿金对着直树怒吼的时候,匆匆追过来的湘琴听到了他们的话。 阿金一口气愤怒的对直树说:“我本来是想,只要你能让湘琴幸福,我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结果,你却让湘琴如此的伤心!当然……你有什么打算是我不可能知道的,但是你要知道,你的任性却害苦了湘琴!” “……你要说的说完了没?我还有事要做。”直树拉开阿金的手,冷冷的说。 “江直树,你这个……”阿金冲上去要再抓住直树,却被直树轻松的抓住了衣领,直树用骄傲得意和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对阿金说:“这是我和湘琴的家务事!你现在给我听着!少在那儿讲的冠冕堂皇了,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和湘琴分手!” “不要吵了!”躲在一旁的湘琴冲了出来,“阿金没什么不对!不对的人是直树!” “湘琴……”直树和阿金都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湘琴。 “反正你从来就没把我当作你的老婆!”湘琴伤心又绝望的对直树说,“而且,我做的事没一件成功的,我心里充满了不安。像我们这样,怎么能算是结婚的夫妻?”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幸好,我还没去做户籍登记。”直树淡淡的说,但是这些话却给原本就伤心的湘琴又一次打击。 “随便你!反正我管不着!”湘琴哭着跑了,潘达的员工看到这样的一幕后,开始议论纷纷。 “蠢女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直树静静看着湘琴远去的背影。 “神啊,为什么直树……就无法真正的喜欢上我呢?”湘琴一边跑,一边不停的抹去眼泪,阿金跟在后面一直叫“湘琴,等一等!” 湘琴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的梳妆台前,江妈妈推开房门叫她:“晚饭已经好了,一起吃吧!不必等哥哥了,这一个星期他老是爱回来不回来的,这样对待新婚老婆,太不应该了。” “对不起,妈。我实在不觉得饿。”湘琴强打着笑容对江妈妈说。 “哇,湘琴,你哭的眼睛都红了!怎么了?有是哥哥欺负你吗?”江妈妈看到两眼通红的湘琴,惊讶的叫道。 “不,不是啦,我只是看了一本爱情文艺悲剧小说,哭一哭有点想睡了。”湘琴仍然强打笑容。 “是吗?真的吗?”江妈妈半信半疑的走了。 躺在床上的湘琴伤心到了及至,直树“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幸好,我还没去做户籍登记。”的话一直在耳边。 “怎么办?怎么办?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了吗?”湘琴用手遮住了双眼,“这么早就发生了婚姻问题,会离婚也是迟早的事了!……没错,离婚也没什么,反正我们俩一开始就相敬如‘冰’,其实我们连离婚的资格也没有。” ——“这是我第一次有不想见他的念头,因为我怕见了面之后,必须作个决定。”—— 客厅里,江妈妈手里握着热气腾腾的茶杯,担忧的不时张望:“湘琴好可怜,一定在那边偷偷哭泣。” “妈妈,有没有甜点?” “爸爸!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在公司忙到一个礼拜都回不了家吗?”江妈妈突然发狂的抓住江爸爸问道。 “没有呀,他现在在做什么没人知道,我也没特别交代他什么事呀!” “你这算什么社长!”江妈妈更加的抓狂起来,“快点把哥哥给开除掉算了!” “哎!我也搞不清楚直树那个家伙在想什么……我得去看看是什么回事。” 湘琴爸爸隔着玻璃窗,听着江爸爸和江妈妈的对话。 湘琴走在学校里,好多双的眼睛看着她,然后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有同学走过来跟她说:“湘琴,我们又听到大消息了。” 湘琴奇怪的看着这些同学,心里纳闷:“又是我的事吗?” “你可别沮丧呀,湘琴。”“我们都是支持你的。”“到这个地步,你不能原谅他了!”走过来的同学越来越多。 “你们在说什么呀?”湘琴终于忍不住问。 “阿金告诉我们了,实在太过分了,居然还没让你入户,而且,连家也不回了。“ “实在没想到他是那么阴险的人!”“一定是在外面有了女人!”“我倒是听说他是个同性恋呢?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和湘琴结婚,实在太过分了。”周围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敢想象了。 “那就速战速决吧!”湘琴在幸福小馆坐着,右手撑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没错,没错,太差劲了!“阿金又在湘琴的耳边说,“江直树这个家伙!而且我早就知道他是那种人了,受不了,哪有像那样子的男人!告诉你,快点离开他吧,不然可有你受了!” “阿金!快工作吧!”湘琴爸爸严厉的叫道,阿金非常不情愿的往厨房走去。 “湘琴……”湘琴爸爸走到湘琴的旁边,“都要吃晚饭了,你怎么还不回家?这个时间家庭主妇应该在厨房的。” “没关系,反正直树也不会回去的。我回家去也没什么用。”湘琴不开心的说。 “湘琴……”湘琴爸爸的声音有点变化,湘琴抬头看着父亲。 “其实我从你和阿金的谈话也猜出一个大概了。当然,我也不会劝你们什么,可是,你该知道工作是男人的生命,你在那边四处抱怨,老公不回家,只因为老公努力工作你就和他吵架,这象话吗?”湘琴爸爸的语气越来越重,“你这等于是在扯老公的后腿嘛!不要光是以自己的立场来想,也该为直树想一想。” 爸爸的话让湘琴有所触动,开始觉得自己也不对了。 “等一下,师傅!你不应该责备湘琴的!”阿金叫着从厨房冲出来,“一不知道江直树那个家伙有多过分。我都可以听到湘琴内心的呼唤了!” “阿金,你别多管闲事,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 “如果是夫妻的话,为什么还不去报户口?”阿金反问道。 “直树他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湘琴爸爸肯定的说,“湘琴,你应该更相信直树才对,如果连你都不相信他,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湘琴被爸爸的一番话说得接不上话来,酝酿许久,“爸爸,你根本完全不了解我内心的想法!”湘琴冲出了幸福小馆。 “湘琴!”阿金想要追出去,被湘琴爸爸叫住了。 “阿金,别理她。” “师傅,都是你,说了那么多!” “她又不是傻瓜,应该会明白的。” 湘琴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为什么只怪我一个人?为什么?好象他们很清楚这件事似的,什么叫做扯后腿?什么叫做应该相信他?”湘琴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学校同学议论的话“好阴险。”“跟他分手吧!”“太差劲了。”“好过分哦!” “你们根本没有人知道直树是怎么对我的!什么嘛!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父亲所说的……” “唷,你来了呀,湘琴?”子琪拿着球拍奇怪的看着湘琴。 “怎么,我来有什么不对吗?” “哦,我是听说你被直树老师给休了嘛。本来以为你会躲在家里哭泣的,看样子,你还挺坚强的嘛!”子琪大笑着走开了,留下了异常生气的湘琴。 “啦啦啦啦!”皓谦学长哼着歌就过来了,“海,各位好!决定谁来打了吗?” “你心情不错嘛,皓谦学长!”湘琴问道。 “唷,原来是我们的茱丽叶呀!”皓谦学长笑着对湘琴说,“嘿嘿嘿,我这个人嘛,有什么好消息是藏不住的。呼呼呼,是这样的,我已经找到工作了!”皓谦学长兴奋的说。 转眼间,皓谦学长又面露伤心的难色:“只是要离开你们,令我觉得痛苦。” “太好了,他终于要走了。”“会录取他的,一定是家奇怪的公司。”“万一又失业,不是更惨?”网球社的人都小声的议论纷纷,当然都没有让皓谦学长听到。 “湘琴,整个学校都在说你的事,可怜呐,结婚才一个月。”皓谦学长凑到湘琴的旁边惋惜的说。,“直树这小子,不给你报户口,还不回家,外面有女人,欠了一堆赌债,还有也不拿钱回家……对了,还有人说他是同性恋。” 说来也奇怪,在听了皓谦学长的话以后,湘琴却突然有了很强烈的念头:“我相信……是的,我完全相信直树。而且,我好想他啊!虽然要把决定的事说出来还是很可怕的。但我仍然很想他——” 一声汽车的停车声响过—— 一身整齐干净的西装的直树从车上走下来,直接走向斗南大学网球场。 “湘琴——”直树隔着网球场的铁丝网叫道。 听到直树的声音的湘琴一瞬间傻掉了,不知道回头,也不知道回答,直直的,呆呆的站在原地,过了好半天才颤颤的回身,“直,直树!” 周围的同学的反应似乎都比湘琴强烈。“那就是江直树!那个过分的江直树!” 看见湘琴没有移动,直树又叫了一句:“湘琴,过来!” “来,来什么?”湘琴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心里想着,他要在这和我亲热吗?(真是服了湘琴了,脑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们要去一个地方!”直树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说到2。 “去一个地方?那我这边……”湘琴开始着急的说,“衣服要换……” “不必了,没时间了。” “哦。” 直树拉着湘琴离开了网球场,湘琴手里还拿着网球拍。 看着他们远去,皓谦学长不满的说着:“可恶,直树居然穿着西装来亮相!”连子琪也不禁想:“直树那家伙到底怎么了?”而其他的人更是胡乱猜测起来了。直树拉着湘琴经过的地方,都引起了骚动,“直树和湘琴!”“终于要分手了吗?”湘琴恐惧的看着周围议论的人群,但是直树却只眼看前方,拉着湘琴大步的往前走。 “我们到底要到什么地方去呀?”在上车之前,湘琴终于问了出来。 “旅馆!”直树没有回头的回答,“皇家大饭店的‘凤凰厅’。” 一听到旅馆,湘琴的脸立马就红了起来。 “上去!”直树命令道。 “哦。”湘琴喏喏的答着上了车。 校园里的人群充满了疑惑,“他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一路上,湘琴疑惑极了,这……究竟…… 湘琴被直树拉进了大饭店,一身运动装的湘琴与饭店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直树,这到底是……?我这身衣服不太对吧!” “去了就知道。”直树一直都是没有表情的脸,让湘琴捉摸不透他要干什么,有什么关系呢,她从来就没有捉摸透过。“虽然见到他是件很高兴的事,但总觉得怪怪的。”湘琴的心里想。 “江先生吗?”饭店的工作人员。 “是的。” “大家正等着呢!” “各位久等了。江先生到了。”大喇叭的声音响起,整个会场好多的人,他们都是整齐的穿戴,举的酒杯的,热烈交谈的,现在都鼓起了掌,一齐看着直树和湘琴。 “现在就请江先生为大家致辞。”广播里的声音很大声。 湘琴拉住要上台的直树:“直树,我……” “等一下再说。”直树回头对湘琴说,嘴角轻轻笑了一下,那表情饱含关切。 湘琴还呆呆的站在原地,听见江爸爸的声音:“喂,湘琴,湘琴!” “爸爸!” “幸好你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湘琴很惊讶在这里看到江爸爸。 “直树没告诉你吗?”江爸爸反而更吃惊的问,看了眼湘琴不合适宜的装扮,“直树他制作了一个新的游戏软件。” 就在这时,直树在台上开始讲话了。“今天,很高兴由我制作的游戏软件终于上市了……” 江爸爸继续着对自己的儿子的夸奖:“通常制作一个软件要一年以上,这次他们几个人只花了几个星期而已。一直到昨天为止,他们都还在熬夜,他真的是完全投入在其中。其他的完全都不管了。我刚才对他说是不是要通知你呀,他就直接去带你过来了。” “真的吗?”湘琴惊讶的问,连她也不知道,原来直树最近在忙这个,果然,他还是那么了不起。 “现在,我为各位介绍制作小组的成员。”主持人介绍说,“负责任务设计的斗南大学四年级同学!”漫画社的两个人走上台来,比起两个星期以前,他们的面容更憔悴了,头发也更加的杂乱不堪,就像坐了两个礼拜的牢出来的一样。 “啊!是你们!”看到这两个人,湘琴再一次惊讶的叫道。 “软件的名字是——”主持人继续介绍说。 “网球美少女战士克多琳!”漫画社的两个人得意的捧出一幅巨大的宣传画。 “哇!”看到这幅画面,湘琴惊讶的捂住了嘴巴,连江爸爸都问:“咦?怎么和湘琴那么像呀?” “这支软件有相当的难度,所以江先生也保证一定会受欢迎!”主持人很高兴的说着,“现在我们就来介绍本软件有关的人员。克多琳的本尊湘琴小姐!” 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湘琴的身上,聚光灯也都加大的强度照在湘琴的身上,湘琴惊讶得都没有了知觉了,周围传来大家的议论声。 “湘琴小姐就是克多琳这个角色的构想原型,请湘琴小姐上台。” “我来介绍!”这次是直树的声音,“这位是我太太,江湘琴!(这么写怪怪的,但是是为了表现直树终于在公开场合公开了湘琴入了江家的姓)”听到直树这样介绍自己,湘琴毫无思想准备。 “来,跟大家打声招呼吧!”直树笑着把话筒递给了懵懵懂懂的湘琴,湘琴在台上结结巴巴的说:“啊,我……是湘琴,我是那个……呃头脑很好的江直树的太太……请多指教,大家多多指教!” 讲完话的湘琴不安的看看旁边的直树:“我讲得很奇怪吗?” “奇怪。” 湘琴转头过去,低下了头。 “湘琴。”直树轻轻的叫了她的名字,“好久不见了。”说话时的直树露出浅浅的笑,看到这样的直树,湘琴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台下又有了小声的议论,“哟,直树把老婆惹哭了。” 直树看到这样的局面,无奈的对湘琴说:“天啊,你哭什么?” “可是……因为,我太想你了。”湘琴总是忍不住对直树的感情,虽然很丢脸,但是,但是……那真是一场幸福的宴会。 而且,今天直树向公司提出了辞呈,直树也终于回来了。 “我今天向公司提出了辞呈。”直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 “呃?真的吗?”湘琴不敢相信的问。 “恩,不过还有些交接工作要做。”直树穿着睡衣,站在床边继续擦着头发,“不过,下个月应该就可以回学校去了。” “真的?真的吗?我好高兴唷!”湘琴的心里开心的要叫出来了,“那么,你要继续学习喽?” “恩,是呀!”直树微笑着对湘琴说。 “太好了,你的软件也一定会很畅销吧?”湘琴从床的那一头爬到直树的旁边问。 “那还用说吗?” “为什么?” “因为我吃了你那个有蛋壳的煎蛋便当呀!”直树忽然转身说,一双眼睛正好对望着湘琴的双眼,渐渐的,两个人的嘴唇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直树,我好想你……”湘琴靠在直树的怀里,两个人的脸颊贴得很紧,但是湘琴觉得直树靠在自己身上的身子越来越沉,最后直树倒在床上,睡着了。 “直树”,湘琴让开身子,让直树睡到了床上,在旁边温柔的看着直树,“辛苦你了,老公。”湘琴在直树的耳边轻轻说。 时间就这么快的过去了一个月。 “你们看,你们看!”裕树兴奋的拿着报纸冲进客厅,“哥哥所设计制作的游戏软件,报上都刊出来了!”报纸上用大标题写着——“克多琳”畅销。 “哇,了不起!”“高难度的技巧”“从未有过的兴奋”“哇!群众排队预购——!”江妈妈,裕树和湘琴兴奋的把报纸上的内容都叫了出来。 “喂,该走了。”直树在后面叫湘琴。 “好。”湘琴高兴的答应道。 “对了,今天起,哥哥要回学校上课了。”江妈妈也感动的说。 “哥哥好棒呀!”裕树还沉浸在对哥哥的崇拜中。 “慢走!”江妈妈站在门口对湘琴和直树招手,半天不肯回去。 “这是我们结婚以后第一次两个人一起上学呢!”湘琴抑制不住心中的欣喜。 “恩。” “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我,昨天起就兴奋得睡不着。”湘琴心里想着,心情有点失望。 “喂!”走在前面的直树叫了湘琴,“去上课之前,我们先到别的地方去一下。” “恩?要去哪?”湘琴一下子开心起来,大概以为直树要带她去约会吧。 “跟我来就知道了。” 当直树带湘琴到了要到的地方时,湘琴有点惊呀,“户籍所?” “喂……直树……”湘琴跟在直树后面。 “请给我婚姻登记单。”直树没有理会湘琴的呼唤,对柜台里的工作人员说。 “呃?直树,你是要……?”湘琴瞠目结舌的看着正在认真填写登记单的直树。 “好了”,直树抬起头来,“你也填一张吧!”直树转头对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的湘琴说。 “哦,好!”湘琴有点反应不过来。 湘琴拿起笔认真的填起来,这个时候感觉好严肃,好紧张哦。 “喂!你可别写错了。”直树站在旁边提醒说。 果然…… “你怎么填‘江’”呀?”直树问道。 “我不是叫‘江湘琴’了……” “还没,给我重写!” 不久之后…… “好了……”湘琴慎重把登记单交了过去。 “我看看。”工作人员拿着登记单认真的看起来。 “拜托了。”直树客气的说道。 “啊!太太,这边……出生序还没填。”工作人员说道,“太太,看你是长女还是次女,请填一下。”工作人员重复了好几遍,湘琴都没有在听,她已经完全沉浸在那声“太太”的成就感和自我陶醉中了,嘴里也不停的嘀咕着“太太!”,直树看不下去了,大声的一声“喂”叫醒了湘琴。 “我……这下子,终于是你的太太了。”湘琴幸福的说,眼睛里感动的噙着泪花,看着这样容易感动的湘琴,也忍不住微微的嘴角上扬了。“没想到入户籍,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湘琴说着。(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要死要活的) “其实我也希望早一点回到学校。赶快完成我的学业。但是爸爸的公司还没有完全摆脱困境,还有,帮我们大忙的大泉先生,我也必须回报他。当然我也知道那样子不眠不休会引起你的不安,但是身为一个男人,我早在和你结婚时,就下决心,要让爸爸的公司恢复盛况。而且我做每样事情都有计划,偏偏一一都被妈妈给搅乱了。”在去学校的路上,直树一直在向湘琴说明事情的原委。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一切都相信你就是了。”湘琴理解的说道。 “算了吧,我在公司忙得死去活来,你反倒是向阿金哭诉。”直树表情木然的说。 “那是,因为……”湘琴急忙辩解。 “今后多指教了,太太。”还没有等湘琴解释,直树忽然转头微笑着对湘琴说没,湘琴真是始料不及,但也很感动,“我也一样呀,直树。” 湘琴和直树同时出现在学校,又引起了极大的骚动。 “呃!他们不是分手了!”“哇,他们……”“唷,是直树和湘琴。” 湘琴和直树幸福的走在一片议论声中,湘琴终于可以得意的说:“我已经是江湘琴了!从今天起我们总算雨过天晴了。” “裕树终于成为中学生了。第一次见面时才三年级。”“小孩子长得可真快!我印象中,他还是小小的呀!”“不过,愈来愈像他哥哥了!”“真的也!”大家都看着穿着新校服的裕树大发感慨。 “今天起,我就是斗南初中一年级的学生了,我也立定目标,不能让哥哥丢脸,要处处夺得第一。”裕树也是精神饱满的样子,“哥哥,我会努力的!” “很好。” 听见兄弟俩的话,湘琴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裕树还是很可爱的,毕竟是直树的弟弟。再说,即使是如此自负的家伙,还是会像我一样,对他一见钟情的女孩子出现的。” “走吧,裕树,不然开学式要迟到了。”“好——”江妈妈带着裕树出门了。 又到了樱花盛开的时候,斗南大学的社团到了征召新人的时候,学校里异常的热闹起来。 “请加入具有传统的剑道部!”“我们是高尔夫同好会。”“我们是爬岩社,等着爱山的各位来参加!”各种社团都打出宣传的口号。 湘琴拉着直树到了社团活动的会场,“啊,又到了社团招兵买马的时期了!有好多的新生呢!真可爱。”湘琴好象显得特别的高兴。 “这表示你上了年纪了。”后面的直树说道。 “哇,那是乱画……不,动画部。好多要参加的人啊!是因为‘克多琳’畅销的缘故吧?”湘琴看着动画社前涌动的不少的女生,不高兴的说:“哼,我看90%是冲着你来的,大概有8%是因为我的关系吧?” 听到湘琴这样的话,直树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有2%去哪了? “再怎么说,我们都四年级了。今年就得结束大学生活了,真快!”湘琴和直树走在樱花树下,湘琴该开着说。 “你以为你真的毕得了业吗?”直树不在意的说。 “你太失礼了!当然了、可以毕业!”湘琴火大的吼,“不过,我有4个学分没过。”刚才还理直气壮的湘琴马上就沮丧的说。 直树笑着叹气。 两个人正说着,后面传来留农和纯美的声音:“夫妻一起上学,真是相亲相爱呀。” “哦,留农,纯美,早呀。别说得这样,其实,他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湘琴有点落寞的说,着时候的直树早就一个人先走了。 “哟,你还真不知足!也不想想,4年前你是什么样子!”留农和纯美提醒湘琴。 “纯美,你也差不多决定了吧?‘那个’。” “是呀,我大概有4个地方。” “我倒是想了10个地方呢!”留农和纯美在聊。 “什么?什么‘那个’?”湘琴好奇的凑过来。 “你怎么还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我们也该做决定了呀!”“就职的事啊!”留农和纯美惊讶的看着湘琴,因为这本来就是理应知道的事情。 “啊……对呀,我怎么忘了?”湘琴恍然大悟。 “真好呀!湘琴,你这么悠闲!”“你没搞懂,人家的老公目前有现成的社长可做,以后是个医生,何必找什么工作呢?”留农和纯美羡慕的说。 “你们两个已经找好工作了吗?”湘琴关心的问。 “还没,只是候补。” “我的目标是在音乐专门社的出版社工作。”留农说 “我只想当普通的上班女郎。规模不管大小的公司我都寄信去了。” “哇啊……你们都设想得好好呀。”湘琴听到她们的计划,感到很吃惊,“那我真的可以什么都不用准备吗?” “当然可以呀,你的工作就是为直树训练好你的厨艺嘛!”纯美笑着说。 “哎,真受不了直树这个人,他又忘了带今天要用的课本。”湘琴一边说着,一边找知识的教室,“在哪个教室呢?找个人问问吧!啊,请问一下。”湘琴叫住了前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留着齐肩长的头发的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 “什么事?”那个男生回头问湘琴。 “哇,这个人是大学生吗?看来怪怪的。”湘琴见到那个男生的样子后,心里想道,“你认识4年级的江直树吗?” “江直树?”那个男生嘴里念叨了一句。 “对,就是那个天才!” “你……莫非是江直树的老婆?”那个男生问道。 一听到这样的称呼,湘琴立刻变得兴奋不已:“哦,你看得出来?” “哼!就是你吗?”那个男生不屑的说,“老实说,我对天才直树看女人的品位有很大的兴趣。唔——和我的想象有点儿不同。直树在第二个教室,我现在在要去呢!” 湘琴面对着这个男生,有很不舒服的感觉:好象……门牙卡住了什么似的,这个人真讨厌。 “哦,不好意思。”那个男生叫住了刚出教室门的的直树,“尊夫人迷路了。” “船津?”直树诧异的看着船津。 看到直树,湘琴立刻现出了花痴本色:直树穿着白外套的样子,好帅好帅! “这是你要我送来的医学书。”湘琴心花怒放的拿出给直树的书,因为听到刚才船津称呼自己“夫人”,她的心情好极了。 “……你带本‘家庭医学’来做什么?”直树扫了一眼书皮,冷冷问道。 “呃?呃?我带错了吗?”湘琴失措的看了看手里的书。 “受不了,没想到,直树会看上这种人。本来我想,像你这么厉害的人,在挑选女人时,应该也是个完美主义者。”船津冷嘲道,直树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 “什么嘛,这失礼的家伙,直树,回他一句话,狠狠的回他一句吧!”湘琴的心里气愤的想。 “船津”,直树说话了,“你说的没有错!不过,你这个人嘛,不可能看穿我的本质的!因为,你一向喜欢当第二。” “你敢这样笑我,也只有现在了!下次的论文发表会,我一定要狠狠的把你比下去!”船津愤怒的对直树说。 “啊?直树,那个人……”湘琴有点后怕的说。 直树闭着眼睛:“别管他!” “那个人怎么喜怒无常呀!双重人格吗?”湘琴好奇的追问直树。 “恩!” 湘琴没有从直树那里得到足够的解答,网球社活动时,她又问上了子瑜。 “哦,船津良吗?”子瑜问道。 “你认识他吗?” “恩。我和船津都不是这个高中的,在上高中之前,船津一直是学校的红牌。他一直希望在全国模拟考试时,夺取第一,结果,第一名当然是直树。他从此就过着屈辱的日子,明明已经考上了台大,可是他仍然重新考进了本校,而且又从理工学院转如了医学院,这一切就只是为了想找机会拼过直树!可是不管他怎么拼,始终还是第二。对了,医学院接下来有一场论文发表会,会中特表扬一名最优秀的学生,他一直想得到这个头衔。” 湘琴想起了那天船津最后愤怒的誓言:“我会在学会上等你!”哦,原来他指的是这个。 “头脑好的人也是很辛苦的。这钟事,你倒是一辈子也碰不上。”子瑜嘲讽的笑着准备要走。 “对了,那些一年级的在干吗?”湘琴看到前面一群女生凑在一起,就问子瑜。 “好象都看上了直树。” “搞什么,他们不知道他有‘老婆’了吗?”湘琴特意强调了老婆两个字。 “对了,你怎么还跑到这边混呀!四年级了,还能如此悠哉吗?”子瑜奇怪的问。 “对嘛!再怎么差,毕竟也四年级了,至少也该有所自觉吧!差不多也该退社啦。”子琪忽然在湘琴后面冒出。 “子琪?什么嘛,直树也还没退呀!”湘琴不服气的说。 “你和那位天才比什么?再说,直树老师出席,多少能吸引那些新生参加呀!”子瑜得意的说。 “真受不了这对姐妹花。”湘琴心想。 “唷唷,你们都在呀!”皓谦学长跑了过来,三个人都惊讶的看着他。 “你怎么还来这儿呀?” “你不是已经找到工作了吗?” “被开除了吗?”三个人同时问道。 皓谦学长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各位——别太吃惊!”还摆出一副子认为很酷的姿势:“哎,我们这一届的,实在是社会的经营份子!不管什么事,三两下子就记住了,所以我现在闲得很!再说,我也放心不下你们!我不在的时候,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有,我也有想让你们看看我穿西装的英姿!”皓谦学长一脸的得意,心想着足够让她们一见钟情了吧? “品位不怎么样!”“只有一套吗?”“难看死了!”湘琴她们三个这回的意见倒是很统一。 “咦?直树,你怎么还来打球呀?”皓谦学长看见运动得满身是汗的直树走过来,打招呼问道。 “我又不是你,只是偶尔来运动一下而已。”直树一边走一边擦汗。 “来,包括新生在内,大家一起来联系吧!”皓谦学长开始脱下了西装,知道本质的学弟们都想拦住他:“哇!何必呢!” “受不了,他一出现,所有的新鲜感都没了。”子瑜不满的说。 “别这样,他是冲着你来的。”湘琴陪上笑脸说。 场上的皓谦学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爆发出了惊人的魄力和杀伤力。“一年级的,看着吧!”“吃下去吧!”“看看我的刚速球!”网球场成了皓谦学长的表演舞台。 “他对新人老是这样子。”“我觉得比去年还凶猛。”网球社的元老们看着一年级的新生就这么被皓谦学长欺负,害怕的说。 “怎么搞的。你们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呀?”皓谦学长生气的吼着。 “你不是去卖车子吗?”一句话让皓谦学长冷静了下来。 “我记得你的工作好象是……在丰山公司推销汽车吧?这种时间怎么在街上闲逛呢?”直树搭着毛巾走过来问皓谦学长。 “直树……”皓谦学长立刻就变了脸色,拉着直树哀求着:“你要不要买辆车?‘克多琳’一定让你赚翻了!” 所有的人都吃惊的看着皓谦学长急速的转变。 “各位,刚刚失礼了,啊,也请你们看看广告单!有驾照的人如果要买车,请你们指名找我,丰山公司的王皓谦!”皓谦学长拉着一张笑脸,对着全网球社的人说。 “好丢脸,工作不顺利,还敢跑来跟我们炫耀,用这种方式也无法解除压力的。”子瑜叹气不满的说。 但是看到这样的皓谦学长,湘琴却想到了自己的事情:“找工作上班真是件难事啊!” “……这两个字十分相近,意思却完全不同,必须注意……”老师在讲台上讲课,湘琴一点也没有在听,“大家都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我却还在这儿悠哉的当人家的太太,直树既然要当医生,我是不是也该找个跟医界有关系的工作呢?” “好,今天到此为止。” 湘琴完全没有在意老师在说什么,还在继续她的冥想——“你要杀人吗?”她似乎可以听到直树的回答了! “你要不要实习教育的学分?”“我已经提出申请了,对嘛,多一项技巧也好。”前面的两个男生的谈话被湘琴听到。 “虽然我从来就不想当老师,不过,取得资格比较安心。我也想参加。我想到女子高中去教书!” 晚上的客厅里,裕树正在抱怨学校的老师:“实在受不了,大家在搞什么嘛!怎么连当老师的人都错误百出呢!” “你也不要对老师太过分了。”直树看着报纸提醒裕树。 裕树有点不太服气:“如果我不提醒老师的话,那大家不就受害了吗?我是为了大家好呀!” “裕树呀”,江妈妈端着咖啡暧昧的问,“班上有没有可爱的女孩子?像湘琴一样的。” “说什么傻话!我对女孩子一点兴趣也没有。”裕树不屑的回答,“而且我再怎么糊涂,也不会选上像湘琴一样的女孩子!” “你哥哥一开始也是这么说的。” 母子俩开始争吵起来。 “直树!”湘琴轻轻的推开门叫道,直树好奇的回过头看着神神秘秘的湘琴。 “来,来一下。” “什么事?”直树把头又转了回去。 “我有事找你商量,来一下嘛!”湘琴招着手说。 直树一脸茫然和不情愿的走过去。 客厅里,江妈妈和江爸爸开始高兴的在聊‘克多琳’。 “没想到‘克多琳’到现在还这么受欢迎。”江爸爸感慨又高兴的说。 “实在太好玩了呀!想要克服三关都太不容易了呢!”想不到连江妈妈也在玩。 “什么——?你是说真的吗?”直树的一声疾呼怔住了客厅里所有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呀!”湘琴侃侃的说着,“最近一阵子,我考虑了很多呢!难道说,从今以后,我就只安然的做你的老婆吗?”直树一脸恐惧的看着正得意的湘琴,江爸爸,江妈妈和裕树都挤在房门口偷听。 “而且,我也想尝试做各种的挑战,可不想做一个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江太太。”湘琴以为直树会很感动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就想……取得教师的资格?教师……”直树问道。 “教师……”躲在门外的三个人听到这个词,也集体的变了脸色。 “笨蛋,别开玩笑了!”直树对着湘琴突然怒吼道,“你知不知道教师是什么意思?是教导学生的老师呢!你到底懂不懂呀?” “我当然懂,我又不是傻瓜!” “这就是傻瓜!” “哎呀,你也别大惊小怪嘛,我也不是将来一定要当老师呀!我只是想试试各种可能性嘛,取得教师资格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用场呢!”湘琴进一步的解释。 江爸爸看不下去了:“直树,你也不必说得那么过分,至少这是湘琴想做的事……” “她连怎么当学生都不会!”听到江爸爸的话,直树的火气又上来了。“湘琴,你听着,以你的程度根本不适合当老师,尽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唔,这么说也……”江爸爸渐渐也赞同了直树的话。 “可是,我已经提出申请了!”湘琴不好意思的说道,全家人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放心啦!我也知道自己的程度不好,所以提出的项目是中学的。”湘琴想让大家释怀,说道。 中学,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程度呀,全家人更惊愕的表情了。 “算了,随便你——到时候可别哭着来找我!我要睡了!”直树生气的走掉了。 “直树,你太看不起人了。反正呀,到时候,我要吓你一大跳!”湘琴念道。 医学院的医学会正在进行,讲台下坐着很多资深的教授,直树正在讲解自己的论文:“所以,受到交感神经刺激的末梢血管……为了身体的调和,交感神经本身,会放出一种特别非常的传达物质……”湘琴坐在下面,虽然完全听不动,但是却极端的陶醉:“直树好棒,不愧是IQ200的高才生!”旁边的留农已经在呼呼大睡了。 “以上的发表到此结束,谢谢大家。”直树结束了自己的发表。台下的反应非常的好,大家都热烈的鼓掌,其中的湘琴更是不停的叫着“直树,好棒呀!天才!第一名!精英份子!” “听了你的发表,果然了不起!”船津倚在门上,对直树鼓掌说道,“不过,说老实话,凭这种程度你仍是赢不了我,他们一定会选中我的!” 直树很不在意的笑着说:“还不知道呢,反正,你也习惯了第二名。” “怎么可能!告诉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听到了没?”船津变了脸色,生气的吼道。 “现在就来宣布,本届论文发表,得到第一名的是……”讲台上的教授开始宣布了,船津和直树都眼看着讲台上的教授,船津紧张的脸都快变形了,“医学院,四年级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江直树同学!”教授终于宣布了结果,讲台下满是对直树的赞美声,“直树!真不错呀!你是个天才!” 直树走上讲台和教授亲切的握手。 “恭喜你,江直树同学!你是本大学的光荣!恭喜!恭喜!”教授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我有意见!”船津在讲台下大呼,“为什么没有选中我呢?他有什么理由得到第一?” 教授急忙安抚船津:“船津,我们等一下再谈……” “不要!”船津斩钉截铁的说,“请你们当面告诉我!” 教授思考了一会,回答说:“唔,当然,你的论文也很不错,但你用了很多的术语来说明,比起来,用语似乎比内容更难了解。但是江直树所用的说明极为简单,非常容易明白,浅显很多。其中的差异可能在于你们的医学水平。所以,船津同学,下次请继续努力……”教授的话深深的打击了船津,他垂头丧气的走开。 “他的自尊完全被撕碎了。”“完全无法补救了。”同学们都同情的看着他,湘琴也被这样的船津触动了:“有点儿可怜。” 湘琴在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罐饮料,在医学院里找直树,准备和他一起回家。 “啊!”湘琴看见船津一个人失落的倚在窗前,“啊,是你。” “哼,你是来看看我这头丧家犬的样子吧?怎样,满意了吧?”船津话里带刀的说,“反正,我还是赢不了直树,医学水平又差……真可笑!我一辈子都这样吧!” “拿出精神来,喝一杯吧!”湘琴笑着把一罐饮料推到船津的面前。 这样的湘琴让船津的心里有些歉意,他推了推眼镜,“你真亲切。完全不计较上次我还讽刺过你的事。”船津说着把眼镜取了下来。 “咦,这个人拿下眼镜还满帅的嘛!”湘琴用测眼看了船津一眼,心里想。 “喂!”船津叫湘琴,“如果我吻你,直树那家伙会怎样?” “呃?什么?”湘琴有点措手不及,但是船津已经逼了过来。 “因为我不管做什么,他的反应都一样不在乎。但是他和你的关系非比寻常。因为我第一次看到他有那种表情。我很想看看他受打击的表情。这个点子不错吧?”船津紧紧的抓住了湘琴,湘琴一点反抗的意义都没有。 “这……这个人好怪!”湘琴害怕的想。 “哇!”船津叫了起来,一双手也松开了,原来是直树在后面踢了他的屁股一脚。 “你想看就给你看!我就是这种表情!”直树冷冷的说。 “直树!你只会在我后背扯后腿吗?你老是想出一大堆花样,到底想怎样?”船津气极败坏的说。 “你不会了解的!”直树在船津背后深奥的说。 “一直到中学为止,我都是理所当然的第一名!”船津很痛苦的说,“可是,自从你出现之后,一切就都变了,我的眼前就只能看到你一个人!” “别傻了!船津。”直树也终于说话了,“仔细想想,你实在有很聪明的脑袋。可以直升台大,却跑到这个学校来。别再以我为目标了!以你的才智为这个世界服务吧!” 船津流着眼泪看着直树。 “现在不管谁输谁赢都不算什么,真正的比赛要出了社会才算!而且,我早就看出了你该走的路,你可能成为了不起的外科医生!” “好,我又有了干劲了!”船津站直了说,“不错,我应该为自己而努力,当个好的外科大夫,得到社会的肯定!” “太好了,船津!”湘琴也跟着斗志昂扬起来。 “我也终于能了解,你为什么会看上湘琴!”船津豁然开朗的说,“湘琴,请你原谅我以前对你的失礼行为。”船津真诚的对湘琴说。 “哪里!” “不过,你还是得受到我的影响。”直树接着冷冷的说,“即使当了医生也一样。” “直树!”湘琴急忙要拦住直树后面的话,“直树!你为什么又要加上这些话呢?这样船津太可怜了呀!” 直树停了一会没有说话,但是马上他就冲着船津叫了好几声“第二名!第二名!” 船津又被直树激怒了:“混蛋直树,看着吧——我一定要成为首席外科大夫——!” 直树转身要走,走之前又回头留下了一句:“啊,我还有件事忘了说,我以后并不打算选外科。” “什么?”船津错愕的叫着。 “和你的比赛,到大学就可以了。加油吧!未来的外科大夫之星!” “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直树,你要入内科,耳鼻喉科?妇产科?到底是哪一科——告诉我吧——” “走吧!”直树没有回答船津,拉着湘琴走了。 傍晚的江家客厅里—— “哦,很不错嘛,你的论文得奖了?真了不起!”湘琴爸爸坐在沙发上高兴的夸奖说。 “谢谢。” 湘琴又凑了过来:“还有,他的样子好帅哦!论文演讲真是精彩万分,虽然我一句也听不懂。” 直树被湘琴的话说得又有了无奈的感觉。 “湘琴,有你的信。”江妈妈从另一边拿着一封信喊道。 “哦,好。” “是实习通知呢。”江妈妈补充道。 “我被录取了!”湘琴不敢相信的表情。 “湘琴要当老师了!快来看看是那一个学校。”江妈妈也高兴得很。 湘琴颤颤的打开信封:“啊,果然是斗南中学!担任一年纪的国文!” “斗南中学!一年级……”裕树念着,“那是我们的学校,我们学校呀!”裕树对着满怀兴奋的江妈妈和湘琴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怪我也没有用呀!”湘琴假装无奈的回答。 “告诉你,我绝对不要上你这个大笨蛋的课!” “何必说的那么绝对嘛!”两个人在客厅里争吵了起来。 直树背对着他们,假装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我是老师!” “哥哥,你看看嘛!” “我才不管。” 像往常一样的争吵声,又再次的在江家响起。 不管怎样,为期两周的实习课,就这样开始了! ————————————第1卷完———————————— 在第2卷里,将会有以下内容: 湘琴在裕树班上担任老师,又发生了很多搞笑的事情; 裕树的女朋友也将隆重登场了; 直树带湘琴到九洲江妈妈的老家过假期; 第2卷 “老师,老师呢!应该是……这种打扮吧?” 湘琴一身干净利落的职业装,头发也盘到了脑后。 在学校应该会受到大家的欢迎,同学们都纷纷猜测,“这次来实习的老师不错哦!”“哇,你也这么认为吗?”男生们因为太喜欢湘琴了而为她成立了“袁湘琴学生俱乐部”大家都拥蹙着说,“老师,我们要为你成立俱乐部!”“你是我们的偶像!”当然,男生门这样的举动让学校的女生们忿忿不平,“太过分了!”“湘琴老师有什么迷人的地方?” 但是也有一些女学生们喜欢湘琴老师,“哇!老师已经结婚啦?”“哇!真不敢相信。”“当学生就结婚了吗?好棒呀!”“快把经过告诉我们吧!”成为这一些女孩子们倾诉心事的对象,放学之后,湘琴就成了她们的恋爱顾问……“老师,我很喜欢K君……告诉我该如何是好?”女孩子愁苦的问湘琴。“我想想,当年,我和他……”湘琴努力的回想着。 因为太受欢迎了,学校里的男生们和女生们经常争吵,“湘琴老师!”“湘琴老师!”“你们男生吵什么吵!”“湘琴老师是我们的!” 而在办公室…… “湘琴老师真的能打开学生们的心胸呢!”“我当了那么久的老师,还要向你学习呢!”“湘琴老师天生就适合当老师。”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都奉承的夸奖湘琴,而湘琴虽然说着“哪有”,但是已经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就这样,到了实习的最后一天…… “老师……这两个星期以来的事,我们一辈子也忘不了……”裕树带着一群学生,手里捧着鲜花来给湘琴送行,“你以后一定要当老师!” “各位同学……”湘琴眼含泪花的接过鲜花,“我也忘不了你们大家的。” “老师——”“各位……”“老师——”“湘琴老师!”湘琴与同学们伤心的抱在一起,一幅伤感的画面。 “各位……”眼睛里有泪花的湘琴被直树的一声“喂”叫醒,“你在哭什么?”直树奇怪的看着满脸眼泪的湘琴。 “啊!呃?”湘琴吞吞吐吐的说。 “我看,你又想到了学生什么的吧?”直树一边打开衣柜一边说。 “没……没有呀。”湘琴急忙否认。 “你想的事,我看你脸色就知道。”直树的话让湘琴无言以对了。 “你今天开始要去实习了,有空在那边乱想,不如快去准备一下。”直树穿上衣服走出房间,“不要第一天就迟到!” “人家……人家知道啦!哼,直树这个人,等你知道我当老师的厉害时,一定会吓一跳的!”湘琴对着直树的后背吐了下舌头。 早餐的餐桌上,裕树非常严厉的对指着湘琴:“湘琴,听着!绝对不能告诉别人我们住在一起!” “才不会呢!倒是你,可别告诉别人:‘那位老师是我嫂嫂!’”湘琴往嘴里放了一口饭团。 “去你的,不可能!打死我也不会说!” 就在裕树说这句话的时候,湘琴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你干吗脸红?”生气的裕树觉得奇怪。 “以前,直树也说过同样的话!好怀念!”湘琴红着低下了头。 “没时间理你了,我走了!”裕树吼着转身抽了书包就走了。 “这一个星期以来,我一直在念初中国文呢,他还真瞧不起人。”湘琴继续吃早饭。 “是吗?”直树喝着咖啡轻声问。 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斗南中学,“我终于来了!”手握着备课本的湘琴充满信心,“今天所有的课程我都默记了下来,应该可以得满分,这一次,一定要让直树大吃一惊!可爱的学生们!等着我吧!” 所有的实习老师都在办公室里集合了。 “这是今天开始上课的实习老师,共有十二位。有很多事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希望大家多多努力。所……” “袁湘琴!”“是!”老师的话还没讲完,发现了湘琴,惊讶的叫起来,“你……你是袁湘琴!” “是的,高丸老师,好久不见!”湘琴谦恭的弯了一下腰。 “什么?袁湘琴!就是以前那个袁湘琴吗?”后面的老师们也跟着惊讶的叫道。 “你……你怎么会来当实习老师?”高丸老师继续说着,“老是吊车尾的你,也会来当老师?”高丸老师感到诧异万分。 “也别这么说嘛……”湘琴不好意思的说。 “我看她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不,世风日下呀!”“湘琴居然要当老师。”“真是笑话。”议论的老师们要么沮丧,要么取笑。 “你们实在太没礼貌了!”湘琴终于生气的吼起来。 “可是,在实习老师的名单上,并没有你的名字呀。会不会是弄错了?” “老师们,是我的名字改了啦。”湘琴笑着说,“我去年结婚了,改名叫江湘琴。” 整个办公室的老师们都吃惊的看着湘琴,“斗南姓江的人……”“莫非,你和那个天才……”“不会吧?”老师们全都变了脸色。 “没错,我老公就是江直树!你们认得他吧?”湘琴高兴的说。 “哇啊!不可能呀!”老师们都不可置信的叫起来。 “真是的,太没礼貌了!我嫁给直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湘琴小姐!”一个老师叫住了湘琴,“你负责一年A班,那是你的第一堂课。” “哦,是!”湘琴匆匆忙忙的回答。 湘琴跟在那个老师的后面,向一年A班走去,一路上,老师不停的交代着:“唔,我想你也应该知道的,我们学校是用程度分班的,由A编到F,因此A班是我们一年级当中程度最好的。这就交给你了。也许你会觉得负担蛮重的。”老师娓娓代来,但是在湘琴听来,却有别样的心情:“哼,为什么还要故意提起这一点?”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一声响亮的“起立!敬礼!”,然后A班的全体同学就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一个个都表情严肃的。看到这样的场景,湘琴紧张的笑起来,但是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领湘琴过来的老师站到讲台上介绍说:“各位同学,就如今天朝会时所宣布的,今天起的两个星期,有实习老师来教你们。江湘琴老师!”(每次打到这里都觉得别扭,但是要是不这么写,后面就不太讲得下去,大家理解就好了) “我……”湘琴磕磕巴巴的说,深深的弯下腰,鞠了一个躬:“我是江湘琴,请……请多指教!”结果出乎湘琴的意料,下面的同学们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我把名字……写在黑板上。”紧张万分的湘琴不停的给自己鼓劲:“没问题只是国中生而已!” 写到一半的湘琴听到讲台下有了不安的声音,心里一惊,“怎……么了?”湘琴颤着回头问道。 “老师,你写的是‘人’不是‘入’呀!”“老师,你真的是来教我们国文的吗?”“好象不太够资格唷。”A班的同学们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 “别挑剔嘛,人家不是说‘马有失帝’吗?”湘琴强忍着笑脸说。 “是马有失‘蹄’吧?” “好,我来点名,点到的人举手。”湘琴重新振作起来,转移的话题。“江裕树!” “有!” “太好了!裕树,没想到我真的分到你班上来了!”湘琴不禁欣喜万分的看着裕树,但是裕树的脸色难看得吓人,头发因为愤怒都立了起来,活像超级塞亚人一样。 “啊,我忘了……对不起。”看到裕树的反应,湘琴急忙捂着嘴说。 “怎么了,裕树,你们认识呀?”“不过,你们同姓呢!”(因为湘琴现在是姓直树的姓的)“莫非你和那个呆瓜老师是姐弟!”周围的同学们都凑过来向裕树打听起来。 “我才不认识她呢!”裕树皱着眉头说。 “好,我们正式上课了,今天要上的是第20页的散文,服部同学,你先念一遍吧!”湘琴开始正经的上课了。 一个女生很不乐意的站起来:“朗诵吗?” “啊,是啊。”湘琴马上就变得底气不足起来了。 好不容易撑过了这段,“很好,接下来,我们来讨论其中的一句‘那种感觉’,为什么作者要强调‘那种’呢?原因是……”湘琴在讲台上讲着,心里念着:“很好,像这样就很顺利,再10分钟就下课了,加油!” “老师!”一个声音在湘琴的后面响起,“我有问题!”湘琴的心里开始惊慌起来了。 “哦,是江裕树同学,请……说。”湘琴慌乱的回头说道,同学们都看着要说话的裕树。 “我认为‘那种’,并不是连体词,而是像‘可是’一样的逆接接续词。就这点而言,表示作者有意做和前面相反的论述。你不觉得你的说明怪怪的吗?”裕树冷冷的说。 湘琴被裕树这么一搅和,心里只剩不停的祈祷:“裕树呀,你不要多事好不好?” “江裕树整老师的那一招出现了!”讲台的同学担心的说。 “可是,对方只是个实习老师啊!” 被裕树问得完全慌了神的湘琴慌乱的翻着自己的书:“哦,是……这样的吗?呃,是呀,是有点儿奇怪……”湘琴的额头上开始流汗了,“我……我再去查查看,下次再告诉你们……” “再去查也只浪费时间而已,我不会错的啦!”裕树又冷有自信的说。 湘琴还在抱怨裕树的行为,“搞什么呀,那种态度……”,另一个同学又举手问道了:“老师,我也有问题。” “哦,请说!” “老师,你是这所学校毕业的吗?” “是呀。” “请问,你是哪一班毕业的?” “呃,是——”湘琴卡住了。 “A班吗?” “不,F班。”湘琴终于说了出来。 “果然!”“我早就猜出来了!”下面的同学们笑声一片。 “F班有什么不好?”湘琴生气的说。 “一直念到高中毕业都是F班吗?”“老师……这样你居然还想当老师,真了不起!” “喂!不要吵!大家要听湘琴老师上课呀!”湘琴木讷的站在讲台上,心里的这句话一直说不出来。 课间的职员室,实习老师在互相交换心得,“哇,好紧张呀,我一直涨着一张脸。” “我也是呀,顺利吗?” “当然讲得乱七八糟呀,不过大家都很体贴,好认真的上课呢!” “我也是。” 大家看到湘琴走了进来,都凑了上来。 “还是湘琴老师厉害,我一直听到一年A班传出了笑声。” “好羡慕呀,我们紧张都来不及了,哪有空讲笑话呢?” “不是那样的啦……”湘琴不好意思的想要解释,但是其他老师的话打断了她的话。 “要抓住学生的心可不容易呢!” “下次有空告诉我们一些诀窍吧!” “呃……好呀……”湘琴支支吾吾的说。 “我完了!彻底完蛋了!那些小鬼是什么意思嘛!国一的小鬼头,敢这样整我!其实,只要分到A班的学生,多少都有些优越感,可是,为什么到了这把年纪,还要受到当年分到F班的耻辱呢?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当老师吧……”坐在椅子上的湘琴痛苦的想着。 “我回来了。”直树穿着夹克衫回来了,江妈妈迎了上去:“回来了。” “湘琴呢?”直树一开口问道。 “她一回来就躲到房间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上课不顺利。”江妈妈跟在直树的后面,是边走一边说。 “多半是的。哎!受不了!”直树轻轻叹了口气。 直树推靠房门,看见了正趴在床上的湘琴,直树站在门口轻声的问:“喂!怎么了?我不是早就说过吗?你不适合当老师,一定会被学生压过去的。” “不,才不是呢!”湘琴倔强的爬起来,辩解道,“我上课很顺利,学生们也很坦率可爱,还叫我湘琴老师呢!” “哦?”直树小声的说。 “你要知道,我可是在兴头上的唷!”湘琴继续开心的掩饰。 “是吗?”直树依然没有拆穿湘琴。 “好了,我要预习明天的课,你下去吧!”湘琴把直树推出了房间。 一脸担忧的直树正站在房门口,被裕树叫住了:“哥哥,你回来了?” 直树回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裕树就继续的说了:“哥,你听我说,湘琴实在太差劲了!班上学生的名字也不会念,更好笑的是,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后来我提出问题时,她居然站在那儿呆若木鸡。” 听着裕树的话,直树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叹息:“我就知道。” 而此时在房间里的湘琴也正在后悔把直树赶了出去:“傻瓜!我是个大傻瓜。我干吗跟直树耍个性!他明明就是要教我许多绝招的。”但是转念,湘琴又想:“啊,不对,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我无论在什么时候都那么以来他,至少也该一个人试试看啊!再说,我也已经知道这次的主题了。好了,一定要在明天晚会名誉。我一定要好好的预习。” “大家早,我们今天也好好加油吧!”湘琴又活力重现的出现在讲台上,“我们继续昨天的课吧!” 讲台下的同学们却发出了惊讶的议论声,“好可怕的脸!”“怎么那么憔悴?”“看起来有点恐怖。” 湘琴的信心满满,一边在黑板上做着板书,一边想:“今天我的表现一顶是完美无暇的。”还在想着,湘琴就被讲台下的一声“老师”打断了思维,“什么?”湘琴颤颤微微的回过头。 “那个字应该是‘论’”吧?”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指着黑板说。 湘琴赶紧看着黑板:“呃?哦,真的。”她急忙把那个字擦掉改正了过来,心里庆幸:“还好不是大错。” “老师!”又有声音叫起来,湘琴不禁心里一惊,“我有问题!”是裕树的声音。 “裕……江同学,你有什么问题?”湘琴的脸色变得极度的难看。 “我认为你刚刚提出来的并不是反论。所谓的反论,是与主题相对的论旨,但就这题来说,应该分属为第4项的注释才对。”裕树在侃侃而谈,而湘琴已经晕旋起来了。 站在教室外的老师不住的摇头叹气:“不行,这两位的态度都有问题。” “裕树!”一个异常尖锐且气愤的声音在教室后门传出来,“你对自己的嫂嫂用的是这种态度吗?”听到这个声音,来年裕树都不禁一惊。 “妈妈!”“妈妈!”裕树和湘琴都诧异的叫了出来。 “我不放心跟过来看,你果然带头在欺负湘琴!”江妈妈很不高兴的对裕树说。然后江妈妈突然转身对着在外面观看的老师,怒目而言:“老师!你为什么不管我的小孩呢?” 那个老师被吓得瑟瑟的说:“呃,可是他提出的问题很正确。” “可是他提问题的态度太不象话了!对方是实习老师呢,是我们家可爱的媳妇呀!还有你们也不对!”江妈妈开始把矛头指向A班的同学们,“一个错字有什么了不起,何必一顶要说出来?” 面对着气愤中的江妈妈,湘琴急忙上去降火气:“啊,妈妈……”但是她的声音被裕树同学的好奇声淹没了。 “伯母,请问……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哦,湘琴老师是裕树哥哥的新嫁娘,他们两个是叔嫂的关系。”江妈妈高兴又骄傲的说。 A班的同学们全体都惊呆了。 “妈妈,你回去啦!”裕树对着江妈妈生气的吼道,那个老师也劝道:“江太太,我想你还是回去好了。” “如果你再让裕树欺负湘琴,我可不饶你!”江妈妈一边无奈的被推着走,一边说。 在江妈妈走了以后,同学们又开始议论起来。 “哇,江同学的妈妈好厉害呀!” “听到没?原来老师已经结婚了。” “真没想到呀。” 各位,请安静。”湘琴无力的叫着,但是显然同学们充满了好奇。 “老师,请问一下,你的老公,就是大家常常提到的那位天才江直树吗?” “唔。恩,是……呀……”湘琴不好意思的回答。 没有想到,这下下面的议论声更大了。 “没想到那个讨厌女人的直树真的是她老公。” “她原来是F班的人!” “搞什么,原来他们两个是叔嫂呀!” “听到没,裕树还在叫‘妈妈’呢!” 站在外面的老师也听不下去了:“喂,你们,别说废话了!” 裕树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怒发冲冠了。 “裕树……”湘琴不安的看着裕树。 “湘琴,你给我记着!”裕树再度变成了超级塞亚人。 湘琴一个人靠在学校走廊的窗台上,“啊,这种气氛很好,应该怎么说呢,那是一种极为安宁的气氛,^当然整个阳台只有我一个人。毕竟,我是适合F班的。”湘琴看着窗户外,独自一人想到。 窗外,一年A班正在上体育课,“一年A班的同学都是些运动白痴。”湘琴想,“哦,裕树在那边。”只见裕树正在起跑,朝跳高的杆跑去,然后起跳,结果撞倒了杆,摔倒在垫子上。“啊——好可惜!”湘琴不忍的闭上了眼睛,“他这一点就和他哥哥大不相同了。” 就在湘琴不忍的闭上眼睛的同时,她听到了旁边有人也发出了“啊”的一声紧张的声音,湘琴睁开眼,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一个留着学生短发,穿着校服的一个小女孩,那女孩同时也惊讶的看着湘琴。两个人都正在诧异的时候,周围有同学在笑话那个小女孩了,“好美一定又在偷看江裕树了!”好美着急的冲那些同学喊起来:“呀,拜托,不要说呀!”但是一个男生干脆就冲湘琴喊起来:“老师,她呀,煞到那个A班的江同学了!她从小学时期开始,就一直在单恋着对方呢!” 湘琴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大眼睛,圆脸蛋的女生,好美脸红着说:“老师,对不起,我没有认真上课。”但是湘琴紧紧的握住了好美的手,把好美都吓了一跳。 “等下到老师那边来一下。好吗?好吗?”湘琴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和气的对好美说。 “哦……好。”害羞又惊讶的好美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斗南学校的一棵大树下…… “什么呀!原来老师一直也在单恋裕树的哥哥呀?” “对呀,而且整整超过六年呢!”湘琴捂着嘴笑,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可是,你是怎么让他和你结婚的呢?他哥哥一定也很讨厌女生吧?”好美奇怪又好奇的问。 “是呀,提到这个嘛,我也没有什么诀窍,不过,”湘琴又开始陶醉起来了,“最后应该归功于四年来不断的进攻。” “你真有耐性。我就做不到了。”好美有点羡慕的说。 “好美,告诉我,裕树什么地方好?” “什么地方好吗?”好美一边说一边回想起来,表情越来越陶醉,脸颊上也越来越红,“还是他聪明吧!还有,他那冷漠的眼神,面孔又非常英俊,个子嘛,以后也会长高吧!” 看着好美的表情,湘琴的面部表情显示出了她对好美的观点一点也不赞同,“哦!原来你对他的印象是这样的呀?哈,恋爱毕竟是盲目的。”然后湘琴话题一转,“就这点来说,比起来,直树简直就是十全十美了,他的眼光比裕树还要锐利,网球有职业水准,简直可以说是超世的天才,比裕树更英俊的面孔,188cm的身高。”这回换成湘琴越来越花痴了。 旁边的好美反而有点不服气了:“不过,比裕树糊涂就是了。” “什么?”那句话显然不和湘琴的心意,但是说到底,她还是想帮好美的。 “啊,这可不行!那么,你曾对裕树采取过什么进攻手段吗?” “没有,我连一次也没和他交谈过,搞不好他好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呢!”好美惋惜的说,“因为他是A班的,而我是F班的……虽然从A班到F班的距离算不了什么,可是对我们来说,却好象隔了一座沙漠似的。” 好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泪流满面的湘琴打断了:“我了解!我了解!简直就和我以前一模一样!虽然裕树这个人个性有点问题,不过,你要超越一切,实现你的恋爱!” “湘琴老师!”好美满怀感激的看着湘琴。 “我会支持你的!好,首先的计划是要让他知道你的存在。”虽然得到了湘琴的帮助,但是好美仍然被湘琴的说做就做吓了一跳,湘琴果然是做事不用大脑的冲动派,行动永远比脑袋快。 “佐川好美?”裕树奇怪的问。 “对对对,你知道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吧?”湘琴急忙迎上去追问。 “我怎么可能知道?”裕树一边收拾学校的衣柜,一边不屑的说,“除了A班的女生之外,我全都不认识!” “什么嘛,超级天才的弟弟连女生的名字都记不得!”湘琴故意说,“你真的是天才的弟弟吗?” “记得又有什么用?我记那个干什么呀?”裕树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还有,你呀,在学校里不要跟我攀谈!”裕树忽然愤怒的指着湘琴,“我明天还要提出问题,你要小心了!” “啊。”湘琴沮丧的看着裕树跑掉了。 “我就知道。”站在湘琴后面楼梯上的好美落寞的说。 “别气馁嘛!那个石头呀,要一步一步逼近,像我,可不知失败了多少次呢!反正,我会在当实习老师的这段期间,助你一臂之力,看着好了!”这时的湘琴越来越有江妈妈的影子了。 在餐桌上,湘琴问裕树:“你喜欢什么样的食物?”裕树没有理她。 在盥洗室,湘琴又跑带裕树的旁边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裕树依然没有理她。 裕树已经躺下了,湘琴又跑到了他的房间里:“你都不会说话了呀?” “烦死啦!”湘琴被裕树骂了出来。 “哎!怎么和他哥哥一样,令人束手无策!我也失去当时那股劲儿了。”湘琴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 “湘琴老师,这是今天A班的考卷,拜托你了。”老师把一卷要批改的卷子交到湘琴的手里。 “哦,好。”湘琴爽快的答应了。“要命,今晚得熬夜了!”湘琴看着手里厚厚的一叠试卷,不禁想到。 “湘琴老师!”好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好美!”湘琴放下了试卷。 “咦——你要向他表白?”湘琴惊讶的问。 “是呀,我和你谈过了之后,有了相当的勇气。” “可是,好象早了一点……”湘琴有点担心的说。 “反正如果要靠你的话,好象也不见得有用!(这句话又沉重的打击了湘琴)所以呀,我想自己跟他说,也许他会记得也说不定。我已抱着事成在我的决心,我会加油!” “哦,恩。”湘琴应着,但是心里充满了担心。 好美站在一年A班的教室门口。 “江同学!” 裕树奇怪的看了过来。 “啊,我……我……”好美结结巴巴的说,“我是F班的……佐川好美!” 裕树没有表情,冷冷的看着好美。 “我……我……”一年A班的好多同学都看着他们。 “我想要跟你做朋友!”好美鼓起勇气一口气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裕树的表情显得有点惊讶,后面的同学们更是开了锅,“好厉害唷!”“咻……!”“不得了呀!” “告诉你!”裕树冷酷的开口了,“我并不想和F班的傻瓜交什么朋友!如果你想和我交朋友,这次的期中考请你要考在100名之内!” “我就跟她说还太早!时机和气氛通通不对!”湘琴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好美!”看着好美哭着跑开,湘琴不禁叫了起来。 “等一下,裕树!你怎么可以对女孩子说那种话!”湘琴异常气愤的对裕树吼道。 “哼,我就知道是你!”裕树依旧冷冷的说,“我对女孩子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不要再搞鬼了!如果你有时间担心别人,还不如先担心你自己吧!” “这……这小子!一点都不可爱!”湘琴生气的想,“仔细想想,自己的恋爱千折百回如此的辛苦,因此看到别人恋爱不得意也会感同身受。想帮忙好美,反而是她受了伤害。” “湘琴,你来喝喝看。”江妈妈的声音叫醒了湘琴。 “哇,好喝。” “我还在尝试阶段呢!” 刚喝到一半的湘琴忽然扔下碗跑掉了,弄得江妈妈一头雾水:“怎么了呀,湘琴?” 湘琴风火火叫着“完了……”的从直树身边跑过,差点撞倒了直树,直树好奇的问:“她怎么了?” “没有……没有!”书桌上,桌角,到处都找了,都没有,“考试卷!不见了!”湘琴摊倒在地上,“怎么办?怎么办?到底哪去了……考试卷!” “什么地方都找遍了,什么地方都没有!能想的地方都想了!如果是别班的学生,一定很高兴考试卷不见了(尤其是F班),但是,这是A班的考卷呀!怎么办!对我来讲,不知会造成什么样的损失!”湘琴开始想办法起来。 “你在干什么?”刚从浴室出来的直树好奇的看着湘琴问。 “湘琴穿着一身黑衣,正在蹑手蹑脚的往外走,被直树一叫,她一惊:“啊,直树!啊,我只是……到那边的便利店去一下……” “为什么穿得一身黑?” 湘琴傻傻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呃?看起来很怪吗?” “随便你,反正不要给家里找麻烦就好了。”直树没有继续追问,转身就走。 “你说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只是去超商……拜拜,我马上回来!”湘琴飞快的跑了出去。 直树看着湘琴出门后,叹了口气。 湘琴穿着夜行衣飞奔在路上:“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和直树商量!我要一个人以实习老师的身份,完成这件事。对,一定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考卷的!” 深夜的校园里…… 湘琴在职员室里翻来覆去,“还是找不到,什么地方都没有。”忧虑交加的湘琴脑海中浮现出老师异常生气怒吼的脸:“什么?你居然把考卷搞丢了?你不知道那些考卷有多重要吗?” 正在想着,一道耀眼的光照到了湘琴的眼睛,“啊!”湘琴吓得叫了出来。 “什么人!在做什么?立刻出来!”学校的保安拿着手电筒照着湘琴,“我收到工友的报警而来的。” “不,不,我是……”湘琴吓得蜷缩在一个角落,“我是来换班的。”湘琴慌称道。 “换班?”保安怀疑的问。 “不不,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湘琴还没等保安质疑,自己就招了。结果被保安带走了,湘琴尖叫着“直树!” “喂?这儿是江公馆。”江妈妈穿着睡衣接了电话,“警察?”江妈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什么?湘琴……?” “真的,很对不起。”直树很诚意的弯腰给警察致歉,湘琴耷拉着脑袋在一边,不敢看直树。 “没关系,弄清楚了就好了,主要是因为她那身打扮,工友才会误会了。”警察笑着说。 “不不,都是她的错。湘琴,快道歉。”直树命令湘琴说。 “对不起!”湘琴也不好意思的连连道歉,弄得警察不停的说“不必不必。” 直树领着湘琴回家,湘琴因为做了错事,不敢说话,只是紧紧的跟在直树后面。 “直树,你在生气呀?”湘琴低着头低声问。 直树停了一下:“当然高兴不起来呀。” “这次我想就不要麻烦你了,想自己一个人解决,没想到还是这样……”湘琴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受不了……”直树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老是有惊人之举!明天就跟学校说老实话吧。” “恩。”湘琴在一旁老老实实的应着。 第二天早上,湘琴一出现在学校就引起了骚动。 “就是那位实习老师,昨天晚上偷偷溜进办公室里呢!”“还被警察抓到!”同学们都兴致勃勃的谈论着,还不时的回头看湘琴,弄得湘琴一路都不敢抬头。 “哎!已经在学校中传开了。”湘琴一脸沮丧的推开办公室的门,一开门就听见了年级主任涨红了脸责备:“搞什么鬼!我们学校从来就没有过的事……” “对不起,我……”湘琴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我把一年A班的考试卷弄丢了。” “所以你就利用晚上来找?”主任还是很生气,“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你说的考试卷是这个吗?”一个老师手里拿着一叠试卷问,“昨天你放在桌上没带走,我就带回去改了,你实在太不小心了。不过,考试卷让你改也太危险了。” “佐藤老师!”生气的湘琴被旁边的其他老师拦住了。 湘琴没精打彩的走在去上课的路上,“今天上课也完全提不起精神来。” “湘琴老师!”好美微笑着叫湘琴。 “好美!” “你昨天辛苦了!”好美对湘琴说。 湘琴一脸的不解:“辛苦的人是你吧?我只是白忙了一场而已!” “本来我以为,昨天被他说了那些话,今天到学校,一定闹到全校皆知!没想到一到学校,大家都在谈论的是湘琴老师被逮捕的事,没人注意我。”好美很感激的说。 被好美的一番话说得不知是哭是笑的湘琴自嘲的笑:“是呀!幸好……” “湘琴老师,我想过了!我想,裕树的事就这样算了。”好美伤心的说。 “呃?” 好美转眼换上了微笑的表情:“昨天向裕树表白心意之后,我突然轻松了起来。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你在说些什么呀?”湘琴严肃又生气的说,“如果真的要放弃,不就照裕树说的一样了吗?你非得考入全校一百名内不可!” “可是,老师,那是不可能的呀,我是F班的。”好美睁大了眼睛看着湘琴。 湘琴逼到好美的跟前:“不行,就拿我来说,我也是靠着毅力拿到前一百名!(明明是直树教的)世界上没,有完成不了的事,要加油!” “可是,就算我拼死拼活也不见得能考进一百名呀。” “我可以帮你。会变成这样一半也是我造成的,期中考的复习就交给我吧!”湘琴充满信心的说。 “湘琴老师,真的可以吗?” “不能让别的同学知道唷。”湘琴故做神秘的说。 “啊,我好象也有了干劲!要考进一百名,让裕树看看。” 裕树打开家门,惊异的看见好美微笑着跟自己说“你好!” “怎么是你?”诧异的裕树话还没说完,就被湘琴挤到了一边:“哦,好美,欢迎!欢迎!” “湘琴老师。” “裕树,好美今天是来找我的,来,到我房间吧。” “打扰了!” “哇,哇,哇。湘琴的学生吗?哇,好可爱唷!”江妈妈看见好美,欢喜得不得了,“哦?和裕树同班吗?”江妈妈拉着好美问个不停。 好美被湘琴招呼到了房间里,好美坐在桌子旁,又羡慕又兴奋:“哇,我好紧张呀。湘琴老师真好,可以和裕树住在一起。”湘琴递过去一杯饮料。 “好,为了将来能住在一起而努力吧!”好美很有斗志的样子,“从哪一科开始?” 桌子上摆满了课本,笔,橡皮也随手的扔在桌子上。 “所以,这个……唔,恩……”湘琴撑着脑袋在不停的算啊算的,“我知道了,该这样……咦?” 好美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湘琴:“……老师,已经过了一小时了。一题都还没有……” “没问题啦,好美,等一下就好了。” “我回来了。”直树推门进了房间。 “哦,回来了。”湘琴回头跟直树打了声招呼。 “啊,打扰了。”好美也急忙跟着说。 直树看了一眼坐在桌子旁的湘琴和好美,“你在做什么?” “这是我的学生好美,我在为她复习功课,要期中考了。”湘琴对直树解释说。 “一般的老师会为学生做这种事吗?”直树冷言问。 “呃?不行吗?” “你来教她,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帮助,只是浪费时间而已。”直树头也没回的说。 听了直树的话,好美好不容易才提起的干劲也快没有了。 “你在说什么呀?我有义务帮好美考到一百名之内,你不要来吵我们!”湘琴对着直树走出房间的背影生气的说。 “哇!” 直树打开房门撞到了在门口的裕树,裕树叫了起来。 “你干吗?” “没有,我只是刚好经过。”裕树赶快说着跑掉了。 “我看你去帮她复习,可能还比较有用。” “谁要帮那种笨女孩?要是她真的考进一百名我就糟糕了!”裕树甩头回头说。 “哦,原来还有那么复杂的原因呀?”直树嘴角微笑的说。 “很单纯!”裕树叫着跑了。 “湘……湘琴老师!”好美看着熟睡中的湘琴叫起来,“湘琴老师你不要睡嘛!”但是怎么都叫不起湘琴。 “糟糕了,怎么办?”好美担忧起来。 “喂!饭好了……”直树推开门,看见了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湘琴和一旁忧虑的好美。 “受不了,她到底在教你什么呀?”直树站在门口,看着湘琴说。 “湘琴老师太累了,我回去好了。”好美急忙解释说。 “你们复习到什么地方了?”直树弯腰问好美。 “呃?做了一题。” “3小时?” “是呀。” “范围呢?” “呃?从这边到这边……” 直树坐了下来,微笑的看着忧虑中的好美:“我看好象有什么缘故的样子,这样吧,我来教你。” 好美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可是……我很笨也!” 直树依然是微微一笑:“放心吧,再笨的我也教过。但是不能让你们老师知道,我看她也很卖力了。”直树看着趴在桌子上熟睡中的湘琴。 熟睡中的湘琴,“那个时候,我梦见了从前直树教我功课的情景……” 期中考试的成绩终于公布了,期中考成绩公布栏前又挤满了人。 “哇!”“哇!”所以看榜的人,包括湘琴都是惊讶的表情,“喂,是F班的人呢!”“了不起!”“了不起!” 成绩栏上好美的成绩赫然出现在97名的地方。 “湘琴老师,我做到了!”好美眼睛里流着泪花朝湘琴跑过来。 “你好棒唷!好美!”湘琴也是激动不已。 “恭喜你了,好美!”湘琴和好美两个人搂在一起。 “谢谢你,老师!” “可是,每次我好象都睡着了,什么忙也没帮上……”湘琴不好意思的说,摸着后脑。 “没那回事,你看,我不是考入一百名了吗?” “对呀!我真的帮到忙了!”湘琴兴奋的说。 “恩。是呀。” “喂!”一个声音打断了湘琴和好美的兴奋的对话。 “啊,裕树……”好美回过头,看着裕树一张臭臭的脸。 “我……我……上次说的话就算了……”好美吞吞吐吐的说。 “那是我的承诺,”裕树很大声的说,没有让好美再说下去,“我们是朋友了!就这样了。”在大家都还没有听清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裕树急忙的转身跑开了。 “什么嘛——你讲清楚一点!真骄傲,有什么了不起!”湘琴在后面喊。 “好美!”湘琴转身看着呆滞的站在原地的好美。 “我……”好美的表情呆呆的,几颗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好高兴!”好美激动的说完,用手去擦眼泪。 “努力之后果然有收获。真好。”湘琴拍了拍好美的背。 “恩,恩。”好美哽咽着回答。 湘琴躺在床上,直树坐在她的旁边,湘琴很有成就感的说:“所以我就说嘛,还真像是裕树的作风呢!好美也终于考到了97名,所以呀,说不定我真的很适合教人呢!” “唔……”直树看着自己手里的书,支了一声。 “你有在听吗?直树?”听到直树的回答,湘琴很不满意,大声问直树。 “有呀!”直树的眼睛依然只看着书。 “我也终于恢复自信了!说不定,这是我的天职!”湘琴说的兴致很高。 “晚安!”直树说完,转身给了湘琴一个后背。 “问题!‘存在’与我们常用的‘在’是否不太一样?”裕树站起来,侃侃而说,“还有,我们常用的‘了’是否有助动词的……” 湘琴一脸的紧张和茫然站在讲台上:“‘了’吗?” 湘琴浑浑噩噩的结束了课,沮丧的坐在办公室里:“哎,好不容易以为当老师是天职,结果一碰到裕树,就完全破碎了。” “湘琴老师,实习终于只剩下三天了。”另一个女实习老师站在湘琴后面说。 “是呀,好不容易才刚刚习惯下来。” “可是,还有明天呢!” “明天?什么事呀?”湘琴一脸的茫然。 “你不知道呀?就是公开课呀!”女实习老师惊讶于湘琴的不知道。 “哇!”湘琴终于想起来叫起来,“对呀……会有一堆老师和同学老参观呢!” “哎,我怕死了。”女实习老师接着说,更加深了湘琴的害怕,她马上又如释重负的说,“幸好我要上的班级是一年F班。” “啊,我是?是……”湘琴想起了裕树,不禁冒起冷汗,“哇!完蛋了——” 深夜,直树一觉起来,发现自己的旁边床上空空的,直树纳闷的坐起来,轻轻往大厅走去,还走在楼梯口就听见了湘琴的声音。 “就这样,辉夜姬,就回到了月亮。”直树没有走进去,隔着客厅的门,看着湘琴在那里继续“讲课”:“终有一天必须回到月亮的辉夜姬,不能与人类结婚。唔……唔……啊,只好提出了不合理的要求……好,到次为止有什么问题吗?啊,江裕树同学,请说……”听到这里,直树也忍不住想笑了,也许是惊讶于湘琴的“江裕树同学”,没有想到弟弟会是这么的一个学生,也许是因为湘琴傻乎乎的动作,他赶紧捂住了要笑出声的嘴巴。 湘琴仍然在一个人一唱一和:“哦,‘现在就是以前’的意思吗?那就是‘现在的事马上就变成过去的意思’,明白了吗?其他的问题都没有了吗?好,今天就上到这儿,下课。” 直树托着下巴,站在客厅的外面凝神的看着一个人练习的湘琴,没有开灯,也没有要去打断她的意思,客厅里仍然是湘琴自言自语的声音,“唔……花了四十分钟,还有五分钟……太快了些。” “湘琴还在玩呀?”裕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直树的后面。 “她一直在那儿自导自演,光是那段什么‘现在的事马上就变成过去的意思’我就听了两次。”直树靠在墙上对裕树说。 裕树皱了皱眉,不屑的说:“受不了,我怎么可能提出那么肤浅的问题。”不过湘琴那种人也只能想到这种问题了,裕树心想。 “好,我再练习一次。”湘琴的声音又再次从客厅里传出来,裕树和直树都惊讶于湘琴的毅力了。“起立,敬礼坐下。好,昨天我们上到200页吧?”湘琴的声音和热情一点也没有减弱。 “喂!”直树微笑着转身叫裕树,“你可别太欺负我老婆哦!” “……有够笨。”裕树硬梆梆的说。 “我知道。睡吧!睡吧!”直树和裕树一边说,一边上了楼梯离去,只有湘琴仍然在客厅里练习:“田中同学,你念念看。” “接下来是一年A班,袁湘琴老师的课。” “哎,老实说,湘琴老师也不太可爱。”“好象老是被江裕树逼得很惨。”“哎,还不是因为湘琴老师的关系。”台下听课的老师在湘琴还没有上台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下一堂是湘琴老师的课吧?”“江裕树一定又会提出整人的问题。”“这下子有好戏看了。”“湘琴老师可惨了。”一年A班的同学们也在议论。 “起立!”“敬礼!坐下!”湘琴走进了教室。 看着讲台下坐着的比学生还多的听课老师,湘琴立刻就木讷一班的站着一动也动不了。 “我……我就知道……正如我想像的——迫力十足~~~!”湘琴的临里紧张的想,“不过,昨天晚上我已经练习过4次。应该更有自信的!” “好,昨天我们上到200页吧?”湘琴如同背书一样说起来,“接下来,就由木村同学读一遍。” “是。”一个男同学站了起来,开始“今为昔,竹取翁。”的读起来。 “问题是等一下裕树的发问,不知道会提出什么可怕的问题。”在木村读书的时候,湘琴的脑子里飞快的想着。 “所以,辉夜姬回到了月球。辉夜姬是绝对不能和人类结婚的。这对她来说,等于提出了不合理的要求。”湘琴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板书,一切好像都很顺利的样子。 而此时的讲台下,一年A班的全体同学都眼睛盯着裕树,奇怪于他今天的举动,裕树撑着脑袋,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好奇怪,啊。裕树那小子怎么没有动静。”“难道他不想玩了吗?”“哎,真没意思。”“喂,你去吧。”同学们的心里都惟恐天下不乱的想。 眼看着就要下课,湘琴的心里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哇,好顺利,真好,真好!好,就是这样。”她巴望着赶紧下课。 “好,到此为止,各位同学有问题吗?”湘琴紧张的问,担心着裕树不知道又会出什么问题。 “问题……”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湘琴头大的紧紧的抱住了头,眼睛闭上了也不敢睁开了:“啊,江裕树同学,有什么问题?” “我不是江裕树啦,我有问题!”刚才那个声音举起手说。 “糟了,意料之外的。”湘琴心里立刻慌乱了起来:“哦?是……中岛,什么问题?” “句子末的‘了’与‘过’有什么不同?”那个男生站起来问。 看到湘琴这样的窘态,一年A班的同学立刻又了捉弄她的乐趣,其他的同学也纷纷举起来手,“老师,我也有问题!”“‘右大臣’与‘大纳言’哪一个位置比较高?” “搞什么嘛!你们又不是裕树,为什么问那么难的问题!”湘琴心里苦恼不已的想,“哦,这个……这个……那个……”湘琴开始在台上支支吾吾。脑袋内一片空白,完蛋了! “江裕树……”讲台下有异样的声音,只见裕树站了起来。 “连这么简单的事也不懂吗?‘过’是过去,回想的意思,‘了’则是连续或完了的意思。‘大纳言’是太政宫,左大臣与右大臣都在其之下。” “裕树……”湘琴看着裕树,讲不出话了。 “你们既然是A班的,就应该提出更难的问题才对。不然,明年会降到B班去哦!”裕树很不满的对刚才提问题的那些同学说。 “说什么呀!裕树,既然这样,你就提出A班该有的问题吧!”一群同学气氛的反驳道。 “好呀。”裕树冷冷的看着他们,“‘现在就是以前’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哦,这个嘛,”湘琴非常高兴且熟练的解答,“‘如今的一切,都是以前造成的。是这样的意思,你明白了吗?江裕树。” “……是。”裕树面无表情的回答。一群的同学都睁大着眼睛看着裕树。 “其他还有什么问题……没有了吗?好,今天就上到这儿。”湘琴高兴的宣布。 “起立!敬礼!” 听课的老师们也纷纷的走出教室,“唔!湘琴老师的表现好象没有那么糟糕嘛。”“唔,马马虎虎啦。”“不过,江裕树的表现倒有点儿怪。” “江裕树,你搞什么嘛!你提的那是什么狗屁问题。”“还说什么要A班的水准!”一群同学气氛的围着裕树,不平的问。 裕树很不屑的收拾着自己的书本:“天才有的时候也想尝尝凡人的滋味呀!” 一群同学都无语了。 湘琴飞快的跑过学校的走道。 “啊!湘琴老师,不能在走廊上奔跑!”学校老师叫着,但是湘琴已经不管了,现在她的心里兴奋至极:“直树!太好了!直树!我成功了,我终于像个老师了!” 晚上,湘琴拉着直树不停的说:“你知道吗?实在太了不起了!裕树问的问题正好和我想的一模一样的呢!了不起吧?我是不是有超能力呀?” “唔。”直树靠在躺椅上看着乐颠颠的湘琴。 “而且呀,你知道吗?我答得有多流利吗?” “你平时不是这样子的吗?” “呃?什么?”湘琴没有从成就感中反应过来。 “不,没什么。”直树赶紧不再说下去了。 “啊!直树,我多希望让你看看我的勇姿啊!还有……直树!”湘琴忽然很兴奋的扑到直树的面前,“明天就是我当实习老师的最后一天了,我一定会努力的!虽然也曾失败过,但至少,我没靠你,完全是自己努力的唷。” 直树看着自信满满的湘琴,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但是看到湘琴现在一脸幸福的样子,直树还是决定不要说了,任湘琴搂着自己的脖子撒娇,“幸福的丫头!算了!”直树微笑着看书,也享受着自己的幸福。 就这样…… “到今天,教育实习也结束了。虽然时间很短,但能和大家一起学习,我觉得很快乐。我会永远记得大家的……”湘琴在A班同学的面前说这样的一番话,很意外,A班的同学竟然也送给了湘琴一束花:“谢谢两个星期以来的辛苦,这是我们一年A班送你的。” “送……送我的?”湘琴有点不敢相信。 “老师上的课与众不同,很有趣。” “谢谢大家!我……不会忘记你们的……”湘琴激动的哭起来,是啊,这样的情景是早就梦想过的,实在……没想到这群小孩如此体贴! “老师,还有,”送上鲜花的代表接着说,“希望你永远不要当老师!” “什么?”刚刚还有的感动一下子荡然无存了。 学生代表继续他的话:“像湘琴老师这样的人真的当老师的话,学生的前途可能会走错路。对我们来说,这算是很好的经验,所以要郑重请你放弃当老师的梦想!拜托,你千万不要当老师!” 湘琴的梦想又一次的撕碎了。 看着学校,湘琴百感交集,“啊——终于要离开这所学校了!” “湘琴老师!”好美叫着跑了过来。 “好美!” “谢谢老师,这是要送你和直树老师的!”好美递上来一个包装得很漂亮的礼物。 “哇!谢谢,是送我和直树的?” “呃,这……只是马克杯啦,虽然我很想祝你成为好老师,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不太适合……” “好美!” “啊,”好美发现了正放学经过的裕树,“裕树,我们一起回去吧!”好美不理会湘琴了,追了过去。 裕树正想偷偷的快点走过去,被好美叫住,脸色立刻变了,转身生气的说:“为什么要约我一起走?” “我们说好了要做朋友的呀!”好美仍然笑着说。 “你……脸皮太厚了!”裕树虽然很生气,但是没有再拒绝好美同路,心里想:“跟某人很像。” 湘琴微笑的看着裕树和好美争吵着走远,“放开我!快走!”“哎呀,我们是朋友呀。” 虽然很介意,但是湘琴终于也释怀的笑了:“是这样的吗?我真的一点也不适合当个老师吗?真没办法。”湘琴还在微风中感慨时,学生们从她的身旁跑过,“湘琴老师,再见!” “再见了,湘琴老师。”“学风别当了唷!”“别让老公跑了唷!”一群学生笑着跑了。” “再见。”湘琴说着,很奇怪的没有大发脾气。 “湘琴老师,等一下还有实习老师的谢师宴,走吧!”学校的老师对湘琴说。 “我不去了。再见!”湘琴挥着手走了。 “怎么了?已经订好了餐厅了呀。” 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去聚餐的原因……“因为,我说不出来的这种心情……很想,很想,在还没有任何人知道之前,我要第一个告诉他!”湘琴拿着鲜花直接跑到了直树的医学院,叫住了走在路上的直树,而直树也很高兴的停了下来等着湘琴。 一转眼,夏天来了。 “热死了!”湘琴不停的用手扇着,对旁边的留农和纯美说。 “明天起就是我们在大学内的最后一个暑假了!” “对呀,当学生的最后一个了!”湘琴也恍然大悟的说。 “入了社会之后,再也没有这么长的假了!”纯美说。 “你们别想了,搞不好我们明年还会再说一遍同样的话呢!”留农睁着小眼不经意的说。 “乱讲!不吉利!”“我一定会毕业的!”湘琴和纯美一起大声的说。 “你们暑假要怎么过?”湘琴问。 “我要陪阿布一起去巡回表演。” “我要和阿良去巴里岛。” “你是新婚呀,这个暑假要怎么过?我看呀,已经排满了吧?”“要去旅行吗?不会那么早就有小孩吧?”留农和纯美阴笑阴笑的凑过来问。 “呃?”湘琴抬起头看头顶耀眼的阳光,旁边是留农和纯美永远不变的争吵声。 “其实,完全没有任何计划呀!说得也是,这是我们婚后的第一个暑假呀。” 医学院…… “什么——哪儿也不去?”湘琴完全不理会时间地点的叫起来。 “我这个暑假必须全力以赴,把落后的都补回来。”直树右手撑着脑袋,前面的桌子上摆着书。 “可是,难得的暑假……”湘琴紧攥着拳头,“你已经补过头了啦!” “是呀,最近直树一刻也不休息。你这个新婚妻子太可怜了。”船津跟着说道。 “你是想趁我去玩的时候追过我吧?船津。” “对呀,我想当第一名……”船津不加思索的说,但是马上又改口说:“哇,什么嘛,怎么可能!” “我希望能在灿烂的阳光下,和各种样子的直树一起共渡夏日时光。”湘琴陶醉的说。 “我们已经住在一起好几年了。” “才不呢!你在大自然中的样子一定不一样,我希望能整天和你在一起!”面对着很不以为然的直树,湘琴不乐意起来。 “和我一起在大自然中一起……”直树睁眼看着湘琴。 “对呀,对呀!”湘琴看见了一丝曙光,立刻就精神了起来。 “就是说嘛!就是说嘛!这种计划不错嘛,直树!”船津也跟着鼓动起来。 直树没有理会船津,转头微笑着对湘琴说:“我们两个一起到九州吧?” 湘琴怔住了一会,马上就感动的流泪了:“好!我要去,我一定要去!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恩。”直树微笑着。 “我们自从去过夏威夷后,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了!这次要去九州!哇,可以去别府温泉,豪斯登堡,海洋巨蛋,阿苏山,西乡窿盛的故乡……可以吃辣鱼子,蛋卷。”湘琴兴奋得好象到了九州了。 “不过,西乡的故乡在鹿儿岛就是了……”直树低声纠正湘琴的错误,“行程我来安排。” “好,恩。”湘琴愉快的答应。 “太好了!湘琴正好可以如你所计划的,每天好好的各处去玩。”船津也很高兴的对湘琴说。 “恩,恩。” 有了直树的出行计划,湘琴开始好期待这个快乐的暑假! 夜晚江家…… “什么?你们要去九州?”江妈妈异常惊讶的大声问道,然后就非常担忧的眼神:“九州……你们要到九州什么地方?” “还没有决定。”直树边喝茶边回答,坐在旁边的湘琴一脸兴奋。 “莫非,你要到那儿……”江妈妈担心的问。 “啊,妈妈知道他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湘琴满怀期待的问。 “不,不是,我是想……”江妈妈闪烁其辞的不肯说。 “我们是不是也一起去……?九州的佐贺正好是我们的故乡呢!”湘琴爸爸插嘴道。 “是啊,我们两个是同乡呢!妈妈一定也胖了不少。”江爸爸笑着说,“好呀,我们就来个九州家族之旅吧!” “爸爸,”正在抚摩着小可爱的直树打断了江爸爸的建议,“这是湘琴最后一个暑假,她希望能和我来个单独旅行,你们最好别来干扰。” 直树的话让湘琴感动得一塌糊涂:“是这样吗?” “说的也是,我们怎么那么不识趣呢?”江爸爸和湘琴爸爸说着,但是江妈妈脸上的担忧却越来越明显了。 “我们走了!”湘琴穿得特别的阳光,非常高兴的说。旁边的直树也是难得的休闲打扮,戴着鸭舌的棒球帽。 “你们两个要小心。”江爸爸交代说。 “湘琴,你别惹麻烦唷。”湘琴爸爸不放心的对湘琴说。 “湘琴,你要买些比较有品的礼物唷!”裕树臭着脸说。 “妈,我们走了。” 江妈妈紧紧的抓着湘琴的手,表情非常严肃的说:“湘琴!如果碰到什么事,你立刻就要回来,知道吗?知道吗?” 湘琴笑着跟大家告别:“呃?怎么会嘛,不可能的啦!” “走了。”走在前面的直树回头催湘琴。 “我们走了!” 江妈妈仍然站在,门口,担忧的看着不肯回去。 火车在飞驰,湘琴在火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哇,直树,你看,有小河哟!啊,小孩子在钓鱼呢!”在一旁的直树无奈的叹气,“哇——还有吊桥呢!哇——”湘琴又叫了起来。 直树终于也忍不住了:“你安静点好不好?怎么像小学生一样呀?” “哦,好。”湘琴喏喏的应着。 于是接着的旅行,湘琴正襟而坐,一动也不敢动。但是这样的湘琴并没有维持多久,餐车经过的时候,湘琴几乎是跳起来的喊道,把直树都挤到了一边:“便当!便当!我要!我要!有什么样的便当呀?我要来一份!”搞得直树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无奈好了。 “哇,好快乐!能够和你做两个星期的旅行,实在太高兴了。” “是吗?”直树夹了一口饭放进嘴里。 “两个星期,我们可以跑好多地方呢!今天晚上我们要住哪儿呢?我准备了在大饭店吃晚饭时用的礼服了呢!” “那个没有用。”直树闭着眼睛养神。 “那么,我们是住旅馆了?温泉旅馆也不错,还可以在房间内用餐。” “你慢慢等吧,你一定会喜欢。”直树睁开了眼睛,微笑着说,眼神里是他惯有的恶作剧般的温柔。 “恩。”湘琴满怀期待,“可是,我带的‘九州之旅’就派不上用场了。” 虽然如此,在湘琴的心里,“啊,可以和直树两个人一起做两个星期的旅行,我实在……我实在……太幸福了……!!” 火车靠站,直树带着湘琴下了火车,湘琴提着行李观察周围,疑惑的转身问:“直树,我们真的没下错站吗?” “是啊。”直树仍然是那样的微笑。 “可是,除了稻田之外,什么也没有呀。”湘琴环顾死周,一大片一大片的稻田,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 直树闭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唔,好安静!空气也完全不同!” “唔,这个是不错啦……可是,观光区呢?温泉街呢?我怎么完全看不到?”湘琴不解的问。 “对呀,你想想看,夏天的观光区人比台北还多,你不是希望能和我离开人潮好好渡个假期吗?”直树走在前面,转头笑着对湘琴说。 “是呀,那样是比较好啦……” “对吧?快走吧!” “好。” 阳光很强的照着,湘琴跟着直树一直走一直走…… “直树,我……我们也走了30分钟了。”湘琴从后面叫直树。 “已经到了!”直树在前面回答。 “呃?已经到旅馆了吗?”湘琴加快了步伐要追上去,突然从旁边的草丛里窜出来几个小孩,瞪着眼睛看着湘琴。 湘琴看着眼前这几个长得酷似裕树的小孩叫起来:“裕树?这边怎么也有个裕树?” “不可能吧?”直树在前面说。 “说的也是,仔细看,这小子比裕树小多了。”正说着,一个长的像直树的女生从草丛里钻出来,跌着脸看着湘琴。 “哇!这回出现的是女生的你呀!”湘琴又叫起来。 “你在说什么呀?”直树习惯了湘琴的大呼小叫了,头也没回的说。 “可是,真的……”湘琴惊恐的说。 “直树哥哥!”那个跌着脸的女生突然冲直树叫起来。 “嘿!你们好吗?蜜琪、小安、小广!”直树竟然走回来跟那群小孩打起了招呼。 “大家都听说直树哥哥要回来,连分家那边的亲戚也都回来了。”“尤其是阿雪,从昨天开始就兴奋得不的了。”湘琴看见那一群孩子这么热情的拉着直树说话,一脸是又奇怪又诧异。 “直树哥哥。这个人就是你的新娘子吗?”一群小孩都看着湘琴。 “是呀,她叫做湘琴。”直树站在湘琴旁边介绍,脸上充满的喜悦和得意的神色。 “啊……直树……这里莫非就是……”湘琴转头问直树。 “是我妈妈的娘家,我们家的‘乡下’。”直树笑着说。 “这两个星期,我们都住在这儿。”想到这里湘琴感到非常的失望,甚至有觉得恐怖的感觉。 “我想把你介绍给妈妈这边的亲戚认识。”直树微笑着凑到湘琴的旁边,“你也没有见过他们吧?”一席话说得湘琴没有了反对的余地。 “可是,可是……”湘琴半天也没有想出拒绝的理由了。 “好,走了。”直树转身开始走了,湘琴犹豫着跟在后面:“直……直树……” “唔,原来像你这种表情是哥哥喜欢的呀?”那个长的像裕树的叫做蜜琪的女孩站在湘琴的后面,冷不丁的说,“他的品位还真差!” 湘琴还在生气,这一群小孩就已经高兴的跑向直树了,“直树哥哥,我们在等你呢!”“裕树哥哥有来吗?” 走过一大片的稻田和一条两边长满草丛的小路后,一座木制的古老而庄严的房子出现在湘琴的眼前。 “原来,这是我婆婆的娘家。而这些人(还不是全部唷)就是他们家的亲戚。”湘琴看着房前坐的大大小小一大片人,他们也用各种各样的表情看着直树,尤其是湘琴。 “我现在来跟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湘琴。” “我是湘琴,请……多多指教。”湘琴深深的弯下了腰。 “很好,很好。”一个慈祥的老太太笑着走过来,“湘琴呀,欢迎你哦!我是直树的外婆,没参加你们的婚礼,不好意思哦。因为我那老伴是不坐飞机的。” “哪里哪里!”湘琴又深深的弯下了腰。 “再来介绍。记住唷。”直树叮嘱湘琴说。 “好,好!”湘琴斗志满满,振奋精神。 “舅舅,惠三。”“次男阿岁,12岁。”“他们家的长男阿竹,15岁。”“长女阿惠,16岁。”“大阿姨明子。”“他们家老大蜜琪。”“还有个女孩真木。”“这个是小广,那个是小安,都是4岁。”“小阿姨,博子。”“老二,阿雪,8岁。”“老三小宝,6个月。就这样了。” 一个个的画面在湘琴的面前闪过,闪的湘琴的一双眼睛都花了:“哇哇!我……完完全全记……不得。不止人数这么多,而且大家(包括直树)都长得一模一样呀!” 湘琴头昏脑胀的时候,大家都凑到了湘琴的面前,“你和直树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直树的兴趣很烦人吧?”“你看起来不太聪明,一定有什么优点吧?”“看你的身材也不怎样,一定有别的好处。”“可是我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呀!”大家都围上来又是观察湘琴,又是问问题的,而另外的几个小孩则扑到了直树的肩膀上:“直树哥哥在台北住久了,眼光变差了哟!”直树见到他们,倒是显得很高兴的样子,笑着让他们在身上闹。 “这些人……连性格都和直树一个样子!”湘琴心里恐怖的想。 “吵死了!”一个声音很大声,并且很生气的吼了出来,一个瘦瘦的老头跌着脸走了过来。 “外公!你不是下田了吗?” “啊!外公?”湘琴感到惊讶万分,又忍不住笑出了声,刚笑了一声,就有好几双眼睛看了过来,湘琴赶紧捂住了嘴巴。 “糟了,不该笑的……我只是看到了直树老年时的样子!”湘琴想道。 “好久不见了,外公。”直树笑着走上前。 “直树,那个女娃儿就是你老婆吗?”外公很不高兴的问。 “恩。” 看着这个有着不一样威严的外公,湘琴有点害怕的胆战心惊的说:“外……外公好!我是湘琴。” 外公斜着眼看了湘琴一眼,“哼……”了一声就把头转开了,“看脸就知道脑子不怎么样,看手就知道笨手笨脚!看身材腰身就知道不怎么会生!” 外公的话让本来就害怕的湘琴心里更加忐忑不安:“这个怪老头是怎么回事?好象看我很不顺眼!” “老头子,够了吧!别把人家湘琴给吓坏了。”外婆适时的站了出来,“你们也是!”外婆对旁边的一群小孩命令的说,但是那一群小孩似乎很不服气的回道:“事实嘛……” 外公并没有买外婆的帐,指着湘琴严厉又认真的说:“要知道,我的眼睛可没瞎。直树的媳妇儿要怎么配得上他,我最了解。这两个星期我要好好重新训练她!” 湘琴被吓得脸跌青跌青的,回头想从直树那里寻求帮助,却发现直树只是微笑的看着她:“我知道你不轻易服输的。加油吧!” 对两个星期生活充满了未知的湘琴两眼呆滞:“我和直树的‘小俩口的夏天’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旁边一群小孩不停的取笑着湘琴“被阿公骂的新娘子!”“被骂了!被骂了!”湘琴都已经无暇去顾及了。 “原来妈妈所担心的,就是这个吧?”看见头顶的阳光,湘琴忽然恍然大悟,“直树与他弟弟的个性,原来都是由这位老爷爷所遗传出来的。看他们的样子就很清楚了。”湘琴边想边伸手去摘西红柿。 “你摘下来的方式不对!”外公在后面生气的喊。 “呃?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湘琴惊恐的问。 “不要回嘴!方法如果弄错了,会影响后来的生长!”外公更加的生气了。 “烦死了。”湘琴不再多说,回头继续摘西红柿。 “这边摘好了之后,到那边去采茄子。”外公站着命令湘琴。 湘琴再也忍不住了,转头怒吼:“为什么?你坐着没事,为什么不去摘?” “你有什么不服气的?老人家休息一下不可以吗?”外公和湘琴争吵起来。 战斗最后还是以湘琴的失败而告终,湘琴唉声叹气的摘西红柿,外公幽闲的坐在阴凉的地方,不停的对湘琴指手画脚:“手要动,不要停!” “快乐的温泉旅行在哪里?”湘琴绝望的想着。 湘琴痛苦的趴在地板上,手扶着腰:“我的腰,一直都弯着腰,直不起来了。” “腰力这么差,要怎么生小孩?”外公在湘琴后面使劲的一推湘琴。 电话铃声响起。 “喂,一色家,哦,纪子呀?恩,有呀,他们来了。湘琴,台北的纪子打电话来了。” “呃?我婆婆吗?”湘琴仿佛看见了希望。“妈!”湘琴握着电话哭了起来。 “湘琴,你果然在那边!”江妈妈的声音也很紧张和担心,“本来我还在猜,哥哥会不会带你到那边去,没想到还真给我猜中了!怎么样?我爸爸,我哥哥,还有那些小鬼们,有没有对你怎样?” “妈,我跟你说……”湘琴知道江妈妈是很疼自己的,哭着就说起来,“我想回……” 湘琴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外公抢了过去,湘琴的话说到一半。 “纪子吗?”外公对着电话开始说起来,“湘琴他们来了呀!不错,直树那小子好命,娶了个好媳妇呢!很好,很好,你不用担心!他们可以在这儿好好休息两个礼拜。恩,晚安……”随着湘琴一声惋惜的“啊”,外公挂上了电话。 “外公,你……你说的和做的根本是两回事嘛!”湘琴生气的说。 “哼!我这么一说,你就是想回去也不行了。”外公回头阴险的笑着说,“我怎么能让你这个不象话的媳妇就这样回去呢?快点洗个澡去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哪!”外公转身走了,留下百感交集的湘琴。 换上了浴衣的湘琴一边往澡房走,一边失望的想:“实在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种欺负人的老爷爷!如果他不是直树的爷爷,我早就不顾一切了!” 当湘琴走进澡房,看见木制的澡盆,感到又新奇有奇怪:“咦?形状好奇怪的澡盆呀!唔,古老的房子,古老的澡盆嘛。进去吧!”湘琴轻轻的把脚放了进去。 澡房里传来湘琴惊天动地的叫声:“呀!啊!好烫!没……没有底!烫呀!” 外面江妈妈的娘家人听见了湘琴的声音,“咦?湘琴好象没有洗过这种澡盆。”“找人麻烦的新媳妇嘛!” 在经过了一天的折腾后,湘琴终于能够闲下来,休息一会了。湘琴穿着睡衣,拿着圆扇,坐在外面纳凉,在感叹自己一天糟糕的表现。 “嗨,又引起大骚动啦!”直树走过来,笑着说。 “对呀!乡下的一切我都不懂……” 直树走过来坐在湘琴的旁边,“是你自己说想要看我在大自然中的一举一动的呀!我只是依照你的希望去做的而已。幸好你肯来,我也能在这儿好好念书。” “我不是这个意思!”湘琴生气的说。 “其实我真的希望你看看我生长的地方。”直树收起刚才的微笑,认真的说,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湘琴。 “直树……”湘琴看着直树,也没有了生气,她知道直树是真的希望她能喜欢这里,这是直树长大的地方。湘琴就这么怔怔的看着直树,(的确,没错,在满天灿烂星光下的直树,看起来是那么的英俊……)直树搂着湘琴,渐渐的靠了过去。 “直树哥哥!”一个声音打断了湘琴和直树的两人世界,是那一群小孩,“没有打扰你们吧?” “没关系,什么事呀?”直树笑着回答他们。湘琴则是非常的生气,好不容易有的浪漫气氛。 “我们为湘琴嫂嫂准备了一个欢迎会,请你来参加吧!”蜜琪不怀好意的笑着说,“既然是我们一向仰慕的直树哥哥的新媳妇儿,也必须跟她打好关系呀,我们想多教她一些事情。” 蜜琪的话让湘琴感动的不得了:“真亲切……我本来还以为他们只会捣蛋。没想到,对我这么好!” 直树笑着说:“说得也是。太好了,湘琴。” “恩。” “那么,直树哥哥,湘琴嫂嫂就借我们一下喽。湘琴嫂嫂,我们都准备好了,来吧。”湘琴被一群小孩簇拥着走了,“我去了,直树。” “好好玩吧!”直树颇有深意的笑着。 “这……这是……”湘琴颤颤的说,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点着两根蜡烛,映衬着昏暗的房间,孩子们都围坐在桌子的周围,气氛怪怪的。 “祝贺会?”湘琴瑟瑟的问。 “对呀!”“因为我们要告诉你一些 身为本家族的人非知道不可的事。”孩子们神秘的说,“我们一色家族在这儿已经有几百年了。差不多是10代以前的事了,有一位女孩嫁过来,因为与佣人私通,于是共谋把自己的丈夫害死了,然后把所有的家产占为己有。被杀的男主人当然死不瞑目,于是他立下了血咒,在他杀人的房间墙壁上,浮出了这样的血字……‘从此之后,嫁到一色家的新娘子,将连续十代受到诅咒’,我们也做了一些调查,第十代的新娘子,正好就是……湘琴,你!”孩子们说的绘声绘色,加上房间里的光线,他们每说一句,湘琴就吓得叫一声,说到后面的时候,湘琴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颜色,但是孩子们还在继续说:“而且也正好,那个房间……也就是你现在所住的房间!”湘琴被吓得死死的趴在地上,双手捂住耳朵,不敢再听下去。一群孩子哈哈的笑起来。 深夜,湘琴躲在被子里,怎么也睡不着,古老的钟声一声一声的响,湘琴死死的抓住被子,“好怕!好怕!刚刚的那些话,就像牛鸣声一般充斥在我耳畔。毒杀!第十代的新娘子!血的字!受诅咒!咦?怎么……我想尿尿!难道是心理作用。我想尿尿,厕所很远……”湘琴有一点没一点的想着,她翻起身,摇了摇旁边的直树:“直树!直树!喂喂!” “唔?”直树睡的迷迷糊糊的。 “你不想上厕所吗?” “不想!” “可是……” “别叫我陪你去!又不是小孩子。” 直树的话让湘琴不敢再叫直树了,她鼓起勇气走出来,自我安慰说:“其实,那是开玩笑的。只是那些死孩子们的恶作剧罢了!我有什么好怕的?”湘琴边想边摸着黑着古老的木房子里走着,“对!对!他们只是胡说一通而已!咦?厕所不是这儿吗?” 湘琴傻眼的看着前面空荡荡的走廊,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厕所不见了呀?”湘琴东张西望的找厕所,嘴里嘀咕着:“其实,还是应该叫直树陪我来的……咦?我是不是走错路啦?”湘琴像一个走失的小孩一样彷徨失措,“哎哟,怎么办?难道我会在这儿遇难吗?”湘琴不着边际的想道。 “怎么了?”外公一张阴沉的脸突然出现在黑暗中,“吵死了,你以为现在几点?”突然出现的外公把湘琴好好的吓了一跳。 “啊,原来是外公呀!害我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厕所在什么地方?” “你记不得呀!有够笨的!”外公很不高兴的说。 “人家有夜盲症嘛,这个地方又大又黑,不过,太好了!能遇到外公也真不错!”湘琴跟着外公一边往厕所,一边说,“对了,老年人都起那么早吗?才三点。” “到了。” “外公,你能不能等我出来?”湘琴在进去的时候忐忑的问。 “这样还不够呀?” “可是,回房间还有一大段路……”想到这里,湘琴就害怕起来,正说着,湘琴推开厕所的门,一个巨大又恐怖的玩偶迎面出现在湘琴的面前,湘琴叫着昏倒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外婆严厉的质问蜜琪他们:“说!你们干了什么?把湘琴吓成那个样子!” 一群小孩子似乎很不以为然,“是吗?她吓到了吗?”“可惜,没看到。”“直树哥哥发现她时,她早就昏过去了。” 在房间里,“我要回去——再也受不了了!让我吃那种苦!他们实在太过分了。”湘琴一边哭一边收拾行李,把衣服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往旅行包里塞。 直树站在门口,没有说话,看着湘琴在一边哭,一边说,觉得那一群孩子实在是有点过分,但是他知道湘琴不应该会这么容易投降,他只是在等湘琴痛痛快快的哭完,湘琴依然在哭:“我一直期待着能和你好好的来一趟快乐的旅行,到风景好的地方……吃好吃的东西……两个人好好的享受假期!你不回去也没关系,我一个人回去!这次谁都不能阻止我了!”湘琴生气的说道。 “既然这样,”直树静静的说,“我也没办法。这是我出生的地方,对外公来说,也是他第一个孙子。从小,他就认为我娶的老婆应该由他来决定。” 听到直树说到这里,湘琴止住了哭,看着直树,但是直树只是一个人似的继续说着,仿佛在说心里的心事一般,“但是,婚礼决定得太匆忙,来不及把你介绍给外公,其实,当初应该第一个带你去见的人应该是他。当然我也知道要他一下子就认同你,是不可能的。不止是外公,其他的亲戚也差不多,但是话又说回来,我选择你也花了不少时间。”湘琴一直没有再出声,直树的这一番话如同对她的内心剖白一样,让她的心里深深的触动。 “所以我认为要他们认定你,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因为你是我选出来的!”直树很确定的说,他停了一下,“但……既然你说要回去,那就算了……”直树的眼睛充满了无奈。 “你在说什么呀?”湘琴笑着打断了直树不开心的话,“我要在这儿好好享受两个礼拜的快乐假期!” 直树笑了笑,在湘琴不注意的时候朝湘琴吐了吐舌头,这个老婆是他选中的,怎么会有错呢?对于湘琴,他再了解不过了。 接下去的生活里,湘琴尽管受到了外公百般的刁难,受到了那一群小孩百般的愚弄,但是湘琴始终充满斗志:“看着吧,直树!我马上就会适应这儿的生活了。让外公和表兄弟们(那些死孩子们!)看看,我是个让他们挑不出丝毫毛病的新媳妇儿!看着吧!” 清早,公鸡的啼叫划破了黎明。湘琴和直树仍然在熟睡。 睡梦中的湘琴觉得脸上痛起来:“哎哟!好痛!痛死人了!”被疼痛弄醒的湘琴一睁开眼就看见外公在不停的打自己的脸,嘴上还很不高兴的说:“做人的媳妇,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庙堂里,外公虔诚的握着佛珠“南无阿弥陀佛”的念着,而湘琴的脸上还在隐隐作痛,“哎哟……我的脚都发麻了!为什么?一大早就非得要我陪他跪在这儿念经不可呢?”湘琴很不高兴的小声嘀咕着。 “你在嘀咕些什么呀?在祖先前面,像什么话?”外公忽然很生气的回头对湘琴吼道,在湘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马上回头,闭着眼睛虔诚的说:“各位列祖列宗呀,请你们保佑这个不懂规矩的笨媳妇早点成为配得上直树的好太太!”湘琴只有在后面很不服气的更小声的“哼”了一声。 “你今天还是要继续学习,首先,好好把走廊擦干净。再去扫一下鸡舍,捡一下鸡蛋。接着再准备早餐。接下来再告诉你做什么。”外公叉着腰命令湘琴道。 湘琴开始了一天的工作。首先是擦地,可是就在湘琴费了半天的劲把地擦干净了之后,一转身,就看见那一群小孩在走廊上打闹,把走廊踩得又到处是泥了。接下来捡蛋的工作也不太顺利,湘琴小心的走到鸡舍旁,看着瞪着她的大公鸡,“哇,看来好凶呀。我……我只要那个蛋就好。”你不要瞪我——”伴随着湘琴一声“啊”,鸡舍里鸡飞蛋打了。 后面准备的情况也不妙,湘琴端着盘子准备走出厨房的时候,大阿姨的一句“湘琴,看,汤都溢出来了!”,湘琴赶紧叫着“快熄火!”去关炉火,结果湘琴把手里的一叠盘子都摔碎了。 “早!睡得好舒服呀!”直树睡眼朦胧的摸着头发走出来。 湘琴端着热腾腾的早饭昏昏沉沉的迎上去:“早呀,直树,今早好热闹唷。” 直树看着眼前站都快站不稳的湘琴,“我看你快累垮了。” 湘琴笑着给大家分早饭:“来,小贤,味增汤!” “我是阿竹。小贤是那个吃奶的。” “哦,对对,你是阿竹。来小广。”湘琴纠正了自己的错误后继续盛饭。 “我是阿岁。”阿岁很生气的说。 “对对对,忘了,接下来是真木。” “我是蜜琪。” “我才是真木!” “咦?怎么会呢?下一个是沙琪吧?”湘琴很尴尬的说。 “我们家没有人叫做沙琪!” “我在这里的时候,你们能不能每个人挂个名牌呀?”湘琴又有了这样奇怪的念头。 “你的脑袋也太差了吧?”一群小孩再一次惊讶的感慨。 “受不了!受不了!你要做好一件事,还早得很呀!”外公一边吃着,一边说。 “什么嘛!我拼了老命,努力在学呀!”湘琴很不高兴的说。 “这是什么?”外公夹起碗里因为没有切断而连成一串的肉肠,“叫你去捡蛋,也才捡了一个完整的!我看呀,我是太松了,也该要更加严格一点才对!” 太阳已经落山,湘琴背着小贤吃力的走着,“就算为了得他们的肯定要忍耐,但是每天这样,在他们认定我之前,我早死了!”背上的小贤不停的催湘琴“快,快!” “湘琴!”外婆在门口朝湘琴招手,“来这边,休息一下!” “啊,外婆!你真是这一家的救世主。”湘琴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爬进了屋子里。 外婆递给湘琴一杯水:“你要原谅外公,直树是他第一个孙子,所以对于直树的事,他特别认真。不管嫁过来的女孩子是什么样的,他都有说话。” “来看,这是直树刚生下来的照片。”外婆拿出来一本相册。 “哇——是直树呢!”湘琴盯着照片上的直树叫起来。 “直树是个完全不需要大人操心的小男孩,从小就受到所有邻居的喜爱。纪子很想要个女孩子,可是生个男的,最高兴的人,还是你外公。” 外婆拿出一张直树被打扮成女孩子的照片,“有一次,纪子寄来了这样一张照片,把你外公气死了。”连湘琴看到这张照片都惊讶“怎么会寄那种照片嘛!” “这么好的直树被你抢走了,外公当然会吃醋呀!那些表兄弟也一样。你只要稍微忍耐一阵子就好了。”外婆笑着说。 听了外婆的话,湘琴渐渐的对外公和那些表兄弟的行为释怀了,“说起来,外公他们也很有趣。”夜晚,湘琴一个人这么想到,倒了一杯水,痛痛快快的喝下去了之后,“没办法,我就认了。该回房去了。其实方向我也记得了,直直走就到了。下一个角落转弯,第三间就是了。”湘琴边念着边往回走,走到转弯时,刚一个转弯,外公的脸就迎面而来。 两个人都被吓了个半死,摊坐在地上后,两个人才互相看清楚。 “又是你呀,外公,每次都被你吓死!” “那是我要说的话呀!” “也不是啦,都是他们说的鬼故事吓到了我。”湘琴很抱歉又不好意思的说。 “什么鬼故事?” “你应该也知道的呀,就是十代以前的主人,把他不贞的老婆和奸夫给杀了。”湘琴又害怕又神秘兮兮的说。 “什么呀?”外公依然一脸茫然。 湘琴只好接着说下去:“所以他就下了毒咒,要害死十代嫁过来的新媳妇。” “是吗?” 湘琴和外公坐在走廊上说起来,“听了那个鬼故事之后,他们又在厕所里挂了个假人,你那些孙子呀,真是的!” “你说的倒是没错啦!”外公呼呼的笑起来。 “我看主犯就是那个小贤!” “小贤还是个婴儿呀。”外公很反常的和湘琴聊起来。 “哦,是那个红头发的?” “是阿竹啦……你怎么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得?他们居然连我都要捉弄,好,我也告诉你一些有趣的事!”外公忽然恨恨的说。 早上的佛堂里,湘琴开始哈欠连天了。 外公狠狠的一个耳光打了过来:“搞什么!一大早就大打哈欠!” “哎哟!是你自己跟人家聊了一个晚上呀!”湘琴赶紧合上了双手,开始念经。 “你还在嘀咕些什么?”在念经的外公转头不高兴的说。 “外公怎么不承认呢?晚上和他谈了那么多的话呀!莫非他有双重人格?”湘琴一边晾衣服,一边想。 “湘琴!”小竹在屋里叫湘琴,脸上带着阴险的笑,“衣服洗好了吗?到这边来一下吧!” “什么事?”湘琴又手背拭去额头上汗水。 “我们正在做暑假作业呢!可是,有好多地方不会也!请你来教我们吧!”一屋子的孩子都阴险的笑着。 “直树……”湘琴向正在一旁看书的直树求助。 “有什么关系呢?就教教他们吧!”直树眼睛盯着自己的课本。 “好……好无情!”湘琴无助的看着直树。 “那就立刻开始吧!先看这一题!” 湘琴看了看作业本,心里呼天喊地了:“妈呀!这个不懂,那个也不懂!” “高一的数学你怎么不会呢?” “我希望你能教我理化。化学变化的问题很多。” “我想要研究世界的工业地带。” “五年级时,我10秒钟就写出来了。” 乌泱泱的作业本马上就把湘琴埋没了,湘琴心里叫苦不迭:“哇哇!我怎么会呢?” “怎么了?”“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群孩子笑着说。 湘琴心里恨恨的:“这些家伙好象想看看我出糗的样子。他们居然用这种手段,表示他们完全不承认我这个媳妇?” 旁边的表兄弟们还在那里看湘琴的热闹,“莫非,你不会……?”“呃?不会吧?” “啊!我终于看穿你们了!”湘琴终于下定决心的想完,“阿竹哥哥!”湘琴笑着叫住了阿竹。 “呃?”阿竹有点惊愕。 “这个问题我不会啦!不过,我知道一件事。”湘琴眯着眼睛笑着说。 “哦?”阿竹仍然很惊讶的表情,看着湘琴。 “你在国中校外旅行时,半夜哭着要找妈妈。”湘琴对着阿竹阴笑起来。 阿竹脸上又惊讶又羞愧,“什么?乱讲!是……是谁告诉你的?”看着周围的兄弟们都笑起来,阿竹无措起来。 “阿竹,是真的吗?”连直树都忍不住哈哈哈的笑起来。 “直树哥哥……”阿竹无奈的看着直树。 湘琴的阴谋显然还没有结束,湘琴对着另一个对象说:“你还笑呢,阿岁,你在小学五年级身体检查时,穿错了阿惠的内裤,成为班上的笑柄,对吧?” 伴随着大家的笑声“阿岁哥哥,你好差劲唷!”“呀哈哈!”的是阿岁气急败坏的脸:“谁?谁说的?”阿岁把目光转向阿竹:“哥哥!”吓得阿竹赶紧说:“我今天才第一次听到……” 就在大家在争论的时候,湘琴转头阴险的接着说:“还有呢,蜜琪。” “我是阿惠啦。”阿惠脸颊冒汗的纠正。 湘琴才不管她是谁呢就说起来:“你在国二时,因为一直跟在暗恋的学长身后,而遭到警察的盘问。”一席话说得阿惠立刻变了脸色。 “我看……功课还是自己做好了。湘琴,你不是要晾衣服吗?”阿惠尴尬的笑着说。 “阿惠,你想背叛我们?”几个表兄弟叫起来。 这时候的湘琴的眼光变得越来越毒辣起来:“还有你,真木。” “我是蜜琪。” “你在国小三年级运动会时,运动裤的松紧带松了,在玩障碍赛时,被铁丝网勾到……” “啊,我……我去帮你整理番茄。”蜜琪惊恐的说。 剩下的几个表兄弟也争先恐后的帮湘琴干活了,“那我……我去帮你捡鸡蛋。”“我……我去帮你洗浴室的地板。”“我去……我去打扫鸡舍。”“其实,那些作业到8月做也可以。”所有人的脸色都不自然的害怕。 “真的?太谢谢你们了!”湘琴笑逐言开起来,高兴的转头对直树说:“他们好体贴唷,直树!”坐在那里看书的直树对湘琴的手法也感到很惊讶,这个F班的笨蛋湘琴,怎么总是有让人想也想不到的办法呢,好象她永远也不会被打倒一样。直树得意又佩服的微微一笑:“你呀,还真行!” “对呀!托外公的福。好,该去抓田里的小虫子了。”湘琴得意的笑着走了,留下直树百思不得其解:“……外公?” 就在湘琴和一群小孩在田里抓小虫子的时候,外公和稍大一些的表兄弟在屋里争论起来。 “不行,我还不承认!”外公严厉的说。 “何必呢,你就承认了吧!”阿竹很无奈的说。 “虽然她很笨,但是很努力呀。”蜜琪也用同样的口气说。 外公依然很不服气:“你们怎么突然之间就心软了呢?” “不,没什么……”阿竹和蜜琪都说不出话来了。 外公转脸一笑:“不过,经过这些事,我大概可以了解直树对湘琴的心情了。” 傍晚的屋里。 “后山的……通草果?”湘琴惊讶的问。 “对呀!我突然很想吃通草果。现在这个季节,后山应该有了。”外公一边很随意的说着,一边往西瓜上撒糖。 湘琴很没有来得及有反应,表兄弟们就开始惊愕起来了,“外公,后山的路很难走也!”“而且,也没人去后山采过通草果呀!” “路才那么一条,怎么走也不会迷路的,我来日不多,想吃点通草果也不行吗?再说,如果你做得到,我就——承认你是直树的老婆!”外公看起来也有点想妥协了,但是仍然要考验湘琴一下。 听到外公这样的话,湘琴眼前一亮,抓住外公让他确认:“真的吗?” “九州男儿绝不说二话!” “我去,我去摘!”湘琴斩钉截铁的说。 “别去了,我已经可以想象你遇难的样子了。”直树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块西瓜对湘琴说。 “我说过了,我无论如何也要争取外公的认同。”湘琴紧紧的攥着拳头说,“如果要我做菜啦,做衣服啦,当然不行,但是去摘水果也不算什么,还算是我的好机会呢!” “哎!我也真服了你。”直树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嘴角却是轻轻的一抹微笑。 湘琴收拾好背包,穿好行装,信心满满的朝大家挥手:“那么,我去了。” “你真的没问题吗?湘琴。”外婆站在门口很不放心的问。 “没问题,路我认得,东西也认得。今晚就来个通草果晚餐吧!” “湘琴嫂嫂,这是我们的宝贝,给你。”小广递给湘琴一个玩具。 湘琴惊讶的看着玩具:“呃?要给我吗?” 蜜琪他们也走上前来,很诚心的对湘琴说:“我们对你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你们是怎么啦?”湘琴诧异的看着奇怪的一群孩子。 “说不定这是我们最后相聚了。” “怎么会呢?”湘琴笑着朝大家挥了挥手:“外公,我走了!我会加油的,直树!” “哼!我看她马上就会回来了。”外公站着那里很不屑的说。 “是吗?”直树在一旁微笑着,“外公,她是吃软不吃硬的,别把她逼急了。” “直树,”外公有点不高兴的看着直树,“是你自己先不尊重我的!”看来外公是生直树没有征得自己的同意就娶了湘琴的气,但是仔细回想直树的话,外公陷入了沉思。 “什么只有一条路?根本连条路都没有嘛!”湘琴吃力的拨开肩膀一般高的杂草,慢慢的往前挪动,“而且,根本也看不到什么通草果!”虽然湘琴很努力的寻找,但是人防染一无所获,“如果……一颗也采不到……哎哟,我有不好的预感!好,仔细找一找!到底什么地方有通草果!” 天色黑了下来。 “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实现了。”湘琴呆坐在地上,“怎么办?天一黑,我就看不清楚了。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不要说什么要他们承认我的地位了。搞不好,我会死在这儿呢!我不行了,直树!对不起。”想到这里,湘琴忍不住哭起来。 “喂……”一个声音划过草丛传过来,“这边!这边啦!” “啊!外公!”湘琴眼角还有泪水,但是又很惊讶,连哭带笑的朝外公扑过去,“你怎么会在这儿?” “哼,我早就知道你会迷路的!”外公一脸的不乐意,“看你还满认真的,跟我来吧!”外公说着就在前面带路走了。 湘琴擦干净眼角的眼泪,看着前面如救世主般的外公:“外公呀,外公,虽然你在大家面前对我很凶,但是私底下却对我这么好。” “看,到了!”外公停了下来。 湘琴揉了揉哭得又红又肿的双眼,不禁叫起来:“哇噻!不得了!这么多呀!” “那就快点摘吧!”外公在后面不耐烦的说。 “咦?外公……你为什么要带我来摘呢?是不是你已经承认我这个儿媳妇了?”湘琴手里拿着通草果转身问外公。 “唔……”外公虽然还是很不高兴的表情,但是却说:“你虽然笨笨的,不过很有意志力。也许非常适合直树也说不定。” “外公……”湘琴感激的饿看着外公。 “他应该也明白了。” “他?”湘琴奇怪的问。 “别说了,快采吧!”外公用生气的命令道。 “不好了,天全黑了。如果你没来,我真的完全走不出去了呢!大家一定很担心。”湘琴跟着外公的后面,一边往回走,一边说,外公在前面帮湘琴拨开了密密的杂草。 “湘琴,湘琴!”直树点的手电焦急的找了过来,额头上因为着急和快跑而满是汗水,表情也是非常的担忧和焦急,他一定已经在后山找湘琴找了很久了。 “啊——直树!”看见了来找自己的直树,湘琴也兴奋又高兴的笑起来。 湘琴抬头看着满头大汗的直树:“恩,你是来找我的吗?” “你没事吧?”直到走到了湘琴的面前,直树才伸手去擦额头上的汗水,许久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没事,没事,你看,我还采了这么多呢!”湘琴把满满一篮子的通草果给直树看。 找到了湘琴,直树牵着湘琴往回走,路上对湘琴又是埋怨,又是心疼:“你有夜盲症,还跑到这么远来。” “是外公带我来的,看,他在那边。” 左右来回看了好几遍,却始终不见外公的踪影:“咦?……不见了?大概因为你来了,他就走了。” “你是说谁呀?”直树还没有喘息过来,听了湘琴的话又惊讶起来。 “外公呀!他怕我迷路,特地来找我,还带我去采通草果呢。”湘琴高兴的对直树说,“看到你来了,所以,他就先回去啦。” 直树脸上惊愕的表情越来越严重,惊愕得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湘琴开心的拉着直树的手:“快回去吧,我要吓他们一大跳!咦?居然这么黑了!” 湘琴把篮子里的通草果倒了除了,得意又骄傲的说:“看到没?这就是通草果!” 阿竹和蜜琪几个人看见了之后,都是非常吃惊的表情,“好多呀!真了不起!”“哇塞!好多!”“哇,你还真找得到也!” 听到这样的夸奖后,湘琴笑得更加的得意和肆意了。 外公叉着双手不说话,外婆笑着对外外公说:“老头,这下子你没话说了吧?” 许久了之后,外公才慢慢的睁开眼,微笑起来:“干得不错,湘琴!我对于你的意志力十分尊敬。要和直树好好相处唷!” 湘琴眼里放光的笑起来,就连身后的直树也看着湘琴微笑起来,心里定是满满的得意与欣慰,自己挑的新娘子终于能够得到外公的承认了。 “太好了,直树!好高兴——”湘琴转身紧紧的搂住了直树的脖子,直树也开心的双眼凝望着湘琴。一群表兄弟们也跟着起哄起来。 “干什么呀,那么亲热!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夫妻也不能这样呀!”外公故意不满意的抱怨。 “外公!”湘琴亲热的叫着抱住了外公,“都是托你的福!好几次都是你私底下偷偷帮我的!如果你没来,不要说摘果子了,我,我恐怕回也回不来了。上次他们的把柄,也是你告诉我的。” “你在说什么事呀?”外公很惊讶的问。 湘琴不停的笑着拍外公的后背:“好啦,就别再装傻啦!” “直树,你老婆脑子不正常吗?”外公朝着直树问。 “湘琴一看到我就说是外公来找她,还带她到有通草果的地方。”直树如实的说了当时的情况。 “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今天我没去后山呀。”外公纳闷的说。 “可是,我真的……”湘琴也觉得有点奇怪了。 “外公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呀。”蜜琪和阿竹异口同声的说。 “呃……”湘琴越听越觉得有点恐怖了,“可是,那个人和你一模一样。别……别胡说了。”湘琴死死的盯着外公,“你……没有痣……他左脸颊有一颗黑痣。而你没有!”在盯着外公仔细看了许久后,湘琴恍然大悟的发现。 “左边脸颊上……有一颗痣……”包括外公在内的全家人都惊呆了,大家的脸色都如同见到了鬼一样,“那么……应该是……” “什么?”湘琴奇怪的问。 大家把湘琴带到了一张照片前。 “对——对——就是他!”湘琴指着照片里的人大声的说,“原来我遇到的人不是外公呀!倒也是,他的个性好多了!” “那个人……”站在后面的外公不紧不慢的说,“就是十代以前的主人!一色菊之助。” 听到外公的话以后,湘琴觉得自己的脑子一下子空白了,嘴里不自觉的说着:“十代以前……那么久以前的人?就是那个杀了老婆和奸夫的人?” “别胡说了!老婆跑掉是真的,但没有杀人,你是打哪听来的?”外公纠正湘琴的话,惊讶于湘琴怎么知道这么离谱的事情。 “是你们呀!”湘琴生气的对身边的阿竹他们说。 阿竹一群人面对气愤中的湘琴,赶紧解释:“啊,也许我们弄错了。” “不过,”外公的脸色又变得非常的恐怖,“他真的已经死了两百多年了!” 刚才还在气头上的湘琴马上就哑言了,表情恍惚,直直盯着那张照片:“可是,我常常在半夜遇到他……你们的把柄也是他告诉我的……” 湘琴的话刚一说完,全家人都吓得摊倒在地上,有的嘴里不停的念“南无阿弥陀佛”,有点惊恐的说着“他……一直在看着我们!” 只有湘琴,脑海里出现了一色菊一助微笑着说“也许非常适合直树也说不定。”其实,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也许他真的了解直树选择湘琴的原因。 两个星期的假期马上就过去了,马上就要和大家告别了。 “谢谢大家两个星期来的照顾。外公外婆要多注意身体。”湘琴和直树站在屋前跟大家告别。 “问候纪子好。下次休假再来,玩久一点。”外婆笑着说,外公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湘琴,你也要小心把握我们直树哥哥。”蜜琪笑着小声对湘琴说。 “你们才要小心呢!菊之助爷爷可是一直在看着的唷!” “下次来,要到着小宝贝一起了!”一句话说得湘琴一张脸马上就通红的了。 看着越来越远的老房子和有意思的一家人,湘琴的心情有点复杂:“虽然这不是一次浪漫的旅行,但是充满了辛苦、恐怖、快乐与温暖,非常丰富的体验!我还会再来的!”搂着直树的胳膊,湘琴转身看着身后茂密的向日葵林,一朵朵的向日葵开的正艳,仿佛能看见菊之助爷爷在花丛中微笑着朝自己招手:“下次再来唷!” —————————————第2卷完—————————————————————— 3卷内容提示: 阿金的女朋友登场,他们的爱情故事一点也不比湘琴和直树顺利啊; 斗南大学校祭,看湘琴如何赢得网球大赛冠军; 湘琴怀孕了?是真的吗?? 湘琴因为没有能够毕业,和直树大吵后离家出走了…… 第3卷 “啊!今天起,又要一起上学了!”湘琴和直树走在阳光明媚的早上,湘琴高兴的对旁边的直树说,“今年的暑假真是快乐呀!直树。希望能在明年暑假之前,把那些小鬼的名字记好。” 直树绷着脸,严肃的表情,这个湘琴,不是跟她说过好多次了吗?不要跟得我那么紧,她怎么总是记不住呢,“记住那些名字之前,我建议你先记好考试的题目!” “这……”湘琴马上就安静了。 “唷!新学期一开始就结伴上课了呀?”留农和纯美在后面笑着说,“好亲密呀!哟!” 湘琴一听到留农和纯美的声音,马上停下了脚步,兴奋的和她们拥抱起来,“啊!留农!纯美!好久不见——” “先走。”直树留下一句话,一个人赶快走了。 三个人一路走一路聊起来。 “暑假去哪了?” “直树外公家。” “我在音乐杂志社打工。” “我和阿良去巡回演唱会了。” “你们还是形影不离嘛!” “告诉你们,阿良那个混球,居然趁着我去逛街时,勾搭其他的女人!”纯美火冒三丈的说。 “如果直树这样你会怎样?”留农转头问身边的湘琴。 “直树不可能做这种事。”湘琴想也不想的说,然后转问留农,“阿布这样你又会怎样?” “我们也是。”留农坦然的说。 她们的对话引得纯美更加的生气。,但是不一会,她的脸上就自动的阴转晴了,她举起手上的一块名牌手表,“看在这只手表的份上,暂且饶了他!” “我看那才是你的目的。”留农和湘琴小声的嘀哝说,“不过也好,打是情骂是爱呀。” “你太过分了!为什么老是挖苦我?”“谁叫你老是在那边炫耀自己!骄傲死了!”两个很大声的吵闹声引起了湘琴她们的注意,寻声望去,原来是子琪和武仁在争吵,两个人吵的面红耳赤的。 “是你自己找上我这种骄傲的女人呀!”子琪生气的对武仁说。 “除了你之外,都是天使。”武仁冷冷的说。 武仁话还没说,子琪就狠狠的给了武仁一个耳光,转身走掉了。 “妈的!你这种女人,一辈子嫁不出去!”武仁对着子琪的背影生气的骂道。 “武仁!”湘琴叫了武仁一声。 武仁不好意思的收起生气的脸孔:“咦?湘琴,真不好意思,让你看到了这种场面。” “还吵得真凶呀。” “家常便饭了。”武仁笑笑说,可是刚说完就大声哭了起来,“哎,我为什么找了个这么凶的女人当女友?难道说,我生命中没有天使降临的时候吗?” 看着武仁剧烈变化的表情,湘琴木然:“你们两个很配呀!” “啊,各位好……”湘琴和武仁的话被打断了,湘琴,武仁和留农都大吃一惊的看着说话的人:“外国人!”武仁更是在心里惊呼:“天使来了。” 叫住他们的是一个外国女孩子,齐肩长的一头卷发,大眼睛,小嘴巴,又可爱又乖巧的一个女孩子。 “湘琴,你不是修过英文吗?” “可是,我被当了呀。” “太丢脸了。” 三个人小声的议论。 那个女孩小心翼翼的问:“我……我哦使捞外。温学补是……什么?” “什么?什么叫做‘温学补是什么?’” “我们学过这种名词吗?” “我们政府有这个部吗?”三个人有讨论起来了。 那个女孩子更加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匆匆的翻手上的字典:“堆……堆不起,‘文学院在哪里’才对。” 湘琴笑着接过她的话:“哦,我们温学补的也是,一起走吧。” 听到湘琴的话,留农和武仁都大跌眼睛:“你讲得也怪怪的。” “太好了,谢谢。”外国女孩眼睛立刻睁得更大了,“我教做克莉丝汀·罗宾斯。洗脚岁,你们教我克莉丝就可以了。这次是来斗南大学做交换学生半年的。我中文讲得很耗。” “我……我叫做湘琴,21岁。”湘琴讲话时也变的怪怪的。 克莉丝很高兴的拉着湘琴说起来:“哦,我们可以当好朋友。” 湘琴则干脆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中文也不是,英文也不是的东西。 “克莉丝,我是武仁。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武仁凑过来介绍自己。 “喂,你还不怕死呀?”湘琴在旁边提醒武仁,要是让子琪知道,他就死定了。 “堆……堆不起,我不中意你这个养子的人。”克莉丝直接的说,让武仁深受打击,“唔”的哭着跑了。 “怎么会?武仁的样子很帅呀!”湘琴对克莉丝说。 “没绑好(没办法),我的理想太高了。”克莉丝抱歉的解释说,“脸要亨颂,头要壮壮,我找不到这种人。” 湘琴的脑海中浮现出直树来,想着“其实,倒有一个。”可是她不敢说出来,继续听克莉丝说。 “我最赖克尼碰俊了!我去了好多地方,来到这里才知道来堆了。索以,我想在台湾找到一个男碰友!” 湘琴马上和开朗率真的克莉丝成了好朋友。 下课后。 “喂,今天晚上要不要吃河豚?我爸爸是个河豚料理师傅呢!”湘琴一边收拾书包,一表邀请克莉丝。 克莉丝很兴奋:“太棒了,我很想试试看。” “我要多带一个人哦。”湘琴接着说。 “是你的难朋友吗?” 湘琴害羞起来:“恩……是呀。”接着就给克莉丝讲了自己已经结婚了的事情,克莉丝感到更惊讶了:“哦——原来你已经结婚了!实在太惊奇了——” “呵呵,不好意思。”湘琴一被别人夸奖,尤其是牵涉到直树的事情,就忍不住呵呵的笑。 “不不,好羡慕我呀。你已经找到了白马王子,真是太HAPPY了!”克莉丝羡慕的说,“他是怎样的人?你的劳工?” “他吗……”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走到了医学院。 “直树!”湘琴站在直树的教室外朝里叫直树,正在和船津讨论的直树转过头来。 “这位是我们系上的留学生克莉丝,我想带她去吃河豚,你要不要一起去?”湘琴开心的对直树说。 “好啊。” 见到直树同意了之后,湘琴有高兴的转身对克莉丝说:“克莉丝,他就是我老公。”可是湘琴看见克莉丝两眼呆呆的看着直树,嘴里喃喃的念着“直树……”湘琴的心里顿时紧张害怕起来——难道她喜欢直树。 克莉丝马上恢复了过来,微笑着走上前和直树打招呼:“啊,对不起,我是克莉丝,湘琴对我很好。” 直树伸过手来和克莉丝握手:“How do you do .Nice to meet you .” “How do you do .I’m glad, too.” 看到克莉丝如此热情和直树打招呼,和刚才对武仁的态度完全不一样,湘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 克莉丝开心的对直树说:“直树头好壮壮,英文比我还要厉害,不过,我的中语也亨好。” 听到克莉丝一点不保留的对自己的夸奖,直树忍着自己想笑的表情:“我去换个衣服。” “好。” 但是,此时湘琴的心里已经担心不已了:“糟糕,我看克莉丝的表情……” “湘琴的直树……”克莉丝对湘琴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湘琴紧张的问。 克莉丝马上笑着说:“NO,什么也没有。我等着吃河豚。” 越是这样,湘琴的心里就越紧张:“莫非……直树就是克莉丝理想的王子?” “哦——留学生呀?”湘琴爸爸热情的招呼,“正好今天有很好的河豚,你们可以吃个痛快!” “湘琴爸爸,谢谢你很多。” “咦?阿金呢?”四处不见阿金,湘琴好奇的问。 “他去买东西了……”湘琴爸爸话还没说完,阿金就叫着“我回……”进来了,刚说到一半,马上就转了话题:“这不是湘琴吗?可把我想死了!” “嗨!”直树主动的和阿金打招呼。 “江直树,怎么你也来了。拜托你们早点离婚吧!”阿金没好气的对直树说完,又转向了湘琴:“明天起,我又要回学校餐厅了。” 湘琴也不再去和阿金多说了,知道对他,怎么说也没有用的,只是笑着跟他打招呼:“阿金,好久不见了。” “我会给你做个最好吃的河豚。江直树就算了。”阿金看见湘琴特别的兴奋,“咦,怎么带了个老外来?” 克莉丝直直的看着阿金,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阿金继续嬉皮笑脸的说:“奇怪了,怎么不说话?我知道了,她不会说中文。” 克莉丝仍然一句话也不说。 湘琴赶紧给阿金介绍:“阿金,她是克莉丝,到我们斗南大学留学半年。”然后又给克莉丝介绍阿金:“这位是阿金,本来他也是我同学,如今已经是个大厨师了。”听着湘琴的介绍,阿金尤其的高兴:“没错,就是这样。” 但是克莉丝依旧一动不动的,眼睛也是一直呆呆的。 “咦?克莉丝,你怎么了?”湘琴关心的问。 “湘琴,我要捞实跟你说,我已经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克莉丝忽然严肃的对湘琴说。 “怎么这么突然?”湘琴心里一惊。 “我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可是,湘琴大概会有点不高兴。”听到克莉丝的话,湘琴心里越来越紧张了:“难道说……难道……”湘琴的心里一团乱起来。 克莉丝接着在说:“可是,可是,我仍然非说不可。我所喜欢的人是……” 湘琴再也等不及克莉丝说出来,她死死的抱住直树,大声的说:“不行!不行!不管你有多喜欢直树,都不能给你。不行!” 手里拿着筷子要夹菜的直树被湘琴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看着湘琴闭着眼睛,抓自己抓得那么紧,好象一松手就会丢了一样。 “喂……”直树在湘琴的耳边轻轻的唤湘琴。 “呃?”湘琴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却看见克莉丝抓着阿金的衣领。 “什么?是……阿金!阿金?克莉丝喜欢的是阿金?”湘琴高兴的叫起来。 “耶是,是阿金。”克莉丝笑着说。 湘琴尴尬的摸着后脑:“原……原来不是直树。” 直树在旁边叹了口气:“神经病!”他对于湘琴要长期霸占自己的事情,从老早开始,就习以为常了。 “我对阿金是一见钟情。我已经爱上阿金了。”克莉丝笑着往阿金的怀里钻。 “这个女人是怎么搞的?”阿金叫着把克莉丝推开了。 克莉丝睁大了眼睛看着阿金:“你会喜欢我吗?” “别大呼小叫,你给我好好听着,我呀,只有湘琴是ONLY LOVE!”阿金厉声的对克莉丝说。 “湘琴和直树结婚了。” “哼!别急,他们很快就会离婚的。” “可是,我对阿金却有一种命运的感觉。我们一定会结婚的。”克莉丝惊恐的表情,显得楚楚可怜。 “那是你自己乱七八糟的感觉,告诉你,我是个很传统的人,对于全身都是腥臭味的美国人没什么兴趣。” “没温替!我是英古利斯人。” “反……反正都一样。赶快滚吧!”阿金指着克莉丝很生气的说。 “阿金,不可以对客人无礼!快把这个端去。”湘琴爸爸在后面对阿金说,阿金才勉为其难的收起生气的脸,给湘琴他们上菜。 “吓了我一大跳,原来克莉丝看上了阿金。”晚餐时,湘琴还不时的回想。 “到底阿金哪里好?”湘琴坐在校园里的长椅上问克莉丝。 “哦!穿着白围裙站在厨房的阿金,就好象一位王子一样!”克莉丝美美的说。 湘琴拼命忍住没有笑出来:“你的口味怪怪的呢,克莉丝。” “我跟你说,湘琴,其实,我在英国有个未婚夫。” “呃?” “不过那是爸爸替我跳的,我对阿鲁邦一点兴趣也没有。” “嘿?原来外国也有这种事?阿鲁邦什么样子?” “好会缠人,脸长得丑,皮肤好白,看了就讨厌。” 湘琴一边听,一边在脑海中想象出阿鲁邦的样子,在她的想象中,阿鲁邦丑的不堪入目了。 “我要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克莉丝大声的宣布。“啊,湘琴。我们差不多该到学校餐厅去了。” “什么呀?现在才十点呢!” “我希望早一点见到阿金。” 学校餐厅里,阿金正忙着给客人上菜,“好,A定食一客! “狐狸面一客。” “好,狐狸面一客。” “阿金……” “好,阿金定食……”阿金职业习惯的回答了一半,才反应过来不对。 “好想你唷!能够在学校看到你,真让人高兴!”克莉丝开心的笑着奔了过去。 阿金惊讶得倒退了几步:“妈呀!怎么又是你?” 克莉丝笑着迎上去:“因为我想要吃你做的料理呀。” 学校餐厅里的学生们看到克莉丝后都纷纷议论起来,“那个漂亮的洋妞,”“居然对阿金——”“哇!”“怪事年年有!” “各位!”克莉丝笑着对惊讶中的众人说,“我克莉丝,非常喜欢阿金,要对喜欢阿金的人说真抱歉。(放心啦,不会有这种事)。希望大家能多帮忙。” “喂!你不要在那儿胡说八道好不好?”阿金生气的叫住克莉丝。 围观的学生中有人插话:“阿金,这可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快把握吧!” “你们烦不烦呀?”阿金把矛头转向了起哄中的人群。 “我早就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娶一个非常传统的大和抚子!”阿金得意的对克莉丝说,认为这样一定能让克莉丝知难而退。 “什么叫‘大和胡子’?”克莉丝奇怪的问。 “哼,就让我来说明吧!”阿金更加得意的说,“精通日常的花和茶道,当然,料理、裁缝、家事也要精通,穿着传统的衣服,丈夫回来时,要站在门口迎接。走路的时候,在丈夫的右后方三步。你这个洋妞,怎么可能嘛!” 旁边的湘琴听得瞠目结舌,阿金说的这些,连她都做不到啊。 “我明白了!”克莉丝意志坚定的说,“阿金我一定要嫁给他!决心已经下定了!” “什么呀?少在那儿胡说。”原本以为可以让克莉丝放弃的阿金,见到克莉丝这样的反应,惊讶万分。 “所以,我一定要当一个大和胡子!” “克莉丝……”连湘琴都不禁敬佩克莉丝的决心。 “湘琴,你要教给我!教我长出胡子的方法!” “什么呀?”湘琴惊讶的问。 克莉丝也急了:“时间已经不够了,我们赶快回去展开特训吧!”说完,克莉丝回头,表情认真的看着阿金,在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前在阿金的脸上轻轻的一吻:“等着我吧,达令!” “走吧,回去了!”克莉丝拉着湘琴飞似的跑了,后面的阿金“哇啊”的乱叫着。 湘琴把克莉丝带回了江家,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了江妈妈听。 “哦?这样?”江妈妈也有些吃惊的表情。 “就是这么回事,请你一定要让克莉丝成为大和胡子!”湘琴指着旁边恭敬的克莉丝说,事实上她是没有办法教克莉丝的。 克莉丝谦恭的弯下了腰:“请原谅我,并且请多多指教。” 看到可爱漂亮的克莉丝,江妈妈喜欢得不得了:“克莉丝长得好象洋娃娃唷!一定很多人追吧?你真的看上阿金了吗?会不会搞错了呀?”连江妈妈都觉得不可思议。 “没错!阿金是我理想的白马王子。”克莉丝确定的回答。 江妈妈笑笑说:“其实世间事不如意的十之八九,不过,没关系,我还是很愿意教你。” “谢谢妈妈。”湘琴也跟着高兴起来。 “我对于茶道、插花、料理都很拿手,一定要把克莉丝训练成为完美的东方女性。”江妈妈信心满满的说,湘琴高兴得在一旁一直鼓掌。 “真不错哪!”直树的声音突然出现了,“多么希望自己的老婆也懂茶道、花道之类的,成为完美的女人!”直树叉着胳膊,靠在门口不经意的说着,脸上挂着黠笑,虽然知道湘琴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他就是喜欢这种捉弄她的感觉,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种爱好一直没有改变。 “呃?”湘琴被直树的话说的羞愧不已,“妈,我也要参加!” 湘琴和克莉丝跪在地板上,两个人都因为跪了太久,脸上痛苦得都变形了。 江妈妈非常“敬业”的换上了传统服装,笑着给它们解释:“其实,茶道与禅道是相通的,心理和身体必须同时锻炼。如果不能克服双腿发麻,就不能成为大和抚子。” “是!”湘琴和克莉丝忍着发麻的双腿痛苦的回答。 “请用。”江妈妈递给克莉丝一杯茶。 “谢谢。”克莉丝接过茶喝起来,但是刚喝了一口,就连茶带水的喷了出来。 江妈妈急忙紧张的问:“你还好吧?克莉丝。” 克莉丝吐着舌头,连喊“好苦……” 湘琴接过克莉丝茶碗,自以为是的讲解起来:“克莉丝,我告诉你呀,所谓喝茶。必须先把茶碗转一转。转……”话刚说完,茶碗就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湘琴吓得说话颤起来:“我……我……” 江妈妈花容失色的捂住了嘴。 “妈,对不起,这个碗会不会很贵呀?”湘琴颤微着问。 江妈妈掩饰着自己的不安摆手回答:“不不,没关系,不贵。” “那个碗价值一百万呢!”躲在外面的裕树很不经意的说。 “100万!”湘琴说不出话来了。 江妈妈的传统学习继续每天都在进行,湘琴她们学习了插花,料理,走路姿势,书法等等各种各样的东西,但是克莉丝和湘琴似乎学的都不怎么好。 “你不觉得克莉丝跟某人很像吗?”裕树对着同样在一旁观看的直树说。 “恩。”直树眼睛看着她们说。 “阿金!”克莉丝的声音又划过学校餐厅,餐厅里就餐的学生们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来。 “你又来了!每天都来。”厨房的大婶先和克莉丝说着。 “阿金,我昨天又学会了一招。”克莉丝站在柜台前得意的对阿金说。 阿金继续做菜,根本不理会克莉丝。 “我今天还学了别的,很快就会达到你的要求了!”克莉丝依然很高兴的说。 阿金转身走到另一边继续干活,嘴上很不高兴的说:“哼,受不了她的纠缠。” 厨房里的几个大妈听到阿金的话,开始八卦起来。 “是吗?” “看他其实暗爽在心底。” “一点也不坦率!搞不好已经暗中和人家怎样了。”说着大妈们就笑起来。 “什么?死老太婆!”阿金怒火中烧,但是仍然斜着眼睛望了克莉丝一眼。 “这件要让我穿吗?”克莉丝受宠若惊的问。 “是呀,湘琴穿起来太素了。”江妈妈笑着说。 湘琴在一旁欣喜的说:“你穿起来非常好看。” “想当大和抚子,还是得穿这样的才像。”江妈妈笑着在克莉丝身旁说。 克莉丝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谢谢你们了!妈妈!湘琴!”克莉丝哭着抱住了江妈妈和湘琴,“我来到台湾之后,大家都对我这么好,我实在太高兴了。我要让阿金看我的样子,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克莉丝兴奋的就往外跑。 “等一下,我也要去。”湘琴追了出去。 “阿金——”克莉丝的声音一出现,阿金就很不耐烦起来:“又……又来了。你实在……也闹够了!快……”阿金气愤的话没说话,看到克莉丝,话卡住了,呆呆看着。 克莉丝微笑着站在阿金的面前:“阿金!怎么样?我是特地来给你看的。看起来像你所说的‘大和抚子’吗?” 厨房的大妈看着克莉丝笑着赞叹:“很好看呀。” 呆了半天的阿金故意的把头一瞥:“哼,怎么会像呢?金头发的女人就算穿上了传统服装,也不会像东方人的。” “不可能的……”听了阿金的话,刚才还笑着克莉丝流下了眼泪,“是吗?外国人毕竟是外国人,不可能变成东方人的。”克莉丝伤心的擦去眼里流下的眼泪。 阿金有点后悔刚才话太重的怵在那里,但是他还是不愿意道歉,只是看着克莉丝伤心的离开了。 突然阿金的头被狠狠的敲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湘琴拿大勺打了他的头一下:“好痛!干什么……” “笨蛋!你这个大笨蛋!”湘琴异常生气的说。 “湘琴!” “你一点也不了解女人心!克莉丝为了你,不知费了多少心血变成东方人,为了你,她真的非常想变成大和抚子。” 厨房大妈们在一旁拍手称快:“骂得好!” 阿金也越来越后悔自己的行为了,他没听完湘琴的话就跑出了餐厅。 “啊,等一下,阿金……等一下!” 被阿金打击的克莉丝伤心的走在斗南大学的校园里。 “克莉丝!”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克莉丝吃惊的回过头。 “终于找到你了!”一个卷发的外国男子走了过来,穿着干净的衬衫,他的长相,气质都有直树的影子,除了那一头卷发。 “阿鲁邦!”克莉丝惊讶的叫了出来,“你怎么会杂爱这里?” 阿鲁邦看上去又着急又生气:“我四处找你,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儿来!你为什么跑掉?” “为什么跑掉!很简单,我讨厌你呀!” “但是我喜欢你呀!”阿鲁邦急迫的说,“而且你爸爸要我把你带回英国去!” “NO!我不要!” 两个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路过的学生都驻足观看起来。 就在阿鲁邦要强吻克莉丝的时候,阿金到了,他一把抓住阿鲁邦的后衣领:“喂!人家说不要,没听到吗?” “阿金!”克莉丝见到阿金惊讶万分。 “你是什么人?”阿鲁邦不高兴的问阿金,但是手还是死死的抓住克莉丝不肯放开。 “众目睽睽之下搞什么呀?”阿金很酷的问。 “什么呀?他就是阿鲁邦?”尾随赶到的湘琴看见阿鲁邦也惊讶的叫起来。 而阿金已经和阿鲁邦争辩起来了。 “怎么了?莫非你也是为克莉丝的魅力所着迷吗?” “你在那儿叽哩呱啦说些什么呀?来中国就要说中国话才对!”面对着比自己高的阿鲁邦,阿金也不示弱。 “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呀?”阿鲁邦生气的对阿金吼道。 “奇怪了,你这张脸我愈看愈不中意!”阿金看着阿鲁邦生气的脸,一个人想着。 看到阿金不说话,阿鲁邦越发生气的说:“像克莉丝这种好女孩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像猴子一样的人?” “原来你长得像江直树!简直一模一样嘛!”阿金恍然大悟的叫起来。 看着这两个人越吵越厉害,旁边的湘琴手足无措:“着两个人根本就是搭不上嘛!” “不要再胡闹了!”克莉丝大叫了一声后,直接吻上了阿金,看的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的,阿金更是惊讶得很。 “懂了没有?阿鲁邦!我喜欢的人是阿金!我只愿意和他结婚!”克莉丝抱着阿金,转头严厉的对阿鲁邦说。 还被刚才的一幕惊呆了的阿鲁邦简直不敢相信:“我实在不敢相信……你居然会看上这只猴子……”他生气的一转身:“等你生了只小猴儿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好吧,我回去了。” 克莉丝朝着阿鲁邦离去的背影猛做鬼脸:“阿金是世界上最英俊最性感的人!我才不会后悔呢!”她神情的抓着阿金的双手:“阿金,谢谢你,你救了我,打退了阿鲁邦。阿金不愧是我的白马王子!”克莉丝兴奋的紧紧抱着阿金,但是阿金一直就像石头一样,一动也不动了。 然后……克莉丝尖叫着“阿金”,阿金就这么昏倒过去了。 学校医务室里…… 阿金仍然昏迷着,克莉丝和湘琴守在旁边。 “被女人亲吻,结果因此而昏了过去。好幸福的家伙!” “都是我害他的,好可怜!”克莉丝眼睛一直盯着昏迷中的阿金说。 “我看你早就如此打算了。” 克莉丝完全没有在听湘琴的话,她完全沉浸在对阿金肆意的观察中:“他的睡脸好可爱唷!” 听到克莉丝对阿金这样的赞美,湘琴不禁流汗起来。 “可是,阿鲁邦也很可怜哪!” “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克莉丝很冷漠的说。 “可是,我看到阿鲁邦还是吓了一跳,他实在……”湘琴摸着后脑,不好意思的说。 “很像你的直树吗?其实我当初见到直树时,也真吓了一跳呢。”克莉丝笑着接过湘琴的话。 “对呀,他们都很英俊,吓了我一大跳呢!”湘琴兴奋的说,想到当初还差点误会克莉丝喜欢直树呢,“还有,你说什么阿鲁邦长得奇怪,令人恶心,都是开玩笑的吧?” 克莉丝一副很无奈的表情:“……直树是你选的,我也不能说什么,不过你看男人的眼光还真怪!你对于美丑的标准还真差呢!” “差什么?差的人是你吧?直树什么地方不好?你说!”湘琴生气的反驳起来。 “我说的是实话呀!我一向很有眼光的。”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争吵起来,两个人吵来吵去,直到一小时之后,阿金仍然找不到机会把眼睛睁开。 “哦,大学祭又要到了!哎,一年一度的校庆来了!想想看,这是我学生时代最后一次的校庆了!”湘琴站在学校的校庆宣传海报前感慨,穿着牛仔衣,戴着太阳帽,“和直树一起狂遍各个小摊子……和他一起听演唱会,种种回忆是那么的美好。美好……”湘琴正美好的想着的时候,隐约觉得身边有一股不安的气息,转身一看,原来是纯美一脸阴郁的站在旁边。 “哎哟!纯美,怎么一脸死相?” “我又落榜了。”纯美低沉着声音说。 “你是说,应征有没上?” “已经不知被多少公司拒绝了。” “听说今年女生的运气都不好。”湘琴拉着纯美一边走,一边安慰她。 “对呀,那些人连色情的事也问。这样下去,我看真会成为无业游民了。还是你好,嫁给直树就有了永久饭碗。还是叫阿良赶快向我求婚吧!”纯美既羡慕又无奈的说。 “可是,我真的就要这样过一生吗?是不是该找个工作呢?”湘琴自言自语的说。 “少来了!也不想想是什么时候了!已经10月了!”纯美气愤的说。 “当老师不成,当护士又太辛苦了。”湘琴依然自言自语。 “哦,找到了!湘琴——纯美——”留农大声的叫着追了上来,“我找到工作了。”留农兴奋得练走路都快蹦起来了。 “真的?什么公司?”湘琴好奇的问。 “就是我心中的第一志愿‘音乐杂志’呀!”留农高兴的说。 “真的呀!”湘琴也为留农高兴。 “以后我就可以大肆报导阿布的事了!纯美,你说呢?”留农转头去问纯美。 “留农……”湘琴赶紧小声的叫住留农,只见纯美背对着她们,头顶上乌云笼罩。 网球社里,子琪正在分配工作,“大家安静,我们今年的活动,就和去年一样吧?卖豆汁。” 下面一致的同意通过。 “好,那我们就先来选工作人员。” “湘琴学姐。”子琪叫湘琴。 “呃?”湘琴一脸的茫然。 “你今年还要参加吗?不退休吗?” “什么意思嘛?”湘琴一脸的不高兴。 “没什么意思,4年级的这个时期特别忙,通常是不参加的。”子琪很不屑的说,表情和她的姐姐子瑜一模一样。 “我一点也不忙。”湘琴不悦的回答。 “你简直就是女生版的皓谦学长嘛!”子琪冷冷的说。 “什么?”湘琴再一次的被激怒。 “卖豆汁有什么意思?应该好好搞它一下,有气势一点!” “皓谦学长?”大家都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皓谦学长。 议论声又小声的起来了,“他真的又来了!”“是王皓谦呢!他怎么又来了?真不敢相信。” “湘琴,你怎么还在呀?”皓谦学长很不客气的见了湘琴就这么说。 湘琴生气的指着皓谦学长:“你自己呢?都出社会了还跑回来。你要不要脸,当学生要当多久?” 子琪一脸“你还不是一样”的表情看着湘琴。 “何必那么激动呢?”皓谦学长笑着说,“我来这里,是要为你们带来好消息的。” “如果有好消息的话,我倒想听听看。”直树和子瑜出现在门口。 “啊!直树前辈!子瑜学姐!”下面的新生们都惊喜的叫着。 “直树?你怎么来了?”湘琴看见直树,马上就只剩下了笑脸。 “哦,来了吗?”皓谦学长好象等了他们好久了一样。 湘琴径直跑到直树的旁边,才反应迟钝的说:“哟,子瑜也来啦?” 子瑜一脸的不高兴:“哼,我根本不想来的。还不是皓谦那家伙死求活求的,一定要我来一趟。” “好,各位都到齐了。我就是网球社那位传说中的校友王皓谦,关于这次斗南校庆网球社的活动,我有一个了不起的提案,”皓谦学长一副依旧是社长的样子和腔调,“再说呢,我还是百忙中特别抽空前来的。就是这个!”皓谦学长掏出一张海报贴了出来。 “淘汰赛?”直树问,带点好奇的语气。 “一般来客插花?”“什么”湘琴和子瑜,包括全体的网球社成员都感到奇怪。 “恩,没错。反正是游玩性质的比赛。一般来客与我们的队员搭配双打,进行一场比赛。”皓谦学长得意的解释。 “会有人来吗?才不要跟外行人一起打。”网球社有人反对。 皓谦学长依然得意的笑着说:“哼哼哼,反正一般来客一定不断涌入!因为……这个!”皓谦学长掏出一张纸,纸上有一辆小轿车的照片,皓谦学长接着隆重的介绍,“由我们公司提供的,冠军可获得本公司的新车‘蜜路’。基本上,费用由小弟负担。” 听到皓谦学长这样的话,网球社的成员又惊讶又兴奋。 “了不起!真是慷慨哪!”“完全不像你的作风。” 皓谦学长故作谦虚的摆手:“没什么,小case啦!” 湘琴渴望的看着皓谦学长手里的汽车照片:“好棒唷!冠军有部新车呢!好想要呀!” “我要跟直树一组!绝对不要别人!”湘琴突然发飙的搂住直树的胳膊,迅速的速度连直树都没反应过来。 “不行啦,湘琴!”皓谦学长一把把湘琴拉开,“我说过了呀!不能由两位网球社的组队,当然,就算你们两个组队也不一定赢就是了!” “像你这种想法,实在太贪心了。”湘琴仍不放弃。 皓谦学长继续他语重心长的话:“话不能这么说呀!我这个企划的目的,是要让一般人体会网球的趣味。其中包含了我无比纯粹深远的用心,是极其优美的企划!提供车子,只是一种卖相而已啦!”皓谦学长笑嘻嘻的转向直树:“对了,直树,我还要找你商量。” 皓谦学长热情的拍着直树的肩:“你要担任当天的裁判。” “呃?为什么?”湘琴强烈的抗议道。 “因为呀,直树是我们少数的冠军者,和你搭配的话,占了太大的优势,为了公平起见,所以做这样的安排!”皓谦学长得意的说,做出一副百般无可奈何的姿态。 “‘就算我输了,直树也会赢,车子就是我的了!’你心中一定这样打算吧?”皓谦学长用看穿了湘琴心事的语气指着湘琴质问,正中了湘琴的心事,把湘琴说得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我就以实力来取胜不就好了?对!车子,和直树两个人去兜风,太美妙了!”湘琴果然就是行动派,马上就恢复了斗志,丝毫不考虑现实的实力问题。 “121,122,123!”一大清早,湘琴就在家里挥拍练习了。 “哦!哦!你还真有劲哪,湘琴。”江妈妈推开窗子对湘琴说。 湘琴停下来跟江妈妈说话:“哦,妈。我们学校这次校庆,网球比赛冠军奖是一辆新车,我很想把那辆车子赢回来。”小可爱站站在湘琴的旁边,它已经很高大了。 “哦,真不错。”江妈妈赞叹的说,然后却转了语气,“可是,你想开车的话,我们家有宾士,也有BMW呀。” “就不必客气了。”湘琴急忙摆手,“我的梦想是……得到车子之后,让直树坐在身边,陪我一起去兜风。”只是后面的这一句,她没好意思讲出来。 湘琴继续沉醉在自己的想象中了:“衬底音乐要用非常优美的钢琴演奏,而且呢,晚上一定要去海边,两个人一起欣赏绚丽无比的夜景,当然,两个人卿卿我我……”湘琴越想越陶醉。 “你又在想入非非了?” 湘琴的思绪被打断:“啊,直树!” “你又在胡思乱想了!”直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小可爱旁边。 “当然是在想要得到那辆车子呀!”湘琴仰着头说。 “车子由谁来开?”直树依旧冷冷的问。 “当然,我会去考驾照……” “还是算了吧!” “你什么意思?” “像你这种人,只会冲进上学的小学生当中!” 两个人针锋相对。 “喂,陪我到附近的球场练习好吗?”湘琴笑着哀求直树。 直树不带考虑的转身就走:“别浪费时间了!还不如赶快祈祷让你获得一个高手做搭档。” 斗南大学的校庆终于来了。 “我最后一次校庆了!好令人兴奋呀!”湘琴激动的看着学校里热闹的人流,湘琴双手合十自我陶醉起来:“啊!这令我想起了一年级的校庆,我和直树答对了猜题比赛,成为斗南之花,还和直树成为最佳恋人。” 动画部还是一样,十分热闹,大幅的多克琳海报非常的醒目。 “阿布还是要去演奏吗?”湘琴问身旁的留农。 “恩,晚上的。你下午要比赛吗?” “对呀,好紧张呀。”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好美叫着“湘琴老师”跑了过来,裕树很不高兴的跟在好美的后面。 “好久不见了,你好吗?”好美激动的握住了湘琴的手。 “好呀!”湘琴也很高兴再见到好美,“今天和裕树约会吗?”湘琴诡异的朝好美笑着说。 “喂!少在那儿胡说八道了!”好美还没有说话,裕树就很不高兴的喊起来了。 “我听裕树说你今天要参加网球比赛,所以拼命求他带我来。” “受不了,这点简直跟某人一样嘛!”裕树把嘴一歪,很不屑的说。 “裕树,我们去吃东西。啊!有烤章鱼丸呢!”好美拉着跌着脸的裕树走了。 “受不了,你只知道吃。”老远都能听到裕树不乐意的吼声。 “真好……”湘琴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人。 在网球社的前面,果然如皓谦学长所说的,聚集了很多的人,大家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冠军奖品的宣传照。 “哇!来了不少人嘛!”湘琴一边整理自己的球拍,一边说。 “受不了,来了一大堆的老太公和老太爷!”子琪不高兴的和湘琴唱反调,“差不多也该配对了。” “嗨!差不多了吧?”一身运动装打扮的直树出现在球场,反戴着的帽子显出难得的俏皮。 “直树。对呀,他今天当裁判。” “对了,怎么没有看到皓谦学长呢?他不可能不来的,看他那么认真的样子。”湘琴环顾着四周,都没有看到皓谦学长,“一定又有什么花样。” 直树没有说话,自顾自的爬上裁判专坐的高椅。 “唷唷唷,久等了。”皓谦学长笑着出现了,一身运动装。 “皓谦学长,你怎么穿这样?”湘琴奇怪的问。 “怎么?我要打网球,当然穿网球装呀!”皓谦学长理所当然的回答。 “呃……莫非……你也要参加比赛?”湘琴惊讶的问。 “没错。” “这酸什么嘛!你是活动企划者呀!而且,又已经不是网球队的人了!”湘琴气愤的对皓谦学长说。 “没错!我现在的身份是一般来客呀!” “呃?这……这……”湘琴没有想到,皓谦学长有这么一招。 “好,各位,集合吧!现在我们就开始来分组,这个箱子里放了我们队员的名字,抽到谁,就跟谁配成一组。”皓谦学长高兴的说,“首先由我这个主办人开始!”说着,皓谦学长就把手伸进了箱子,一点也不讲客气。 “哦!裴子瑜!我实在太幸运了。”皓谦学长兴奋的叫着抽出一张字条。“这是什么幸运?根本就是你动了手脚嘛!”湘琴指着皓谦学长不服气的说。 “打从一开始你就把车子据为己有吧?”是直树冷冷的声音,“你本来就打算以分期付款买车,好载着子瑜去兜风,结果把大家一起拖入了你的计划对吧?” “唔……”皓谦学长支吾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用膝盖想也知道!”直树很不以为然的说。 “让你们知道也只好认了。”皓谦学长迅速的转变了口吻,“没错!这辆车是我分期付款买来的,不过,男子汉说话算话,谁得冠军,就把车子给谁。” “假仙!你们本来就是双打冠军。卑鄙!”湘琴恨得牙痒痒的说,“哎,我看我是没希望了。” “湘琴啊!”克莉丝强拉着阿金跑了过来。 “啊,克莉丝!阿金!你们来了?” “日本人的活动真是好有趣啊!”克莉丝既高兴又兴奋的说,旁边的阿金的手被死死的抓着,阿金不停的喊着“放开我啦”。 阿金一看到湘琴就开始诉苦:“湘琴,你帮我想想办法吧,老是逼我!” 湘琴笑着装做没听见:“我看不出来。” “湘琴,你实在太幸运了,”克莉丝尖声欢叫着,手里拿着写着湘琴名字的字条,“看,被我抽到了你的名字!” “什么?我和你双打?克莉丝……你会打网球吗?”湘琴不相信的问。 “OKOK,我会呀。”克莉丝笑着说,“我们家隔壁住了一个很会打网球的人。” “……那又怎样?”湘琴仍然是不抱希望的说。 “各位,淘汰赛的表出来了!”随着这一声宣布,网球比赛正式开始了。 第一回战,“裴子瑜,王皓谦对田中,铃木,比赛开始!”直树一声哨响,宣布比赛开始。 “哇呀!”皓谦学长杀红了眼一样,把对面的一对选手打得满场跑。 “15比0,王皓谦,裴子瑜。” “哼!居然以那种方式对付外行人!”湘琴在一旁看不下去了。 “那个小胡子看来好象打得不错。”克莉丝在旁边称赞的说。 “因为他拿过冠军呀。”湘琴很不高兴,恨恨的说,湘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算了,也不要什么车了,我们好好打一场,输赢都没有关系。” 克莉丝倒是很有信心的样子:“OK,我会好好加油的啦。” “湘琴,克莉丝,请入第四球场。” “好,克莉丝,我们上吧!” “OK,看我的吧!” 球场对面的对手一看见湘琴,立刻高兴起来:“好棒唷,我们和湘琴学姐打,这等于就赢了嘛!” 虽然他的搭档不好意思的说着“我从来就没有打过网球呢!”,网球社的学弟还是对打败湘琴充满信心。 “湘琴,克莉丝,松田,松冈。”湘琴她们的比赛开始了。 “学姐,你可别怪我哦!”学弟一点也不客气的把球狠狠的抽了回来。 湘琴叫着“哇”,看着球从自己的身旁飞了过去,“糟了!” 可是没有想到,转瞬间,球就又飞快的从湘琴身旁飞了回去,是克莉丝。 “哇!”的一声,学弟没有接到。 “15比0,湘琴,克莉丝。” 湘琴惊讶又无言的回头看克莉丝,克莉丝竖起食指和中指,开心的冲湘琴说:“不错吧?” 接下来的比赛,完全是克莉丝个人的表演,很快对方就败下阵来了。 “湘琴,克莉丝胜。”比赛结果宣布。 学弟失望的低着头:“轻估了对方。”他的搭档很失望的叉着腰:“你不是说她们都不会打吗?” “好棒呀,我们过了第一关耶。”克莉丝笑容满面的对湘琴说。 湘琴不敢置信的看着克莉丝:“克莉丝,你打得很好呀。”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会打一点呀!因为我们家隔壁的南布拉斯特常常教我。” “克莉丝!你好厉害!”湘琴钦佩的看着克莉丝,突然之间,本来已经失去的斗志一下子全回来了。 连克莉丝也说:“我们会得优胜的!” “湘琴,加油!”场边的阿金激动的给湘琴加油。 “阿金,我呢?” “你就不必了!” 惹得克莉丝老不高兴的:“你太过分了。” “阿金,这样不行的。”湘琴批评阿金说。 “对了,子琪怎么样了?”湘琴突然想到,问旁边的一个同学。 “她正在那边比赛,我看是不行了。子琪运气不好。她那个搭档完全不行。” 湘琴往场上看过去,一个胖胖的欧巴桑拿着拍子在场上胡乱挥着,旁边的饿子琪脸色非常的难看。 输了球的子琪和欧巴桑走下来,欧巴桑一边擦着汗,一边道歉:“真不好意思,输了。本来还以为自己很年轻的,老了。” 子琪跌着脸,只接了一句:“你是老了!” 湘琴见到这样的局面,幸灾乐祸起来:“很好,敌人少掉一组了。” 接下来,第二回合,第三回合,两个人的配合(?谈得上配合吗?完全是克莉丝一个人在打,嘛)很顺利的进行下去。终于进入了决胜局,在决胜局里对阵皓谦学长和子瑜,两方都剑拔弩张的。 “哦——没想到你配到了一个好帮手,居然也打到这儿了。”皓谦学长冷酷的说。 湘琴也不甘示弱:“你用卑鄙的手法一路打到这儿,气数也该尽了,车子是我们的了。” “你翅膀长硬了!本来还只是个万年捡球员。” 两个人之间的紧张气氛还没有开始打就达到了很高的顶峰。 “不要在场边胡扯了。比赛开始了!裴子瑜,王皓谦对湘琴,克莉丝。”直树坐着冷冷的说。 子瑜忍不住又往直树这里看了好几眼,输给湘琴,她好不服气,即使到现在,她仍然是喜欢直树的,她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网球上,狠狠的把球打了过去。 “啊!”克莉丝没有接到球。 “只要把那个洋娃娃先输掉,我们就赢了!”皓谦学长得意的说。 皓谦学长和子瑜的攻势越来越厉害,虽然克莉丝很努力,但是她们还是越来越下风了。 “克莉丝,你还好吧?”湘琴紧张的问。 克莉丝喘着气,满头的汗:“OK。可是,我有点累了。” 湘琴拿球拍指着皓谦学长气愤的说:“你要不要脸呀,怎么可以集中火力攻打一个女孩子。” “那你去救她呀!”皓谦学长不以为然的把头一撇。 “我一定要更努力,必须掩护克莉丝。”湘琴暗暗的下决心。 皓谦学长又一个猛烈的球打了过来,克莉丝“呀!”的一声摔倒在地。 “克莉丝!”湘琴紧张的跑过去扶起克莉丝:“克莉丝,振作点。” “湘琴,我不行了。”克莉丝累了。 “笨蛋!”阿金生气的吼声传了过来,“你在那边干什么呀?克莉丝!你的骨气到什么地方去了?站起来!把你的骨气拿出来给我看!如果你是东方女人的话,就做给我看!” “阿金……”“阿金!”湘琴和克莉丝都惊讶的看着生气的阿金。 “我一定会做给你看的。” “克……克莉丝!” 克莉丝又神奇般的站了起来。 克莉丝的意志带动了湘琴,湘琴也重新燃起了斗志:“好,看我的!” 正想着,皓谦学长的一个球打了过来,湘琴习惯性的伸过拍子,球被接了回去。 球没有被打死,子瑜笑了起来:“机会球!看我的!”子瑜举拍去抽那个球。 “完了!”湘琴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湘琴!右边!”一个声音传过来,“呃?”这个声音?湘琴没有时间再去多想,她连想都没有想,就把拍子挥向了右边,“去!”湘琴狠狠的把球又抽了回去。 “打回来了?”皓谦学长还没有来得及惊讶,球就干净利落的砸在了他的脸上,皓谦学长也因为要去接这个球摔倒在地上,双腿跪在,腰子闪着倒到了后面。 “成功了!”湘琴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球是自己接过去的。 “你好棒呀,湘琴!”克莉丝也激动不已。 “40比40,关键球。”直树不动声色的说。 “直树!”皓谦学长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起不来,“直树,你这个裁判怎么当的,怎么可以给选手提示?” “有吗?”直树依然冷冷的说。 “还不承认!”皓谦学长气愤的说,始终那个姿势。 “你要说什么,起来再说吧。”直树看也没有看他,一动不动的坐在上面说。 “当然,我要起来……哎哟喂呀……我……我的腰……” “我看你刚刚用的姿势太勉强了,腰应该已经扭到了。”直树酷酷的,没有表情。 子瑜很不满意的看了皓谦学长一眼:“准备担架吧。我们这一组只好弃权了!没办法。” “优胜组是湘琴和克莉丝!” “克莉丝——”“湘琴——”克莉丝和湘琴欢呼着抱在一起。 颁奖仪式上,湘琴和克莉丝高兴不已的抱着象征性的硕大的汽车钥匙模型,而皓谦学长则痛苦的保持着那个姿势被担架抬走了,担架上的皓谦学长大声的叫着:“他妈的……可恶……真是可恶极了……我的贷款……”而医护人员则一直在命令他:“请安静一点!” “不错嘛!”直树用钦佩的眼神看着湘琴,果然是不可以小看她,虽然里面也有自己的帮忙。 “真的,湘琴,实在太棒了。”克莉丝开心的对湘琴说,“好好唷,我们有车子了。” “车子……”湘琴思考了半天,“给你吧,克莉丝。” 克莉丝急忙摆手拒绝:“湘琴,你是为了车子才如此拼命的呀。而且我在英国也有车子呀。” “可是,我们能赢完全是托你的福呀,车子就让你开吧,而且我又没考到驾照。再说,你可以和阿金去兜风呀。” 一听到这个,克莉丝就高兴起来了:“一点也没错!” 只有阿金在那边不高兴:“啊!什么?谁要跟你去?” “等你回英国时,车子再给我好了,就这么办吧。” “湘琴,你实在太好了。”克莉丝激动的拉着湘琴的手,阿金在一边不停的埋怨:“湘琴呀,拜托别多管闲事。” 直树在她们的身后微微一笑:“放心啦,我们这丫头考不到驾照的。你可以无限期的使用……” 斗南大学校庆的晚上演奏会正在进行,舞台上的阿布唱的投入,台下的留农喊的也投入,直树和湘琴夹在人群中,前面的阿金和克莉丝仍然在争吵。 “车子真的可以给她吗?”直树忽然轻声的问起。 湘琴一脸幸福的看着前面:“恩,我宁愿是你买给我的。能够有你陪我度过学生生活的最后一个校庆,我就觉得很满意了。”湘琴把头靠在直树的肩膀上,幸福陶醉的笑着。 直树转头看着肩头上的湘琴,嘴角也不禁的微微上扬。 舞台上的演出依然在继续,“真的是最后一个校庆吗?”直树不经意的一问。 湘琴脸色很不好的捂着嘴,嘴里呢喃的说着:“我觉得,不舒服……” “怎么了?”纯美关心的问。 “湘琴依然觉得不舒服,越来越难看:“从刚刚就觉得很恶心。” “你也真是的,刚刚在‘蛋糕吃到饱’居然连吃了8个!”“完全不怕肥嘛!”留农和纯美责怪的说道。 “因为我想反正不吃白不吃嘛。”湘琴捂着嘴说。 “总要有个限度吧?吃一包胃药吧!”纯美递给湘琴一包胃药。 湘琴一边把胃药往嘴里倒一边问:“对了,你的工作怎样了?” “别再问我了。一个也没有,每天穿着套装四处去应征,结果却成了就职浪人。”纯美沮丧的说。 湘琴又再往肚子里灌饮料:“我看,我还是考虑看看去当护士吧!那样一来,至少还能帮直树一点忙。” “少在那儿作白日梦了!” “真的当了护士,你只会让患者病情更恶化而已。” 留农和纯美的话让湘琴深受打击。 晚上,房间里…… “什么?你一连三天不能回家呀?”湘琴正掀被子的动作停在了半空。 “恩,我要跟着教授出席学会,会议在神户,连着三天。”直树边换睡衣边说。 “哦……很辛苦吧?” “那是一定的。学生当中,只有我和船津两个人可以去。” “是吗……”湘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收起直树换下的衣服,“你真的是在医生之路上一步一步走呢!” 听出湘琴话里有不对的地方,直树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湘琴黯然的说。 “那我多寂寞呀,在医学会上,八成又有美人医生看上你呢!”湘琴缩在角落里,楚楚可怜的说。 “神经病。”直树叹着气好笑的轻声说。 突然一阵恶心反胃,湘琴发出“呜噗”的一声。 “怎么了?”直树立刻转头问。 “不知道,中午之后胃就一直不舒服。” “我看你一定又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树走到湘琴的旁边,“我看看。” 他把手按到湘琴的额头上,“有一点发烧。嘴巴张开,我看,躺下来,我看看肚子。”直树俨然一副医生的样子了。 “什么?你又不是医生,想干什么?好色!”湘琴害羞的叫起来。 “你想到哪去了?”直树彻底的被湘琴乱七八糟的想法打败了。 最后,直树站起身来说:“唔,我看还好,不会太严重,如果到明天还是很不舒服,就去看医生吧。” “好!”湘琴一口答应。 “真搞不懂你是怎么回事,蛋糕一下子吃了8个。”直树皱着眉头说。 “哇!哇!真的,好久不见了!”江妈妈夸张的表情打开大门。 “伯母好,不知湘琴怎样了?”“我们来探望她。”留农和纯美笑着说。 江妈妈把她们迎进来:“真不好意思,她自己倒觉得还好,哥哥说她是吃太多了。赶快上来吧!” “好的!”留农和纯美应着。 走进房间的时候,湘琴正靠在床上看书,见到留农和纯美,她很高兴:“哎哟,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呢?” 纯美关心的问:“你还没好吗?”而留农则看着装饰得很恐怖的房间。 湘琴笑嘻嘻的回答:“嘻嘻,早上还有点想吐,直树叫我休息一天。” “我们买了水果来,要吃吗?” “啊,好棒,我就是想吃点水分多的东西。有没有葡萄柚?” “有呀……” 刚说到这里,只听到“哗啦”的一声,站在门口的江妈妈把手里端来的碗盘都摔碎了,大家都看着表情呆滞的江妈妈。 “妈妈,怎么了,茶水打翻了……” “伯母,你没事吧?” 江妈妈只是呆看着床上的湘琴:“湘琴,你刚刚说什么?” 湘琴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战战兢兢的回答:“呃?我说了什么?葡萄柚吗?” “没有错!”江妈妈忽然激动的说,冲上前抓住了湘琴:“你不是想吐、想吐吗?” “哦,是……” “又想吃酸酸的食物吧?而且,又有一点点发烧。” “是……” “你每个月的那个呢?” “哦,那个晚了一点……” “没有错!”江妈妈将湘琴按倒在了床上,“好,事情不能这个样子。湘琴,你千万不能乱动,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候。”江妈妈越发的激动起来:“啊!这么重要的时候,哥哥居然不在!可恶,太不象话了!对对,要通知爸爸,还有你爸爸?啊!我多么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呀。” 江妈妈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留农和纯美都接受不过来,“冷静点,伯母!” 湘琴一开始是一脸的茫然,后来她知道了。 “我怀孕了?我们两个的小孩……”湘琴不敢相信的睁着一双眼睛。 “好好唷,湘琴!”“恭喜了!真好!”留农和纯美知道后也激动的抱住了湘琴。 湘琴仍然处在不敢相信自己怀孕了的惊讶中:“我一点真实感也没有。我真的有小宝宝了吗?” “湘琴!你……你有了吗?”急匆匆赶回来的湘琴爸爸激动的问,后面是江爸爸:“真的吗?湘琴?” 湘琴被江妈妈强按在床上:“我还没去医院检查啦,可是妈妈……” 江妈妈在一旁显得尤为的高兴:“没错,没错,我可是过来人呀!等哥哥回来再陪她去医院就好了……对吧?爷爷。” “爷爷?爷爷?我要当爷爷了吗?”江爸爸也被江妈妈感染了。 “真好呀,湘琴。”湘琴爸爸激动的哭了出来。 “唔……恩。” 江妈妈眼睛闪烁着光辉的交代湘琴:“对了,在哥哥回来之前,可别先告诉他哦!我们要好好吓他一跳!”但是江妈妈转念有一想:“可是,还要再等来年感天呢!不如告诉他,爸爸生病了,他一定会早点回来!”江妈妈思考着说。 江爸爸急忙反对:“喂,这可不行。”可以想象得到,直树知道他们这么做后的后果。 “爸爸,亲家公,今天起,我们可有得忙了,先把小孩的名字想好吧!”江妈妈认真的说。 “这……会不会太早了呀?” 喧闹了一天的江家到了晚上终于能够安静了下来,湘琴一个人趴在床头,抬头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星空:“直树他……又会怎么表示呢?他会高兴吗?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突然之间当了爸爸,一定很以外吧?而我……” 第二天早上,刚到学校的湘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好几米高的横幅,上面夸张的写着“祝!怀孕!!直树爸爸&湘琴妈妈”,周围好多的人在那里欢呼雀跃的,几乎全校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了。一看就知道又是江妈妈干的好事了。 留农、纯美,加上其他的一些同学都笑着凑上来,“恭喜你了,湘琴,好捕拿感呀!”“我就说嘛!一边上课一边可以生子!”“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被大家弄得不好意思的湘琴害羞的摸摸后脑:“啊,谢谢大家,好象就变成这样了。” 旁边的一个同学一把夺过湘琴手里的提包:“哦,不能拿重的东西!” “快进教室去,孕妇可不能受凉哦!” 同学们的关心让湘琴有点受宠若惊了。 但是随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气氛渐渐的就不对起来。 “喂,你们说,他们两个……会生下怎样的小孩?” “唔……其实嘛,天才与白痴只有一纸之隔。” “这个赌注有点儿危险。” “对呀,如果不够聪明,就不像江家的人了!” “其实只要面孔像就够了。” “湘琴……”一个大声疾呼的声音,周围的人群迅速的散开了,“是阿金呢!阿金那小子赶来了!” “我刚……刚刚听说了……你……你……你有了江直树的小孩?”阿金一边飞快的跑过来,一边大声的喊着,脸上很不好看,“怎么会这样?” 阿金跑到湘琴的面前,突然痛苦的双手抓着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我最害怕的这一天终于来了!江直树那个不要脸的家伙!” “阿金,你冷静一点。” “呜呜呜……”阿金突然哭了起来,“怎么办?虽然讨厌江直树,但小孩有一半是湘琴的,我难道不给她祝福吗?” “疯子!”人群里有人小声的说。 阿金跑到湘琴的面前,蹲到她面前准备要背她:“既然这样,湘琴,你就不能站在这儿,感冒了怎么办?接下来要下楼梯,我来背你。” 湘琴吓得急忙摆手回绝:“不、不必了!” “有什么好害臊的,一切都为了小孩子呀!快点呀,湘琴!”阿金仍然很坚持。 “可是……” 湘琴最后还是拗不过阿金,阿金背着湘琴在学校的饿路上飞快的跑着,一路喊着“喂!喂!让路呀!”,而湘琴只有一路的给路人道歉“对不起”。路上的同学都看着怪怪的两个人,“阿金在哭呢!” 江家…… “湘琴!湘琴!看!我买了这么多东西!”江妈妈怀里抱着满满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 “这是什么呀?” “还用说,当然是小孩子的用品呀!忍不住,每一样都买下来了。”江妈妈难掩的一脸幸福,说着,江妈妈就把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给湘琴看,“你看这个!很可爱吧?又松又软的蕾丝。这件是小兔子的。那件是百合花的。连尿片兜都件件可爱呢!尤其是这件!还有翅膀呢!”江妈妈得意的举起一条尿片。 “妈,这些怎么全是分红色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一定会生个女孩子的!”江妈妈理所当然的说。 “我回来了。”江爸爸高声打着招呼进来,“哇!好重好重!湘琴你看,虽然似乎早了点。我买了一些婴儿用品,还有从公司拿了一些。”江爸爸也一股脑的倒出好多包的东西。 “真的吗?”江妈妈满意的问。 湘琴瞠目结舌的看着越来越多的婴儿用品。 “你们看!很可爱吧?有好多小车车和小飞机,还有好多别的玩具,看,坐起来一定很有趣吧?”江爸爸高兴的展示起来。 江妈妈变得不太高兴:“爸爸!怎么都是些男孩子的呀?” “那当然,我的第一个孙子应该是男的!” “你在说什么呀,一定是个女孩子!”江妈妈生气的反驳道。 江妈妈和江爸爸开始就着男孩和女孩的问题争吵起来。 “湘琴!”湘琴爸爸又叫起来。 “爸爸。” “看,这是给你吃的,‘怀孕特餐’,从店里特地拿来的。”湘琴爸爸端着满满一托盘的吃的走过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钙质的补充,为了防止贫血,多吃菠菜、芝麻、猪肝,这些都是!”湘琴爸爸不好意思的拿出一本《初次当妈妈》的书,“因为呀,昨天看了点书!反正是第一个孙子嘛!希望你生个健康的宝宝。” 湘琴被江妈妈,江爸爸和爸爸的行为深深的感动了:“谢谢。唔,我终于有了一点真实感了!我们的婴儿,会很可爱吧?直树会喜欢抱小孩吗?”湘琴又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了:直树开心的抱着孩子。 很快的,直树明天就回来了。 “哥哥回来,一定要好好吓他一下。” “哦,好耶!” “再趁机来个小小宴会。” 四个人兴奋的围着一起。 “教授,辛苦了。” “你们也辛苦了,你们的表现很好。” 直树和船津在路边和教授告别。 两个人一起往回走着。 “辛苦了,直树。只是,我仍然差你一大截。”船津有点沮丧的说。 “那也是没办法的呀。”直树继续的往前走着,一点也不客气的说。 一走进校园,无数双的眼睛都聚集到了直树和船津的方向。 “唷!是直树哪!”“直树!”“直树呢!” 在众人的注目下,船津很不自在起来:“好象每个人都在注意你呢。” “和湘琴认识以后就这样,我也习惯了。”直树一点也不受影响的继续走自己的,“可是这次一定有什么理由。” 人群里有人刚要叫直树“江爸爸”就被拦了下来:“不行,不能说,那么重要的事。” “啊,直树,早点回家去吧!有好消息哦!”武仁神秘兮兮的说。 “到底有什么呀?”直树不解的问。 “没什么啦,只是,令堂会说个不停就是了。”武仁嘻嘻的笑着走了。 直树不知其解的往家走,隐约中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敏锐的他立刻就知道了是阿金,不去理会了。 阿金一副心有不甘的跟着直树,嘴里一直骂着:“不要脸的家伙。” 刚到家门口,直树就有点恼江妈妈的举动了,只见门上贴着一张字条:“哥哥:如果是你,请按两次门铃。妈妈” “受不了,又在搞什么!”直树不满的说,有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妈妈真是麻烦。 “丁冬!丁冬!”直树如实的按着江妈妈的要求,按了两次门铃。 “来了!来了!”江妈妈欢快的答应着打开了大门。 直树刚一进大门,礼花,彩带就喷了他满身。 “恭喜!哥哥!”“恭喜你,直树!”大家都兴奋的欢呼着。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直树更加的不解和不乐意了。 “你听说了吗?哥哥。” “还没,快告诉我吧!”直树一边无奈又憋火的拂掉头上的彩带,一边说。 江妈妈一把把湘琴推了出来:“去吧,湘琴!这件事必须由你来说。” 湘琴紧张的走到直树的面前:“哦,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啊,那个……那个……”湘琴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来。 “不用那个了。” “哦,好,是……是……”湘琴依然吞吞吐吐的,深深的埋下头,“我……有了……” “什么?”直树有些惊讶的问。 湘琴依然深深的低着头,好象做错了什么事一样,“我好象……有小孩了……” 直树脸上惊讶的神色越来越明显:“……真的?” 湘琴抬起因为害羞而通红的脸:“好象……” “好象?医生那边呢?” “还没去啦,不过,妈妈说一定是的。” “不会错的啦,哥哥。”“恭喜你了,哥哥。”江爸爸,江妈妈和湘琴爸爸说着就激动的要哭出来。 “所以你们搞成这样?”直树生气的看着被装饰的夸张的家,满屋子的玩具,墙上贴着大家起好的名字,什么“裕太——裕树”“正树——江爸爸”“琴音——纪子”“太郎——湘琴爸爸”的。 “是早了一点,不过,先把名字想定也好。”江妈妈急忙解释说。 直树看了看手表:“现在4点……应该还来得及,走吧,湘琴。” “呃?去哪?” “当然是到医院去呀。” 湘琴被直树带到了医院。 “是的,我们要验孕。”直树径直走到医院工作人员那里。 “好,请先填挂号单和问题卷。然后到厕所去取尿。” 直树拿过笔就填起来。 “好,快去!”直树把化验杯递给湘琴。 湘琴低头红着脸:“为什么要由你拿给我?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一个大男人。那些孕妇看到你,也不大好意思。” “不会,反正我是要当医生的。在医院里,我反而觉得很稳定。”直树不以为然的说。 “直树,如果真的有小孩,你会怎么想?”湘琴小声的问直树。 正等着直树的回答时,护士叫了起来:“湘琴……袁湘琴,请进来。” 湘琴答应着“哦”站了起来。 直树叫住正要进去的湘琴:“等知道结果,再告诉你。” “恩,我走了。”湘琴依依不舍的进去了。 直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时间在一点一点过去,好象走的特别的慢。 湘琴脸色跌青的被护士送了出来:“别担心,你还年轻,机会多的是。” “是……”湘琴没有精神的回答。 湘琴缓缓的走到坐在长椅上的直树前:“直树……我……只是胃不好……那个也来了……我……我……”湘琴的眼角渐渐湿润起来,“对不起!” 直树长吁一口气:“弄错了吧?” “实在对不起,我怎么会搞错嘛!” “受不了你,没看医生就搞成这样,不过,该怪的还是妈妈。我出门时看过你的样子,所以才觉得你们莫名其妙。” 湘琴耷拉着脑袋:“我……应该怎么跟大家说呢?” “没有就是没有,你还想怎么说?回家啦。”直树又走在了湘琴的前面,湘琴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开始——恭喜——”刚进门的直树和湘琴又遭到了大家的彩带欢迎,直树仍然是满脸的不高兴,而湘琴也失望的说不出话来。 江妈妈举着香摈迎上来:“来来来,快来干杯,我们等好久了。不过,湘琴只能喝果汁吧?预产期什么时候?已经几个月了?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吧?” “妈!”直树生气的大声吼道,“她没怀孕。你完全搞错了!” “对……对不起。” “呃?”“你说……什么?”全家人都惊愕的表情。 “所以呀,以后你们等确定之后再大肆庆祝吧!”直树严肃的说。 “啊,妈妈!”江爸爸叫起来,江妈妈昏倒了过去。 “这么说……我的外孙……”湘琴爸爸也是失望而扭曲的脸。 裕树赶快跑过去把满墙的字条都揭了下来。 夜晚,湘琴一个人倚在阳台上,回想着自己又闹出了这么多的事。 “你还没完全好吧?”直树在后面轻声的问。 “直树……” 直树在睡衣外面搭了一件外套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可别在胃炎之后又感冒了。” 湘琴沮丧的把脸贴在阳台的栏杆上:“我倒希望感冒一场不用去学校了,叫我怎么跟大家说嘛。” 因为这件事,妈妈被直树骂了一顿,显得好沮丧,好可怜…… 直树走到湘琴的旁边,也倚在栏杆上,“那时,当我听到你怀孕时,” 湘琴惊讶的看着直树,眼睛还有泪花,没有想到直树突然认真的和自己说这些。 直树眼睛看着前方,继续说着:“老实说,那一刹那,我脑中一片空白,但是和你一起去医院,你进去诊察之后,我考虑了很多,”直树微微抬了抬头,“当然,以我的直觉是你弄错了,但是,如果是真的,有几分钟的时间,我倒也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做爸爸了。没错,当爸爸的感觉,的确很不错。”直树微笑着转头看着湘琴。 “我也是。”刚才还流着眼泪的湘琴也跟着笑起来了。 直树看着又重新笑起来的湘琴,在她的脸上一吻,湘琴也被这个突然的吻一惊,两个人的嘴唇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直树,我也真的想要小孩了。” “我们来做一个吧!”直树用神情的眼睛看着湘琴的双眼。 在那短短的几天,当我真的以为有了直树的小孩时,的确觉得十分幸福,先不要管明天去学校之后怎样,反正有一天,我真的会为他生个小孩的! 湘琴在直树的怀里安然入睡…… 新年要到了,江家的邮箱里总是塞满了给直树的贺卡,而且几乎全都是女的,每一张都是大同小异的。 “你骂我也没有用,我根本不认得,什么后藤阳子?没听过!”直树把一叠贺卡扔到一边,不在意的说。 “哼!少装。一定是你的态度惹来的!”湘琴气愤的说。 直树换上了一副黠笑:“怎么?就没人来找你吗?” “我……当然有呀!”湘琴壮大声音说。 “反正呀,不是阿金,就是武仁。”直树不屑的说,“哦,还有皓谦学长。” 被全部说中的湘琴火冒三丈起来。 江妈妈急忙出来救场:“啊,哥哥,湘琴。大过年的,两个人就卿卿我我的!” 湘琴虽然很不愿意,但是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就算有我这个名正言顺的老婆在身边,直树还是那么受欢迎。对我来说,倒是一种刺激。希望他今年可别又来什么桃花运。” “太好了,又过年了。”江爸爸心满意足的说,“阿才,今年也请多多指教。” “哪里,阿利,彼此彼此,别客气。请多指教。”湘琴爸爸笑着客气的回答。 “裕树,你也不必老在用功了,偶尔也该休息一下。”江爸爸转头对裕树说。 江妈妈赶紧接过话:“对呀!不和好美去约会吗?” “谁要去!”裕树跌着脸吼道。 “可是,我明明有听到你跟她约好的呀。”江妈妈故意装作不解的样子。 裕树说不出话来了。 “还有,哥哥,湘琴”,江爸爸又转向湘琴和直树说,“你们今年也要好好相处。” “好!”湘琴痛快的答应。 “还有,希望能早点让我们抱孙子……”江妈妈又插上话来。 “妈!”直树生气的叫起来,湘琴只好勉强的笑着回答:“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今年也要麻烦你了。”湘琴笑着对身边的直树说。 “你最好别来麻烦我。”直树酷酷的说。 江妈妈开始热情的招呼起来:“大家吃年夜饭吧!对了,今年湘琴也帮忙做了一些。” 看见裕树已经开始吃了起来,江妈妈生气的对裕树说:“你怎么先吃了?” 裕树指着碗里的东西(已经吃到一半了),“这是什么呀?” “哎哟!”湘琴爸爸连喊带叫的把嘴里的菜吐了出来,“湘琴,你是不是把醋和酱油搞错了呀?” “呃?天下有这种人吗?”裕树睁大了眼睛惊呼倒。 “我看你今年还是学好做菜吧!”直树漫不经心的往嘴里放了一夹菜,“不过,我也不能太期待就是了。” 几个人的表现让湘琴郁闷不已,但是湘琴转念一想,又恢复了活力:“对了,今年我就毕业了,毕业以后,我可以安心做个家庭主妇。” 只有江妈妈开心起来:“好棒呀,湘琴。” “你真的可以毕业吗?”直树一边小口咂着酒,一边说。 “你……太过分了。”湘琴红着眼要和直树争起来,江妈妈急忙劝道:“二位,大过年的,不要……” 湘琴走在校园里。 “留农,恭喜发财。” “恭喜……湘琴。”留农阴郁的一张脸转过来。 “你怎么了?好沮丧呀。”湘琴看到留农的脸色不禁吓了一跳。 “哎!我对于交出去的论文毫无信心。我已经知道结果了。” 湘琴纳闷起来:“通知还没寄到呀。” 留农突然间抓狂起来:“啊,我说不定无法毕业……那我的工作怎么办?啊——” 湘琴赶紧安慰她:“别这样,留农,还不知道呀。” “湘琴,你呢?你的论文没问题吗?” “唔,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还可以。” “放心啦!留农,有我陪你。”纯美的声音从她们的后面传来。 湘琴和留农回过头,看见更沮丧的纯美正和她们打招呼。 “纯……纯美?你怎么了?” “难道你接到通知了?” “不是,是……另一件事……”纯美低垂着脑袋。 “什么?” “我变成就职浪人了!知道吗?到现在连一件工作都没找到,你们知道我试了多少公司吗?我只好继续待在这儿一年了,留农,陪我吧!”纯美黑着眼睛拉着留农。 “啊,怎么会呢?纯美成了就职浪人呀?”正在煲汤的江妈妈惊讶的转身问道。 江爸爸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无奈的说:“没办法,今年以来经济萧条,很多公司都不要新人,我们公司也是。” “但也有人完全不担心呀。”裕树看着课本冷冷的说,换来湘琴用眼睛狠狠的瞪着他。 “对了,湘琴,有你的信。在电话旁边。” “哦。”湘琴走过去拿起信,“是学校寄来的。对了,一定是学分通知…………?!!” 拆开了信封的湘琴呆站在了那里。 “湘琴,吃饭了。顺便叫哥哥。”江妈妈在厨房叫她,但是湘琴一点动静也没有,江妈妈走过来:“怎么了?湘琴?” 湘琴带着惊恐不已的表情转过头来,“我……我……我……”湘琴手里转着信突然跑掉了。 “湘琴!”江妈妈惊慌的叫着跑掉的湘琴,连裕树都奇怪的看着她,偷偷跟了过去。 湘琴惊慌失措的使劲推开了房门,正在看书的直树正要指责“开门别那么大声……”,看见了湘琴惊慌的表情,马上改口问:“怎么了?” “直……直树……我……我……”湘琴眼睛里流出泪花来,使劲的扑到直树的怀里哭起来:“怎么办!我……没办法毕业了!我……我算错了,还以为学分修够了……其实,根本不够……” 直树无奈的看着湘琴,她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已经很平常了,但是真是搞不懂,她怎么就没有一点点长进呢。 跟踪湘琴上来的裕树则已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笑得眼角全是眼泪:“哈哈哈哈!湘琴留级了!” 直树没有办法的看着湘琴:“原来你根本是把学分给算错了?” “怎么办,直树……” 裕树仍然在大笑:“傻瓜,就是个傻瓜!” “你闭嘴!裕树。”湘琴悲愤交加。 “还能怎么办?既然留级了,就多念一年吧。”直树叹着气说,“不过我看,你就是再念一年也不够。” 原本就很伤心的湘琴更受打击了:“你太……无情了。” “难道要我陪着你一起哭吗?这完全是你自己自作自受的结果呀。自己的屁股自己擦。”直树冷冷的说。 “对呀,对呀,傻瓜湘琴!”兄弟俩完全一个口气。 “……好,既然你这么说”,湘琴擦了擦泪水,“我……我也不要再念了,我再怎么用功,可能也没有用。我还更能够做个专职的太太。” “和我结婚的目的,就是用来逃避这些吗?”直树冷冷的说。 裕树惊恐的看着哥哥,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这么冷淡着说这些话,躲在门外偷听的江妈妈也担心起来。 “所有的人都在忙着找工作时,你做了什么?有考虑过自己的前途吗?每天呆呆的到学校去,连学分也不够。”直树看着湘琴严厉的说。 湘琴更加惊恐的看着直树,他怎么能对自己说这些话呢,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呢。 “你……你这个人……”湘琴紧握着拳头,流着泪大声的吼道,“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不必拼命,功课和体育也样样好,女孩子也喜欢你,你完全不了解一般人的痛苦,你这种人完全不了解!” “我是不了解,你除了还有点干劲之外,还有什么?”直树依旧冷酷的说。 裕树来回的看着争论的双方,刚才还煽风点火的他面对着真正的争吵,也慌乱起来了。 “像你这种人,一点魅力也没有!”直树的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湘琴的心,刚才的激情也没有了。 “哥哥,你在说什么?”江妈妈再也看不下去了,冲了进来,连裕树也被这样的气氛吓的咬着手背。 “……我知道了,原来,你是一个这么无情的人!我……我要回娘家去!”湘琴愤怒的叫着。 “湘琴!”看着越来越猛烈的战火,江妈妈和裕树完全吓呆了。 “你的娘家在哪?”直树冷冷的问。 “我……不管了,我反正要到别的地方去,也许……到男人的地方去。”湘琴绝望又愤怒的叫喊着。 直树右手撑着脸靠在桌子上,笑着反问:“哦?你有那个胆量吗?对方是阿金?还是皓谦学长?” 直树这样的态度和语气,把湘琴的火气激得更厉害了,犹如火山爆发一样:“我要找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人!叫你后悔也来不及!你要阻止就趁现在!不然我就不管了。” 没有想到,直树依然是那样不理不睬的态度,轻声的一句:“请吧!” 湘琴的火更大了:“江直树,你混帐!” 湘琴带着简单的行李要走,江爸爸和江妈妈急忙阻拦。 “湘琴,别这样。”“等直树冷静下来,再商量,一下子就和好了。” 湘琴脸上挂着泪水,抱歉的弯腰说:“爸爸,妈妈,请原谅我的任性,我也没办法了。” 江妈妈急忙朝着楼上喊起来:“哥哥,湘琴走了,快点下来呀。” 湘琴倾耳仔细聆听楼上的动静,其实她是希望直树现在走下来,把她留下来的,她一定会听他的话,留下来的。 “别管她。”直树没有下来,只扔下这么一句话。 最后的回旋余地也没有了,湘琴丢下一句“再见了,爸爸,妈妈!”,拿着行李包飞快的跑了。 “湘琴呀!回来啦。”江妈妈追着叫她。 “哥哥,快去追呀!”江妈妈冲到房间里,急迫的对直树说。裕树担心的站在一旁,现在的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也希望哥哥去把那个笨蛋湘琴追回来。 直树没有回头,冷静的说:“反正她不是去找留农就是纯美,让她趁这个机会,好好想想自己的事也好。”直树双手拂面,也沉思着…… 湘琴提着行李包独自走在夜晚的大街上,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匆匆的从身边擦身而过,每个人都忙碌着自己的人生。 “好过分!直树这个人太过分了。我学分没修够,心情已经很不好了,他还落井下石,我所受到的伤害,根本是他完全不能够想象的……其实,我只是要他稍稍……稍稍的安慰一下就好了,只要那样就够了。”想到这里,湘琴伸手去擦流下的眼泪。 湘琴按响了纯美家的门铃。 “来了!”纯美微笑着打开门,“啊……湘琴?!”见到湘琴的纯美很惊讶:“怎么搞的?这么晚你才跑来?怎么了?还带着行李?” “我今天晚上能住下来吗?你一个人住吧?”湘琴抱着行李哀求的说。 “呃?你怎么了?”纯美惊讶的问。 “我离家了!” “你们夫妻吵架了?” “恩。” “怎么了?怎么了?” 纯美把湘琴带进了家,湘琴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纯美。 “留级?不会吧?”纯美端着茶水惊讶的叫起来。 “是真的,我今天收到通知了,我的古典文学和英文学分不够。”湘琴耷拉着脑袋,沮丧的说。 “原来是这样,来,喝一点吧!” “你似乎很开心嘛!” “怎么会……你就是为了这种事和直树吵架?” “恩。怎么这么多菜?”湘琴奇怪的看着满满的一桌子菜,然后湘琴的思绪再一次转移讲到吵架,“因为直树那个人……” “丁冬——”门铃响了。 不久,阿良捧着鲜花,拿着香摈就进来了:“纯美,为我们的纪念日干杯!我爱你,纯美!”阿良走进来搂住纯美就要亲她。 “等一下,阿良……”纯美急忙不好意思的叫住了阿良。 看到这一幕的湘琴尴尬的坐到了地上:“打……打扰了!” 阿良也尴尬了起来:“啊!哦……欢迎……” “原来……今天是你们两个三周年纪念呀?已经这么久了!所以弄这么多菜。”湘琴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不该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来打扰你们……”湘琴抓起行李要走。 “没关系,你住下来嘛。”纯美礼貌性的挽留她说。 “是呀,湘琴。”阿良也附和纯美。 “谢谢,但是我可不能当电灯泡了,没关系,我去找留农。”湘琴笑着说。 “真的没关系吗?”“留农那边不行你就回来吧!”纯美和阿良送走了湘琴。 湘琴又一个人走回到了大街上,“认识三周年,真好!庆祝会……真好!”湘琴羡慕的想,“还带着一大把花束,门一打开就抱着她猛亲。如果是直树,根本不可能。我就知道。哎……” 湘琴又来到了留农家门口,留农听了湘琴要在这里过夜后也很惊讶:“你离家了?和直树吵架了?” “怎么了?什么原因?”留农带湘琴到自己的房间里。 留农的爸爸妈妈见到湘琴也很高兴:“啊,好久不见了。” “啊!妈妈,泡杯茶到我房间来好吗?”留农一边走一边对她妈妈说。 留农的妹妹从湘琴的旁边跑过:“啊!湘琴!” “每次到你们家来都会让我想起九州的那些人,面孔都长得一模一样。” “我们家的亲戚都长得一样。”留农在前面走着说。 “对了,湘琴,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跟你说!我呀……我可以毕业了!”留农兴奋的对湘琴说,“哇!我好高兴呀!没想到我会过!” “恭……恭喜了!”湘琴青着脸说。 “好,你告诉我吧,你们为什么吵架?” “这……这个……” 湘琴支支吾吾的把实情告诉了留农。 “你……你没过!那……那你要怎么办?” 湘琴躺在留农的房间里,旁边的留农早已经睡着了,墙上挂满了阿布的海报。 “直树是不是睡着了?不,不可能的。我不在的话,他一定担心得睡不着觉,也许他会出来找我。啊,我想……他明天就会来找我了……直树,我不在,你会寂寞吗?我真不甘心,因为,我很寂寞。”湘琴想动想西的想了好久才入睡。 结果第二天早上,湘琴的两个眼睛黑黑的。 “早!昨天谢谢你了。”湘琴像个鬼一样。 “哇,湘琴,你怎么了?好象都没睡似的。”纯美惊讶的看着她的黑眼圈,“你那么想他的话,不如就老实的回去吧!” “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回头?这是个让他察觉我有多重要的好机会。怎么能老是由我向他示好呢?” 留农和纯美无话可说的看着她:“还真有自信。” “可是,直树要怎么来找你呢?”“就算他很想你。” “对了,我们这儿离医学院太远,我去看看也好,看看他因为想我而落寞的样子。”湘琴恍然大悟的说。 三个人偷偷摸摸的躲在医学院外面偷看。 “他在吗?” “搞不好请假去找我了。” “啊!那边!” 只见直树正和一群同学,包括有男的,也有女的,在开心的聊天,不时的发出哈哈的笑声。 “看起来很快乐嘛!” “一点也不像有多落寞的样子。”留农和纯美小声的说。 湘琴的表情由惊讶迅速变成气愤:“哼!我绝对不会回去的!”湘琴扭头走掉了。 “什么?湘琴离家出走了?”阿金惊讶的叫起来,紧紧抓住湘琴的双手:“是吗?是吗?你终于觉醒了!既然这样,就搬来跟我一起住吧!”阿金高兴的对湘琴说。 “阿金!你不是已经有了我吗?”克莉丝生气的对阿金说。 “算了吧,你连日文也说不好!”阿金和克莉丝也开始争吵起来。 “湘琴,听说你毕不了业?”“湘琴,那就再加油一年吧!”周围有人嘲讽的说,好象每个人都知道了。 “什么?湘琴留级了?我可不要再在学校餐厅待一年!”阿金听到以后叫起来。 克莉丝好奇的问:“湘琴!什么叫做留级呀?” 江家…… 江妈妈坐在那里唉声叹气的。 “妈妈,你又在叹气了。”江爸爸提醒她说。 “可是已经三天了,湘琴离家已经三天了呀!”每次想到这个,江妈妈就特别的烦躁,“哥哥,你也闹够了吧?该去把它接回来了。” 直树正在客厅里看书,冷淡的说:“她自己会回来的。” “不行,湘琴那个人挺要面子的,她要回来根本没台阶下,你连这点也不懂吗?”江妈妈指着直树生气的说。 直树从沙发上站起来:“算了,别管她。” 听到直树说这样的话,江妈妈更生气了:“你这个人实在太无情了,湘琴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我绝对不会。” “算了,那是他们两个的事。对湘琴也是一种教训。”湘琴爸爸劝江妈妈说。 “可是,湘琴爸爸……”江妈妈依然很着急。 “喂!小可爱,我们去散步。”裕树又大声的对小可爱说。 “啊,裕树,又要出去了?你到底把小可爱带去哪?每次都去那么久,小可爱回来都很累的样子。”江妈妈问裕树,小可爱抬着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裕树。 “有什么关系,小可爱有点运动不足,走了!”裕树拉着小可爱绳索就走,小可爱无谓的挣扎。 “哥哥,我跟你说……”江妈妈生气的转过头,想继续跟直树说湘琴的事,但是已经不见了直树,“咦?不在了。” 直树在二楼的窗户边,看着裕树生拉硬拽的拉小可爱:“来呀!小可爱!”他的心里知道,裕树是拉着小可爱跟踪湘琴去了,但是裕树怎么也不肯承认,但是也好,裕树什么都不说,就说明湘琴现在一切还好。 “……三天……已经三天了!直树还是没来接我。”湘琴孤独的留在留农家里,伤心绝望,“是不是他还不知道我在这儿?我每天都有上学,他问一下就该知道的,莫非……他根本没问?他完全不管我?这表示……他完全不在乎我了?”湘琴越想越伤心。 “湘琴,吃饭了。”留农高兴的招呼湘琴。 “湘琴,你老公没来?”留农的妈妈递给湘琴一碗饭的时候问道。 “妈,别这样问人家。”留农不高兴的对妈妈说。 “也不是啦,夫妻嘛,不要分开太久比较好。” “湘琴姐姐,你还要住多久呀?”留农的弟弟问湘琴,指着留农的妹妹说,“我不要再和她挤同一个房间了,她会尿床!” “啊,是吗?对不起呀,淳平。”湘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淳平,不要胡说八道了!”留农狠狠的揍了淳平一拳。 湘琴认真又凝重的想:“没有错。我不能再在留农家住下去了。” 裕树和小可爱顶着雪站在留农的家门口监视,头顶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湘琴今天还是住在那个阔嘴女人家, 人家家那么穷,她还留下来, 太厚脸皮了!” 裕树满怀歉意的看着陪在他旁边的小可爱:“没办法,小可爱。湘琴离家出走,我也有责任,虽然原因是因为她太笨了。不过再怎么说,她是个女人。” 裕树正无奈的叹气的时候,湘琴的声音出现了:“谢谢你们了!” “啊!”裕树惊讶的看着湘琴拿着行李走出了留农家。 “你真的要走吗?湘琴?”留农站在门口问她。 留农的妈妈也挽留说:“湘琴,其实你有不必急着走。为什么不打电话给直树呢?” 湘琴笑着婉言谢绝了她们的好意:“不必了,我也很担心家里的情况,差不多也该回去看看了。”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淳平欢呼的声音被留农狠狠的一拳终止了。 “留农,伯母,小妹,淳平,谢谢你们了。” 迎着大雪,湘琴提着行李包出发了,裕树紧紧的跟在她的后面,仰望着从天而降的大雪,湘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看着湘琴走的路,裕树焦虑起来:“什么?她不是要回去吗?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无处可去的湘琴在大街上四处闲逛着,而裕树则只好拉着小可爱一路跟踪着她,一边跑着,裕树一边不停的抱怨:“湘琴真可恶,有什么好逛的嘛!快点回去跟哥哥道歉吧!” “叭叭——”一辆车驶到湘琴的旁边停了下来,一个年轻男子从车里探出头来跟湘琴搭花。 “什么?有人想泡她吗?”见到这样的情景,裕树觉得不可思议的想到,“哦?原来还会有人看上她呀?真是晴天霹雳!不过,就算人家跟他搭讪,她也不会动心吧?七年来,她的心目中只有一个人耶!她是绝对不可能红杏出墙的。”裕树心中坚定的想着。 但是,车门打开了,湘琴跟着上了车。 “呃?她……上车了!”裕树惊恐万分,“湘琴想外遇?湘琴……”裕树叫着拉着小可爱冲了出来,但是车子已经开动了。 —————————————第3卷完—————————————————————— 第4卷内容提要: 湘琴离家出走后的经历,湘琴渐渐的成长起来了,最后直树把她接回了家; 作为湘琴考上护理系的奖励,直树了答应与湘琴的约会,到底这次约会又会发生些什么呢? 湘琴终于进如护理系学习,认识了一群疯狂迷恋直树的新同学,湘琴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自己就是江太太呢? 第14卷 就这样,裕树看着湘琴上了车,虽然嘴里说着“笨蛋湘琴,怎么随随便便上人家的车子呢?”,但是此时的裕树却不禁的紧张万分起来,连神色都起了变化,他带着小可爱追了上去,脑子里一直闪着“这下子可怎么得了呢?” 而这时的湘琴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境况。 “花生影艺经纪公司?”湘琴吃惊的说道,“找我做什么呢?” “哦,我是在挖角呀!”说话的是一个瘦瘦的年轻男子,头发微卷,身穿一套干净笔直的西装,用极其兴奋与满意的表情对湘琴说:“靠的就是直觉!直觉!要在一群普通女子高中生当中一眼就找出浑身发光,与众不同,能够成为模特儿的女孩子。” 湘琴露出了更加吃惊的表情:“我……怎能当模特儿?”显然,湘琴还是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的,尤其是在大学都没有能够顺利毕业,与直树大吵过之后。 “没错!我就是要这种新鲜感。”年轻男子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对湘琴说道。 虽然这样的话说得让湘琴心花怒放,湘琴还是不好意思的摆摆手:“是吗?难道要我当个不称职的模特儿?” “当然不是这样的,我打算让你的魅力展现出来,你的爱人一定也会吓一跳的!” “是吗?”湘琴面露出为难的神色来了,直树吗?如果这样,他真的会被吓一跳吗? “那还用说吗?他会对你另眼相看的。再说,这是个高收入的工作,想要独立,正是个好机会呢!”年轻男子仍然在鼓动湘琴。 “自立吗?”湘琴在心里念着,“说不定这也是个让直树对我改观的机会!”想到能够让直树对自己改观,湘琴立刻就觉得自己有无穷的动力去完成任何一件事。 “要不要先见见摄影师呢?” 湘琴完全没有听见年轻男子的说话,她还沉浸在自己斗志满满的决心里,“看吧!我一个人也能找到好事情,他真的会对我刮目相看的。”湘琴紧紧握着拳头,当年发誓要成为第一个进百名榜的F班女生又回来了。“好!我试试!” “呼呼呼!”裕树喘着大粗气,追了过来,“真可恶!湘琴这家伙!”小可爱带着裕树停在了一家餐厅的门口,“小可爱,她真的在这里吗?现在完全要靠你的鼻子了。”裕树倚在小可爱的身上,累得仍然在大口的喘气。还没有等裕树有休息的机会,湘琴和年轻男子从餐厅里走了出来,马上又上了年轻男子的车里,裕树傻眼的看着汽车又启动了。 “什么?又要上车了!她到底在搞什么鬼东西呀?”因为刚才一大段距离的剧烈跑动而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没有缓过来,沉重的疲劳感打击的裕树,“不来了,不来了!我干吗为了她这么卖命呢?”连裕树都不禁要这么问自己了,我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她吗,这个笨蛋,十足的笨蛋!“活该!就让她给流氓卖了算了!”小可爱没有给裕树更多抱怨的时间,脖子上的绳索拉着裕树又开始跑起来,或许它知道了那个在它小时候,怯怯的喂自己,后来又经常孤单的趴在自己身上,落寞的讲述自己心事的湘琴现在很危险。裕树在后面大叫起来:“啊!小可爱,等等我呀!我没说要走呀!” 与此同时,阴云笼罩在江家的上空,江妈妈用跌青与惨淡的目光瞪着直树,大声的呵道:“哥哥!” “什么事?”直树坐在沙发上,用淡淡的,冷漠的语气回答。 “为什么不去接湘琴回来呢?”江妈妈的怒火开始爆发,生气的指着直树吼着:“你呀!一点良心也没有!我再也受不了了!明天我自己去接她回来!” “省了吧!”直树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这么宠她,结果她完全无法承受一点挫折,就别管她了!”直树顿了顿,“懂吗?” “太过分了!”江妈妈还是无法忍受儿子这样的想法而更大分贝的叫嚷起来。 直树依旧冷静的坐在沙发上:“她不自己试试看是不会甘心的。你这个时候插手,她永远也学不乖。” 直树的一席话把江妈妈气得无语了,最后她使劲的关上房门,一个人生闷气去了,留下直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客厅里。一丝不安从直树眼中掠过,她真的会没事吗?裕树也一整天不见人影了,他去了哪里? “铃铃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直树的思绪,他起身接起了电话:“哦,裕树呀?” “……湘琴吗?”直树问道。直树仔细的听着电话那头裕树的汇报,就知道那个丫头,是不会让大家省心的。 湘琴被年轻男子带到一栋大的集体公寓的某个房间前,看着紧闭的房门,湘琴却忽然有隐隐的不安情绪拥上来。 年轻男子微笑着拍拍湘琴的肩,“就在这儿。” “在大厅里的一个小房间吗?”湘琴惊讶的问道。 年轻男子微笑着打开了房间门:“对呀,这儿是办公室兼摄影棚,进来吧。” 惴惴不安的湘琴被推进了房间里。 “嗨!”一个戴着墨镜的光头男子对湘琴打招呼,然后就问之前的年轻男子:“就是我们这要找的女孩子吗?恩,不错。” 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湘琴忽然觉得后背嗖嗖的发凉,他们不会是坏人吧?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这是一个让直树对我刮目相看的好机会啊。“你能不能说明一下工作的内容?”湘琴对眼前的光头男子说道。 “哦……不如立刻开始拍摄吧!”光头男子爽快的说道。 “啊?这么快?”湘琴吃惊的叫起来。 “来!到这个房间来。”光头男子打开另一间房间的房门,示意让湘琴过去,“看!就是这儿。” 那个房间?是摄影棚吧,他们不是说这里是办公室兼摄影棚吗?湘琴缓缓的移动到那间房间的门口,往里面一看,只见整个房间只有在房间正中间摆了一张床,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了。湘琴惊吓得脸色完全变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来!把衣服脱了。” “脱?脱衣服?”湘琴大叫起来,“我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太……太奇怪了!” 光头男子手里拿着摄像机:“怎么会奇怪?这是艺术呀!片名就叫做‘离家小姑娘冒险记’,怎样?很棒吧?” 湘琴的眼睛露出惊恐的神色,但马上就不满意的说道:“搞清楚,我是太太,不是小姑娘!(而且嫁的还是这个世界是最帅的男人,直树)” “这倒是个意外。” “莫非结了婚还要在外头找外快?专找那些变态老头下手。” “那就把片名改成‘人妻出墙冒险记’。” “王……王八蛋!”湘琴嘴里忍不住骂道,心里却觉得事情愈来愈不对劲,“我……我想……我不适合这种工作,我要走了。” 湘琴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却被光头男子一把抓住:“到这个地步你还在说什么?你任性了!你不是缺钱用吗?” 被抓住的湘琴开始惊慌失措,满脑子想着“糟糕!我得快逃!”,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到逃离这里的方法。无助的湘琴在心里一遍遍的呐喊着“救命呀,直树!”可是现在,直树在哪里呀? “丁冬!”传来门铃声。 抓住了湘琴的光头男子听见门铃声,失了神,湘琴趁机推开了他:“看吧!有人来了!” “谁理它呢!”光头男子很不屑的说,但是门铃声却一遍又一遍的响起。 “吵死了!一定是推销东西的,去赶走吧!”光头男子命令年轻男子说。 年轻男子很不乐意的走到房门前,打开门,很不高兴的对门外甩了一句:“我们不订报!”话还没有说完,一只硕大无比的狗就迎面扑上了年轻男子的身上,年轻男子发出一声惨叫,引得湘琴的光头男子都望向门口。 “小可爱!”湘琴像见到救星一样叫起来。而光头男子却害怕起来:“什……什么……” 裕树跟在小可爱的后面冲了进来:“湘琴!你没事吧?” 湘琴呆看着裕树:“裕树?你怎么来了?” 裕树拉起湘琴的手,冲出了房间:“别问了!快跑!”小可爱扑到那两个男子的身上,两个男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月色下的街心公园里,湘琴伏在小可爱的身上呜呜的哭起来,小可爱乖巧的坐着一动不动,任湘琴肆意的哭着。 “来!”裕树递给湘琴一罐咖啡,然后用力的坐在湘琴的旁边,满脸的不高兴:“你搞什么?害我跑了好几公里!” 湘琴捧着裕树给她的热咖啡,非常歉意的看着裕树:“对不起。” “你就是笨,才会被人家骗。”裕树仍然不忘要数落湘琴几句,准备着湘琴反驳回来。 “恩,我真的有够笨。”湘琴轻声的说着,裕树吃惊的看着湘琴,湘琴没有像平常一样瞪着裕树,气鼓鼓的不服气,而是低着头接着自言自语:“我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了!其实,有仔细想一想就该很容易明白的。……所以,会被直树轻视,也是当然的。” “湘琴……其实你也有那么一点点优点啦……”裕树小声的说,却故意的把头瞥到一边,“也不必太自责……” 还在伤心的湘琴感激的微笑看着裕树:“谢谢。” 裕树仍是把头瞥到一边,“还是回家去吧。” 回家?忽然间,离开家前,直树说的那些话又在湘琴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你跟我结婚只是用来逃避的吗?你到底做过什么?想过将来的事没有?”直树淡淡的语气像是千万把针扎一样。“我……还不能回去。”湘琴凝望着地面,“因为现在的我还是没两样,依赖性太重了。我还不打算和直树见面。” 直树远远的躲在树林里,看着湘琴和裕树,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角却忍不住微微扬起来:“这个倔强可爱的小笨蛋,不过还好没事,多亏了裕树。” 湘琴开始思考着怎么样才能找到自己的价值,难道真的像直树说的那样,自己真的一无是处吗? “快餐店吗……”或许这个可以试试。湘琴开始在大街上寻找可以工作的快餐店,“非常时期,我得省吃俭用才行。可是现在要找个供吃供住的地方,根本不可能。看样子,我得……”湘琴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啊,前面那个人,是直树吗?”湘琴匆忙的躲到树后,看着和同学走过的直树。 “是他!”湘琴的心紧张的乱跳起来,她手扶着树干,仔细的观察着直树,直树穿着他常穿的那件格子衬衫,灰色的呢子外套套在外面,温暖的围巾围在他的脖子上,正在和一个男生一边走一边讨论着,那是他的习惯,他习惯了这样被同学们追问着。“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见到他了,他还是那么帅,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我的丈夫。”湘琴看着直树越来越远的背影,仍然迟迟不肯离去,她靠在树干上,这个时候,不由地想起了高中时代,单恋直树的种种……我常常从F班跑到A班,去偷看他,也查清楚了A班体育课的时间,那个时候对直树着迷得不得了,一天能见他一面就觉得好幸福。后来,与直树住在一个屋檐下,虽然他满怀恶意,我还是觉得很高兴。终于,获得了他的爱,也结了婚,而我,却比以前更加喜欢他,更在意他。”湘琴痴痴的凝望着直树远去的方向,失神的想着,“等我吧,直树!我一定回成为配得上你的女人!” “什么!你要住在这儿?”快餐店老板惊讶的看着湘琴叫道。 “是呀,请多指教。”湘琴做好了准备,要发挥自己惊人的磨人本领,一定要让他留下自己。 “你做得来吗?快餐店的工作很辛苦的哟!尤其是中午。” “再怎么辛苦我都不怕。” “忙不过来的时候,也要帮忙做菜哦,这你就不行了吧?” 湘琴摆摆手:“开玩笑!我本来就是个专业的家庭主妇呀!而且呀,我爸爸还是个厨师呢!”(亏她说得出口) 快餐店老板在湘琴得意的吹嘘下犹豫了起来:“这倒真意外,你还想住在这儿,莫非已经离了婚?唔……一定是的……还说什么再辛苦也不怕。”老板不禁开始同情这个因为“离了婚”,“没地方可去”,而要“辛苦打工”的湘琴了,“好吧,既然这样,你就留下来吧!” 湘琴立刻兴奋的回答:“是的,我会努力的,那就拜托你了。” 就这样,湘琴开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活。 “欢迎光临!”湘琴高声的迎接新来的客人。 “哦!新来的?好可爱!”“我要烤鱼快餐。”“我要味增鱼快餐!”“我要螃蟹饭。” “好!一个招牌快餐,一个烤肉快餐,一个螃蟹面。”湘琴对着厨房喊道。 坐着的客人都变了脸色,“喂,不对呀!” 失望的老板把湘琴打发到厨房里去打杂了,湘琴用手搅着池子里的一大堆碗盘:“哎!我的记忆力为什么这么差劲呢?偏偏这儿跟家庭连锁餐厅不同,没有点菜单。” “喂!湘琴!”老板又在叫起来,“你那边忙完,就过来烤鱼!” “好!让你久等了!” 湘琴美滋滋的站在烤炉旁,嘴里哼着怪怪的旋律,烤炉上的鱼发出“咻咻”的美妙的声音,湘琴闭着眼睛,享受着烤鱼散发出来的美味,“像这种工作就轻松多了!” 客人的“结帐“声,把湘琴拉了过去,“来了!咦?怎么没有收银机?” 老板一脸的疑惑:“哪来的收银机?” “一个熏肉餐,一个烤鱼饭,一共多少?”客人说着,准备掏钱。 数学呀,湘琴开始手忙脚乱起来,为什么偏偏又是最差劲的数学!“等一等,熏肉饭850元,烤鱼饭780元,一共是……是……”湘琴停了下来,吃力的在脑海里计算着。 “一共1630元”客人实在等不到湘琴计算出结果了,张嘴说道,“所以给你两千元啊!”边说边把钱递了过去。 “哦,2000元减1630……是……恩……恩……”湘琴又开始了痛苦的计算。 怎么会是这样啊,客人们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370吧?”她是怎么了,客人们离去的时候嘴里嘀咕着。 送走了客人,湘琴重重的舒了口气,“在快餐店工作果然很累!” “喂!有焦味了呀!”老板又叫起来了。 “啊!鱼!”湘琴叫着跑到烤炉前,两条正在烤的鱼已经变成了黑色。湘琴第一天的打工就在一团糟中度过了。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湘琴回想着一天的经过,“嗳,累死了……今天不断的失手,也被老板骂了好几次,明天可不能这样了!”湘琴在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夜更静了之后,湘琴开始想直树了,“直树偶尔是否也会想起我呢?我可是一个人在孤单奋斗呢,而且,不成功我是不回去的。直树,你可要等我回去哦!千万不能爱上其他女生呀!”湘琴在心里呐喊着。 “快餐店!?”在湘琴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跟留农和纯美讲过了之后,她们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叫起来。但是马上,这两个人就露出了满不在乎与不写的表情来。 “你呀,花样还真多,以前不是也在牛肉屋打过工?反正非常时期嘛!” “对了,你们不能告诉直树哦!除非我能自力更生,否则绝对不和直树见面。”湘琴非常严肃的对留农和纯美交代,“再说,快餐店又脏又乱,我也不希望被人看到。” 纯美还是一脸不屑的表情:“不会有人去的。反正都是些工人欧吉桑。” “好啦好啦!” “可是,大学呢?难道你真的不念了吗?要一直在快餐店打工吗?”留农善意的提醒湘琴说。 “恩,我还在考虑。”湘琴的神采变得暗淡下来。没有了直树的大学……为什么我就对它没有了一点点兴趣了呢,真的是直树在哪里,光就在哪里,没有了直树的大学,没有一丁点的光彩了。 湘琴的乱七八糟的打工生活还在继续,每天都会接到客人的投诉。 “喂!老板!你们的味增汤里,怎么会有瓶盖呀?”今天又有客人叫起来了,老板已经习惯了的跑过去给客人道歉:“哦!对不起!对不起!” “老板!我这里的是海绵!”另一桌的客人也开始叫起来了。老板带着惊恐的表情又赶紧迎了过去:“哎哟!对不起!”心里绝望的念着“湘琴要把我害死了!” 这时,湘琴又端着一碗猪肝饭出来:“久等了!这是你的猪肝饭。” 老板赶快的叫住了湘琴:“湘琴,你当跑堂就可以了!” “老板!可乐饼的味道怪怪的。”又有一个客人叫住了老板。老板在努力的赔过不是了之后,再也忍不住,爆发起来了:“喂!湘琴!你真的是厨师的女儿吗?” “真的呀!”湘琴怯怯的回答,是厨师的女儿是没有错,只不过厨艺…… “咦……湘琴?”刚才的那个客人叫住了湘琴。 湘琴转头看着他:“啊!渡边?”(直树高中时的好友) “果然是湘琴!”渡边也吃惊的看着服务员打扮的湘琴。 “好久不见了!自从婚礼上见面以来……你怎么会在这儿?”湘琴吃惊的用双手捂着嘴巴。 “我就住在附近。”渡边解释说道,“倒是你……” 湘琴和渡边到了公园里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渡边首先奇怪的问,“直树知道这件事吗?” 湘琴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对渡边讲了一遍。 “吵架了?”渡边对于这件事流露出了更吃惊的态度,但是过了一会,他又说道:“原来直树也会这样啊?不过,夫妻嘛,哪有不吵架的?只是那家伙惹毛了,就很可怕!” 湘琴叹了一口气,这她哪会不知道呢,那个是她暗恋了五年的直树啊。 “渡边现在在做什么呢?”湘琴转移了话题问道,“是不是已经当了律师了?” 渡边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啊!这个话题就别提了!其实,我正在准备司法考试” “耶?真的吗?”湘琴好奇的问。 “恩,只是,第一次没考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对我来说仍然是个打击!” “明年再考吧?”湘琴鼓励的说。 “当然,但是还真没把握,到时候还得去请教直树呢!”渡边也重新有了斗志,高兴的说道。 “国家考试那么难吗?”湘琴担心的问,心里想,你以前可是A 班的呀。 “是呀,而且,每年都有新的考生加入。不过,我是志在必得,不管几年都要考。”渡边意志坚定的说。 湘琴被渡边这样的意志触动了,一时无语,仿佛自己也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我好象说得太高兴了。”渡边在一旁哈哈的笑起来。 “你真了不起!”湘琴佩服的对渡边说。 渡边反而被湘琴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别这么说,了不起的人第一次就考上了。而且,要说了不起,只有直树才担得起。”渡边接着说下去,“他……他是个天才……” “恩,也可以那么说,在人人称羡的理工学院念了两年,发现了自己真正的兴趣,毅然决然转到医学院重新开始,就算是个天才,也得下一番功夫,他很努力,其实,他为了进医学院下了很大功夫,我是最清楚的人!” 渡边的话冲击着湘琴,湘琴意识到自己之前对直树说的那些“像你这种完全不须要努力,功课就很好的人懂什么?”的话都错了,以为自己已经相当了解直树,却是最不了解他的,还用那么凶的语气对他说了那么样的话,然后就夺门而走了。我实在太…… “你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渡边问湘琴,“当专业的家庭主妇吗?” “我毕不了业……”湘琴淡淡的说。 “啊?”渡边虽然也知道湘琴很笨,但是显然他没有想到湘琴会笨到没有办法毕业。 “我也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先打个工磨练一下。”湘琴眼睛看着前方正在玩耍的孩子,漫无目的的说。 渡边笑着对湘琴说:“你应该想清楚自己最想做的事,在家做主妇也好,不一定要念大学。” “最想做的事……我……”湘琴一直念叨着渡边对自己说的这些话,“渡边,我知道了。”湘琴对着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渡边喊道,把渡边弄得一头雾水,她果然还是那个笨笨的F班女生啊。 放学回家的裕树被好美叫住:“你怎么不理人?”好美笑脸迎人的追上了裕树,裕树一脸不高兴,冷冷的用后背对着对好美:“才不要,丢脸死了!” 但是好美完全不理会裕树的冷面孔,依然笑着跟在裕树后面:“湘琴老师回去没?” 裕树吃惊的回头吼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然后马上又扭回了头。 “你妈妈打电话给我,还边说边哭呢!”好美担心的说。 裕树依然一张臭臭的脸:“她和哥哥吵架了,开始的几天还知道她在哪,后来就不知道!本来还以为过个一两天,她就会回来了。” “湘琴老师还真是有个性喔。” 裕树心里长叹一口气,两个笨蛋,“我老吗每天哭哭啼啼的,而哥哥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你也希望她早点回来吧?”好美忽然笑着问裕树。 “这……”裕树马上变了脸色的大吼起来:“你少胡说八道了!” 湘琴的打工还是每天在忙乱和老板的惶恐中安然度过。 “一个麻婆豆腐餐!”客人高声叫道。 湘琴笑盈盈的应道:“好的,一个麻婆豆腐餐!” 老板一件到这样的状况,马上愁云惨淡的叫住湘琴:“湘琴!我来就行了!”真是的,一不小心,就被她逮住机会了,一会麻烦就来了。 湘琴还傻乎乎的跟老板客气:“没问题!没问题!已经习惯了!”湘琴得意的边做边对老板说:“我已经掌握到他们的口味了。” 老板更加放不下心来了,“我不信。”还在要把湘琴手里的活揽下来的时候,新的客人又招呼起来了:“我要油豆腐餐。” “好!” “我要猪肝烩饭。” “好!” 热闹与忙乱中,一个声音从湘琴和老板的身后传过来:“好难吃……” “我就知道……”老板习惯性的迎过去:“先生,对不起!这位小姐很笨,我再为你重做一份吧!” “不必了,我习惯了。”客人冷冷的拒绝了。 “啊?”这个声音,好熟悉啊,湘琴的呼吸似乎在一瞬间停止了,表情也僵硬了。是直树! “直树?!”湘琴吃惊又惊喜的叫了起来,真的不敢相信,直树就在自己的面前,那张帅气的脸,那样冷冷的说话语气。“你……你……”湘琴看着眼前的直树,便得语无伦次起来。 直树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冲湘琴轻轻一句:“嗨,好久不见了!” 湘琴仍然不敢置信的用手脱着下巴:“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直树?莫非就是湘琴的老公?”老板也跟着湘琴尖叫起来。 直树没有理会他们夸张的表现,自顾自似的缓缓说着:“很久没联络的渡边打电话给我,说有家餐厅很好吃,叫我非来吃吃看不可。”直树的话停了一下,“这家店还真适合你。” 说完,直树转头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们的事,你想怎样?” “我……”湘琴努力的想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离开你几天,我才发现自己太依赖了,我的想法太天真。”直树没有打断湘琴的话,静静的看着湘琴,听她说着。“所以,经过慎重的考虑,我想再一年,回大学补修学分,至少先毕业。”直树用右手撑着脑袋,专注的看着湘琴。 见直树什么话也不说,湘琴接着说下去:“我是听了渡边的话,仔细想过,究竟什么是自己最想做的事,我做的决定,在你眼中,也许又是傻事一椿,但,无论如何……”湘琴鼓了鼓勇气,“我希望能对你的工作有所帮助。以前我就想过几百次了,我想当个护士,我要趁这一年,好好做准备。”湘琴坚定的看了看直树。 “我也知道这种事关人命的工作,对我来说太难了,但我真的想试试看,我要做一个配得上你的好太太。因此,我在心中发誓不到那天就不和你见面。所以,我在这儿学习,直到能独立为止。” “那么,你可能要在这儿待一辈子了。” “呃?” 直树忽然微笑着站起来,轻轻摸着湘琴的头,温柔的低声对湘琴说:“你很努力。”他在湘琴的耳边轻声说:“那就试试看吧,护士小姐!这才是我的湘琴。” 湘琴眼睛里噙着泪珠,抬头看着直树:“直……直树”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忍不住,哭着扑到了直树温暖的怀中,呜呜的哭起来。 “走吧,也该回家了。”直树轻轻的一句话,像是能给湘琴无限的力量一样。 “可……可是……”湘琴又犹豫起来,我还没有能够独立的能力啊,不是说要成为一个配得上你的好太太吗? “我已经认定你是好太太了!” “真的可以回去了吗?” “恩。” “我……我……”湘琴再一次的扑到直树的怀里,“其实,我想你都快想死了。” 直树紧紧的搂着怀里的湘琴,笑着说:“这当然知道。不过,被老妈念得受不了也是原因之一啦。” 湘琴忽然想到快餐店的工作,想要跟老板解释:“老板,我……” “你什么都不必说了。这是好事呀!事情的大概我也明白了,夫妻嘛,本是同林鸟!对吧?各位?” “可是,我才做了四天,要不,我每天用运动的方式来上班。”湘琴觉得自己好象太对不起老板了,建议道。 “不不不,不必了!”老板急忙摆手,“你还是专心伺候你老公吧,千万别再回来了!” 直树心中默念:“看来老板吃了不少苦头。” 两个人终于冰释前嫌的走出了快餐店。店里的客人开始私语起来。“那位小哥虽然年轻,却很稳重。”“恩,敢娶湘琴,一定不简单。” 回家的路上,虽然有刚刚还留有的温馨气氛,但是一想到一开学,湘琴就又不开心起来了。 “一开学,我会更寂寞了。纯美毕业就职了,而你,又要开始实习,一定忙得不可开交,只有在家里见得的到面。” “咦?你不知道吗?医学院要念六年。”直树漠然的说。 “啊?”湘琴吃惊的看着直树,直树表情没有变化的接着说道:“我还得上两年呢。” “为什么不早说?”湘琴噘着嘴撞直树,“我是为了什么离家出走?” “这也是一种训练呀!” 湘琴一脸沮丧的和直树一起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 “恭喜毕业,子瑜。”直树微笑的祝贺子瑜。 “恭喜。”湘琴垂头丧气的跟着祝贺子瑜。 子瑜笑起来还是那么迷人:“谢谢,直树,湘琴。”但是她仍然不忘打击湘琴:“好遗憾哦,湘琴留级了,我们不是一起进来的吗?为什么不能一起毕业呢?好寂寞哦!” 正在说着,那边传了抽泣声和“别哭。别哭”的安慰声。 “哟!怎么有人在那边嚎啕大哭呢?好象是留农和纯美嘛!毕业值得那么高兴吗?”子瑜自言自语说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湘琴的气就冒了出来。不过,留农和纯美是怎么回事啊? 湘琴的两个姐妹淘开始哭诉起来:“纯美是因为没有找到工作。至于留农嘛……”留农的脸色开始非常难看起来:“我的毕业论文把我害死了!我的论文和弟弟的读书报告用同样的文件夹,我搞混了把他的交了出去。”说到这里,留农露出痛苦的表情,双手死死的抓住脑袋。“后来我赶快找教授换回来,没想到教授居然说,‘其实你原来那篇比较还’,怎么会这样……?我好不容易把所有的学分都修完了,偏偏……偏……啊……我毕不了业——!” “别哭了,别哭了。”阿布赶快过来安慰起留农来。 “啊,哈哈……”子瑜在旁边大笑起来,“哎哟,真对不起呀!不过嘛,物以类聚,你们做的事还真像啊!” 湘琴生气起来,但是子瑜却在笑着接着说下去:“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你们还能一起上学呀,啊!真是深厚的友谊呀!”子瑜开心得意的说着,完全不顾湘琴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子瑜,你所希望的工作也找到了吧?”直树打断了子瑜对湘琴的取笑。 见到直树主动和自己说话,子瑜马上把取笑湘琴扔到了一边,笑着回答直树:“是呀,托你的福,电脑公司方面的事。从此以后,我要尽量发挥能力,也要钓到公司里最棒的男人。让你刮目相看。” “最棒的男人正捧着花在大门口等你呢!”直树看着门口捧着一大束鲜花的皓谦学长说道。 “直树,因为你,这四年我过得很快乐!”子瑜转头认真的对直树说。 “我也是!”直树客气的回答。 “也祝你不久之后成为名医!”子瑜在对直树说了这句话后,忽然叫住了湘琴:“湘琴!”这忽然的一叫,吓了湘琴一跳。 子瑜向湘琴伸出手,湘琴把手迎上去,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其实,你连我的劲敌都算不上。” “子瑜……” “但因为有你,四年的大学生活很快乐,希望你能做个不给直树找麻烦的太太!” “我……我也很快乐……”刚才还被子瑜的话气得脸都变形了的湘琴,现在马上就伏在子瑜的肩上热泪盈眶了,惹得子瑜不停的抱怨“拜托,别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皓谦学长突然出现在子瑜的面前,兴奋的说:“子瑜!恭喜毕业!跨出这个门,你就和我一样成为社会人了!” 子瑜皱起了眉头,把头瞥开:“不是叫你别来吗?” 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场景,湘琴完全忘记了刚才因为不能毕业而产生的沮丧,心里想着:“啊!多么希望我也能毕业呀!在头上绑着蝴蝶结,直树捧着花在校门口等着,看到我就说,‘恭喜毕业!’” “不如再留级一年,我们一起毕业吧!”直树在旁边不经意的说了一句,把湘琴美好的想象击碎,太瞧不起人了。 “说起毕业嘛,让我想起了高中毕业时”,湘琴再次浮想联翩起来,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直树第一次吻她时的情景又再现在眼前,“还有我们的初吻。”湘琴甜蜜的笑起来,“现在想来,那正是我们之间爱的序曲!”陶醉中的湘琴正兴奋不已,完全没有听见直树冷冷的一句“我要走了”,仍呆呆的站在那里。 “阿金,你不跟我约会吗?”克莉丝冲着正在做菜的阿金叫道,“我想跟你去看电影,吃饭。” 阿金很没好气的回头呵道:“少来!没看到我在上班吗?别缠着我,回去吧!” “克莉丝,你又来了?”湘琴推门进来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湘琴爸爸迎过来接湘琴,无奈的看着阿金和克莉丝说着:“这两个人已经变成幸福小馆的名产了。” 听到湘琴的声音,克莉丝和阿金都同时高兴的叫起来:“湘琴!” 湘琴笑着说:“婆婆叫我到附近买东西,顺便过来看看。克莉丝你好吗?”湘琴不理会阿金,直接和克莉丝打招呼。 “好个屁!”克莉丝的话把湘琴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也马上消失了,“阿金对我好冷淡,我挥常受不了!湘琴,带我一起走吧!” 湘琴把克莉丝带出了幸福小馆,两人漫步走在大街上。 “阿金老是对我那么冷淡,我看他的心仍然在你身上。”克莉丝失望的说。 “没那回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湘琴的心里还是有点不安。“他只是脸皮比较薄而已,其实心里是有你的。” “湘琴……我……”克莉丝说话吞吞吐吐,“我差不多该回英国去了。” “啊!”湘琴惊讶万分的叫起来,“你才来半年呀!” 克莉丝不顾湘琴的大声疾呼,继续沮丧的说着:“我过得很快乐,又交到了你这样的好朋友。只是……”克莉丝难过的停了一下:“阿金让我觉得很遗憾。如果阿金肯开口叫我留下来,我就会一直留在这儿。” 湘琴只能安慰克莉丝:“克莉丝,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湘琴,你真是了不起,直树对你那么冷淡,你也不在乎,我就觉得很痛苦,不如回家去算了……” “有了!”湘琴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一切包在我身上,最重要的是确定阿金的心意,如果你想和他结婚,就听我的!”湘琴开始与克莉丝开展“敲开阿金的心大作战”。 “生日会?”阿金惊讶的看着湘琴。 “对呀,我们以前都不知道你的生日,现在知道了,想为你好好庆祝一下!”湘琴高兴的对阿金说。 “对了,我的生日就是12月29日。”阿金竟然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怎样?庆祝一下吧?留农,纯美和克莉丝她们也会参加。”说到这里,湘琴看到阿金的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你神色怪怪的。”湘琴担心阿金会不会拒绝参加这个生日会呀? “既然你出面,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阿金非常高兴的答应了湘琴的邀请。 “太好了!”湘琴心里默默的庆祝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装扮的非常漂亮的生日会,阿金也特意的穿上了西装,像模像样的,大家都高兴的对着阿金说“生日快乐!”乐得阿金“谢谢!谢谢!”的笑得合不拢嘴。 大家都围在生日蛋糕面前,准备吹蜡烛,切蛋糕。 “阿金已经23岁了,好快呀!” “嘿嘿嘿,对我来说,年龄愈大,魅力就愈大!” “阿金,快吹蜡烛吧!” “哇!好大的蛋糕!”阿金兴奋的大看着蛋糕。 “这是克莉丝特地为你烤的哦!”湘琴不失时机的说道。克莉丝也邀功似的站到了阿金的旁边。 “呵呵呵,是吗?”阿金哑然道。 “阿金,你不喜欢吗?”克莉丝担心的问。 “这个嘛……我很怕吃甜的东西。而且,老外做的蛋糕也太夸张了!” 听到阿金对克莉丝的心意诸多挑剔,湘琴忍不住叫起来:“阿金!你……” 阿金赶快收住了刚才的话,“好好好,我吹蜡烛就是了!” 生日会上还准备了很多的好菜,连阿金这个厨师都忍不住一边吃一边夸奖:“这肉太好吃了……完全是台湾风味。湘琴手艺真好!” “那是克莉丝做的。”湘琴得意的说。 “啊?” 听到了阿金刚才的夸奖,克莉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你觉得好吃吗?我好高兴哦!” 阿金马上收起了高兴的表情:“哦,原来是你做的呀?我再吃吃别的看看。哎哟喂呀!有够难吃!看吧!实力就是不够。” “阿金,那是我做的哦!”湘琴厉声对阿金说道。连留农和纯美也诡异的笑着对阿金说,“你未免太小看克莉丝了!”“这半年以来,她不知道下了多少工夫!”最后留农和纯美只换来阿金的一声吼——“你们两个!少烦我了!” “阿金!”克莉丝害羞的抱出一个包得很漂亮的礼物包,“给你的生日礼物,请收下吧!” 阿金开始有点不还意思起来,半天也不敢伸手接过礼物。最后在大家的教唆下,终于打开了克莉丝送的礼物——一件绣着大大的“金”字的毛衣。 “我也给自己织了一件。其实我不太会织毛衣,花了好多时间呢!”克莉丝两腮微红的说,“不过,我可是拼了命的。” “啊!阿金不好意思了!”“高兴就说出来嘛!”留农,纯美和湘琴开始在旁边制造气氛起来。 “吵死了!”阿金咆哮起来,“为什么要做主任们多无聊的事呢?我又没拜托你们!我喜欢的人只有湘琴一个,没有别人!你们别做梦了!” “阿金!”克莉丝绝望的喊着。 “谁要这种生日会!这种毛衣,谁要穿!”阿金异常气愤的对克莉丝吼道:“你,你……你回英国去吧!快回去!” 阿金的话像晴天霹雳一样打在克莉丝的心上,克莉丝表情暗淡的低声说:“知道了。”然后转身向门外离去,湘琴叫住了她,“克莉丝!” 克莉丝没有停下脚步:“再见了!湘琴!留农!纯美!” 所有的人都呆站着,看着一场热闹的生日会演变成这样,只有阿金不屑的掩饰着自己的心虚:“哼,搞什么鬼,无聊!” “阿金!你混帐!”湘琴忍不住对阿金大声呵道:“克莉丝走了,没关系吗?” 阿金仍然是一脸的不屑:“有什么关系?从这里回家也才十五分钟而已。” “你错了!她是要回英国!英国!下星期就要回去了!” 湘琴的一席话太突然,阿金还没有反应过来。 “克莉丝舍不得离开你,希望你能了解她的心意,就算你不喜欢她,也不必伤害她呀!为了准备庆祝会,她昨晚都没睡!你太过分了!”湘琴说完夺门而出。 阿金呆呆站在那里,看着被自己扔到地上的那件毛衣,心里自忖:“我……我好象太过分了……” “克莉丝!对不起,生日会作战失败了。”湘琴歉意的对克莉丝说。 “湘琴,不能怪你,不过,这次又惹阿金生气了!”克莉丝仍然很落寞的说道,“我也不得不回去了!我……”克莉丝停了下来,终于忍不住痛苦起来:“我好想当中国人……虽然我是那么的努力,我多么希望成为中国人……”“克莉丝……”湘琴把克莉丝紧紧抱起来。 晚上的卧室里,直树仍然像往常一样,在睡觉前坐在床上看会书。 “自己的心思被人家说中,再怎么样也不会承认的。”直树对湘琴说。 “这我也知道。” “真正说起来,你的作战计划就是元凶!” “什么嘛!”湘琴不服气的说。 “想想看,你们想探测别人的内心,遇到这种事,谁不想逃呢?” “这……”湘琴也哑言了。 “其实你们只要在旁边看,他的真心很快就会显露出来了!人的心情,是会改变的。”湘琴看着床上,身边的这个人,“我懂了。”当初你不是也是这样改变的吗。 直树的话虽然说得不错,而且湘琴也坚信阿金的心意会改变的,但是,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去了…… “谢谢你们来送我。这么久以来,承蒙大家的照顾了!”克莉丝推着行李,在机场里和大家告别。几个女孩子抱在一起痛哭起来:“你要保重了!我会想你的。” “阿金还没来吗?”纯美担心的问留农。 “恩,昨天我就告诉他了呀,但那个人一向脸皮薄,大概不会来了。”留农小声的和纯美说。 “不,阿金一定会来的,他会把克莉丝留下来的。”湘琴坚定的说,并且想办法不让克莉丝进去,“还有时间,别急。” 此时的幸福小馆内…… “预约的横井先生来了,河豚餐四份!”湘琴爸爸招呼道。“阿金,四客河豚!”阿金还是没有反应。湘琴爸爸凑到阿金的旁边,大声叫道:“喂!阿金!” “什……什么呀!”阿金忽然叫起来,手里的碟子也掉在地上摔碎了。 “你怎么了?”湘琴爸爸奇怪的看着奇怪坏的阿金。 “对、对不起!”阿金急忙的道歉,去捡地上的碟子碎片。 “你怎么回事呀?有点心不在焉。” “我知道了,因为最近克莉丝都没来!”师弟提醒湘琴爸爸说道。 “这叫做爱吃假客气,阿金也一样!”几个师弟小声的议论起来。 “她……今天……”阿金喃喃自语道,几个师弟也奇怪的看着他,“今天,怎么了?” 忽然,阿金一拍桌子:“老板!老板,我……我……对不起。老板!我今天不上班了!”说完,阿金飞快的跑出了幸福小馆。 “怎么回事呀?阿金?”湘琴爸爸在后面好奇的叫他,“可恶,你要去哪里,这么忙的时候!” 阿金听不见周围的声音,看不见周围的事物,一心向前跑去。 “时间差不多了。”克莉丝转身要走。 “啊!等一下嘛,急什么呢?”湘琴拉住了克莉丝。 “湘琴,算了,我已经死心了。” “可是,也许他会坐直达快车来,再等一下吧!” “谢谢你,湘琴!”克莉丝微笑着对湘琴说,“不过,我真的放弃他了。请你告诉,因为他的关系,我的日文有很大的进步。” “克莉丝!”湘琴叫住这个可爱的英国女孩。 “那——我走了,各位!再见了!” “克莉丝!”克莉丝还是在大家的注视下离开了。湘琴的眼前耳边还回响着克莉丝走前那句话:“可是,我……真的……我真的也在等阿金,我也想再看他一次……” “阿金不会来了,走吧。”大家都抱着这样的想法准备离开了。“啊,阿金!”湘琴看见阿金穿着生日会上克莉丝送的毛衣出现在了机场大厅里。 “克莉丝呢?”阿金喘着气问,“没赶上……吗?……她……入关了!怎么办?我要怎么进去?” “你没有护照,进不去的!”纯美对阿金说。 “那……那……我……”阿金紧张的说着。阿金从吃惊的湘琴旁边冲过去,冲到关口前,被机场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先生,请出示你的护照。” “我没有那种东西,让我过去一下子就好!”阿金挣着机场工作人员的阻拦,眼睛巴望着前方。 “这是规定,不行的!”机场工作人员严肃的说。 “我只是去找个人,马上就出来了!你怎么听不懂呢?”阿金冲着机场工作人员吼起来。然后对着入口大声的喊:“克莉丝!喂!回来呀!听到没有!呆子!毛衣我穿在身上了!我特意回家拿的!你看看呀!” 最后,阿金被机场保安架走了,嘴里不停的喊着“克莉丝!快点回来呀!因为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呀!我要你留下来!”空荡荡的机场大厅里回荡着阿金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也许克莉丝的飞机已经飞走了,但是,阿金的声音应该传到克莉丝那里去了吧…… 没有了克莉丝,阿金一个星期以来,就都是那样失魂落魄的,“我看阿金的心已经到英国去了!”湘琴想着。 “阿金!你在干吗?这样切不对!”湘琴爸爸叫住了阿金。 “哦。”阿金放下了手里的菜。 “克莉丝快点回来就好了!”湘琴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对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拌着幸福小馆的开门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克……克莉丝!” “我……我回来了!”克莉丝还是原来的样子,天真害羞的对着阿金笑,“我又……回到这边了!我……回到了英国之后,我还是那么痛苦,满脑子都是阿金的样子……”克莉丝渐渐的收起来笑容,低下了头,“我本来就是个很固执的人,回去之后为了确认自己的心意,决定再回来看看,因此还让爸爸生气了!我要等到阿金回心转意,我决定要学湘琴那样,一再的讨好你,也许又会给你带来很多的麻烦,再不行,我就真的回去不来了。好吗,阿金?” 阿金傻傻的站着,没有拒绝,也没有承认。 湘琴笑着凑到克莉丝的旁边:“克莉丝,你在机场有听到什么吗?” “什么?听到什么?”克莉丝奇怪的问。 “真是个没药救的家伙!”阿金开始得意的哈哈的大笑起来,“哎!我又要被这个家伙拖累了,真是麻烦呀!”虽然嘴里这么说,阿金却已经对天大笑不止了。 “恩,我会努力的!”克莉丝也高兴的答应着。湘琴偷偷的把一张照片递给了克莉丝,照片上阿金在机场,穿着克莉丝送的毛衣,哭得面目全非。 湘琴在镜子前比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试过的衣服扔了满地。 江妈妈新奇的探头进来问湘琴:“咦?湘琴,你在做什么?” “啊,妈……”湘琴一脸兴奋的抬起埋在衣服堆里的头,“告诉你哦,我跟哥哥要去约会!” 江妈妈也开心的跑了进来,兴奋的和湘琴派起手来:“哦?真好!真好!仔细想想,你们好象还没真正约会过呢!” “对呀!对呀!”湘琴激动的说,“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考上……医学院的护理科了!”湘琴笑靥如花的说。 “哇——你好厉害哦!”江妈妈兴奋得张大了嘴。 得到夸奖的湘琴飘飘然起来:“我是三月去考的,今天接到合格通知!直树当医生,我当护士,我的梦想又向前靠近了一步。” “太好了,湘琴。哥哥太幸福了!你一定很辛苦吧?”江妈妈激动的流起泪来。 “不!我根本没怎么念。直树说过:‘如果你考上了,我们就来个约会。’所以……”湘琴闭着眼幸福的回想着说。 “哇!哥哥还真行!” 湘琴竖起两个指头做了个胜利的姿势:“我就是在选约会时要穿的衣服。” “原来如此!” 其实护士考试的复习远不像湘琴描述的那样…… “你……怎么老是搞不懂?”直树使劲的握着手里的铅笔,生气的说。 “我就是不懂呀……”湘琴死皮赖脸的回答。 “刚刚才告诉过你的呀!”直树生气的说着,湘琴这个学生果然是他教的最笨的一个。 “啊……是吗?“湘琴茫然的看着直树。 “必须把这个公式代进去!凭你这样,怎么进得了医学院的护理科?” “所以才请你帮忙呀!”湘琴赖皮的笑着说。 直树头疼的摸着脑袋:“你真的没问题吗?真要考上,要连念三年哪!” “我知道,虽然比你晚,不过,我会努力的。考上之后,我就能成为堂堂的护士了!”湘琴斗志满满的说。 “难道你不知道,想当护士还得经过国家考试吗?”直树问道,心里无奈着,她怎么做什么都不经大脑啊。 “啊?” “哎,真哪你没办法!”直树重新把书本扔回湘琴的面前:“现在也来不及从头教了,也没效果。你只能靠死背了!” “好……我会记住的。”湘琴唯唯诺诺的答应。 “记住!因数分解不能解的二次方程式,就用这个公式,这是最基本的,得好好记着!”直树已经很不耐烦了。 “接下来看这个公式……”直树用铅笔指着书上。 “直树,”湘琴突然抬起头。 “什么?” “如果我考上了,跟我约会好不好?”湘琴乞求的看着直树。 “!!”直树一脸惊讶,接着马上怒火冲天:“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好不容易抽空教你,你却满脑子在想这种事!” “别生气!不然血压又上升了!其实呀,如果有个快乐的目标,我愈会努力用功达成目标。而且仔细想想,我们两个似乎都没有约会过。” “我们不是每天一起上学,又一起吃午饭吗?”直树很不乐意的说。 “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就连上次在碧潭公园划船,也是陪人家约会。在夏威夷渡蜜月时,也饱受骚扰,两个人几乎没有好好相处过。”湘琴很不高兴的说,死死抓住了直树的胳膊,“我多么想和你约会,一次也好!好吗?好吗?好吗?” 直树受不了湘琴的软磨硬泡,只好不情愿的答应了:“好啦!好啦!你赶快把这些记下来。” “真的?真的?我会努力的。”湘琴欣喜若狂。 于是……于是…… “终于在今天收到了合格通知!”湘琴高举着通知,得意洋洋。 “这又算得了什么?”直树冷冷的声音传来。 “你说过‘你如果考上了,我就和你约会’吧?”湘琴理直气壮的说。 “哦?有吗?”直树倚在门柱上不屑的说。 湘琴赶紧迎了上去:“好说,好说,重点就在于我们的约会呀!” “什么?”直树一副死不认帐的样子。 “看——!”湘琴迅速的抽出一个本子摆到直树的面前,这个忽然的举动把直树吓得不禁后仰。 “这是什么呀?” 只见本子上写着:4月6日(四) 直树与湘琴的约会计划 <主题> 恋人 湘琴得意的拿着本子:“人家昨天想了一整夜呢!当天,我们就依照上面的行程来约会吧!” “在涩谷的忠狗像前面会合?”江妈妈兴奋的问 “还要在外面会合?”直树瞪着眼睛大声的,惊讶的吼问,“都住在一起了,还要约在外面?” “可是,依照我的计划,我们是一对恋人呀!那个时候,我们连约会都没有就结婚了!我希望当天能充分体会恋人的气氛!”湘琴满怀期待的说。 “太棒了!湘琴!真是个好点子!”“对呀!你和爸爸也该试试看。”“好呀!”江妈妈激动的和湘琴拍手称好。 唯一不高兴的是直树:“你有空做那种无聊的计划,为什么不多念点书?” 夜晚的江家终于宁静了下来。 “其实,直树不知道,我的计划还不只这些呢!”湘琴对着计划本又开始自我陶醉起来:“首先,是第一页的‘情侣装’,看起来不那么刻意,却又那么相配!一定要这样。直树一定会照着我的安排穿着的。”看着自己的计划,湘琴不禁窃喜起来:“这就是我的秘密计划书!上面全都是我心目中理想的约会模式。明天的约会,你可要依照我的计划行动哟!” “早呀,哥哥!”正在吃早饭的裕树转身跟直树问好。 “早!”直树半闭着眼睛,穿着睡衣,漫不经心的走到饭厅。 “啊!你怎么还在呀?”江妈妈惊讶又生气的说。 “怎么?不对吗?”仍有睡意的直树不解的问。 “你今天不是要跟湘琴约会吗?湘琴一大早就出去了!”江妈妈紧张的大声说道,“她还说跟你约在涩谷呢!” 直树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钟,时间十点半。 直树不紧不慢转头对江妈妈说:“我们约十二点呀。走路过去只要十五分钟。” “这……”江妈妈也不好说什么了。 “湘琴有点忘形了。”裕树不屑的说。 而在涩谷,湘琴…… “好!我再看看秘密计划书,复习一次。很好,时间快到了!”湘琴反复的看着手表。 计划上是湘琴幼稚的画工: 12:00 直树嘴里叼着香烟在忠狗像等待。 12:05 湘琴喘着气匆匆赶来:“对不起,等很久了吗?” 然后直树微笑的回答:“不,我也才刚到。” 接下来湘琴就愉快的说:“啊!太好了。我们走吧!” 特写直树的脚下,有许多的烟蒂。 “呼呼呼!太棒了!就是这样!”湘琴忍不住抱着计划本偷笑起来,路人都奇怪的看着她。 “直树的衣服早就摆在他的床头了!好!到忠狗那边去吧!”湘琴美美的想。 还没走到,远远的就能看见直树穿着一件格子衬衫在那里等候了。 “直树——!抱歉!久等了!”湘琴拎着包跑过去。 “嗨!”直树转身跟湘琴打招呼。 “啊!他……怎么穿这件?这样走在一起,多难看!”湘琴木讷的看着直树,失望的想,“啊!可不能为了这种小事而计较。”湘琴急忙自我安慰说。 收拾起脸上的不悦,湘琴笑着说:“你等很久了吗?” “不,也才刚到。” “很好!很顺利!”湘琴开心的想着,按照计划的,湘琴接着说:“幸好……” 但是直树马上就打断了她的话:“你呀……一小时前就出来了,为什么故意躲在那里?” 一句话马上就把湘琴的计划识破了,湘琴惊恐的看着直树:“哎哟!他知道。”然后,湘琴就看开始在直树的脚底下东张西望起来。 “怎么?”直树问道。 “烟呢……”湘琴有点遗憾的问。 “我很少抽烟的。” “果然刚刚到了。”湘琴失望的自言自语。 “是你自己叫我十二点来的呀!还要我怎样?”直树不耐烦起来。 “这……倒也没错。” “走吧!”直树说着就迈开步子走了。 “唔……恩。”湘琴答应着跟上去,“出师不利……不!约会从现在才开始,梦般的约会,走吧!” 按照计划书上的,湘琴和直树来到了电影院。 “电影吗?我想看《阿甘正传》。”看着眼前的各式各样的电影海报,直树说。 “我已经买好票了。”湘琴笑着说。 “咦?”直树预感到了不妙。 “《今生有约》多么罗曼蒂克呀!”湘琴憧憬的说。 “我不想看那种没营养的东西!” “今天是我梦幻约会的日子,应该以我为优先!”两人在电影院门前争执起来。最后还是直树妥协了。 两个人表情迥异的坐了下来,湘琴兴奋,直树郁闷。 湘琴又想象着计划中将发生的了:“接下来,依照秘密计划书,应该……” 又是湘琴拙劣的画工: 湘琴因为剧情而感动得泪如雨下,忽然间,直树的手紧紧的握着湘琴的手,两人一同感动,一直到快终场时,他们的熬到做高点,湘琴温柔的靠在直树的肩膀上,直树用胳膊紧紧的搂着湘琴。 想着想着,湘琴又忍不住捂着嘴“呼呼呼”的笑起来,直树很无奈的看着神经兮兮的湘琴。 屏幕上的电影是英文发音,中文字幕的,英文烂的不得了的湘琴马上就失望了:“电影好象……比想象中无聊多了……” 终于撑到了电影中高潮的地方,男主角抱住了女主角,湘琴也跟着紧张起来:“来了,来了!他的手……会不会伸过来呀?……等一下,如果我去拉他,那么,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出现呢?(一定想都不用想的生气)” “直树……很浪漫吧?”湘琴小声的问。 “是吗?”直树眼睛一转也不转的看着屏幕。 “喂!现在几点了?我有夜盲症,看不见。帮我看看表吧?”湘琴说着把戴了手表的胳膊伸了过去。 “那边有呀!”直树指着电影院里亮着的电子表。 “哦,真的有。”湘琴再一次的失望,“对了,帮我看看手相吧!” 直树越来越的不高兴:“你安静一点好不好?” 湘琴最后只能不再说话:“哎——!哎——!直树真是个木头,我都扯到这个地步了!看样子,不可能有什么罗曼蒂克的气氛了!其实,我只要一点点……”想着想着,湘琴就困倦的睡着了。 “喂!真是的……”看着在自己肩膀上呼噜大睡的湘琴,直树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湘琴耷拉着脑袋从电影院里走出来:“好丢脸!依稀记得好象正如我所计划的,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只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接下来要到哪里去?依照你的计划。”走在前面的直树回头问湘琴。 “等一下,啊!我看看……”湘琴迅速的从沮丧中恢复过来。 “我想要买件洋装,你以前不是也陪子瑜去买衣服吗?” 湘琴的计划本: 湘琴选上一条吊带连衣裙:“我试试看这件。” “这件对你来说太成熟了。”直树不相信的说。 “试试看嘛!”湘琴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 结果…… “如何……”穿着连衣裙的湘琴从试衣间雍容华贵的走出来。 “哇!很合适嘛!”直树两眼发光的看着湘琴,“好美!湘琴,我再度爱上你了。” 每想到这些,湘琴就忍不住呼呼的笑。 “就是这家,我们进去看看!”湘琴带着直树进了一家时装店。 “欢迎光临。”迎宾小姐深深的弯腰。 直树扫视了这家店一眼:“你最好别太乱来!” 但是兴奋中的湘琴充耳不闻似的:“要试穿哪一件呢?” 如计划书中的一样,湘琴选了意见吊带连衣裙:“直树,这件怎样?” 直树与销售小姐都痴痴的看着湘琴,因为都不能反对,所以两人都选择了无语。 见直树没有说话,湘琴有点不高兴:“不行吗?我穿穿看嘛!”拿着衣服走进试衣间的湘琴看了看价签:“呼呼呼,有点贵……不过,我要让直树惊艳!” 湘琴进试衣间好久了,销售小姐走到试衣间前,轻声的问:“小姐!穿好了没?小姐!” “对不起……”湘琴不好意思的打开试衣间的门,“啊……胸部好象有点……”连衣裙松垮垮的穿在湘琴身上。 “你呀,认命吧!穿衣服要适合自己。”直树转身对走在后面很不高兴的湘琴说。 但是湘琴一脸的死不承认:“拍卖价,一件洋装还要五千九,吓死人!算了!” “喂!别发呆了!接下来的节目呢?” “啊,接下来可能要花点时间,我们要到个好地方去!” 两人走了好远的路,到了碧潭公园,直树一路抱怨:“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很怀念吧!”湘琴高兴的回头对直树说,“开满了樱花,很棒吧?想想看,我们边吃汉堡可乐,边回忆,还可以划船。” 直树看着周围的人群,淡淡的说:“回忆什么呀?” “想想看,那是我们俩爱的第一步……”湘琴沉浸在回忆中陶醉的说。 直树把头撇过去,当作没有看见。 湘琴计划书的画面: 直树与湘琴划着船,湘琴就坐在直树的对面:“那天我掉到水里去了,好怀念哦!” 直树把脸贴了过来,深情的看着湘琴,说:“其实,我从那天起,就开始在等你了。” “直树!”湘琴也深情的看着直树。 然后两人在船上深情相吻。 直树很无奈的看着湘琴又发出呼呼呼的傻笑声。 “啊——?租船时间已经过了?”湘琴惊讶的睁大着眼睛。 “只出借到四点。”负责租船的老头冷冷的说。 “拜托一下嘛!”湘琴哀求道。 “不行!” “可恶!小气鬼!冷漠无情的糟老头!”湘琴疯狂的爆发起来。 直树只有在后面“喂”的叫住她。 湘琴失望的长长叹了一口气,倚靠在沿湖的护栏上:“哎,一点点的误差,难道我的计划就这样结束了吗?我跟直树就注定没有美好的约会了吗?”湘琴蹙着眉斜看着传来怪笑声的方向,“吵死了!等天黑之后,赏花的老头们会更多。气氛都被他们破坏了。” “喂——!”皓谦学长突然东倒西歪的朝湘琴走过来,“哎哟!厉害呀!我认得这张脸!” “啊!皓谦学长!”湘琴惊讶的叫起来。 皓谦学长渐渐的走过来,湘琴忍不住皱着眉头,捂住了鼻子:“讨厌!好重的酒味!臭死了!” 喝得醉醺醺的皓谦学长完全没有理会湘琴的厌恶,嘴里说着:“呜……哦……湘琴!兔子跳一百圈!”皓谦学长见到湘琴就想处罚她,已经在网球社养成了习惯。“怎么没看到直树?你被他给休了吗?真可怜!真可怜!” 湘琴生气的说:“他只是帮我去买汉堡啦!” 正说着,后面的有群酒友喊起来:“喂!王皓谦,没酒了!” “哇!对不起啦!立刻去买!”皓谦学长醉醺醺的喊,然后有眯着小眼对湘琴说:“来!湘琴!你也喝一点吧!” 湘琴急忙退避:“开什么玩笑?” 但是喝醉了的皓谦学长根本不管那么多,拿着湘琴,拖着就走,嘴上高兴的喊着:“敝人带个女人来了!”,而湘琴在后面大叫:“啊——我又没有和直树分开!” 走到那群酒友中间,皓谦学长一把拉过湘琴介绍:“各位先生!她会为我们服务,大家尽情喝个痛快吧!” “好耶!好耶!”一群人热烈的鼓掌来。 湘琴这会才生气的反应回来,大声吼道:“我为什么要陪你们这些醉鬼,今天是我重要的约会呀!” 皓谦学长借着酒劲严厉的命令道:“闭嘴!前辈说的话你敢不听吗?” 湘琴只好不情不愿的给他们倒酒,嘴里不满的嘀咕:“他当前辈要当到什么时候?” “皓谦!太无聊了!来个节目吧!”有人喊道。 皓谦学长举起一杯酒站起来:“哇!有人指名,我可要再度表演了!” “又要表演?着无聊——”有人不乐意的说。 皓谦学长早已经听不到这些话了,举起手里的酒杯一口气就咕咕咕的喝起来,看得湘琴和那群酒友都目瞪口呆的。 皓谦学长得意的喝完那杯酒,哈哈哈的笑起来,刚笑到一半,人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了。 “哇啊——皓谦倒下去了!”“口吐白沫耶!”“哇!面孔变成紫色的了!”“快!快拿水来泼他!”大家都凑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说。 “等一下!”湘琴制止了要拿水泼他的行为,“他很可能是急性酒精中毒,先把他的扣子和皮带解开!” 大家按照湘琴说的做了。 “还有,他可能还会吐,得让他侧躺。”有人一把把皓谦学长推倒。 “下巴……把他的下巴往上抬,别乱动!”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 “直树!”湘琴惊喜的发现直树已经回来了。 直树叹叹气:“这家伙老是引起骚动!” “他突然倒下去,可把我给吓死了!”湘琴看着倒在地上的皓谦学长说。 直树走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皓谦学长:“果然是急性酒精中毒,。快叫救护车!” 不久之后,救护车赶到,皓谦学长被抬上了车,医生安慰着说:“不用担心!打个点滴就好了!喝酒不能一口气猛灌的!” “你的紧急处理不够好。”直树对湘琴说。 “啊!我……我只是想到以前你教我的那些方法……就是裕树生病的那一次。” “失去意识的人,要用昏睡体位来处理。” “是。”湘琴应着。 “把身体翻向右侧可减少呕吐,而为了让气道畅通,必须把头往上仰。” “是。” “不过,”直树停了下来,湘琴好奇的转头望着直树,“你真的可以当护士了!” “真的吗?直树……”湘琴心里想着。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依照时刻表,也到了结束的时间了! “该回家了吧?”直树问。 湘琴犹豫的心情:“哦……恩……是呀……可是……实在不想回去……” 直树有点怜惜的看着湘琴不甘心的表情:“跟我来!” 好奇又纳闷的湘琴跟着直树到了租船的地方。 “直树,租船部已经打烊了呀!”湘琴不解的问。 “从那边进去,”直树有点坏坏的笑着,然后一个翻身,从护栏上跃了过去。 湘琴惊讶万分的看着直树的举动:“原来你也会做这种事?” 直树转身对湘琴笑了笑:“快点过来!” 湘琴也跟着翻了过去。 直树走到湖边,扯过来一条小船,“来!上来呀!” 湘琴越来越惊讶的看着直树:“哇……真要这样?不太好吧?” “是不太好,不过,你不是还不想回家吗?对吧?”直树温柔的朝湘琴伸出一只手。 湘琴开心又甜蜜的笑起来:“恩。” 直树和湘琴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船上,直树用桨划着船,湘琴满脸幸福的看着直树:“虽然,这次的约会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脑袋里曾闪过各种念头,如果每件事都和心中所想的一模一样,也没有什么惊喜了,但也没有一样实现,而其实,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已经很够了。”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约会?” 直树的问题让湘琴有点惊讶,然后就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啊——说出来不太好意思。” “比方说,在电影院里手拉手,还有,让我看看你穿晚礼服的样子。”直树带着笑容很不经意的接过说,“对吧?” 湘琴有点害羞的看着直树:“……你?” 直树靠躺在小船上,接着说:“希望他穿上那件黑色高领衫,希望他三丝分钟之前就到达会合地,” “你怎么……”湘琴惊讶得无言。 “当然,他还得吸着烟!”直树又再坐起来,笑着说。 湘琴由惊转气:“太过分了!你居然偷看……” “看什么?”直树依然一脸微笑的说。 “我真不敢相信,你什么时候……”湘琴生气的话没有说完,直树已经吻上了她的嘴。 深情相吻后,直树轻轻的托着湘琴的脸:“我好象与你的计划完全脱节,但那是你费了一个晚上想出来的计划,至少,也得实现一个吧!” (远远传来赏花客的喧哗声,此起彼落的卡拉OK声……逐渐消失的救护车声……形成了……这美好亲吻的衬底音乐……) 湖边盛开的灿烂的樱花,漆黑如幕的夜空,平静湖面上的小船和船上幸福的湘琴直树,形成了一幅美丽,永恒的画面。 学校开学了,湘琴激动的踏进学校里,“啊!终于,成为护士的第一步终于开始了!我要成为那些为疾病所苦的人们带来安慰与救助的南丁格尔!更幸运的是,我能和医学院的直树为邻,来了!来了!我来了!”湘琴对自己的护士学习生活充满着希望与向往。 “早安!”湘琴风火火的猛然推开教室的门,满脸笑容。 全班同学的注目让湘琴窘得不得了,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教室马上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茫然的看着推开们的湘琴。 湘琴马上涨红了脸:“我这才想起来,这儿没一个认识的人……这个班上大多是二年级(20岁)的……20岁……我足足比他们大了三岁……”湘琴不好意思的想道,她终于也感到年龄的压力了。 “新同学吗?”一个卷发的漂亮女生笑着主动和湘琴打招呼,“二年级才加入,是从别科转来的吗?” “哇!好可爱!”湘琴看着这个女生心里感慨道:“是,我本来是文学院的。” “那就坐我旁边,好吗?”那个女生笑着邀请。 湘琴的紧张情绪才得以解脱。 “我叫小仓智子,请多指教!” “喔,我叫(江)袁湘琴,请多指教!”湘琴和小仓智子互相介绍认识了。 “中途转进来,你一定立定志向要当个护士吧?”智子问。 湘琴不好意思的摸后脑:“是呀,呵呵呵!”(其实她的志向我们大家都知道,直树才是她的志向) 坐下来的湘琴再次观察起教室里的同学来:“不过,和文学院一样,几乎都是女孩子!放眼望去青一色。” 女的,女的,女的,湘琴转着头四处张望着。 忽然湘琴看到一个女生,右手撑着脑袋正在学习,“哎哟——呀,不得了的美人!看到没?那个人好漂亮!可是那种人当护士,男病人不疯掉才怪!”湘琴跟旁边的智子兴奋的说。 “啊……是呀!不过……湘琴……” 智子的话没有说完,老师走进了教室:“各位同学,升上二年级之后,专业科目增多,以实习为主。” “男生也可以当护士呀!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吗?”一个留着长发,长相清秀的男生站在后面说。 “唔恩,你看起来年纪比我们大……喂!你呀……”一个大眼睛,厚嘴唇的短发女生把脸凑到湘琴的面前,“你说你是文学院的,可是我没看过你。我有同学在那里。” “啊……”湘琴惊慌的,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莫非你是留级生?”那个女生的话咄咄逼人。 长发的男生很生气的说:“别在那儿胡说了!这种人命关天的科系,怎么会让那种白痴进来呢?” “当……当然啦……”湘琴苍白着脸回答,“学校这么大,不一定见得到的……”心里却害怕的想着:我怎么敢说我是五年级的? 湘琴急忙换上笑脸,转移了话题:“看样子新人只有我一个人,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江)袁湘琴,由文学院插班进来的。因为某种缘故(这是秘密),我决定选择当一个护士!” “一定是因为你喜欢的人在医学院吧?”短发厚嘴唇的女生一针见血的说出了湘琴的秘密,“我是品川真里奈,为了将来能当个先生娘,打算在医学院找个乘龙快婿。” 长发的男生又生气的吼道:“真里奈!你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抛弃那种丑陋的想法?那种想法不配做这种神圣的工作!” 真里奈也针锋相对起来:“哎哟!什么这种想法那种想法的?我只是喜欢有钱的男子而已,因为我以后要生优秀的小孩!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想当个热血护士!” 智子笑着对湘琴说:“他们总是那样,该我了,我叫小仓智子,我的梦想也是当个护士。” 湘琴看着之前介绍过的这几个同学,看来看去只有智子还像个白衣天使。 智子接着笑着说:“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哦!这位热血澎湃的青年人,他叫鸭狩启太。” “我的目标是成为全国第一的护士!绝不妥协!”启太紧握着拳头说,“我要给患者最好的照顾!” “哇!好有气魄!”湘琴吓得退到一旁。 接下来是那位美女,湘琴好奇的等待。 “喂!”那位美女突然在湘琴的后面,贴着她的耳朵问:“你也姓江呀?和那位姓江的没关系吧?” 湘琴被她的这举动吓得“哇“的叫起来。 “你‘哇’什么?”那位美女问道。 “你……你的声音……好……好象从地底传来的……像……像你这样的美女,声音怎么像男人?”湘琴失礼的问。 “我呀……”那位美女暧昧的双手托着自己的脸,“我叫桔梗干,叫我干干就可以了!” “人……人妖!”湘琴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干干一改温柔,生气的指着湘琴说:“真没礼貌,你这种说法等于是语言暴力!” “那……那要怎么说?”湘琴战战兢兢的问。 干干妩媚的笑着说:“唔……应该说是被生为男人的女人,懂吗?” 湘琴张着嘴,心想:这种说法太长了吧? “我想成为白衣天使,不过,说我是因为白色的制服而立下此一宏愿也不为过,我是全国最适合穿白制服的女人!”干干自信的说。 “会吗?我倒觉得智子或我更适合呀!”湘琴看着智子说。 “喂喂喂!”干干严肃的叫住了湘琴,“我刚刚问你,你还没回答呢,你和医学院的姓江的那个到底有没有关系?” “医……医学院那个姓江的?”湘琴因为害怕说话结巴起来。 “想进护理科的人,该不会没听说过那个人吧?搞清楚,目前医学院的超优秀资优生……江直树,你真的不知道吗?” 湘琴怕得不敢说出自己和直树的真正关系:“江……直树?唔,好象听哟……那么帅!那么聪明的人!” “听过吧?听过吧!”干干兴奋的说。 “干干是个江直树狂,他还成立了江直树俱乐部呢!”真里奈介绍说。 “什、什么——?”湘琴惊讶的叫起来。 “其实我也是会员呢!你要知道,再也没有人比他更符合我的条件了!”真里奈笑着说。 干干不高兴起来:“真里奈!你不要拿那种眼光来看直树!” “你这个人妖,把那种不合时宜的爱丢了吧!”真里奈也不服气的说。 “你说什么!”干干生气的抓住了真里奈的衣领。 “受不了!这边是江直树那边也是江直树!你们的动机太不纯洁了!”启太不满的说,“到底为了什么要当护士?” 启太的话让湘琴一惊,她不就是为了江直树来当护士的吗? “那……那个……江……直树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湘琴小声的说。 刚才还在争吵的干干和真里奈停了下来,两个人都盯着湘琴看。 “啊……啊……我……也是听来的……”湘琴更小声的说。 “没错!没错!你明明很知道的嘛!”干干突然很激动的抓住了湘琴,大声的吼道,“哼!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虏获那个完美的江直树?真想看看!” “啊!”湘琴以大家几乎都听不到的声音应了一声,心里开始更加的恐惧起来。 “听说和江直树同年,文学院的。” “既然这样,今年不就毕业了吗?” “而且呀……一定是个聪明的美人。” “当然了,不然我怎么会甘心!” 听着干干和真里奈的对话,湘琴害怕得不敢插一句话,眼前一片黑暗起来。 “你也这么想吧?湘琴?”干干忽然转身问湘琴。 “啊……没……没错……”湘琴应付的回答。 “下课后,我们医学院逛逛吧!也让湘琴看看直树的样子。”真里奈提议道,大家都一致的叫好。 “不,我不去……”湘琴急忙拒绝说,但是大家怎么会同意呢,干干拉着湘琴:“你这么说,就不是同伙了!” 湘琴只有在心里诉苦:“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我就是……江直树的太太呀!(却又说不出口)不过,呀没想到……直树会如此受到护理科女孩子的仰慕!我也无能为力了。” 想着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到了医学院。 “嘘……别出声……”一群人躲在医学院的外面偷看,湘琴躲在最后面,想着:“啊!不行!万一碰到直树,我的身份不是那时就穿帮了吗?接下来的日子叫我、怎么捱?” “湘琴,你怎么啦?”干干问湘琴。 “这……不太好吧……会给直树带来麻烦……”湘琴急忙找台阶下。 正说着,直树从里面往外走了,一群人,除了湘琴都精神恍惚近似痴呆的看着,只有湘琴在担心“糟糕了!怎么办?” “咦?湘琴?”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湘琴,吓了本来就绷着一根筋的湘琴一大跳,回过头来,原来是船津。 船津奇怪的问:“你在这边干什么?要叫直……” 湘琴急忙一把盖住船津的嘴,极度慌张的朝护理科的同学“哈哈哈”夸张的笑。 “原来,湘琴认识船津呀?”“他是仅次于江直树的资优生呀!”干干和真里奈凑过来问湘琴。 次于?船津听到这个满脸的不爽。 湘琴急忙解释:“哦……我们只是认识……对吧?”可是船津仍然在不爽呢。 “那么,船津,再见了!”湘琴赶紧把干干和真里奈推走了,再说下去,不知道谁说些什么出来。船津纳闷的看着湘琴。 “湘琴认得船津这件事,正好对我们有利。你出面邀请他们来聚餐,江直树也会一起来了!” “可……可是江……直树从不参加聚会的……” “奇怪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干干和真里奈又吃惊的叫起来。 “不……我只是……”湘琴辛苦的掩饰着。 “我明白了,湘琴!”干干激动的握住湘琴的手,“今天起,我让你加入,成为江直树崇拜者俱乐部的会员!别见外!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事情似乎越来越糟了…… 夜晚江家…… “喂!第一天上课,情况如何?”湘琴端着茶杯出来时,直树问湘琴。 湘琴沉默的说不出来。 “怎么了?”直树好奇的问,知道湘琴不会那么顺利的。 湘琴把茶盘放到桌子上,长而重的叹了口气:“本来,以为会改变的,谁叫我嫁了个不得了的人?以后我不到医学院去了。晚安。” 湘琴一反常态的睡觉去了,留下一脸木讷的裕树和同样不得其解的直树。 “不对!不对!你会不会听话呀!”启太大声的对湘琴说。 “哦……这样吗?”湘琴手里拿着镊子小心翼翼的夹手上的一个小瓶子,犹豫不决的,手一直在颤抖。 “这样会弄破的!” 启太又是大声的说。 话刚所完,瓶子就碎了,湘琴一脸措然的看着碎掉了瓶子:“啊!碎了!这东西太脆弱了!” 启太惨不忍睹的捂住了双眼。 “湘琴,”干干走了过来,叫了湘琴。 “啊?什么?” “你啊,实在笨得可以!” 学校餐厅里,湘琴沮丧的地下头:和想象中比起来,护理科不管是功课还是实习,都太难了! “怎么了?湘琴?无精打采的?”阿金关心的问,给她递上一杯热茶。 “阿金,谢谢你。” 阿金坐到湘琴的旁边:“好不容易进了护理科,将来要当护士的人,白衣天使呢!” 湘琴也开始不好意思起来,摸着自己的后脑:“呵呵呵,说得也是。” 阿金失望的抬起头:“我看你是真的爱上江直树了!”现在的阿金一副已经完全认命了表情。 湘琴也一点不矜持的接口说:“呼呼,是呀。你还不是爱上克莉丝了?” “哪有?你别乱讲!”阿金被说中了心事,开始发飚起来。 湘琴阴笑起来:“我可还没忘记机场的事哦!” 在湘琴还在笑的时候,真里奈探进头来,叫起来:“啊——湘琴在这边!”然后就一句“走吧!”,拉起湘琴就跑。 湘琴惊讶的问:“啊?要去哪?” 真里奈停也不停的说:“呼呼呼,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这……这……”被拉到目的地的湘琴都傻了,连话都不会讲了。 但是其他的人显然都很兴奋:“吓一跳吧?这儿是江公馆!为了找出这个地方,给了我好大功夫呢!在这儿,能看到平常样子的江直树。不过,今天的最终目的是……侦察他太太!” 湘琴的表情由呆变吃惊:“等一下!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这种不费功夫就当了少奶奶的人,恨不得逼他们快点离婚!” “你们看!江直树的弟弟,好像哦!”一群人兴奋的说,只有湘琴表情复杂。 “好可爱!”大家仍然在赞扬。 “是吗?很刻薄呢!”湘琴冷冷的说,她可受了不少裕树的气。 “咦?”干干奇怪的看着湘琴。 湘琴马上改口:“喔,我是说,看起来似乎很刻薄。” 湘琴看着这群兴奋激动的同学(她们仍然在死死的盯着观察着,“啊!那是他妈妈吧?好优雅!”),心里感到怪怪的:实在……很悲哀……在自家门口偷偷摸摸的…… “奇怪,怎么没见到他太太?”观察了一会了之后,干干奇怪的问。 “是呀,搞不好从来不做家务的!”真里奈说。 湘琴生气的朝她们说:“你又没看到,怎么这样说人家?” 搞得干干更奇怪了:“你生哪们子气?呀又不是说你!” “我……我不知道!”湘琴不敢再说什么了。 “江直树回来了!跟他太太一起!”真里奈兴奋的叫起来。 “什……什么?”湘琴的心里更惊讶了,“我在这儿呀!”看过去才发现,是直树和子瑜走了过来,一路有说有笑,“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湘琴担心的想。 “啊!是个不得了的美人呀!”“看起来一副聪明样。不愧是江直树,选择女人的眼光也是一流的!”旁边的一群人遗憾的说,“他们来年感个实在太速配了!我们……只好放弃了!” 站在后面的湘琴更是悲凉:……那我的立场呢? 好不容易那群江直树狂的同学远走,湘琴才能够回家。 “好久不见了!打扰了!”子瑜笑着和湘琴打招呼,“偶然在车站遇到直树,顺便过来坐一下。” 湘琴其实心里很不高兴:怎么就那么偶然呢? “对了,湘琴进护理科了吗?”子瑜问。 “恩,是呀!”湘琴笑着回答,至少证明了自己不是太笨的。 子瑜微笑着说:“你还是一心一意想帮直树的忙,果然你就是你,好好加油吧!” “子瑜……”湘琴心情有点复杂的看着子瑜。 “等你正式成为护士时,一定要告诉我你服务的地方,”子瑜依旧微笑的说。 湘琴的心情变得感激起来:“恩,好的!” “我决不上那家医院!” 子瑜再次的打击了湘琴。 “哎!我还是彻底死心算了!”干干失望的对启太说。 “江直树的老婆真的那么好吗?”启太问。 “不管是面孔还是身材都比不上!” “哦?早知道我也去看看!”启太调侃的说。 “果然!才男就是要美女来搭配!可是,叫我放弃太痛苦了!” 干干的话让湘琴听了很不舒服,心里嘀咕着:“你呀!适可而止吧!啊!我真想尽情的大叫……我是江直树的太太呀!但是,着要那么做的话……很可能我也无法继续待在这个护理科了!难道说,接下来的三年我都必须像个陌生人一样,假装不认识自己的老公吗?” “湘琴和启太一组做血压测定。” “是!”湘琴心不在焉的答应,但是心里还在想:“我真的必须那么可怜吗?”知道启太大声的连“喂”了几声,才把湘琴的思路唤回来。 “你要压到什么时候?啊?啊!你看!我的手腕都变色俩!”启太大声的叫着。 湘琴不好意思的摸后脑:“对不起啦!生这么大的气,血压会上升喔!” 启太更加大声的吼:“是谁让我生气的?” “别这样,接下来不会有问题了!”湘琴急忙安抚。 “要命!我怎么会跟你这种人同班呢?”启太痛苦的说。 只听见“咻”的一声,湘琴一脸的无知:“咦?奇怪?” “喂!你怎么还在按呀?你想把我的手腕的血都止住吗?手腕都发紫了!”启太生气的叫起来。 “唔?奇怪……”湘琴奇怪的看着启太,“启太没有脉搏,最好去看看医生!” “我看!啊!”启太的火再次起来,脸上因为愤怒至极而无话可说的表情,“你的听诊器弄反了!会弄错,一定有特别的理由吧?” 湘琴的表情尴尬起来:“咦?是这样的吗?难怪我听不到!好奇怪!对不起啦,我再试一次。” “别闹了!如果我是患者你怎么办?” “我就是不懂才来学的呀!” “你就是抱着马马虎虎的心态,才会学得乱七八糟的!” “我没有马马虎虎!”湘琴和启太争吵起来,“因为……因为……我是江直树的太太!” 湘琴这句话一说出来,大家的表情都呆住了,一瞬间安静下来,但是马上之后,就是一阵轰笑。 “哎哟!我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干干笑得捂着肚子,“开玩笑也要有个程度呀!” “不要因为你们同姓就可以随便乱说!” “我……我就是想帮他的忙才进护理科的!”湘琴急忙解释说。 干干强忍住笑:“好啦!好啦!真好笑!” 启太转过身,冷冷的说:“我们继续吧。” 其他的人还在拼命的笑。 “我……我真的……”湘琴还想解释。 “打扰了!”直树穿着白大褂在教室门口出现。 “江……江直树?”“呀——江直树呢?”教室里立刻像开了锅一样,这样的反应让本来就已经习惯瞩目的直树都有点接受不了。 “湘琴。”直树没有理其他人,直接叫了湘琴,直树的这一叫,大家都停下惊讶的刚才的轰笑,转头看着湘琴。 “……是……”湘琴有点战战兢兢的回答。 “妈妈说要跟你一起到百货公司去,你到车站先打电话给她。”直树靠着门口说着,“没别的事了,再见!” 直树来也突然,走的也很快。 全班的人都哑言的看着这些,“湘琴!”大家都阴着脸转过来。 乡湘琴吓得脸色都变了:“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对不对?” “对?你还敢说‘好象听过这个人’?”真里奈生气的问。 “可是江直树的太太跟他同年呀!”有人质疑的问。 “你……几岁?” 湘琴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应该念五年级……” “五年级?你是……重修?” 眼看事情都败露了,湘琴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对不起!我骗了你们……而且愈描愈黑。对不起!”湘琴心里绝望的想:完了!完了!我再也呆不下去了! “哎!有什么关系,道什么歉呢?” “我们根本就没生气。” 湘琴奇怪的看着干干和真里奈。 干干和真里奈接着笑着说:“因为呀,知道他太太是你,我们就不必放弃啦!我们又燃起了无穷的希望!大家加油吧!” 湘琴被干干和真里奈簇拥着走在学校的小道上,干干和真里奈暧昧的凑过来:“湘琴,什么时候请我们到你们家去玩呀?我们应该更相亲相爱哟!” 启太在旁边看到这样的情景,很不屑的说:“受不了!” 湘琴很无奈的走在干干和真里奈的中间,“想当个白衣天使的梦,想好好念书的梦,似乎还非常的非常的遥远!” ——————————————————第4卷完——————————————————— 5卷内容提要: 湘琴乱七八糟的护理科学习在继续,启太渐渐的闯进了湘琴与直树的生活中,到底湘琴会怎么样呢?直树又回怎么样呢?; 船津似乎也找到了自己的春天,只是这个春天…… 第5卷 老师正在讲台上讲课:“抽血时,要用22-19G的针头,用太细的针会引起溶血或凝血。抽血时如果有溶血现象,表示红血球中的LDH或钙有异常高值。” 湘琴一脸凝重的盯着黑板,手里握着笔异常认真的记笔记。 “针头刺入时要确认静脉的粗细走向,以及插入的深度,由血管部位的5-15cm前插入……”老师仍然在讲,但是湘琴却越来越害怕:完……完蛋了!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打针!其次怕的就是护士了!(可是现在……)不过,打针这种高等技术,一定会让我们慢慢学习的……湘琴自我安慰着。 老师在讲台上不紧不慢的讲:“事不宜迟,下周就要做抽血实习。”湘琴的脸腾的就变了。 “找同一组的人做实际的注射。”这下全班的人脸色都变了。 “好,今天到此为止。”宣布完“噩耗”的老师走出了教室。 “哇——!我不要帮别人打针!我也不要被别人打!”湘琴痛苦的想着。 智子微笑着走到湘琴的后面:“湘琴,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喔!” “智子,你脸色倒好得很!”湘琴跌青着脸。 “是吗?” 湘琴抓着智子的胳膊手足无措的说:“怎么办?我怕打针呀……!” “怕的是我们!”和湘琴一组的真里奈,干干和启太走过来冷冷的说,大家都指着湘琴:“你怕个屁呀!由我们这些优秀份子为你注射!问题是你,让你注射简直就是人间悲剧!”湘琴被指责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几个人开始推让起来。 “我可不要!启太去吧!”干干对旁边的启太说。 启太的脸色立刻变了:“什么话!上次量个血压我就只剩半条命了!我才不要!” 湘琴不服气的叫起来:“等一下!你们连我的实力都还不知道,凭什么说的那么笃定!” “不用看就知道呀!”大家异口同声的说。 湘琴耷拉着脑袋和留农、纯美走在校园里。 留农和纯美对湘琴都身表同情:“湘琴好可怜!护理科都是女人国嘛!” “就是呀,光操心都操心不完。” “我看是因为你是江直树的老婆吧?”留农怀疑的问。 留农和纯美紧紧的握住湘琴的手:“我们可不一样哦!虽然不同科,友谊却是如此的热烈!” “好感动!”湘琴也紧紧的握着她们的手,小声谨慎的问:“那……你们可以让我做注射练习吗?” 留农和纯美立刻松开了手,转身就走:“再见了!湘琴!” 只有湘琴无奈的在后面喊:“等……等一下!热烈的友情呢?” 湘琴郁闷的往医学院走去:怎么这样?这些人太无情了!这是我第一次找你们呀! “喔!”湘琴看见了走在前面的直树,甜蜜的“直树老公”叫起来。 直树一惊。 湘琴笑着追上去:“要吃午饭了吗?” “对。”直树停下来回头回答她。 “我也去,我也去!可以吧?直树!啊!船津也在。”湘琴憨憨的笑着说。 湘琴挤到直树和船津中间,兴奋开心的说:“虽然护理科很难念,但我还是很高兴,因为可以常常看到你!” “在家看,在学校也……”船津都觉得不可思议。 “欢迎光临——!” 湘琴惊讶的看着刚才叫欢迎光临的克莉丝:“呜哇!克莉丝!你怎么在这儿?” 克莉丝手里拿着大勺和湘琴打招呼:“湘琴!直树!我看阿金忙不过来,特地来帮忙的!” 阿金不高兴的回头吼道:“谁要你多管闲事?” “我要一个油豆腐乌龙面。”湘琴对克莉丝说。 “我要亲子井。”直树点了菜。 然后是船津:“我要日式炸鸡餐。” 克莉丝说着“OK!OK!”跑到阿金那边:“阿金,油豆腐通心粉,家庭烩饭、FRIED CHICHEN!” “你在胡说些什么呀?”阿金不高兴的说。 直树听着克莉丝报的菜单,冷酷的说:“她和你是一国的。” 三个人好不容易坐了下来吃饭,船津问湘琴:“湘琴,进护理科两个月了,功课还好吧?” “好难哦!每天都累得死去活来!”湘琴苦恼的说。 直树端起饭碗:“那还用说!” 湘琴叹了一口气:“这次要学抽血,我好怕哟!” 船津吃着的饭停了下来:“恩,恩!” 直树依然不紧不慢的吃着手里的饭:“怕的是跟你同组的人吧?” “啊·对了!直树,你让我练习吧!这招会把她们通通给吓一跳!”湘琴请求的说。 直树冷冷的拒绝:“我,不,要。” “那船津好了!”湘琴把目光转向船津。 船津脸色苍白的摆手:“啊……我……我的体质太虚弱……” 湘琴不高兴的说:“什么嘛!都是写胆小鬼!” “不如我来示范,帮你抽好了。”直树建议道。 “不!不用了!”湘琴也急忙拒绝(也是个胆小鬼)。 “对了!还有一件事……”湘琴转话题说道。 “聚餐?”船津好奇的问。 “医学系跟护理科?”直树端起一杯饮料。 “是呀!其实,她们说了好久了!”湘琴抱着双手,乞求的看着直树,见他们都没有答应,湘琴马上又改变的策略:“医学系女生少,护理科男生少,不如凑合一下,几乎每天都被她们念……船津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交个女朋友——如何?” “我不去。没我的事。”直树冷冷的说。 “我也不去,反正她们也是为了找金龟婿!”船津跟着说,“我认为当学生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念书,别的免谈!” 湘琴的建议被冷冷的打了回来。 一星期后…… 大家注视着托盘里的针头,“妈呀。啊!”湘琴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 “各位同学,大家两三个人一组,开始抽血。”老师和蔼的宣布,“告诉过你们的注意事项要确实做到,不用害怕。” 湘琴只见干干,真里奈和启太几个人凑在了一起,手里握着几张纸条:“时辰到,抽签受死吧!”湘琴好奇的凑上去:“你们在干什么?” 几个人阴云密布的回过头来:“还不是为了你!抽到的倒霉鬼就得和你一组!” 不久后,发出了一声很惨的惨叫声,全班同学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启太痛苦的双手捂面,手里滑落一张字条:“又、又是我!我一定受到了诅咒!” 其他的几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松了一口气,我们三个人一组吧!”“不过……我会怕呢!”“智子,你可看到针头就贫血了哦。” 湘琴拍了拍启太的后背,启太黑着脸转了过来。 湘琴笑了笑:“放心啦!我已经用假人练过好几遍了!” 湘琴颤抖着挤注射器里的空气:“首、首、首先……首先……首先……”湘琴拿着针头,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启太忍不住喊起来:“首先应该绑上止血带吧?先把针筒放下!” “对哦……要先用这个”湘琴傻傻的拿起止血带。 “你冷静一点!拜托!”启太害怕的说。 湘琴一边说,一边给启太绑上止血带:“要让血管浮上来,你的手握紧喔!” 伴随着湘琴使劲的一勒止血带,启太“呀”的发出一声惨叫。 “你干什么?绑这么紧!”启太冲着湘琴大吼大叫。 “可……可是……要让血管浮出嘛!人家好怕!”湘琴也叫起来。 “也要有个限度呀!” “消毒OK,好……要抽了!”湘琴拿起发着寒光的注射器。 刚一插下去,启太就“哇”的叫了起来:“啊!等一下!你的角度不对!” 但是湘琴还在一心一意的戳着。 “不……不……不对……好痛!”启太痛得脸都变了形。 “咦?是这边吗?”湘琴还在四处找插对的地方。 “针……针头别乱插!”启太声嘶力竭的叫着。 “可是没有血管嘛!”湘琴还在乱插着。 一旁的干干,真里奈都一脸惨白:“幸好……不是我……” “啊!终于刺中了!”满头大汗的湘琴兴奋的说。 启太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马上……“啊!你插入的方向反了!刻度要朝下!”启太又吼了起来。 “呃!是、是吗?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抽得到血嘛。” 启太更生气的吼道:“这不是重点吧!” “那么,要重来一次吗?”湘琴问道。 启太的头不停的猛摇:“以后小心就好。” 一阵折腾之后…… “抽好了!”湘琴兴奋的说,如释重负的样子。 启太缩回胳膊,把衣服放下来:“哎——害我流了一身汗。” “把这个贴上启太的名字。”湘琴说着要往装满血的试管上贴标签,“啊!”试管摔到了地上,碎了,血液溅了一地。 “天哪!我、我的血!”启太发疯一样的叫起来,湘琴害怕的瞪大了双眼。 “对对对不起!”湘琴惊慌的向启太说。 “你把我宝贵的血……看你做的好事!”启太异常的气愤。 老师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的血液:“哎呀,弄破了吗,湘琴同学。你这样不行啊,要小心一点。这个还是要拿去检查的。没办法,鸭狩同学只好再抽一次。” 湘琴和启太都惊讶的看着老师。 看着他们无奈的去再抽一次的背影,同学中发出了“好惨。”的阵阵同情声。 护理科的教室门打开了,直树和船津出现在门口,直树扶着门框上,看着手忙脚乱的湘琴说:“真教人不敢相信。太差劲了。 “直、直树!”湘琴惊慌的看着直树。 直树的出现马上就赢来了护理科女生的尖叫声:“呀啊啊啊啊啊!是直树耶!江直树!” “大吵大闹的,跑来一看果然又是你。湘琴,照你现在这样子,千万别跟我到同一家医院,是通不了国家考试的。”直树冷冷的说。 “你来帮她啊。”启太转头对直树说,“她是你老婆吧。这样下去,这家伙是当不了护士的。你头脑既然不错,将来如果想一起工作,就负起责任好好指导她。” “什么叫当不了!”湘琴在后面生气的抗议,但是没有人理会她。 直树昂着骄傲的头,冷漠的说:“……我又不是为了她才当医生的。要是她没有当护士的能耐,那也是她的事,与我无关。要是看不过去,你就帮她啊。我们先走了。”直树和船津“卡啦”关门走了。 启太生气得头上青筋爆出:“他是什么东西!” 而干干他们则还是一脸陶醉:“好棒呀!太酷了!” 启太生气的朝湘琴吼道:“被他讲成那样你还无动于衷吗?你干嘛要和那种冷血人结婚!为了他的脸?还是地位?” 湘琴被启太如此生气的脸吓到,急忙劝道:“冷静下来,启太……没关系,因为直树说的都是事实。这种事我早就习惯了。直树是不会宠我的。” 启太静下来,满怀疑惑的自言自语:“不应该是这样的……夫妇应该是更……更加的……呜喔——!所谓的夫妇应该是互相鼓励、携手共渡人生的啊!” 干干笑着说:“启太对婚姻一定怀有崇高的理想。太好了,看来直树不怎么爱你嘛。” 湘琴郁闷的无话可说,颤颤的走到启太的后面,小声的说:“启太,再让我抽一次血吧。不要紧的,启太血气很旺,抽掉一点正好。” “你还敢说!”启太生气的回过头。 “喏,湘琴,能不能让我来呢?”智子在后面笑着说。 湘琴激动的转真看着智子:“智子!真的吗?” 启太也迅速的答应了:“麻烦你了,小仓!就这么决定!” 智子接过启太的胳膊:“来,握拳。会有一点刺痛哦。” “好的。”启太安静的回答。 湘琴羡慕的看着智子抽血:“哇,好厉害哦。” “会不会痛?”湘琴问道。 “不会,和刚才完全不同。” 湘琴看着智子:智子红着脸蛋欣喜的模样,这、这……难道是!智子喜欢上启太了!哎呀!原来如此!湘琴看着给启太抽完血的智子温柔的对启太说:“来,好了。” “哦,一下就搞定了。”启太用药棉按着抽血的地方满意的说。 他们很相配嘛!湘琴看着启太得意阴险的笑起来:哼哼,你感觉得出来吗?启太,你这个帅哥! 启太生气有奇怪的看着湘琴:“干嘛,一脸奸笑。” “湘琴!换你了!把你的手伸出来!”启太的话让湘琴马上脸如纸般惨白:“我都忘了!” 启太带着报复性的语气说着:“我会好好的抽你的血的!” “我、我也要请智子帮我抽!”湘琴争执的坚持。 “罗嗦!赶快给我过来!”启太抓起湘琴的衣领,拖起就走。 然后就是一声惨叫“啊——” 夜晚江家…… 湘琴心不在焉的削着土豆皮:哎——!死定了,死定了。我这样真的能成为独当一面的护士吗?有点担心,而且……湘琴想起干干生气的表情:“都是湘琴害我们这一组每次都吊车尾。你应该知道,该怎么赎罪吧。和江直树他们医学系聚餐。”,你跟我说也没用呀。湘琴失望的想。 “湘琴,你怎么了,这么沮丧。”江妈妈关心的问。 湘琴长叹一口气继续削土豆:“当护士实在是太难了。” “哎呀,你这阵子好象瘦了。那要不然,就生个宝宝专心当个家庭主妇如何?”江妈妈阴笑着凑到湘琴旁边。 “妈妈。”湘琴不好意思起来。 “我回来了。”直树推门进来。 “啊!直树,你回来啦。”湘琴开心的对直树说,“晚餐大概7点会好。今天吃炖牛肉哦。” “哦。”直树把书本放到桌子上,“啊,明天不用准备我的份。” “哎呀,不回来吃?”江妈妈问道。 “对。要和医学系的人去喝酒。”直树拿起报纸翻看起来。 “哟,真难得。”江妈妈高兴的说。 湘琴竖起耳朵仔细的倾听,阴笑着回头说:“哦……真是难得呀。你们几个人去?” 直树看着报纸,头也没抬:“不晓得,6、7个吧。” 看直树说了一点情况,湘琴的阴谋初步得逞,她跑到直树的后面,笑着问:“哦——,要去哪一带呀?” 直树有点不高兴起来:“……吉祥寺。” “哦——,那家店叫什么名字?”湘琴得寸进尺起来。 直树忍不住了,放下手里的报纸凶道:“我哪知道!又不是我主办的!” 见到没有进一步的情报,湘琴也不再强求,仍然乐滋滋的跑开了:“哦——,吉祥寺吗。哦——。” 直树重新拿起报纸看着神经兮兮的湘琴跑开了。 热闹的街道上,直树和几个医学院的男生走着。 一个男生笑着走到直树的旁边:“直树,听说你老婆转到护理科啊?” “对。”直树没什么表情的回答。 另一个男生也笑着说:“真有她的呀,你要当医生,她就跟着你当护士。” “如果她当得了的话。” “没问题,湘琴很有毅力的。”船津相信的说。 “哦,真的吗?”直树径直的走着自己的路。 旁边的几个人也说:“这可有名了!我从高中就知道他们这一对!她对直树发动超人攻势,硬是把他攻陷了。” 一路上的话题全都围绕着湘琴展开了,让直树有点不大乐意了。 到了酒馆的门口了。 “今天就忘了老婆,好好热闹一下吧!”几个男生说,“啊!到了,就是这里。” 一行人走进酒馆:“我们书预约7点的,我姓高宫。” 酒馆的老板拿出预约单看了看:“高宫先生一行人是吗。您另一批朋友已经来了。” “……另一批……”“……全部就只有我们六个人啊?”几个男生一边跟着引路的服务员,一边纳闷。 “后来另外追加了7位。”服务员在前面笑着说。 “啊?”后面的人觉得更奇怪了。 刚到预定的座位那里,护理科的几个人就一脸兴奋,笑得像花一样的冲着医学系的男生们说:“真是太巧了——!斗南医学系的高才生们!我们是护理科2年级的!” 医学系的男生们在门口惊讶的看着他们。 “我们可以同席吗?”“机会难得嘛!” “啊……这个……各位都没意见吧?”组织者高宫征求大家的意见。 “喔,好啊!”大多数的人都没有意见,即使有意见的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高宫笑着对直树说:“不过真是太巧了,对不对,直……” 高宫的话被直树的高声喊叫压住了,直树皱着眉头,大声的喊道:“湘琴!给我出来!是你搞的鬼吧!” 湘琴蜷缩在一个角落里,陪着笑对直树说:“啊——!直树!真巧!” 直树气冲冲的冲上来:“你少装疯卖傻了。真是!你就只会搞这些!” 湘琴强打着笑脸:“真的是碰巧的嘛!” 船津也忽然醒悟的大叫起来:“啊——!湘琴!你昨晚就是为了这个才打电话问我在哪一家店的对不对!” 湘琴心里骂着:“啊!船津你这笨蛋!”嘴上“哈哈哈哈”的笑着说:“有……有什么关系嘛!” 直树憋着火没有发作出来。 医学系的几个男生又笑拉起来:“……恩,直树,你老婆的确蛮有毅力的。” 直树歉意的说:“……抱歉。” 其他人赶紧释怀的说:“没关系呀,比我们一群大男人自己喝好多了。” 湘琴急忙补上话:“就是说嘛。” 直树瞪了湘琴一眼,湘琴赶紧闭嘴不再说了。 虽然一开始很不情愿,但是大家相处得还算融洽,直树也马上就能和护理科的女生们交谈起来了,谁叫他那么受欢迎呢,马上就被护理科的女生围了个严严实实。 湘琴被挤到了一旁,独自喝着闷酒,心里不服气的想:哼——哼!什——么嘛,刚才气成那样,现在被女生围住,开心得很嘛,哼! “已婚人士还那么嚣张。”坐在湘琴旁边的启太不高兴的喝着。 湘琴不高兴的看着启太,自己这么说直树就可以,可是听到别人指责直树,湘琴还是不乐意的。 “直树总是这么受欢迎。”船津在一旁说,看不出他是羡慕还是嫉妒。 “船津你也要刚开一点,和女孩子玩呀!太阴沉了!”湘琴劝船津说。 “我说过,我对那种时没兴趣。”船津表情呆滞的喝着酒。 “好好一个年轻人,太悲哀了吧!”湘琴着急的说,“你看嘛,这么多可爱的女孩子任君挑选。” “我说不用就不用。” “船津——!”真里奈笑着走过来,“什么嘛,湘琴你已经名花有主了,还霸占人家。” “是你们霸占我老公吧。”湘琴不高兴的说。 真里奈挤到湘琴和船津的中间:“我可以打扰一下吗?” 船津直直的坐着那里,表情依旧呆滞:“无所谓。” 真里奈一屁股坐下:“我叫做品川真里奈,你好。” 真里奈笑着问船津:“船津有什么嗜好?” 船津一动也不动的说:“看医学书籍。” 真里奈笑起来:“啊哈哈!你真是爱说笑!” “是真的。”船津严肃的说。 “那么,放假的时候都做些什么?”真里奈无奈的转移了话题。 “看医学书籍。” “……不看电影吗?” “电影我倒是会看。” 真里奈听了之后如获至宝的问:“哇啊!什么样的电影?” 船津认真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我喜欢的像是‘东京裁判’、‘无防备都市’、‘国民创生’这一类的。” “……啊——”真里奈彻底的失望了,对湘琴说:“你坐,我去和他们聊聊。” 湘琴拉着真里奈:“拜托!你干吗急着走!再多陪他一下呀!” 真里奈一脸的郁闷:“开什么玩笑!我讨厌这种硬邦邦的人!管他脑筋再怎么好!” “呀,走掉了。”船津遗憾的说。 湘琴陪笑着说:“也好啦,我也觉得真里奈不太适合你。我再帮你找另一个吧。啊,你看,那一位怎么样?” “真里奈。”船津的嘴里叫着真里奈。 “咦?”湘琴惊讶的转过身来。 “真里奈。”船津的嘴里就说着这几个字。 “呃?”湘琴看着船津。 “我觉得真里奈好。”船津木头一样的坐着说。 “真里奈?你是说刚才那个?”湘琴不敢相信的看着船津。 “是的。” “可是,你一脸无聊的样子……” “刚刚她在的时候我都是这样的。但是,这异常的心博数正在诉说着我对她的情意。” 湘琴把手按到船津的心口处,心正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呜哇!真的耶!” 湘琴抓住船津,不停的摇他:“船津,你对真里奈一见钟情?” 湘琴的声音如此的大,以至于医学系的好几个人都回头看着他们:“咦——!你说什么?船津他——!” “啊!”湘琴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已经晚了。 “不会吧——对象是真里奈?” “来不来电呀?真里奈。”干干问旁边的真里奈。 “我?”真里奈喝着饮料,“我觉得船津不管做什么都比不上直树,充其量也只是个第二名。” 真里奈的这些话刺痛了船津,他把手中的杯子一扔,指着真里奈说:“每次都这样!每个人都这样!直树有个没有用的老婆又怎样!啊——!给我听好!品川真里奈!我一定会扳倒直树拿到第一!” 医学系的其他人急忙把船津架走了,“对不起,这小子好象神经错乱了。好了,船津,过来了!” 湘琴看着船津,心里害怕的想:“好可怕的双重人格。” “嗝!”喝多了湘琴已经开始打嗝了,但是她还在一个人咕嘟咕嘟的喝闷酒,旁边的启太“喂喂喂!”的叫了她好几声,湘琴都没有听,还在尽情的喝着。 “不管你了。”启太把头撇了过去。 “鸭狩启太。”湘琴开始发酒疯,叫住了启太,“我说你这个人啊……” 启太皱着眉头:“看吧,来了。” 湘琴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说:“我很久以前就很想讲了,你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年纪可是比你大的!你要对我尊重一点!”湘琴指着启太。 “哼!谁要尊重留级的人啊。”启太不屑的说。 “你说什么!”湘琴凶起来,“你说……” 湘琴的声音越来越小,忽然倒下扑在了桌子上,吓了旁边的启太一大跳。 “别醉在这种地方!”启太对趴着睡着了的湘琴说。 “恩——”湘琴像是呓语一样的回答。 “真是无药可救的家伙。”启太无奈的看着湘琴。 湘琴已经呼呼的大睡起来了,睡梦中的湘琴甜甜的笑着,启太看着看着,皱着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 “啊——啊,湘琴睡着了。我去叫直树来吧。”经过的真里奈说。 启太冷冷的命令说:“不用了,我送她回去。” “咦——!启太?”真里奈奇怪的看着启太。 “她家住世田谷吧,我开车会经过。” “可是,明明有直树在啊。这样不是很怪吗?”真里奈说。 “理他啊!就让江直树那小子在那边……”启太生气的吼起来。 “湘琴睡着了?”直树听到动静走过来,弯身看了正睡着的湘琴一眼,“抱歉,我带她回去。”直树轻声的在湘琴的耳边唤道:“湘琴,喂,回家了。” 睡梦中的湘琴“恩,恩”的应着。 “这家伙由我来送。”启太冷冷的对直树说。 直树转过头,看着启太:“你是谁?” “我是护理科的鸭狩启太,你老婆老是给我找麻烦。我会送她回去的,你就在那里和别的女人亲热吧。”启太的话平静却充满火药味,“反正,我看你对你老婆也是毫不关心。” 所有人都惊讶又担心的看着直树与启太的对话。 直树停了一会没有说话,之后他冷冷的说:“你烦不烦哪。我关不关心湘琴,是我家的事。外人闪一边去。” “什么!”启太怒火烧起来,吼道。 就在这时,湘琴忽然坐起来,大声的说:“我告诉你——” 直树和启太的争吵停了下来,看着湘琴。 “打针算什么!那点雕虫小技我马上就会变得很厉害的!” “湘琴。”直树叫了湘琴一声。 湘琴醉醺醺的笑着扑向直树:“啊!是直树——!” “回家了。”直树轻轻的说。 “好——”湘琴高兴的应着。 启太看着这一幕,那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立场。 直树抱着又再睡着了湘琴,转头对启太说:“还有,鸭狩,以后请你不要对湘琴‘这家伙这家伙’的大呼小叫。” “谢谢光临!” 直树带着湘琴离开了,服务员的声音打破了一直的沉静。 “启太你真是的,怎么啦?和直树起冲突。”干干不理解的看着启太。 启太仍然盯着直树抱着湘琴离去的方向:“……我就是看他不顺眼。那个江直树……”启太的眼睛里放射出复杂的光芒…… 直树背着湘琴走在夜晚的路上,湘琴趴在直树的背上呼呼大睡:“远远的……远远的似乎传来直树的怒吼声,那时候,我梦见正一根又一根顺利的打着针,非常非常开心……” 湘琴手里拿着一本《护理工作手册》,吃力的背着:“唾液里的消化酵素是唾液淀粉酶,胃液里有胃……胃蛋白酶和胃解质酶,胰液里有胰蛋白酶,胰淀粉酶,核酸酶,核……核……”湘琴背的脸颊都流汗了。 “吵死了!湘琴!”裕树生气的朝湘琴吼道。 “可是,要记的东西太多了!当护士是很艰难的!你们国中生真轻松!” “那你好歹看到下一页去啊!从刚才就一直念听一页念得那么大声,还记不住吗?”裕树愈加生气的说,“唾液里的消化酵素是唾液淀粉酶,胃液是胃蛋白酶,胃解质酶,胰液里的是胰蛋白酶,胰淀粉酶,核酸酶。”裕树一股脑的背了出来,“连我都记住了!” 湘琴惊讶的捂着嘴,赶紧又拿起了书:“国中生都记得住,我不可能记不住的。唾液是唾液淀粉酶,胃液是……” 裕树斜着眼看着湘琴:“笨——蛋。” 江妈妈鼓励的握着拳头:“湘琴,振作!加油啊!” “妈妈。”湘琴感激的看着江妈妈,流着泪搂着江妈妈:“我真的当得了护士吗?在这么初级的地方就遇到挫折。” 江妈妈鼓励着说:“湘琴,不可以这么悲观,不行不行!胰蛋白酶和胰淀粉酶算什么!(连江妈妈都记住了)来,湘琴,告诉你一个振奋精神的好消息。”江妈妈得意的笑着说,“其实呢,爸爸在北海道的那块地上,有个村子是无医村哦。当然,在大医院里工作也是很好,但是,你和哥哥2个人经营小小的诊所不也很美妙吗?所有的村民都感激你们,到了晚上啊,就有满天的星星。” “真是太美妙了,妈妈。”湘琴眼睛里充满的向往。 “你们有完没完啊。又开始妄想了。”正在看报纸的直树打断了湘琴和江妈妈的美梦,“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在那里盖别墅。真是的,为什么你们就只会看外表。” 江妈妈和湘琴一脸不高兴的瞪着直树。 “如果外表可以让人鼓起干劲,做什么事一样会成功啊!”湘琴满怀信心的说。 “胰液有哪四种消化酵素?说来听听。”直树随口的一说,湘琴就有如晴天霹雳一样被打击了,她支支吾吾的说着:“呃……胃……胃蛋白酶和……呃……”(那是胃液的,完全不相干) “在你把那本书完全记起来之前,还是少妄想的好。”直树看着报纸冷冷的说。 湘琴失望的呻吟起来:“啊——啊,又要被启太骂了。” 听到启太的名字,直树放下了手里的报纸,看了湘琴一眼,继续拿起了报纸,问道:“启太……是那个姓鸭狩的人吗?” 湘琴一副委屈的说:“对!他真的好罗嗦!每次我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就想个阎王一样站在我后面。不过呢,”湘琴话风一转,“像他那种热血男子,还是有女孩子喜欢他呢。而且是个白咪咪幼泡泡,可爱得不得了的女孩子哦。”湘琴凑到直树的面前说,“不过,因为她是乖乖牌的,所以我想她一定不敢告白。” “和你真是大不相同。”直树冷不丁的说。 “呃?”湘琴有点反应不过来,“所以呀!还是需要我出马,助她一臂之力!” “……算了吧。” “可是,他们一个是消极的女孩,一个是迟钝男子,就差那临门一脚,所以只要我来PUSH一下就成了。”湘琴一相情愿的说。 “我看你一插手反而泡汤。”直树冷冷的说。 “太过分的!”湘琴对直树的打击感到很气愤。 “……不过,鸭狩他……”直树欲言又止的。 “咦?”湘琴奇怪的看着他。 “恩,没什么。”直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护理科教室里,黑板上写着“约束法”的板书。 “来吧,今天也抽签看谁要牺牲。”和湘琴一组的几个人又站在了一起抽签。 启太颤抖着伸手去抽签:“说不定又是我。” 干干手里拿着字条,期待的看着启太:“启太,就靠你了。” “听我说,听我说!”湘琴叫着打断了他们的抽签,抓着干干和真里奈的胳膊说:“今天,我要和干干和真里奈一组!” 湘琴的话把干干和真里奈吓得脸色苍白。 干干指着湘琴说:“你!你凭什么指名!你以为你有这种权利吗?” 湘琴完全不理会干干的指责,笑着对智子说:“所以,启太就和智子2个人一组吧,你们‘两个人’哦!”湘琴特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 启太一听湘琴的建议,高兴得不得了,拉过智子:“就这么办吧,智子,趁大家还没有改变心意的时候。” 智子嘴里“呃。”的应着,只有干干和真里奈在后面抗议:“我们一开始就没有那种心意!慢着!启太!” 看着启太和智子配合默契的做实验,湘琴心里非常的满意:呼呼,好极了,好极了,这气氛真是好极了,他们2个就这样顺利的配对成双,只要他们幸福美满,启太也就不会再对我罗嗦了。 护理科的教室里又发出了惨叫声,只不过这次是干干:“你赶什么!好、好难过!” 湘琴用绷带使劲的勒着干干的脖子,干干被勒得脸色青黑青黑的,快讲不出话来了。 湘琴还在后面用力,嘴里还嘀咕着:“奇怪了。” 干干被湘琴勒得直呼“杀人啦!” “大笨蛋——!你想杀死桔梗吗?”启太在湘琴的后面大声的吼道。 湘琴手里抓着绷带,疑惑的说“可是,我是用带子照8字形绑在床上的呀,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 干干挣扎着拿掉脖子上的绷带:“咳咳咳!湘琴!你……这可不是在演SM!是上半身的约束法!你懂不懂啊!” 重获新生的干干抱着周围的同学痛哭流涕:“吓死人家了,哇啊啊!” 启太指着湘琴的鼻子骂起来:“约束法是限制患者身体的活动来保护他的安全!安全!你知道什么叫安全吗!勒人家脖子干嘛?” 真里奈无奈的看着湘琴:“每次都让我们陷入恐怖边缘。” 超大的动静也惊动了老师,老师走了过来:“你们组怎么老是引起大骚动。” 湘琴只有一个劲的向老师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看这种情况,下星期的解剖学的实习,实在叫人担心。”老师担心的说。 还在道歉的湘琴惊呆了:“解、解剖?” 湘琴满头冒汗的问老师:“老师,您说的解剖,是指用麻醉剂,解剖青蛙或吴郭雨……” 老师一脸严肃的说:“又不是小学生!袁湘琴同学!是人体!人体解剖!” “人……人体!”湘琴睁大了眼睛咽下一口唾液。 “那还用说。” “我不要!”湘琴紧紧的双手抱着自己喊起来:“直树一定会生气的!要在我冰清玉洁的肌肤上划几刀!我不要!” “谁说要拿你来开刀了。怎么可能以活生生的人体实验。当然是解剖尸体。” 全班同学都表情木讷的看着老师,过了好几会,才传来了巨大的惨叫声,大家都紧紧的抱成了一团。 老师笑着说:“好了好了,安静一点。下次在解剖学里再为大家仔细说明。” “下次的解剖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是成为护士的必经之路啊。” “我要是昏过去怎么办?” “这点,智子才教人担心呢。” 护理科的一群走在学校里的走廊里,真里奈担心的看了旁边的智子一眼,“你没问题吧?” 湘琴急忙走上来说:“没问题没问题,我们会安排启太站在智子后面的。” “啊?”智子奇怪的看着湘琴。 “若是昏过去,启太那宽阔的胸膛,雄壮的肩膀会一把抱住你,啊啊,然后一口气奔向医务室,医务室就成了你们2人的小天地了。多么罗曼蒂克呀!”湘琴美美的一相情愿的想着,“然后,齐太凝视着智子双眼紧闭的脸庞……呀!”湘琴尖声叫起来。 “你脑筋有问题吗?”启太生气的吼着打了湘琴的脑袋一下,“我干嘛看智子的睡相!” 湘琴不服气的看着启太,心里想:真是的!还不是都是因为你这么迟钝! 启太生气的转身要走:“倒是你,天晓得你明天会不会又搞出什么花样,真教人冷汗直冒。” 坐在湘琴旁边的真里奈也担心的说:“就是呀,脱线加解剖……会死得很难看哦,湘琴。” “真里奈!”船津叫着真里奈的名字走过来。 “你……”真里奈看着船津。 “你好!”船津微笑着。 “哎呀,船津,你好。有什么事吗?”真里奈假笑着说。 “是的,图书馆进了一批新书,其中有很多不错的医学书,要不要一起研读?” 湘琴和干干几个人惊讶的听着船津这个奇怪的邀请。 “哇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果然,真里奈没有答应船津的邀请。 “啊!要不然,也有些丰富学识的药学书。很有帮助的哦!”船津急忙说道。 “我谢绝。”真里奈的拒绝越来越直接了。 “那还是到实验室去,看看人体标本解说。” 真里奈手叉着腰生气的说:“你讲的这些我全部拒绝!” 湘琴和干干惊讶的听着船津的邀请,一脸的惊愕,“咦?他刚刚讲的都是约会吗?”湘琴瞪大着眼睛。 “在实验室……”干干也惊讶的捂着嘴。 “那么,怎么样你才愿意和我约会呢?”船津着急的问。 真里奈伸出手指:“听清楚,船津,我们两个人个性根本完全不合。” “哪里不合?”船津痛苦不解的问。 “还问哪里!全部啦!”真里奈确确的说,“兴趣不合,还有那阴沉的个性,长相倒是还不错,你没有念书以外的兴趣吗?” 船津想也不想的接口说:“我对你很有兴趣。” 说得湘琴在后面一个劲的叫好。 船津接着深情的说:“这是我第一次对异性产生兴趣。这份朦朦胧胧、坐立不安的心情,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体验。我在真里奈身上感觉到命运!我们两人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 干干被船津的这番话感动得一塌糊涂:“多美呀!多么热情的台词!” “早就OK了!”湘琴也凑到真里奈的耳边劝道:“你就答应他嘛,给他一点面子呀。” 真里奈抬起头看着船津:“……我明白了,要我和船津交往也可以,但是,你的成绩必须超越直树,成为第一名。”真里奈昂着头看着船津。 湘琴和干干都惊讶的看着真里奈开这种不合理的条件。 真里奈接着说:“因为,我只喜欢第一名的人。船津只知道念书,还是赢不过直树。这种人实在太逊了。”真里奈不屑的说。 湘琴急忙的跑到真里奈的旁边,指责她说:“小姐!拜托你!这个要求太无理了啦!船津怎么可能赢得过直树!不管他多努力,都还是第二名呀!你要拒绝,也挑个婉转一点的方式嘛。” “你这个笨蛋有什么资格说我?”听了真里奈的要求,以及刚才湘琴的话,船津愤怒起来:“你倒是说得挺高兴的嘛。我明白了,很好,我接受这个条件。我要在下次的期中考中拿到满分,把江直树从第一名的宝座上扯下来!听到了没!品川真里奈!你可别忘了这句话!到时候你就是我的女人了!”船津指着真里奈大声的说,然后潇洒的扭头走了,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叫着:“可恶——!给我小心一点——”。 “哇!”湘琴和他们几个人看着船津离去的背影,还没有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好、好特别的人呀。” 夜晚江家…… “哦,他又说这种话了吗?怪不得一整天看到我就一张臭脸。”直树靠在床头上翻看着书。 湘琴坐在旁边想着白天发生的事:“直树怎么可能会输,他又下这种莽撞的赌注了。为了船津,就让他2、3题吧?”湘琴看着直树,直树没有说话,转头瞪了湘琴一眼,湘琴急忙补上:“开玩笑的。” 直树转头看着湘琴:“在担心别人之前,先担心你自己吧!唾液的酵酶?” 湘琴看着直树说不出话来。 “真是的。”直树结束对湘琴的捉弄,再看起自己的书来。 “对了!直树!不得了了!”湘琴突然又大呼起来,“我们下次的实习,要解剖耶!” 直树很坦然的说:“是吗,我们一天到晚在上解剖课。” 听到这个,湘琴“啊啊啊”的叫起来:“不会吧!不会很恐怖吗?那个是到鬼门关去了的人耶!切割人体不会很恶心吗?”湘琴害怕得脸色发白的说。 “要当医生的人怎么能说这种话。我们的工作事关人命,关于这方面必须要有多方体验。你也要有这种心理准备,好好努力。”直树认真的说。 湘琴“恩、恩“的应着:“任何事都是人生体验。” “不过……护士的话……”直树的话说了又停了下来,忽然有了想捉弄湘琴的念头。 “咦?”湘琴发出好奇的声音。 “……没什么。加油吧。”直树微笑着“鼓励”湘琴。 湘琴想到一周后的解剖实习,开始“呜呜呜”的哭起来。 一周后…… 老师站在讲台上:“那么,我们现在就要进解剖室了,大家过去在书本上学到的器官组织,今天可以实际用你们的双手、双眼仔细观察学习。” “啊……这一天还是来了。”湘琴痛苦的双手合十的祈祷着,周围的同学也都是两眼发黑,面色凝重的。 旁边的真里奈无奈的仰天说着:“我从昨晚就睡不着。” 干干顶着一双黑眼圈痛苦的喊:“我好作恶梦呢!”干干依依不舍的抱着智子:“智子,别再逞强了!我很了解你的个性,千万别逞强呀!” 讲台上的老师笑着说:“另外,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们,现在,医学系的学生正在解剖室进行解剖,大家只是在医学系学生们解剖之后,参观而已。哈哈哈,不必动刀的,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讲台下的凝重气氛一扫而光:“真的吗——?太好了……老师太过分了!都不早点告诉我们!”“讨厌……真是的……”“不用动手割别人的肉真是太好了!” 可是一个很不协调的呐喊声从同学们中传来:“为什么?老师!” 大家惊讶的看过去,智子失望的看着老师:“为什么我们护理科的学生,不能用手术刀呢?” 湘琴惊讶的看着智子:“智……智子?你怎么了?” 智子严厉的询问让老师也有点措手不及:“你问我也没有用呀,又不是只有今天才这样,本来护士就不可以对患者开刀的。” 智子彷徨,失望的看着自己的一双手:“这……这么说,我……我这一辈子……都没机会拿手术刀了吗?” “智、智子……”湘琴试图安慰伤心失望的智子。 “我是多么……多么期待这一天的来临……”智子愤怒的大声说:“我的确是很喜欢护理病人,但是!我更喜欢帮别人打针开刀!这是我无法宣之于口的梦想。我还以为当上护士的话,就可以尽情为病人打针,尽情切割人体了。” 智子的话让包括湘琴在内的全体人都寒毛直竖。 智子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你们看,我连手术刀都打好了。自己的手术刀!上面还有刻名字!”看着大家惊讶的表情,智子伤心的说:“我这个人很奇怪吗?” 大家都不敢说话,但是私下却都窃窃私语起来,湘琴,真里奈和干干凑在一起,恐惧的小声说:“天使的形象……我对智子完全改观了。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这时候的湘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慢……慢着!这么说,那时候的微笑(指帮启太抽血时的微笑),难……难道是……因为能够打针而浮现的微笑,湘琴担心害怕的想到,于是颤抖着问智子:“智、智子……你对启太……那个……没有特别喜欢吗……?” “恩,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好朋友而已。”智子很不以为然的回答。 湘琴又一次被打击 ,那原来都是她的一相情愿: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湘琴沮丧的低垂着脑袋。 干干好奇的走到湘琴旁边问:“怎么连你都沮丧起来了。” 护理科的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往解剖室走去。 干干紧紧的抓着湘琴的胳膊:“还……还是觉得有……有点可怕。” 旁边的其他同学也不禁的搂紧了彼此:“这异样冰冷的空气……” 老师第一个到达了解剖室,其实,里面灯火通明的。 “喔,医学系的还在实习啊。” “啊!山口医师,不好意思,麻烦再等一下。”医学系的老师对护理科的老师说,“不过,护理科的学生可以先进去参观了。” “哦,那真是谢谢你了。”护理科的老师谢过了之后,带着惊恐不安的护理科学生进去。 “啊!直树!”干干先尖叫起来。 “咦?”湘琴往前看去,果然看见直树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站在手术台前。 直树脸颊流着汗的回过头:“哟,你也来了。” “直树!”湘琴充满爱恋的看着直树。 直树转回去继续自己的实习:“你能拿手术刀,很遗憾吧?” 湘琴呆呆的站着:“既然知道就早告诉我呀!” “你好好参观吧。”直树认真的说。 湘琴和干干红着脸看着认真实习的直树。 “认真的直树的侧面,多么的英俊呀!”湘琴心里美美的想着。 “啊!帮他拭去额上流下的汗水是我的梦想呀!”干干迷恋的盯着直树说。 “那是我!”湘琴不乐意的对干干说。 随着医学系的实习越来越进入尾声,湘琴和干干脸上的迷恋表情一点点的被恐惧所取代。 “OK,再来就让给护理科吧。辛苦了。”医学系的老师对直树他们说道。 直树走到惊恐不安的湘琴旁,拍了拍她的后背:“喂!交棒了哦。” 直树转身就要离去,背对着护理科的学生说:“这是很宝贵的遗体,你们可要好好学习。” 护理科的学生恐惧而呆滞的眼光,麻木的回答:“是……知道了。” 临要走的直树忽然又说道:“啊,对了,我们可以戴手套,不过护理科的学生不行。” 本来就惊恐不安的一群人更加的害怕了:“呃……什么……你是说,我们要……直接用手?” 直树不看护理科一群人变形了脸,最后说了一句:“加油吧。” 护理科的解剖实习正式开始了。 老师和大家都戴上了口罩,老师严肃的双十和十说:“我们要感谢为医学的进步而捐献出遗体的死者,大家合掌祷告。” 大家都跟着合掌了。 “那么,把双手放在遗体上,向遗体说请多指教后,就正式开始。” 听到这句话,大家却还是害怕得不敢上前。 湘琴死撑的想着:“要是害怕就太对不起遗体了!凡事都要体验!这才是护士!”湘琴紧紧闭着眼睛伸出了手…… “请……请多指教。”湘琴闭着眼睛使劲推着前面的干干。 “你拜我干吗!”干干惊慌又生气的回头对湘琴说。 湘琴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怪不得我觉得这具尸体温温的。” 干干生气的对湘琴吼道:“太没礼貌了!我还活得好好的!” 只有智子表情平静的站在旁边,小声的说着:“我好想动刀哦。” 湘琴鼓足了勇气走到手术台旁。 老师的声音好象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湘琴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好厉害。 老师在一步一步的介绍着步骤:“那么,首先,将心脏取出来看看。确认左右心房的构造——接下来是肺——再来——” 湘琴站着一动也没有动,启太转头看了她一眼:“喂,湘琴。喂……?湘琴?” 湘琴没有说话,而是硬绑绑的倒在了地上。 “呀……湘琴倒下去了——!”湘琴又引起了大骚动。 “喂!湘琴!振作一点!”启太用手拍打着湘琴的脸。 干干惊恐的看着启太:“妈呀,用摸过尸体的手……打她的脸!” “完全不醒人事了。老师,我带她到医务室去。” 老师无奈的摇着头:“啊啊,袁湘琴真是的。” 启太抱着昏迷中的湘琴往医务室飞奔,一路上焦急的喊着:“让开!让开!” “快看!刚才过去的那个!”纯美停下来回头看。 “那不是湘琴吗?那个男的是谁呀!”留农不解的问。 “医生!有患者!”跑进医务室的启太高声的喊着,但是医务室里空无一人,“……不在啊。真是没办法。” 启太把湘琴放到医务室的床上,然后去药柜里找药:“医学布里没医务室也真奇怪。恩,提神药是……没什么东西嘛。启太找来找去也找不到要找的药。 “……也罢,反正她总会醒的。”启太倒坐在椅子上休息,刚才因为抱着湘琴急跑还没有休息,找药又找得气喘吁吁了。 “唔……”启太发现湘琴仍然戴着口罩,于是过去帮湘琴把口罩取了下来,“我解剖完没洗手就……糟糕,果然连脸也碰到了。”启太不自觉的呆看了湘琴的脸好久。 “帮她擦把脸吧。真是的,光顾着看她的睡相。” 擦过之后,启太又一直盯着湘琴熟睡的脸看,医务室里非常的安静,启太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的离湘琴的脸越来越近…… “接下来想干嘛?”直树靠着后面的药柜上冷冷的说。 直树的声音让启太惊了一惊,停了下来,猛然的回过头。 “又是你。”直树冷酷的说。 “什么都不想!”启太心虚的吼道,“这是什么话!谁会对这种人想入非非!” 直树依然没有动的靠在那里,用尖锐的眼神看着启太:“哦,我看起来倒是很像。听说她昏倒,是你特地把她抱回来的。真是麻烦你了,特地为了‘这种人’这么辛苦。我来就可以了,你回去实习吧。”直树的话很平静,但是却句句像剑一样攻击力十足。 启太的心里愤恨交加,但是由于心虚,他没有多说话,留下一句“还用得着你吩咐!”转身就要走。 “鸭狩。”直树又说话了,启太下意识的停了下来,背对着直树。 直树的话依然很冷漠:“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她已经和我结婚了。”直树的话充满了占有欲和胜利者的骄傲,“你可别想对湘琴动手。”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启太回头敌对的看着直树,“相较之下,我比你更为湘琴着想!比你这种人更懂得爱惜她!” 直树交叉着十指,坐在湘琴的旁边,流露出很不屑的神情:“是吗——很好啊。” 医务室里安静却弥漫着异常浓烈的火药味,但是湘琴仍然在昏迷当中。 (我完全不知道保健室里弥漫着冰冷的空气,还做着天马行空的梦。) 第二天,湘琴一脸陶醉的对留农和纯美说:“呀——真是令人惊喜!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温柔的直树担心的注视着我。学校的医务室真是个好地方呀。” 留农和纯美不高兴的看着湘琴:“哦——他真的是很温柔的为你担心吗?” 湘琴开心得喜笑颜开的:“偶尔贫血一下真的很不错呢!” “小姐!你知不知道是谁千里迢迢特地去通知直树的啊?” “劳驾两位大人了。”湘琴顽皮的说。 “你可别每次上解剖课就昏倒。” 纯美忽然问湘琴:“对了,那个抱着湘琴狂奔的是谁呀?” “哦,那个是启太啦。” “原来他就是那个热血青年啊。”纯美恍然大悟的说。 湘琴又开始开小差了:对呀,就是启太。本来预计会昏倒的应该是智子才对说。后来回到教室,启太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温柔的说:“没事了吗?”,我还以为他一定会说:“这么一点小事就昏倒!”呢。 湘琴接着回想起后面的事情…… 湘琴在昏倒之后再次回到教室后,笑着对启太说:“恩,谢谢你带我去医务室。我听直树说了。” 这时,启太的眉间掠过一丝不悦。 湘琴接着说着:“他叫我一定要好好向你道谢。谢谢你,启太。”湘琴非常认真的给启太道了谢 “……湘琴。”启太的语气变得重起来。 “恩!”湘琴一脸突兀。 “你实在太没用了!这么点小事就昏倒!没有成为护士的资格!”启太生气的吼道。 真里奈急忙在旁边劝说:“好了啦,启太,何必说成这样。” 干干也跟着说:“人家我也是差点就昏倒了呀。” 启太没有理会他们,“哼”的转身走了,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听到湘琴说完后面的故事,留农和纯美有些失望的说:“哦——什么嘛,我们还以为热血青年一定是喜欢上湘琴了。所以才来凑热闹的说。” “你们是说我和启太?”湘琴惊讶的问,然后不一会就哈哈哈哈的个不停起来。 “嘁!为了看他们夫妻吵起架的好戏,才急着跑去叫直树的说。”留农失望的说。 “哎,湘琴毕竟没那种魅力。”纯美也觉得很无趣的说。 夜晚江家…… “别墅?”大家惊讶的叫起来。 “就是呀!就是呀!”江妈妈喜笑颜开的说,“伊豆高原刚好有栋不错的房子,就叫爸爸买下来了。今年夏天我们一家人就到那里去避暑吧!” 江爸爸高兴的转身对湘琴爸爸说:“阿才,那里离海豹钓点很近哦。” “哦,那真是好极了!店里就趁机放中元节好了。”湘琴爸爸也很向往的说。 江妈妈一脸的得意的对裕树说:“裕树,约好美一起来吧。” 裕树很没好气的吼:“谁要约她!” “那,湘琴和哥哥意下如何?” 湘琴眼含泪花的看着江妈妈:“太美了。”然后就开始遐想了:避暑胜地的夏天,早晨听着鸟叫声醒来,和直树打打网球,骑骑脚踏车,到了晚上大家烤肉放烟火。 “你没作业么?”直树在湘琴后面很扫兴的说,“据我所知,护理科应该有累死人的报告才对。” 果然,湘琴耷拉下了脑袋:“妈妈,我……可能不能去了。” 江妈妈的反应很大:“哎呀——为什么?为什么?湘琴!报告可以带到别墅去做就好啦!时间多的是呀!” 湘琴仍然没有开心起来:“……我还有小组作业,一定要大家一起做才行。” “那还不简单!邀大家一起到别墅来玩就好啦。”江妈妈爽快的说。 没想到湘琴却惊讶的很:“咦——要邀那些人?” “那不是很好吗?湘琴的同学都是可爱的准护士吧。大家一起念书一起玩,不是很棒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喏!就这么说定了。”江妈妈擅自的决定道。 “也有不可爱的。”湘琴心里想,但是没有说出来。 江妈妈笑着转向直树:“哥哥,你说是不是?” 直树的表情呆了一刹:“……我无所谓。”然后就仿佛若有所思一样不再说话了。 湘琴看着直树的背影:……直树他好象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真的要叫那群人吗? 第二天,当湘琴把邀请的事情告诉那群同学后…… “真的吗吗吗——”大家异口同声的叫起来。 “哇——当然要去——我死都要去!”干干和真里奈歇斯底里的狂叫起来。 “一整个礼拜可以和直树同睡同醒呀!”干干异常兴奋的说着。 真里奈也是满怀着期待:“要是发生婚外情,先跟你说声对不起,湘琴!”真里奈很是得意的说着,完全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 湘琴很不高兴的看着这两个人,小声的说:“所以我才不想叫你们一起来的!” 干干和真里奈还在陶醉当中,托着自己发红的脸:“和直树一起打打网球,骑骑脚踏车,” “晚上烤肉!”真里奈接过话说。 这样的场景把湘琴气的够呛:“你们两个不是一个说要去香港,一个说要起斐济的吗?” “啊——恩,那算什么!当然是念书至上!”干干大义凛然的说。 只有启太冷冷的说:“我不要到江直树家去。” “咦?”湘琴有些暗自高兴起来,认为他们的计划可能会泡汤。 干干很诧异起来:“什么?你这是什么话呀!我坚决反对你这种不合群的举动!” “讨厌就是讨厌。”启太不高兴的说。 湘琴越来越高兴起来:“那,那就不要勉强。到图书馆做也好。” 看着湘琴微笑的脸,启太的心意忽然一转:“改变心意了,我去!” 干干他们欢呼起来:“呀呵!”而湘琴则失望起来了。 “为了成为护士奋发图强!我们要度过有意义的1星期!” 避暑开始了……直树一家人来到避暑的别墅前。 “呜哇+!太棒了!”穿着太阳裙,戴着草帽的湘琴站在别墅前感慨。 连裕树和小可爱也显得很兴奋:“好耶!” “爸爸,不愧是社长,大手笔!不愧是有钱人!”湘琴转身崇敬的对江爸爸说,说的江爸爸不好意思起来。 “湘琴的朋友什么时候来?”裕树冷酷的问。 湘琴原本开心的脸聚拢起来:“别提了,气氛本来很好的!会本破坏掉的!他们说明天中午到。” “反正湘琴的朋友一定跟你一样笨。”裕树冷冷的边说,边拉着小可爱走开了。 “你说什么?”湘琴和裕树的战争随时随地的开始。 “哇啊!”湘琴推开房间的窗户,迎面而来的是茂密的树林和沁人心脾的花草树木的清香,湘琴闭上眼睛大口的吸着:“有绿地的香味!直树,你看!好美的景色。” “是啊。”直树走到湘琴的旁边,看着陶醉在大自然中的湘琴,“好久没打网球了,来打吧。” “直树!”湘琴幸福的看着身边微笑着的直树:“现在和直树两个人处在这么美丽的风景中,我好幸福。真想永远这样下去。”湘琴闭着眼睛靠在直树的胸口上。 直树也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时间呀!就此停留吧!”湘琴美美的想着。 “湘琴!” 恍惚中,湘琴好象听到有叫她的声音,“恩?”,她心里觉得奇怪,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依然闭着眼睛享受。 “下面!” 这个声音又传来了,而且比上次还大声,还有真实感。“咦?”湘琴觉得越来越奇怪。 忽然间,她醒悟过来:“他们已经到了。”她猛的睁开了眼睛。 “嗨+!湘琴——!直树——!我们来了!”干干,真里奈,智子和启太一群人开车到了湘琴房间的下面,干干,真里奈冲着窗台处的湘琴开心兴奋的大叫着。 只有启太站在后面,脸上不太高兴。 湘琴生气又惊讶的探出头,冲着他们喊:“你、你、你们不是明天才要来吗……” “因为人家等不及了嘛!”那两个人神采飞扬的喊道,“下来啦——!” 湘琴很不高兴的缩回房间:“美妙的气氛……全都被破坏了啦!” “打扰了——!”几个人高兴的笑着跟江妈妈和江爸爸打招呼。 戴着黑墨镜。酷酷的江妈妈笑着说:“欢迎欢迎,湘琴多亏各位照顾了。” “是呀,她是个大麻烦。”一群人一点也不客气的说。 裕树远远的看着湘琴的这一群同学,心想:哦,也有‘一个’男的(他当然不知道其实干干也是男的了)。看起来好象比留农和纯美聪明一点。 “啊!好痛!”裕树的手被蜜蜂蛰了一下,裕树忍不住痛苦的叫出声来,右手紧紧的握着被蛰的左手手背。 “你怎么了?裕树!”湘琴紧张的问。 “我……我被蜜蜂叮到了!”裕树觉得越来越痛。 “干干!快尿在裕树手上!”湘琴对身后的干干说。 干干一脸惊讶的恐慌:“我才不要!你在胡说什么…… “那,启太你来!”湘琴惊慌的说。 “笨蛋!尿在蜜蜂叮咬处是古老的偏方……”智子冷静又温柔的声音轻轻的说,“让我看看。”智子轻轻托起裕树被蛰的左手,仔细的检查起来。 裕树看着既温柔又漂亮的智子,竟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啊,不要紧的,不是大型蜜蜂。” 智子仍然低着头处理着裕树的手:“喏……这样刺也拔出来了。” “不愧是未来的护士。” “干净利落。真了不起。” 江爸爸和湘琴爸爸敬佩的直拍手。 “啊!哪里。我只是随身携带夹子而已。”智子谦虚的回答。 “都是你这个笨蛋!”干干在湘琴的耳边生气的吼道,“乱叫乱叫的,结果让智子捡到好处的!你要怎么赔我!” 湘琴很委屈的看着干干。 “再来用清水洗净,消毒一下就没问题了。”智子微笑着对裕树说。 裕树的脸开始红起来:“恩……恩,谢谢。” “不客气。这一个星期要打扰你们了,我叫小仓智子。” 裕树的脸腾的通红起来,说话也有点不自在了:“我、我叫江裕树。” “裕树呀,大姐姐来帮你消毒吧!”干干妩媚的笑着叫了裕树,裕树一惊。 “来嘛——!”干干笑着迎上去。 裕树的头发都立了起来,尖叫起来:“呜哇啊!人妖!呜哇——!不要靠近我!”裕树叫着跑开了。 干干听到裕树的话,伤心失望的大呼:“你——!你说什么——!” “裕树,太没礼貌了。”直树批评裕树说,微笑的礼貌性的对干干说:“欢迎。” “直树!”刚才还在伤心的干干立刻变得惊喜起来,“受到你的邀请真是太光荣了!” “好好玩吧。”直树尽上地主之宜。 “你好。”启太戴着墨镜,用不太热情的声音对直树说,眼睛斜视着直树。 直树也冷冷的回望着启太,两人之间仿佛绷着紧张的一根弦。 对视了一会之后。 “你好。”直树也对启太打招呼说。 “打扰了。”启太轻轻的弯了弯腰,但是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 “来来来,我带大家到房间去。”江妈妈热情的笑着招呼。身后的直树与启太仍在互相对视当中。 “女孩子一间,男孩子一间。”江妈妈一边带路,一边说。 “我果然还是男的。”干干在后面失望的说。 晚餐时,大家都围坐在大桌子旁,桌子上是满满一桌丰盛的饭菜。 终于度过了第一天,湘琴坐在床边,照着镜子自言自语:“才来第一天就觉得好累。我们两个人,是不是没有单独旅行的命呀?总是有外人杀进来,浪漫不起来……” 直树靠着床上,看着书:“这是理所当然的。这次是以你的功课为主,没有抱怨的道理。” “恩……恩。话是没错。”湘琴有点无奈的说着。 “晚安。”直树冷冷的说完,就径自的侧身睡去了。 湘琴坐在床上,看着直树的背影,心里有点担心的想:“直树好冷淡哦(比平时更冷)……是不是生气了?” 而此时的门外…… 干干和真里奈把耳朵紧紧的贴在直树和湘琴的房门外偷听。 “在办事吗?”真里奈小声的问正在听的干干。 干干使劲的贴到门上,想听清楚一点:“什么都听不到。” 清早,湘琴“啊”的尖叫一声,然后就飞奔的冲下楼:“睡过头了!要帮忙准备早餐才行!” 但是来到饭厅时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啊……奇怪?半个人都没有……” 隐隐约约听到厨房里有声音,湘琴探过脑袋偷偷看着里面,是干干和江妈妈在里面。 “伯母,很不错吧。”干干穿着围裙,得意的问江妈妈。 江妈妈在将小碟子里的食物一吃而空之后,高兴的说:“哎呀,真的很好吃呢!” “伯母的西班牙烩饭才叫人佩服呢!一定要教我怎么做哦!” “好呀,真想和干干来场料理比赛呢!” 江妈妈和干干一边刷碗,一边情投意合的聊着,湘琴一直躲着偷看,觉得不好意思打断他们的谈话……但是还是被干干发现了。 “啊,湘琴,你起来啦。”干干拿着锅勺对湘琴说,“真是太不象话的太太!大家都已经吃完早饭了。” 江妈妈一看见湘琴就笑着叫湘琴去吃早饭。 “对不起。”湘琴也觉得不太好意思,然后就好奇的问:“大家呢?” “爸爸他们去钓鱼,裕树和智子还有启太带着小可爱去散步,真里奈约直树去打网球了。”江妈妈一点一点的告诉了湘琴。 “什么——”湘琴激动的叫起来,“为什么是真里奈和直树一起!” “谁叫你睡过头。吃完中午饭就要开始念书了。”干干幸灾乐祸的指着湘琴的鼻头说,奚落完湘琴,干干又笑着走回了江妈妈的身边:“伯母,接下来要做鲤梨浓汤对不对。” “是呀。”江妈妈笑着回答,和干干开始准备中午饭了。 湘琴一个人走到树林里,孤单落寞的坐在一棵树下:“哎——到了避暑胜地,却孤单一人……真寂寞……” “喂!”一个声音在湘琴的后背响起。 “直……”湘琴欣喜的叫着转身,却看见启太站在自己的后面。 启太反戴着鸭舌帽,显然不太高兴:“我不是江直树。” 湘琴马上变得不太好意思起来,因为自己想着直树而把启太叫错,急忙辩解:“呃,我又没有把你当做直树。你不是去散步了吗?”湘琴转移话题说道。 “脱队了。”启太草草的解释,“裕树那小鬼似乎和智子2个人单独在一起,把我当成眼中钉。”启太一边说,一边在湘琴的旁边坐下来。 湘琴虽然有点吃惊的说:“不会吧,他喜欢智子?啊,原来他喜欢年纪大的。”湘琴马上想起了裕树以前喜欢的一个女生,也就不觉得奇怪了,“对了,他的初恋对象也是比他大。” “你自己呢?怎么,被江直树甩在一旁?”启太戏谑的问湘琴。 “哼!”湘琴撅着嘴巴把头一瞥,但是启太说的对啊,湘琴想到到这里之后直树的反应,不觉的落寞起来:“……直树他……到这里之后,对我好冷淡。” 启太的嘴角掠过一丝淡淡的微笑,然后大义凛然的,装做有些不乐意的站起来:“真拿你没办法,我来陪你吧。” “什么嘛!我才不需要启太的同情!”湘琴要面子的大声说。 启太才不管她的话呢,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笑着回头湘琴招手:“到这边来。” 湘琴不情愿的也站了起来:“拗不过你。” “到这里干嘛?”湘琴跟着启太停在一棵树前问启太。 “你等着看吧。”启太回头对着湘琴神秘的一笑。 湘琴只见启太伸脚狠狠的踢了那一棵树一脚,然后就有好多好多硬硬的东西从头顶掉下来,砸到自己的身上,湘琴忍不住叫着“呜哇!”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 东西落了一阵以后,停了下来,湘琴试图着拿开双手,心有余悸的说:“做、做什……啊!”看见地上的东西,湘琴不禁惊喜的叫起来:“独角仙?好多哦!”湘琴开心的看着地上正爬动的好多的小昆虫,伸手捡起一只,高兴的叫起来:“太棒了!我好象小学以后就没看过独角仙了!” 启太得意的笑起来:“可不是。橡树可是独角仙的宝库。” “哇——!我要带回去给大家看!”湘琴看着手里的独角仙,然后也童心大起的对着树踢起来。 启太在一旁开心的看着湘琴一脚又一脚的踢:“你想破坏大自然吗?” “呀——又掉下来了——” “呀——掉到我头上了……” 两个人“啊哈哈哈”的笑起来…… 远处,直树肩膀上搭着毛巾经过,听见了这边传来的笑声,停了下来,擦汗擦到了一半,用毛巾掩盖住了自己惊讶的表情,毛巾上的汗渍的味道似乎很浓烈,和着一股不知道是什么,从心里产生的味道,搅得直树的心里不是滋味。直树一直这么远远的看着,一动也不动…… 裕树美滋滋的在房间里梳头,对着镜子找了一遍又一遍,还很高兴的哼着歌,躲在外面从门缝里偷看的湘琴和干干取笑的叫他:“小帅哥——!” 被偷窥的裕树急忙闪躲起来:“你!你们怎么可以偷看!” 湘琴阴险的笑着走进来:“嘿嘿嘿,我听说了。” 干干也跟着进来:“你迷上智子了呀!” 裕树火冒三丈起来:“和你们无关!我不想跟笨蛋和人妖讲话!” 被裕树的话激怒的干干一把抓起裕树的衣领:“你再给我说说这种话试试看!” 裕树被干干提了起来,不停的咳嗽着,湘琴见到这样的状况,急忙上去拉开了干干和裕树,裕树虽然仍然还在咳嗽,但是却依然毒舌功不改的对干干说:“真不敢相信!这种人居然要当护士!和你们比起来,温柔又清纯的智子,有如天使一般。”裕树的眼睛放出耀眼的光彩,越来越陶醉起来,“连一只虫子都舍不得杀的人。” 湘琴和干干呆呆的看着裕树:“无知才是福。” 就这样,无法和直树同乐的别墅生活,很快的过去了。不管什么样的活动,直树好象总是避开湘琴,一个人远远的,静静的呆着,对湘琴似乎比平时都要冷淡得多。 “我们回来了!”江爸爸张开了怀抱归来,“大丰收哦!” 湘琴爸爸在旁边也是喜笑颜开的。 两人把钓到的鱼倒了出来,大家都很高兴:“哎呀!真是太棒了!” “可不是嘛!可不是嘛!”两位爸爸都得意起来。 江爸爸举起一条特别大的鱼向江妈妈炫耀:“我第一次钓到这么大的呢!” “嫂子,我马上来把这些处理起来。”湘琴爸爸对江妈妈说。 江妈妈笑着回应:“好呀,那就麻烦阿才你了。来做生鱼片大餐吧。” “请问,可以让我来处理吗?”智子小声又礼貌的问道。 “哎呀,智子!你会杀鱼吗?”江妈妈不信任的问。 智子一脸的兴奋和得意:“恩,这是我的专长。” “那么,就请你来帮忙吧。”江妈妈总是很热情,但是她显然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裕树在一旁反而不太高兴起来了,不乐意江妈妈让智子干这个活:“智子,不要吧!很腥很臭的!这种事叫湘琴做就好了!” 智子当然不会放过了,对裕树笑着说:“不要紧的。”于是拿着了菜刀,马上眼光就变得不一样起来,透出了阵阵的寒光,开心的抚摩着手里的菜刀,有一种如鱼得水的自在和享受感。待杀的鱼躺在智子前面的案板上,智子高高的举起菜刀,对着鱼身狠狠的一刀剁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而周围的江妈妈和湘琴爸爸退避的远远的,江妈妈捂住了脸“天哪!”的叫起来,而湘琴爸爸也吓青了脸:“真、真是豪爽呀!” 智子完全沉浸在了杀鱼的享受当中,专心一致:“我……很喜欢……砍鱼的头,剖开他们的肚子,一把抓住他们的内脏拉出来的时候,最叫人兴奋了。”智子满足的微笑着转过头,脸上溅着鱼的血液,“还有四条,真好!” 后面的真里奈,湘琴和干干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痛苦的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头,脸色惨白,“这不是真的……”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插曲,“今天已经是是最后一天了,报告也总算完成了,啊——恩,真叫人依依不舍。”夜晚时分,湘琴看着烤炉上滋滋做响的肉,看着正和真里奈开心的聊着的直树的身影,失望的想到,“完全……没玩到……完全……没和直树在一起玩!”湘琴狠狠的咬着手中的肉,看着直树对着别人的笑脸,看着真里奈一脸的笑容,“至少最后一晚,你们应该识相一点呀!” “那……那个,直树。”湘琴红着脸跑到直树的旁边。 “恩。”直树冷冷的回头答道。 “想很你商量一下。”湘琴小声的说,乞求的眼神看着直树:“明天大家就要回家了,所以,我们再多留几天,享受一下假期好不好?” “不行。”直树一点也没有回转的余地,坚决的说。 “啊?” “我已经答应教授后天去当他的助手了,所以明天一定要回去。”直树有点冷漠的说。 “啊……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湘琴虽然很失望,但是也没有办法的说,惋惜的低下了头。 “留下来啊。那种事一通电话就可以解决的吧。”启太转身插话道,表情平静的看不到丝毫异样。 “启太!!”湘琴惊讶的叫起来。 “整整一个礼拜冷落了老婆。你应该多疼老婆一点。”启太的话说的很随意,但是却很认真。 “启、启太!”湘琴叫住启太,想让他停止对直树的“教育”,但是启太根本没有去看湘琴,只是专注于对直树说话。 直树在静了一会后,转过身来,表情严肃,微皱着眉对启太说:“要引起湘琴的注意想必很不容易,但是,请你不要因为这样就插手我们夫妻的家务事。你的鸡婆我已经受够了。” 听到直树这样尖酸的话,江妈妈和江爸爸都惊讶的看着直树,说不出话来,就像当初白惠兰听到直树对湘琴说那些话时惊讶的表情一样。 湘琴也生气的冲着直树喊:“直树!你这样讲就太过分了!启太是为我讲话!因为他知道我很沮丧……” 直树嘴角挤出一丝别样的微笑,带着酸酸的口气对湘琴说:“好啊,那明天你就和鸭狩留下来吧。他挺关心你的嘛。” 湘琴的表情呆住了,怔怔的看着直树:“直……” 直树丝毫不理会湘琴的动作表情,只继续着说着自己的话:“你们两个,就开开心心的去抓虫子吧。” 直树的话是如此的尖锐的刺入湘琴的心,他冷漠的话如此轻易的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湘琴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变得冰冷,然后一点一点在往下沉:“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直树是王八蛋!”湘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转身跑掉了。 直树站着看着湘琴跑去,没有动。 江妈妈着急的对直树喊道:“慢着!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湘琴哭了!” 直树依然一动也没有动。 “你不追过去吗?”江妈妈近乎命令的对直树喊着。 “你不去。我去!”启太发话了。 江妈妈更加的着急起来,转向直树叫起来:“哥、哥哥!”见直树仍然没有动,又着急的转了回来,对启太说:“他会追的!当然会追的!” 启太向着湘琴跑开的方向追去,消失在黑暗中。 “哇——!你给我站住!”江妈妈几乎疯掉似的叫起来:“哥哥!你还在干什么!快去追呀!不然湘琴会被抢走的!” 直树默不作声的直直的站着,怅然若失…… 月光冷冷的光辉照耀着树林,湘琴伤心的扶在一棵树上抽泣:“好过分!直树!竟然说那种话!我只是……只是想和直树在一起而已!他已经讨厌我了吗?” 湘琴正伤心的想着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撑着站在湘琴的旁边:“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湘琴停下了哭声,转过满是眼泪的脸,惊讶的看着旁边的这个人:“启太!” 启太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关心的看着湘琴。 湘琴忍不住又委屈的哭起来:“对不起。害你难堪了。都是我们两个人不好,和启太又没有关系。”湘琴一边说,一边“呜呜”的抽噎起来。 “……怎么会没有关系…………不要这么说。”启太认真的说着,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湘琴,把脸靠在了湘琴的耳边,对湘琴说:“对那种人死心吧。” 湘琴被启太的这一举动弄懵了,哭声也停住了,话也不知道说了,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远远的,似乎还能听见江妈妈着急的声音:“哥哥!湘琴会被抢走的!”树林里的一切,和怔怔站在原地的直树,时间似乎一下子停滞了,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从避暑别墅回来已经好久了,大家都自觉的避口不谈那件事。 夜晚江家…… 江妈妈高兴的宣布:“大家听我说,今天呀,妈妈大显身手,做了法式牛肉卷哦!很好吃的哟!” “哇啊!我最喜欢吃的!”裕树兴奋的叫起来。 正在看报纸的江爸爸也很高兴:“一定非常好吃!恩!” 但是转身看着旁边的直树和湘琴,两人面对面的各自吃自己的,没有一点反应。 为了缓和这尴尬的气氛,江爸爸笑着发话了:“对了,对了,‘网球美少女战士克多琳2’也要出SATURN版了呢!” 裕树装做兴奋激动的说:“哇——!太棒了太棒了!太……” 转身看去,直树和湘琴依然是毫无反应。 江爸爸,江妈妈和裕树面面相觑起来。 “我吃饱了。”直树站起身来,冷冷的说,转身就走。 江妈妈急忙问:“哥哥,你不吃啦?” 直树头也不回的走着:“恩,我要洗澡睡觉了。” 湘琴也低着头,没精打采的站起来:“我吃饱了。” 江妈妈看到平时充满斗志的湘琴也没有了精神,更加着急了:“哎呀!怎么连湘琴都这样。” 湘琴低声的说:“我好象有点中暑。”湘琴转身问江爸爸:“爸爸,书房可以借用一下吗?不好意思,因为明天开始学校就要开始复习考了。” “啊,好啊。”江爸爸虽然很想让湘琴和直树多相处一会,但是还是不好意思拒绝。 “和哥哥一起用功嘛。”江妈妈对湘琴说。 湘琴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可是,直树说他要睡了。那么,我待会再来洗碗。” “砰哒”,书房的房门关上了,江爸爸,江妈妈和裕树都一惊,心里充满了担心和不安。 “怎么办、怎么办呀?爸爸!裕树!从伊豆回来以后,他们两个就一……直这样!”江妈妈手足无措的对江爸爸说。 “这样下去,离婚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裕树在一旁冷冷的说。 “裕树!”裕树的话让江妈妈更加的不安起来,她生气的骂裕树,“啊啊,可是情况的确不太乐观。这一切,这一切!全都是那个男的惹出来的!鸭狩启太!”江妈妈生气的对天吼道,失声痛哭起来:“因为我们湘琴是那么的可爱呀!我就知道这种事迟早会发生的!明天就要开学了!” 裕树在一旁看着江妈妈夸张的举动,也许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吧,冷冷的说:“我可不这么认为。” “妈妈一定要……想办法挽回!”江妈妈暗自的心里下决心。 江爸爸的书房里,湘琴撑着脑子看着摊在面前的书,但是却只能不停的叹气:“哎——不行,不管多努力,精神就是无法集中……那时候……”湘琴前后摇着椅子,回想起那天晚上在树林里…… 启太从后面搂住了湘琴,在她的耳边说:“对那种人,死心吧。” “启太的声音……一直留在我脑海中。“湘琴无奈又自责的想。 回想着那天晚上,湘琴被启太搂住的刹那,湘琴的心里慌了,思绪瞬间像凝滞了一样,但是不久后,湘琴笑着从启太的双臂间出来:“启……启太,你真是的,讨厌!就是爱说笑!”湘琴极力的想让尴尬的气氛化解,笑着拍打着启太的胸口:“讨厌,差点就真的被你骗了!怎么可以作弄名花有主的人呢!” 看到湘琴这样的反应,启太稍稍怔了一下,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回去吧。大家都在担心。”启太有些落寞的转身离去。 “呃!”湘琴急忙的顺着台阶往下走,“说的也是。” “对……”启太没有回头的一直走。 湘琴看着前面的启太,有说不出的滋味。 “话是这么说,可是气氛变得好尴尬,后来2个人就一句话都没说了。而我自己,实在很丢脸,双脚发软,脸红心跳,因为、因为!就算是开玩笑,就算是安慰,我也从来没有被直树以外的人拥抱过,所以不知所措。明天就要开学了……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启太才好。和直树之间,则是从那之后就几乎没讲过话了。一直很想和好,可是……他却好象一直躲着我……我也很不应该,在气头上说了那种话(指骂直树是王八蛋这句话)。睡吧。”湘琴轻声的对自己说。 蹑手蹑脚的推开了房门,看着床上的直树,“已经睡了。”湘琴心里有些失望的想,她轻声的走到床前,看着直树熟睡的脸,自己仍然是那么的迷恋:“好温柔的睡脸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们之间……距离这么接近,却连一个吻都没有。” 新学期到来了,湘琴一个人走在上学的路上。 “早呀!”“早,湘琴”干干,智子和真里奈在后面叫住了湘琴。 “啊,早啊,干干,智子,真里奈。”乡亲打起微笑和他们打招呼。 “谢谢你在伊豆的招呼。”他们感谢的说。 “那,后来怎么样?”干干忽然很好奇的探过头来问湘琴。 “什么怎么样?”湘琴明知故问的说。 “你和直树呀!后来和好了吗?还是还在冷战?”干干左右的探着脑袋看着沉默中的湘琴,“咦!不会吧!真的?冷战中!那现在真是攻陷直树的好机会。”干干窃笑的说。 “干干!”湘琴生气的叫起来。 干干又转身按住湘琴:“这个姑且不提,那时候你和启太之间又怎么了?” 湘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什么!”干干不敢相信的说。 “当然什么都没有!”湘琴坚持的说。 “哦——很可以哦。”干干还是疑神疑鬼的。 “嗨!好久不见。”回过头来,看见启太一如往常一样站在后面。 “啊哇哇!早、早!”湘琴立刻慌张起来。 “湘琴……”走在前面的启太突然叫住了湘琴。 “呃……是、是的!什、什、么事?”湘琴更加的惊慌了。 “病理学你整理好了吧。” “咦!病理……” 启太像以前一样,生气的转身对湘琴吼道:“你该不会没有做吧!大家在伊豆的时候说好,还没整理好的部分大家平均分摊的!你这个糊涂蛋!” 看到这样的场景,真里奈在一旁对干干说:“没什么好可疑的嘛。” “真没意思。”干干附和说。 但是被骂了的湘琴却开心起来:“但是,太好了,和平常的启太一模一样。那天晚上他果然是在开玩笑。” “真里奈——”一个沙哑又饱含神情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一路喊过来。 大家顺着声音望去,看见憔悴不堪的船津,头发凌乱不堪不说,眼圈也完全黑得看不见了,一边喊着一边跑过来:“好久不见,亲爱的真里奈。这个暑假真是漫长啊。” “船津——!”几个人同时惊讶的叫起来。 湘琴抬头好奇的看着船津:“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憔悴。简直像死人一样。” 船津还在大口喘着气,不知道是因为跑得急,还是看见真里奈的原因,脸上涨得通红:“我有点中暑。”(这个理由好耳熟啊) 船津不再理会湘琴,转头望向真里奈:“真里奈,你应该没有忘记我们那热情的约定吧?” “什么约定?”真里奈不解的问。 船津冲着真里奈大声的说:“下星期的复习考要是我考第一,你就要当我的女朋友的约定!我为了这个约定,这个夏天足不出户的用功,99.99%能打败直树!我是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一脸憔悴的船津紧握着拳头,充满了信心。 “不会吧——你竟然当真了!”真里奈小声的说。 船津心中充满着期待和信心,当然听不见真里奈的这句话,他兴奋的转身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对着真里奈招手:“呼呼呼!请你想想2周后我们要到哪里去约会。回头见!” 真里奈看着船津离去,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对湘琴说的嘀咕着:“……我想应该不会有问题的,但是你还是回去转告直树一声,天塌下来也要拿满分。” 学校复习考前的湘琴格外的努力,“面对我的第一次护理科考试,我要加把劲,然后……”在她的心里期待着当自己拿回95分,98分的优秀成绩时,能够得到直树的称赞,然后自己能够骄傲的对直树说:“直树!你看!我这么努力哦!”能够看到直树微笑着对自己说:“哦,挺厉害的嘛。这样你就够格当我的护士了。”接下来,自己和直树就能够重修旧好,能听见直树对自己说:“让你委屈了。”到那个时候,自己一定会对直树说:“我才是。” 一周后…… “咦!直树!你已经出门了?”又起晚了的湘琴一边叫着,一边追出去,“考试是9点半开始吧。”湘琴看着正在穿鞋的直树,他难得的在那么早出门,以前的考试他总是不急不慢的。 “……我要查点东西。”直树头也不回的穿着自己的鞋。 “那,我马上准备早餐。”湘琴急忙说道。 “不用了。”直树冷冷的拒绝了。 湘琴紧张的看着直树:“但是,你脸色不太好……” “我走了。”直树没有等湘琴的话说完,起身出了门,咣当关门声在湘琴心里一怔。 “…………加油哦。”湘琴静静的看着直树走出的大门,小声的说。 江妈妈躲在门后看着失望难过的湘琴,充满了心疼。 考场上,湘琴努力的答着题,总算是度过了第一次的护理科考试。 “啊——!考完了考完了考完了!”干干跳着从考场里走出来。 湘琴耷拉着脑袋,被考试折磨的没有了精神:“天哪,累死人了。” “湘琴考得怎么样?”智子笑着问湘琴。 “这个嘛,感觉上还蛮顺手的。”湘琴得意的说。 正在说着,船噤歇斯底里的叫声又传了过来:“真里奈——!”大家看着船津几乎是脚步蹒跚的走过来:“总算考完了。” “船、船津!”大家都吃惊的叫起来。 船津两眼呆滞的看着真里奈:“你没有忘了我们的约定吧。” 真里奈很不高兴的说:“我知道啦!你不要这么粘人好不好?你要是考第一,跟你交往就是了。” 听到真里奈的话,船津满意的笑起来,憔悴的脸搭上这样的笑,让人觉得害怕:“今天的考试真是得心应手,太完美了。” 真里奈却在旁边和湘琴等人窃窃私语的说:“没问题没问题,反正有直树在。” 隐约听到这句话的船津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飞快的跑开了,直奔向直树,一看见直树就大声的喊:“直树!直树!你考得怎么样?” “直树!”湘琴也看着直树,直树今天的精神真的很不好,从早上一开始就这样。 “考试?”直树慢慢的转过头,“哦。完全不性。”直树冷静的说。 听到直树这样的话,大家都惊讶万分,最惊讶的莫过于真里奈了:“直树怎么可能不行!请你不要开玩笑!” 直树依然冷冷又平静的一张脸:“我有生以来考得最差的一次。” 听到这里的船津兴奋、激动的抱着自己的头,放声大笑起来:“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叫我第一名!”真里奈非常不情愿,生气的看着发疯中的船津。 湘琴走到直树的旁边,好奇的轻轻问直树:“直树,真的吗?” 直树冷漠的看了湘琴一眼:“真的。” 湘琴关心的伸手摸直树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很不好呢。有没有发烧?” 一旁的真里奈抱着智子哭诉:“怎么办?智子——我不要这种男朋友!” 船津依然发疯一样的重复说着“我梦寐以求的第一名”。 启太的目光于过前面的真里奈和船津,直直的盯着直树和湘琴。 “够了,我没事。”直树拿开了湘琴的手,低声说:“先走了。” 湘琴的手悬在半空,似乎还能够感觉得到直树的温暖,但是直树已经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干干幸灾乐祸的在湘琴耳边说:“这下完了,你被嫌弃了。好凄凉呀。” “才没有呢!直树、直树他只是累了而已!”湘琴无力的狡辩道。 干干显然没有听湘琴的解释,兀自的满意中:“真里奈也和船津凑成了一对,情敌变少了。” “才不是那样!”湘琴更加大声冲离开的干干叫道,但是却可以感觉得到眼泪要流出来了。 “冷静一点。”启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湘琴的身边,温柔平静的说。 “启太。”湘琴委屈的转身看着身边的启太,她是那么的需要安慰,需要一个宣泄心中苦闷的地方。 启太静静的站着,轻声的问:“一直都是这样吗?” 湘琴已经无心再对启太隐瞒,轻轻的“恩”了一声。 “哦——。” “都已经将近一个月了。” “我是你们吵架的原因吗?”启太靠在窗台上问。 “咦——!不是啦!启太那时候是开玩笑的……”湘琴笑着说。 “我没有开玩笑。”启太突然认真的说,语气似乎也加重了,“我那时候说的,全都是真心话。” “启太!”湘琴诧异的看着启太。 “就是这样。”启太没有等湘琴再说下去,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湘琴急忙从后面叫住了启太,她的思维更加的混乱了。 启太停了下来,没有半点笑容,严肃的回过头:“那种冷酷的男人,早点离婚的好。” 湘琴的思维现在几乎凝滞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不停的问:“等……等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看出了湘琴和启太的一样的干干突然停了下来,叫住了启太:“启太!等等我!” “哦。”启太放慢了脚步,干干追了过去。 “刚才我都看到了。”干干得意的对启太说。 “看到什么?”启太头一点也不偏的走着。 “原来,你喜欢湘琴。” 干干的话让启太惊了一下。 “哟,我都不知道呢。真叫人意外。”干干接着在启太的旁边说着,启太的脸立刻变得有点红起来。 干干依旧没有停:“不过,这是不太好吧,那是别人的老婆耶。” 启太变得恼羞成怒起来:“她不能再那样下去!待在那种冷血动物的身边,她永远都不会幸福的!” 说完,启太跑开了,留下了有点诧异的干干,看着启太的背影:“启太……” “什么?考试的结果?”教授惊讶的看着船津,“结果要在下周各别通知。” “我等不了那么久!应该已经出来了吧!”船津疯了一样的对教授大声说,“请告诉我!是我?还是直树?” 真里奈,干干和其他的一群人都挤在办公室的门口等待结果,挤得干干很不乐意:“怎么搞的?观众还真多。” 教授思考了一会,惋惜的说:“直树嘛,这次他情况不怎么好。其他的老师也很议论纷纷……” 听到教授的话,船津更加的激动起来:“果……果然没错……然后呢?然后呢?那么,我果然是……” “第二名。”教授的话像一盆冷水从上而下的浇到船津的头上。 “即使如此,你还是比不上直树啊,船津。对直树来说算是没有发挥实力,但第一名还是直树。”教授笑着说,“哦——,总分只差三分,太可惜了,船津。” 听到这样的话,真里奈简直是喜出望外:“果然不出所料——!直树真是太了不起了……” “你下次再加油吧。”教授勉励船津说。 但是船津已经脱离了控制了:“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啊啊!老头!什么叫只差三分!那小子在最差的情况下我还赢不了他!那我算什么!整个暑假都在念书的我的头脑又算什么!”船津发飚的狂叫着。 周围的人都被吓呆了:“发、发飚了!比平常还可怕!” “这种头脑、这种头脑!”船津大叫着朝墙上撞去。 “哇啊啊!住手!船津!谁来阻止他啊!”教授大声的,无助的叫起来。 “够了!船津!快住手!不然就真的要变笨了!”真里奈冲上前来制止船津。 船津停了下来,扶在墙上“呜……呜……”的哭起来。 真里奈在旁边安慰他:“你不要紧吧?” 船津很无助,很伤心绝望的把脸贴在墙上,墙上留着他的斑斑血迹:“我……我好可悲……还以为终于可以成为真里奈的男朋友,以为终于可以约会了。我真是个没用的人。” 真里奈看着平时就已经很不正常的船津,现在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可怜,不禁的心里一颤:“好啊。” 船津惊讶的流着累回过头看着真里奈。 “我答应跟你约会,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虽然很不愿意,但是真里奈也实在不想看到船津那么的失望。 “真、真的吗!”船津喜出望外的看着真里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是,只是约会而已哦!可不是你女朋友。”真里奈强调道。 “好的!”船津惊喜的答应着。 远远躲在外面的湘琴一群人也小声的议论。 “真里奈也有温柔的时候嘛。” “这就是生为女人的幸福呀。”干干高兴的说。 “太好了。”智子开心的笑起来。 学校里来了一个奇怪的人,顶着大太阳,却戴着帽子和墨镜,还把全身都裹严严实实的,一看就知道是喜欢扮装的江妈妈。 江妈妈拦住前面的一个同学:“请问两位。” “咦?”前面的同学转过身,好奇又好笑的看着江妈妈。 “你们认不认识护理科的鸭狩启太?” “鸭狩?哦,那个长毛的啊。我是他高中同学。”其中的一个同学说。 江妈妈激动起来:“对对对!就是他!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啊,”那个同学想了想,“很有男子汉气概,是个很好的人啊,从来不说谎,又认真,又很照顾别人。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太过热血了。” “这样啊……”江妈妈拿着本子飞快的记录着。 “他是个很好的人啊。” “谢谢你。”江妈妈感谢后送走了那两个同学。 “她是干什么的啊?”那两个同学一边离去,一边好奇的想着。 江妈妈一个人坐在校园里的长椅上:“不管问多少人,回答都是一样的。再这样下去,哥哥他的立场就……荡然无存了……啊……哎哟喂呀!”强烈的太阳把江妈妈烤得有点昏昏的感觉,眼看着江妈妈就要从长椅上昏倒过去。、 “啊……危险!”启太及时的伸手接住了江妈妈的脑袋。 江妈妈恍然醒悟过来,赶紧感激的说:“哎呀!不好意……啊——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启太,江妈妈哑言了。 启太愤怒的看着奇怪打扮的江妈妈:“就是因为大热天穿着皮衣到处晃,才会引起贫血的!先把皮甲克脱掉再说!” “真是不好意思。”江妈妈急忙道歉。 “今天这身打扮又是为了什么?江伯母。”启太恢复了平静。 “你、你怎么知道的?”被识破了身份的江妈妈惊讶的问。 “一眼就看出来了。”启太自然的说。 江妈妈沮丧的脱掉了自己的“伪装”,坐在长椅上大口的呼吸。 “我看,还是到医务室去比较好吧。”启太建议道。 “不了,我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那么,如果觉得不舒服,医务室就在这栋校舍的1楼。我先走了。”启太不太放心的对江妈妈说着,转身离去。 谢谢……“江妈妈百感交集的看着启太离开,眼睛里流下泪来:“啊啊!多么好的一个年轻人啊!不行啊!怎么跟人家比呀!冷血的哥哥连人家的屑屑都没有!要是我也会选他的!湘琴也一定会……到他身边去的……”想到这里,江妈妈掩面更加伤心而担心的哭起来。 学生餐厅…… “阿金,这边整理好了。”克莉丝收拾着盘子,笑着对阿金说。 “喔,那我们打烊吧。”端着一个大锅的阿金说。 就在这时,餐厅的门又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人:“你们已经打烊啦? “对,明天请早!”阿金笑着招呼说。 那个人有点惋惜的说:“是吗,我本来想来吃点东西呢。” “江直树!?”阿金看到了那个人后惊讶的叫起来。 “OH直树,”克莉丝笑着冲直树说:“没关系,尽管点吧。” “你——!做的人又不是你!”阿金生气的冲克莉丝说,但是说归说,还是乖乖的照做了。 直树坐早餐桌旁:“我点个简单的吧,啊,来个综合定食吧?” “点这种麻烦的餐,多谢你了!”阿金心里恨恨的想。 “来了。”克莉丝热情的端出定餐,坐在桌子旁和直树聊起来,“阿金做的,保证好吃。” “那还用说。”站在旁边的阿金也自信的说。 直树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也满意的说:“啊,真好吃。” 克莉丝得意骄傲的说:“我说的没错吧!因为有我在身边,阿金就更有干劲了。” “话说八道……”阿金害羞的吼道。 “你们感情真好。”直树笑着,羡慕的说。 “就是呀,热情如火呢!”克莉丝笑得更加灿烂了。 而阿金则总是用吼来掩盖自己的害羞:“乱、乱讲!我我我怎么会和这种人……” “湘琴和直树感情也很好不是吗。”克莉丝笑着对直树说。 直树停下了筷子,拄在脸一侧,脸上落寞的神情掠过,眼神也暗淡下来:“很难说。现在……大概不行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欺负湘琴了吗?”阿金激动的质问直树。 直树落寞的眼光望向远方:“……不如说,我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怎么,你要发病了?你不是未来的医生吗?真是不象话!”阿金站站旁边,奇怪的看着直树。 直树依然拄着筷子,靠右手撑在桌子上,沮丧的说:“我没病。晚上睡不着倒是真的。” 阿金有些得意的看着直树也有这样的社会,他靠在椅子上,不屑的说:“啥啊,天才讲的话我听不懂。你是哪根筋不对?” 直树的眼睛里越来越迷离,往常的自信的光泽一点也看不到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用那种态度对待湘琴。想到鸭狩那家伙在湘琴面前晃来晃去,让我看到湘琴就莫名其妙的不耐烦。” 阿金听到直树的解释后吃了一惊,带着嘲笑的微笑看着直树:“……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是又怎样?”直树冷淡的问。 阿金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你是白痴吗?” 直树有点生气的看着阿金,他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白痴,但是又非常好奇阿金要说的内容。 “亏你还号称是天才咧,睡昏头了吗?”阿金更加的笑的夸张了。 直树心里充满了纳闷:“为什么我不懂的事你会懂。” “那是吃醋。”阿金确确的,指着茫然的直树,一个字一个字说,“你呀,只是在吃醋啦!” “……吃醋?我?”直树惊讶的看着阿金,对于阿金的这个解释,直树有点接受不了,什么生活,自己竟然也会有了这些平凡人的乱七八糟的想法的,而且自己竟然浑然不觉,竟然会让这个阿金来提醒自己。“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你”直树坚持的说。 阿金被直树的话激怒了:“什么——你这混蛋!我说是就是!你给我听清楚!托你的福,我可是整整吃了六年的醋,是老前辈了!叫我吃醋专家!老前辈说的话,绝对不会错。你是喝湘琴和那男的的醋。” 阿金得意又幸灾乐祸的在一旁大笑:“嘿嘿——!天才也会受嫉妒之苦啊!” 克莉丝好奇的看着阿金问:“怎么,湘琴是被什么怪人缠上了吗?” “人哪,不尝尝吃醋的滋味是不行的啦!” “那阿金也要吃我的醋。” “笨蛋!谁要吃你的醋!” 阿金和克莉丝每天例行公事一样的争论起来。 直树则坐在那边,一个人陷入了沉思,桌上的饭菜一动也没有动的摆在面前,直树的思绪已经想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第5卷完———————————————— 第6卷内容提要: 湘琴和直树到底能不能和好(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会啊),那又是怎么和好的呢? 湘琴跟着纯美去见阿良的妈妈,结果…… 船津终于迎来了和真里奈的第一次约会,到底他能不能赢得真里奈的心呢? 湘琴的戴帽式来临,我们的湘琴离护士是越来越近了…… 第6章 短袖的夏天的T恤,已经换成了长袖的运动衫,而直树和我之间的关系,却还是和暑假的那一天一样。难道我们就这样,无法恢复到从前吗? 热闹的学校,树木正枝繁叶茂。 复习考的成绩单也已经发了下来了。 湘琴看着手里的自己成绩单,呆呆的一言不发。 真里奈和干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湘琴的后面,“湘琴——!考试的结果怎么样啊?”干干带着一副准备看笑话的笑容,“你不是很自信满满的吗?”真里奈笑着对湘琴说。 “别假仙了,让我们看看嘛——!我会称赞你的!”干干说着,一把从湘琴的手中夺过了成绩单,弄的湘琴措手不及,脸色刷的就变的羞愧不已。 “呜!”干干看着湘琴的成绩单,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两眼呆滞,“这是什么——!51分!36分!48分!” 在后面的湘琴羞愧得花容失色了,而其他的同学也对这个成绩惊讶万分,“我的天哪——”“也未免……” 干干看到成绩单的最后:“平均43分……” 正在仔细看的时候,成绩单被启太拿走了:“别这样,桔梗。” “啊恩,有什么关系。湘琴本来就是个笨蛋嘛。”桔梗不太服气的说。 启太把成绩单交换到湘琴的手上:“拿去。” 湘琴满怀感激的对启太说:“谢、谢谢你,启太。” “……你,”启太的话欲预言又止,在停了一会后,使劲拍着湘琴的脑袋,生气的说:“拿这种分数,你之前竟然说得那么得意!你以为拿36分的人当得了护士吗——?” 干干在一旁看着被启太狠狠的指责的湘琴,心里想着:“我看你比我狠吧!” “真是要命,最近一点好事都没有。”湘琴、留农很纯美难得的又聚在一起聊天。 “湘琴也真挺辛苦的。”留农和纯美同情的对湘琴说。 “留农呢,工作找得怎么样?” “恩,我一直在去年录取我的杂志社打工,保住了位子。” “纯美呢?” “恩……我……”纯美正要说,却忽然脸色变得很差,用手捂住了嘴。 “纯美!你没事吧?该不会是怀孕了?”湘琴立刻关心的看着纯美。 留农哈哈哈的笑起来:“还是像湘琴一样,蛋糕吃太多了!” 纯美小声严肃的说:“其实就是那样。” “啥?”湘琴和留农不敢相信的看着纯美。 “我好象真的……有了。”纯美小声的说着,一直用手捂着嘴。 “真的假的——”湘琴和留农惊讶的嘴越张越大。 “不过是我自己用验孕棒检验出来的。”纯美低着头,有些担心的说。 “那=那你有什么打算?” “怎么……纯美!” “阿、阿良知道吗?”湘琴和留农似乎比纯美更加的惊慌。 “恩。”纯美点头说,但是脸上却很暗淡。 “那、那、那、那他——” “他啊,整张脸变得铁青。说让他想想,就像逃走一样回去了。” “咦——这算什么嘛——太差劲了!”湘琴和留农生气的说,发挥着她们可怜的友情。 “就是嘛,很过分对不对。我本来也以为,我们两个也许这样就这样完了。”纯美有些失望的说,“可是——”纯美停了一下,“昨天阿良他啊,很晚的时候到我那里去,跟我说‘我们结婚吧’。” “不、不会吧!结、结婚?”湘琴和留农又一惊一咤的叫道。 “恩……。他好象考虑了很多,叫我把孩子生下来。”纯美红着脸,害羞的笑着说。 “哇——太好了——太——好了!太棒了!”湘琴和留农也很兴奋。 纯美幸福的笑着:“嘿嘿嘿,真不好意思,先上车后补票。” “什么嘛,管他什么先后顺序!”留农高兴的说着抱住了纯美。 “恭喜你——!纯美!真是太好了!”湘琴也高兴的和她们抱着一起。 “谢谢。”纯美一脸的高兴和幸福,“这样,我就从就职战争里退役了。大学几剩下几个月,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想毕业。” “没错没错!那么,结婚典礼呢?”留农抓着拳头激动、兴奋的说。 “我们说好,等到安定期再举行。首先,下礼拜要和对方的双亲会面,越来越忙了。” “纯美要当妈妈了!”想到这里,湘琴竟然感动得哭起来,“我一直以为纯美会成为粉领族的呢。真不敢相信。” 纯美不好意思起来:“我好象一下子就超过湘琴了。湘琴,赶快和直树和好,一起来做人吧。”纯美真心的对湘琴说,“你们夫妇俩要一起出席我的结婚典礼哦。” “恩,好。”湘琴笑着答应了,但是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我也希望如此…… “哎呀——!纯美要结婚了?”正在做饭的江妈妈听湘琴转述后开心的叫起来,“太美妙了,太美妙了!实在太好了,结婚加上生宝宝。” 湘琴依然沉浸在纯美的幸福当中,笑着说:“听说预产期是明年6月左右。不知道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呢。” 江妈妈紧跟着就对湘琴说:“湘琴你也早点和哥哥……这样下去的话,呃——”江妈妈美滋滋的想着。 看着江妈妈的神情,湘琴心里充满了愧疚:妈其实很想要抱孙子的吧,但是,不要说做爱了,我们最近连接吻都没有! “我说,湘琴,下个月21月我们来举行盛大的庆祝会吧。”江妈妈突发奇想的对湘琴说。 “咦!纯美还没……”湘琴想到的是给纯美开的庆祝会。 “不是啦,是你和哥哥的结婚纪念日。”江妈妈大声的提醒湘琴。 湘琴恍然大悟起来:“啊——对喔!时间过得真快,已经是第二年了。”湘琴回想起自己和直树走到一起的经历,还是充满了令人陶醉神往的甜蜜回忆:回想起来,在结婚之前,真的发生过好多事,但是,那真的是非常非常幸福的结婚典礼。 “哥哥已经回来了哦。你去跟他商量这件事吧。”江妈妈的声音唤醒了回忆中的湘琴:“恩,好的,我马上去。谢谢,妈。”湘琴开心的答着。 江妈妈似乎看到事情的转机,看着湘琴上去后,江妈妈激动的自言自语说:“加油!湘琴!” 湘琴小声的推开了房门:“直树。” 直树正背对着房门坐在桌子前看书,听见房门声响,直树抬起来头,但是却没有把头转过去。 湘琴小心翼翼的问:“你在念书?我可以打扰一下吗?” 听到湘琴的声音,直树的眼神里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他没有立刻转过头,似乎在在想什么想了一会之后,直树仍然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转过来:“干嘛?” 虽然天天和直树生活在一起,但是当直树转身过来的时候,湘琴仍然感到格外的紧张,那张紧张一点也不亚于那次给直树递情书的时候:“那、那个啊,有、有个天大的好消息。”湘琴有点脸红的微笑着,看着直树说。 天哪!不可以结结巴巴的!湘琴对自己叮嘱道,但是当话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依然是一个一个的字:“纯、纯、纯美她啊,要和阿良结……结婚了哦!而、而且还是带球跑呢——!” 原本以为直树会开心的笑着说:“真的吗?真有她的!不过顺序颠倒了吧,啊哈哈哈!”但是湘琴只是看见直树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的说:“哦,好得很哪。”说话时如此的不关心,仿佛在听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消息。 湘琴原本兴奋的心情一下子都不见了,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恩……恩。” “你要说的就这样?”直树冷冷的问。 “呃、那个,不是的,还、还有啊,”湘琴更加的紧张起来,最后鼓足了勇气说:“那个啊,下个月的21号,你记得是什么日子吗?” “……我们结婚纪念日吧。”直树想也没有想的脱口而出。 湘琴马上又变得很开心起来:“没错!不愧是直树!我都忘记了!妈妈说要庆祝2周年,大家热闹热闹。还是你想要两个人……” “不用了。”直树冷漠的语言打断了湘琴的话,也抹杀了湘琴全部仅有的希望。 “不必特地费事搞那些,不用庆祝。”直树冷冷的说着,把头转了回去,“你说完了?” 看着直树留给自己的背影,听着直树说的那些不痒不痛的话,湘琴的心如同泡在冰冷的水中一样:“说的也是,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嘛……”湘琴的话,声音越来越小,“对不起哦……打扰你用功。”湘琴失望的转身要下楼了。 “恩。”直树低声回答了一声,但是心绪已经早就不在书本上了,在湘琴转身之后,直树忍不住的回头来看湘琴,走向房门的湘琴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寂和委屈,那么无可奈何,看着湘琴,直树的眼神越来越的暗下来…… “喂!湘琴。”直树在湘琴要走出去的时候叫住了湘琴。 湘琴停了下来,眼睛里含着眼泪转过身来,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她抓起身边的一本书,狠狠的往直树身上扔了过去,一本又一本的扔,扔到了直树的头上,身上…… “湘琴!喂!”直树一开始用手护着自己抵挡,后来,他冲过去抓住了湘琴的双手,大声的对湘琴说:“湘琴!住手!” 湘琴用全身的力气使劲的,想挣脱直树的手。 “你干什么!我叫你住手!”直树见湘琴这样的反抗,更加大声的吼道。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被直树抓住的湘琴哭着大喊起来,“我受够了!” “湘琴!”直树仍然紧紧的抓着湘琴的双手。 “直树连正眼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我受够了!”湘琴用从来没有过的声音,如此伤心绝望的哭喊着,“反正我对直树来说根本可有可无!不管我做了什么还是变成什么样子!启太说他喜欢我!他说直树一点都不爱我!直树根本就不爱我!”悲愤交加的湘琴口不择言的说。 “啪。”直树打了湘琴一个耳光,“冷静一点。” 愤怒中的湘琴终于静了下来,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反正直树……你不爱我对不对?不,不对,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爱过我。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湘琴近似自言自语的说着,直树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湘琴,竟然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事实其实并是她说的那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直树竟然连动一动,说一句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湘琴依然哭得很伤心:“只有我一个人这么爱你,我已经再也受不了了!”湘琴说完,转声边哭着,跑掉了。 “湘琴!”直树在后面叫她,她已经不想再听了,也不想停下来。 完全呆了的直树站在那里,听着湘琴“啪嗒,啪嗒”的下楼声,还有楼下江妈妈紧张的声音叫湘琴:“湘、湘琴!你怎么了——你要上哪里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什么这些事情的发展他一点也控制不了,不,不止控制不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些什么,脑子里的感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混乱,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一切都完了,这下子真的全部都结束了。我最害怕、怕得不敢开口问的事,但是,在我内心某一处一直一直这么认为的事,终于说出来了。我自己为这一切划上了休止符。”顶着月光,夜凉如水,凉得浸人心骨,一边走一边哭的湘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幸福小馆。 “湘琴!你怎么搞的!”看到湘琴哭得红舯的一双眼睛,阿金惊讶的问。 湘琴没有回答阿金,径自的走进去坐了下来,继续哭起来。 克莉丝坐到湘琴的旁边,关心的问:“是不是和直树大吵了一架?” “真是的!直树那个王八蛋!”阿金愤怒的骂起来。 “……”湘琴依然哭着,一句话也不说。 “我早就警告他说要是敢让湘琴伤心,绝对饶不了他的。”阿金一点也不客气的忿忿不平的说。 湘琴爸爸走过来,看到这样的湘琴显得很不悦:“真是拿你没办法,待会和我一起回去。” “我不回去!我再也不回去了!我在这里的事也不要告诉他。”湘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倔强的说。 “湘琴,到我家来吧。”克莉丝笑着对湘琴发出了邀请。 “克莉丝。”湘琴汗着眼泪,感激的看着克莉丝。 “那倒不如到我的公寓去吧,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阿金热情的对湘琴说。 “金之助!”看到阿金对湘琴这么热情,克莉丝吃醋的生起气来。 “对,湘琴现在过来这里了。恩,不会有事的。今晚好像要住到克莉丝那里去。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冷静下来的。嗯,让你担心了。就这样!”趁着克莉丝和湘琴说话的时候,湘琴爸爸拨通了江家的电话。 “呼……”挂下电话的直树长长的叹了口气,握着手里的话筒有了他的体温,叹的这口气,或许说因为知道湘琴平安无事的松了一口气,也许是对他们的将来的迷惑。 克莉丝的公寓内…… “别垂头丧气的,打起精神来,湘琴。来,尽量喝吧!”克莉丝拿出了珍藏的好酒,湘琴一杯一杯的大口的喝,一边喝一边说着胡话:“我……以前喜欢直树的时候,只要他多看我一眼,只要他多和我说一句话,我就高兴得不得了,现在这样的我已经越来越贪心,我自己也以为,只要能一直看着直树,就会心满意足了,现在竟然对他讲出我恨他不看我的话。” “这是理所当然的呀!喜欢就会想要占有呀!”克莉丝非常认真的对湘琴说。 “可是,不管过了多久,我都还是在单恋。这种夫妻,还是很奇怪吧。”湘琴趴倒在了桌子上,不管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心里压抑的苦痛,都让她痛苦不已。 克莉丝按着桌子上,还在对湘琴说着自己的观点:“才不会呢!直树什么都没有对你说吗?上次直树他……” “克莉斯!不要多嘴!”阿金生气的喝住了克莉丝,打断了她的话。 “为什么不能说话!”克莉丝纳闷的看着阿金,湘琴这么的痛苦,为什么不告诉她。 “这种事情不是第三者可以插嘴的!”阿金愈加严肃的对克莉丝吼道。 “你再说这种话,他们就要离婚了!”克莉丝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 “为这点小事就离婚,那他们命中注定离婚!” “你这是什么话!” 阿金和克莉丝眼看就要争吵起来。 “你,你们,不要吵架嘛——”湘琴喝得醉醺醺的站起来,对阿金和克莉丝说。 “可是他……”克莉丝竟有些委屈的说。 “你们两个感情真好。阿金常常来这里吧?”喝得糊里糊涂的湘琴哪里听得到克莉丝在说什么,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不,不要乱讲!我、我才来过2、3次而已!”阿金马上红着脸辩解说。 克莉丝一脸堆满了笑容:“阿金每天都有送我到家哦。” “克、克莉斯!你不要这么长舌!” 看着阿金和克莉丝幸福的争吵,湘琴竟然露出了微笑,原来自己不能够幸福,目睹别人的幸福也会让自己那么的舒服。 “好——!熊熊给他灌下去——!”湘琴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高声欢呼着。 “就是这份志气——!”克莉丝也举起酒杯附和道。 她们两个已经完全的醉了。 “你、你,我不管你了!湘琴发起酒疯来可是很可怕的!”阿金害怕的看着越来越醉的厉害的湘琴和也已经渐有醉意的克莉丝,担心的想。 “直树是大混蛋~~~~我休了你——!” “没——错!没——错!就是这份志气——!” 湘琴和克莉丝摊倒在桌子上,酒瓶和酒杯随手的扔了满桌,两个人呓语一样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吵死人了!你们以为现在几点了!”阿金无奈的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费力的把克莉丝和湘琴摆好,让她们躺下,“真是,拿你们这两个一点办法都没有。” “嗯,阿金,我爱你。”被阿金拖到一半的克莉丝嘴里喃喃的说着。 “知道了啦,知道了啦。”阿金很不耐烦的回答着克莉丝。 当阿金拖着湘琴的时候,看到因为沮丧难过而喝的醉醺醺的,沉沉的睡去的湘琴,阿金心中充满的疼惜:“直树……好过分哦。”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两个人安顿下来了,给她们盖上了被子,阿金蹲在一旁,看着熟睡中的两人,不禁感慨:“……你们两个,真的,很有毅力。” 第二天早上,湘琴的脑袋一直就昏昏沉沉的,两个眼圈也是黑黑的,难受的湘琴不得不用手托着自己的脑袋。 虽然已经到了中午,但是昏迷的状态一点也没有改善,和干干,智子一起到了学生餐厅,但是湘琴却什么也没有买。 “你不吃吗?湘琴。”智子关心的看着没有精神,扶着自己脑袋的湘琴。 湘琴一脸难受的说:“我、我吃不下。” 干干往嘴里放了一口饭,有些责怪的看着湘琴:“真讨厌,女人宿醉真是难看死了。” “来。”一只手递过来一小瓶的药。 湘琴回过头,看见启太正关心的站在自己的后面。 “启太。”湘琴有些惊讶的看着启太。 “这种解酒剂是最有效的。”启太把药摆到了湘琴的面前。 干干和智子什么都不干的看着湘琴和启太,小声的说着:“好体贴哪——恩——” 湘琴接过启太递上的药,一仰脖子喝下了:“呜……好苦!”湘琴皱着眉头说。 “听说你离家出走,是真的吗?”启太看着湘琴把药喝下后问道。 湘琴惊讶的看着启太,他怎么会知道的呢? 启太轻轻的侧转身:“我打电话起你家,你小叔说的。你和江直树吵架了吧。” 湘琴默不作声,虽然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她仍然没有勇气亲口说出这个事实。 启太用认真的表情对着湘琴,看着湘琴的眼睛:“要不要到我那里去?虽然是个小小公寓。” 湘琴的表情由惊到恐慌,她急忙对启太摆摆手:“等、等、等等等一下,启太,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过了!”启太丝毫没有笑着的,愈加认真的看着湘琴说:“我是认真的。” “启太。”湘琴惊讶得说不出别的话了。 “我喜欢你。”启太非常确定的对湘琴说。 启太的这句话在餐厅里引起的轰动,大家都惊讶的议论纷纷起来,“喂喂喂,不得了了!” 见到这样的情景,阿金也惊讶的叫起来:“什么……” “啊——你要到哪里去?阿金!”餐厅的服务员大声的叫阿金,但是阿金已经一溜烟的跑远了。 启太不管餐厅的其他人的反应,接着对湘琴说:“我一直牵挂着你,眼睛离不开你。” 湘琴又紧张,又害怕:“可、可是,我……我是直树的……” “所以才叫你赶快和他离婚。”启太严肃认真的迅速接过湘琴的话,激动的说道,“他有来追你吗?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却一点都不在乎。他为你做了些什么?这样根本不是夫妇!身为夫妇,是必须彼此需要的!” 餐厅里人都停下了动作,听着启太的话,无不被感动,于是骚动越来越大。 启太上前一步握住了湘琴的手,逼近到湘琴的面前:“而你,你需要我。” 湘琴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弄得完全慌了神,睁大着眼睛,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不对!”直树突然出现在餐厅的门口,额头上还渗着汗水,尖锐的眼光直直的看着启太,“完全不对。” 突然间看到直树,湘琴的内心百感交集,她看着直树:“直树……” 面对突然出现的直树,启太显得非常的生气,大声的吼道:“事到如今没有你说话的余地!你一点都不知道你害湘琴多烦恼!你无法让湘琴幸福。你根本没有结婚的资格!” 直树站在那里,好一会没有说话,他的表情看起来他很平静,但是在他的心里,却已经想了千百遍这样的问题了,鸭狩说的是对的吗?自己真的让湘琴受了很多的委屈,没有资格做她的丈夫吗? 餐厅里的气氛达到了最高点,“喂!你看,那边在干吗?”“鸭狩和湘琴搞婚外情吗?”“哇噻!三角关系!” “……也许你说的的确没错。”直树又说话了,他脸上的表情一点变化也没有。 “不是也许,我说的一点也没错!”启太非常激动的说,启太的激动和直树的平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很嫉妒。”直树看着启太,非常确定的承认,“我,嫉妒你,鸭狩。” 直树的话让启太和湘琴都感到了吃惊,启太也不再激动的叫喊,而是仔细听着直树的话。 “以前,不管是嫉妒,还是吃醋,,痛苦,亦或是深切的悲痛,像人类这些浑浊纠结的情感,我从来都没有过。……但是,自从湘琴出现在我眼前,隐藏在我心中的那些情感,被激发而出,我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让我非常迷惘,焦躁不安。直树微微露出了笑容,说出了心中憋闷以久的这些话,让他的心里舒坦无比。 “那、那又怎么样!”启太怒对直树的笑意。 “鸭狩。”直树打断了启太,“你这个人这些纠缠不清、丢人现眼的情感已经多的太过分了。” 启太被直树的话深深的打击:“什么!你……你!你是来找茬的吗!” 直树没有被启太的愤怒所影响:“我这可是在称赞你。不过倒是不怎么羡慕。”直树的笑意渐渐消失,表情严肃起来:“因此,你不需要湘琴。需要湘琴的,是我。只有湘琴待在我身旁的时候,我才能成为真正的自己。”直树对湘琴,也对启太如此认真诚恳的说。 湘琴怔怔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直树,说了这些话的直树,是他吗,她简直不敢相信:“真的吗,直树?” “真的。”直树用眼神看着湘琴的眼睛,“一直到不久之前我还不明白,没想到我竟然也有这一天……是阿金点醒我的。” “咦!阿金?”湘琴也觉得奇怪。 “刚才也是他特地冲过来叫我的。真亏他能抱着那种心情过6年。真叫人五体投地。”直树佩服的说,只有真正的体会了,才能感受得到阿金的苦。 “直树。”湘琴抬头看着久违了的直树,眼睛满是泪花,“我,我可以待在直树身边吗?” 直树的嘴角微微一扬:“我不是,已经这么说了吗?” 湘琴强忍着的泪水再也留不住了,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她张开双臂扑到直树的怀里,放声的哭起来,把全部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直树把湘琴搂在自己的怀里,开心的笑了,他和湘琴,谁也少不了谁。 “我再也不会、到死都不会离开你的。”湘琴在直树的怀里哭着说。 “我早就觉悟了。”直树在湘琴的耳边轻声的说。 “喔——啪啪!夫妇复活!恭喜你们!”克莉丝带头欢呼起来,餐厅里立刻掌声雷动。 “对了!我们现在在学生餐厅了!”周围的欢呼让湘琴醒悟过来,不好意思的说。 直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抱着想放开的湘琴。 “那方面的情感我好象也没多少。少盖了——”启太很不服气的一个人落寞的走出了餐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忽然一个拳头打过来。 “好痛!”启太痛苦的叫起来,发现原来是干干,“你、你干嘛!” “看你要怎么办,他们夫妇之间的羁绊又加深了一层。”干干很失望的说。 “哼,只是现在而已。”启太高傲的一昂头。 “……你啊,是想拯救你心目中不幸的湘琴……这只是这样想而已啦,启太。”干干搭着启太的肩膀安慰道。 “……就当作是这样吧。”启太有些不甘心,又有点无奈的说道。 “就是嘛,现在伤口还浅嘛。”干干笑着说,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想着:我倒是还没对直树死心。 此时此刻的湘琴,幸福得不得了:好想早点回到家,看到妈妈开怀的笑容!然后……等到我们独处的时候,我要和直树,要来个最甜蜜、最深情的KISS,连以前错过的份一起,给我好多好多个吻。 直树紧紧的抱着湘琴,用自己的脸贴着湘琴的脸,两个人开怀的,真心的,甜蜜的笑着…… 湘琴和直树和好以后的江家又恢复了原有的生机。 江妈妈一脸兴奋的宣布要举行大型的庆祝活动的事情:“因为呀——下星期11月21日是哥哥和湘琴的——当当当当——结婚2周年纪念日——!” “嘿嘿,已经2年啦。”讲爸爸高兴又惊讶的说。 湘琴爸爸也很欣慰湘琴已经结婚2周年了:“真快呀——” 只有裕树在一旁噘着嘴,对江妈妈大肆渲染的行为很不高兴:“又来了……” “所以呢,妈妈计划在21日举行盛大的派对。”江妈妈热情洋溢的大声宣布说。 江爸爸迟疑了一下:“哦,派对是很好,盛大就不必了。” “不行,不行!”江妈妈极力的反对,“他们上个月才好不容易和好的!成为真正的夫妇!这怎么能不好好庆祝!”江妈妈还是老样子,逮到什么机会就大肆的庆祝的,听到江爸爸的不和谐音,江妈妈严厉的指着江爸爸说。 江爸爸急忙改口:“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随你高兴怎么做吧!” 正在和小可爱玩耍的裕树,不乐意的说:“我认为那是白费功夫。哥哥绝对不可能会出席那种派对的。” 小可爱亲密的靠着裕树,抬头看着他,好象也赞同裕树的观点一样。 “哼哼哼!”江妈妈得意的对着裕树笑起来:“这还用得着你说!当然要对哥哥和湘琴保密到当天呀!” “啊,是吗?”裕树有些怀疑的说,既是感慨妈妈的险恶用心,也是怀疑——哥哥会上当吗? 江妈妈对自己的计划相当的有信心, “然后,两个人被招待到会场,啊啊,我眼前已经出现2个人惊喜的脸——湘琴感动的啜泣,哥哥则是一脸‘被摆了一道’的表情,然后两人热烈的KISS!” 裕树和湘琴爸爸满脸错愕的看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的江妈妈,湘琴爸爸仿佛看到了湘琴的傻样子,而裕树扶着小可爱的手也僵掉了:“湘琴的活样版。” “对了,关于会场,我已经订了大台湾HOTEL的飞天厅。” “飞、飞天!”惊恐的表情涌上了江爸爸的脸。 “就是呀,我想至少要请500位客人。”江妈妈理所当然的说。 “500人……”裕树也睁大了惊恐的眼睛。 “喂、喂!又不是结婚典礼,减少一点……”江爸爸用小声的声音,试探性的说,生怕江妈妈又发飚起来。 江妈妈拿出厚厚的一叠名单,为难的说:“哎呀,人家名单已经列好了说。” 江爸爸和裕树再无话可说,江妈妈个人组织的派对就这样通过了。 “总之,大家要好好保密,千万别让哥哥和湘琴知道!我一定要把这次派对办得有声有色!让他们两个大大惊喜一番!”江妈妈两眼放光的特别交代,然后,江妈妈得意的“呵呵呵呵”的笑个不停起来。 终于又可以和直树一起去上学了,湘琴的心情从早上一醒来就心花怒放,她得意洋洋的挽着直树的胳膊,紧紧的攥住,享受着周围同学羡慕的目光。 “在学校不要粘在我身边!”直树狠狠的把胳膊抽了出来,很不高兴的对湘琴说,“烦死了!” 但是湘琴不仅早就习惯了直树的这样态度,而且在经过了上次的事件后,一下子对自己爆有了自信,一脸满不在乎直树刚才的愤怒,笑着对直树说:“明明都在大家面前对我做了爱的告白说。” 直树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那件事她至少已经说了100遍了,真是的,他无可奈何的快步走开,冷冷的甩给湘琴一句“再见!” 湘琴的好心情一点也没有受影响,一边往护理科的教室走去,一边满足的笑着想:真是的——直树就是怕羞。 还没到教室就听见了真里奈的声音:“啊!湘琴!来了来了!” 湘琴看着匆忙走出教室的真里奈,开心的和她打招呼:“啊,早啊,真里奈。” 真里奈连回礼都没有,着急的说:“湘琴,你的朋友来了,不得了!” 湘琴好奇的走进教室,看见智子正扶着一个人在水池边,那个人脸色发青的转过头对湘琴说:“啊……湘琴……” “纯美!?”湘琴张大着嘴巴看着眼前的纯美,不仅脸色不好,连刚才的说话都是气若游丝的,湘琴急忙走过去紧张的问:“纯美!你还好吧?” “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干干站在一旁看着呕吐中的纯美说。 “是胃炎?食物中毒?还是胃溃疡?”湘琴胡思乱想的飞快的问。 “害喜啦!” “哦,害……”湘琴才想起了纯美怀孕了的事。 纯美摸着自己的胸口站起身了,脸色已经好了一点:“好一点了。” “害喜的时候,即使觉得恶心还是要多少吃一点,会比较舒服的。”启太非常专业的对纯美说。 湘琴看着专业的启太,为了对得住自己在护理科的身份,赶紧补充说:“就是呀,还要摄取大量的钙质和铁质。” “那些到安定期之后就不用了。现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启太一点也不给面子的纠正湘琴的错误,让湘琴很没有面子。 “对、对呀。”湘琴磕巴着说。 “好……”纯美痛苦的用手绢捂着嘴巴,好象很难受的样子。 “好棒哦——!真正的孕妇耶!”“可以让我们实习一下吗?”“我以后想当妇产科的护士呢。”湘琴的准护士同学都凑了上来,连干干也微笑着说:“喏,能不能看在湘琴的朋友份上现在开始协助我们?” 纯美吓得急忙婉转的回绝了:“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纯美长叹了一口气:“哎——不过害喜真的是好难过。要生孩子也不容易呀。” “要床的话,我们多的是,躺一下吧。”湘琴一脸木讷的指着教室里护理实习用的床,并排着在教室里,非常的醒目。 纯美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湘琴,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忙。” “咦——要我陪你去见阿良他妈——?”湘琴惊讶的大声叫起来,吸引了全班同学的目光。 纯美不停的陪笑哀求说:“求求你,湘琴,来陪我啦!她说有话要跟我谈,要我单独见她实在太可怕了!” “可、可是,我又不是亲戚!”湘琴很为难的说。 “我会想办法混过去的。”纯美设想好了一切问题,让湘琴帮她,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湘琴的手:“好啦!你好歹也和婆婆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一定懂得什么诀窍的!我上次才见过她一次,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个妈妈实在是有点难应付。” “可、可是——”湘琴仍然在迟疑,“阿良他呢?他怎么了?” “不行啦,他说他工作忙得要命,婚礼全都交给我。”纯美有点不高兴的说。 “这算什么——”湘琴对阿良的行为有些不满的说,为好友鸣不平。 “阿良他是长男,而且他们是小有家产的人家,所以才难呀。”纯美为难的说,显得特别的可怜。 “哎哟,人家我们家也是呀,直树是有钱人家的长男。”湘琴自说着。 纯美对湘琴的这些说辞显然非常的不满,抱怨的说:“你那边难的只有直树一个而已吧!” 被纯美说成这样,而且看在纯美这么可怜兮兮的情分上,湘琴又一拍胸口,不经大脑的答应了纯美的乞求:“没、没办法!包在我身上!” 纯美在旁边高兴的直拍手,“那么,明天拜托你了。” 湘琴的一群同学看到这样的情景,聚在后面窃窃的议论起来。 干干遮着嘴巴小声的说:“她真是个傻瓜,拜托湘琴只有没事生事,小事化大而已。” 真里奈也半遮着嘴巴对干干说:“你只有闭嘴的份。这件事搞不好会告吹哦。” 湘琴隐约听到这些议论,强忍着才没有爆发出来:没问题的!纯美!我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和阿良的母亲见面?”正在看报纸的直树听说了这件事后,有些惊讶的转头问道。 连江妈妈也有些张大了嘴的看着湘琴。 湘琴对自己将要做的事情很是得意:“对呀,着急要让纯美看起来像个好媳妇的话!” “我看你还是免了吧。”直树又转了回去继续看报纸,“不要介入别人的麻烦事。” “可是纯美她一直很向往我和妈妈这么绝妙的婆媳关系的。”湘琴有点骄傲得意的说。 “哎呀!湘琴!我也是这么想的。”江妈妈笑着附和湘琴说。 “那是我们家特殊。”直树打击的说道。 但是直树的打击对江妈妈和湘琴并没有什么作用,江妈妈和湘琴已经很有斗志了。 “我来当你们的军师,湘琴!”江妈妈很支持的说。 湘琴兴奋无比的高举着手喊道:“向江家的婆媳看齐!” 直树看着斗志如此高昂的这两人,已经无话可说了,她们就是这么样的人,不是吗? 接着,江妈妈和湘琴就开始紧张的准备起来了。 “对了,湘琴,纯美喜欢和服还是洋装?” “呃……洋……洋装吧。” “那么,西餐,中国菜还是台湾料理?” “这、这个” ……显然,湘琴对自己的好朋友了解甚少,竟然还能够那么有信心的答应了。 第二天…… 湘琴和纯美一脸严肃的正襟而坐,等待着阿良的妈妈,湘琴和纯美因为紧张而快僵硬了,看上去,湘琴似乎比纯美还要紧张。 “应……应该快来了。” 来了…… 一个穿着和服,戴着眼镜,盘着髻的一个典型的台湾妇女出现的湘琴她们的面前,画着浓浓的妆。 “你好,纯美。我硬是今天来,不好意思喔。”阿良妈妈慈祥的笑着说。 “这、这是哪儿的话,来,请进。”纯美笑着把阿晾妈妈引了进来。 “打扰了。”阿良妈妈一边走着,湘琴突然的声音让她有点反应不及。 “哎呀,你好。”阿良妈妈礼貌性的对湘琴说。 湘琴整理好脸上的笑容,虽然还是很紧张,但是至少笑容还是很漂亮的:“伯母您好!我是纯美的好朋友,袁湘琴。” 纯美把湘琴拉到阿良妈妈的旁边坐下,笑着对她解释说:“她非常担心我害喜的情况,所以来看我。” “哎唷唷,那真是谢谢你了。”阿良妈妈感激的对湘琴说。 “我是护理科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湘琴紧张的心情渐渐的放松下来了。 “她也是在两年前,还是学生就结婚了哦。”纯美继续对阿良妈妈说。 “哎呀,是吗。你们两位不愧是朋友,动作都一样快呀。” 湘琴和纯美的笑脸在一瞬间僵掉了,她的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让人不舒服啊,两人有了不祥的预感,两个人只能尴尬的笑起来:“恩,就是呀………………”但是都隐约感觉到了阿良妈妈刚才那句话里带着的刺。 三个人“呵呵呵呵”的一起笑起来,但是气氛已经明显不对了。 湘琴牢记着要让阿良妈妈知道纯美会是个好媳妇的任务,马上对阿良妈妈说:“伯母,别看纯美这样,她对作菜和家事可是很拿手的哦。” “哟,是吗,有什么拿手菜呢?”阿良妈妈好奇的问。 “也没有那么夸张啦,像是茶碗蒸啦,萝卜干啦……”纯美略带得意的说。 “哟,全都是阿良讨厌的东西。”阿良妈妈打断了纯美的话。“阿良这孩子也真是的,在你面前这么逞强,要是不能畅所欲言的话,是成不了真正的夫妻的。” 湘琴和纯美的心里都有点厌恶的看着阿良妈妈,想着:这……这女人! “还有,纯美,结了婚之后要请你和我们一起住。”阿良妈妈打着哈欠很随意的说,没有丝毫商量的语气。 纯美很惊讶的问:“这、这件事我完全没听过……” 阿良妈妈又一次打断了纯美的话:“明年孙子就要出生了,而且再怎么说,阿良是长男。我们本来也没打算这么早娶媳妇的。”阿良妈妈推了推眼镜,那张脸越看越严肃,越看越觉得难摆平,“阿良今年才刚毕业,正要出社会认识各方人士,然后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相亲。我们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啦。人算不如天算。” 阿良妈妈的一番话让湘琴和纯美青筋暴露起来,湘琴强忍着不让自己发作起来,憋着气对阿良妈妈说:“伯、伯母,纯美和阿良两个人,在大学认识3年来,感情一直很好。现在能够维持这么久的情侣可是很难得的。” 阿良妈妈并没有买湘琴的帐,继续自己的语调:“但是纯美,听说你今年是大五?真是伤脑筋呀,在婚宴上该怎么说明才好呢?” 阿良妈妈的这些话让纯美很难为情起来,真是敢怒而不敢言啊。 阿良妈妈依然高高在上一样的,很不满的说着:“就算是顺顺当当毕业,没结婚就先有了孩子,真是太丢脸了。” 湘琴的表情随着阿良妈妈的话变得越来越难看,眉头皱的越来越厉害,终于她忍不住了:“你有完没完!”湘琴大叫着使劲一拍桌子怒喊道,把纯美都吓到了一边。 阿良妈妈扶着眼睛惊恐的闪到一边:“哎、哎哟……哎哟喂呀!你、你这是做什么!” 湘琴瞪大了眼睛对着阿良妈妈怒吼道:“我们不开口,你就把纯美说成那样!真是气死我了!竟敢侮辱纯美——!没错!纯美是F班出身的,头脑的确不好!留级也是事实!”说到这里,湘琴使劲的在阿良妈妈的面前使劲的一捶桌子,大义凛然的,慷慨激昂的说:“但是!她有一颗火热的心、一心一意爱着你儿子!而且!你还把怀了宝宝这件事说得好象全是纯美的错!那还不是你儿子搞出来的!”湘琴越说越激动,把刚才还高高在上的阿良妈妈说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缩在一旁,湘琴的激动情绪越来越高:“看样子你很不中意纯美是吧!啊——啊——?彼此彼此啦!”湘琴逼到阿良妈妈面前说道,“我怎么能让最重要的朋友嫁到有这种鬼婆婆的家里去!” “呦、哎呦喂呀,这什么话!我明白了!纯美!这件事就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阿良妈妈生气的说,“孩子的事我们日后再谈!那么,这件婚事就算完了。失礼!” 阿良妈妈拿起自己的外套,甩头就走。 发过飚以后的湘琴缓过神来,看见纯美脸色惨白的呆看着阿良妈妈离去的方向,湘琴意识到自己又闯祸了,心虚的看着纯美,“啊!我……我……我真是……” “……”纯美的脸色好难看,一句话也没有说。 湘琴隐约感到一阵寒风从自己的脑后吹过。 “我怎么这样啊——!”湘琴后悔极了的想着,但是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 这个夜晚过的简直是糟透了。 “……我妈……好生气。”阿良像死人一样脸色惨白的出现的湘琴和纯美的面前,沮丧的心情到了及至。 湘琴急忙赔礼道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这下惨了,惹我妈生气,代表事情越来越麻烦了。”阿良托着下巴,头疼的说。 “我再去找伯母向她道歉!”湘琴极力的想对自己惹的祸做补救。 “不了,不用了,反而会更糟糕。追根究底,纯美为什么不一个人见我妈呢?”阿良摸着自己混乱的头,长叹了一口气,“只要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就好了。” “一样的。”纯美突然很严肃的说话。 “嗯?”湘琴奇怪的看着刚才还和阿良一样脸色的纯美。 “要不是湘琴先讲出来,一秒钟之后,我也会对婆婆说同样的话的。” “纯、纯美!开什么玩笑!”阿良惊讶的对纯美说,声音似乎有点大。 纯美愈发的生气了,用更大声的声音说:“被人家讲成那样,还要我满口说是!这样叫人更不想结婚!你去跟你妈选的头脑好又有钱的女人结婚啊!” “那……那宝宝要怎么办!你说啊——!你要让他当没爹的孩子吗!” “那……那有什么办法!孩子我一个人养!” 纯美和阿良越来越厉害的争吵起来,两个人都面红耳赤的,湘琴在一旁看着束手无策。 “是、是吗!我明白了!我们之间到此结束!” “这才是我要说的!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再见!” 阿良说完转身跑了。 “你……你们……”湘琴惊讶万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哇——哇——怎么办——都是我的错——!我该怎么办——!”湘琴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就趴倒在床上,心烦意乱的说。 直树慢慢的走过来,对趴在床上的湘琴说:“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不要管别人家的事。” “可、可是那个老太婆实在太过分了!”湘琴倔强的转过头辩解说。 “原本你自以为能够帮上别人的忙,就是异想天开。” 直树不但不安慰,反而说这样的话,让湘琴更加的恼火起来,大声的对直树吼道:“连、连直树都讲这种话!可、可是自己闯的祸要自己……”湘琴还是想着要补救的。 “那叫火上浇油!”直树也对着湘琴吼起来。 “可、可是,纯美她……一个人生孩子养孩子,太可怜了。”湘琴的声音渐渐的小起来,眼睛里的眼泪看着就要流出来了。 看到湘琴这样,直树也心疼起来了,不再对她大声说,也不再指责她了,变了口吻安慰她说:“反正就算你不开口,总有一天也会变成那样的。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反而更好不是吗?” “才不好!”湘琴又大声的吼起来了,怎么能这么说自己最好的朋友呢。 “随便你,爱怎么烦恼就去烦恼吧。”直树的耐心也到极限了,扔下湘琴在房间里,一个人生着闷气走了出来。只留下湘琴一个人在房间里“哇啊——啊!”的乱叫。 一直躲在外面偷听的江妈妈看见直树走了出来,急忙紧张的问:“哥哥,湘琴没事吧?” “别理她,真是的。”直树没好气的说。 江妈妈匆匆的追上直树:“对了,哥哥,把你最要好的朋友告诉妈妈。多多益善哦!” “干吗啦!这阵子一直这样!烦死了!”直树把火气全部撒到了江妈妈的身上。 “虽然直树这么说,可是、可是我…我绝对不能…让纯美变成未婚妈妈——!”湘琴下定决心的想着。 但是……天不从人愿,事情越来越严重了。虽然湘琴在阿良和纯美两人之间来回的劝说和和解,但是阿良和纯美两个人谁也不肯退让,于是两个人到现在还…… 时间很快到了11月21日。 “从那之后,一点进展都没有了。”湘琴担心的坐在教室里,发愁着想着下一个补救的办法。 “喏,我收到直树家邀请函,是今天7点的party呢。”干干对旁边的真里奈和智子说。 “我也收到了。”真里奈说道 “说是庆祝结婚2周年纪念日。” “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租了大台湾饭店的飞天厅?真是不简单!” “不过,那个当事人却消沉的很呢。” “邀请函上写说这件事情绝对要对他们两人保密。” 干干、真里奈和智子议论的说。 “很象那个伯母会做的事。”启太神情自定的说。 “但是,她本人却是那个样子。八成完全忘了她自己的纪念日。”众人把目光转想窗台边发呆的湘琴,她正焦头烂额的想着怎么样让纯美和阿良和好。 放学后的湘琴匆忙的跑着:“呜哇——已经4点半了!人都走光了。妈妈叫我们两个5点回家,和直树约在校门口的说!” “ 咦?”湘琴抬头看了天空,发现学校大楼的天台上有个人影,湘琴觉得奇怪,定睛一看——“纯、纯美?怎么会在屋顶上?难、难道想跳……呜呜哇啊啊! 纯、纯美,不行啊! 不行啊! 不行—— 纯、纯美!”湘琴一边紧张的想着,一边飞快的往天台上跑去。 “咦,湘……”纯美转身看着气喘吁吁的湘琴。 “呼、呼,不、不可以!纯、纯美!”湘琴大口的喘着气,冲过去一把抓住纯美的胳膊:“再怎么想不开都不可以这样!你绝对不能寻死!难道你想带宝宝一起去吗?” “湘琴……”纯美一脸茫然不解的看着湘琴。 “我绝对不准你死!”湘琴抓着纯美大声的喊。 “你说谁要死?”纯美奇怪的问湘琴。 “呃……可、可是你不是要从这里跳楼……不、不是吗?” “废话!你不要杀我好不好!”连纯美也受不了湘琴丰富的想象力,“我只是一个人在这里……想想以后该怎么办……然后去参加你的派对…………”但是说着说着,纯美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流起来,“湘琴~~~!我还是不行!好寂寞哦——!没有阿良,我受不了!” “纯美!“湘琴抱着伤心中的纯美,想好好的安慰她。 “受不……好痛!”哭泣中的纯美紧皱起了眉头,痛苦而含糊不清的说,“好痛……”,她的身子渐渐的弯了下去,抱着自己的肚子,“痛……好痛!” 湘琴紧张的扶住了纯美:“纯、纯美!你怎么了?” “我肚子……好痛。”纯美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咦!什么!” “宝、宝宝……”纯美没说完就昏倒了过去。 “流……流产?难道是流产吗?”湘琴心里不安的想到,这个想法把她吓住了,她站在天台上朝着下面大声的喊:“直树——直树——救命——直树——” 站在下面正在等湘琴的直树又气又无奈的抬头看着天台:“我又不是超人!让我等这么久还这样。” “直树!”湘琴紧张的大喊声又传过来,“纯美不得了了!” 直树匆忙的跑上天台把纯美抱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跑着,满头的大汗。 湘琴紧紧的追在后面:“叫救护车会不会比较快?” “不!直接到大学附属医院比较快!”直树一边跑着,一边冷静的说,心里有些埋怨的想:真是的,还跑到顶楼上去。 “湘琴!”跑在前面的直树转头命令的叫湘琴,“你联络她先生!叫他到急诊室来!” “恩、好!”湘琴答应道,非常担心的看着纯美,但是直树的话能让她稍稍安心下来,只要有直树在,一定没有问题的,“纯美!加油啊!” 傍晚的斗南大学附属医院…… 阿良急匆匆的跑来,急促的脚步声从医院的走廊传过来。 “阿、阿良!这边这边!”看见了阿良的湘琴高举着手叫道。 阿良紧张的追问:“湘、湘琴!纯、纯美呢?纯美呢?” “正在内诊中。”靠着一边的直树对阿良说,“有点出血的情况,小孩的事最好有心理准备。” “什……”阿良发狂的抓住直树,不停的哀求说:“不能想想办法吗!直树!” 直树冷静的表情看着阿良:“我现在还没有医生资格,无能为力,医生现在已经在帮她诊疗了。” 直树看着阿良,心里有些对他不高兴的说:“因压力而导致的急性流产。” “压力……”阿良带着自责的语气。 “大概是一个人太烦恼了,害喜的情况似乎也很严重。” 直树的话让阿良无地自容,他懊恼的耷着脑袋,小声的说:“……也许我是在耍帅装酷。听到纯美怀孕了之后,对她说生下来吧,我们结婚吧这样的话,可是其实我还是有很多想做的事,还不想被束缚。说不定还会遇到更适合自己的女孩,想这些……发现自己净想着许多卑鄙的事。” 湘琴惊讶的看着阿良,听他讲着自己内心的痛苦,直树也转头看着阿良。 阿良的独白还在继续:“而且,最可怕的一点是,我害怕成为父亲。我明明猜得到我妈把话讲得多难听,还怪纯美向我妈吼,没有支持纯美……我太差劲了。……但是,这个星期以来,我总算明白了。对我来说,纯美是多么重要。这次我一定会让纯美和宝宝幸福的!我也会叫我妈道歉的!”阿良又激动的抓着直树:“所以求求你救救纯美和宝宝!求求你!直树!” “我说过了,我不是医生。”直树看着阿良,也许他已经领悟到了,知道自己错了吧,因此,他不必要再深深的陷入自责中了,“所有的人都会对当爸爸感到害怕,觉得责任深重,不知所措,会有一些卑鄙自私的想法的。”直树平静的对阿良说着,这些想法是他自己曾经经历过的。 “直树……”阿良终于有些平静下来。 “请问哪位是亲人?”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一看见医生,阿良就发疯一样的扑了上去,搂住了医生:“医、医生!纯、纯美呢?纯美她怎么样?” 医生被阿良的突然的举动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张着双手动不了了:“啊,好了好了,你先冷静下来!有轻微的出血,但是母子平安。不过,目前必须安静休养。”医生叮嘱说,“准爸爸要小心照顾她。” “准……爸爸……”阿良显然对这个称呼一下子接受不来,但是心里却莫名的感动起来。 “纯美!!”阿良激动的叫着冲进纯美的病房。 “纯美,纯……”阿良激动得连话都哽咽起来。 “阿良!”看见阿良的纯美也很惊讶和惊喜,完全已经不顾护士让他们“请保持安静”的劝告了。 阿良跑上来,和病床上的纯美紧紧的拥抱起来。“对不起!在你身体这样的时候,还让你一个人难过,我……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保护你和宝宝!”阿良抱着纯美,在她耳边忏悔的说。 “阿良!”纯美哭着叫阿良。 湘琴和直树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感人的这一幕,湘琴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一定是肚子里的宝宝希望他们早日和好才这么做的。” 雨过天晴以后的阿良和纯美互相看着,纯美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从今以后,我们两个,慢慢的变成爸爸妈妈吧。” “是啊,纯美。”阿良笑着说,眼镜下还有泪花流下来。 湘琴看着和好后的阿良和纯美笑起来:“呼呼,你们两个这样盛装打扮,看起来好象电影里的一幕哦。要参加什么派对吗?” “啊!”阿良突然叫起来,“湘……湘琴,不好了,已经9点了耶。我刚才就是在派对会场接到湘琴的电话才冲过来的。那时候已经有好多人了。真的有好多人……” “你在说什么?”湘琴一脸茫然的看着阿良。 湘琴的无知让阿良和纯美都不安起来。 “还问……” “是你们两位的结婚2周年纪念大派对……在飞天大厅……至少请了1000人。” 听了阿良的话,湘琴和直树面面相觑起来。 此时的大台湾HOTEL飞天大厅…… 众多的宾客在大厅里穿梭,交谈着,大家都是盛装打扮,整个大厅里挤得满满的,最显眼的还是江妈妈特别准备的大屏幕上直树和湘琴的大型照片,以及大号的标题—— “直树、湘琴, 结婚2周年纪念 恭喜!“ 而江妈妈已经在会场快气得发疯了:“哥哥!湘琴!”,江爸爸和留农使劲的拉着江妈妈,不让她倒下去,湘琴爸爸在一旁害怕的看着江妈妈,一动也不敢动。 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后的湘琴在路上狂奔向会场:“直……直树!快……快点……” 直树在后面慢慢的走着:“就跟你说不用再跑了。” “可是,妈妈、妈妈特地……”湘琴着急的说。 “是老妈瞒着我们擅自计划的吧。而且你要穿这样去吗?飞天厅。”直树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说。 湘琴立刻变得沮丧起来,话是没错了,但是……湘琴充满歉意的要哭出来:“我这个当事人竟然忘得一干二净,对不起,妈妈。难、难得2个人的纪念日,就这样泡汤了……人家好想开派对。” “来。”直树给正在沮丧中的湘琴递上来两罐饮料。 湘琴擦干眼泪,用带着泪花的眼睛看着直树。 “干杯吧。”直树平静的脸上掠过一抹微笑。 “咦!在、在这里?用这个?”湘琴接过饮料,张大了嘴惊讶的问。 “对。”直树说着,“嘭”的打开了手中的饮料,“其实我有隐约察觉到老妈的计划,真是天助我也。”直树如释重负的说。 湘琴哑口无言,直树明明就是知道的,但是他却一点也不告诉自己,她还是有些失望的说:“人家想穿漂亮的礼服。” 直树微微的冲湘琴一笑:“有我们两个就够了。” 听见直树的话,湘琴抬头笑起来,一种幸福的感觉迅速的洋溢了全身。 “以后也请多指教了,夫人。”直树微笑着对湘琴说。 夜色下的马路边上,直树和湘琴之间充满了浪漫。 “牛仔裤和罐装果汁的派对,是最棒的纪念日。我才要请你多指教呢,直树。”被直树吻着的湘琴甜蜜的想。 “点滴是营养剂及输血的基础。各位同学务必要充分掌握。”护理科老师指着输液瓶说,“那么,各组就照刚才的说明,进行练习。” 下面的议论声又起来了,“天哪……又是打针!”“好讨厌哦!” 远远的传来干干的惨叫声,只见干干双臂紧抱着自己,痛苦的喊着:“为什么是我的湘琴一组——!” “有什么办法!谁叫你自己抽到签王。”真里奈大声的说。 “好可怕呀!好可怕呀!”干干害怕的不停的叫着。 湘琴很不服气的看着他们的反应:“喏,打点滴不会死吧?不会吧?真是讨厌!人家我也是做过了充分的注射练习了呀!”湘琴叉着腰,理直气壮的说。 “结果你每次不是都失败了不是吗!”干干异常气愤的冲湘琴吼道,谁叫他是下一个牺牲品呢。 “这次一定没问题的。”湘琴很有信心的对干干说。 干干跌青着脸:“这句话我已经听过几百遍了!” 最后,干干很无奈的躺到了病床上,认命的看着湘琴对自己进行输液操作。 湘琴倒是很认真,只不过认真过头得有点紧张起来:“首先,先将空气针插在点滴的橡胶栓上,将导管牵到一旁。”湘琴一边说,一边做,“然、然后就打针。”湘琴紧张的拿起注射器,手在发抖。 “导管里的空气还没排出来!”干干生气的嚷道。 “接下来是止血带才对!”“对、对喔。” “你还没消毒!”“啊!对对对。” 干干不停的对操作的湘琴吼着,指着她的错误,而湘琴只有喏喏的应着。 “我、我要打针了。”湘琴拿着针管到了干干的面前,一脸异常的凝重。 紧接着,就是护理科经常传出的惨叫声,划过整个校园的上空。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干干痛的眼泪水从眼角边流了出来,智子担忧的看着他。 湘琴摸着后脑,有些抱歉的笑着说:“啊,结束了。只不过有点失败。” “哪有结束!”干干极为恼火的冲湘琴吼道,“针插上去就把手放开!” “因、因为、一只手解不开止血带呀。”湘琴解释道。 干干回想注射的过程还心有余悸:“注射器还在我手上晃来晃去!而且还血液逆流,滴液流出来,差劲透顶——湘琴好烂!启太竟然有能耐和你一起练习!”干干一口气的骂道,转头对启太说,“启太!你也说说她呀!” 启太表情严肃的转过头看着湘琴。 湘琴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护在脑袋上,心里害怕的想:天哪——又要被吼了! “湘琴……”启太开口了。 “呜!是、是!”湘琴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下次要小心点。”启太平静的叮嘱说,语气和平时截然不同。 湘琴缓缓的拿开护着的双手,看着启太转身离开,心里充满了疑惑:“害我虚惊一场。说起来,最近都没有被启太吼。我还以为是自己变得厉害了……” “都是你的错。”干干有些埋怨的对湘琴说。 “咦?”湘琴奇怪的看着干干。 “让热血启太的火焰熄灭的,就是你!”干干凑到湘琴面前,指着湘琴的鼻子说。 “我……我?” “没错!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你告白,结果当场看到你们夫妇和好,启太一定被伤得很深。” 干干的话让湘琴陷入了沉思,觉得自己的确是伤了启太了。 “真是的,这女人又没有好到让2个好男人抢的地步。连魅力的‘魅’都没半点。”干干小声的抱怨说,但是湘琴还在有些对启太的自责中,并没有对干干的话有什么反应。 干干笑着对湘琴说:“对了,你干脆找一晚献身给启太,让他留下一夜美好的回忆。” 湘琴生气的狠狠的给了干干一个耳光,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只留下干干在那里摸着自己被打红了的脸,指责湘琴是“暴力女”。 是啊,湘琴在脑海里想着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我并没有忘记,没有忘记启太认真的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我喜欢你!”“我牵挂你,眼睛离不开你!”这些话还清晰如昨,被人家那样讲,不可能不动心的。启太对我的一片心意……我尽量不去在意启太,但是,还是无法像以前那样。该怎么办才好呢? “那么,今天到此为止。啊啊,湘琴,你真的很危险了。这样下去,老师没办法给你分数。到第三学期就要开始到医院去实习了。”老师担心的对湘琴说。 湘琴羞愧的低着头,用极为小声的声音应着“是”。 “好吧,下个星期一,特别为你来一次个别的点滴测验。如果没有通过的话……就留级一年吧?湘琴。”老师大发慈悲的说。 “咦……!”湘琴惊讶起来,一方面是还有一次机会,另一方面,这个测验能过吗? “湘琴,你真的惨了哦。没有那个老师的分数的话,是不能升三年级的。”干干和真里奈在湘琴的旁边一边走,一边说。 “恩、恩。”湘琴只有不耐烦的应着,忽然,她好象想到了什么事,来了精神的看着干干和真里奈:“有……有谁愿意陪我练习……” 话还没有说完,干干和真里奈已经闪得不见踪影了。 湘琴鼓着嘴生气的说:“哼、哼!好冷淡的一群同学!” “真里奈!”船津兴奋的叫着朝湘琴这边跑过来,脸上泛着红晕。 “呃!船津!”湘琴和真里奈都吃惊的看着他。 船津径直的奔到真里奈的面前,红着脸说:“就是这个礼拜天!终于要来临了!真令人期待呀!我期盼已久的约会。” “约会?你们两个人要约会?”湘琴简直不敢置信的看着船津和真里奈。 “哦!湘琴你也来了啊?”船津突然很惊讶的说,他竟然没有发现湘琴就在旁边,眼里就只看到真里奈一个人,“嗯,是的! “什么?我本来就在。”湘琴有洗生气的说。 “我们上次约定的约会,终于要在这个星期天实现了。”船津紧握着拳头激动的说,想把自己的喜悦传递给湘琴。 “哦,原来如此。”湘琴应着,但是看船津和真里奈,两人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嘛。 船津又激动又兴奋的笑着:“我计划要为这个星期日注入我所有的精力!我从两天前就几乎睡不着了!” 湘琴流汗的看着激动无比的船津,担忧的小声嘀咕说:“约会之前你就先倒下了。” “那么,碰面的地点是在JR目黑站(原文),中午1点。我再重复一次,这个星期天在JR目黑……”船津不停给真里奈重复着约会的地点。 “我知道了啦!”真里奈黑着脸,很不耐烦的说。 “是吗,那么,星期天见。”船津脸上的喜悦并没有因为真里奈的冷淡而有所减少,“星期天见……”船剪笑着匆匆走了。 船津一走,湘琴和干干就阴笑着看着真里奈:“耶——真的要约会呀。呦……呦……” “……湘琴,干干 。”真里奈不太自在的说,“拜托你们一件事。” 星期六,医学系的解剖课…… “船津!”正在解剖的直树冲着角落里的船津喊道:“你缩在角落干什么!快来解剖!” 船津远远的蹲缩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在写啊写的:“明天是我重要的约会,我不能染上福尔马林的臭味。” “~~~~~~”直树被气得说不出话了,也无话可说了。 不一会,船津拿着那个本子兴奋的朝直树走过来:“你先看看这个,直树。这是我花了一星期想出来的。” 直树歪斜着脑袋凑过去,正想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的约会计划书。你看真里奈会不会喜欢呢?”船津把计划书杵到到直树的面前。 “!!不要和某个人做同样的事!”直树更加生气的对船津吼道。 船津被吓得倒退了几步:“什么……你、你说已经有人采取过这种周详的计划了吗?” “奉劝你一句话,女人是不喜欢那种计划的。”直树冷冷的对船津说。 “咦?”船津疑惑的看着直树。 但是直树转身过去,不再理会船津:“好,开始解剖了。” 激动又茫然的船津只有在直树的后面,不停的问:“你、你说什么?真、真的吗?这计划那里不好?” JR黑目站PM1:05 “船津~~” 真里奈的声音让等待中的船津欣喜万分,他激动的转过身来:“是、是的!真里——”奈字还没有说出来,看见了跟随真里奈同来的湘琴和干干的船津就摔倒在地,“咚”的一声,脑袋撞到了电线杆上,结巴的指着湘琴和干干: “为、为……” “你好呀,船津。”干干走到倒在地上的船津面前笑着说。 “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船津惊讶的问。 “哎呦呀,请别把我们放在心上。”“对,把我们当作透明人就好了。”干干和湘琴笑着对船津说。 “就是这样,我们走吧,船津。”真里奈把郁闷的船津拉走了。 “嗯……好。”船津应着,但是却总是忍不住介意后面的两个人。 而湘琴和干干跟在后面,不停的笑着说:“我们是透明人——” “讨厌——船津生气了啦!好可怕呦!”干干小声的对湘琴说。 湘琴也有些过意不去:“可是,真里奈无论如何都要我们跟她来呀。讨厌,当人家的电灯泡。” “算了,反正我也有点想看。”干干自我安慰的说。 “喏,你看,他们要往哪里去?”湘琴看见船津和真里奈转弯了,叫起来。 “我是不指望什么灯光好气氛佳的地方啦。”干干从船津以往的行为大胆的推测说。 听到了后面不停的讲话声的船津很不高兴的回头怒瞪着湘琴和干干。 湘琴和干干又急忙笑着说:“啊哇哇……别在意,别在意,我们是透明人~~~~” 船津带着真里奈转拐又玩了半天之后停了下来,站在一栋大楼前:“就是这里。” 真里奈,湘琴和干干都吃惊的看着这栋大楼:“这……这里究竟是……”似乎以前没有听说这么个约会场所呀,既不像是餐厅也不像是电影院啊。 “目黑‘寄生虫馆’。”船津很得意的宣布,“这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哦。” 湘琴一听到船津的介绍,立刻恐怖的对真里奈说:“我不要!真里奈你自己进去就好!” 干干也害怕的叫起来:“我、我受不了虫子类的!而且是虫子里的虫子!” “不要——!听了湘琴和干干的抗议,真里奈也大叫起来。 “你们这两个透明人给我闭嘴!”船津很有魄力的凶道,然后把真里奈拉了进去:“来吧,真里奈,这有助于医学的学习哦。” 真里奈被强拉了进去,她痛苦的叫喊着湘琴和干干:“你们也一起来吧。” 好不容易从寄生虫馆里出来,船津满意的问:“如何?很有趣吧。” 三个人全部都已经面无血色了,阴着脸说:“一点都不。” 接下来,船津又进行了他另一项计划:“来,真里奈,由我来请客。”船津恶狠狠的瞪着湘琴和干干:“你们两个自费。” 船津把真里奈带进了一家餐厅“请尽量吃,这家店很好吃哦。” 真里奈依然很难看的脸色,无力的说:“……好吃是很好吃,但是,去……去过寄生虫馆之后……”真里奈一边说,一边全身仍在发抖,生气的对旁边吃得正香的船津大声的吼道:“哪有人吃得下意大利面的!” 对面的湘琴和干干已经呕吐得不成人形了,看着眼前的面条,可是脑子里还都是寄生虫的影子。 船津正在把一大把的面条塞到嘴里,听到真里奈生气的抱怨,他感到很奇怪:“咦?怎么会?为什么?” 好不容易从餐厅里走了出来,船津把真里奈带到了电影院,总算有点正常点的东西了。 “那么……接下来的计划是……”船津站在电影院门口看着自己的计划书。 “要看这部叫‘白痴’的电影吗?”看船津半天也无法启齿,真里奈冷冷的说。 “是的。这是部非常精彩的老片。我一定要和真里奈一起看。”船津坚定了意志的说。 真里奈一点也不妥协的说:“我才不要看这种电影。” “没错。”不远处的湘琴和干干也赞同的说。 “一定要看,就看这边这部‘怀胎九月’。”真里奈指着另一边的海报说。 “啊——那种低俗的东西有害智力!” “什么嘛!” “我想和真里奈一起看这部!” 船津和真里奈都不肯退让一步的争吵起来。 “我说……”湘琴这个透明人站出来出道:“既然这样,不如折中看中间这部吧?” 最后,在没有选择的余地的情况下,船津和真里奈听取了这个透明人的意见。 但是在电影院里,真里奈,湘琴和干干都被吓得抱在了一起——这是一部恐怖片。 “我……我对这种惊悚片最不行了。”干干颤颤的说。 “意大利面要……吐出来了。”湘琴捂着嘴说。 船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屏幕:“刚才那个是肝脏吧。” “呃!”真里奈对船津的那句话惊恐不已。 船津一副专家的样子,高谈阔论起来:“我想多半是牛的肝脏。啊!现在喷出来的是小型的,所以大概是鸟的肠子吧。不是真人的器官。不要紧不要紧。”船津笑着说。 湘琴拼命的捂着自己的嘴,脸色尤其的难看:“我、我不行了。” 船津愉快的从电影院里走出来,一脸轻松愉快:“呀——没想到这对学习挺有帮助的。” 跟着后面的真里奈,干干和湘琴全部都面无人色,集体跌青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么,接下来是……”船津把计划书掏了出来。 真里奈一把夺过了船津手里的计划书:“慢着!这个给我看一下!” “这是什么东西?”看着手里的计划书,惊讶道:“博物馆、资料馆!” 船津梢有为难的说:“要全部逛完可能有苦难吧。” “开什么玩笑!”真里奈非常生气的大声吼道,把计划书撕了个粉碎:“真是的!我生气了!知道吗?这种东西就是要这样!” 看着计划书被撕碎,船津惊慌失措的抱住了脑袋:“怎、怎么这样!那是我花了3天才做出来的计划!我、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真里奈痛快的拍了拍撕完计划书的手,得意的笑着说:“没关系的,船津。这次换我带你到我最喜欢的地方去。” “这……”船津看着自己眼前的建筑物,一脸木讷:“这是什么地方?” 湘琴和干干兴奋起来:“哇——总算有像在约会了!” 被带进去的船津越来越糊涂了,只见真里奈和干干兴奋的叫着“好耶——给他跳下去!我要下去了!” “社团活动吗……”船津仍然是满头的雾水。 “真是的,是俱乐部啦。”湘琴实在看不下去了,对船津解释道。 看着场子里扭动着的形形色色的人,船津傻了眼。 真里奈笑着搭着他的肩:“呼呼,我是这家店的常客哦。” “……动得简直就像KOMMABAZILLUS一样。”船津喃喃的说。 “咦?什么空吗巴?” “就是霍乱弧菌。会引起剧烈的腹泻而导致脱水症状的病原菌。从这里看下去,那些好象霍乱弧菌在动。 “别……别再说了。”真里奈仿佛觉得自己又有点不舒服了,急忙制止了船津。 正说着,有人过来和真里奈打招呼:“嗨,真里奈。怎么了,你今天的男伴真特别。” 船津表情僵硬,一脸严肃的自我介绍:“初次见面你好。我是斗南大学医科五年级,船津诚一。今天正在和真里奈约会。” 船津的话让真里奈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笑着把船津往舞池里推:“喏,船津,你也去跳舞嘛。” 船津谦让着不肯进去:“咦!可是我只在小学跳过土风舞。” “没关系的啦!”真里奈费力的把船津劝进了舞池,“我想船津跳起舞来,一定是全场最帅的。我说的对不对,你一定要为我大显身手的吧。” 真里奈的奉承让船津马上就变得充满自信,且斗志满满,他紧握着拳头:“我明白了!我来试试看!” 真里奈拍着手欢呼,但是后面的湘琴却开始担忧:“天哪!不要吧!” 站在舞池边是,船津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只要跳得像霍乱弧菌就好了。但是,那样是无法成为第一名的。能克制霍乱弧菌的是……” “他好象在说什么。”站在船津后面的湘琴和干干看着奇怪的船津。 “食细胞!”船津恍然大悟般的叫了一声,吓了后面的湘琴和干干一大跳。 “他、他在大叫……”湘琴凑到干干的耳边小声的问:“你看这会不会是真里奈的阴谋?” “她一定是想害他在大家面前出丑,让他对自己死心!”干干非常肯定的说。 正当湘琴和干干私语的时候,船津已经在舞池里引起很大的骚动了,他怪异的在舞池里扭动着身子,双手合十的高举着头上,动作还特别的夸张,舞池里的人都退避到一旁看着他奇怪的舞姿。 真里奈,干干和湘琴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船津在舞池里扭啊扭啊,周围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船津议论起来,“什么啊?”“这是什么?”“你们看你们看,那是什么?”“不知是土还是新潮。”“不过,很好笑。” 大家都好奇的看着船津的舞姿,并且不时的传来叫好的声音:“好耶——!再来再来——!” 湘琴和干干不敢置信的看着,惊讶的捂着嘴:“很受欢迎,没……没想到。” 真里奈也同样在纳闷船津引起的反应。 “小姐。”几个轻佻的小青年走到真里奈的旁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说:“好惹火的身材呀。小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兜风呀?” “不要。”真里奈把头一瞥,果断的拒绝了。 几个小青年依然不走,还把手搭到了真里奈的肩上:“好酷呀,好啦,一起去乐一乐。” “你们很烦耶。”真里奈和不耐烦的说。 “你、你们在对真里奈做什么!”船津发疯一样的从舞池里冲出来:“把……把你们的手放开!” “干嘛,你这位老兄。”几个小青年把手叉在胸前,很嚣张的说。 船津一点也不畏惧的说:“今天是我和真里奈约会的日子!你们不知道吗?” 看到这样的情景,湘琴害怕的对干干说:“喂、喂,情况不妙了。你快去阻止呀,干干。” 干干也害怕的站着不敢动:“不要,好可怕哦。” 几个小青年越发的嚣张起来:“乱七八糟的,吵死了。别理这种怪胎,和我们一起玩吧!”说着就上来要搂真里奈。 “烦不烦啊!”真里奈大发起脾气的吼道。 “把你的脏手拿开。”船津把手搭在正抓着真里奈的那个小青年的肩上,冷酷的说。 那个小青年和真里奈都惊讶的看着这样的船津。 小青年生气的骂道:“喂,搞什么,想找茬吗?很好!老子奉陪!” “船津……”真里奈感动又担心的看着船津。 船津义愤填膺的大叫着:“我绝不允许!你们对我的真里奈无礼——!”朝他们跑过去,但是刚迈出没几步,船津就一个踉跄,好象被什么绊住了,船津尖叫着“啊!”摔倒在地上,眼镜也掉到了地上,起不来了。 “船、船津!”湘琴几个人急忙跑上去看船津的情况。 “有够受不了的,真是没路用。在打到对手之前就先自我毁灭了。重死了!”背着船津的干干一边走,一边抱怨。 “可是,幸亏有他,那些男的也泄了气,滚蛋了。”湘琴心有余悸的说,但是看到趴倒在干干背上的船津,湘琴还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真是的,船津这个人,该发威的时候偏偏就发不了威。” “就是说呀——”干干也跟着说,“不过呀,这下他总算和真里奈好好约会过一回,了无遗憾了。” “就是呀,真是个叫人印象深刻的约会呢。”湘琴笑着说。 “……我。”真里奈突然说话了:“我想……如果只有一次的话……再和他约会也是……”她停了一会,“……可以。” 湘琴和干干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真里奈:“真、真的假的——?真里奈!” “这、这种约会哪里好?你中意他哪点?”干干惊讶的问。 真里奈斜着眼看了昏迷中的船津一眼:“……没什么,只是……就是这样觉得。” “天哪……真叫人吃惊。”干干一边走,一边仍不敢相信的嘀咕,忽然间觉得后面的船津发出“喔!喔!喔!”的抽泣声。 “你醒了吗?船津!”干干生气的大叫。 “是、是的,醒了一阵子了。” 干干使劲的把船津从背上甩下来:“你——!醒了就给我下来呀——!” 船津泪流满面的对着真里奈:“刚、刚刚那句话是真的吗?真里奈!” “开、开玩笑的!”真里奈急忙说。 “不,我真的听到了。” “你的头撞到了!”真里奈坚持的说。 看着争吵起来的真里奈和船津,湘琴微笑起来:“……说不定这两个会很顺利呢……” “好啦,托我们两个的福嘛。”干干在一旁酷酷的说,忽然他停了停,想到了什么:“……我说呢,湘琴。你那个点滴考试,好象是在明天噢?” “!!”湘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天哪,差点就给忘了。 星期一 清早,启太走在学校里,刚到教室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呜!呜!呜!”的声音,迷惑不解的启太走进教室,看见湘琴正坐一个人坐在教室里,手里拿拿着一支注射器,前面放着一只假胳膊。 “……大清早的,你在干吗?”启太不解的问。 “启……启太。”湘琴惊讶的转过身来,像是做坏事被发现了一样的心虚,没多久湘琴就委屈的哭起来,“呜!今、今天我要考点滴……早上6点就开始练习了,可是用假人来练习一点进步都没有。” 启太惊讶的看着满地的针头:“你已经浪费了这么多针头了啊!” 湘琴依然无助的哭着,手紧紧的攥着:“然后……我就觉得悲哀起来,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行。” 湘琴的话让启太有些触动的看着哭泣中的湘琴。 “连打根针都不会,我、我这样,真的当得成护士吗……”湘琴一边说,一边抽泣。 启太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到了湘琴面前。 “启太。”湘琴停止了哭泣,眼角含泪的惊讶的看着启太。 启太的表情稍稍不自然了一会,马上就收了起来,避开了湘琴的眼神,挽起衣袖,伸出了胳膊:“没关系,用我的手练习吧。” “启、启太,可是……”湘琴吞吐的看着启太。 “用假人练习不会紧张,不管练多久都会失败的。像这种东西,只要抓到秘诀,以后就没有问题了。失败几次的没关系,你尽管放胆练习吧。”启太伸着胳膊对湘琴说。 “启太……”湘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呜!不、不对……”启太忍着痛对湘琴说。 “对不起!”湘琴怯怯的道歉。 启太紧皱着眉头,用手撑着自己的头,头疼的说:“你你你!我是说过失败几次都没关系,但是我已经两手都是针孔了。” “对、对不起、对不起!”湘琴一边给启太擦着药水,一边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可是,我觉得好象有点懂了。”湘琴似乎很有信心的说。 启太露出了轻微的笑容:“……也对,比一开始好多了。好!再来一次!” “是、是的!请多多指教!”湘琴连忙答应着,感觉至少要对得起启太的牺牲。 湘琴拿起了针头,表情严肃而凝重,小心翼翼的操作着:“刺、刺进去了!血……没有逆流!”湘琴惊喜的笑着说,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保持冷静!放松止血带……”启太急忙命令道。 “把拳头放开、很好——!举起点滴,确认输液状态。只差一步了。将针头、输液管用胶布固定,放开止血带……”启太忍着疼痛一步一步的对湘琴进行指导,并且不断的鼓励她。 “完成。”湘琴站起身来,擦着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 “湘、湘琴!成功了!”启太显得比湘琴还要高兴。 湘琴感动的看着启太,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启太——”湘琴紧紧握着启太的手,激动的跳起来,“谢谢你!” “痛痛痛!”坐在椅子上的启太大叫起来:“你、你!针头还在上面!” 湘琴不好意思的把启太千疮百孔的手放下来,甜蜜的又歉意的笑着:“……太好了。” 启太也回了湘琴一个淡淡的笑:“恩!” “好高兴——!好象真的成了护士一样!好高兴——这个诀窍我永远不会忘记!”湘琴高兴的说着。 “……湘琴。”启太小声的叫了湘琴一声。 湘琴停住了笑声,看着启太。 “……你啊,为什么想当护士?”启太认真的又小声的问,好象很严肃的样子,“原因有很多种吧。像小时候的梦想啦,想帮助生病的人啦,或者想桔梗那样向往穿上白衣。” “我啊。”湘琴甜甜的笑着,因为她想到了直树,“我是因为直树想当医生,所以想帮他的忙。” 启太有写惊讶于湘琴的回答:“……就这样?” 湘琴努力的想了想:“这个嘛,的确也蛮想帮生病的人的,可是这个才是我最大的目标。” 看着启太惊讶而半天没有缓过来的表情,湘琴有些担心:“不、不行吗?动机不纯。” 启太凝神了一会后,扑哧的笑了起来:“真是的,我真是比不上你。”启太忽然释怀的看着湘琴:“原来如此。……祝你和直树幸福。” “恩。”湘琴微笑着点头。 “考试加油哦。”启太理了理帽子,笑着走开了。 “恩。”湘琴使劲的点着头,心里感激的说:谢谢你,启太。 医学系的教室门前,直树被船津拉着,船津喋喋不休的对直树说着他和真里奈约会的过程:“然后啊——真里奈就对我说啊——”把直树弄得很不耐烦,皱着眉头说着:“吵死了。” “嗨。”启太靠在墙边上等着直树,微笑着和直树打招呼:“你挺悠哉的嘛。” 直树直直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情敌,战斗似乎还没有结束的样子。 “有何贵干?一大早的。”直树的语气一点也不友善。 “我一直都当你老婆打针的练习对象当到刚才。”启太笑着说,像是在直树面前炫耀一样。 直树的眉稍稍皱了一下,但是也任何人都没有看出来之前就收了起来了,冷冷的对启太说:“哦——那真是辛苦你了。” 启太光火的瞪着直树,心里生气的想着:……这男的就是讨人厌…… “……我——再也不会追湘琴了。”启太暂时收起了自己的愤怒,一字一句的对直树说,“就算你这个丈夫再怎么差劲,你这个人再怎么讨人厌,只要湘琴幸福,我再也不会说什么。”启太把手叉在裤兜里,靠着墙,低头看着地面。 直树得意的微微一笑:“看样子,你已经觉悟到,你比不上她对我的感情了是吧。早点觉悟不就好了。”直树转身要走。 启太的心被直树的话深深的打击了:“!!你、你这个人……别人好不容易让步,你就摆酷!说这是什么话!自命不凡的家伙——!” 直树没有回头,直接向教室里走去,对于湘琴,他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 “好了,现在开始湘琴个人的点滴测验。”老师宣布道。 “是!”湘琴痛快干脆的答应着。 “那么,桔梗,你来当她的对象。”老师看着桔梗说。 桔梗的脸色立刻变了,惨叫着:“怎、怎么又是我?” 湘琴信心满满的对干干说:“看我的,干干!现在的我可不、是点滴的铁人!” 干干依然脸色跌青的看着湘琴,小声的说:“骗人……” 真里奈担心的看着干干:“不会有事吧,湘琴……不对,干干。” 只有启太微笑着说:“没问题的,她一定做得到的。” “我要开始了。”湘琴拿着针头微笑着对躺在病床上的干干说。 干干用惊恐的 眼神看着湘琴:“拜、拜托你了。” 湘琴把针头插了进去,接下来…… 又传来了护理科恐怖的惨叫声——“痛啊啊啊啊啊!” “呜哇——血喷出来了——咿~~~呜呃——”后面的同学和老师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湘琴。 “奇、奇怪?啊……逆流了……”湘琴也傻眼了的看着手里的针头。 而干干已经被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昏了过去了。 “…………湘琴,”启太恐怖的声音又在湘琴的后面传来,启太黑着脸亮出被湘琴扎得又红又舯的胳膊,“你……我这双像麻药中毒患者的手,你要怎么陪我,啊?” “启、启太——!冷静下来——”大家急忙的拉住了启太,但是愤怒的启太的吼叫声还是穿偷了整个校园——“什么叫做已经住到诀窍了——啊!什么叫做永远不会忘记——啊!”护理科又传来了启太恐怖的吼叫声…… 但是有一点是可喜的:就这样,在这一天,启太平安无事的(?似乎并不怎么平安啊?)变回从前的启太了。 “马上就要到了呢~~~~~~” “什么东西?”湘琴捧着厚厚的一叠书,好奇的问。 干干一脸的兴奋:“讨厌,戴帽式啦,戴帽式!到了这个时期,当然就是戴帽式啦。” “啊啊,戴帽式呀。”湘琴也笑着说,但是转念又文道:“那、那个戴帽式是做什么的?” 干干生气的大吼道:“你、你这个要当护士的人,连戴帽式都不知道吗——?” “……人、人家念护理科还没多久嘛。”湘琴尴尬的摸着后脑。 “已经够久了!”干干指着湘琴的鼻子说:“知道吗?所谓的戴帽式就是护理科学生要成为护士的第一个仪式!我们要拿着蜡烛,由护士长为我们2年级学生带上护士帽。” 湘琴“哦!哦!”的应着。 干干闭着眼睛,幸福陶醉的说:“啊啊,我是多么期待这一天的来临啊。自己的护士帽……接近白衣天使的第一天。说我是为了这一天迈上护士小姐之路也不为过!” “你不是‘小姐’吧。”湘琴小声的嘀咕道。 旁边的智子转头微笑着对湘琴说:“湘琴还没看过戴帽式吧。” “嗯!”湘琴忽然间对这个戴帽式也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我们一年级的时候有参加过2年级学姐的仪式。” “有那么好吗?”湘琴疑惑的问。 “对呀,我们看了都好感动哦。因为在晚上举行所以更显庄严肃穆了。” “哦——有点期待起来——”湘琴向往的想着。 “而且,还有另一个期待哦。”真里奈笑着说,“可以收到喜欢的医学部的男生送的花。就是这个!” “花?”湘琴越来越好奇起来。 整个护理科似乎就只有湘琴不知道这件事,几乎整个护理科的女生都激动的给湘琴介绍这一传统:“没错!这是我们斗南大学医学部的传统。只有护理科的学生才能参加戴帽式,所以当仪式结束,从礼堂出来的时候,喜欢的医学生就在等着我们,然后收下他送的花。这可是地位的象征哦。再来就凭个人本事了。” “哦……哦,好棒。”湘琴对戴帽式越来越感兴趣了。 “就是嘛就是嘛!所以从现在起可不得了了。为了要得到‘当天收到花的权力’,大家都很拼命。”真里奈认真的对湘琴说。 “好了,百闻不如一见,现在就到医学部去看看吧。”干干提议道。 “赞成——!”一大群的女生都尖叫起来。 于是就这样,一大群的护理科女生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到了医学系。 “真的耶!好多人,妙子和美季也在。”湘琴一群人躲在门口往医学系的教室门外看去,果然看到很多的护理科的同学,“看吧,全都是我们班的学生。” “大家都很着急呢。”干干笑着说。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几天打击都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我都不晓得。”湘琴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语。 “一点也没错,简直就像情人节一样。”真里奈确定的对湘琴说。 “如果对方说要送的话,我们就不用开口了。”干干凑到湘琴旁说,“再怎么说,都是一生一次的仪式,大家都拼了小命。” “啊——我该拜托谁好呢?”真里奈做着苦恼的样子说着。 智子转头继续对湘琴说:“这一天凑成对的人很多哦。像去年小林学姐,还特地和男朋友分手,换成医学部的人。” “嘿!”湘琴没有想到还真的有这么疯狂的事情。 “呼呼呼呼呼呼”湘琴傻呼呼的笑起来,引得干干和真里奈不解的看着她。 湘琴叉着腰,幸福得意的宣布着:“这一点,我就很幸福啦!”湘琴双手托着自己的脸,脸上泛着幸福的红晕,“呀——好高兴哦!那么美妙的日子,可以收到直树送的花,我该如何是好呢——” 干干和真里奈无言的看着湘花痴的湘琴。 湘琴的心里甜蜜得要死的想着:哇——光是想象就受不了!多么的……多么的,多么的美妙呀——! 想象中的湘琴穿着洁白的护士服,手里托着神圣的蜡烛,然后结束之后,直树身穿着西装,手捧着一大束的鲜花迎向她,神情的笑着对湘琴说:“恭喜你了,湘琴,很好看。”而湘琴则幸福陶醉的看着直树:“直树!” “我会收到直树送的花——!”湘琴的心里确定的想到。 “不行了,已经完全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了。”干干和真里奈看着越来越走火入魔的湘琴。 “啊!啊——!是直树!” 湘琴在医学系的走廊里尖声的叫道。直树的心里一惊,总觉得湘琴的出现就没有好事,总是伴着一大堆的麻烦,她的生活里总是充满了不确定性! “你来得正好!现在就来麻烦你吧。”湘琴高兴的跑到直树的面前。 “……干吗。”直树闭着眼睛,等待着又有什么麻烦事的来临。 “我跟你说哦,我们要举行戴帽仪式。”湘琴有些得意的说,“直树也知道吧,医学部的人要送护理科的女孩子花。我真是太——高兴了。可是,喜欢的人不在医学部就太可怜了。这一点,直树是医学部的真——是太好了!”说着说着,湘琴又开始自我陶醉起来。 “……”直树什么话也没有说,由得湘琴陶醉着。 湘琴继续美滋滋的说:“我什么花都可以啦,不过还是玫瑰……” “不可能的。”直树终于说话,打断了湘琴的美梦。 “咦?” 直树双手交叉在胸前,平静的说:“那一天我要和教授去参加名古屋的医学会议,所以——不行。” “咦咦咦咦咦咦?可、可是、可是、可是!”湘琴被这个坏消息打击得目光呆滞,语音不清起来。 直树冷漠的转过身:“反正那种丢脸的事,我不干。无聊透顶。” 湘琴只觉得一阵晕眩……,然后就昏倒在地了,就像她第一次给直树递情书时的情景一样。 “湘、湘琴!”真里奈急忙扶住了倒了一半的湘琴。 “太过分了了了了了了!”湘琴趴在地上使劲的捶天顿地的叫着。 船津跟在直树的后面,依依不舍的对真里奈说:“啊!真里奈——我会送你花的!等着我吧!” 智子急忙上前来安慰湘琴:“湘琴,那、那个直树他啊,去年也是非常受欢迎,有好几个学姐都去拜托他,可是全部都被拒绝了。所,所以,呃……” “所以?”湘琴满脸是泪的看着智子。 “但是,他可是直树的妻子呀。却被他拒绝了。真是不敢相信!”干干冷嘲热讽的笑着说,惟恐天下不乱。 “干干!”智子责备的看着干干。 “呜哇啊啊!”湘琴又大哭了起来。 深夜的江家…… 刚洗过澡的直树静悄悄的走到房间门口,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已经睡了吗?”直树小声的问了一句,里面毫无动静,床上的湘琴也一动也没有动。 直树看着被子里的湘琴,知道她没有睡,也知道湘琴是在耍脾气,其实不能去参加她的戴帽式真的是有点无可奈何的,如果没有那个医学会议……算了,如果一切都太依着她,会把她宠坏的,直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正如直树知道的那样,湘琴整个人躲在被子里,眼睛里噙着泪花:“直树他……直树他……好过分……最讨厌了——!” “晚安。”直树道了声晚安,躺上了床睡了。 这个夜晚好安静啊。 第二天早上,干干一看见湘琴就叫起来:“呀啊——好一个丑八怪!” “……”心情极度郁闷中的湘琴低头不语。 干干则更来了劲:“夫妻吵架了吗?我来拜托直树吧?” 正说着的时候,卡啦……门开了,老师走了进来:“大家安静坐好。今天要向大家说明一下关于戴帽仪式的事宜。并为大家介绍,将在戴帽仪式中为大家戴帽的斗南大学附属医院护士长,细井小百合女士。请大家多多指教。” 跟着老师一起进来的一个胖得不得了的女人,顶着她厚厚的嘴唇,笑着对着大家。 班上的同学们先是愣的安静了一会,接着就开始议论起来了。 “哇——好有魄力。” “她是人胖却姓‘细井’,有名的护士长。以专门欺负她不喜欢的护士出名的。”真里奈凑到湘琴的耳边,小声的对她说。 “对了对了,这一班有位袁湘琴同学是吧?”细井护士长突然叫到湘琴的名字,把湘琴吓了一大跳。 “咦?”湘琴惊慌的站起来,“有!我就是袁湘琴。” 细井护士长笑了起来:“哦——哎呀,你就是袁湘琴同学呀。你先生也来到我们医院实习,真是优秀,风评好得不得了。好多护士听说他太太也上这所大学,受到不小的打击。” “呵!呵!呃、哪、哪里。”湘琴受了这样的夸奖,心虚的支吾起来。 “想必你也一定很优秀吧。” “那怎么可能!”下面的同学们小声的说,湘琴尴尬的看着细井护士长。 “那么,我们就进入正题吧。先选出下星期戴帽式中朗诵‘南丁格尔誓词’的4位同学。因为责任重大,所以希望……” 细井护士长的话还没有说完,干干就激动的叫起来,“老师!老师!老师!这里!我叫桔梗干,可以自愿吗?为了这一天,我去年就全部背起来了。”干干兴奋的站了起来,笑着问细井护士长。 细井护士长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干干看了许久,开口说道:“……你是……男的吧?不予考虑。” 刚才的激动兴奋在刹那间化为乌有,干干简直不愿相信:“为、为什么!老师!我是多么期待这一天的来临……” 大家都同情的看着气愤中的干干…… “男同学是看护士,在戴帽式里当然是不能戴护士帽的。男同学只要穿白衣在台下参加就可以了。”细井护士长很平淡的说。 这些话对干干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他痛苦的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我……我的梦……我为了这一天……所作的努力……呜哇啊啊”干干伏在桌子上大声痛苦的哭起来。 细井护士长就像没有看到一样,对着讲台下面宣布道:“那么,就是小仓同学,安藤同学,品川同学,以及最后最长的一段,我们让袁湘琴同学来担任。” 正在安慰干干的湘琴和干干语言和动作都在那句话后僵掉了,连干干也停止了嚎啕大哭的看着湘琴。 “再怎么说,你都是江直树的太太,呵呵!所以让你担任最重要的部分。”细井护士长非常信任的对湘琴说道。 “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哦。”伴随着细井护士长期待的目光和湘琴无法拒绝而难为的表情,干干咬牙切齿的用充满泪痕的眼睛瞪着湘琴…… 此时的湘琴在心里只有无奈的喊:“这下可不得了了!” 夜晚江家…… “太棒了!湘琴!不但是代表,而且还是压轴!湘琴的实力,果然被认同了呀!你说是不是,哥哥。”江妈妈兴奋的拍着手。 湘琴无语的看着高兴的江妈妈,还不知道是荣幸还是悲哀呢。 “我会带录影机去的!”江妈妈总是不忘她的录影机。 “妈,戴帽式是没有来宾的。”直树又泼了江妈妈一盆冷水。 “咦~太过分了!”郁闷的江妈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直树身上,“哥哥!你那天不能想办法不去吗?那是湘琴一生一次的正式舞台呀!” 直树很不耐烦的吼道:“我早说过我要在名古屋住一晚的!” “既然如此,还是想办法破坏那个医学会吧!咱们到名古屋去一趟!”江妈妈唧咕唧咕的凑到湘琴耳边小声的说。 江妈妈的想法连湘琴都觉得不切实际:“妈、妈妈。” “好了,你可别出丑。”看着报纸的直树不放心的交代湘琴。 “……虽然是无可奈何,虽然我也明白……”湘琴无可奈何的想着,但是既然已经被点名了,还是要去完成的,虽然这对于湘琴来说很难。 湘琴坐在学校的长椅上,开始昏天暗地的背誓词:“我……我们要善尽职责……呃……再来是,嗯,绝不涉及……慎守……呃,然后……”湘琴痛快的回忆着,但是却怎么都回想不起来,这个对自己来说,果然很难。 “慎守病人家务、及秘密,竭诚协助医师之诊治,务谋病者之福利。”路过的干干很流利的帮湘琴接了下去。 湘琴惊讶的看着还是很失望的干干:“干干。干干好厉害……” 干干担忧的凑到湘琴面前问道:“真是的,再过2天就是戴帽式了,你这样子怎么办啊!” “对不起,干干,由我这种人来朗诵。呜!”想到自己的差劲和干干满怀的期望,湘琴说着说着,竟有泪水渗出来。 “有时间哭诉的话,不如好好背起来。你的记性比平常人差一倍。” “……我会帮你练习朗诵的。你一定要连我的份一起努力,我可不许你失败哦。”干干微笑的看着湘琴。 “干干。”湘琴怀着复杂的感情看抬头看着干干。 “知道吗,我念一句,你跟一句!”干干坐到了湘琴的旁边,略带命令的说。 湘琴急忙感激的答应着:“好、好的!” “我庄严宣誓,终身纯洁,尽忠职守。”干干开始背诵他记得滚瓜烂熟的誓词,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庄严起来。 湘琴伤感的看着旁边的干干:干干!念的多么流利呀!他真得很期待戴帽式的来临。真想让他朗诵…… “干干!”湘琴忽然眼前一亮,兴奋的叫起来。 干干显然被湘琴的这一叫吓住了:“干吗啊!” “我想到一个绝妙的好主意!”湘琴得意的对着干干笑起来。 “~~~~~咦?”湘琴贴在干干的耳边密谋的说着自己的计划,引得干干发出这样的声音。 就这样,干干严厉的特训持续了两天,而戴帽式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现在,2年级的戴帽式正式开始。”支持人庄严的宣布道:“2年级学生入场。” 湘琴和一群同学,在众人的注目下,双手捧着蜡烛,缓缓的走进会场,站在台上的湘琴怎么也抑制不住心里紧张的情绪:这紧张的气氛,实在无法形容。今天,智子也好,真里奈也好,连启太也一样,大家都好紧张。 “袁湘琴同学。”支持人的声音打断了湘琴的思绪,“是”,湘琴匆忙的答道。 “加油哦。”细井护士长给湘琴戴上护士帽时微笑的说。 戴上护士帽的湘琴,心里满溢着幸福和骄傲:直树,我现在……接近了直树一点点了。真希望你能看到,我戴着护士帽的模样。“我能成为……白衣天使吗?湘琴憧憬的想。 “桔梗干……”主持人的话随着干干的出场而停止了。 “是!”干干愉快的答应着走了出来,穿着护士的裙装。 全场引起了骚动:“……咦?” 干干兴奋的“呼呼”小跑上了中间的台子。 看着高兴的干干,湘琴心里得意的想着:“耶耶耶耶小小干,太适合他了” 细井护士长的表情由极度的惊讶变得极度的气愤,指着干干大声的命令道:“这……这是……这是什么样子!马……马上去给我换回来!在这神圣的戴帽式上,这是多么无耻……赶快给我去!” “可是——”干干犹豫着,恋恋不舍的。 这时,湘琴站了出来,激动的恳求细井护士长说:“老师!请准许干干!” “什么!”细井护士长仍然不能认同这样的做法。 想到干干因为不能上戴帽式时那种沮丧而失望的表情和背诵誓词时那种认真的渴望,湘琴立刻变得勇敢而坚定起来,她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对细井护士长说:“小干干为了今天一直非常努力!不管是男是女,为病人着想的心情都是一样的!请成全干干这虽小却崇高的愿望!” “湘琴,你……”干干被湘琴这种热心的精神感动得泪流满面。 而细井护士长则被湘琴气得够呛:“你……你说什么!” “请准许他,老师。”智子和真里奈她们也站了出来,恳请细井护士长的同意,“我们也求求老师。” “老师,我是不需要,但是,请您为桔梗戴上护士帽。”连台下站着鸭狩也忍不住了,对着台上喊道。 “鸭狩同学。”细井护士长没有想到这股力量这么强大。 接下来,整个会场都沸腾起来,整个二年级的护理科学生,以及前来观礼的一年级新生都为干干求情的喊着:“就是嘛,好可怜哦!又没有什么损失——请老师帮他戴——” 另一个护士凑到护士长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护士长的脸上露出了很不情愿的神色,但是还是一狠心的长叹了一口气的说:“呼——我明白了,我输给大家的热诚了。虽然是破例,还是为桔梗同学戴上护士帽。” “真……真的吗!”干干痛哭流涕的看着护士长,眼睛里放射出欣喜万分的光。 湘琴也激动的和干干抱在了一起:“太好了,干干!” “谢谢你!湘琴——!这一切全都要谢谢你!”干干真心的感激湘琴说。 “谢谢大家——!我爱你们——!”干干高兴的朝台下抛着飞吻。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啪!啪!啪! 然后,就以此特例……护士长阴沉着脸,这个特例开得不怎么好,让干干如愿戴上护士帽。 到了后面念誓词的时候,湘琴又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干干也带上了舞台上,于是干干穿着护士服,和湘琴她们一起在上面,手托着蜡烛,庄严的宣誓着:“我庄严宣誓,终身纯洁,忠贞职守,尽力提高护理职业标准,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物,慎守病人家务、及秘密……” “又、又是他!”细井护士长看到舞台上穿着女装的护士服的干干,惊讶又气愤的快要晕过去了,旁边的护士小姐急忙劝道:“算了啦,算了啦,护士长。” “竭……竭诚……”湘琴努力,并且吃力的背诵着,“竭诚协助医师之诊治,勿谋病者之福利。” 站在这个庄严而神圣的舞台上,湘琴用心的背着护士的誓词,但是在她的脑海里,却始终浮现着直树满意、肯定的笑容,“直树……直树,你听到了吗?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哦!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直树的!”此时的湘琴多么的希望直树能够看到自己穿上护士服,成为护士的样子,直树就是湘琴的梦想,湘琴所有的梦想,是湘琴生活的圆心,从来就是,“我会帮助你的!” 远在名古屋的直树开始频繁的看表。 “怎么了,直树,你怎么从刚才就一直看表。”教授奇怪的问直树。 “呃!没有。” 直树和教授走在名古屋的街道上,教授得意的对直树说:“今天真是多亏你了,连我都大有面子,太痛快了。”教授显然对他这个得意门生非常的满意和宠爱,一路上都开心的说着,“现在我带你去见名古屋有名的土屋医师。” “是。”直树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那位医师是心脏名医,我向他提起你,他很想见见你呢。今天我们两个就回复单身生活,热闹一下!热闹一下!尽情享受一下名古屋的夜晚吧!”教授笑得眉飞色舞的建议道,看样子他真的很开心。 “……教授。”直树打断了教授的话。 “啊——什么事——” 湘琴的戴帽式结束了,护理科的女生们都开心的笑着走出了会场,有的甚至激动的带着眼泪出来。 早就等候在外面的医学系男生们立刻迎了上去,祝贺的祝贺,送花的送花,“恭喜!恭喜!”声不绝于耳,而女生们则幸福的道着谢谢。 夜晚的校园里马上就出现很对成双成对的男女,医学系的男生捧的大束的花,嘴上都甜甜的说着:“恭喜你,你戴上护士帽真好看。” “谢谢。”女生们都接过花害羞的说。 看着眼前这充满幸福的一幕,干干和湘琴虽然都没有花可收,但是也都跟着激动起来了:“好、好好棒哦!” 干干则高兴的看着智子叫起来:“喏,我就说嘛!你看你看!智子有够红的。” 湘琴看过去,只见好几个医学系的男生都同时的把花捧到了智子的前面,弄得智子为难的不知道做何选择。 “就是啊,她在医学部可是很受欢迎的哦。”湘琴也替智子高兴起来。 而转过头看另一边,一个陌生的医学系男生也正捧着一大把花到了真里奈的面前:“真里奈,恭喜你。” 真里奈正要笑着收下的时候,船津吼叫着,抱着鲜花狂奔过来了:“真里奈!闪闪闪开!谁也不准碰我的真里奈!” 那个男生还没在惊讶“呜哇——船津来了!”,就被船津挤到了远远的一边了。船津捧着鲜花,深情的看着真里奈:“真里奈,恭喜你了。戴……戴上护士帽的你,简直就像南丁格尔一般。” 真里奈颤颤的接过船津的花:“……谢,谢谢。” 看着幸福开心的大家,湘琴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大家都好好喔,还是有点……寂寞。湘琴有些寂寞的想着,多么希望直树能够也捧着鲜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啊,这样的想法好象是有点贪心哦,直树不是在名古屋吗? 正在想的时候,突然有一束鲜花杵到了湘琴的面前。 “启、启太!”湘琴惊讶的看着拿着一束花站在自己面前的启太。 启太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不是直树,恭喜你。” 干干也笑着从启太的身后窜出来:“这是我和启太合送的,因为我想我们这组大概就只有你收不到花。可怜你的。” 干干的话让本来很感激的湘琴马上就不是滋味起来,虽然很感激他们,不过要是没有后面的这几句话就更好了。 启太笑着接着说:“我想,直树其实是很想来的。(其实只是他猜的而已,不过应该是猜对了的),你就当作是这样吧!” 湘琴释怀的笑了起来:“……恩。谢谢你们,启太,干干。” 虽然没有收到直树的鲜花,但是启太和干干的鲜花同样也让湘琴很高兴,“就当作这样吧……”湘琴心里自我安慰的想。 寂静的会场里,湘琴独自一人披着外套坐在那里,护士帽脱了下来,放在手掌之上,湘琴一个人回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太美妙了,戴帽式…… 湘琴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钟:已经10点多了……大家都走了,老师也回去了。反正,今晚直树也不会回来,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吧。 湘琴举起手中的护士帽,喜欢得很的看着:……当护士,不管是用功也还,人际关系也好,体力也好,一定很不容易吧。但是,今天,我又有勇气继续努力了。以后要是感到心灰意冷,就想起这一天…… “咿!”湘琴正沉浸在护士梦中的时候,传来会场的门被推开的声音。湘琴的心里一惊,手里的护士帽也掉到了地上,湘琴害怕的抱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缩成了一团,颤颤巍巍的说:“什、什么人!鬼、有鬼……?” “笨——蛋,”一个似乎很熟悉的冷冷的声音站在湘琴的后面说道,“是我。” “直树?”湘琴转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还穿着风衣的直树,脸上满是赶路的风尘。 “真是的,你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直树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指责的说道,但是在心里却在担心这么晚了湘琴还待在这里,多不安全,也容易着凉吧。 湘琴看着突然出现,仿佛从天而降般的直树:“你……你怎么会,名古屋那边不是……” “我搭新干线回来了。”直树简短的说道,闭口不提自己回来之前的挂念和赶路时的心急。 湘琴从心里感到开心,但是脸上却是呆呆的看着直树:“…………你回来看我的吗?” 直树没有回答湘琴,慢慢的走过去,捡起湘琴掉到地上的护士帽,轻轻的掸去上面的土:“没赶上就是了。花店也打烊了。”直树说得那么的平静,不知道粗心的湘琴能不能听出直树心里的遗憾。 看着特意赶回来的直树,湘琴的眼泪一点一点的流了下来:“我……我不需要那些,我……我只要直树来就够了……”湘琴对直树的要求总是那么的少,虽然自己对直树不停的付出,但是这完全是不求回报的,只要直树的一个微笑,甚至一个眼神,就能让湘琴感到满足。 直树走到湘琴的面前,轻轻的把护士帽戴在湘琴的头上,看着湘琴含着泪光的眼睛,淡淡的一个微笑:“说来听听,你朗诵的部分。” 面对直树,背诵护士的誓词?这不是刚才站舞台上,湘琴心里迫切向往的,湘琴一边流着高兴而幸福的泪,一边念着誓词:“竭……竭诚……竭诚协助医师之诊治,务谋病人之福利。” 直树笑着看着湘琴,仔细的听她念完誓词,微笑着紧紧的抱住了已经泪流满面的湘琴:“……再一次。” “呜呜……竭……”湘琴在直树的怀里应着直树的要求,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誓词,而直树则越来越紧的抱着湘琴,嘴角露出幸福满足的微笑。 “即使有一天,我成了老练的护士,不管遇到了多么痛苦的事,南丁格尔呀!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天!” 空无一人的寂静的会场,只有直树搂着湘琴,湘琴抽泣的声音和誓词在空旷的会场里萦绕…… 第7卷内容提要: 湘琴和直树同去斗南大学附属医院实习,湘琴遭遇了一个疯狂迷恋着直树的老太太病患,她和湘琴,到底谁降伏了谁呢? 湘琴和直树要出席纯美的婚礼,并且还要上台致辞,天哪,纯美,你难道不想结婚了吗?…… 理加?理加要来住?她竟然就是直树的初吻!最要命的是——直树竟然亲口承认了!湘琴和直树的婚姻又要遭受什么样的考验呢? 第7卷 晚上餐桌旁,湘琴兴奋而激动的宣布:“咳咳!大家听我说!” 正在吃饭的全家人都停下了筷子,集体的注视着湘琴。 “下星期开始,我就要到医院实习了!”湘琴骄傲的说着。 江妈妈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高兴得不得了:“哎呀!实在是太棒了,湘琴!那你就要照顾真正的病人了呢。” “哦——真了不起。”江爸爸也高兴的笑着说。 只有湘琴爸爸,流露出担忧的神色:“喂喂喂,你没问题吗?” 被江妈妈和江爸爸夸奖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湘琴根本没听到自己爸爸的话,只是“嘿嘿嘿”的傻笑。 直树正坐在餐桌旁,淡淡的说着:“不可能没问题的。”说话的语气那么的肯定,就好象已经预见到了一样。 裕树也赶紧接上话说:“好可怕啊,白衣核武。”一边说,还一边流露出恐惧的表情。 这下,湘琴倒是听见了,很不服气的皱着眉,凶道:“什么!这是什么话!我一年来可是孜孜不倦的勤读护理的!有关护理的事,尽管交给我!” “气管抽吸的压力和时间,说说看?”直树很不经意的说。 湘琴立刻哑口无言了。 裕树呆看着湘琴的反应,嘴里喃喃道:“好恐怖哦。” “喂。”江妈妈也开始有点担心湘琴了,“当护士的话,湘琴是要帮人家打针喽?” “没有啦,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只是照顾患者的日常生活而已。”湘琴笑着回答,对她而言,对大家而言,这个是件好事。 “每个人要照顾患者2周的时间。明天就要决定我照顾的患者了。”湘琴有些期待的说。 裕树冷冷的看着湘琴:“那个人真倒霉。进了医院反而短命。” “什么意思!从刚才就一直这样!”湘琴和裕树又要争吵起来了。 “尽量选病情较轻的患者。”直树边喝茶,边说。 “病情较轻?”正在和裕树争论中的湘琴疑惑的看着直树。 直树撑着脑袋,看着湘琴:“马上就可以治好的病。总不能把重病患者交给你这种新手。” 被直树瞧不起的湘琴噘着嘴:“话也不用讲得这么明……” “啊啊,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患者呢?像阿诺那么可爱的小孩。”湘琴美美的幻想着。自己能够开心,应付自如的照顾一个小孩,哄他吃饭,小孩乖乖的笑着吃饭,而且还对自己说:“湘琴姐姐,我全部都吃完了哦。” 然后湘琴就对他说:“好棒,好棒!” 而且这个小孩还对自己有很强的依赖性:“不要!不要!不是湘琴姐姐我不要!” “不可以这么任性哦。”湘琴上前安慰他,小孩则在自己的怀里抽噎:“可是,可是!”理想中的护士姐姐不都是这样的吗? 又或者,是一个温柔的老太太。 “我来帮您捶捶背吧?”湘琴体贴的对老太太说。 老太太虚弱的靠在床上:“谢谢你,谢谢你呀。” 在湘琴的体贴关心下,老太太感动的流下泪来:“你简直就像我的亲孙子。” “奶奶真是的。”湘琴不好意思的说,但是心里其实美得不得了。 再或者,是一个行动不便的青年。 因为行动不便而变得暴躁,自暴自弃,每天都扔东西,并且大喊着:“不要安慰我了!反正我再也不能走了!” 然后湘琴就会“啪”的给他一巴掌,把他打醒:“笨蛋!胆小鬼!广志(连名字都想好了)一定做得到的!” “湘琴……”青年如梦初醒的看着湘琴。 “我们一起努力复健吧。”湘琴鼓励的说。 “……恩。”青年坚强的点头。 然后在湘琴的努力下,青年终于能够行走了,他激动的拉着湘琴:“我会走路了!” “广志!”湘琴也跟着激动。 想到这里,湘琴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下来,自己把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裕树斜着眼看着湘琴:“又——开始做梦了。广志又是谁啊?” 忽然,湘琴一拍手,把裕树都吓了一跳。 湘琴兴奋难挡的说:“但是,最另人期待的当然是!可以和直树在同一家医院里实习!就是这个!”湘琴得意的笑着,跑到直树的后面,磨蹭着直树的后背,“因为这是实现梦想的第一步呀——!” “干吗,恶心死了。”直树故意不高兴的对湘琴说,其实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 医院里两个星期的实习要开始了,早上,老师开始分配病患:“——下星期一起,各位同学就要开始为期2周的基础实习。现在分配病患。鸭狩、桔梗、品川、小仓和袁湘琴这一组。” 老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干干就开始兴奋起来:“呀——!真叫人兴奋!我绝对要帅帅的男患者!” 真里奈在一旁也很激动:“啊恩,我也是我也是!” “好了,安静听好。”老师严肃的说,“你们负责的部门在斗南大学医院第一大楼,外科的病患很多。” 湘琴一群人一听到这个,马上议论起来,不过,大家都是各有所想。 “外科吗?有很多逐渐康复的病人,真好!”启太开心的想。 “好象有很多年轻男子的样子!”干干得意的对真里奈说。 真里奈也笑着做了个胜利着手势,心花怒放的喊着“呀——” “手术应该很多才对。”智子很期待的想着。 而湘琴现在最关心的是:“直树现在在哪一科呢?” 面对着这么一群人,老师实在忍无可忍了:“你们给我安静!这是你们所负责的5位患者的资料。各自选出合适自己的患者,未来的2周进行一对一的护理。决定好了之后,要在星期一之前好好了解自己患者的病情。” 老师的话音还没落,一群就冲了上来,抢走了资料,疯狂的翻选着:“那个给我看一下!”“讨厌——!都是女的!”“啊!我要这个——!”一群人又打又闹的抢起来,一片狼藉,看着这一群人,老师怒不可遏:“你、你们这群人!” “吧嗒吧嗒吧嗒”匆忙的脚步声从医学系的走廊传过,湘琴叫着“直树”跑向直树:“直树——!“湘琴的声音在走廊里老远都能听到。 “真是的,吵死了!她为什么总要引起那么大的动静呢。”直树无奈的想着,有些不高兴的回过头:“干嘛。” “我的患者决定了——!”湘琴雀跃着跑进了直树的教室。 “现在是上课中哦。”直树很无奈的看着湘琴,这个做事不经大脑的冲动派。 果然,湘琴兴奋的叫着:“可是,人家想现在讲嘛。”,完全不管自己还没有换消毒服就冲了进来。 “我跟你说哦,是个将近80岁的老太太(这个情况倒是在湘琴的想象中哦)。轻微神经痛的患者。”湘琴开心的说着:“我会拼命帮助她的。然后,让她对我说‘湘琴简直就像我的亲孙子一样’。她一定是个人很好的老太太。” “你有什么根据……”直树心里想着,脑子飞快,好象想到了什么:“……80岁,神经痛?” “那位老太太,该不会是姓吉田吧?”直树转身问道。 “咦——?”湘琴又惊讶又佩服的看着直树:“直树怎么知道的?你认识她?就是吉田丰女士呀。对!对喔,直树一定是在医院见过她。” “……果然。”直树不禁心里一叹。 知道直树认识这个吉田丰女士,湘琴显得更加的开心了:“喏,她是什么样的人?和我想象的很接近吗?”湘琴兴奋不已的问。 “是啊,”直树淡淡的笑了笑,“说不定和你很合得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湘琴愈加兴奋的叫起来。; “星期一之前,要对患者的疫病好好用功一下。”直树笑着对湘琴交代说。 高兴的湘琴一口痛快的答应:“恩,我知道了!我先走了,现在就去用功!” 看着开心的湘琴走远,船津充满担心的走到直树的旁边:“这样好吗,直树?把话说成那样。” “很好啊,任何事都需要学习。”直树嘴角的那一抹微笑淡得谁也看不出来,“……不过,她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 直树朝着湘琴远去的方向一笑,这个她是——湘琴?还是吉田丰女士? 经过了几天紧张的准备,湘琴终于等来了星期一的早晨。 穿戴好工作服的湘琴一群人整整齐齐的排着,湘琴,真里奈和启太都一脸的紧张,虽然脸上堆着笑容,但是很是掩饰不住。干干和智子倒是很高兴的样子,而且充满期待的微笑着。 “这几位同学从今天起,要在二二外科展开为期2周的基础实习。”传说中的那个胖女人细井护士长又出现了,“我是护士长细井。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请教学姐们。”护士长指着门前站着的几个女护士。 “请学姐多多指教。”湘琴他们热情的对学姐们说,但是学姐安静无声的站在那里,各个都带着不太友好的神情。 这样的场面让本来就紧张的湘琴更加的紧张起来:“呜哇!好紧张!” “那么,我们就从‘晨报’开始,顺便自我介绍。”护士长吩咐道。 “晨报是什么东东?”湘琴紧张得僵硬的问旁边的真里奈。 真里奈不敢置信的斜眼看着湘琴:“报上患者和自己的名字啦。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启太首先出来介绍:“我是斗南大学医学部护理科二年级的鸭狩启太,负责的是永泽秋子。请多指教。” 启太的几句话说下来,让旁边的好几个护士都心花怒放的凑在一起私语起来,用爱慕的眼神看着启太。 “品川真里奈,二年级,负责的是左腿骨折以及骨痛症的青木。” 真里奈的话刚讲完,一群护士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但是看着真里奈的神情却和看启太的不太一样,湘琴担心的看着旁边不时窃窃私语的那群护士:“态度怎么不太一样……” 终于轮到了湘琴:“我负责左上臂神经痛的吉田丰,今年5年级的袁湘琴,请多指教。” 湘琴的话刚说完,那几个护士的笑声就传来了:“噗!嘻!嘻!大五耶!不会吧,和我们同年?” 他们的话让湘琴怒由心生。 “而且是吉田女士耶。好可怜喔。”那几个护士仍然在私语,她们后来的话让湘琴不解起来:“咦……可怜……?” “我负责的是‘15岁’得盲肠炎的清川诗音,二年级的桔梗干,我好想穿白衣!”后面干干介绍完自己后,笑声就更大了:“嘻嘻!不会吧!真是的!嘻!” “那么,我们现在就来巡视房间,为你们介绍病患。”细井护士长带着心情各不相同的湘琴一群人走进住院部。 “哎呀,秋子,要到哪里去呀?”走到半路,护士长对着一个摇着轮椅的长发女孩叫起来。 那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女孩看起来很亲切,也很可爱,只是脸色大概因为在生病的原因,看起来不那么红润,但是笑容却很灿烂:“啊!护士长,我现在要去做复健。” “是吗,那么,先为你介绍一下负责照顾你的护士。不过,应该是护理士才对。”护士长指着启太说。 启太对着那个女孩笑了笑:“我叫鸭狩,请多指教。” “他要照顾你2个星期哦。”护士长笑着说。 那个女孩有些惊讶的看着启太,凝了会神:“啊……请多指教。” “护士长,我可以送她到复健室去吗?”启太询问道。 “哎呀,正好。”护士长显然对启太相当的满意。 启太轻轻的推起秋子的轮椅:“那么,秋子,我们走吧。” 秋子紧张而拘谨的坐在轮椅上:“好……好的。” “哦——启太挺不错的嘛!”看着启太慢慢的走远,干干敬佩的说。 “感觉和预期的一模一样耶,真好。”真里奈也开心的说,感觉也不那么紧张了。 “呀——恩,我心跳都加速了。15岁的少年,诗音耶,诗音。”干干有些害羞的笑着说。 “人家我的是24岁的男子哦,呼呼。”真里奈也兴奋起来,刚才的紧张都不见了。 只有湘琴郁闷的站在后面。 “诗音,这一位是来实习2个礼拜,要照顾你的桔梗干。”走进诗音的病房,护士长就高兴的介绍。 干干也很热情,从门口就开始打招呼,想给诗音一个好印象:“哈喽!第一次见面,你好呀,诗音!” “啊?”病床上的诗音拿开了挡在眼前的漫画,干干立刻就变得失望起来了,病床上的男生是一个满脸麻子的大胖子,而且表情木讷呆滞的看着干干。 在看清楚干干了之后,诗音噘着嘴抱怨道:“啧——!为什么偏偏要挑男的给我。我要后面的小姐啦!” 诗音的话让本来就已经失望了的干干更加的生气:“你这小鬼!还敢挑三捡四!” “呜哇!而且还是个人妖?我对那方面可没兴趣!”诗音更大声的叫起来。 “谁、谁会对你……谁……”干干被气得话语不清了。 湘琴和真里奈远远的看着干干,窃窃私语的说道:“好凄惨哦。” “不知道他想象成什么美少年。”真里奈也同情的说。 “那么,接下来是……早啊,青木。哎哟,拜托你也整理一下!”护士长刚掀开帘子就生气的说道:“我来介绍实习生。” 真里奈急忙挂满笑容的跟了进去:“我是品川真里奈!” “你好!”躺在床上的病人憨厚老实的笑着说。 他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熟?湘琴惊讶的伸出头看这个病人,一看,湘琴就惊讶的叫了起来:“咦!啊、啊!动、动画部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喔!是克多琳和你的朋友啊。”看见湘琴的青木笑了起来转头看着旁边的真里奈:“哦——原来是你要照顾我啊,哦——” 真里奈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估计到了这个青木也不怎么样了,木木的说着:“……请你多关照啦。” “拜!”湘琴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小仓的介绍完了,剩下的就是女性病房的吉田女士了。”护士长对最后一个介绍的湘琴说,特别的交代道:“关于吉田女士,你要有心理准备,体力和意志力是关键。” 护士长担心的话让湘琴很是费解:“咦?可是,吉田女士不是78岁了吗?” 护士长欲言又止:“这个嘛,你看了就知道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吉田女士的病房前。 “吉田女士,早啊。我带了实习生来了哦。”护士长在门口对里面笑着说道。 里面没有回话,湘琴跟着护士长走进去,一个瘦瘦的老太太瞪着一双已经有些坑陷进去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湘琴看。 这样的见面方式首先就吓住了湘琴。 “从今天起的两个礼拜,这位实习生要来照顾你。”护士长对面无表情的吉田女士说。 湘琴急忙收起惊慌,笑着弯腰,礼貌的对吉田女士说:“我、我是袁湘琴,吉田女士,请您多多指教。” “哼。”吉田冷冷的一声,看也不看湘琴一眼的说:“实习生来来去去的,名字谁记得住。反正连一根针都打不好。” “咦?”被给了一个下马威的湘琴惊讶的看着这个老太太,她猜得还真准啊。 还没有反应过来,老太太就歪着脖子在那里“哪。哪。”的叫着。 湘琴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依然歪着脖子,“哪!哪!”的语气加重了的叫。 见湘琴还没有反应,吉田老太太生气的对护士长抱怨道:“哎哟!真是不机灵。护士长,这女孩不行啦。我说‘哪’的时候,当然就是要捶背了。” 湘琴一副委屈的说:“耶……我、我怎么知道!” “就是这样,你好好加油。”护士长交代着,匆匆走出了病房。 “护、护士长!”湘琴求救似的叫着,但是护士长头也不回的走了。 “哪!还不快动手!”吉田老太太冲着湘琴生气的命令道。 湘琴痛苦的心声:“怎、怎么会这样——!”和吉田老太太的呵斥声“太轻了!笨死了!”充斥了这整个早上。 中午的食堂,经过了一个早上的实习的几个人又坐在了一起。 “哎,真是有够紧张的。”“就是呀,就是呀。”大家都同感的说。 启太带着一脸的轻松和满足说:“不过,我的患者是个很认真的好女孩,” “是那个复健中的少女。长得真可爱!”干干羡慕的说。 “我的患者三天后要动手术呢。所以,我说不定可以进手术室哦。”智子兴奋的说。 “哦……那真是太好了……”真里奈没好心情的说。 干干生气的一捶桌子:“你们好好哦!哪像我,分到一个讨人厌的痘痘小鬼!” “总比动画狂好。”真里奈更加委屈的说。 “呃,也对。” “大家都到齐了啊。”湘琴端着盘子有气没力的说着,走了过来。 大家都惊讶的看着不成人形的湘琴:“呜哇!湘、湘琴!你怎么了??好象累歪了……” 湘琴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呃……恩……恩。我一直捶背按摩到现在。” “咦!到现在?”大家都惊讶且同情的问。 “因为那个老婆婆一直嫌东嫌西的。”湘琴诉苦的说。 听到湘琴的话,其他的很多护士都凑了过来:“哎呀,负责502号房的吉田女士的就是你呀。” “那个老太太很难伺候吧。” “她的任性是全医院出名的哦。”护士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之前也有实习生被派到她那里实习,结果失去当护士的自信干脆放弃了呢。” “对对对,像上次啊……” 两个护士在湘琴旁边小声后怕的议论着,听到之后的湘琴完全一副惊呆了的表情:“这、这种事我第一次听说……” “还有她对实习生那样呢。” “啊!还有还有……” “你要加油哦。” 护士们还在湘琴的耳边议论着,但是湘琴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周围都是“叽里呱啦”的声音,蝇蝇不绝于耳。 “我觉得,和湘琴比起来,我们好象幸运多了。”干干和真里奈小声的,庆幸的说,他们凑到垂头丧气的湘琴旁,安慰道:“哎,你也别灰心,就当作是运气不好吧。” 正在安慰湘琴的时候,食堂里“呀!呀!”的尖叫声突然高了起来,“运气真好!”,湘琴旁边的护士都把注意力转到了一个方向,湘琴和真里奈几个人也好奇的把目光转了过去。 伴随着连绵起伏的“哇、哇”声,湘琴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和船津另外几个人一同走进来的,刚打好饭的直树。 “直……”刚刚还沮丧到极点的湘琴一看见了直树,立刻又充满了活力,但是还没等她叫出来,旁边护士爱慕的声音就起来了。 “是江医师呢!好好喔!什么时候看都好帅!” “我上次还和他一起巡房哦!”旁边的一个护士幸福激动的说,难掩自己心中的喜悦。 “请、请问……”湘琴颤颤的想问旁边的护士,直树现在在哪个科,但是她的话还没讲完,旁边的护士就兴奋的接连不断的讲起来了:“啊,那个医学生很帅吧,是来实习的。现在是护士们的偶像哦。” “连女医生都倒追他呢!”另外一个护士急忙补充道。 “还是医学生而已,却厉害得不得了呢。” “还有人说呀的医术比这里的医生都好。” “上次也指出山田医师的错误哦。”一群护士夸起直树来,没完没了的。 “啊!你们几个不可以现在就看上他哦。”“没错!不可以越过学姐们哦。”护士很不客气的对湘琴他们几个说。 湘琴刚刚到嘴边的话又说不出口了,而干干和真里奈躲湘琴躲得远远的,就当不认识一样。 “那……那个……”湘琴呆呆的,说不出来,心里想着“以前也有过的情况。”她有种不好的感觉…… “嗨!实习得如何?有什么感想?”直树突然笑着走到湘琴的旁边,微笑着问她,明知道湘琴一定不会那么顺利,他就是喜欢捉弄她的那种乐趣。 湘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的护士用一种要杀死她的眼神,集体的朝她看过来。 直树的微笑越来越迷人的看着惊恐不安的湘琴:“你和吉田女士很合的来吧。我想你们一定会成为一对好搭档的。回头见了,加油啊。”直树挥着手扭头走掉了。 “那……那个!”湘琴无助的看着直树远去,“不要就这样丢下我!” 直树刚一走,就有人敲着湘琴面前的桌子,湘琴害怕的缓缓的回过头来,发现几乎所有的护士都站了自己的身后,用冷冷的目光像剑一样的瞪着自己:“你解释一下。”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江医师会跑来跟你说话!连我都还没跟他说过话!” “你这个今天才进来的实习生!” “和他是什么关系?” 越来越多的护士围了过来,咄咄逼人的追问湘琴,把湘琴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快给我说呀!”“快说!”“说呀!”护士们语气那么的凶,湘琴被挤到了底下。 “我……我是……”湘琴大口喘着气要说出来。 “湘琴是江直树的老婆。”旁边的干干帮湘琴说了出来。 刚才还气势逼人的一群护士都呆住了,她们的目光都难以置信的看着干干,“咦——”的惨叫着。 “哎,我很了解你们那声惨叫的意义。因为我们也曾经哀号过。” 所有的护士的目光又向湘琴聚拢过来,比刚才更锋利,更尖锐。 “那、那个……我……”湘琴吓得坐倒在地上。 护士们带着鄙夷的目光看着湘琴:“真叫人不敢相信——这不是真的吧——!的确是有听过他已经结婚了,可是没想到太太是这种丑八怪!真是不能理解!” “这我也没办法呀。”湘琴被吓得语无伦次起来。 护士们换上了尖酸刻薄的语气:“哦——既然是江医师的老婆,那护理工作一定做得很好喽。”“一点也没错,我们的指导反而是鸡婆。” 湘琴面对着这一突然变故,完全傻了眼:“那、那个……没、没这回事。” “就让我们拜见你护理吉田女士的本事吧。”“看你的喽。”护士们一起转身离去。 湘琴无助的伸着手:“学、学姐!等、等等!” “哎哟,女人的嫉妒真可怕。”干干坐在餐桌旁,感慨的说。 启太也同情的说:“看样子你前途多难了,湘琴。” 真可怜,就这样,湘琴被患者和护士前后夹攻了! “哔——哔——哔——”护士的呼叫铃声急迫的响起来。 已经被折磨得疲惫不堪的湘琴冲到吉田小姐的病房门口,无力的笑着问:“您叫我吗,吉田女士。” “太慢了!我叫了以后要在15秒之内到达!”吉田老太太生气的骂道。 湘琴耷拉着委屈而疲惫的脸,“但,这已是第10次的护士铃了。这次又有什么事?” 吉田老太太指了指床前的电视机:“把电视转到第6台。” “啊?”湘琴气不可遏起来:“转、转台……就是伸手就可以碰到的这一台吗?” “对。我的手痛,抬不起来。”吉田老太太理直气壮的说。 “不是还有右手吗?您的右手!”湘琴生气的吼道。 “什么!你竟然对我这重病的可怜老人说这种狠毒的话!” “您精神不是健旺得很吗!吉田女士!您太依赖了!” “好狠心的护士呀!呜喔喔喔!”吉田老太太放声的大哭起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正在巡房的护士长飞快的冲了进来。 “护士长!”吉田老太太一看见护士长就委屈的哭得更厉害了。 “你怎么了,吉田女士。” 吉田老太太哭着要往护士长的怀里扑:“啊啊!护士长!这个护士好过分哦!一点都不听我这不中用的老人的请求!她还对我大吼!怕死我了怕死我了!我心脏都快停了!”吉田老太太夸张的哭诉着。 受到这种莫虚有的罪名,湘琴心里怄极了:“喂!喂!” 跟着护士长一同进来的护士也添油加醋的说:“是呀,连在走廊都可以听到袁湘琴小姐的声音呢。要是吓到患者怎么办?” 护士长皱着眉头,冷冷的叫住了湘琴:“湘琴……你到值班室来一下。” 湘琴乖乖的跟在护士长的后面,回头咬牙切齿的瞪着吉田老太太和刚才的护士。 只见吉田老太太看着湘琴,露出了得意的笑。 湘琴满身疲态的回到家里,一听到湘琴开门的声音,江妈妈就笑着迎了上来:“你回来了,湘琴!第一次出勤,结果如何?患者是个好人吗?” “妈……妈妈……我……我……我、”湘琴看见了最关心,最心疼自己的江妈妈,委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涌了上来,扑到江妈妈的怀里“呜哇——”的哭起来。 “湘、湘琴!”江妈妈担心又疑惑的看着在怀里痛苦的湘琴。 “哎呀,怎么这样!”听完湘琴的讲述的江妈妈义愤填膺的拍案而起说,“太过分了!竟然欺负我可爱的湘琴。我也要到医院去好了。” 湘琴赞同的“就是说嘛。”直点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直树端起一杯咖啡,缓缓的说:“医院那种地方,每个人都在找发泄压力的出口,实习生正好是最佳猎物。” “什么?那……直树也有被欺负吗?”湘琴看着直树。 直树正把一口咖啡喝下去:“我?怎么可能。谁敢对我说什么,我会还他100倍。” 湘琴无言的看着直树,相信他会这么做的。 “对了!直树明明就知道吉田女士的事!”湘琴突然想到,指着直树生气的说。 “她对我的态度很好啊。”直树冷淡的说,“不过,一开始服务难缠的病人,往往会很有信心的。” “可是!护士学姐们欺负我,原因却出在直树身上!”湘琴满腹委屈的喊道,眼泪都挤到眼角边了。 “这种事我哪知道。”直树站起身来,严肃的对湘琴说:“就算向我哭诉,我也不会帮你的。自己的事只有靠自己解决。如果连这都做不到,你还是早早放弃吧。” 直树的话止住了湘琴的眼泪,湘琴委屈的看着冷漠离去的直树,但是没过多久,湘琴就趴在桌子上更大声的嚎啕大哭起来:“呜哇——!” 江妈妈着急的两头顾不过来:“哥、哥哥!”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哭过了之后的湘琴又狠了起来,“怎么可以这样就算了!我绝对绝对要让大家——对我刮目相看!” 第二天又开始了。 一大早,护士长笑着对大家说:“实习的各位,昨天的工作如何?我想第一天大家可能遇到许多不知所措的问题,也有和病患吵架的麻烦人物,” 干干小声的问旁边沮丧中的湘琴:“我听说了,你被捅了一刀。你这种人,不管到哪里都很引人注目呀!” 湘琴低头不语。 “希望今天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件。那么,请开始晨报。” 一个护士拿着记录本开始汇报:“——第502房的吉田女士,身体状况非常良好,但对于白天的情况有相当多的不满。” “又是我……”湘琴的头低得更厉害了。 “也许考虑更换护理人士会比较适当。”护士继续汇报。 “我……我不甘心——!”湘琴的心里燃起了无穷的斗志。 “怎么又是你。”吉田老太太一看到湘琴,就没好气的说。 湘琴勉强的挤出满脸的笑容:“这2个礼拜都是由我来负责吉田女士,这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 吉田女士斜着眼看了湘琴一眼:“你也真不死心哪。” 湘琴深呼了一口气,算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那么,我们来量一下脉搏和血压。” “是是是,麻烦你了。”吉田老太太躺在床上,很不乐意,但总算还配合的说。 “……23、24。”湘琴盯着秒表正在专心致致数的时候,吉田老太太突然问道:“你差不多20吧。” 湘琴盯着秒表没有回答,几天老太太依然不依不饶的追问:“不,21吧,还是22呢,23、24、25左右。” 这下,彻底搞乱了湘琴的思绪,看着头大的湘琴,吉田老太太得意的笑起来。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天里,吉田老太太总是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我要擦身!到福利社去买浴衣!要可爱一点的!”湘琴在休息室里呆不了几分钟,护士铃就会响起,而且吉田老太太总是挑剔:“好痛!笨死了!” “这样下去,我不就只是吉田老婆婆的佣人吗?”湘琴一边大口喘气的干活,一边想着,她紧紧的攥着拳头:“不能这样下去!一定要找到她的弱点!” “巡房喽——。” 几个医生和护士长进了病房,一个有资历的医生弯腰下来,笑着问:“吉田老婆婆。你好不好啊!” 透过那么多的医生和实习医师,湘琴一眼就从人群里找到了直树:“哇!是直树耶!”湘琴陶醉的看着无视她的直树:“啊啊,正因为有这么优秀的白马王子在,所以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放弃呀。” “恩,这个嘛,总觉得全身到处都痛。”吉田老太太故意装做很累的说,“这个实习生又一点忙都帮不上。” 听着吉田老太太的诬蔑,湘琴只有在心里呐喊:哇——!别再说了!别在直树面前说! 别的都不怕,但是湘琴害怕直树看低了自己。 那个资深点的医生笑着对吉田老太太说:“哈哈,您就大人大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嘛。”他戴上了听诊器:“好了,我来为您看看吧。” 吉田老太太也和气的笑着:“好的好的,不过,我想请江医师看!” 所有的医生都不服气的看着直树:“又来了!” 直树无言。 湘琴听到这个,惊讶到难以置信:天哪……!这、这老太婆刚刚说什么! 连护士长也劝阻道:“不可以的!吉田女士!” 吉田老太太任性的说:“今天是巡房的日子,我一直在等着江医师来看我呢。” 那个资深的医生笑着劝吉田老太太:“老太太,我们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江医师他还是个在、念书的医学生啊。所以由我这老经验的医生……” “不要!”吉田老太太很干脆的拒绝了,让那个医生很没有面子,他郁闷的憋着火对直树说:“……直树,你帮她看看。真是拗不过她!” 直树利落的戴上听诊器:“……是。” 听着直树轻声的对吉田老太太说着“吉田女士,请深呼吸。”,还有吉田老太太高兴的应着“好——的!”,湘琴不敢相信发生的事情:这……这……这、这是!难道是那样?看着直树耐心的对着吉田老太太说着“好,吐气。”而吉田老太太则表现出了和面对着湘琴时不一样的愉悦和配合,湘琴的心里很担心害怕的想着:这、之是!难道是那样? 吉田老太太“恐怖”的红着脸,心花怒放的对直树说:“医生,我的心跳很快吧?” 直树轻轻扣着听诊器,有些担忧的说:“是啊,稍微快了一点。” “那是因为医生帮我看病呀!”吉田老太太满脸笑容的看着直树。 站在一旁的湘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事情,瞳孔急剧扩大的看着极端与往日不同的吉田老太太。 直树听到吉田老太太的话,脸上的担忧收了起来:“是吗,那么是暂时性的了。” 看着有点尴尬的气氛,那位资深的医生急忙笑着说:“吉田女士就是喜欢直树啊。不过,不可以啊。” “啊哈哈哈!”吉田老太太跟没有听见似的还在开怀大笑。 那位资深的医生一把拉过站在一边的湘琴:“因为直树已经和这位实习生结婚了。” “咿!”他的动作那么的突然,湘琴一点准备也没有的被拉了过来,带着一脸的突兀和茫然。 “噗!”吉田老太太一惊,表情呆滞了一秒,然后就又哈哈的大笑起来,使劲的拍打着那位资深的医生的后背,大声的笑着说:“别胡说八道了,医生!还跟我这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开玩笑,讨厌啦!” “砰!砰!”的拍打声伴随着那位医生的“呜哇啊!”的呻吟声,一时间充满了病房。 吉田老太太堆满笑容的转向直树:“我的江医生怎么可能讨这种笨蛋实习生当老婆呢,对不对,江医生。” “是真的。”直树冷俊的没有表情,语气肯定的说。 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直树的表情,吉田老太太的表情和她的笑声,湘琴的所有思想和动作。 许久,吉田老太太转过头来,睁大了不相信的眼睛看着窘极了的湘琴,大概吉田老太太的心里叫了不计其数的“我的老天爷呀~!”了吧,她带着极其复杂的表情看着湘琴。 “呃!嘿嘿。”湘琴摸着后脑尴尬的笑着,但是在她的心里,却痛苦万分起来:“啊——我的受虐之路,又更坎坷了……”湘琴不敢再想下去的双手遮住了双眼。 “对不起噢。你叫湘琴是吗?”吉田老太太忽然很和气的笑着问道。 “呃?”湘琴慢慢的睁开眼睛,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东西。 吉田老太太和蔼的看着湘琴:“之前一直对你使性子,讨厌,既然是这样,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你真坏。江医生选的女孩子一定不会错的 。我之前只是稍微试试你而已。” “咦咦?”湘琴惊讶的看着吉田老太太,有些喜出望外的和吉田老太太握起了手:“吉田婆婆!” “今后也要摆脱你哦,袁湘琴小姐。”吉田老太太也笑着伸出了双手,和湘琴握在了一起。 “呀,太好了太好了,那我们走了。保重啊,吉田女士。下次请让我看诊。”那位医生笑着带着巡房的一群人走出病房。 “保重。”直树转头说道,不知是对湘琴,还是对吉田老太太,这句保重好象寓意深刻。 湘琴看着直树离去的背影,饱含感激的挤出了几滴眼泪:“啊啊,这次托了直树的福,得救了!谢谢你,直树!” “湘琴小姐,我们一起来吃点心吧,就当作为之前赔礼。”吉田老太太已经在床上招呼起来了。 湘琴受宠若惊的转身看着吉田老太太和床上小桌子上的点心:“咦咦?吉田婆婆,真的可以吗?你等一下,我去泡个茶。” “这种事,我来就好!”吉田老太太谦让的说。 湘琴急忙要拦住吉田老太太:“不用了,不用了。” 但是吉田老太太已经执拗的往外走去:“你先坐,先吃,我马上就回来。”说着,她已经推门出去了。 “吉田婆婆……”湘琴热泪盈眶的看着吉田老太太的背影,手里幸福的拿着点心,“啊啊,对……就是这一刻,让我无法放弃当护士的梦想。我一定不会忘记这一天……” 湘琴着享受着点心,心里美美的想着的时候,护士长的一声严厉的叫声把湘琴的思绪拉了回来:“袁湘琴!” 湘琴欣喜的看着走进门的护士长,正准备将自己和吉田老太太和好的事告诉她:“啊!护士长!我跟你说哦!” 护士长推开了门,怒不可遏的看着正拿着点心的湘琴:“你、你这个人!看看你做的好事!竟然抢患者的点心!自己大摇大摆的坐着,叫患者去倒茶……” “呃?”护士长的话让湘琴有点诧异,但是马上她想,护士长可能误会了,于是站起来笑着要解释:“咦!那、那个,不是的。” 护士长仍然很生气的说:“不要狡辩!刚才吉田女士才到我那里哭诉!说湘琴护士虐待她!” “什……什么!”湘琴生气又惊讶的大声叫起来。 护士长指着湘琴,用更大声和严厉的语气,说:“你给我听好!本来不得授受患者的东西就是医护人员的原则!你不仅不顾这个规矩,还做出这种事来!你、你这种人!我当护士这么久,看过多少实习生,第一次看到你这种人!” 受到了设计陷害的湘琴惊讶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想到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的。 “袁湘琴!你有在听吗!”护士长的吼声穿透了走廊,穿遍了整个医院,吉田老太太弯腰躲在病房门口偷笑,湘琴一颗疲惫不堪的心开始流泪:护理实习才刚开始不久……迷恋直树的老奶奶,已经以苦肉计来磨练我了。 同启太一起经过的真里奈同情的说:“湘琴又挨骂了。” 启太无奈又怜悯的叹了口气:“真是的,学不乖的家伙。” 医院的实习生活虽然很累,但是偶尔闲下来的时候,能够透过窗户玻璃看着户外活动着的渐渐康复的病缓,这个时候,还是觉得很心满意足的。 远远的看见启太推着秋子的轮椅过来,两个人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很恬静的说着话,秋子还不时的回头冲着启太笑。 趴在窗户边观看着的湘琴,干干和真里奈立刻敏感的觉得不对劲起来,三个人都紧皱起眉头。 “你们不觉得,……启太和秋子感觉很棒吗?”干干,湘琴和真里奈的脑袋凑在一起,干干轻声的问。 “那是我的理想。”湘琴有些失落的说,想到吉田老太太,她怎么能不羡慕启太呢。 真里奈也羡慕的看着启太:“人家我本来也是想要那样的说。” 三个人正在忘我的看着启太和秋子,护士长就突然出现在后面,冲着湘琴生气的吼起来:“袁湘琴!你又在摸什么鱼!护士铃从刚才就一直响个不停!” “是、是!”湘琴几乎是机械性的高声回答道,急忙的转身就要走。 干干小声的对真里奈说:“不过,总比湘琴好得多了。”语气里带着满满的知足感。 “我们就以这个来鼓励自己,继续努力吧。”真里奈也有同感的说。 他们的话把湘琴郁闷的心情又推上了更高点,想到自己的病患…… 匆匆的赶到病房,吉田老太太生气的看着湘琴,冷冷的说:“太慢了!我背痒。” 湘琴一句话也不说,走过去就抓起来,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无关紧要的要求的。 “是这里吗?”湘琴沉着脸问。 吉田老太太很不满意的喊:“啊——再右边一点,右边。再下面一点、啊——在那个左边啦!真是急死人了!” 湘琴默不作声的一直抓啊抓啊,心里想着:就是这副德性。呜呜呜!拼了小命照顾她的话,即使是这个老太婆,也应该可以合得来的!” 光顾着想问题的湘琴,根本顾不上手上的轻重,结果吉田老太太大声的叫了起来:“好痛!痛死了!” “恩?”湘琴晃眼间,余光瞥到了吉田老太太病床旁的一个相框。 “啊————”湘琴尖叫起来,她飞速的抓起相框:“是、是直树!这里怎么会有直树的照片!” 吉田老太太“咯咯咯”的得意的笑起来:“照得很棒吧。你——看,还有很多哦。”吉田老太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拿出一大堆的直树的照片,在湘琴面前炫耀。 “真的耶——!医生版的直树连我都没有!”湘琴激动的凑到了照片前,贿赂的冲着吉田老太太笑起来,“婆婆,加洗给我啦,好啦!好啦!求求您。” “免谈。”吉田老太太冷酷的一把夺回了直树的照片。 湘琴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吉田老太太:“像我……只能躲在背后偷偷的……看直树医师!” 吉田老太太冲湘琴无情的做了一个鬼脸:“谁要给江医师的老婆啊!”然后就心爱的拿着直树的照片在脸上磨蹭磨蹭起来,轻声唤着“江医师”,脸上泛起害羞的红晕。 (正如大家所看到的,这个丰婆婆迷直树迷得不得了。知道我是直树太太以后,更是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 不仅如此,就在湘琴还在为怎么伺候吉田老太太而发愁时,一个护士又生气的叫了起来:“湘琴。今天要换床单,准备好了吗?” “啊、是!”湘琴立刻就惊的蹦了起来,“我都忘了。” “502号房全部交给你一个人喽。”那个护士冰冷冷的说。 “咦!6人房就我一个人……”湘琴痛苦的看着那个护士。 “还用说,这么一点小事。”护士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的说着转身就走了。 湘琴一边推着载满床单的小车,一边叹着气:“就是这样。敌人不止是丰婆婆而已,连护士学姐们也是,因为喜欢直树就这样对待我。”湘琴的脑袋还闪现着护士学姐临走前严厉的质问声:“湘琴,西田先生的尿液怎么还没送到检查室!” 就在推着车往回走的路上,几乎所有经过的护士都会对湘琴指手画脚的命令:“湘琴,擦过澡了吗?”“湘琴,横井小姐的药好了吗?” 湘琴只有一路上唯唯诺诺的应着“是”,把脸躲在堆积如山的床单后,“处境之严苛真是难以形容。说到严苛,还有一个。”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想到这里,护士长的庞然大脸就出现在了眼前,她叫住了曲着腰的湘琴:“啊,湘琴,你来得正好。” “是!”湘琴神经恍惚的答着。 “我看过你的护理计划了,那个不行。你以为那样患者会了解吗?”护士长板着脸说。 “不会吗?”湘琴小声的嘀咕道。 “等到和夜班交接过后,再重写一份给我。没写出来不准回去,这是你的分内工作。”护士长严肃命令的说。 “啊啊!为什么,”湘琴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医院的人都跟我有仇吗?” 恍惚中,湘琴仿佛听到了一样的声音,“啪嚓!啪嚓!啪嚓!”的声音隐约的传来,湘琴张望了一下四周,集中精神的仔细聆听,“什么?”湘琴警觉的左顾右盼。 但是好象真的是自己的幻觉,周围什么异样也没有,“不知怎么的,这阵子甚至有被监视的感觉,也许我已经精神衰弱了。实习很快的过了10天了,我已经身心俱疲,完全陷入烂沼泽状态了……”湘琴有些近似绝望的抬起头,期盼看到一些曙光,这些日子的混乱状况让她扪心自问,“这样我真的能成为护士吗?” “湘琴!你还在蘑菇什么!”护士学姐又开始催促起来了。 已经深夜了,湘琴仍然坐在书桌旁,手里拿着笔,却怎么也写不出一个字,怎么还有这么多要写的东西啊,湘琴不禁头皮发麻起来。 “你还没睡啊?”直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书房前。 “恩!”湘琴转头,用带着黑眼圈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直树,“在明天前一定要重做一份看护计划。” 直树轻声走到湘琴的身旁,探出头瞟着湘琴的看护计划:“吉田女士的看护计划吗。啊,有够糟的,怪不得会被退回来。” 听着直树糟糕的评价,湘琴的心再一次被刺痛:“……那是我刚刚改好的。” “……应该再重写一次。”直树很肯定的说。 湘琴拿起桌子上的看护计划,反复的看起来,一边看还一边喃喃自语着:“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直树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的看着湘琴,她知不知道现在都几点了啊,“……你……”直树刚准备开口说话,湘琴却突然很激动的叫起来:“对了!直树!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湘琴激动兴奋的说着自己突发的奇想:“吉田女士要是不肯合作的话,就没收一张直树的照片……要不然就中止直树的巡房。” 直树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心里好笑又好气的想着:“这叫看护计划?” 还没有等直树说一句话,湘琴就又兴奋的叫起来:“对了!直树!我的实习期再4天就结束了!所以呀,所以呀,”湘琴有些心虚的看着直树一眼,“最后一天我想和穿白衣的直树合照……” 直树还没有等湘琴讲完,就立即转身,冷冷说着“晚安,我先睡了。”就走,就知道她讲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直树!!”湘琴在后面苦苦的哀求着…… 第二天的早上,湘琴疲倦的苦睁着沉重的双眼走在医院里。 “啊!湘琴,早啊!”智子笑着开心的和湘琴打招呼。 旁边的干干看着湘琴的脸,挖苦似的说:“哎哟,好可怕的黑眼圈。皮肤也好差。” 湘琴用惨不忍睹的一张脸对着智子:“智子你精神真好。” 智子掩不住脸上的喜悦,笑着说:“呼呼呼,对呀。我的患者现在要动大手术。我拼命求医生,结果他们肯让我旁观呢!医生说大概要花8小时的时间,也许可以看到全部的内脏哦,还有啊……”智子开心得意的一说起来,没完没了。 湘琴急忙拦住了智子的话:“啊,别说了,加油吧!”说着,湘琴赶快开溜了,心里想着:“她的表里不一还是一点都没变呀。” 刚走出没几步,就撞到身后的什么东西,湘琴还后面的一个人都叫了起来:“啊!”“呀!”湘琴转身就看见秋子正费劲的摇着轮椅要往前走,正撞到了没有看路的自己。 秋子歉意的抬头看着湘琴:“对不起……啊!” “啊,你是启太的患者,我来帮你推吧。”湘琴笑着热情的说。 “不用了……” “不用这么客气,到病房是吗?”湘琴没有等秋子拒绝,就已经推着她的轮椅往前走了。 一路上,湘琴亲切和秋子聊了起来:“秋子住院多久了?” “……2个月。”秋子有些吞吞吐吐的回答。 “啊,很久了呢。车祸是吧。”湘琴关心的问。 但是秋子似乎有什么心事似的,很低沉的说:“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路,说不定一辈子都得在轮椅上过了。” “不行!怎么可以这么没斗志!”湘琴笑着鼓励秋子说道,“秋子这个样子,拼命帮助你的启太也会很难过的。” 秋子愣了一下,“……湘琴小姐。”秋子有些胆怯的叫了湘琴,用很小声的声音说:“湘琴小姐对鸭狩……” “咦?什么?”湘琴笑着凑了上去,以为秋子会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启太怎么了?” 秋子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她低下了头,匆匆的说:“什、什么都没有!不麻烦你了!”还没有等湘琴反应过来,秋子就自己摇着轮椅,飞快的跑掉了。 “啊!秋子!”湘琴站在后面怎么叫她,秋子也没停下来。 看着匆忙离去的秋子,湘琴忍不住问自己:“怎么搞的呢?难道不止是丰婆婆,我和所有的患者都不能打成一片吗?” 正在落寞的想着的时候,护士学姐又叫了起来:“湘琴!吉田女士按护士铃了。” “是的!又来了。”湘琴匆忙的回答着,赶往吉田老太太的病房。 “吉田女士!有什么事?这次又怎么了?”虽然被吉田老太太捉弄了很多次,湘琴仍然很关心的问道,一推开房们就听见了吉田老太太痛苦的呻吟声“痛痛痛痛……” 看见了湘琴,吉田老太太仍然是又一副很不高兴的嘴脸对着湘琴:“啊啊!是你啊!我从一大早胸口就好痛。” “咦!什么?胸口痛?”湘琴担心的问,脸上焦虑的神情涌现了出来。 吉田老太太捂着自己的胸口:“是啊,好难过、好难过呀!” “胸口疼痛!直树爸爸倒下的时候也是这样!这……”湘琴心里飞快的想过,不禁开始为吉田老太太担心起来。 “不得了了!振作一点!丰婆婆!我现在马上去叫医生!不会有事的!”湘琴迅速的对吉田老太太说完,就“啪嗒啪嗒”的跑出去了,高声的叫着“医生!” 不多久,湘琴就带着医生,护士长,还有一大堆的仪器设备准备赶回来,护士长在开始命令湘琴进行准备:“湘琴!准备氧气!” “是!” “须藤,准备心电图!” “是!”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紧张起来了,医护人员匆忙的准备声和仪器碰撞的声音充斥着医院里。 “丰婆婆!已经不要紧了!我带医生来了!”湘琴着急的说着打开病房的房门。 但是看到的却是吉田老太太端着茶,正坐在床上悠哉的喝着茶,看见湘琴领着一大群人进来,吉田老太太还故意很奇怪的问:“哟?啥事?这么一大群人。” “咦!耶!丰婆婆,你的心脏……”湘琴吃惊的看着吉田老太太。 吉田老太太轻轻嘬了一口茶:“谁说是心脏了。我呀,是想起江医生,心就痛起来。是你自己在那边大吵大闹的。” “什么……”湘琴不敢置信的看着轻松随便的说着吉田老太太,“这实在太过分了!我、我这么担心!结果竟然是在骗我!” “这话也说得太难听了。是你自己把相思病当成心脏病发做的。”吉田老太太冷冷的说。 湘琴还在伤心,自己这么关心她,她却一定也不领情,心里满腹的委屈。 “你这样当得了护士吗?”护士长生气的说,“湘琴!先确认脉搏和症状是最基本的!而且对患者说‘骗人’是什么意思!” 湘琴低着头,小声的回答着“是”,但是委屈的眼泪却是要流出来了。 护士长生气的转身要走,严厉的对湘琴交代着:“真是的。湘琴你收拾善后。收好了到值日室来。” “……是。”湘琴什么也不敢多说的,只是这么老老实实的答着。 “我又没派上用场啊。”跟随着前来的医生(就是上次很直树一起巡房的那位资深的医生)很失望的自言自语说道。 湘琴几乎有些绝望的站在原地发了好久的呆,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关心总是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没有回收,不管怎么做,总是什么事也做不好。 吉田老太太有些得意的抬起头,看着湘琴失落的背影,然后目光渐渐的变了,仿佛若有所思的样子。 医院的天台上,湘琴一个人安静的站在那里,吹着风,天台上晾着的衣服,床单随风摇摆着,就像湘琴失落的心一样,被风吹得仿佛找不到落脚点。 “嗨。听说你又引起骚动了?”一个声音在湘琴身后响起。 湘琴猛然的回过头,眼角边还残留着眼泪的痕迹:“直树。……我已经失去信心了。竟然真的对丰婆婆生起气来,我拼命努力,也一点用都没有。被耍得团团转,觉得自己……好没用,好累……”湘琴面对着直树,委屈的眼泪就忍不住的一直往下流,连讲话也变得哽咽起来。 “放弃吧,”直树一字一句的说着,“当护士的梦想。” 湘琴的眼泪在直树说这句话的时候悄然停止了,眼睛大大的睁着,她惊讶的回头看着劝她放弃梦想的直树。 “这件事也是原因之一。之前我就想告诉你了。”直树有些心疼的看着满是委屈,含着泪水的湘琴,“你是因为我要当医生才想当护士的吧。最近的你,已经超越极限了。既然这么痛苦,还是放弃的好。” 湘琴怔怔的看着直树,虽然自己也想过千百遍要放弃当护士的梦想,但是这些话从直树的嘴里说出来,还是给了湘琴不小的冲击,她的心里竟然开始有些犹豫了:……放弃?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再次面对护士长,护士长好象更加生气了:“湘琴,你跑到哪里去了。从明天起你不必负责吉田女士了。” “咦?”湘琴好奇的看着护士长。 护士长叹了一口气:“那样比较好吧。一直被患者牵着鼻子走是不行的。这样你也会比较轻松。你第一次负责的病人是稍微难缠了点。”护士长理解的说,“等一下去向吉田女士打和招呼。” 听到护士长的话,湘琴的心里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我的心情,真的要抱着这种心情,就这样结束了吗?真的要…… 在湘琴的心里,有着千百遍的不服气,怎么能就这么放弃呢,自己要当护士的梦想,那个梦想支撑着自己一路走来,真的要在这个时候放弃吗?难道我真的不适合当护士吗? 旁边的护士学姐看着护士铃纳闷的说着:“吉田女士的护士铃……哎呀,下午一次都没响过呢,真稀奇。” 湘琴慢慢的走向吉田老太太的病房,原本应该是解脱,为什么却有那么心痛和不舍的感觉在心里呢? “吉田女士。”湘琴轻声打着招呼走进去,也许这个消息对吉田老太太来说,应该也是个好消息吧。 病房里安静得很,吉田老太太侧身躺在病床上,湘琴走到吉田老太太的背后:“……睡着了吗?” “……没有。”吉田老太太冷冷的说,没有把身子转过来。 “那个……我,明天就要被换掉了。所以想来很婆婆告别。也许,丰婆婆和我的个性合不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好寂寞。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让你生气……对不起。”说得那么不干脆,一点也不像是自己的个性呢,湘琴的心里也不解。 吉田老太太依然没有转过身来,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 湘琴很费力的把吉田老太太瞥到一边的头转过来:“婆婆!至少最后要看我一眼!你该不会在哭吧?” “你干什么!”被动的被掰过头来的吉田老太太生气的吼道。 “怎……怎样啦!”湘琴觉得今天的吉田老太太似乎不太对劲,猛然的凑到吉田老太太的面前,看着她的脸色,再把额头贴到了吉田老太太的额头上,因为太过猛了,竟然还磕到了吉田老太太的头,“不得了了!丰婆婆!你是不是发烧了?”湘琴把手按在吉田老太太的额头上,焦急的说。 湘琴的这一连续举动把吉田老太太弄得很不高兴,生气的冲湘琴说:“你不会量得像护士一点吗?” “为什么偏偏这种时候不按护士铃!平常没事就按,重要的时候反而忍耐!这不是很傻吗?”湘琴也生气的对吉田老太太说。 “哼!谁要麻烦你!!”吉田老太太也涨着脸和湘琴争执起来。 “你一天到晚在麻烦我!”湘琴虽然嘴上小声的抱怨着,但是已经飞快的转身往外跑去:“等等我!我现在就去叫医生!放心!不会有事的!” 吉田老太太已经因为虚弱倒在了病床上,汗流满面的说不出话了。 湘琴担心的看着医生在为吉田老太太诊断,吉田老太太陷入了昏迷状态一直没有醒过来。 “恩,这是肺炎,准备氧气面罩。”医生取下听诊器,对旁边一直守侯的湘琴说。 “是。”湘琴果断的回答着。 看着一直昏迷中的吉田老太太,湘琴心里充满了自责:“说不定早上身体真的不舒服,如果那时候我有照护士长说的好好诊察的话……我真是的……” “今晚要仔细观察,也许进ICU会比较妥当。”医生对湘琴和另一位护士学姐交代着说。 “是。” “也要联络家属,以防万一。” “是。” “啊,请问,医生,吉田女士的情况有这么差吗?”湘琴担心的问医生。 医生有些凝重的说:“这个嘛,老年人的发烧,经常会导致相当危险的状况。” “那么,我来联络吉田女士的家人。”护士学姐说道。 “啊!我也一起去。”湘琴跟着过去了。 电话拨通了。 “喂,请问是吉田家吗?这里是斗南大学医院。是的,关于丰女士出了一点状况,是的,她发高烧。咦!可是……请等一下,但是……啊!” 听着学姐打电话的声音,湘琴一颗心始终紧揪着,事情好象不太顺利的样子,她关切的问挂上了电话的护士学姐:“可以马上赶来吗?” 学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真是教人不敢相信,竟然还问是不是很危险了……只是发个烧就不过来了……” “什么!不会吧!”湘琴惊讶的看着学姐。 学姐叹着气接着说:“说什么等到真的不行了再联络,真是的,把父母亲当成什么!” “怎么……太过分了!”湘琴义愤填膺的说。 学姐无奈的边收拾档案,边说:“但是,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不想照顾老人家,就送到医院来,拿医院代替养老院。吉田女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生的不是大病,也不怎么严重,却在这里待了好几年了。你来的这段时间,也没看过有人来探病吧。” 听了学姐的话,湘琴忽然觉得吉田老太太很可怜,而自己却还和她斗气,跟她争吵,湘琴后悔的流下了眼泪。 “也许是因为太寂寞,才捉弄你的。我们都会适当的应付过去,但是你却会老老实实的反应,所以吉田女士一定很开心。”护士学姐笑着对湘琴说。 湘琴仿佛一下子想到什么,她含着眼泪,飞快的跑着,诚恳的请求护士长:“护士长!今晚可不可以让我照顾吉田女士?” 护士长有些为难的说:“……已经和晚班的护士联络好了,不会有事的。” “那个……可是……”湘琴站在护士长旁边支吾起来。 “而且,她已经不是由你负责的了。”护士长接着说。 湘琴仍然不愿放弃的站在那里:“可是我……” 看着难以启齿的湘琴,护士长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她思考了一阵:“这种情况不能交给你一个人……你就辅佐晚班的人吧。” “是的!谢谢护士长!”湘琴欣喜的看着护士长。 “但是,你可不能耽误明天的工作哦。” “是的!”湘琴痛快的答应。 已经深夜了,湘琴一个人守在吉田老太太的病床前,吉田老太太仍然没有苏醒过来,湘琴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帮她换药水,擦脸。 “吉田女士怎么样?”正当湘琴担心的看着吉田老太太的时候,直树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湘琴的身后。 “直树。”湘琴转身看着换下了工作服的直树,如实的汇报吉田老太太的情况,“呼吸还很乱。烧一直没退。我一定要……”湘琴担心的看着吉田老太太,眼泪又开始要往下流。 “你现在就好好看着她吧。我先回去了。”直树轻声的对湘琴说。 忍住了要流下来的眼泪,湘琴微笑着应着:“恩,跟妈妈讲一声。” 直树转身要离去,在即将走出病房门的时候,转头微笑着对湘琴简单的说:“加油哦。”那微笑里是对湘琴的肯定和鼓励。 “恩。”湘琴笑着点点头。 送走了直树,湘琴听见吉田老太太满头大汗的发出了呻吟声。 “啊。“湘琴急忙守在了吉田老太太的病床边,关心的询问:“丰婆婆,有哪里痛吗?对了,是神经痛喔。”湘琴恍然大悟道,于是坐在了吉田老太太的床边,不停的揉着吉田老太太的手胳膊,“是不是这里?按着会不会舒服?”湘琴问着,但是吉田老太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病房里只有湘琴一个人的说话声,还有的就是吉田老太太的呻吟声。 “……丰婆婆这么听话,真教人提不起劲来。”湘琴黯然的看着戴着呼吸罩的吉田老太太,落寞的想着,湘琴换上了一副微笑自信的表情,鼓励着吉田老太太,“丰婆婆还是要像平常那样罗嗦才行哦。要像那个把我耍得团团转的丰婆婆才行哦。” 紧闭着眼的丰婆婆发出轻微的“唔”声,好象是在答应湘琴一样。 寂静的夜晚,安静的病房里,只有湘琴一个人陪伴在吉田老太太的身边:“喏,婆婆的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很像直树吗?不过,像直树那么好的男人世上没有几个。其实,我和丰婆婆对男人的品位很类似吧。”湘琴一个人天花乱坠的想东想西。 不知不觉的,湘琴的眼皮耷拉了起来,脑袋也越来越重,趴在吉田老婆婆的床边上睡着了,甜美的梦中,恍惚中听见有叫着“好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湘琴仍然在睡,似乎很累了的样子。 “重死了!”吉田老太太生气的坐了起来,大声的一声怒吼,把湘琴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呜、呜哇啊!”湘琴被惊得腾的坐了起来。 一醒过来的湘琴就开始没头没脑的张望起来,嘴里搞不清楚状况的问着:“啊哇哇!咦,奇怪!丰婆婆!咦?直树呢?我怎么会在这里……” 吉田老太太生气的对湘琴说:“睡昏头了你——从来没见过有护士睡在病人身上的!” 这时候的湘琴才发现吉田老太太已经好了,兴奋的冲吉田老太太说:“啊!对了!发烧!热度呢?啊——!氧气罩拿掉了!” 吉田老太太倔强的否认:“哼!我根本没发过什么烧!” 湘琴才不管吉田老太太承不承认,她激动的扑上去,紧紧的抱着吉田老太太:“……烧……已经退了。太好了!太好了!”任凭吉田老太太多么生气的吼着“你给我放手!被你抱住我也高兴不起来!”,湘琴就是开心的笑着抱着不放,好象抱着得来不易的珍宝一样。 旁边的护士学姐看着湘琴,颤着对旁边的护士长说:“啊!护士长,湘琴她……” 护士长则已经生气的大吼起来:“湘琴!你这是干什么!!” 吉田老太太也皱着眉跟护士长抱怨:“拜托你们想办法教教这个实习生!” 湘琴不去管护士学姐说了什么,不去管护士长说了什么,更不去管吉田老太太说了什么,反正就是紧紧的抱着吉田老太太,怎么都不放手,心里的高兴怎么也不肯降下来。 来检查的医生一边给吉田老太太检查,一边满意的笑着说:“恩,很好,很好。哎呀,吉田女士,你的恢复力实在不像80岁呀。” 这样的表扬对吉田老太太好象一点也没有用,她生气的对检查的医生吼道:“医生!太没礼貌了!我才78岁!” “哇哈哈!喔,那是我失礼了。”医生哈哈的笑起来。 吉田老太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装出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但是,我还是有点没精神。” “当然啦,你到鬼门关前走了一道嘛。”医生笑着劝吉田老太太。 吉田老太太显然不理会医生的话,小声的说:“如果江医生亲我一下的话,我就可以马力全开了。” 吉田老太太惊呆了全场的所有人,包括直树和湘琴。 还没有等直树和其他人有什么反应,湘琴就已经黑着脸和吉田老太太吵了起来了。 “这是什么话!婆婆!你以为病人就可以不顾廉耻了吗?也不想想年纪!” “怎样!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才亲到直树!”湘琴生气的揪住了吉田老太太的衣服,而吉田老太太也一点不示弱的瞪着湘琴。 “住、住手!湘琴!”护士长急忙出来制止,但是湘琴和吉田老太太谁也不听她的。 老医生小声的问旁边的直树:“要不要试试看,直树。” 直树冷冷的把脸转了过去,不再看这一场闹剧:“不必让她马力全开了吧。” 护士值班室…… “想继续负责照顾吉田女士?”护士长抬起埋在资料堆里的头。 “是的。”湘琴用漂亮的微笑看着护士长。 “说的也是,实习也只剩下几天了。那你就继续努力吧。” “是!”湘琴得到护士长的同意后,开心的回答道。 等湘琴乐颠颠的跑出去后,护士学姐看着湘琴的背影,笑着对护士长说:“那两个说不定是一对好搭档呢。” 护士长头疼的叹了口气:“是麻烦双人组。” 实习的最后一天…… 干干拉着诗音的手,怎么都不肯放手,诗音努力的要把手抽出来:“喂喂,你别这样嘛。” “可是、可是,”干干哽咽的说,“我们要分手了呀。而且偏偏是在诗音出院的日子!这是多么戏剧化呀!你千万不能忘了我——!”说到这里,干干掩面“呜呜”的痛哭起来,引得诗音好奇又无奈的看着他,诗音的朋友调侃的对诗音说:“清川,你没女人缘,人妖缘倒是不错。” 湘琴和真里奈听到了哭声,笑着把脑袋探了进来。 “刚开始还那么生气的说。”湘琴调皮的笑着。 “就是呀,像我,连眼泪的边都沾不上。”真里奈笑着遗憾的说。 话刚说完,青木就带着动画社的成员出现在了湘琴和真里奈的身后,高声的叫着:“让两位久等了——!” 湘琴和真里奈异口同声的没好气的说:“谁等你们了。” 青木倒是好脾气的继续说:“有件礼物想送你们。” “呃!动画社!”湘琴和真里奈都很不期待的说:“不用了!我们不需要!” “哎呀,别这么说。”动画社的其他两个人不容湘琴和真里奈拒绝的打开了手里的一张大海报——俏护士战士克多琳&玛娜琳,海报上的两个任务分别是以湘琴和真里奈为原型的,穿着火辣劲爆的泳装,手里拿着注射器,妩媚的眼神,做出了“打针”的姿势。 湘琴看着海报皱起了眉头,而真里奈则惊讶的张大了嘴,“这是什么东西!”两个人异口同声的万分生气的冲动画社的人吼道。 “预计今年秋天在斗南动画部上映,可能会成为超越前一部作品的超级大作品。”青木得意的抖出一大堆湘琴和真里奈的偷拍照:“放心,这2个星期我们拍的照片绝对够用。” “你、你们这些人!”湘琴和真里奈无奈又生气的说,湘琴更是冲上前抓住了青木的衣领,生气的冲他吼道:“对你们真是一点都大意不得!什么叫做‘看针’?” 湘琴恐怖的举动吓得青木“哇哇哇”的叫起来。 “请问……湘琴小姐。”秋子怯怯的声音叫住了湘琴。 “秋子。”湘琴停下了对青木的教训,转身好奇的看着好象有心事的秋子。 秋子坐在轮椅上,睁着一双大大的,又有些忧伤的眼睛看着湘琴:“请问,可以打扰一下吗?” 湘琴愉悦的推着秋子的轮椅,带着她在医院里一边走,一边说。 秋子低下了头,满怀歉意的说:“上一次……真是对不起。我的态度那么差。” “咦,有吗?”湘琴笑着说,以次来证明她的不介意。 秋子的头低得越来越厉害:“那时候,品川小姐她,‘启太以前喜欢过湘琴呢’,这样告诉我。”秋子的声音也跟着她的头越来越低一样的,越来越小,“我忍不住就对湘琴小姐那么过分……” 湘琴惊讶的走到秋子面前,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看着秋子叫起来:“咦——秋子!原来你喜欢启太——!” 秋子被湘琴的话说得立刻脸红起来,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呀!求求你别那么大声!” 湘琴笑着看着正害羞的秋子:“哦,原来如此。他那个人嘴巴坏是坏,人真的很好。你一定很有希望的。加油哦,秋子。” “没有啦。”秋子很失落的看着湘琴,虽然脸上还留着害羞的绯红,“那么湘琴小姐对鸭狩先生……” 没有等秋子说完,湘琴就花痴一样的笑起来:“人家我已经有直树这个世界第一的老公;了嘛!” “啊……是……”秋子仍然很没有信心,很小声的说。 “秋子,原来你在这里啊。”启太寻过来的声音打断了湘琴和秋子的谈话,启太一看见湘琴就生气的吼起来:“湘琴你干嘛!把我的患者叫出来。” “啊……不是的。”秋子急忙解释。 但是湘琴和启太似乎根本不管她的话就争论起来了,面对着启太生气的指责,湘琴叉着腰也不甘示弱:“说的好象我在恐吓秋子一样!” 见到这样情景的秋子伤心的哭了起来,认为是自己的不好,让湘琴和启太争吵起来了,启太停止了和湘琴的争论,曲身蹲下来安慰秋子,湘琴在离去的路上转身回头看着正细声细语的安慰着秋子的启太,会心的笑了起来。 湘琴叹了一口气,大步的朝吉田老太太的病房走去:“好啦……我也得跟丰婆婆告别了。就是呀,脑海里一想到告别的话,喉咙就哽咽了起来,”想到这里,湘琴的眼泪又忍不住要流出来了,“不行、不行!我一定要笑着说再见!流泪是禁忌!”湘琴对自己千叮呤万嘱咐后,带着灿烂的笑容跨进了病房。 “丰婆婆!”湘琴还在笑着叫吉田老太太的时候,一跨进病房的房门,就看见直树被吉田老太太拉着合照。吉田老太太得意的冲相机做着胜利的姿势,而直树也配合的笑着,搭着吉田老太太的肩膀。 “来,笑一个。”帮他们照相的护士学姐的声音让湘琴好不生气,看到吉田老太太和直树这样的举动,更是让湘琴嫉妒不已。 “为什么是丰婆婆和直树一起照相!而、而且和穿白衣的直树贴在一起!”湘琴激动的叫起来。 “哼!这是病人的特权。”吉田老太太用得意不已的神情看着气愤中的湘琴。 湘琴冲到直树的面前,拉着直树哀求:“我我我也要!我也要!” 直树有些冷漠的说:“以前拍得还不够多吗!我可不想和你照了。” 吉田老太太急忙跟着附和:“没错没错!” 湘琴伤心郁闷的在病房里不停的“好过分!好过分!”的大叫起来,最后吉田老太太也受不了了,终于妥协的说:“吵死了,就让她照一张好了。” 护士学姐举着相机朝着湘琴:“我要照了哦。笑一个。” 在湘琴的一在坚持下,湘琴终于得到了一张和白衣直树一起的合照,虽然旁边还多了一个吉田老太太,湘琴的心里仍然是兴奋不已,简直是心花怒放了,但是她仍然贪心的拉着护士学姐,笑嘻嘻的哀求的着:“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和江医生两个人单独照一下!” 看着正在磨护士学姐的湘琴,直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她的大脑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啊。 “江医生。”吉田老太太轻声叫了直树一声,声音很小,没有“打扰”到正哀求护士学姐的湘琴。 直树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转头看着吉田老太太。你还真选了一个好女孩呢。“吉田老太太看着湘琴,微笑着对身旁的直树说。 “是呀。”直树用迷人的微笑回答了吉田老太太的话,是啊,这个一生的伴侣,自己是经过了多么漫长的迷惘,才终于对自己,也对她肯定下来的啊。 吉田老太太微笑着,折服的说:“笨归笨,倒挺有骨气。” “啊——!你们两个在讲什么悄悄话!”湘琴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让本来还很满意的颇感骄傲的直树又深深的无奈起来了。 湘琴紧紧抱着吉田老太太,激动的说:“再见了,丰婆婆!” “啊——!你又来了!”吉田老太太痛苦万分的喊着,但是在她的心里,也充满了不舍。 (就这样,我第一个为期2周的护理期实习落幕了。尽管并没有增加多少当护士的自信,)实习生的离去让医院里有恢复了宁静,但是湘琴他们的到来已经给医院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了,在他们离去之后,护士值班室的话题一直围绕着他们。 “哎,总算结束了。” “这次的实习生全都是些怪人。” “还有喜欢血的女生呢。” “连人妖都有。” “他们都不不上袁湘琴啦。笨手笨脚的,不知道怎么形容。” “不过,她对付吉田女士挺有一套的。” “也对。” 护士们在一起聊着。 而吉田老太太那边…… “我要江医生当我的专属医生!”吉田老太太仍然很不讲理的对护士要求道。 “请不要胡说八道了。”值班的护士很不高兴的驳回了吉田老太太的要求。 看着和直树,以及吉田老太太的合照,湘琴的心里又起了涟漪:直树,我要成为护士!并不仅是为了直树……直树,丰婆婆,我会努力的,你们要看着我哦!湘琴把合照放到了书桌上,勉励着自己。 斗南大学毕业典礼…… 学校又是一番热闹非凡的景象,湘琴感触的流着眼泪:“大、大家,恭喜你们毕业!” 留农和纯美拿着毕业证书笑起来:“真是的,湘琴真讨厌。”“你哭什么嘛。” 湘琴仍然忍不住泪水的掩面痛哭着:“可是,我们高中3年大学5年都在一起的。喔!喔!喔!”湘琴一边哭着一边说,“还一起留级。现在却要分道扬镳了。” 留农和纯美的脸上都尴尬起来:为什么她非要提留级呢? 但是好朋友毕竟是好朋友,思维都是一致的,在湘琴的眼泪下,留农和纯美也流下泪来:“就是啊,回想起来,真是屈辱的8年啊。高中被人家F班F班的叫,在大学里是大学的F班,被人瞧不起,我们总算可以开始崭新的人生了!(除了湘琴以外)”留农和纯美都心存感激的仰头看着蓝天。 “纯美,肚子还顺利吗?”湘琴伸手摸了摸纯美已经有些显大的肚子。 纯美开心的笑着:“恩,已经6个月,进入安定期了。已经会动了哦。” 留农也低下头看了看纯美的肚子,笑着说:“大得很明显了耶。总觉得好不可思议噢。” 正在说着的时候,武仁和子琪笑着并肩走了过来:“嗨!湘琴!我们先毕业了!” “呃!子琪!武仁!”湘琴吃惊的转过头:“你、你们也要毕业了吗?什么时候……” 子琪得意的笑起来:“一点也没错,我们念4年就可以毕业了。和某人不同!”子琪的话还是那么尖锐,总是喜欢打击湘琴。 武仁则开心的笑着对湘琴说:“湘琴要当护士真的是不敢教人相信啊。” 湘琴看着子琪和武仁,两个人似乎关系已经很好了:“你们还真的凑成一对了。应该是孽缘兼对手吧。” 武仁摸着后脑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呃——也是啦——我们要一起接受司法考试,我打算当律师。”武仁转头看了身旁的子琪。 子琪得意的看着武仁:“我要当检查官。” “哇,又是两个极端!”湘琴张大了嘴看着这一对欢喜冤家。 “在法庭上对战是我们的目标。”子琪看着武仁,武仁也看着子琪:“没错!” “他们两个,真是速配的一对。”湘琴看着他们,笑着想着。 “哦,啊!姐姐。”子琪的声音让湘琴循声看去,却发现子瑜正暧昧的要往直树身上靠。 “咦……啊——!”湘琴气愤的冲了过去,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容许发生呢。 可是留农和纯美却在湘琴的后面窃窃私语着,“还是觉得他们两个好配呀。”“就是呀,简直像图画中的俊男美女。” 子瑜笑着转身看着大家:“哎呀,大家都到齐啦。” “恭喜你毕业,子琪。”直树微笑着恭喜子琪。 “谢谢你!直树老师!”子琪笑着迎上去,但是这一声直树老师却充分的显示了她对直树已经没有什么企图了。 “听说你要当检查官,很像你的作风。”直树很和气的微笑着,转身看着留农和纯美,“留农,纯美也‘终于’毕业了。” 留农和纯美尴尬的低下了头:“……托你的福。” “对了对了,直树,那时候多亏你的帮忙,谢谢。”纯美想起上次直树从天台上把她抱到医院的事情,急忙感谢直树。 “宝宝很顺利吧。”直树关心的问。 “是呀。如果直树是妇产科医生的话,真想拜托直树。” 纯美的话还没说完,湘琴就已经生气的叫起来:“不行!” 看着湘琴生气的模样,直树忍不住笑了起来:“谢谢你看得起我。” “你和你婆婆后来怎么样?”湘琴想到了阿良妈妈恐怖样子,担心的问纯美。 “恩,后来阿良帮我讲了好多好话,总算同意让我们搬出去住了。”虽然如此,纯美的心情还是有些不高兴,“不过,没什么大改变就是了。” 正说着的时候,阿良拿着一大束花边叫着“纯美”,边兴奋往这边跑过来:“纯美!恭喜你毕业!” “阿良!”看见了阿良,纯美也立刻开心了起来,高兴的叫着就扑了上去,和阿良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众人都吃惊的看着这一幕,明明是天天在一起,为什么还能那么激动呢? “肚子里的宝宝还好吧?” “恩!” “纯美,你好美!” “我好高兴啊,阿良。” 两人从一见面就拥抱在一起,说着甜言蜜语,让旁边所有的的都忍受不了起来。 “我们终于可以结婚了。”纯美深情的看着阿良。 “是啊。”阿良也感慨的看着纯美。 “结婚?!哇!终于!”湘琴听见他们的话,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张着嘴问道。 阿良这才发现了大家,尴尬的说道:“啊,原来各位都在场啊?真是不好意思,被大家看到那种场面……” “我们本来就在。”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道,心里不禁流汗。 “各位,虽然有点匆忙,下个约号,蜗牛要举行婚礼了!”阿良开心的笑着宣布。 纯美也开心的笑着接过阿良的话:“请大家一定要了喝我们的喜酒!” “咦——真的吗?太好了!恭喜恭喜!”大家都高声的祝贺道。 “太棒了!太棒了!恭喜你!纯美!真是太好了!”湘琴发自的兴奋的对纯美说。 “谢谢。不过挺着一个大肚子,穿起结婚礼服大概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纯美有些遗憾的笑着说,转身对直树说:“直树,你们贤伉俪务必要参加。” 直树爽快的答应下来:“好的,我们很乐意。” 得到了直树的承诺后,纯美笑着对的大家宣布:“我们喜酒打算采会费制。这样所有的人都可以无拘无束的参加。” “真是有够精打细算的。”留农小声的嘀咕道。 “啊,对了,湘琴。有件事要拜托你。”纯美忽然想到的转向湘琴。 “尽管说!”湘琴很有义气的痛快的要答应下来。 “婚礼的亲友致辞,就麻烦你了。” 纯美的话像晴天霹雳一样,打过湘琴的头顶,湘琴惊讶万分的嘴半天也没有合上。 “天哪!我我我我我不行啦!我最怕那种场面了!人家我这么文静!在大庭广众之前讲话我最不会了!不行啦——”湘琴结结巴巴的要拒绝。 听到湘琴“谦虚”的话,在场的所有都无言的看着湘琴,什么叫“文静”,什么叫“最不会了”。 湘琴的话,纯美并没有听取,于是夜晚的时候,湘琴的桌子上就堆满了一堆《婚丧喜庆致辞集》之类的书籍,湘琴一本一本的翻看着,嘴里不停的念念有词:“致辞也有一定的规矩,”,湘琴打开其中的一本,念道:“不能说不吉利的话,要在5分钟以内,利用起承转合,‘分别、断绝’等是禁语。恩——恩。”湘琴念叨着记在心里(不过真的能记住吗?)。 “咳!咳!卡嗒!”湘琴走到大厅里,清了几声嗓子,引得大厅里的全家人都奇怪的看着她,湘琴带着表情开始演练起来:“在……在樱花含苞待放的良辰吉日,呃——容小妹放‘是’(现在就紧张得话语不清了),由小妹不才,袁湘琴来为担当介绍的大任。呃——我与新娘纯美小姐是高中以来长达8年的同学。不提起勇气出海的人,永远无法跨越大海。印尼人经常这么说。” “噗!”听到这里,直树刚喝进去的水噗的忍不住喷了出来,“连印尼人都出来了!” 湘琴还在继续激情饱满的演说着:“我将这句话送给即将踏入另一个人生阶段的两位新人,愿他们携手共创美好的未来。” “烦死了!”裕树很不高兴的大声冲湘琴吼道,“拜托你别说这种老头子致辞好不好!什么叫放‘是’!” “呃!老、老头子?”湘琴停下了演说,奇怪的看着裕树。 “没错,老头子。”直树合着眼,确定的说着。 “可、可是我我我!人家第一次致辞,我以为只要照婚丧喜庆的书上写的就不会错了!还是不行吗?”湘琴烦恼的问道。 江妈妈笑着对湘琴说:“湘琴,在朋友的喜宴上致辞呢,讲讲你平常和纯美在一起的几段回忆就可以了。对了,再加入一点笑料更好。然后,忠心的以朋友的身份说几句祝福的话,就很完美了。”江妈妈好象很有经验的样子。 “平常的纯美!笑料!祝福的话!”湘琴反复想着江妈妈的教导,于是在脑子里出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平均35分、补考、万年F班、大学的F班、辅导、找不到工作、还没嫁就发生婆媳问题、先上车后补票” “啊——!怎么想也只想得到这些!我这个朋友真是太差劲了!”湘琴痛苦又苦恼的捂住了双眼。 “大概可以想象得到!”直树看着湘琴的背影小声的说。 湘琴突然破涕为笑的看着直树,突发奇想的说:“……干脆和直树一起上台唱‘你侬我侬’好了……” 直树冷冷的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湘琴。 想也想得到的结果,这简直就是上台搞笑嘛。 再次看见纯美,纯美就吃惊的看着湘琴:“好象你吃了不少哭喔。” 湘琴黑着眼圈,没精打彩的说:“我现在都已经是婚礼佳句名人了。结婚是一切文化的源头,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永浴爱河,白头偕老,琴瑟合鸣……”湘琴随口就说出了一大堆的东西。 “好厉害!”纯美惊讶的看着湘琴,“哇,我好期待湘琴的致辞哦!”纯美带着满腔的期待转身往前走,只剩下无语的湘琴站在那里,这个重任,不知道是谁交给自己的呢,这个朋友实在是…… 湘琴追上纯美:“纯美,我真的可以跟着一起选礼服和纪念品吗?” “恩!拜托你!因为阿良只有一个小时的空挡,而且想借重湘琴的经验的品位嘛。”纯美倚重的看着湘琴。 受到夸奖的湘琴马上就搞不清楚状况的飘飘然起来了:“好说啦!” “其实,我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有念护理的湘琴在也比较安心……这才是我的心声。” “喂!”知道纯美真正用意的湘琴还是有些失望。 “啊……来了来了!”纯美高兴的叫起来。 果然,前面就看见了阿良伸长了胳膊唤着:“纯美,这边!” “阿良!抱歉,让你久等了!”纯美开心的笑着奔过去。 “你好呀,纯美。你来得真晚。”阿良妈妈突然从旁边探出来,“今天就打扰你们了。” “呃!”“啊!”湘琴和纯美都惊讶的叫了出来,而阿良则一副求饶的姿势对着纯美。 “啊——……”在纯美停止的惊讶声后,湘琴和阿良妈妈仍然在互相惊讶中,彼此都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火药味迅速的浓烈起来。 “您还是一样没品位呀。”阿良妈妈看着湘琴,尖锐的笑着,眼睛放射出敌对的目光。 “您嘴巴还是一样贱呀。”湘琴也一点也不客气的还以颜色。 在湘琴和阿良妈妈激烈的眼光斗争的时候,纯美小声的阿良说起悄悄话:“拜托!妈妈怎么会在这里!” “她突然跑到公司来,说‘你们今天要决定不少东西吧’。” 阿良妈妈扔下湘琴,不怀好意的笑着对阿良和纯美说:“好了好了,别管这个局外人。” “什么?”湘琴生气的跟在阿良妈妈的身后反问道。 阿良妈妈充耳不闻的说:“今天要决定的东西多得不得了。要决定什么?会场?礼服?啊,还要决定送什么纪念品呢,这下可不得了了。走吧!我们到婚礼策划公司去吧!”阿良妈妈说着,迈开步子走去。 阿良和纯美只有忍着难看的脸色跟在后面。 “龙宫店?!”纯美和阿良同时的叫起来。 阿良妈妈沉着稳定,并且得意的说:“就是说呀!这个时期突然要订很困难吧。其实,妈早就订好了。有门路的哟!” “喂!我们要在教堂举行婚礼!早就预约好了!”阿良不同意的大声说。 “安啦!龙宫殿里面也有教堂。把你们那边的取消。”阿良妈妈命令的说,“还有,送给来宾的纪念品呀,我想还是这个B组的好,你们看。”阿良妈妈拿出一张彩页。 阿良,纯美和湘琴都惊恐的看着,阿良和纯美同时的叫起来:“我的天哪——!” “看起来重得要命!”湘琴也觉得很不可想象。 纯美笑着劝阿良妈妈,明知道是没什么希望:“妈妈,我想还是选一个轻一点的比较好。还有的可以依客人的指定邮寄到家的。” “来的客人又不止是你的朋友。”阿良妈妈冷冷的反驳回了纯美的话,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高兴的说:“阿良也有好多上司要来的。只顾逢迎年轻人的喜好,丢脸的可是我们家阿良。” 湘琴忍不住了,对着阿良妈妈大声的呵斥道:“要结婚的可是这两个人!” 话还没说,就被纯美用手捂住了嘴巴,纯美立刻赔着笑对阿良妈妈说:“妈妈说的对,我们再想想看。” “快快快,接下来是礼服吧。”阿良妈妈在前面严厉的说。 “妈!”阿良有些无奈又有些生气的跟在后面。 “好可怕的母亲威力——!”湘琴流着冷汗,害怕的想到。 纯美换上了一套白色的婚纱礼服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对着镜子照着问湘琴:“如何?” “呜哇——搞好漂亮!太美了!纯美——”湘琴惊讶的看着纯美。 “肚子会不会很明显?”纯美担心的低头看。 湘琴来回的打量着纯美:“不会的,放心啦。”湘琴看着纯美羡慕的想着:好好哦,胸部大的人真好,我也好想再穿一次! “不行哦。”阿良妈妈冷冷的话传来,带真威严和不可抗拒。 “呃!”湘琴和纯美都看着阿良妈妈。 “那种低胸的礼服太没教养了。而且你是个孕妇,必须请你收敛一点。”阿良妈妈虽然微笑着,但是看上去却另人讨厌和害怕。 “为什么孕妇就……呜呜!” 湘琴气愤的话再次被纯美挡住,纯美笑着对阿良妈妈说:“说……说的也是,我再试穿别的。” 纯美把湘琴拉过去挑衣服:“哪一件比较好呢?” “呜呜!呜呜!” 阿良妈妈仍然抱怨的叹了口气:“真是。” 湘琴生气的纯美:“纯美!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你不会不甘心吗?你那准婆婆根本一点都没变嘛!” 纯美失望沮丧的说:“我当然不甘心呀!可是,只要我不开口就不会有事了。现在要尽量避免风波。而且你想想看,我们可以搬出去,这点小事就忍了吧。”纯美安慰的说道。 “纯美!这样真的好吗?”湘琴担心的看着并不开心的纯美,激动的说:“这可是你和阿良两个人的婚礼呀!” “湘琴根本就不明白!”纯美也激动起来,“你真好命,但单恋直树的时候,的确是很苦没错,可是你根本没有所谓的婆媳问题,你实在太得天独厚了。只靠两个人相爱是结不了婚的。” “纯美……”湘琴怔怔的看着纯美,是吗,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自己的幸福,也体会不到纯美的苦处吗? 看着呆站着湘琴,纯美歉意的露出微笑:“对不起,你是为我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虽然如此,这件事还是让湘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晚上,湘琴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直树正在里面看书。 “直树,我端茶来了。”湘琴轻声的走到直树的身旁。 直树停下了笔,轻声应了一声:“恩。” 湘琴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直树转头看湘琴要干嘛。 湘琴忽然红着脸,靠着直树的后背上:“我呀,真是个幸福的人。”湘琴抱着直树,感受着自己浓浓的幸福。 直树不解的看着闭眼享受中的湘琴:“干嘛?怪人。” 但是湘琴才不去管直树说了什么呢,她是幸福的,这个时候,比以前任何一个时刻都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幸运,湘琴闭着眼,心里默默的祈祷着:纯美,你一定要幸福哦! 4月3日,龙宫殿,纯美和阿良的婚礼…… 直树穿着西装,和盛装打扮的湘琴坐在嘉宾席里,周围热闹极了。 “……真了不起。竟然有人比我们还夸张,真不知是怎么想的。”直树看着这样场面,有些好笑的想着,而身旁的湘琴还拿着演说稿,匆促的看着:“今天是……纯美的……” “真是的,你还没背起来吗?”直树凑过去问湘琴。 “人、人家……”湘琴支吾着,紧张起来。 “放弃吧,反正你到时候一定是脑筋一片空白。”直树果然是了解湘琴啊。 “新娘新郎入场!”主持人的话让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了会场的入口,阿良搀着纯美缓缓走了出来。 “哇啊!好美!纯美美极了!”湘琴兴奋的鼓起掌来。 “各位来宾,请鼓掌欢迎新郎新娘!”随着主持人的话音一落,整个会场响起来热烈的掌声。 “太好了!纯美!”在纯美经过湘琴身边的时候,湘琴高兴冲纯美叫道,而纯美也得意的朝湘琴眨了眨眼。 克莉丝显得比湘琴还要兴奋:“实在有够给他美丽的!纯美!炫毙了!” “你干吗突然站起来!好了啦!还不坐下!”阿金生气的对克莉丝吼道。 克莉丝依然兴奋的笑着,也不坐下,站着对阿金说:“阿金,我们也早点结婚吧!” “你这笨蛋!”阿金更加生气的大叫起来。 看着争吵撕打中的阿金和克莉丝,阿良妈妈皱起来眉头:“纯美的朋友怎么全都是些没水准的人!” 阿良妈妈全程策划的婚礼正式开始了,主持人站在中间的舞台上念道:“……新郎良先生,现在在公司里也非常活跃。”对于新郎的这部分介绍,倒是很客观。 “而新娘纯美小姐和新郎同年,生于12月9日,纯美小姐从国小、国中就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主持人的话说到这里,纯美一惊:“呃!” 主持人继续说着:“而在以成绩好坏编班的高中时代,三年都是特优班A班的才女。” “噗!”湘琴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什么……”舞台上的纯美也更惊讶了。 然而还远远不止这些,主持人还在说着事先准备好的演说词:“在勤勉向学的大学时代,与新郎良相识,两人的约会全都是在图书馆中度过。” 知情的留农,湘琴等人全都惊愕了。 “很遗憾的,纯美小姐因为生病疗养的关系,晚了一年,于今年春天毕业。”主持人的话越说越离谱了。 “老妈那家伙……”阿良憋着生气的脸,对纯美小声的说,而纯美已经惊诧地说不出话来了。 主持人还在天花乱坠的说着:“……两人终于在今天这个良辰吉日,结为连理……” 湘琴皱着眉头听着阿良妈妈安排好的这些介绍词,有些担心的看着台上的纯美:“宝宝的事也不说!” 直树也微微皱起了眉,叹息的说:“看样子她也不好过哪。” “我们就祝福两位新人能像刚才媒人所言,长长久久,百年好合!”主持人庄重的说着。 “我的妈呀,好古板!”留农在湘琴旁边呆呆的说着,“很像那个伯母会喜欢的致辞。湘琴,是不是快到你了?”留农看着旁边紧张的湘琴。 说完,留农又往舞台中央看去,感慨着:“呜哇!连表演黑田节的大叔都上台了。有够传统!” 留农只顾看着上面,完全没有留意到紧张的湘琴一仰头把满满一杯的酒一股脑的喝了下去,直树叫着“啊!喂!湘琴!那是酒耶!”,也没有来得及拦住,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喝了酒的湘琴就更无法预计她会做出些什么了。 “不好意思,再来一杯。”湘琴转身对旁边的侍者说,“因为人家好象快忘光了,心跳得好快。壮壮胆嘛。”看着舞台上正在进行的演出,湘琴完全看不进在演什么,她的心里是真的很紧张,因为,要是失败的话,纯美不知道又要说什么了。 “那么,我们请新娘高中时代的朋友,袁湘琴小姐,为我们说几句祝福的话。”主持人的话,预示着湘琴要上台了。 “好耶!等好久了!湘琴——!”阿金兴奋的站起来鼓起掌来。 克莉丝也站了起来,高声的叫着:“湘琴——!台湾第一——!” 周围的来宾都好奇的看着异样的这两个人,而阿良妈妈背对着紧紧的皱起眉头,非常的不高兴。 湘琴满脸醉意,左摇右晃的走上去,抓住了话筒,醉熏熏的说:“呃——今天会素个可喜可贺的日子,容小妹‘晃是’——小妹就是那被指名的直树的妻子,湘琴啦——!”湘琴大叫着,挥舞着双手,在台上耍起了酒疯。 “完了。”留农不敢看下去的捂住了双眼。 “好惨——不过,挺好笑的。”阿布在留农的身旁也担心的看着湘琴。 直树头痛的撑着脑袋,知道湘琴又要闯祸了。 喝了酒的湘琴果然是不紧张了,但是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见她满脸笑容的说:“呃——我和纯美是在高中时认识的!3年来一同在F班念书念得好苦,被大家F班F班的瞧不起。” 湘琴肆意的说着,而纯美惊恐的捂着脸看着湘琴: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啊! 阿良妈妈生气的冲上面的湘琴喊道:“这女人在干什么!给我下台!婚礼都被你搞砸了!” 没想到,湘琴听见阿良妈妈的声音后,反而冲着阿良妈妈笑着大声说起来:“啊!伯母!老师教我们,做人不可以说谎哦!不是A,是F!” 来宾们来回的看着阿良妈妈和舞台上的湘琴,好笑的看着这一场闹剧。 “这个喝醉酒的女人!”阿良妈妈生气的呵斥道。 湘琴仍然笑着站在舞台上说:“我们头脑虽然很笨,但四,纯美是个灰——常好的女孩,很喜欢照顾别人。马上也要成为一个好妈妈了。” “什么!”阿良妈妈更加的怒不可遏了,她冲上舞台,一把夺过湘琴面前的话筒,生气的对湘琴说:“够了!给我下去!” 湘琴被阿良妈妈的这些举动惊吓住了,她避让着,歪倒在地上,醉醺醺的发出“喔!”的声音看着阿良妈妈。 “竟敢给我多嘴!纯美的朋友真是没一个象话的。”阿良妈妈生气的骂道,连司仪的劝架声“伯母伯母!冷静下来!”的声音也被阿良妈妈的骂声淹没了,阿良妈妈仍然在破口大骂:“全都是些没水准的东西!” 阿良妈妈的这些话倒是有些唤醒了湘琴,湘琴睁大了眼睛看着阿良妈妈,台下的直树的眼睛也放射出了锐利的光芒,关心了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湘琴,然后就直直的盯着阿良妈妈。 就在湘琴和直树还没有来得及发作之前,纯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把扔下手中的花球,生气的冲阿良妈妈吼道:“不象话的是你吧!臭老太婆!” 阿良被吓得避到了一旁。 那一刹那,整个龙宫殿的会场像死一样的沉寂。 许久之后,阿良妈妈被气的鼓着眼睛,指着纯美,气得说话都结巴了:“你……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你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没错!在妈妈面前当然要装羊!不然你以为谁要在这种土不啦叽的会场结婚、送那种土不啦叽的纪念品!”纯美一点也不退让的冲阿良妈妈吼着,“你要怎么说我都没关系,只要想到你是我最爱的阿良的母亲,不管怎样我都能忍耐……但是!” 湘琴呆坐在地上看着失态的纯美,虽然酒还没有醒,但是恍惚中也觉得事情很严重了。 “你连我的朋友都不放过!我再也忍不下这口气了!你给我道歉!臭老太婆!”纯美气势汹汹的对阿良妈妈说。 “你你你、你这——”阿良妈妈惊讶的看着纯美,讲不出话来。 “纯美,别这样!这么激动,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阿良急忙站起来,语气很重的拉住纯美。 “阿良!”纯美仍然很生气的转过身,“这是我的心声!我就是像妈妈讲的坏女人!婚礼也已经一团糟了!再也不可能被阿良的亲戚接受了!这样你还要跟我结婚吗?要分手……就趁现在!”纯美一口气不停的讲出了这些话。阿良表情凝重的看着她,湘琴也完全傻了,怎么会这样,自己不是祈祷过要让纯美幸福的吗?会场里又是一阵沉寂。 “分手?我怎么会和你分手呢?”阿良笑了,看着眼角流着泪的纯美,“我又不是要和爸妈或亲戚结婚。说你和你朋友坏话的老妈才该去吃大便。” “阿良。”纯美的眼泪往下流下来。 啪啪啪啪,整个会场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太好了,阿良,你真的选了一个好太太。”一个中年男人拍着手朝阿良走过去。 “爸爸!”阿良惊讶的看着那个中年男人。 “爸爸。”纯美也有些心虚的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 阿良爸爸笑了起来:“能够对内人说这些话,真是了不起。我实在很羡慕。” “老公!”阿良妈妈生气的叫起来。 “你也闹够了吧!老老实实地接受阿良已经长大的事实!”阿良爸爸严肃的对阿良妈妈说。 阿良妈妈哭着跑了出来:“什……什么嘛!什么嘛!全部的人,都把我当傻瓜!” 见到这样的情景,纯美叫着“妈妈”追了上去,阿良跟在纯美后面叫着:“没关系没关系,让她静一静。” 阿良爸爸走到纯美身旁,歉意的说:“对不起啊,纯美,把你一生一次的婚礼搞成这副德性。她也是因为不想放开阿良,才对你说那些过分的话。我自己是入赘的女婿,所以在妻子面前老是抬不起头来。啊,真是清爽多了!妻子变成那样,我也有责任。”阿良爸爸认真的问纯美:“有这样一对父母,你还愿意嫁过来吗?” “爸爸。”纯美百感交集的看着阿良爸爸,微微的甜美一笑:“愿意,当然愿意。” 全场的掌声又响了起来,大家都真正的兴奋起来了。 阿良拉起纯美高声的宣布:“好耶!各位!拿起脚边沉重的纪念品,和我们一起逃离这个俗气的会场吧!第2摊是会费制的!” 湘琴仍然坐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好象是好事,她拍着手,高兴的叫着:“恭喜了!” “呃!”好象有什么在拉湘琴的胳膊,湘琴好奇的转过脸,醉眼朦胧的看着后面拉着她胳膊的人。 “好了,站起来。”直树轻轻托起湘琴的胳膊肘,轻声的说。 “啊!四直树!”还满带着醉意的湘琴看见了直树就开心的笑了起来,指着舞台中央的话筒:“偶致辞才讲到一半。” “已经够了。”直树轻轻把湘琴拉了起来。 “可是,我现在才要开始讲印度人的话呀。”湘琴懵懂的说。 直树无奈又宽心的一笑:“……是印尼人吧。不用了。” 湘琴还有点精神恍惚的站在舞台中央,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湘琴,谢谢你。”纯美微笑着走到湘琴的旁边,感激的对湘琴说,“你的致辞真叫人高兴。因为湘琴,我才能够有所改变。” “可不是吗!”湘琴一点也不谦虚的高举起胳膊,“不过,和我们这种老夫老妻还差得远呢!好!前辈就教你们一句好话!印尼人常说,呃——” “我们到第2摊去吧。”身后的直树急忙打断了湘琴的话,拉走了醉醺醺的湘琴。 安静又冷清的院子里,阿良妈妈一个人看着前面流过的流水。 “妈妈。” 纯美在后面的叫声让阿良妈妈一惊,她惊讶的转过头:“纯美。” 纯美已经换上了一件低胸的高贵大方的婚纱礼服,微笑着走了过来:“要到下一个会场去了,请妈妈和我们一道去。” 阿良妈妈倔强的把头扭了过去:“哼!随便你们!反正和我没关系!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好了!哼!” “我们会的。”纯美诚恳的看着阿良妈妈,“从今以后,凡是不愿意的事,我都会说清楚。” 阿良妈妈惊讶的猛然转头看着纯美。 纯美甜甜的一笑:“因为以后和妈妈相处的日子很长,想说的话,请妈妈让我说。然后,我和阿良也会建立我们两个人的小家庭。” “纯美。”阿良妈妈愣的看着纯美,许久之后,高兴的说:“好极了!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也要像以前那样,想说的话毫不保留。” “呃!”纯美没想到阿良妈妈这么不“客气”。 “有这么可靠的媳妇,以后的日子可有意思了!”阿良妈妈兴奋起来。 “妈妈……”纯美在后面小声的叫着,有些担心以后的日子了。 “好!我们到第二摊去吧!”阿良妈妈拉起纯美的手,仍然不忘纯美身上的饿礼服:“纯美,你的胸部露太多了,没教养。” 纯美无语的跟着阿良妈妈走远了。 “哦。她们很合得来嘛。”躲在角落里偷看的留农开心的对旁边的湘琴说。 “恩!”湘琴带着还有点沉重的脑袋,使劲的点头,心里由衷的开心:纯美,太好了! “好!第二摊再给他合一场!”湘琴高声的叫着。 “你还是别喝了吧!”留农在旁边害怕的说。 晚上,喝得醉醺醺的湘琴使劲的拽着直树的胳膊,一起往家走去,直树皱着眉头抱怨着:“真是……重死了。”但是还是让湘琴一直这么搀着他,另一只手抬着沉重的纪念品。 湘琴兴奋的在直树旁边说个不停:“好好喔,我也好想再穿一次结婚礼服哦!直树,我们再举行一次婚礼啦!再办一次!” “死都不要。”直树很不耐烦,跌着脸说。 “看着纯美他们,觉得自己好象老夫老妻,因而使自己心情很HIGH的我……?这阵子深深的感到,早上睁开眼睛,直树就在我身边,这样的我,真幸福……”一早醒来,湘琴盯着睡梦中的直树,俊俏的脸庞,清秀的脸,怎么看都看不腻,“结婚都已经2年半了,却还没有实感似的。” 正在想着,睡醒了的直树睁开了眼睛,正好对着湘琴直盯盯的眼睛。 “啊,早呀。”湘琴高兴的对直树说。 原本还以为直树也会高兴和自己打招呼,没想到直树不乐意的坐起来,不满的说:“不要用那张水肿脸看着我,一醒来就不舒服。” 湘琴一早上的好心情立刻被这句话搅得荡然无存,如果没有这句话的话,生活真是幸福得没话说了。 “妈妈早安。”湘琴笑着和正在准备早餐的江妈妈打招呼。 “哎呀,早啊,湘琴。难得的春假,多睡一点嘛。”江妈妈一边煮早饭,一边微笑着劝湘琴。 湘琴换上了围裙,笑着说:“我好歹也是当媳妇的嘛。” “呼呼,是吗,那么,湘琴准备面包好了。” “好的!”湘琴痛快的答应下来,去弄面包去了。 “温柔体贴的婆婆,和直树遇到危机的时候,都和我一样烦恼。”湘琴看着江妈妈的背影,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哦。 “早啊,妈妈,湘琴。”江爸爸笑着走了下来。 “早安!爸爸,要喝咖啡吗?” “好啊,麻烦你了,湘琴。”江爸爸拿着报纸,感激的说。 “还有和蔼的公公。”想到这里,湘琴不禁又觉察到自己的幸运,“我是多么的……” 正美着的时候,裕树生气的声音就传过来了:“湘琴!是你这混蛋对不对!没把学生手册拿出来就把我的衬衫洗掉!”裕树拿着浸了水而皱巴巴的学生手册,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 “这小子不算。”湘琴心里想着,把裕树从她的幸福生活里删掉。 “啊!被你发现啦?”湘琴不好意思的看着气愤的裕树。 “你不会看一下口袋啊!猪头!”裕树每次见到湘琴,就会有战争。 “大家早。湘琴,我要咖啡。”直树懒洋洋的从楼上走下来。 “好的!”湘琴高兴的答应着,一边泡咖啡,一边幸福的想:然后,还有世界第一大帅哥的先生。看!我真的太幸福了。这份幸福,应该会持续到永远吧。 “啊!对了对了,有事要向大家宣布。”江妈妈在餐桌旁突然宣布道,“从明天起,理加要暂时住到我们家来。” “理加!!”裕树咬着面包的嘴停了下来,惊讶万分的叫起来。 “理加?”连直树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回来了吗?” “对呀!已经好几年不见了。理加搬家的时候好象才国一嘛。”江妈妈思考了一会说。 “已经5年了!5年!她现在高3了!”直树自言自语的说。 湘琴好奇的凑过头去问:“请问,那个理加是?” “哦,对了,湘琴完全不认识噢。”江妈妈笑着说,“理加是哥哥和裕树的表姐妹。我们家的亲戚几乎都在九州,只有她们一家在东京,所以小时候3个人经常玩在一起。因为她爸爸调职到美国的关系,所以理加也去了。对,已经5年了。” 湘琴恍然大悟的说:“哦。第一次听到……” “那,为什么要住到我们家来?”直树奇怪的问。 “你姨丈他们大概到到5月中才能回来,为了让理加能在4月上高中,所以让她一个人先回来。在她爸爸妈妈回来之前的一个月,先住在我们家。大家要好好照顾她哦!” 裕树开心的说着:“哦——理加要来啊。” “裕树非常喜欢理加的。”江妈妈补充道。 湘琴看着高兴中的裕树,问道:“理加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理加是个头脑好得不得了的大美人。”裕树发自内心的的赞美道。 “是呀,小学时就已经在烹饪比赛里拿冠军了,还有钢琴比赛什么的。她做的蛋糕好好吃。”江爸爸回味的说,想是在回想蛋糕的美味。 连江妈妈也很赞美的说:“是个个性很开朗的女孩子。” “哦,哦——听起来好象很完美。”对比起自己,湘琴有些心虚的说。 “没错,理加从小就很优秀。”直树也称赞的说。 “这样啊。”湘琴更加不爽起来了,直树以前可从来没有称赞过女孩子的呀。 “总之,和湘琴完全相反就对了。”裕树得意的打击湘琴说道。 江妈妈高兴的拉着湘琴的手:“湘琴也一定会喜欢她的,就当多了一个妹妹吧!” 湘琴嘴上虽然应着:“好的!”,但是在心里却开始抱怨起来:为什么直树身边这么多完美女孩啊! “呃,蛋糕的材料是……发粉已经买了,香草料也买了,鲜奶油也OK,再来是鸡胸肉1公斤,奶油乳酪——”湘琴手里拿着江妈妈给的纸条,照着纸条上写的物品在超市里选购,“为了准备今天的欢迎会,从一大早就大忙特忙,啊!找到番茄罐头了。” 湘琴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一边走,一边想着:在美国待了5年的女高中生,不知道能不能处得很好?像这样—— 湘琴开始想象起来:想象中一个可爱的卷发女孩(有克莉丝的影子哦),笑着对湘琴说:‘我可以叫你湘琴姐姐吗?我一直好像要一个姐姐哦!直树哥哥真是选了一个好太太!’湘琴美美的想着,在她的想象里,每一个人都会夸直树娶了好太太。 “湘琴,把大盘子端出来。”江妈妈在厨房里叫道。 “好——!” “叮当——”门铃的声音响起。 裕树立刻腾的雀跃起来,抢着往大门跑去:“理加来了!我来开门!” 看着裕树跑去,江妈妈呵呵的笑起来:“呵呵呵,裕树真是起劲。” 湘琴好奇的看着门的方向,心里忐忑的想着,理加会是什么样的,和自己想象中一样吗? “理加!”裕树兴奋的叫起来,看样子他看到理加了。 “呀——裕树——!好久不见——!”理加的声音听上去很动听,湘琴忍不住偷偷跟了过去,躲在门口往外看。 “咦——裕树国3了呀!骗人——上次见面才小3呢!”理加欢快的对裕树说。 “理加自己还不是!” “啊!”理加惊讶的转过了头,看着湘琴这边的方向。 理加的这一回头让湘琴惊讶万分:“呜哇!好可爱!”长发披肩的理加有着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炯炯有神,笑颜如花的面容,细滑的皮肤,湘琴看着都呆了。 “直树!”理加的嘴角上扬开迷人的弧度,高兴的叫起来。 “欢迎回来,理加。”直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大门口,微笑的看着理加。 “我好想你哦!直树!”理加说着猛的扑到了直树的怀里,紧紧搂着直树的脖子。 “什么!”湘琴完全被眼前的这一幕弄傻了,她惊恐万分的睁大了眼睛,张着嘴看着直树和理加。 “直树变得更帅了。”理加妩媚的看着直树。 更让湘琴吃惊的是,直树不但没有把紧紧搂着自己的理加放下来,反而笑着对理加说:“你也变成大美人了。” “这是什么情景——!”湘琴的脑子里一瞬间懵掉了。 江妈妈笑着从里面从出来,故意从直树和理加的中间走过,把紧紧抱着直树的理加剥开来:“你回来了,理加!” 理加高兴的拉着江妈妈的手:“哇——阿姨一点都没变!理加好想阿姨哦!” “阿姨也是!” 江妈妈说完突然一把拉过傻站在旁边的湘琴:“理加,这一位是哥哥的太太,袁湘琴,所以你不要粘哥哥粘的太紧哦。” 湘琴被江妈妈拉了过来,但是全身是僵硬的,连表情也呆滞得很。 理加凑到湘琴的面前,带着笑容:“啊——!你就是湘琴呀!你好,我是江理加。” “你、你好。”湘琴支吾的说。 “这1个月要请你多多指教,湘琴。”理加灿烂的笑着在湘琴面前弯了弯腰。 “好可爱!不过,我真是吓了一大跳。”湘琴看着眼前可爱大方的理加,心里面有很复杂的感觉。 理加对旁边的直树说:“没想到我去美国才5年,直树就结婚了。收到阿姨的信,我们全家大骚动呢!” “说的也是。”直树微微的点了点头。 理加突然又凑到湘琴的面前,上下打量起湘琴来:“恩——湘琴真了不起,竟然可以攻陷直树。不知道你是施展了什么粘功,我好好奇哦。直树那么讨厌女孩子的说。” 似乎理加的湘琴之间的气氛马上就要变得凝重起来,但是理加马上又亲热的搂住了江妈妈:“我是为了能在阿姨家住一个月才回来的。” 江妈妈开心的对理加笑着说:“阿姨也很高兴,今天要为理加举办欢迎会哦!” “哇!我最喜欢吃阿姨的菜了。”理加冲江妈妈甜美的笑着。 “很活泼吧。”直树看着正粘着江妈妈的理加,轻声的对身旁的湘琴说。 “恩……恩,对呀。”湘琴淡淡的回答着,看着正和裕树,小可爱的理加,湘琴的心里却有着另一种感觉:……可是,为什么呢?这股微妙的不安…… “——那么,我们为理加平安归国,以及暂时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干杯!”江爸爸举起酒杯,开怀的说道。 “干杯!”大家都高兴的举起了酒杯。 “谢谢大家。看到大家都没变,理加太高兴了。”理加带着美妙的微笑对大家说。 江爸爸敬佩的说:“明天就马上要上学了。听说几乎所有的考试都拿满分呢。” “好厉害啊!”湘琴在心里赞叹的看着理加。 “湘琴,你也学学人家嘛。”裕树奚落湘琴道。 “哼!”湘琴鼓着眼瞪裕树。 “没这回事。”理加笑着说,“要射中直树的心,比考试拿100分难100倍。” 江妈妈高兴的鼓起掌:“哎呀,理加,说得好啊!我们哥哥就是孤僻嘛。” “我的确花了一番功夫。”湘琴跟着江妈妈笑着说。 只有直树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理加带着怪异的笑凑到湘琴的面前:“那么,不用说,是由湘琴主动的喽?” “恩。”湘琴立刻红了脸。 “嘻嘻……我就知道。”理加突然笑起来,还一把搂住了直树的胳膊:“啊——啊,早知道就在去美国以前先订下来了。讨厌——” 理加的突然动作让直树有点惊讶,但是却没有挣脱,竟然带着微笑对依偎在自己肩上的理加说:“说是这么说,你在美国不是老让老外为你疯狂吗?” 理加害羞的笑着:“好说啦,因为人家有人缘嘛。” 湘琴很不悦的看着过分亲密的直树和理加:拜托……不管这对表兄妹有对亲,不管她是不是美国回来的,不管怎么样……她也粘得太紧了吧!从刚才就一直…… 正当湘琴担心的想着的时候,理加又笑着抱住了裕树,开玩笑的说着:“没办法,只好等裕树长大了。” 江妈妈显然是怕湘琴担心,凑到湘琴的耳边对湘琴解释说:“湘琴,例假从以前就是这样,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她一点恶意都没有的。” 湘琴挤出勉强的笑容,让江妈妈放心:“我、我当然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啊哈哈哈!”湘琴故做轻松的笑着,但是在她的心里,很介意,介意的很,而且那股说不明白的不安,怎么也按捺不下去。 “啊,今晚真开心。”理加笑着对湘琴和直树说:“那么,我先睡了。” “晚安。”“晚安。”湘琴和直树分别对理加说完晚安,进房间去了。 坐在梳妆台前,湘琴陷入到了深深的失落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湘琴叹气的对直树说:“理加她真的可爱,身材又好棒,而且,怎么说呢……她和你感情好好哦。”湘琴有些低沉的说着,希望直树能解开她心里的忧虑。 想象着直树能笑着对自己说:“笨蛋,你在吃醋吗?哈哈哈哈,你是我的唯一呀。”但是事实上,直树只是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书,冷冷的说着:“说的也是,所有女人之中,我和她的感情最好。你还是不要拿自己来跟她比,会很沮丧的哦。你可要和她好好相处。晚安。”直树没有再多一句宽慰湘琴的话就倒头睡了,留下满腹疑虑的湘琴无语的面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 “这下你可不得了了,袁湘琴。”干干严肃认真的对湘琴说。 “会、会吗?果然?”干干肯定的语气让本来就担心不已的湘琴更加的不安起来。 “对方是生鲜可口的高中生,脸蛋美,身材佳,头脑又好。从小就玩在一起的表妹,她拥有你所不知道的直树的过去。突然一把抱住,不叫表哥叫‘直树’,好厉害,真不是盖的!”干干透彻的给湘琴分析着。 “可、可是这又不是爱情……我想……”湘琴保留着最后的防线,不让自己的思想混乱。 干干非常肯定的打断了湘琴的话:“当然是!对象是那个江直树耶!” “可是,她的确是个开朗的好女孩。只不过我一个人在他们中间,有点疏离感。”湘琴落寞的说,双手撑着自己的脸。 干干吃下了一勺冰淇淋,意味深长的说:“恩——这次你的最大难题就是家族!” “呃!”湘琴看着干干。 “平常都支持你的家人,这次全都靠到她那边去了。”干干拿着勺指着湘琴,很有气魄的所。 “没、没那么夸张吧。”湘琴的脸有些变了色。 干干语气更加严厉的指着湘琴:“你太天真了!当大家都在奉承巴结那个理加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人去注意到你的江直树已经被抢了!全都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我的天哪……”湘琴担心害怕的捂着嘴看着干干。 湘琴拎着刚买好的东西,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在买东西回家的路上遇到干干,忍不住就发起牢骚,结果还叫我请他吃布丁,说地那么夸张。但是,我想理加还是喜欢直树的,连直树都对她那么温柔。 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湘琴还是忍不住介意起来,怎么能不介意嘛。 “不对!一定是干干想得太多了!”湘琴使劲的攥紧了拳头,进行着复杂的心理斗争,“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只书感情很好、很熟,像兄妹一样……”湘琴一边想,一边走,在经过商店玻璃橱窗时,湘琴看着橱窗玻璃里映出的自己,湘琴驻足停留下来:如果我的鼻子再高一点,下巴再尖一点,脸蛋只有巴掌大,胸部是C罩杯,腿再长个5公分(当然是膝盖以下的部分),有个考试平均70分的脑筋的话……我就会更有自信了。 湘琴趴在玻璃橱窗上悲哀的想着,完全没有听到商店老板敲击玻璃抗议的声音。 “湘琴——!”理加高兴的叫着湘琴的名字朝她跑过来。 “理加!”湘琴惊讶的叫起来。 理加已经到了湘琴的面前:“啊,果然是湘琴,你盯着橱窗看什么呀?” “没什么。”湘琴急忙遮掩过去。 “真巧,一起回家吧。” “恩,你今天就开始上学了呀。” “对呀,大学生好好喔,下星期才开学对不对。” 湘琴和理加一边走,一边说着。 “这身制服是堇丘学院的……”湘琴看着理加身上的制服,惊讶的问。 “啊,恩。因为离我家很近,所以就选那里了。 “因为很近?那是超级升学名校耶!”湘琴心里想着,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可是班上的男生水平好差哦,真讨厌,没有一个可以看的!”理加抱怨的说。 “哦,这样啊。” 理加笑着说着:“这里的男生也都是些小鬼。” 湘琴的思绪却开始不宁起来:从刚刚开始就感觉到灼热的视线…… 还没想完,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叫住了湘琴和理加:“嗨,小姐们。两位,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喝个茶啊?” “有人搭讪!”湘琴惊恐的看着跟她们说话的这两个男生。 理加出奇的正定,问湘琴:“你说呢,湘琴。” 湘琴生气的大声说:“还我说呢!当然是不行!跟着这些人去,不知道会被怎么样!” 理加听完湘琴的话,转身轻松的对那两个人说:“她说不行,再见。” “等一下嘛!不要这么绝嘛!” “那就别理她了,小姐一个人就好。”两个人似乎不肯放弃的缠着理加。 理加不忙不乱的笑着说:“等你长高10公分以后再来约我,拜拜。” 理加挥着手转身就走,留下气愤的两个人在后面大吼:“什么……什么东西嘛——!” “哼!逊毙了。台湾男生真讨厌。”理加转身后生气的埋怨道。 “像那样子挑拨他们很危险的哦,理加。”湘琴还有些害怕的对理加说。 “没关系没关系,那种的我早就习惯了。三两句就可以打发。”理加很不以为然的说。 “哦,你习惯了啊。” “关于这点,直树就有台湾人没有的身高,又帅,头脑又好。我看着直树长大,对男人的标准不知不觉就高了起来。现在想想,比知道是好是坏。湘琴,我现在呢,完全看不上比直树差的男人。”理加认真的说着。 湘琴看着理加认真的表情,心里的担忧越来越深,畏畏缩缩的说:“我看这个条件蛮难的……” “就是呀。所以,湘琴。”理加两眼放光的看着湘琴,“把直树让给我吧。” “呃……”湘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理加刚才说了什么,是真的吗?那么说,干干说的……不是他想多了,这是真的,怎么办……湘琴的脑子里空白了。 “嘻嘻……”理加轻轻的笑了起来,接着就“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讨厌!湘琴的表情!真是的!开玩笑的啦!” “啊……哦。玩笑……原来是开玩笑的呀。”湘琴挤出一丝的微笑,但是……真的吗?真的是开玩笑吗——? 新学期开始了,湘琴已经是三年级的学生了。 “很快的,你们也已经是护理科三年级的学生了。”护士长对护理科的学生们说着,“从本年度开始,将会有许多医院实习的课程,希望大家要多加努力。那么,今天就从解剖学开始吧。” 护士长在讲台上讲着,但是讲台的人都心不在焉。 “你看你看。”干干推了推真里奈。 “看什么?” “你不觉得湘琴怪怪的吗?”干干和真里奈都望着湘琴,“虽然她一年到头都很怪。” “啊啊,真的耶。比平常还痴呆。”真里奈看着正拿着笔发着呆的湘琴,呆滞的目光比平常还要来得厉害,完全视周围为无物状态。 面对着一整天都垂头丧气的湘琴,干干一群人围绕在湘琴旁边七嘴八舌起来。 “咦!出现强力情敌了?你们这对夫妇还真是风波不断哪。” “听说是个很Q的小甜心呢。”干干故意刺激湘琴说道。 湘琴的头垂得更低了,一点精神也没有的样子。 “打起精神来!”智子在湘琴的旁边鼓励道。 “什么嘛,只不过是个高中小女生。有什么好慌的。真没出息。”真里奈激将似的对湘琴说。 正说着时候,真里奈兴奋的叫起来:“啊!大家看!是直树耶!” “咦!真的吗!在哪里?”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都从湘琴的身上转了过去。 只见真的是直树和几个医学系的男生迎面走了过来。 “真的耶!”“喏喏,来叫他吧!”大家都兴奋起来。 “江……”干干张开了嘴刚叫出第一个字,一声干净清脆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声音。 “直树!”理加带着灿烂的笑容追了过来。 “理加,你怎么跑来了。”直树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追上来的理加。 理加掩饰不住的开心:“啊,找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好想看看直树的大学。”理加刚跑到直树的身边,就死死的抓住直树的胳膊不放,甜甜的说:“直树,我肚子饿了,带我到餐厅去嘛!” “可是我很忙的。”直树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是直树旁边的几个医学系男生却都朝着理加笑起来了:“喂喂!谁?还穿水手服耶!” 理加没有得到直树的同意,抓着直树撒起娇来:“讨厌!人家难得来一趟,喝杯咖啡就好嘛。” “真是的,你这家伙还真任性。” 直树对理加的包容,让湘琴,真里奈和干干都看傻了眼。 “就是她呀,那个Q高中甜心。和直树挽着手,说东说西的。……的确是很可爱。”干干和真里奈看着理加,呆呆的说。 而理加挽着直树,正在和医学系的几个男生说笑着。 “我带你去吧!”一个男生主动提出请求。 “不要,直树比较好!”理加断然的拒绝了,仍然抓着直树的手,不肯放开。 “这家伙已经有老婆了!”另一个男生也对理加劝说道。 但是理加抓着直树胳膊的手始终不肯松开。 “湘琴,这下不得了了。”刚才还劝湘琴打起精神,说一个高中女生有什么大不了的真里奈,立刻对湘琴担心起来了,上下打量着湘琴,不停的念叨着“比不上比不上!” “可不是,这下事情严重了。”干干又在一旁添油加醋。 湘琴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了,晕眩,晕眩,怎么觉得整个天地都在转呢? “果然不出所料……笨蛋!不是一直告诉你吗?”一个很严厉的呵斥声在湘琴的身后很大声的说。 湘琴回过头:“启太。” 启太露出一副对湘琴很失望的神色:“听你们说些有的没的,真是的!表妹有什么好怕的!搞清楚!你已经和直树结婚了!你们之间有强烈的夫妻羁绊!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坐立不安!”启太越来越凶的对湘琴吼起来。 “可、可是……”湘琴还是没有一点底气。 “可是什么!”启太的表情越来越可怕,恢复了热血的状态,“你应该更相信直树!也要对自己更有自信!你也是有优点的!” “启太!”湘琴感激的看着启太,终于又恢复了精神:“就是说嘛!对呀!启太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太自卑了!我可是江直树的妻子!袁湘琴呀!” “说的比唱的好听,启太——”干干诡异的笑着凑到刚教训完湘琴的启太旁。 “湘琴的优点在哪里?啊?说呀!”真里奈也凑过来,逼问着问启太,启太被他们两个逼问得一身冷汗,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边,湘琴又已经生龙活虎了,整个的身心都再度复活了:“对嘛!是直树自己选择我的,我很了不起!我一定要对自己更有自信!” 面对着这么快就恢复成如此有斗志的湘琴,启太,真里奈和干干都惊吓得退到了一边。真里奈挤着笑对湘琴说:“不用那么有自信啦。” “我再也不会为了理加胆战心惊了!”湘琴的心里有了坚定的信念,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 “呜哇!真令人怀念。”理加和裕树一边翻着相册,一边感慨着。 相册里是理加,裕树和直树的合照,那年直树12岁,理加7岁,而裕树只有3岁,三个人的脸上都满是稚气。 “啊,我记得这张!”理加兴奋的拿起一张照片,“是小学1年级的暑假。哇,裕树好好小喔!” “这是在哪里?”裕树亲密的凑到理加的旁边,裕树倒是对理加很亲近啊,和对湘琴比起来。 “高尾山吧。那时候裕树还迷路,闹得人仰马翻的。”理加笑着说。 “咦!有吗——?”裕树死不承认起来。 “笨蛋!当然有。”正在看报纸的直树笑着说,“被发现的时候,还哭个不停,真是虚惊一场。” “骗人!太过分了!哪有这种事!”裕树仍然不肯承认。 “啊哈哈哈!”几个人开怀的笑起来。 湘琴一个人坐在一旁,皱着眉头,斜着眼看着开怀大笑的这几个人,心里满是不高兴,他们的回忆没有她的份,那不是她的世界,她一句话也插不上。 但是湘琴马上又想到今天启太鼓励自己的一番话,心里对自己说着:我一——点都不在乎!就算是我不知道的话题,我也无所谓。再怎么说,我们都有强烈的夫妇的羁绊!湘琴笑容可掬的对大家说:“我先去洗澡了。” “咦——什么!湘琴不和直树一起洗吗?”理加好奇的叫住正要离开的湘琴,说话的语气好象湘琴不和直树一起洗澡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似的。 “那还用说。”直树有些冷的回答。 理加笑起来:“咦,为什么?夫妇一起洗有什么关系!那要不然3个人一起洗吧,我也加入!” 听到这里,湘琴脑子里惊讶的尖呼:什、什、什么跟什么啊!你脑袋有问题吗? 没想到理加笑着跑到湘琴的身边:“好吧,那我和湘琴一起洗。” “咦、咦咦?”湘琴看着理加,不自觉的就脸红了起来。 理加一副很自然的神情:“可以吧,都是女生嘛!” “那、那个、可、可是我……”湘琴支吾的说着,被理加拉进了浴室,留下无奈中的裕树和直树。 泡在浴缸中的湘琴在热蒸气的熏陶下昏昏沉沉的想着刚才在客厅里的一幕,无奈的想着:不过,即使叫自己不要在意,还是没有用。在湘琴的心里还是沉甸甸的装满了东西一样的堵得慌。 “久等了。”理加裹着浴巾走进了浴室。 “天哪……好……好长的腿……呃!好细的腰!呜哇!好大的胸部!”湘琴吃惊的看着走进浴室,泡到浴缸里的理加,在心里惊讶的感叹着,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理加充满了得意和对湘琴的不屑转过头来,用很不善意的语气说着:“湘琴还真平呢。直树真可怜!” 理加的话让本来就深深的自卑着的湘琴更受打击了。 “呜!不、不行!不要自卑、不要自卑!我一定也有优点的。”湘琴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但是还是忍不住要去看自己[平坦坦的胸部——哪里看得到优点嘛。 “呜,湘琴。”理加叫住了湘琴,暧昧的笑着凑了过来,“求婚的也是湘琴吗?” “才、才不是呢!”虽然都是女生,但是湘琴还是护着自己躲开了。 “哦——。”理加转过头,好象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着充满自信的理加,湘琴的心里进行的复杂的思想活动:“好象会被理加牵着鼻子走!不行、不行!不要慌张!平常心平常心!对方只是个高中生,而我可是直树的妻子!”湘琴虽然这么想着,想让自己纷乱的心平静下来,但是这些话却显得那么软弱无力。 “我可以问一下吗?”理加又说话了。 “什么?”湘琴有些颤着问,总觉得自己在理加的面前矮了一截的自卑着。 理加转过头,注视着湘琴,眼光好象很锐利的样子:“直树很会KISS吗?” “什……什、什、什么!”湘琴惊讶万分的盯着理加,大叫起来,这是什么问题! “我、我我前前后后也只有直树一个,所以……”湘琴有些害羞,又有些颤抖的说。 “哦,这样啊。”理加一副知道了实情后略显得意的神情,“那就不能比较了。我啊,在美国也有好多男朋友,经验丰富。” 湘琴在浴缸泡的头有点昏起来,她蹒跚的从浴缸里站起来,迈出了浴缸。 “但是,”理加依旧自顾自的继续说着,“再怎么说,最高明的,还是直树。” 刚走出几步的湘琴愣在了原地:“咦?咦?刚刚……她说了什么?” 湘琴恍惚的慢慢的转过头,理加带着狡黠又得意得很的笑看着湘琴,很小声的一句话,但是在湘琴听来是那么的尖锐刺耳,理加说着:“直树的KISS最棒了。” 理加像完全没有看到湘琴表情的变化似的,趴在浴缸边上,回味的说:“湘琴好好喔,可以经常和直树KISS。我真想再来一次。哪!可以吗?湘琴。”理加带着纯真的笑容看着湘琴。 “不行不行不行!”湘琴使劲的摇着头,似乎想把这些想法,还有刚才听到的那些话都从脑子里甩出来一样。 理加笑起来:“啊——我就知道。” 湘琴僵硬的转过身来,用僵硬的声音,颤抖的问:“你……你说的KISS,是青梅竹马小时候经常会……”湘琴多么的希望,理加所说的KISS,只是年幼时玩耍的内容。 “我国1直树高2的时候,我想应该是彼此的初吻。” 此时的湘琴就只能听见理加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声音,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世界似乎都被黑色浑浊的东西包裹了起来。 不是真的吧——怎么觉得自己头沉沉的,脚下却轻飘飘的呢,怎么……直……直树初吻的对象,就是在我眼前的……这个女孩……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晕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伴随着理加“湘琴,湘琴”的叫声,湘琴“砰”的晕倒在了浴室里。 迷糊中喃喃的念着“直树”的名字,似乎也能够听到直树的声音,在一直叫着“喂!湘琴。”湘琴猛然的睁开眼睛,看见直树正站在自己的旁边,而自己躺在了床上。 “直……树……”湘琴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是有点昏沉,但是直树在身边,这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直树担忧的看着醒过来的湘琴:“啊,太好了,你总算醒了。” 再看看直树的旁边,江妈妈,理加也正担心的看着自己。 见到湘琴醒了过来,江妈妈是最激动的了,双手紧紧的互相抓着,可以猜到刚才她一定是对面的担心,“觉得怎么样?啊——妈妈好担心!”江妈妈满眼透出母亲的关爱。 理加看见湘琴醒了,也急忙凑了上来:“啊,吓死我了。湘琴突然间倒下去。” “啊……对不起。”湘琴躺在床上,小声抱歉的说。 “对了,我去拿杯冰水来。还有冰枕也要。理加也来帮忙吧。”江妈妈急冲冲的跑了出去,把理加也叫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理加虽然有些不太愿意,但还是嘱咐着“湘琴,多保重”,跟着江妈妈下楼去了。 看着理加的背影,湘琴一点点的似乎又听见了在浴室里的那些话。 直树在一旁埋怨着湘琴的疏忽:“真是的,不要在浴缸里泡到昏倒。”她怎么总是不知道要自己照顾自己呢,难道不知道刚才大家,还有自己多紧张吗? “直……直树。”湘琴小声的叫了正在埋怨自己的直树。 “干吗?”直树脾气不太好的问,显然还在责怪湘琴不好好照顾自己。 想要亲口问直树的湘琴忽然变的支吾起来:“……我,我问你……” “什么啦?”直树有点不耐烦了。 “直树初吻的对象是……理加吗?”湘琴鼓足了勇气问直树,但是在问完之后,头却深深的低了下去。 “……干吗突然问这个。”直树的回答似乎也有点迟疑。 “到底是不是?”湘琴追问道,自己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你不说我倒忘了,没错。”直树似乎一点也不避讳的淡淡的说,好象很随意的在说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湘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直树,脑子里再度的一片空白:不久之前,我所拥有的幸福……那应该持续到永远的幸福……到哪里去了——? --------------------------------------------第7卷完---------------------------------------------------- 第8卷内容提要: 在和理加的战斗中,直树似乎一直偏向着理加,湘琴要怎么样才能把直树抢回来呢?还有那个让人无法释怀的初吻,到底是怎么回事? 纯美要去拜神,乞求宝宝平安,竟然又叫上了湘琴!而且竟然还早产了,湘琴该怎么办? 斗南大学的校庆,真的是湘琴的最后一个校庆的吧?“我一定要和直树再度当选为斗南先生和斗南小姐!”到底湘琴能不能如愿呢? 第8卷 理加幸福妩媚的笑着对湘琴说:“湘琴,我和直树,决定要交往了。” “这、这女的在说什么啊!直树已经和我结婚了!”湘琴在脑子里拼命的呐喊着,但是却怎么都说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理加挑衅似的朝自己微笑:“因为,再怎么看,都是我和直树速配呀。而且,第一个和直树接吻的是我。你说是不是,直树。” 直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了,理加搭到直树的身旁,依偎着直树。 “是啊。”直树的眼睛也深情的看着理加。 “直、直树!”湘琴无助的喊着,但是直树就好象没有看到她一样。 “我和直树,是彼此初吻的对象。”理加似乎和直树贴得更紧了。 “没错。” “直树,休了那种老婆,我们来个甜蜜的吻吧。” “好啊。” 眼看着直树和理加就要在湘琴的面前接起吻来了,湘琴声嘶力竭的喊着:“啊~~~~~~住手呀——!不不不不不!住手…………” 伴随着闹钟“叮~~~~”的响声,湘琴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的大汗,原来是在做梦,“呼!呼!哈!”湘琴已经紧张得喘不上气了,“呼——呼——,是……是梦……太好了。”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房间,和煦的微风吹拂着蕾丝花边的窗帘,似乎一切都很平静。 “……但是,有一半不是梦。那是……事实!”湘琴失魂落魄的呆坐在床上,昨天理加的话似乎还清晰的在耳边回响着:“我和直树是彼此初吻的对象。”那声音,还有理加的神情,在湘琴的脑子里挥散不去,还有直树亲口对自己承认时那副无所谓的神情,淡淡的说着:“你不说我倒忘了,的确没错。” “直树不但不否认,还一口承认!这两个人要在同一个屋檐下过一个月…这下麻烦大了!”湘琴一早上起来就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 “啊!对了,直树他……”想了半天的湘琴才想起,直树不在床上,已经起来了,湘琴急匆匆的叫着往楼下冲下去:“啊啊啊!完蛋了啦——早、早安!我睡过头了!” 一冲进厨房就看见理加已经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上忙下了,一看见湘琴,理加用灿烂的笑容对湘琴说:“啊!早啊,湘琴。你再多睡一会嘛。放心,我会帮直树做早餐的。啊,围裙借一下吧。” “什么?”湘琴心里惊慌起来,理加要取代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的充斥的整个思想。 “喏,直树,你喜欢蛋卷吧。来个蛋卷好吗?”理加一边忙着,一边问餐桌旁的直树。 “好啊。” “裕树呢?” “我也一样!” “这……这好像……有点……”看着理加,直树和裕树一问一答的情景,湘琴越来越不安起来。 理加既自信又得意的说着:“OK,看我的!” 湘琴急忙冲了上去,要抢下理加手里的活:“理加,不用了,我来做就好。” “咦!没关系呀!”理加死死的抓着手里的打蛋机。 “不用了啦,直树的份我来做。”湘琴不甘心的争执着。 “可是,我做的一定比你好吃。” “这种事不做做看怎么知道!” 两个人抢着打蛋机,你争我抢了半天也没有结果。 “你、你们两个怎么了?”走进厨房的妈妈看着剑拔弩张的这两个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理加和湘琴已经无视其他人的存在,愈加激烈的争执起来。 理加大声的喊道:“我说不用就不用!湘琴乖乖到一边凉快去!” 湘琴也一点不客气的回驳过去:“我说我要做!”一把抢过了盘子。 盘子又开始了在她们手上的争夺历程,湘琴一使劲,把盘子最终抢了过来,但是紧接着就传来了“啊!”的一声惨叫。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盘子里的煎蛋竟然飞到了爸爸的头上。湘琴小声的叫“爸、爸……” 江爸爸无辜的看着惊慌中的湘琴,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总之,江家的平凡的一天就从这个很——平凡的早晨开始了。 在学校里,干干看到了来上课的袁湘琴,“湘琴,早啊!” “早啊。”换来了湘琴有气无力的回答。 (哇——好可怕的脸)干干在心中暗想。“你今天又更消沉了呢。我最喜欢听你的糗事了!快说快说!”湘琴露出一脸的不爽的表情,可干干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继续说“哎呀,等等!车票夹里的是什么?给我看看!” 干干抢过湘琴手里的车票夹,和湘琴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FIRST KISS——?那个很Q的辣妹甜心和直树吗?天哪——!好羡慕——!哇——拍得真好!如果旁边是我就好了!”干干看着湘琴夹在车票夹里的结婚照,满是羡慕的说。 “不过,像直树那种好男人,跟别人接过一、两次吻有什么好奇怪的。没有才奇怪呢!” “可是,直树高中时是以讨厌女生闻名的!每个接近他的女生他都不屑一顾,可是他却和她……”湘琴说着说就眼光暗淡下来,这样的事情,光是说起来就够郁闷的了。 “反正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嘛。”真里奈劝湘琴道。 湘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宽慰的安慰自己:“说的也是,都过去了。过去的……” 而干干还在对湘琴车票夹里那张照片很感兴趣:“湘琴,这张直树的那一半给我!” “啊嗯?不行?”湘琴很不情愿的去抢干干手上的车票夹。 “啊!你看,是直树耶!说曹操曹操就到。”干干指着楼下喊道。 湘琴和干干立刻停止了争抢,从窗户探出头往外看,干干在湘琴的后面大发感慨着:“真是个好男人呀!” 湘琴看着远远走过来的直树,看着直树英俊的身影,心里却忍不住又起了涟漪,“……可是,我所知道的直树,真的是个又聪明又酷又讨厌女生的男生呀!” 湘琴闭着眼,细细的回味着自己从认识直树一来,一路走了所发生的事情。 “高一第一眼看到直树,我就对他一见钟情。”讲台上作为新生代表致辞的直树那么帅,那么的与众不同。 “从此之后,我总是一个人,偷偷的看着直树。”不管是偷偷跑到A班教室的门口偷看,还是在A班上体育课时,远远的躲在二楼的窗台上看,只要能看到直树,就能快乐一整天。 “还在每个见到(偷看到)直树的日子,在学生手册上记下心型的记号。然后,在高一的球技大赛上,第一次和直树……” 那是一段让人无穷回味的青涩记忆片段,那些高中时的记忆似乎因为有了直树的存在而长久的保持着清晰。 湘琴回忆起了那一段时光,那年湘琴,纯美和留农都16岁,高一: “我们F组,成绩比不上人家,但是体力绝对不输人!” “绝对要拿到优胜!希望湘琴不会扯大家后腿。” “第1场比赛是和A班比,稳赢的啦!”三个人连同着班上其他的女生,合着手掌鼓劲。 一听到A班,湘琴的心头就是一惊:“A……A班吗?那、那男生会不会来加油?” “还用说,阿金已经兴奋的不得了了。”纯美一点搞不清状况的说。 “啊!我不是说那个……”湘琴红着脸,害羞的说。 从球场的旁边传来了阿金声音洪亮的加油声:“湘琴加油!F组!加油!湘琴~~~~不要输给A组的书呆子!”那一年,阿金也16岁。 因为想着直树会不会来加油,湘琴的心里变得既紧张,又期待,眼光绕着球场开始东张西望起来了。 留农担心的看着湘琴(当然不是担心湘琴,而是担心比赛):“湘琴,你怎么了,冷静一点啦。你不紧张就已经是我们的罩门了。” 湘琴虽然嘴上“嗯、嗯。”的应着,但是思绪明显没有回来,仍然在张望着。 突然,湘琴搜寻中的眼光停了下来,神经也绷紧来了,在湘琴灼热的目光那头,直树与几个A班男生谈笑着走了过来。 “!!!来、来了!”湘琴紧张的心情到了极至,但是同时又显得异常的兴奋,“各、各位!尽量把球传给我!” “咦!不会吧!那等于是自杀!”留农不相信的看着湘琴。 湘琴信心满满的高举起胜利的胳膊,很有气势的喊道:“不会的,今天的我绝对没问题,一定可以打的很好的!我一定要表现我的优点!” 场上的队友都显示出对湘琴的绝对不信任:“给谁看啊?” “A组对F组,3局2胜,比赛开始。”随着裁判的一声命令,比赛正式开始了。 “我一定要打好这场比赛!”湘琴在心里暗暗的下决心,因为直树,正在球场边上看着呢。只要自己能有突出的表现,就一定能够引起直树的注意,能够让直树眼前一亮。湘琴想象着直树看到自己精彩表现后惊讶的表情:“哦,那女生好厉害啊。你知道她是谁吗?”“哦,她是F班的袁湘琴。”旁边的男生给直树解释说,这样,自己和直树就有了一个很好的开端。 “好!来吧!”湘琴突然间有了无穷的斗志。 对方一个扣球打了过来。 “看我的!”湘琴很有气魄的喊道,心里美美的想着:看着我吧!江直树! 伴随着湘琴“喔喔“的声音,湘琴的手碰到球了——球竟然接了过去。 “接得好!湘琴!”纯美夸奖着接过湘琴的传球,高高的把球扣了过去。 “哔——!得分!” F班的人都欢呼了起来,“你吃了什么药!湘琴——!很厉害嘛!” 被夸得飘飘然的湘琴一心只念着直树:“你看到了吗?直树!” 湘琴把目光转向直树,期待着能看到直树钦佩的眼光,但是却看见直树正和旁边的男生在开心的聊天,根本没有看球场上。 “没在看?这么精彩的表现是千载难逢的耶!直树这个大笨蛋!”湘琴恨恨的想着,“下一个球也看我的!” 正当湘琴处在极度的气愤中的时候,直树的眼光向湘琴转了过来,直直的盯着湘琴。 “咦?不会吧!”湘琴不敢相信的看着直树朝向这边的眼光,“他在看我……他在看我了!一点也没错!他是在看我!”面对着直树一直盯着自己不动的眼光,湘琴的心里兴奋极了,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甚至是比赛。 “湘琴!湘琴!”留农急迫的声音叫着湘琴,但是等湘琴缓过神来,把头转过来的时候,排球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到了湘琴的脸上,湘琴被狠狠扣过来的排球打翻在地。 “正中脸部!”F班的女生们都闭上了眼睛,不忍目睹这惨不忍睹的一幕。 湘琴没有声音,没有反应的躺倒在了地上,留农一群人急忙围了上去。 “真是一夸就漏气。” “呜哇——!流鼻血了!” 湘琴的耳边充满了F班女生叽里呱啦的声音,安慰的,责备的,在逐渐迷糊的意识中,湘琴好象听见直树说了什么。(直树的确是说了,不过是一句——“笨蛋”。) “虽然不是什么好的开始,但是,这并不会改变第一次和直树四目交投的事实,恩,对。”想到了这里,湘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的表情,对于这个第一次,还是挺失败的。 然后在高2的秋天…… 湘琴的思绪在记忆中往前走到了高2,湘琴17岁,留农17岁。 (我和直树第一次……) “湘琴,你考得怎么样?”坐在学校里的大树下,留农问身旁的湘琴,“学校要用这次的期末考来决定下学年的编班耶。” 湘琴失落的看着手中的试卷:“话是没错,可是我们和编班根本无关。” 湘琴看着手里的试卷,试卷上的38分是那么醒目刺眼,湘琴的心里酸酸的,小声的说着:“……人家都那么努力了……” “哪有……”留农打击的更小声的说。 “还想说至少最后一年要进A班的。”湘琴失望的说着。 留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咦!你说什么?”留农很看得开的劝湘琴:“像这种考试,最好去狂欢一下,忘得一干二净。” “没错!”湘琴也痛快的答应着,虽然说只是口头上的逞强,但是感觉也很不错。 但是湘琴还没来得及说完“狂欢一下……”,一阵风吹过来,湘琴手里的试卷就飞上了天,湘琴“咿咿咿咿——”的叫着追了出去。 “湘、湘琴!”留农跟在后面不停的叫着。 湘琴费了半天的劲,终于把被风吹走的试卷一一按在地上,一张一张的清点:“国语、化学、英语、数……数学!不……不见了!”湘琴惊慌的来回翻着手里的试卷,确认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湘琴最差的就是数学了,所以数学的成绩一定是最惨不忍睹的了。 突然见,数学试卷横空的出现在了湘琴的面前,很丢脸的27分。 “这是你的吗?”拿着试卷的冷冷的声音从湘琴的头顶飘了过来。 湘琴抬起惊慌中的脸,结果是更惊慌的说不出话来了,直树那一张冷俊的脸就在自己的面前,那么近,从来没有的近,在对自己说话。 “是……是的——!”激动和兴奋无比的感觉将湘琴全部淹没,眼前的这个人是直树,自己暗恋以久的直树,他在跟自己讲话,“直……直树!”湘琴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直树。 “你是F班的?”直树用漠然的眼光扫了湘琴一眼,问道。 “是、是的!”湘琴几乎只是用下意识在回答直树的话了,心里的激动已经到了无以伦比的境界:我、我和直树讲话了!湘琴的心里只剩下了这个令人兴奋的念头。 “哦。”直树把试卷还给了湘琴,不再多说一句的转身走掉了,只剩下湘琴对着直树的背影不停的鞠躬致谢:“谢、谢谢谢谢你!谢……”但是直树已经和A班的同伴渡边走出很远了。 “F班的真不是盖的,如假包换的笨蛋。”直树不屑的对身边的渡边说。 那一年,直树,17岁。 虽然知道直树讨厌女生,尤其是没脑筋的女生,但是渡边还是对直树对湘琴冷漠甚至厌恶的态度大为惊讶。 待到直树和渡边走远了,留农跑到了湘琴的旁边,惊诧的说:“天哪,湘琴!刚才那不是A班的江直树吗?你知不知道?听说是个超级天才耶!那种分数被他看到……妈呀!” 但是当时的湘琴哪里还能听得见留农在说些什么,只是直直的看着直树早已经远去的背影,握着直树摸过的数学试卷,嘴里喃喃的念着:“终……终于……终、终于和直树讲话了!”湘琴发泄出心中的激动,眼角含泪的大声说着,像是在宣告着自己的成功一样。 留农在后面惊讶的看着湘琴:“湘、湘琴!但是但是!” 在湘琴的记忆中,这一次让留农觉得尴尬羞愧的交谈,却变得异常的甜美起来。湘琴的记忆中,直树很温柔,很深情的把试卷交到了她的手里:“这是你的吧?” 而湘琴则用红仆仆的脸和真挚的眼光迎向直树:“是的!” 在当时的湘琴心里这样的想着:经过了1年6个月,我终于如愿以偿的和直树热烈的交谈了!莫非……这……难道是,神给我的启示吗……叫我要‘更积极的行动’!就是说嘛!过去的我太消极了!这是一生一次的青春呀!只有攻击再攻击! 然后,3年级的春天,那个早晨,学校的大门口。 “我不要!”直树用冷得不能再冷的眼光和语气这样的对湘琴说。 拿着情书的湘琴在那一瞬间“卡啦,卡啦“的一点点僵硬住了,不只是身体,还有那一颗被冰水泼下来,浇得冰凉冰凉的心,手里拿着的情书也忘记了要收回来,在直树转身离去的背影中,湘琴连同着情书倒在了地上。 “回想起来……那是我这一生波澜万丈的开端。不过,如今也已成为快乐的回忆。”慢慢的一路回想到这里,湘琴的嘴角甜蜜的上扬开了,闭着眼,两腮绯红了。 但是随着思绪一点一点的向前推移,湘琴想到了理加,心情马上就变得沉重起来了,脑子里理加神采飞扬的说着“直树高2的时候和我接吻了。”时的情景,怎么也挥散不去,不管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宽慰自己,“正当我为了和直树讲几句话而欢天喜地的时候,直树却和理加接吻了。这件事,感觉上,好象伤了高2的我的心。”湘琴回想起自己的高2,为了能见直树一面,偷偷的躲在A班教室外偷看直树时的情景。 “我不想知道和我接吻以外的直树!”湘琴伤心落寞的想,“……但是,正因为已经知道了,才叫人在意!” “在哪里?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湘琴紧紧的皱着眉头,紧握着拳头的在心里呐喊着。 干干在湘琴的旁边左看右看的,不解的看着变化无常的湘琴:“你怎么了?” “叫人无法释怀——!”湘琴的心声在心里大声的呼喊着,让湘琴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定要向直树问个清楚。 夜晚了,湘琴轻手轻脚的走进直树正在看书的书房。 “直树……”湘琴小声的在直树的旁边唤着。 “干嘛?”直树放下手里的书,慢慢的转过头。 一看见直树的目光,看见直树的脸,湘琴原本就忐忑的心就更加的紧张起来,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恩、恩……那个,我……”湘琴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紧张的冷汗开始往外冒。 等了半天没见湘琴说出来的直树急了,大声的问道:“干嘛啦!” “你……喜欢油豆腐乌龙面吧!”湘琴急忙的脱口而出,转移了话题,最终还是没有向直树问清楚的勇气。 直树生气的瞪着眼睛看着湘琴,站着这里这么半天,就为了问这个问题,她搞不搞得清楚自己在干吗啊! “啊啊?什、什么都没有!打扰了!”湘琴灰头土脸的赶紧从书房里跑了出去。“还是问不出啊——!差点就把KISS说成寄生虫了——!“湘琴在心里暗骂自己的没出息,可是没有问清楚,这个问题在心里还是困扰着自己啊。 刚洗完澡的裕树哼着歌朝这边走了过来,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湘琴急忙躲了起来,在裕树经过的时候,猛的扑了出来,抓住了裕树。湘琴的突然袭击把裕树吓得一大跳,“哇哇哇!”的大叫着,等他回头发现是湘琴的时候,立刻变得火大起来:“干、干嘛啦!湘琴你这家伙!干嘛躲在这里!” “嘘——!”湘琴把食指放在嘴边上,示意让裕树小声一点,她把裕树拉到了房间里,小声的对裕树说:“裕树裕树!我们来促膝长谈一下。” “什么啊!”虽然经常见识湘琴的怪念头,但是裕树还是对湘琴的这个想法感到惊讶。 “那个……想请你告诉我。以前理、理加和直树的那个……也就是……”湘琴恳求的对裕树说。 “哈、哈——!”听了湘琴的恳求的裕树哈哈的大笑起来,得意的坐在椅子上边摇边说:“理加是独生女,所以从小就常到我们家来玩。我们3个就好象亲兄弟姐妹一样。理加头脑好,所以是哥哥唯一愿意开口交谈的女生。 “理、理加她对直树……那个……真的很喜欢直树吗?”湘琴紧张的凑到裕树面前问道。 “不知道。……不过有一次,那时候我还很小,因为理加要回去而耍赖,” 画面回到了裕树4岁,理加7岁时…… 裕树拉着理加的衣服,耍赖的哭着嚷着:“理加不要回去啦——!我们来玩啦——理加!当我们家的姐姐啦!这样就可以一直玩拉!” 江妈妈在一旁劝裕树:“好了,裕树!” “裕树……”理加笑着在裕树的耳朵边说:“告诉你哦,裕树,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让理加变成裕树的姐姐。” 裕树马上变得破涕为笑了:“真、真的吗?要怎么做?” “就是啊,只要理加和直树结婚就可以了。” “咦?和哥哥结婚!”裕树带着眼泪的眼睛不解的看着微笑着的理加。 “这样理加就可以变成裕树的姐姐了。”理加脸上的微笑带着不像7岁孩子的憧憬:“要等到再长大一点才可以,到时候你会帮我吗?” “会会会!一定会!”裕树很坚决的回答道。 “哦,那么,理加就为了裕树和直树结婚吧。在结婚之前,这都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哦。” “恩!我们两个人的秘密!”裕树笑着和理加手指勾手指。 “……我们曾经有过这样的约定。”裕树的话说完了,但是湘琴心里的疑虑却越来越深了:照裕树这么说,理加从小就一直喜欢直树吗? “湘琴,把直树让给我吧。”理加当时笑着对湘琴说的这句话又在湘琴的耳边回响,她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她对直树……是认真的吗?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湘琴就被闹钟闹醒了,时间刚刚指向六点。湘琴睁着沉重的一双眼皮坐起来,身边的直树正睡得香。 “好,这样我就赢了!”湘琴穿戴整齐了围裙,坚定了一下自己的信心:“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输给理加!我要赌上为人妻子的自尊,今天早上一定要做出完美的早餐!” 但是当湘琴一推开厨房的门的时候,却看见理加已经在厨房里做早饭了,于是湘琴和理加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好一会。 “哎呀,湘琴今天好早哦。”理加用锋利的眼神看着湘琴。 湘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斗志,被理加的眼光一扫,就所剩无几了,她退缩着,带着不自然的笑:“理……理加才是。” “我是想为直树和裕树做便当,啊,如果湘琴不介意,也帮湘琴做一份吧,”理加笑着对湘琴说。 “不、不用了!”湘琴急忙拒绝道,但是却有些气愤起来了,什么嘛,明明是想在自己面前炫耀她的厨艺。 当大家都起床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子的吃的了。 裕树惊讶的看着满满一桌子的早餐:“怎么一大早就这样?” 江爸爸推了推眼镜:“哦,好丰盛啊。” 而江妈妈带着贯有的一脸兴奋说:“哇,是你们两个相亲相爱合力做的吗?女孩子真好!” 湘琴笑着对大家招呼的说:“请大家尽量吃!” “这边的比较好吃哦!”理加也笑着说。 虽然两个人都带着笑,但是暗地里的较量已经开始了。 “啊,哥哥,早啊。” 江妈妈的一句话让湘琴和理加之间眼神的战争停止了下来,两个人都开心的冲直树打招呼:“直树!”两个人的热情让刚一起床的直树还真有点受不了的感觉。 “直树,这是我的自信之作,请用!”湘琴把自己最有信心的一盘菜端到直树的面前。 理加也不示弱的端来一盘:“直树,这个保证好,来!” “一大早吃不了那么多。”直树冷冷的说,但是说的也是实话。 湘琴和理加立刻同时的带着愠色说:“咦——!太过分了!人家特地为直树做的!” 拗不过这两个人,直树只能很无奈的说:“受不了。好了,把你的自信之作拿来。” “是——!”湘琴自信的笑着把盘子端了过去,看着直树一点一点的品尝自己的自信之作,湘琴的直树的旁边左顾右盼的看着直树表情的变化:“如何?” “难吃。”直树简短的说,放下了筷子。 湘琴的自信立刻急剧的从天上掉了下来,无言的看着直树继续品尝着自己做的其他的菜。 “太咸。”“太油。”“太老。”直树每说一句,湘琴就遭受一次沉重的打击,由震惊到晕眩。 “直树,吃吃看我的。”理加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直树吃了几筷子,“好吃。” “真的吗?”理加灿烂的笑了起来。 接二连三的打击把湘琴击得快要站不住了,为人妻子赌上的自尊,都被打击的不见了踪影了,湘琴难过失望的落下泪来:我……我这个人真是……太凄惨了!为什么会便成这样呢? “湘琴!别丧气!”江妈妈在湘琴的旁边安慰鼓励着湘琴。 在湘琴还在伤心沮丧的时候,直树的声音再次进入到了湘琴的耳朵里:“湘琴,咖啡。”是直树在叫我吗? “啊,我来泡。”理加赶在湘琴有所反应之前往咖啡壶大步走去。 “不用了。”直树冷酷的叫住了理加,“她做的东西,就只有咖啡好喝。” 湘琴噙着眼角的泪水,呆呆的看了直树好一会,他刚才说的,原来自己并不是真的一无是处的,刚才被打击得所剩无几的自尊又被一点一点捡了回来了,湘琴的心里明朗了起来:“恩……恩!我现在马上泡!”湘琴笑着跑向了咖啡壶。 理加无言的看着湘琴和直树,心里似乎有些澎湃。 “我上学去了!”湘琴哼着歌走出了家门,虽然在早上的战斗中,自己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但是,至少在直树看来,自己泡的咖啡是最好的,这一点,就足够湘琴高兴了了。 “湘琴。”理加喊着湘琴的名字从一个拐角处走了出来。 “理加。”湘琴惊奇的看着不应该出现的理加,“你怎么还在?这样会迟到的。” 理加的表情显得特别的严肃,她盯着湘琴,没有一丝的微笑:“我……我,喜欢直树。” 理加的话让湘琴怔住了。 “早在你认识直树之前,我就喜欢直树了。”理加用直直,满带着杀伤的眼神看着湘琴,语气也越来越重,用近似命令的语气的大声的对湘琴:“把直树换给我!” “你……你说什么……”湘琴不敢置信的看着理加,但是这时的她,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担心的问着自己:她是认真的吗? 理加的神情带着高高的,不可触摸的冷傲:“如果我没到美国去的话,直树不会和你结婚。” “这种事你怎么知道!”湘琴生气的大声吼道,着急,焦虑,担忧,害怕,这些感觉搅在一起,充斥着她整个身体。 “因为,直树喜欢我。”理加带着充满自信的笑容,这对湘琴来说,却是很厉害的武器。 “我们的吻多热情呀。直树紧紧抱着我,气氛好得不得了。”理加回味的笑让湘琴的心被深深的刺了一下的感觉,理加所得意的事,恰恰就是湘琴最不敢去想,不敢去猜,也不敢去触碰的事。 湘琴激动的紧握起了拳头:“这……这根本是两码子事!我的确不知道那时候直树是怎么想的!因为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但是!慢慢地慢慢地!直树眼里有了我!后来向我求婚了!” 理加也一点也不客气的大声对湘琴吼道:“什么叫做慢慢的!根本就是你强迫直树的!” “我才没有!”湘琴据理力争着。 争执中,理加的眼睛扫到了湘琴的包上挂着车票夹,眼光停留在车票夹里的结婚照上了,理加嫉妒的使劲一把扯下湘琴的车票夹:“什么嘛!还随身携带这种东西!真是不敢相信!” 见到自己的宝贝被抢走,湘琴着急了:“你!你干什么!抢走我的宝物……” 理加使劲的朝湘琴做了一个鬼脸:“看你一个人一头热!像白痴一样!” 两个人你争我抢的争夺着车票夹,“还给我!”“这种东西!”,都没有注意到直树的慢慢走了过来,直树看到两人争抢的场面,有些惊讶,但是在直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的时候,湘琴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抢过了自己的车票夹:“你够了没有!” 车票夹回到了湘琴的手上,但是理加却在湘琴和直树的面前“呀!”的一声摔倒在地。 “这……”直树惊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理加和争抢得脸上通红的湘琴。 理加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好痛……”,看着理加痛苦的表情和擦破了的膝盖,湘琴既歉意又害怕担心的呆呆的站着,双手捂着自己惊讶张开的嘴。 “理加!”直树呼喊着加快了脚步冲了上来,在理加的旁边紧张的看着理加的伤势。 见到直树的理加流着眼泪,委屈的哭起来:“直树!直树!好痛喔!” “让我看看你的脚!”直树安抚着理加说,然后就认真的检查了理加的腿,“还好,只要回家敷个药就没事了。” 本来见到理加摔倒在地的湘琴就已经惊吓得不轻了,见到直树突然出现,而且那么关心理加的伤,湘琴的惊恐就更加厉害了,“我……直树……我……”湘琴小声的,小心翼翼的跟直树说。 “你也该节制一点!” 湘琴的话刚一开口,直树就跌着可怕的脸,转头对着湘琴怒吼道,湘琴的话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直树抱起表情痛苦的理加,用无比生气的语气呵斥着湘琴:“跟高中生生什么气!你最近很奇怪哦!我带理加回去,书包就麻烦你了!”直树抱起理加,冷冷的走了。 湘琴呆滞的站的原地,好久好久,地上散落着湘琴的书包,直树的书包,还有湘琴的车票夹。湘琴的脑子已经完全的来不及反应刚才发生的一切了,是梦吗?多希望是梦啊,最近经常做这样的梦啊。但是身边的书包,车票夹都在告诉自己,这不是梦,是真实的,但是这个真实让湘琴接受得好痛苦啊。 湘琴缓缓的伸出手,捡起地上的车票夹,看着车票夹上的结婚照,但是眼泪却“啪嗒,啪嗒”的滴落到了照片上,照片上的湘琴笑得那么幸福。 “不是这样的……呜……”湘琴轻轻的抹去眼里流出来的眼泪,但是越抹却越多了,“明明不是这样的!抱着理加的直树,离我越来越远了!”湘琴紧紧的握着照片,任眼泪肆意的流。 “再来一杯——”满脸酒意的湘琴高举起酒杯,打着酒嗝叫道:“再给我一杯!” “拜托,你也适可而止嘛。”旁边的干干看着湘琴说。 真里奈也是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湘琴:“这女人,今天早上开始就哭着说没脸见直树,结果喝成这样。” 见到已经摊倒在了桌子上的湘琴,智子关心的问:“已经10点了哦,湘琴。你不用回家吗?” “不用!”湘琴大声的几乎是吼着说,眼泪又流了下来,“我也回不去了!我啊——已经肥(回)不了那个家了!因为,因为,我四(是)害理加受桑(伤)的暴力女——!”湘琴使劲的捶着桌子,桌子上的东西都因为湘琴的捶打弹了起来,湘琴又哭又打着说着:“跟高宗(中)生生气的最差劲的女人——!”直树的话在湘琴的心里留下深深的印记,让湘琴伤心不已,“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我……他一定讨厌我了,他讨厌我……”湘琴双手捂着流满眼泪的脸颊,然后就什么都不说的“呜哇啊啊啊啊啊啊”的哭个不停。 “又从头开始了。”干干不高兴的看着伏在桌子上大哭的湘琴,这样的过程从早上到现在,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了。 “湘琴……”智子担心的看着湘琴。 湘琴趴在桌子上,伤心的想着:因为,因为,叫我要怎么……要用什么脸回那个家啊!我……我……连借口都编不出来呀。直树抱起理加时生气的表情,生气的言语——“你也该节制一点!”,一直到现在还清晰得很,像刚刚发生的一样。说不定,我真的会被休掉! 湘琴想着,想着,想累了,也哭累了,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起来,恍惚中好象听到了干干和真里奈的声音在耳边叫“啊——!湘琴!讨厌!不要睡啦——!” 已经夜深了,但是仍然不见湘琴回来,江妈妈焦虑的张望着家门的方向,时刻听着湘琴回来的动静,脸上的担忧明显可见:“好晚喔。都已经超过12点了,奇怪、太奇怪了!” 江爸爸沉着冷静的坐着看报纸:“不会有事的啦,湘琴都已经是大人了。” “可是,现在的湘琴一定因为理加受伤,沮丧得不敢回来了!一定是这样!”江妈妈把气撒到了江爸爸的身上,“爸爸,我们还是打电话报警比较好吧!” “妈妈!不用这么夸张……”江爸爸僵僵的看着江妈妈。 “别闹了。”直树出现严肃的对江妈妈说,“她又不是小孩,别理她。” 直树的话让江妈妈相当的生气:“哥哥!你这是什么话!反正一定又是哥哥对湘琴说了什么恶毒的话对不对!” 激动声中,门铃“叮当”的响起。 “啊!湘、湘琴!是湘琴!”江妈妈迅速的站起来,冲向了大门。 直树虽然还是冷冷的表情,但是眼光却还是紧张的跟着江妈妈的步伐到了大门口。 江妈妈打开门,发现真里奈,干干和智子带着喝醉了的湘琴站在门口,湘琴醉醺醺的被干干背在背上,迷糊中嘴里还喃喃的念着:“我已经喝不下了……” 干干满头大汗的站在江家门口,喘着气说:“我……我们,送府上的醉鬼回来了。好重!” 看到湘琴的模样,江妈妈急忙问道:“哎呀呀呀,湘琴,你还好吗——?” 湘琴带着满是醉意的脸,冲着江妈妈高声的笑着说道:“啊!妈妈,我肥(回)来了!”边说着,边在干干的背上手舞足蹈起来。 干干辛苦的弯着腰,不让湘琴掉下来:“哇——!不要乱动!会掉下去的!” 湘琴的手舞足蹈很快的换成的怯怯的声音,躲在了干干的背后,还带着丝丝的哭泣:“我、我、我可以肥(回)来吗?” 干干无奈的转过头看着湘琴,有些气愤的说:“又开始了!” 湘琴可怜的样子让江妈妈心疼不已:“哎呀,你在说什么呀,湘琴。哥哥——!哥哥!”江妈妈转身对着楼上喊起来。 湘琴用醉得迷糊的眼睛看着江妈妈,打断了江妈妈的声音:“啊!蝈蝈(哥哥)很可怕,不要就他!” “真是的,你在干什么?”直树带着责备走了过来,湘琴吓得紧紧的抓着干干,把脸埋到了干干的身后,发出害怕的“咿……”声。 “不好意思,桔梗,给你添麻烦了。” 干干马上换上了一副开心的样子:“哪——里!一点都不麻烦!再多一、两个也不麻烦!” “好了!快过来!”直树抓起湘琴的胳膊,要把湘琴从干干的背上拉下来。 “不要——!”湘琴虽然一只胳膊被直树拉着,另一只胳膊却死死的勒着干干的脖子,怎么也拉不下来,眼睛里的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湘琴边哭着边说:“因为、因为!直、直、直树讨厌我对不对!” 干干被湘琴的声音震得眼睛都出来,痛苦的说:“不要……在我耳边吼……” 湘琴哪里还听得到干干的抱怨,借着酒劲把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我是个幼稚的暴力女,连看到我都烦!” 直树面对着湘琴怔了一会,然后把湘琴从干干的身上横腰扛下,把湘琴一整个的扛在了肩上:“你倒是清楚得很嘛!的确是很烦!真是!” 湘琴伸长着双手,歇斯底里的喊着:“啊——不要——!放我下来!” 看着直树这样扛走了湘琴,江妈妈满意的笑着:“太棒了。” 而干干则摸着自己被湘琴的声音震的嗡嗡响的耳朵。 “吵死了!”直树的声音伴着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直树一句话也不说的扛在湘琴往前走,没有责备,也没有批评,这样的湘琴让他心里有歉意,也有无奈。湘琴仍然被直树横腰扛在肩上,湘琴的脸涨得通红的,是因为酒,也是因为心里的伤心和泪水。 “直树你……你……”湘琴一边抽泣着,一边问直树,“和我比起来……对理加……你对理加……” “理加……”直树的思绪因为湘琴的这些话而怔住了,是因为理加,她才会喝成这样,才会最近都这么不正常的吗?原来一切的原因在这儿…… 就在直树思考的这一会,湘琴从直树的后背传来了“呼噜”的沉睡声,“真是的。”直树无奈的看着在自己肩上睡着了的湘琴,也许她真的很累了。 理加从房间走出来,站在直树和湘琴的面前:“湘琴睡着了吗?” 直树扛着熟睡中的湘琴站的走廊里:“她就是这种人。你还没睡啊。脚呢?” “恩,已经不痛了。” “今天早上真抱歉,她害你受伤了。” 理加停了一会,脸上闪过不悦的神情:“……我不希望直树向我道歉。” 直树微笑着看着不高兴的理加:“……你啊,不要太挑拨她。” 理加被直树的这句话说得更加不高兴了,但是还是倔强的不肯承认:“什么嘛!我什么时候……” “晚安。”直树不再多说的带着湘琴走开了,其实直树又怎么会想不到呢,能够让湘琴这么伤心,这么失常的,除了自己,还能有什么呢? 看着直树扛着湘琴走远,走廊里传来直树幸福的抱怨声:“真是的,重死了!呼——”,理加的一直这么呆站着,不肯离去。 清早,湘琴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腾的坐了起来:昨……昨晚……我是怎么回到家的?我……该不会又发酒疯了吧?我好象被直树扛在肩上……不!不可能的!那是梦!梦!转身看看身边的床,已经空空的了,直树已经不在家,到学校去了吧。我……有件事非做不可。 湘琴酒醒后认真的想后,起身来到了裕树的房间。 理加真在教裕树功课:“把这个X移项,就可以因数分解了。” “啊!原来如此!”裕树恍然大悟的说着,气氛好象很和谐的样子。 “理加。”湘琴站在门口叫了一声,理加和裕树同时回过了头看着湘琴。 “早啊,湘琴。昨晚真是闹得人仰马翻呀。”理加带着很不客气的笑容,奚落的说。 “咦?果、果然!”湘琴心里羞愧的想着,果然和自己猜到的一样。她收起脸上的尴尬,歉意的看着理加受伤的脚:“……你、你的脚,还好吗?” “复杂骨折。”理加转身冷冷的说。 “咦?”湘琴惊讶的看着理加,没有想到理加的伤会那么严重。 “骗你的。”理加依旧冷冷的,但是却让湘琴的心里好受了些。 湘琴真诚的对理加说:“对不起,对不起,害你受伤了。我应该好好向你道歉的。”虽然和理加之间是有不愉快,但是自己害理加受伤是事实,所以湘琴对理加还是充满了歉意。 理加用冷冷的表情看着湘琴,什么也不说。 “可是,你也应该向我道歉。”湘琴继续说。 “什么!”理加跌着脸,大声的吼道。 湘琴的气愤也渐渐的起来了:“一开始本来就是理加不好。” 理加阴阴的笑着:“直树不是说了吗,不要对高中生认真,湘琴。” “你!刚才的道歉取消!”湘琴越来越气愤的说。 理加把头不屑的一撇,带着不可一世的笑:“果然很小孩子气。” “反正我就是小孩子气嘛!不好意思,打扰了!”湘琴生气的夺门而出,使劲的关上了房门。 “喂、喂!”裕树左右为难的看着气愤的出去的湘琴,又看看满是得意的理加,不知道该帮哪边好了。 理加坐了下来,拿起课本:“好了,裕树,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 “呜……恩。”裕树喏喏的答着走了过去。 气愤的湘琴从裕树房间里出来后,仍然消不下心中的怒气,在心里面大喊“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我们就是无法和平相处!” “要在院子里烤肉?”大家都异口同声的问,江爸爸显得很感兴趣的样子。 江妈妈笑盈盈的说:“对呀!今天是星期天,又是新绿的季节,天气又这么好!最近家里也乱糟糟的,顺便联络一下感情,如何!” “哇——好好玩喔!”理加高兴的鼓掌着说。 江妈妈迅速的吩咐着:“那么,事不宜迟,马上派出采购部队。” 理加一把抱住正在看报纸的直树的胳膊,高兴的说。“好的!我和直树去!” 直树被理加的突然动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有些惊讶的看着兴奋的理加,脸上是不太自然的表情。, “但是,理加……”江妈妈看着理加这样的反应,有些担心的想劝住理加,但是在兴头上的理加完全看不到江妈妈脸上多余的神情,开心的摇着直树的胳膊,撒娇着说:“好啦,和我一起去啦,直树!” 原本想要拒绝的直树也不好意思再反对了,但是仍然是冷冷的表情:“我无所谓。” “那就这么说定了!”见到直树点头了的理加更加的得意开心了,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的灿烂起来。 “和我卯上了是吗?”湘琴看着理加和直树,远远的站在角落里,心里恨得痒痒的,但是嘴上却倔强的什么也不说。 见到直树被理加拉了出去,而湘琴却没有反应,江妈妈显得比湘琴还要着急,担忧的看着湘琴:“可是,湘琴……” “不用了,妈妈!我和裕树来准备火炉!”湘琴使劲的用胳膊抡上了身边的裕树,使出的劲把裕树勒得直喊“痛痛痛”,被湘琴生拉硬拽走的裕树一路上痛苦的喊着:“你干什么!你这女人!” 理加一点也不理会湘琴的剧烈反应,在为自己的胜利而得意不已,笑着对直树说:“那我们走吧,直树!” 虽然拿裕树做幌子,逃离开了那个让人窒息的地方,但是湘琴仍然忍不住远远的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眼睛的失望和落寞让湘琴显得尤其的楚楚可怜。 烤炉上的烤肉发出了“滋滋”的声音,香味也阵阵的散发出来,但是气氛却一点不像烤肉的味道那么美好。 “来——烤好了哦!大家快过来!”湘琴爸爸手上拿着烤好的肉热情的招呼道,旁边的江妈妈也开心的笑着。 “好——!”理加和湘琴忙进忙出的招呼着直树父子三人,两个人在暗中叫着劲。每次看到理加笑得像花一样的拿着烤好的肉,蔬菜到直树的面前,湘琴的眼睛总是忍不住的盯着那个方向,心里怎么也不能释怀的放下。 湘琴爸爸一边烤着肉,一边对湘琴说:“喔,湘琴,你到厨房去拿一下啤酒。” “啊,好。”湘琴把目光收回来,唯唯的应着。 “啊!湘琴,我也来帮忙。”理加笑着追了过去。 拿了啤酒,走在路上的释怀,理加突然问湘琴:“湘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直树的?” 湘琴有些不太高兴与理加的独处,让湘琴觉得自己相形见绌:“……高一的时候。” “哦,那已经7年了啊。很久了嘛。”理加有些感叹的说,然后马上话锋一转:“不过我是从2岁的时候开始。” 湘琴不爽的转头看着理加,难道这样的比较,自己也要输给理加吗? 湘琴停了下来,小声的对理加说:“……理加,上一次你说过,要我把直树还给你。这件事,打死我也做不到。” “喂!你们还没……”裕树追过来催促湘琴和理加,但是话还没说完的裕树躲在墙角,看见了表面平静,但是却已经箭在弦上的湘琴和理加。 湘琴用很认真的表情看着理加,语气也很严肃:“不管理加和直树多亲热,就算你以前和直树接过吻,我也绝对不会让给你的。” “哦,我明白了。”理加冷冷的回答着,用不服气的眼神看着有些激动的湘琴。 “天哪~~不得了了!”看到这里的裕树急忙转身跑开了——感觉要发生大事了。 理加没有被湘琴认真的话,认真的表情吓到,依然很有自信的说:“但是,那是湘琴你的意见吧。直树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呃!”湘琴呆住了,是啊,自己从来就不知道直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和直树之间,似乎从来就只有自己的不断的付出,自己直到现在仍然不能确认——直树是不是真的爱自己,而且照现在这样的情形看来,直树大概喜欢理加要更多一点吧。 理加的话一针见血的插到了湘琴最弱的一点,也刺入了她最担心的心里一处。 对自己充满了自信的理加见到这样的湘琴,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优势了:“万一,直树认为,我比你好的话,我就要把直树要回来。” 湘琴被理加的话逼急了,心里也害怕起来,她选择了用怒气来掩饰自己心里的担忧和恐惧,她对着理加大声的吼道:“好……好啊!你去问啊!既然你这么喜欢直树的话!”但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湘琴心里的害怕是从未有过的。 理加依旧是一副冷俊的脸,一丝其他的表情都没有,眼睛看着湘琴的背后:“我会的。直树,你都听到了吧。” “咦?”湘琴惊讶的转过头,看见直树正严肃的绷着那张帅气的脸看着自己和理加,他是什么来的,湘琴一点也觉察不出来。 “天哪——!直树!”湘琴心里惊诧万分的在心里念着,自己刚才是说让直树来说吗?现在却如此的害怕看到直树,因为害怕听到直树的答案。 “大致上。” 理加就显得比湘琴要冷静得多,或者说她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影响,直直的看着湘琴:“我不明白,直树为什么喜欢湘琴。我认为比起湘琴,我和直树匹配多了。”理加从湘琴的身边走过去,深情的看着直树:“我喜欢直树,比湘琴更早以前就喜欢直树。在美国,听到直树结婚的消息,你知道我受到多大的打击吗?” 湘琴看着理加,她现在的话摆明了就是要在这里决胜负了,而关键的是,现在的湘琴对自己没有一点的信心,自己就要失去直树了吗?湘琴痛苦的紧紧的攥紧了拳头:“既然如此……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到美国去呀!为什么你可以和喜欢的人分开好几年呢!” 理加终于也激动了起来,对湘琴反驳道:“什么嘛!我有什么办法!我那时候才国1,不能离开爸爸妈妈呀!” “借口!既然那么喜欢,怎么可能舍得分开!要是我就不会到美国去!就算只能看着直树,我也不愿意离开他!也许我喜欢直树的时间比不上理加,但是我喜欢的份量你绝对比不上的!”湘琴越说越激动,眼泪说着说着就从眼角流了下来。 沉着的理加也有些惊讶于这样的湘琴了,她一句话也不说的看着湘琴,也许是在心里认同了湘琴说的话,也许是更加的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不坚持留下来。 “呼!呼!我……我不知道直树是怎么样,但……但是,我……我就是这样!再见!”湘琴一股脑的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也不管理加有什么反应,也不管直树有什么反应,总之是都说了出来,然后湘琴就大声的哭着转身跑掉了,她没有勇气听到直树说一句话,也许那一句话就可以把她彻底的打入地狱。 “湘琴!……”理加错愕的看着湘琴跑远,来不及叫住她。 “……这一点,”直树终于开口说话了。 理加转身看着直树,他的眼睛看着前方,湘琴跑去的方向,眼光很镇定,理加惊讶的看着直树:“咦?” 直树的眼睛里透露出无限的温柔,一直看着前方:“她的这一点,就是关键所在吧。她真的什么都不会,和你大不相同,但是,我就是喜欢她这股干劲。” 理加的表情由惊讶渐渐变得不自信,看着直树,理加小声的问:“……比喜欢理加还喜欢?” 直树轻轻的微笑着,点了点头:“嗯,比喜欢理加还喜欢。” “……是吗。”理加抬头用落寞的眼神看着直树,心情一下子阴霾了起来,声音也淡淡的轻了下来,然后理加低着头,仿佛在对自己说的一样喃喃的说:“的确,如果换作湘琴,那时候也许就不会到美国去了。” “也许吧。”直树微笑着摸了摸理加低垂的头,像是哥哥对妹妹一样的爱抚,从矗立着不动的理加身边走开去了。 “呜呜呜呜”湘琴伏在墙角,肆意的哭着,心里的苦和委屈现在肆无忌惮的发泄着。 直树轻轻的走到湘琴的身后,手指轻轻的叩了叩湘琴的脑袋。 “呜!”哭泣的湘琴带着满脸的泪水转过头来,看见是直树站在自己的身后。 “好丑的脸。”直树英俊的脸上还是那么的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湘琴看着直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喜欢直树,喜欢到言语不能描述的程度,怎么能够忍受失去直树的痛苦啊。 直树双手交叉在胸前,心里头好笑的看着哭的脸上面目全非的湘琴,但是脸上却忍着不笑出来,这种逗她的乐趣,直树沉溺在其中无法自拔,他看着湘琴,很平静的问:“你在哭什么啊。”虽然直树看到湘琴哭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很心疼,但是去忍不住恶搞的念头想听一听这个天才小白痴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湘琴低着头,不敢去看直树的眼睛,直树的脸:“……因、因为,说不定我和直树,会因此而分手。想起和直树在一起快乐的日子……我……我的眼泪就不听话的掉下来。呜!呜!呜!我现在正要下定决心,从今以后一个人,坚强的活下去……呜!”说着说着,湘琴就又哭了起来,忍不住,眼泪怎么也忍不住。 直树眼见湘琴越说越离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怜悯与疼爱,在湘琴布满泪痕的脸上亲了下去,给了湘琴自己无言的答案。 ……许久之后,直树看着湘琴惊讶的脸,带着迷人的微笑,温柔的问“下定决心了吗?” 湘琴扑入直树的怀里,低头小声回答:“没……还没……” 不等湘琴说完,直树用手捋起湘琴额前的发,看着仍在流泪的湘琴,安抚又略带责备的对湘琴说:“我什么时候有过让你怀疑的态度?我可连一次都不记得有过哦。我选择的是你,你要更有自信。” 直树实际上就是被湘琴这种明知自己没有希望,却不怕头破血流还往前冲的勇气慢慢吸引的,或许,他自己也忘了呢。直树毕竟还是有血有肉的人,此时他的心中与每一个深爱对方的恋人没有任何区别,一颗心满满的只剩下对湘琴的爱怜。 “呜……嗯。嗯!……”湘琴含着眼泪,使劲的回答着直树,但是嘴上还是很委屈的说着:“可是,比起直树的喜欢,我喜欢的份量,重得多了。” “那到也是。”直树认同的说,“……不过呢……”或许直树想再对湘琴说些什么,想把自己对湘琴的爱意全说出来。 “咦?”湘琴好奇的抬头看着直树,等待着他的答案。 “没什么。”直树突然改变了主义,什么也没有说的搂着湘琴往回走。直树果然还是不喜欢用语言表达自己感情的,希望湘琴能够理解直树对她默默的爱,其实一点也不比湘琴少。直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这个笨笨的老婆。 裕树一个人走到正在孤单的和小可爱玩耍的理加身旁,想劝理加些什么:“理加。其实,一开始哥哥是很讨厌湘琴的。自从她来了之后,家里一直鸡犬不宁,可是,不知何时开始,哥哥对湘琴……” “叛徒……”理加站起身来,背对着裕树冷冷的,硬硬的对裕树说。 “咦?”裕树站在那里,有些惊讶,理加从没这么对自己说过话,也从没见过这样的理加。 理加仍然没有转过身来:“你这个叛徒。我们不是约好了吗?” 理加的声音竟然带着哭腔,这更让裕树感到惊讶,裕树想起了自己和理加年幼时的约定:“理加……” “你说你要帮我的!”理加的声音越来越激动,转身流着眼泪看着裕树,脸上的怨气那么的强烈:“为了让我成为裕树的姐姐,你说你要帮我的!那时候我们不是约好了吗?明明说好让我和直树结婚的!全都是裕树的错!” 第一次看到这样无助的理加,裕树一句话也不说的站在那里,带着内心的愧疚,任理加哭着。 “裕树是笨蛋!笨蛋!”理加哭着紧紧的抱住了裕树,趴在裕树的肩上,大声的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理加。”裕树站在那里,任理加在自己肩膀上哭着,在心里默默的对理加说着无数遍的对不起。 时间很快的过去了一个月了,理加终于也要离开江家了。 “这1个月来,理加多亏你们照顾,姐姐,姐夫。”理加的爸爸妈妈站在江家大门口,要来把理加接走,理加的妈妈(一个有点胖,但是仍然很有风韵,也很有气质的女人)笑着对江家全家说,旁边的理加的爸爸(一个很高很瘦的男子,带着刚毅的感觉,很有精神)笑着站着,什么也不说。 理加背着收拾好的行李,笑着礼貌的对江爸爸和江妈妈说:“阿姨,姨丈,各位,真的很谢谢大家。” “我们家又要冷清了。”“随时都来玩哦。”大家都站在门口给理加送行。 “当然!下次我会带比直树更帅的男朋友来玩的!”理加顾作开心的对湘琴说,也许是真的这么希望,也许只是对湘琴的不服气,赌气说的话。 “世界上没有那种人。”笨蛋的湘琴一点也不懂得体谅别人的心,傻傻的,又得意骄傲的说。 站在江家的大门口,理加和湘琴的眼光又对峙了起来。 “理加!你这孩子,怎么可以对直树嫂嫂这样!”理加的妈妈马上严厉的对理加说。 江妈妈急忙笑着说:“啊,没关系,她们总是这样,因为这样才好起来的。” “理加,”直树叫住了理加,微笑的说:“再来玩。” “恩。”理加灿烂的笑着点点头,“像这样和直树站在这里,就让我想起了那时候。” “什么时候?”直树问道。 “我出发到美国的那一天。也就是直树和我第一次接吻的那一天。”理加昂着小脸看着直树。 听到理加和直树的话,湘琴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在、在、在这里!这、这、”湘琴瞠目结舌的指着大门口,这样的地方,怎么能是个接吻的地方呢。 直树有些抱怨的看着理加,小声的嘀咕:“你又多嘴了……”天知道湘琴听到这个又会做出什么夸张的事。 理加倒是很高兴和得意的笑着说:“没错!” 湘琴的脑海里像倒带一样的重现着她无以伦比的想象中的当时的情形,伴着理加当初对湘琴说的那些话:“我们的吻多么热烈呀,直树很会接吻哦。直树紧紧拥抱着我,气氛好得不得了!” “我看不如我们再一次依次好了。”理加笑着对直树(和湘琴)说。 还没等直树有所反应,湘琴就“咚!”的站到了直树的面前,伸出了双手拦在直树和理加的中间,大声的反对道:“咿咿咿咿咿!不行!” 理加笑着捧过湘琴的脸,轻轻的亲上了湘琴的嘴。周围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的看着理加的举动,连湘琴后面的直树也有些惊讶。 理加放开了呆滞掉了的湘琴,笑着说:“这就是5年前那一幕的重演。” 湘琴开始摇摇晃晃起来,被理加那么一亲,再加上理加的话,让湘琴有点失去意识的感觉。 “对不起,跟湘琴讲的多少加了点油,添了点醋。”理加笑着,眼睛透出的却已是和善了,“其实是我强吻直树的。不过呢,接了吻是事实嘛!” 听完理加的话,湘琴摇晃得更厉害了。 理加转身向自己的父母的方向走去,朝大家挥着手:“拜拜,再见了,湘琴!没办法,我就承认你是直树嫂嫂吧!” “理加!你这孩子!”理加的妈妈生气的责怪理加说。 “还有,”理加朝已经走上楼的湘琴大声的喊:“车票夹的事,对不起喔。” 看着要走的理加,还有她脸上灿烂天真的笑容,湘琴的鼻子一下子酸酸的,心里更是翻搅着各种各样的滋味。 “理加……”湘琴叫着理加的名字冲到阳台上,朝着理加大声的喊:“理加——你要再来哦——!一定哦——!” “真是的!好丢脸的家伙!”理加无奈的皱着眉头。 转身看了站在门口的裕树和直树最后一眼,理加笑着流下了眼泪:“拜拜,直树。”这一次是真的跟你说拜拜了。 “理加,动作快。”理加的妈妈已经在车上催促起来。 “好——!”理加答应着上了车,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就这样,像一阵旋风般的辣妹甜心理加回去了。真心喜欢直树的理加,其实,最了解你的心情的,应该是我呀。”湘琴朝着理加离去的方向一直挥着手,直到看不见理加他们的车子的扬尘,湘琴才停了下来,但是在她的心里,这个理加留下了很多东西,也让她了解了很多东西。 “好,子宫口全开,开始腹式呼吸法和用力。婴儿的头出来了。切开会蝇,停止用力,采短促呼吸法。婴儿出生!” 护理科的课堂上,在老师的指导下,湘琴他们终于顺利的完成了婴儿的生产操作,一群人都兴奋和激动不已,就仿佛真的迎接了一个生命的到来一样。 “啊啊,出生了,我的宝贝……”干干看着湘琴手里的道具娃娃,竟然感动的哭了起来。 护士长很不可理解的叫道:“桔梗同学!你在哭什么!胎盘还没有出来!” “我知道啦!什么嘛!人家正在感动说!”干干不悦的护士长说。 真里奈也有些不可理解的对干干说:“拜托,亏你看着人偶也哭得出来。湘琴,剪脐带。”真里奈对旁边的湘琴命令的说。 可是半天,湘琴都没有反应,真里奈转头看着湘琴,却发现湘琴也正热泪盈眶的看着怀里的人偶。 “湘……”真里奈喊到嘴边的话咽住没喊出来,生气的看着湘琴:“怎么连你也这样!” 湘琴正陶醉的看着手上的人偶:“可是人家想到如果这是我和直树的宝宝……乖乖J……你看,这人偶是桃花眼,跟直树有点像……” “够了!”真里奈受不了的猛的转过头,“启太,你来剪!”可是当真里奈转头看着启太时,却发现启太也在默默的流着激动的眼泪。 真里奈简直要忍受不了了:“这一组是在搞什么啊!” 智子笑着走了上来:“真里奈,让我来吧。”智子接着就兴趣盎然的讲了起来:“大家有没有看过真正的胎盘?蛮大的哦,暗红色,感觉上像肝一样。” 大家的脸上立刻阴云密布了起来,但是智子像没有看到一样,讲在兴头上停不下来:“动物是由母亲吃掉,不知道人的可不可以吃?” 在智子的一段插曲之后,干干又沉浸在了感动之中:“小宝宝呀,真好!能够为心爱的人生孩子,啊——这就是女人的喜悦呀!” “还女人的喜悦咧……”“干干明明是男的!”湘琴和真里奈在后面小声的议论。 干干大发感慨着:“啊——人家我也好想怀孕哦!” 旁边的启太突然问湘琴道:“湘琴,你朋友预产期是不是快到了?” “啊,纯美?恩,对呀。我记得再过3周吧。”湘琴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是吗,那现在是最辛苦的时候了。” “叮当”,下课的铃声响起,护士长在讲台上宣布下课,但是湘琴一群人根本就没有在听,湘琴和启太继续说着纯美的事。 “纯美要在斗南医院生哦,今天她要来做定期检查,等一下我要去找她。”湘琴对大家说。 马上就引来了大家的兴趣,追着湘琴问:“可不可以让我们旁观?一定可以学到很多的,湘琴,你帮我们讲讲看嘛。” 湘琴为难的看着大家:“我想是不可能的。” “哎呀,启太,你要回去啦?”干干惊讶的声音引起了湘琴的注意,才发现启太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走了,他回头笑着对大家说着:“恩,有点事,我先走了。”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湘琴有些好奇的问干干:“启太最近都一下课就飞奔回家呢。” “就是呀,要找他出去都没空。”干干看着启太的背影,也觉得很奇怪。 真里奈诡异的笑着说:“是不是有那个了?女朋友。” “咦——”“不会吧——!那个热血男子!”湘琴和干干都同时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 看着窗外启太匆忙又轻快的脚步,湘琴他们又都觉得还是很可疑。 “纯美——”湘琴朝着正在等她的纯美大声的打着招呼。 “呀呵——!湘琴!”纯美顶着大肚子朝湘琴挥手。 湘琴跑到纯美的身边,笑着盯着纯美的大肚子看了半天:“呜哇!肚子变得好大哦!你也变胖了!” 听到说自己变胖了的话,爱美的纯美还是有些不高兴:“是呀。要站体重计上真可怕极了。” 湘琴探过头去看纯美的大肚子:“辛苦你了。很重吗?” “当然,连上个厕所都是大工程。睡觉连翻身都翻不过来。我在想相扑力士会不会就是这种感觉。”纯美说着,似乎很疲倦的样子。 “知道是男是女了吗?”湘琴对纯美的孩子很感兴趣。 说到这里,纯美的脸上立刻就投射出了母亲的慈爱和幸福的微笑:“没有,我没问,这样才惊喜呀。只不过,这样就只能买白色或黄色的东西了。” 湘琴带着无限期待的表情:“哦,不知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呢?阿良虽然没有直树那么帅,也挺不赖的,纯美又是个美人。”湘琴兴奋的蹲在纯美的前面,跟纯美肚子里的小宝宝说起话来:“小贝比,应得见吗?我是湘琴阿姨哦!” 看着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纯美尴尬的叫着湘琴:“湘……湘琴!” 但是湘琴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还在专心致致的跟小宝宝说着:“快点出来吧!阿姨来给你做教胎!”湘琴这样的举动,只有引来越来越的人的注意,让纯美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 “你的笨脑袋会传染给他的,还是免了吧。”那熟悉又冷漠的声音在湘琴后面响起,直树微笑着向纯美走过来,“挺顺利的嘛。” “直树!”不管什么时候看见直树,湘琴总能很兴奋,很激动。 直树站在坐在了长椅上的湘琴和纯美前:“听说你要在这里生?” “恩,大家都在附近,总觉得比较安心。”纯美看着直树,脸色一转,有些担心的说:“只是,有一件事叫我很担心,正想和直树商量看看。” 直树认真仔细的听着纯美的担忧,用一个医生的强烈责任感。 “胎位不正?”直树和湘琴在听完纯美的话后,都强调的问道。 “就是呀。上个月的定期检查发现的。我的主治大夫说有时候也会自然转过来的。可是预产期就要到了,实在让人着急。”纯美担忧的对直树说。 一旁的湘琴显得比纯美还要着急:“那要是这样下去,宝宝就会从脚先生出来?” 直树看着湘琴和纯美,很冷静的说:“第一胎的话,可能要做帝王切开术。” “咦——纯美,你的肚子会被剖开耶!”湘琴惊恐的对着纯美喊道,眼睛因为惊恐睁得特大特大的。 纯美也跌青着脸:“我、我想自然分娩!” 直树的表情没有因为湘琴和纯美的惊慌而有丝毫的改变:“因为有很多风险,所以有时候不能不那么做。” 湘琴和纯美对直树的话惊恐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两个人都脸色极其难看的看着直树。 “不、不能想办法吗?直树!”纯美紧张的追问直树。 “大概有一半的几率可以自然分娩,不必那么担心,做一点拉梅兹生产法加上轻微的运动,运气好的话,也许可以回复正常胎位。” 直树一大串专业的词汇,和一大堆“如果,可以,也许”的概率词,让纯美的心情和脸色一点也没有好起来。 晚上,湘琴和江妈妈正在包着饺子,江妈妈一边捏着饺子,一边问湘琴:“纯美一定很担心吧。” 湘琴替纯美担心的点点头:“就是呀,她怕得不得了呢。” 江妈妈灵光一闪的说:“我们乡下那边有个治胎位不正的偏方,说是把豆子撒在坐垫上,再捡起来就会好了。” 湘琴和惊喜的问:“咦!真的吗?” 但是江妈妈马上就接着说:“我想多半是迷信。”,让湘琴原本还很有希望的脸上有暗淡了下来。 江妈妈急忙安慰道:“别担心,应该不会有事的。” 说到了生孩子的事,江妈妈又继续高兴的说了起来:“我生直树的时候才19岁呢。” “咦——!好年轻哦!”湘琴惊讶的看着江妈妈。 江妈妈带着遗憾的说:“那时候真的好想好想早点生个女孩喔!”话音一落,江妈妈就把目光投到了湘琴的身上,带着异样的眼神看着湘琴:“再来就只有靠湘琴你了。湘琴,和哥哥该做的事都有做吧?” 江妈妈的话好眼神把湘琴搞得很不好意思,只有“啊哈哈哈!”的笑着蒙混过去。 “——就照刚才所说的,各组以组为单位,星期一交出一篇报告。”下课时,护士长给大家留下作业后宣布下课了。 走在走廊里,干干开始发牢骚起来:“真是受不了!怎么办?现在就开始吗?” “好呀,我们到图书馆去吧!”湘琴痛快的说着。 启太笑着抱歉的对湘琴和干干等人说:“啊……抱歉,我今天不行,已经有约了,你们先做。” 几个人看着启太,都有些惊讶,启太匆忙的说着:“明天我一定会把我的部分整理好的。我先走了。”说完,就匆忙的离去了,大家都对启太最近的行踪越来越好奇起来。 “……启太这家伙,背后一定有鬼。”大家都用质问的眼光看着启太远去的背影,然后默契的发出阵阵的奸笑。 一群人尾随着启太来到了斗南大学的医院门前,大家都有些惊讶。 “什么嘛!到斗南医院去了!”湘琴有点失望的躲在医院门口的角落里说。 干干也有点不太理解:“下次实习又还没开始!” 真里奈怀疑的说:“该不会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譬如说痔疮什么的。” 充满着疑惑的一群人跟着启太走进了医院…… “久等了,秋子!医生你好!”启太笑着走向了正在坐恢复练习的秋子和她的主治医生。 见到启太的秋子显得很高兴,睁着水灵的大眼睛转过身来:“鸭狩。” 连秋子的主治医生看见了鸭狩也一点也不显得惊讶,笑着跟鸭狩打招呼:“喔,你又来了啊,鸭狩。”主治医生笑着鼓励秋子说:“好!今天也要加油!” 秋子在鸭狩面前有些害羞,又有些惭愧的低着头,小声的说:“你不用每天都来呀。我完全没有进步。” “你在说什么啊。”启太对秋子的不自信显得有些生气,“复健本来就是每天一点一滴慢慢努力的呀。我说过,在你能够站起来走路之前,我都会来的。我每天都期待能够看到努力的秋子。要是你很快就会走路,我也会觉得寂寞的。” 启太的话让秋子的头低得更厉害了,心里充满了内疚,她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启太:“……真的?” “是啊,我们耐着性子慢慢来。”启太耐心又温柔的说。 主治医生抓紧了机会,对秋子说:“好,开始今天的进度吧。” “好的。”秋子回答着,带着淡淡的微笑。 “首先,从腿部伸直的运动开始。” 启太蹲在秋子的面前,帮秋子按摩着腿部,秋子的脸上因为疼痛有些变形,汗水也渗了出来,但是秋子强忍着,一声也不吭。 许久了之后,启太哼着歌,愉快的和秋子告别:“我走了,我明天会再来的。” “好的,麻烦你了。” 心情很不错的启太刚走出复健室的门,就被湘琴一群人截住了,几个人带着诡异又阴险的笑叫住了启太:“这位小哥,真是巧呀!” 听到熟悉的声音,启太带着惊讶的表情转过头,看着湘琴一群人冲着自己不怀好意的笑着,启太的脸上既有心虚,也有尴尬。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写报告呀?”真里奈带着怪笑对启太说。 “欢迎光临!”咖啡店的服务员热情的声音响起。启太和湘琴一群人到了咖啡厅里,启太开始给湘琴他们交代:“——秋子她啊,车祸的伤已经治疗完毕了,但是,还完全站不起来。复健医师也说,可能是基于精神层面的原因。大概是她认为自己再也站不起来,再也不会走,对自己加以暗示的结果。所以,才硬拜托复健科让我加入复健疗程的。她是我第一个患者,我也可以学习到很多。”说到这里,启太变得昂头挺胸起来,自认为把事情解释得很清楚了,而且带着作为护士的荣耀感。 湘琴一边嘬着饮料,一边很怀疑的问:“真的只有这样?” 没想带湘琴这淡淡的一句话,让本来就有些心虚的启太急了起来,他握着拳头站了起来:“那你说我还有什么意思?我要尽全力让秋子走路!” 启太剧烈的反应让湘琴赶紧退避三舍:“妈呀,热血——这下不行了!” 周末,江家的对讲门铃声“叮当”的响起,湘琴笑着抓起对讲门铃:“喂,请问是哪位?” “湘琴?是我。” 湘琴迷惑的握着电话,听不出那头的是谁。 “纯美啦!”电话的那头终于忍受不了湘琴的木讷,自报了家门。 “咦——!你怎么会来?”湘琴急忙跑出去打开了门。 纯美顶着大肚子站了门口,笑着对湘琴招手:“不好意思,突然跑来。你今天没课吧?” 湘琴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纯美,她现在不是应该静静的呆着等着小宝宝的出生吗:“是没课,可是你怎么会来?啊!你现在就要住院了吗?”湘琴看了一眼停在门口的,纯美开来的车,更是紧张了:“呃!你自己开车?” 纯美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还有3周嘛。陪我一下吧。” 湘琴虽然不太情愿,但是拗不过纯美的坐上了纯美的车,纯美开着车一边往目的地驶去,一边对湘琴解释这次找她的原因。 “安胎的护身符?”湘琴在车上惊讶的问。 “恩,没想到这附近就有安胎的神社。” 湘琴对纯美的这个想法很不满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乱来!你已经要临盆了耶!” 纯美露出无奈的表情:“……后来我一直努力想矫正胎位,可是昨天去检查,还是没转过来。这下只好求神问卜了。” “纯美……”看着纯美担心的神情,湘琴也不再说什么了,原来要当妈妈这么的不容易啊,“好!那我也来拜拜!”湘琴笑着说,算是对纯美的鼓励。 纯美感激的对湘琴说:“拜托你了!” 拿着护身符从神社出来,纯美紧紧的,爱惜的握着手中的护身符。 “好,拜也拜够了,护身符也求到了,香油钱也狠狠捐了一笔,纯美,神一定会保佑你生产顺利的。”湘琴很有信心的对纯美说。 “恩!”纯美终于能够安些心下来了,充满感激的看着湘琴:“……湘琴,真的很谢谢你。这一阵子一直麻烦你。” 湘琴很义气的拍拍纯美的肩:“讨厌,你在说什么嘛!我们是朋友呀!” “恩。”纯美笑着接受了湘琴的朋友义气。 两个人从神社出来后来到了神社旁的一家面店里。 “喏!在这里吃了面再走吧!” “不会吧!还有‘安产面’耶!”湘琴看着面店里摆设的菜单,惊讶的说。 纯美也发现了新大陆的叫湘琴:“湘琴——!还有‘求子’面呢!”纯美指着面前的一碗面笑起来。 终于走上了回家的路,但是开着车的纯美渐渐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眉头也皱了起来。 湘琴也发现了纯美的不对劲,急忙问:“纯美,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纯美微微点了点头:“恩……有点。肚子胀胀的。” 听到纯美的话,湘琴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咦——!那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再走吧!” 纯美笑了笑,让湘琴能够安心下来:“恩。可是,再一点点就到了,不要紧。” 但是这样的过程没有持续多久,湘琴就能隐隐的听到纯美发出的“痛……”的呻吟声,湘琴担心的转头看着纯美,纯美朝着湘琴越来越痛苦的断断续续的小声的说着:“……湘、湘琴!我……我好象破水了。” 此时,纯美的脸色因为害怕和疼痛完全变了,湘琴的脑子里则已经处于空白状态了。 半天,湘琴才惊叫着反应过来,大声的叫起来:“咦……咦……咦……不、不、不、不得了了!你、你、你、你是说你要生了?” “应该吧。”纯美虚弱的说着。 湘琴睁着恐惧的眼睛看着纯美,脑子里完全失去了控制,一片的空白和混沌中。 “冷静!冷静下来!我可是护士呀!”湘琴对着自己嘱咐着,似乎有点用,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湘琴渐渐的有了想法了,对嘛!上次不是才实习过吗!”想到这里,湘琴终于能够稍稍冷静下来,想办法了。 “总、总之,纯美,先靠边停车!我们搭计程车到斗南医院去!”湘琴对紧握着方向盘的纯美说。 纯美头上渗出了汗珠,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不、不要紧,我还可以开车。” “你在说什么啊!”湘琴担心的对纯美说。 纯美虽然疼痛得脸上都渗出了满头的汗水,但是依然眼睛盯着前方,紧握着方向盘,很冷静的说:“可是,斗南医院就快要到了啊!……直接过去比较快。” “可,可是……”湘琴的脑子又一度的紧张起来:我不行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纯美顶着满头的汗,转头望着湘琴轻轻的笑了一笑,能够让湘琴宽心下来,汗水顺着纯美的脸流下来,衬托着此时的纯美美丽动人:“我不要紧的!这边也拦不到计程车,而且我也有安产的护身符。” “纯美……”湘琴在心里轻轻的唤着纯美的名字,心里百感交集的。 纯美温柔的低头,轻柔的抚摩着自己的肚子,轻声的对肚子里的小宝宝说:“再等一下下哦,宝宝,妈妈会加油的。” 湘琴的心里由羞愧而迸发出动力来,思绪在脑子里飞快的闪过:纯美这么沉着,我怎么可以慌!她望着纯美认真紧张的要求纯美:“我知道了!那万一要是撑不住,你一定要告诉我!” 啊——!为什么我不早点拿到驾照呢!湘琴现在的心里充满了懊悔,禁不着边际的对纯美说:“纯美!我很会开碰碰车。” “……那又怎么样?”纯美一点也没觉得湘琴会开碰碰车有什么帮助。 “没事。”湘琴恹恹的退到自己的座位上,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只有一路上盯着车窗外,祈祷着赶快到斗南医院。 “啊,就在那里了,纯美。你看!已经可以看到了。”紧贴在车窗玻璃上的湘琴激动的叫起来,似乎看见了一丝曙光。 但是纯美一句话也没有回答湘琴,红绿灯由红变绿了,车子也没有启动起来。 湘琴心里不安的转过头看着车里的纯美:“……纯美,绿灯了哦?纯、纯美!”湘琴看见纯美已经因为疼痛伏在了方向盘上,紧紧的皱着眉头,紧紧的抓着方向盘,许久才从嘴里喃喃的呻吟一句:“……好痛……” 湘琴看着痛苦万分的纯美,既是心疼,又是担忧,惊讶的看着纯美,脑子里想尽一切办法,最后一狠心对纯美说:“我来开!” “呃……湘、湘琴……”纯美不信任的看着湘琴。 还在犹豫的时候,后面堵的一大堆车已经不耐烦的按起了喇叭,一时间,路上喇叭声震耳欲聋。 湘琴生气的从车上走下来,对着后面的车龙大吼到:“知道啦!叭什么叭!没叭过啊!我们这车上可是有开始阵痛的产妇!也许大家都在赶路,可是等一下会死啊!” 后面烦躁的司机都被湘琴吓人的气势吓住了,都停止了按喇叭,恐惧的看着湘琴:“好可怕!” 湘琴严厉的对坐在驾驶位上纯美说:“坐到隔壁去!纯美!” “湘、湘琴!”纯美坐着不肯让出来,出于对湘琴的担心。 “绝对没问题的!”湘琴的语气强硬而坚定。 “你、你要无照驾……”纯美依然犹豫着不肯动的看着湘琴。 “我已经有犯法的觉悟了!”湘琴的态度坚决得没有让人反对的余地,“我绝对——会保护纯美和宝宝的!我说过了,我很会开碰碰车和电动赛车的!从这里过去只要5分钟,我一定会平安开到的!” 湘琴的语气和态度让纯美有些惊讶,但是湘琴的这些话又让纯美相当的感动,她强挤着笑把驾驶座让给了湘琴:“……恩,知道了,拜托你了。” “好!要走了!”湘琴坐在驾驶座上很有威严的说,但是第二句话就让纯美马上担心起来了,连湘琴自己都尴尬不已,湘琴颤颤的问:“油门是右边吧?” 湘琴抓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集中着所有的注意力,嘴里默默的祈祷着:直树!保佑我们!过了这个红绿灯,这个十字路口左转,斗南大学的对面就是医院了! “等……等……湘琴!”纯美打断了湘琴的话,担忧的对湘琴说:“医院在后面……痛痛……不转弯的话……” “……这样比较快!”湘琴果断的说着。 “咦?什么!痛痛痛痛!”纯美说着就只剩下了喊痛的声音了。 “穿过大学的门!医院就在眼前了!”湘琴说着的时候,已经把车开进了斗南大学,大学里的学生们尖叫着“有车子开进来了!”在校园里四处闪躲着。 湘琴一边大声的叫着:“闪开!闪开——!闪开啊!”,一边开着车在校园里经过一阵左右摇摆后,终于能够径直的从斗南大学里开了出去,直奔向了医院。 大学里惊慌的学生议论纷纷的看着驶过的汽车:“哇——怎么回事?” 紧接着医院里开始有人尖叫起来:“哇——有人飙车!”“危险!往这里来了!” 走在路上的直树立刻有不安的感觉了,看着从身边驶过的车子,紧张的汗水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湘琴?!”直树又惊讶,又担心的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湘琴,没有驾驶照的她怎么能开车呢,而且开进了医院,她会刹车吗? 更让直树担心的是,湘琴的车朝着前面开了过去,速度一点也没有减下来,眼开就要撞到正推着秋子在散步的启太。 “鸭狩!危险!停!”直树朝着启太大声的叫起来。 “咦?”和秋子正在一边聊着,一边惬意的散步的启太猛的抬起头,却已经看见车子朝着自己开过来,已经就要到面前了。 “到、到了!要停车……哪一只脚才对?”湘琴看着站找前面的启太和秋子,却因为不知道怎么停车慌乱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撞上前面的启太和秋子了。 “湘琴!踩左脚!”直树的声音传了过来,似乎很远,但是却很清晰的进了湘琴的耳里。 “直……直树!”湘琴听着直树的声音,立刻就清醒了起来,“左脚!”湘琴几乎是下意识的踩了下去…… “呀!”坐在轮椅上的秋子尖叫着捂住了自己的双耳,闭上了眼睛,车祸的噩梦似乎又在眼前浮现出来,她腾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启太站在她的面前,伏着已经吓得掉了魂的秋子,车子在启太和秋子的面前停了下来,车头离启太的腿不到5厘米了。 车子刚一停下来,直树就担心的冲到了车子旁,焦急的看着驾驶座上的湘琴,帅气的脸因为担心害怕,都有些走形了,声音是那么的大,掩饰不住的关心:“你没事吧?湘琴!” 湘琴还紧紧的抓着方向盘,但是脸上尽是慌张失色的表情,看见了直树,她仿佛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一双眼睛求助的看着直树:“直……直树……快、快点,纯美破水了……” “破水……”,直树用一个医生的冷静语气,转身对身后的启太命令道:“鸭狩,那辆轮椅借一下!” “咦?可是……”鸭狩有些犹豫,没有轮椅,那秋子怎么办。 “快点!已经不用了吧!”直树大声的对启太说。 “……呃?”启太有些不明白的转过身看着身边的秋子,才反应过来——秋子已经站了起来了。同时发现这件事的启太和秋子惊讶的互相望着,秋子更是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喔喔、喔喔喔喔!站、站、站起来了!”启太看着站起来的秋子,兴奋的大叫起来,而秋子仍然在一片惊讶和懵懂中。 直树顾不上启太和秋子的惊讶和错愕,匆忙的推过秋子的车:“我借走了!” 纯美坐上了秋子,要被赶来的船津推走,湘琴激动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纯美:“纯、纯美!还好吧?” “痛痛痛!”坐在轮椅上的纯美还在呻吟着,“好痛!恩……不过我不想再坐你的车了。” “胎儿好象已经快出来了。船津,直接到分娩室去!”直树对船津吩咐道。 “没问题!”船津推着纯美飞奔而去。 纯美喊着对湘琴交代道:“湘琴,打电话给阿良……” “好!”湘琴大声的答应。 纯美喊着“痛痛痛“的声音一直传过来,她又叫住了湘琴:“湘琴。” “什么?”湘琴着急的回答,听候纯美的吩咐。 “谢谢你。”纯美大声的对湘琴说,这一声感谢让湘琴的心里甜蜜又感动。 “加油!加油!纯美!”湘琴朝着纯美被推进去的方向一直大声的喊着,“加……” “你这大笨蛋!”直树很生气的责骂声从湘琴身后传来,打断了湘琴的话。 “直树……”湘琴不解的回头看着直树,不明白直树为什么这么生气,自己不是明明是干了一件正确的事吗? 直树很生气,少有的生气,对着湘琴怒吼道:“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这个没驾照的人,竟然开车送一个马上就要生产的孕妇!” 湘琴忏悔的低下了头,听着直树生气的声音在头顶上盘旋着:“搞不好一尸两命!就算再不得已,也有其他的办法吧!” 湘琴低着头,声音也是低低的,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我想一定有的,可是……那时候,我想不出其他方法,只好那么做。”湘琴的眼泪随着话语流下来,自己总是做不好,总是惹直树生气。 直树脸上的怒色渐渐的消失了,凝神的看着泪流满面的湘琴许久,淡淡的叹了口气:“……真是的,你这个人……”他伸手把湘琴搂进自己的怀里,爱惜的抚摩着湘琴的头,如释重负的语气轻轻说了一句:“幸好没出事。” 这一句,指的是纯美和宝宝,更是指湘琴,当看到湘琴开着车直冲过来的时候,心里的担心和焦虑是那么的深刻,灼烧着自己,那么强烈的感觉冲击着自己,以至于自己竟然也会惊慌失措了,也知道了自己当时的心:湘琴绝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随着分娩室里一声声的婴儿的啼哭声传出来,守侯在外面的湘琴,阿良,阿良妈妈都兴奋不已,一个个都“哇、哇、哇啊!”的叫起来。 “生了!”做了爸爸的阿良激动的冲了分娩室的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医生和纯美的出来。 “砰!”,分娩室的门打开了,护士抱着宝宝笑着走了出来,阿良第一个冲了上去,把宝宝接过来抱在双手上。 宝宝闭着眼睛发出“呜哇——呜哇——”的哭上,阿良看着孩子,心里百感交集的说不话来。 “哇,好健康,好健康!”湘琴在旁边激动不已。 阿良妈妈也兴奋极了的看着阿良手上的孩子:“看呀,那小小的手!跟阿良真是一模一样!” 湘琴高兴的对阿良说:“恭喜你了,爸爸。” “啊!哪里……谢谢。”阿良欣喜的不好意思起来。 阿良妈妈也跟着对阿良说:“恭喜了,要加油哦,爸爸。” “啊!恩……恩!啊!”阿良兴奋激动的答着。 阿良看着孩子,激动得流着眼泪,咽着说:“谢谢。谢……”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哭什么呀!”阿良妈妈笑着抱怨阿良。 “内山医师。”直树叫住了从分娩室里走出来的医师,迎了上去:“没有进行帝王切开术吧。”看时间这么短就从里面出来 ,直树这么推断。 “哦,直树啊!”内山医师摘下了口罩,“是呀,这位妈妈运气真好。昨天来检查的时候,胎位还是不正的。一般来说婴儿会对母亲所受到的惊吓产生反应,转成正常胎位,这个婴儿大概是受到了非比寻常的惊吓吧?结果反而顺利生产了。哈哈哈!”内山医师哈哈的大笑起来。 直树听了内山医师的话,心里既感到惊讶,又觉得幸运得好笑,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正在逗孩子的湘琴:“……你这个人真是……”,总是搞不清楚状况的让人担心,但是却有那么好的运气,能逢凶化吉。 湘琴似乎听到了直树嘟哝的声音,兴奋的叫直树:“直树!快看快看!好可爱哦!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真的。”直树喏喏的应着,心里却还在为湘琴之前干的那件事唏嘘不已。 “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是多么伟大!能让这么多人感到幸福,宝宝和妈妈的力量真是无与伦比!”湘琴怀着感动的心情,跑进病房和纯美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凝望着育儿室里正酣睡的宝宝,湘琴紧贴着玻璃,嘴上忍不住念着:“……好可爱。” “就是呀。” “啊!秋子!”湘琴转过头,发现秋子拄着拐杖站在自己的旁边。 见到从轮椅上走下来的秋子,湘琴高兴的称赞道:“好厉害哦,你已经这么会走了。” 秋子笑着对湘琴说:“明天我就可以上学了,托湘琴的福。” 湘琴有些得意的笑起来:“嘿嘿嘿,好说啦!我开车其实也没那么糟嘛!还可以治胎位不正。” 正在得意中的湘琴被启太狠狠的打了一拳脑袋:“少得意忘形了!迷糊虫!你这么罪犯!我要报警!” 湘琴被启太打得嗷嗷的叫起来。 “鸭狩。”秋子看着火暴中的启太,和往常的温柔不太一样呢。 教训完湘琴的启太走到秋子的旁边,高兴又欣慰的看着站了起来的秋子:“太好了,秋子。” 秋子有些落寞的低下了头,小声的说着:“是的。”说着,秋子的眼泪流了出来:“……可是,一想到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鸭狩……我……”秋子的声音越来越哽咽起来,哽咽得连启太都不安起来。 湘琴在一旁阴笑着添油加醋:“哟——!啊——!好耶!帅哥!害女生掉眼泪了哦!” “啊!”启太不好意思又心虚的瞪了湘琴一眼,急忙安慰起秋子来:“别、别、别说傻话了!……随时都可以见面的!所以你别哭了!真是败给你了!” 湘琴笑着把目光从秋子和启太的身上又移回到了育儿室里的宝宝身上,脸上带着满意而幸福的微笑,心里默默的对那些宝宝们说着:……宝宝们,等到你们长大以后,也会有段美好的恋情吧,就像我们一样。 每年一到贴出这种海报的时候,就表示秋天真的来了。斗南大学固有的大学祭也即将开始了。 湘琴无语的站在动画社贴出来的宣传海报——俏护士战士克多琳&玛娜琳前,海报上的以她和真里奈为原型的人物穿着性感的服装,拿着针头,连“看针”那两个字都觉得特别的刺眼。 “哟,多克琳今年也很出风头嘛。” “一看到这张海报被贴出来,就觉得‘啊,大学祭要到了’。”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看到这张海报,都议论纷纷起来,湘琴有些不好意思,又有点气愤的回过头,看着议论着的几个男生,又转回头,痛苦的看着夸张的海报:“别开玩笑了,每年每年每年!” “不想开玩笑的是我!”真里奈生气的声音在湘琴的身后响起。 “啊!玛娜琳!”湘琴惊讶的叫着转过头,看这种海报看久了,她都快傻了。 真里奈很生气的瞪着湘琴:“连我被你拖累,落到这种地步!” 湘琴不好意思的开导真里奈:“你就当作是运气不好,被动画部盯上了嘛。会很受动画狂爱戴哦!” 真里奈的怒气一点也没有消下来,生气的叉着腰站在湘琴的面前:“拜托!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正在说着时候,湘琴和真里奈都听到自己的旁边传来“啪嚓!啪嚓”的声音,两个人立刻精神紧张的把头转了过去,果然,动画社的几个人出现在旁边,青木又拿着相机在她们的旁边拍个不停了,一边拍还一边说:“克多琳和玛娜琳的特写!”动画社的另一个人甚至拿着三点式,过分的要求说:“能不能请两位穿上战斗装呢?预售票销售一空呢!玛娜琳波涛汹涌,克多琳却没什么聊哪。” 湘琴和真里奈没好气的看着这几个人,湘琴的心里更是郁闷至极。 “开玩笑的……”动画社的那个人急忙呵呵的笑着掩饰过去。 看护实验室里…… 干干神采飞扬的站在讲台上:“大家知道,今年的斗南校庆就快到了。在此,我认为我们护理科也应该推出一个摊位。” 讲台下面议论起来:“我们护理科每年都有照惯例演出南丁格尔的生平呀。”“就是呀。” “不可以!”干干的上面大声的反对道,“不行不行!怎么可以每年都那么逊!这是花样的大学校庆!花样的青春呀!我们一定要更华丽、更劲爆才行!”干干停下来,“呼呼呼”的喘了喘气,“而且呀,从今年开始,要举行来宾票选人气摊位的活动!获得第一名的摊位,可以得到奖金50万元!” 干干的这个消息下面引起一片哗然:“呜哇——” “所以我们要打破护理科呆板的形象!大家一起努力!” “喔——”干干的话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成。 一阵动员过后,大家开始商量。 “那么,要办什么呢?”干干问道。 “我!我!”湘琴兴奋的举起手:“和医学部一起办!” 没想到干干马上就反对了:“不行!这样分到的钱会变少。” “嘁!”湘琴失望起来。 智子站了起来,微笑着说:“我提议,像惊悚凶杀片的鬼屋,不知道大家觉得怎么样?可以用福马林泡的标本和动物的内脏装饰,这样就可以把在解剖室里的——” 智子的话还没有说,刚才还热闹纷纷的教室马上就变得死一样的沉寂了。 讨论了半天之后,黑板上有了好几个可选择的项目: 举办项目 与医学部合办 鬼屋 烤章鱼丸 心灵占卜屋 烤糯米丸子 白衣天使咖啡屋 干干宣布道:“……那么,今年我们护理科就决定办‘白衣天使咖啡屋’,当天大家穿着白衣,敲开各位先生少爷的荷包。”干干灿烂如花的笑着说,穿白衣是她最感兴趣的了。 湘琴双手拄着脑袋,自言自语的说:“大学祭啊,算一算今年都已经是第6次了。我已经是个中老手了!” “天哪……好惨!”真里奈看着湘琴发呆的表情说。 另一个男生也不敢苟同的回头看着湘琴:“这可不能拿来现!” 湘琴得意的笑着对身边的人说:“呵呵呵呵!可别小看我哦!人家我一年级的时候可是被选为斗南小姐的呢!” 身边的同学惊讶的看着湘琴:“咦……真的假的?水准太低了!” 干干听了湘琴的话,接着说:“说到斗南小姐,今年也要选斗南先生哦!听说要封斗南先生小姐为斗南佳偶,在后夜祭公开接吻!” “咦、咦……”湘琴紧张的叫起来:“怎么办?那我今年也一定要非选上斗南小姐不可了!因为、因为!斗南先生一定是直树呀!这么一来,我一定要当选斗南小姐,一定要成为斗南佳偶!”湘琴激动万分的说,紧握着充满战斗力的拳头,“不得了了!全护理科的票加上我的亲朋好友的票还有……”湘琴在认真又担忧的数着手指头。 全班同学都无语的看着湘琴一个人忙上忙下的样子:“……你呀!拜托你不要一头热好不好?” 担心过后的湘琴甜蜜的回想起以前大学祭的情形:对呀!1年级的时候,和直树一起成为抢答王冠军,和直树一起在保健室度过美妙的时光(其实是湘琴因为自己的毛躁受了伤,直树帮她上药),然后,成为斗南小姐,和直树两个人光辉的舞台,真是回忆深深的斗南大学祭呀!不过,都已经是第6次了,早就不新鲜了。但是!今年对直树来说,是最后一次的大学祭!直树明年春天就要从医学部毕业,成为实习医生,而我却必须再念一年护理科,所以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要成为斗南佳偶! 湘琴一个人在心里想着,下了决心的对自己说。 “大学祭?”和直树一起走在路上,湘琴对直树说了这件事后,直树很不屑的问。 “恩!医学部要做什么?”湘琴好奇的问直树。 直树依旧冷漠,对这样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趣:“我怎么晓得。大家都在忙国家考试,哪有空管这个。船津被拱出来当执行委员。” 湘琴犹豫再三,鼓起勇气对直树说:“其……其实,直……直树,我下了一大决心。今年的大学祭,我……我们分头行动吧!虽然对彼此来说都很痛苦,但是、但是!这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湘琴痛苦万分的说着,其实是要想办法得到斗南小姐的称号。 “那真是太好了。”直树想也没想,很痛快的答应了。 “呃?”湘琴对直树这么快的答应有些失望。 直树眼睛转也不转的盯着前方,继续不停的走着说:“我本来就不想去,就随你吧。” “什么!”湘琴站在后面大叫起来。 直树停下来,微笑的转过头:“第6年的大学祭,我想你也腻了吧。即使是你(也已经没兴趣了吧)。” “不、不是……”湘琴结巴着,想要把真相告诉直树,但是又实在说不出来,一定会被直树笑话的。 “我要到医院去实习了。”直树匆匆的说完,加快了脚步离开了。 看着直树渐远的身影,湘琴欲哭无泪:“不、不是的——!” “这家伙还是一样无情啊。快点跟他离婚啦!” “啊!阿金!”湘琴转过身,发现阿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身边,用着他一贯的看不惯直树的语气对湘琴说。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湘琴和阿金彼此都知道,各自的生活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阿金这么说,只不过是改不过来的习惯罢了。 “哪!大学祭你们那里要做什么?”阿金好奇的问湘琴。 湘琴笑笑的说:“我们护理科要办‘白衣天使咖啡屋’。” “哇噻——乱炫的!我要开‘阿金黑论摊’哦!”阿金激动兴奋的说,“湘琴对不起,第1 名我拿定了!拿到第1……然后……”阿金说着说着,好象在想什么的停了许久。 “……我说啊,湘琴,那个……”阿金犹豫着,欲言又止的样子,“那个……呃……” 湘琴奇怪的看着阿金:“?你怎么了?阿金。” 阿金的脸马上涨的通红起来,匆忙的说着:“没、没什么!什么都没有!”然后就“啊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把湘琴弄得更糊涂了。 “大学祭真叫人期待啊!”阿金带着期待的声音走开了,只有湘琴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 夜晚江家…… 江妈妈提到斗南大学祭,似乎比湘琴还要激动:“哎呀!湘琴!下周就是斗南大学祭了呀!” “是呀,如果有空的话,让大家一起来。”湘琴笑着说。 江妈妈激动的握着双拳:“我们当然要去!其实呢,妈妈刚买了新的录影机哦!内藤刚志的那个哦!省电,可长时间录影的那个!刚志广告的!”江妈妈手拿着新录影机炫耀的说道。 “妈妈,你兴致好高啊。”湘琴看着手舞足蹈的江妈妈说。 “啊,对了,爸爸。”湘琴叫着正在看报纸的爸爸。 “恩?”湘琴爸爸回头看着湘琴。 湘琴走到爸爸的身边,询问道:“阿金最近怎么了吗?” “阿金?”湘琴爸爸有些疑惑,“没有啊,跟平常一模一样。” “我总觉得阿金今天怪怪的。”湘琴想起今天阿金的举动和说的话。 “今天他又对师弟罗嗦个没完没了。他到我那也已经第6年了啊。连师弟都有了,已经是我们店里的中坚了。还是一样吵就是了。”湘琴爸爸笑着说,透露着对阿金的喜爱。 “阿金手艺很不错吧!”湘琴问爸爸。 “他现在缺的是自信。” 湘琴惊讶起来:“耶……那个自信专家的阿金?” 湘琴爸爸深长的语气说:“他虽然那副德性,对自己的手艺却很没自信。不突破这一关,他永远无法独当一面。” “这样啊,厨师的世界还真严苛。”湘琴似乎有些了解的说。 “没错!”湘琴肯定的说,“这才是男子汉。” 湘琴想起了努力学厨艺的阿金,难得他也会对一件事这么的上心和有毅力,心里想着:其实阿金是很努力的,和克莉丝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明媚的阳光,将斗南大学祭带如了美好的一天的开始中,校园里渐渐的开始热闹非凡起来。 护理科摊位的的前面,穿着白衣的智子带着迷人的微笑,对路过的同学,来宾招呼道:“欢迎来到护理科!‘白衣天使咖啡屋’请大家多多捧场!” 漂亮的智子吸引了很多男生的注意力,大家都笑着看着智子:“好可爱!”“好象制服俱乐部哦!”“我们有三个人!” “三位客人!”智子笑着把客人迎了进来。 “欢迎光临——”干干穿着白衣,笑着迎了上去,“请问要点什么?” “呜、呜哇!好粗的声音!”“好宽的肩膀!”“人妖!”刚进来的几个人看见了干干,惊恐的慌叫着。 “什么!太没礼貌了!”笑着干干来了个180度的态度大转弯,厉声的对三个人说:“赶快给我坐好!” “是!是!”几个人被吓得只有嘴上应着,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看着兴隆的生意,湘琴和真里奈满带着微笑。 “咦,人蛮多的嘛。”湘琴带着灿烂的笑容。 “因为智子受男生欢迎呀,站在门口招揽客人刚好。”真里奈说。 “啊!都已经这么晚了。喏,陪我一下吧,真里奈。”湘琴对真里奈乞求的说。 真里奈不解的问:“干嘛啊!你想翘班啊?” “我必须到各处去拜会拜会才行,好啦好啦!”湘琴不停的哀求着真里奈,其实是要去拉选票。 湘琴在大学祭的各个摊位间来回的穿梭,带着微笑,嘴上大声的招呼着:“大家好!今年的斗南小姐,请务必将您神圣的一票投给袁湘琴!” “你别闹了好不好!”真里奈满脸羞愧的要拦住湘琴,但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湘琴不仅大声的喊着,而且更过分的拉着路过的人,缠着人家要投袁湘琴的票,只见她这下又拉住了一个男生:“啊!这位帅哥!你投票了了吗?请惠赐护理科的袁湘琴一票!” “你给我住手!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一个生气的声音在湘琴的旁边响起。 “干嘛!不要你管……”湘琴原本有些生气的转过身,但是看见站在前面的子瑜后,湘琴马上微笑起来:“咦——!这不是子瑜吗!真叫人怀念!你好吗?” 子瑜没有回答湘琴的话,生气的对湘琴吼道:“你怎么堕落到这种地步!实在太难看了!这种人竟然会是我以前的情敌!” 湘琴无奈的摊了摊手,用百般无奈的语气说:“这个社会光靠边面光鲜是活不下去的呀,要在最后欢笑收场,一开始就必须辛苦耕耘。” 看着装模做样的长篇大论的湘琴,子瑜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了:“又在胡扯了!你的愚蠢真是一点都没变!” “总之今年的我,顾不了颜面了。已经不是过去消极的我了!”湘琴坚定的说着。 “你什么时候消极过了。”子瑜不满的说。 湘琴斗志满满的说:“为了和直树成为斗南先生和斗南小姐,我下定决心要不择手段!” 子瑜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哦,那么,我可以和直树一起逛大学祭了。谁叫你那么忙呢。你就好好努力吧,斗南小姐。”子瑜带着刺耳的笑声走开了,留下了郁闷的湘琴,气愤的看着子瑜的背影:我、我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还在生气的想着,船津的叫声就传了过来了:“啊!真里奈!湘琴!” 湘琴和真里奈都不太高兴的看着兴奋的船津:“啊!船津!” 船津招着手对湘琴和真里奈大喊着:“啊啊!真里奈!湘琴!请务必到医学部走一趟!” 湘琴一点也不放过拉选票的机会:“船津,关于斗南小姐……” 船津脸上兴奋的表情有增无减:“是!我当然是选真里奈!” “……果然不能指望他。”湘琴跌着脸小声的说。 “我们医学部今年是牛杂烧烤屋。”船津指着医学部的摊位向湘琴和真里奈介绍说。 “不是普通的烤串?”看着烤炉上的烤串,湘琴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很好吃的哦!请进!请进!”船津得意的推荐说。 湘琴和真里奈环顾着医学部的摊位,奇怪的问:“可是,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连医学生都没有。” 船津“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因为大家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服务吧!可以学到很多哦!” “学、学习?”湘琴和真里奈纳闷的问。 船津已经给她们端上了一盘烤串:“来,请用!这是我最引以为傲的烤牛杂。” “那我就不客气了。”湘琴拿起一串就吃了起来。 “那个是直肠!”船津指着湘琴嘴边的串说,湘琴吃到一半的嘴停了下来,动作完全僵硬在了那一个动作上。 船津指着墙上一幅牛的身体各个部位的指示图,对湘琴和真里奈讲解道:“刚刚湘琴吃进去的,是牛的这个部分。在营养方面,含丰富的铁质。” “这、这个……”真里奈手里拿着串,青着脸看着船津。 船津继续讲了下去:“喔喔!真里奈现在拿在手上的是膀胱!果然有眼光!那是位于这个部位……”船津对着图讲起来,但是湘琴和真里奈已经扔下手里的串,飞快的跑了,船津一路喊着“为什么……”追了出来。 “请问……江直树在吗?”专程为直树而来的同学在医学部的摊位前问船津,但是船津只顾着叫真里奈了,完全没听见。 拉着真里奈从医学部跑了出来的湘琴笑着对喘着大气的真里奈说:“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真里奈。” “干嘛啦!你还要叫我陪你?”真里奈不高兴的对湘琴说。 湘琴神秘的对真里奈说:“现在才要披挂上阵呀。还有很多男生哦!” “你到底要去哪里?”被湘琴强拉着的真里奈很不放心的追问湘琴。 “有很多男人的地方。”湘琴依然神神秘秘的不肯说出来。 动画社的摊位里,热闹缤纷,人头攒动…… 青木拿着话筒,高兴的宣布:“各位久等了!这是我们动画部今秋的自信之作!‘俏护士战士克多琳&玛娜琳’!在此为各位献上超级好礼!” “什么!什么!下面的动画狂兴奋激动的问。 “克多琳与玛娜琳亲自现身上台……”青木大声的宣布完,下面立刻响起了一阵阵的“喔喔喔喔”欢呼声。 “啪嗒啪嗒”,伴随着热烈的鼓掌声,真里奈被湘琴拉上了台,“——我不要——!我干吗要做这种事!别这样嘛!不要!”真里奈流着泪挣扎着,但是还是被湘琴硬拉了上去,湘琴和真里奈一现身,下面的照相机就闪个不停。 “让大家久等了!”湘琴笑容灿烂的对大家说:“我们是俏护士战士克多琳与玛娜琳!” 真里奈被湘琴野蛮的拉着,“喔喔!”的痛痛的叫着。 “玛娜琳好像不错!”下面的动画狂们眼睛直直的盯着真里奈。 “放开我!我不要——!”被拉上了台的真里奈仍然使劲的要挣脱湘琴的手,但是湘琴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青木急忙对把话筒放到了湘琴的面前,湘琴笑着说:“看到现场这么多动画狂……这么多帅哥,克多琳真是太高兴了……!要选斗南小姐时,请大家不要忘了投袁‘克多琳’湘琴一票!玛娜琳就不用了。克多琳和‘白衣天使咖啡屋’请大家多多捧场!” 真里奈恨恨的看着湘琴:“你这女人!” “那么,最后我们请两位摆出招牌姿势!”青木隆重的介绍完,灯光就聚焦在了湘琴和真里奈的身上,湘琴摆出了海报上的俏丽的姿势,但是真里奈却一直跌青着脸的站在旁边。 “克多琳——玛娜琳——”下面的动画狂激动的欢呼的叫着。 从台上一下来,真里奈就气鼓鼓的甩下湘琴走了,湘琴有些担忧抱歉的看着气愤离去的真里奈,心里既有些歉意,又担心起自己的选票起来:“啊——真理奈生气了。这样也不能指望舞台秀了。” 湘琴一个人在校园里胡乱的逛起来,走着走着,看见一条排得像长龙一样的队伍,湘琴奇怪起来:“喔!这家店排的队好长呀。是什么呢?”湘琴叫住了队伍中的一位同学,询问道:“请问这是在排什么店呢?” “听说是卖黑轮的,很好吃的样子。” “咦,黑轮,我记得……”湘琴在记忆中苦苦搜寻着,好象是在哪里听过的样子,但是是在哪里呢? “湘琴!这不是湘琴吗!这边这边!湘琴!”克莉丝热情洋溢的声音传了过来,湘琴循声望过去,看见克莉丝正灿烂的笑着朝自己挥手,旁边的阿金也很高兴:“喔!湘琴!” 湘琴高兴的走到阿金和克莉丝的面前,称赞道:“啊——克莉丝!阿金!风评很棒嘛!阿金!这是阿金的实力哦!” “好好啊,护士小姐!”被湘琴称赞的阿金不好意思的说。 克莉丝则热情的招呼湘琴:“喔!湘琴也吃嘛!” “啊——!下一个应该是我吧!阿金!”排在最前面的顾客不高兴的问。 “你这笨蛋!当然是湘琴优先!”阿金一点也不客气的对客人吼道。 湘琴急忙拦住了阿金:“阿金……” 接过阿金递上来的黑轮,湘琴端详了许久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好好吃!”湘琴刚吃了一口,就激动的夸奖道,确实是很好吃啊。 听了湘琴的夸奖,阿金更加的高兴了,不停的问湘琴,不敢相信的问:“是吗!是吗!好吃吗!” 湘琴确定的点点头:“嗯!太棒了!不愧是阿金!” 阿金流出了激动的眼泪:“能够被湘琴这么一夸,我真是死而无憾。” 湘琴大口大口的吃着,嘴里含糊的说:“你在说什么啊,当然是被克莉丝称赞才好啊。”说完一口接一口,一口接一口的大吃起来。 听了湘琴的话的阿金停下了激动的哭,看着身旁笑着的克莉丝,克莉丝似乎在等待阿金的话似的,阿金看了克莉丝几眼后,冷冰冰的说:“……谁、谁要她夸啊……为、为为为什么要她!” “什么嘛!请别人帮忙还这样。”忍受不了阿金对克莉丝的冷淡,湘琴大声的对阿金呵斥道。 “就是说嘛,就是说嘛!”克莉丝见到有湘琴的支持,也为自己鸣不平了。 阿金指着克莉丝,用更大声的语气说:“是她自己跑来的!” “你就别逞强了,老实一点嘛,阿金。”湘琴对阿金严厉的说。 “呜!…………傻……傻瓜!”,被说中了心意的阿金立刻手足无措起来,把脸迅速的转了过去,不再搭理湘琴了:“做生意做生意!好吃的黑轮哦!快来呀!” 克莉丝微笑的看着湘琴,轻声温柔的说:“没关系的,湘琴。我只要能够和他在一起,就很开心了。总有一天,阿金一定会说喜欢我的。我会慢慢等的。” “克莉丝……”湘琴看着委屈的克莉丝,但是却能够深深的体会到克莉丝此时的心情,自己的心里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从见到直树的第一天起,自己就默默的喜欢他,也一直的努力着,期望直树能够有一天能够喜欢自己,即使是现在,也是如此的心情:我也是,对直树的心意,即使结了婚,也没有丝毫改变。永远都想和直树在一起…… 时间到了大学祭的最后一天 在天使咖啡屋里,护理科的学生们边收拾东西边聊天 “大家辛苦了!” “辛苦了!” “这三天真是海捞了一票。” “‘白衣天使咖啡屋’真是太成功了!” “说不定真的可以拿到第一呢!” “我们赶快收拾收拾,到后夜祭去吧!”大家满怀着期待的心情。 “我这3天也都忍着没和直树见面,还跑到动画部去做舞台秀,多么屈辱的3天呀!然后总算能当上斗南小姐,和直树、和直树……”湘琴一个人神经质的想着,竟然有些感动的流起泪来。 “湘琴。”阿金叫着湘琴打断了湘琴美好的想象。 湘琴惊奇的看着阿金:“咦!阿金,店呢?” “已经卖完收摊了。可以耽误你一下吗?”阿金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嗯,好呀。那我去换一下衣服!” 换好了衣服的湘琴和阿金在校园里慢慢的走着,阿金似乎有什么心事想要和湘琴说,但是一直走了好久了,阿金始终一句话也没说,校园里的广播开始大声的广播了:“各位来宾,后夜祭马上就要开始了。请所有的学生们到中庭舞台前来。” 湘琴终于忍不住了问阿金:“怎么了,阿金?你上次就有点怪怪的了。” 阿金吞吞吐吐的说:“嗯……我啊,的确对那个……对克莉丝……这、这怎么说呢,就是那个……” “你喜欢她吧?”湘琴果断的打断了阿金的话,一针见血的说。 “哇——!你、你……”阿金每次被猜中了心事的时候,都会惊慌失措到不能想象的地步,但是不久,阿金就低下了头,老老实实的承认说:“……对……对啦。” “太好了,阿金。”湘琴衷心的为阿金和克莉丝感到高兴。 啊金低着头,自卑的说:“可是!我现在只是个没出师的厨师,也没有钱,我没有自信!我……我还不能……” “阿金,你很珍惜克莉丝吧。”湘琴笑着对阿金说,阿金的脸马上红的像初升的太阳一样。湘琴继续笑着说:“可是呢,克莉丝现在最希望的,不是独当一面的厨师阿金,而是阿金对她说‘我爱你’这句话呀。” “这、这种事,我……我……”阿金结结巴巴的说着,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儿。 虽然对已经过了6年的大学祭没有任何的兴趣,但是热闹的气氛还是感染到了直树,或许,直树真正关心的,是那个斗南小姐的结果吧。 “后夜祭即将迈入最后的高潮!现在,就让我们揭开最受欢迎摊位的投票结果!”伴随着主持人激动人心的声音,江妈妈带着她新买的录象机朝着湘琴奔了过来:“啊!湘琴——”旁边是同样也很兴奋的江爸爸。 主持人的话很有煽动性的,让气氛越来越紧张起来:“究竟是哪一个摊位,是96斗南祭的终极摊位呢!奖金50万又将奖落谁家!第三名,56票,护理科‘白衣天使咖啡屋’!她们实在不错!” “太棒了”护理科的所以人都激动的拥抱在了一起。 “接下来第二名是动画部的‘俏护士战士克多琳&玛娜琳’。” 与护理科的激动不同,动画社的青木等人显得很失望:“什么?不是第一?” 最后的结果就要揭晓了:“我们光荣的第一位是!来自餐厅的阿金黑轮摊,金元丰先生!” 阿金简直呆住了一样站在原地,他不敢相信,身后的克莉丝也惊讶的张大了嘴。 阿金缓过了之后,走上舞台,高举着奖金。 “恭喜你,阿金!阿金黑轮摊真的好受欢迎呢!”主持人对阿金祝贺道,但是激动异常的阿金根本顾不上理会,只是一个劲的高呼着:“我赢了~~” “太好了!阿金~~~~” 主持人笑着把话筒伸到了阿金的面前,采访道:“请问阿金,这笔奖金你打算怎么用?50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呢。” “呃!…………这……这个嘛……啊!当作结婚资金如何?笨蛋!别说出来!我我我……”阿金果然不愧是F班的,脑袋里面只有一根筋,想着事就脱口而出来,说出来就马上后悔了。 “那么,让我们恭喜阿金先生!接下来,就是96斗南祭的重头戏,斗南先生、小姐选票发表!”随着主持人的话,气氛又再度的紧张起来,“今年选出来的两位,将有现场‘强制kiss’规定!” “哥哥!湘琴!”江妈妈抓着湘琴的肩,激动的高声喊着,湘琴也期待着看着舞台上,等待着答案的揭晓。 “准备好了!湘琴!”江妈妈紧张的扶着湘琴,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比湘琴还要紧张。 “是!”湘琴紧握着双手,手心里都出汗了,想都不用想,她有多紧张了,自己一定要得到斗南小姐! “请看,96年的斗南先生是……喔喔!得票数高达197票!遥遥领先群雄的第一名是,医学部江直树!” 聚光灯一下子全部都打到了直树的身上,站在下面的直树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自己明明都没有在今年的大学祭上出现。 “呀——!直树——!”“太好了,湘琴!”湘琴和江妈妈激动的抱在了一起,和直树成为斗南佳偶的计划已经实现了一半了。 “请直树同学上台!啊!请不要逃走!”主持人的声音大叫起来,原来是直树转身要走,结果是直树被周围的同学围了起来,被架上了舞台,直树黑着脸大叫着“住手!”,但是没有一个人听他的。看着被“请”上了台的直树,湘琴心里美美的想着:好!等着我吧!直树!我马上就到你身边去! 主持人隆重的介绍着直树:“斗南先生,江直树同学!”直树头上被戴上了皇冠,皱着眉头,跌着脸的站在舞台上,脸上处处都显露着他心中的不满。 “现在揭晓今年的斗南小姐!”主持人的话一讲完,江妈妈就激动的闭上了眼睛,紧紧抓着湘琴的手:“湘琴!” “是!”湘琴也闭上了眼睛,紧张得不敢睁开。 “是哪一位美女能来到江直树的身边呢?能和江直树接吻的会是哪一位幸运的美女呢?”主持人还在舞台上极力的渲染着紧张的气氛。 “神啊!”湘琴的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现在揭晓……餐厅的克莉丝小姐!”聚光灯这下子全都打在了克莉丝的身上,克莉丝惊呆了,湘琴也呆了,阿金也呆了。 直树看着下面这三个人的反应,脸上不满的表情渐渐消失,好象想到了什么似的。 江妈妈也惊讶的说着:“哎呀呀,是克莉丝耶。啊!湘琴!”江妈妈急忙扶住了要晕倒的湘琴 “另外,非常可惜的,袁克多琳湘琴以些微之差屈居第二。再怎么说,都已经是‘太太’了。”主持人惋惜的说,但是湘琴已经混倒了,听不见这些话了。 “那么,我们请96年的斗南小姐,克莉丝蒂娜.罗宾森小姐上台!” “克莉丝~~~~”舞台下一片的拥护声。 “‘穿起和服非常可爱’、‘大阪腔好Q’、‘克莉丝是餐厅的天使’等等得票。”主持人大声的念着克莉丝得到的选票内容,把话筒放到了克莉丝的面前:“克莉丝小姐,请发表一下得奖感言。” 被披上了斗篷,戴上了皇冠的克莉丝显得更加的可爱美丽:“非常感谢大家的爱戴。” “嗨!直树。”克莉丝朝同站在舞台上的直树开心的打招呼。 “嗨。”虽然很不喜欢被放在这里,万众瞩目的感觉,但是直树还是礼貌的回了克莉丝。 “现在,”主持人隆重的介绍道:“我们就请两位来宾当场来个热吻!” 刚苏醒过来的湘琴正好就目睹了这一幕,深受打击。 克莉丝沉着冷静,又不解的指着直树对主持人说:“你再说什么啊,直树是湘琴的先生呀。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主持人有些尴尬,但是仍然坚决的要求:“那是众所皆知的事实,但规定就是规定。” 舞台下的阿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也说话啊,直树。”克莉丝求救似的推了推旁边的直树。 直树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似乎思考了片刻后,直树淡淡的说: “我无所谓。” 主持人欣喜的笑起来,而克莉丝则睁着大大的眼睛,诧异的看着直树。 “咦?”站在下面的湘琴更是呆住了:直树到底在想什么?竟然说出一反常态的话来,难道…… 惟恐气氛不到高潮的主持人得意的宣布着:“喔——直树出乎意料的积极!天才直树原来也是血肉之躯吗——?” 克莉丝慌张的对直树说:“直树!你头壳没烧坏吧?湘琴在看耶!” “这是规定。”直树冷冷的说,一如往常,看不出有什么不同,除了他今天的态度…… “骗人!不要!”湘琴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呼喊,希望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直树双手抓住了克莉丝,一点一点的把脸靠了过去:“难得的机会,何乐不为。” 眼看着直树的嘴里克莉丝已经那么近了,“不要——!”湘琴紧闭双眼,处在了爆发的边缘。 “喂!”不过,似乎已经有人先一步行动了。阿金一拳向直树打去:“直树,你这混蛋!” 直树似乎早有准备的轻轻往后一退,拳头被轻松闪过,阿金避闪不及,打了个空,倒在了直树和克莉丝的中间,发出了“咚!”的声音。 “好痛!”阿金倒在地上痛苦的喊着。 “阿金!”克莉丝急忙冲了上去,蹲在阿金的旁边关心的看着阿金。 阿金愤怒的腾的又站了起来,愤怒极了的对直树大声的吼着:“开什么玩笑!直树!抢了湘琴还不够!连克莉丝都不放过!克莉丝、克莉丝、绝对不让给你!” “帅啊——阿金!”舞台下热烈的加油声响了起来,大家都对阿金勇敢的行为报以鼓励,而舞台上的阿金被下面这么激烈的拥护声吓得措手不及。 “好极了,这不是说出来了吗?”直树走到阿金的旁边,把自己头上的皇冠取了下来,戴在了阿金的头上。 “~~~~~~”阿金被直树的行为弄迷糊了,呆呆的看着直树:他刚刚不是还要吻克莉丝吗? “阿……阿金,你是说你喜欢我吗?”克莉丝的声音把阿金唤了回来,克莉丝眼睛里含着眼泪看着阿金,怯怯的问,看上去美丽动人。 阿金紧闭着双眼,大声的,终于喊出了心里的话,但是还是死要面子:“对……对啦!你又意见吗?” 克莉丝没等阿金说完,就冲上去,扑到阿金的身上,紧紧搂着阿金,吻上了阿金的唇,惊恐中的阿金睁开了眼睛,看着流着泪的克莉丝,眼睛一眨也不眨了。 直树脱下了披在身上的斗篷,微笑着对主持人说:“没我的事了吧。” 看着舞台上这完全出乎意料,但是似乎更精彩的一幕,主持人尴尬的笑着说:“似乎是如此……” 而舞台上的阿金已经被克莉丝吻得失去意识了…… 逃离开了喧闹的人群,湘琴躲在小树林里,鼎沸的人声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刚才一阵阵的喧哗,是直树吻了克莉丝了吗?湘琴伏在一棵小树上,大声的哭着:“我、我真没用,没当上斗南小姐,而且,仔细想想,根本就忘了自己已经是‘太太’了。早、早知如此……到不如一直和直树待在一起,然、然后,好好玩一场。” “然后呢?”直树站在湘琴的身后,心里觉得好笑的叹了一口气,好奇的问湘琴,在心里又生起了逗湘琴的乐趣,他变化着姿势来回看着湘琴。 伤心至极的湘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树的到来,边哽咽的哭着,边回答:“然后,和直树在最后的大学祭里留下美好的回忆,然后……” 直树突然从湘琴的身后抱住了湘琴,把脸靠过去,搭在湘琴的肩上,离湘琴满是泪水的脸那么那么近,湘琴可以感觉得到直树呼吸的气息,带着一抹微笑,直树在湘琴耳边轻声的问:“然后呢?” 直到此刻,湘琴才意识到直树就在自己身边,她惊讶的睁着流着泪的双眼,在直树的怀里,享受着直树的温暖。 “那时候,要是阿金没上去的话,你真的会亲克莉丝吗?” “我早算好了,如果阿金没上台,你就会冲上来了。” “原来如此。” 舞台上的克莉丝和阿金的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湘琴和直树同样深情的相吻着,没有聚光灯,也没有掌声,但是幸福的感觉却一点也不亚于阿金和克莉丝,幸福不需要别人来说,只要彼此心里能够感受得到。 我知道,我和克莉丝都很幸福…… —————————————第8卷完—————————————————————— 第9卷内容提要: 直树主动提出要和湘琴一起去给湘琴妈妈扫墓; 在湘琴的帮助下,好美终于得到裕树的单独辅导,毕业考虽然顺利的通过了,但是好美在升学考时竟然迟到了…………好美和裕树又会发生一些什么呢? 直树的医生国家考试顺利通过,但是直树却要去神户实习,要和湘琴分离一年,湘琴怎么能忍受呢………… 第9卷 湘琴翻看着自己珍藏的相册,里面都是从江妈妈那里拿到的直树小时候穿女装的照片,湘琴爱恋的看着,忍不住甜甜的笑起来:“直树实在好可爱哦,不管什么时候都可爱。” “看什么好东西看得这么开心?”直树突然出现在湘琴的后面,好奇的探过头来问。 “咿!”湘琴心里一惊,慌忙的把相册藏到了自己的身后,僵着笑,看着直树:“啊哇哇!直、直树,你、你今天真晚……” 湘琴这点聪明,怎么能瞒得住直树呢,只见直树皱着眉头,看着湘琴因为忙乱而散落一地的照片:“你啊,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把这种东西挖出来看吗?” “偶、偶尔啦,偶尔而已。”湘琴带着尴尬的僵笑面对着直树:“因为妈妈把直树小时候的相簿给了我嘛。” 直树没好气的对湘琴大声的吼道:“那种东西还不拿去丢!”小时候被装扮成女生的经历,是直树最不堪回首的记忆,更何况还被江妈妈拍了下来,现在又被湘琴反复的温习,能不生气吗? 湘琴爱惜的抱着相册:“这怎么行呢,这可是直树宝宝的历史,以后也要给小孩子看的。” “这种东西怎么能给小孩看!”直树更加生气的说道,脸上的怒气更盛了。 湘琴的眼光恳切的看着直树:“……因为,你看嘛,我小时候的照片几乎全都不见了,所以直树的一定要好好保管才行。” 听到湘琴说到这里,直树的怒气才渐渐的消散开去,看了湘琴一会,淡淡的说:“……的确,我没看过你小时候的照片。” 湘琴看着直树小时候的照片,回想起自己来:“恩,高中的时候,我家不是塌了吗,就是那次不见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我完全没看过你妈妈呢。”直树看着湘琴说道,“连照片都没有。” “咦!是吗?”湘琴纳闷的凑过来,还以为直树至少看过照片呢,现在想起来,的确是没有啊,湘琴想了想,遗憾的说:“不过,妈妈去世的时候我还小,只有模糊的印象。爸爸说我长得很像妈妈。我只记得妈妈是个娴静高雅的大美人。” 看着湘琴孤单落寞的说着,直树许久没有说话,从小就没有了妈妈的湘琴真的要比自己可怜,感觉自己似乎更有责任要保护她,爱护她了。 “对了,应说妈妈以前当选过‘秋田小町小姐’耶!”湘琴得意的对直树炫耀的说。 “……这么一来我更想拜见一下了。” “可不是吗!”说到这里,湘琴又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真是一个容易快乐的人啊。 傍晚,江家的餐桌上融洽和谐的气氛,大家都在有说有笑的边吃边聊着。 “才叔(这里其实直树应该叫湘琴爸爸“爸爸”的,但是“阿才爸爸”听上去好奇怪哦,所以还是让直树叫湘琴爸爸“才叔”好了)。”直树叫住了正要把饭往嘴里送的湘琴爸爸。 “喔!”湘琴爸爸笑着看着直树。 “下星期的11号是岳母的忌日吧。”直树平静的问道。 湘琴惊讶的看着直树,搞不懂为什么他突然提这个。 湘琴爸爸更是惊讶:“呃!是、是没错。原来直树你知道啊!” “是的,才叔和湘琴每年都会去扫墓吧。”直树淡淡的问。 江妈妈听了之后也凑过来问:“哎呀,这样吗。今年是悦子去世的第几年了?” 湘琴爸爸黯淡的声音慢慢的说着:“湘琴小学1年级的时候走的,已经18年了。日子过得真快啊!” “我也见过2、3次,记得和湘琴长得一模一样哪。”江爸爸接过湘琴爸爸的话说,让人更想拜会湘琴妈妈了。 湘琴爸爸在说过湘琴妈妈的话题后,又恢复了笑脸,带着乐观的态度,笑着对湘琴说:“我们今年也打算快去快回,对不对,湘琴。” “恩。”湘琴点点头,去给妈妈扫墓是每年生活的一部分,虽然自己已经记不起妈妈的模样了。 “才叔。”直树又叫住了湘琴爸爸,眼光真切的对湘琴爸爸说:“今年我也一起去。” “咦,咦?”湘琴和爸爸,裕树都惊讶的看着直树,他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 直树认真的看着湘琴爸爸:“我一直在想,一定要去扫一次墓。” “这、这个,可、可是,地方实在很远哪,直树!”湘琴激动的对直树说。 直树一点要放弃的想法也没有,平静的说:“是在岳母的娘家吧,秋田是吗。搭新干线就可以到了。” “呜……恩!”这回轮到湘琴爸爸吞吐起来了:“可、可是那个……直树念书这么辛苦,只要有这份心就够了……” “我那段时间正好有空。”直树似乎铁了心要去,不管湘琴和爸爸如何反对。 “可、可是!”湘琴还在可是个半天。 江妈妈马上站在直树一边,对湘琴和湘琴爸爸说:“就是嘛,这是应该的呀!哥哥,一定要到湘琴妈妈的墓前去打个招呼。” 江爸爸也跟着对直树说:“对呀对呀,你也要为我们尽一点心意。” “好。”直树微笑着回答,带着别样的笑容看着湘琴:“到岳母娘家之后,要让我看看岳母的照片哦。‘秋田小町小姐’的。还要要几张照片回来。” “啊……”湘琴吃惊的看着直树,目光呆滞,那个“秋田小町小姐”的称号只是听说,到底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 湘琴爸爸也僵笑着:“说……说的也是。” 不知道这父女俩搞什么,为什么这么反对直树去拜祭湘琴的妈妈呢? 新干线在田野间飞快的行驶着,湘琴和爸爸面对面的坐着,谁都无心去看窗外秀丽的风景,车厢里安静得出奇。 “爸爸,请喝啤酒。”直树给湘琴爸爸递上一罐啤酒。 湘琴爸爸客气的接过啤酒:“喔!哦,不好意思哦,直树。” 直树把啤酒给湘琴爸爸后,又给湘琴递上一罐咖啡:“来,咖啡。” “啊!谢谢,直树。”湘琴笑着接过咖啡。 喝着咖啡,直树小声的说:“大概再30分钟就到了。” 直树的一句话,让刚刚才高兴起来的湘琴父女俩又安静了下来,垂头丧气的叹着气:“哎哎哎……” “……对了,你们好象瞒着我什么。”直树突然的问道,以直树的聪明,怎么能觉察不出来呢。 “噗!”湘琴爸爸喝进去的啤酒喷了出来,“没、没有啊!哪有!哈哈哈!”湘琴爸爸干硬的笑着。 “就、就是呀,直树!”湘琴也带着干笑对直树说。 说是这么说,但是湘琴爸爸却紧张得顾不上手里的啤酒,结果啤酒一直往外流了出来。 “爸爸,啤酒。”直树急忙的叫住了湘琴爸爸。 “哇!哇!这、这、糟糕!”湘琴爸爸手忙脚乱起来。 “爸、爸爸!冷静一点!”湘琴看着紧张的爸爸嘱咐道。 湘琴爸爸思考了片刻,一脸凝重的对直树说:“……我说,直树!” “是。”直树很快的答应道。 “跟、跟你打个商量,这、这次我们扫了墓就走吧,她妈妈的娘家留到下次再去。” “啊!真是个好主意,爸爸。”湘琴高兴的说道。 “呐!呐!”直树犹豫着。 湘琴立刻趁热打铁的建议:“那、那我们顺路找个温泉好好玩一下!” “喔喔!秋田特产的年糕火锅也不错。”湘琴和爸爸两个人兴奋的聊起来,想要吸引直树的注意。 “我想这可能有困难。”直树冷冷的说,“因为我妈已经先打电话向秋田那边打过招呼了。” 湘琴爸爸立刻痛苦的抓着脑袋大呼起来:“喔喔喔!为什么要这么做?嫂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直树不解的看着湘琴爸爸问道。 湘琴爸爸认真的抓着直树的双肩,严肃的对直树说:“……这,既然如此,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到了就知道了。” “爸爸,怎么办?”湘琴无助的不停的问着爸爸。 直树充满疑惑的看着一路上都紧张不已的湘琴和湘琴爸爸,到底岳母的娘家有什么可怕的呢?能生出湘琴这样的活宝,估计岳母的娘家应该有更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东西吧,这次的旅行又要充满不确定性了。 新干线到站了,直树和湘琴父女俩从车上走下来,直树似乎心情很好的感慨着:“不愧是秋田,真冷。哦,挺乡下的嘛。” 湘琴父女俩根本顾不上看什么乡下的风景,从车上一下来,两个人就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从车站验票处往外走,一边走,直树一边问湘琴爸爸:“爸爸,我们要怎么去?搭计程车吗?” 湘琴爸爸耷拉着脑袋,没精神的说:“不了,他们一定会来接的。身后的湘琴仍然在警觉的左右来回的看着周围。 直树有些奇怪的问:“可是,我们并没有通知时间。” 湘琴爸爸很无奈的回过头对直树说:“有没有通知都一样。” 果然,刚从车站里走出来,直树他们三个人就在车站门口惊呆住了—— 超大的欢迎横幅横在眼前,横幅上大大的写着:欢迎!袁家的女婿直木(拜托,名字都写错)先生!袁家一行人光临熊代村! 一大群的人簇拥着挤在车站前,演奏着乱七八糟的音乐,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手捧的一篮子的彩纸,朝着湘琴他们撒过来。 那个中年男子笑脸迎人的朝湘琴他们走过来:“呀——欢迎啊,欢迎啊!直木先生,幸会幸会啊!姐夫,湘琴,好久不见啦!我是湘琴的妈妈的弟弟鹤三舅舅。” 虽然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直树,湘琴父女还是被这样的欢迎阵势所吓到了。 “现在,我们请‘熊代小姐’代表献花。” 一个中学生打扮的女生捧着一大束花走到直树的面前:“请、请收下。” 周围响起“啪啪、啪啪”的掌声。 直树客气的说着:“……谢谢。”把花收了下来,而后面的湘琴无奈又气愤的看着这一群欢迎的人群:“你、你们!” “为大家演奏的是东云中学节奏乐队。” 湘琴爸爸不忍再看下去的痛苦的叫着“啊啊……”蒙上了双眼。 欢迎仪式似乎才刚刚开始:“首先,我们请村长为我们致辞。” 热烈的掌声又响了起来,伴随着掌声,一个老人走到人群的最前面,拿着最简陋的扩音器高兴的说起来:“呃……今天是个大好日子,呵呵,呵呵,为了迎接湘琴的女婿直木先生,连天公都做美。那个才刚学会走路的湘琴,转眼间已经长得这么大,并且带着台湾第一的女婿回到我们村子来了。” 湘琴和直树呆滞的听着村长的致辞,湘琴的脸上满是羞愧,而直树则是惊讶于虽然自己事先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面对着这么一群人,自己明显准备不足,他们太超乎自己的想象了。 村长的致辞洋洋洒洒的一大段:“女婿直木先生是台湾最聪明的天才,在台北大肆活跃,将来要成为伟大的医生。呵呵,呵呵……” “好厉害哦——”人群里发出夸张的感叹声。 “直木先生是我们熊代村值得骄傲的女婿!呵呵。”村长大声的喊道,结束了他的致辞。 “那么,现在就请女婿直木先生来为我们说几句话。” “舅、舅舅!”湘琴惊恐的叫起来,简直不敢想下去了,而直树也有点猝而不及。 出乎湘琴的意料,直树耐着脾气拿起了扩音器,虽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高兴,但是好歹是没有发作出来:“……大家好,我是江直树。” 刚讲到这里,掌声就很夸张的“啪啪”“啪啪”的响了起来,里面还夹杂着“喔——直木你好——”的尖叫声。 直树强忍着脾气,继续往下说:“对大家超乎常人想象之外的盛大欢迎,我非常感谢。” “哪里——”“不客气,不客气——”的回答声又不绝于耳的响了起来,几个妈妈级的妇女凑在一起,兴奋的说:“真是个好男人呀——”“都市人就是不同啊——” 直树表情不变的说着,身后的巨大横幅格外的显眼:“还制作了这么大的布条……不过我的‘直树’是树木的‘树’。另外,恕我再说一句,‘欢迎’的‘欢’写错了。” 人群里马上又骚动了起来:“咦——你们——怎么没有先查清楚——” “哎呀,不对吗?那该怎么写——?不知道耶——” “不愧是天才啊,头脑就是不一样哩!” “就是啊——” 直树傻站在横幅下,看着议论纷纷的人群,真是愚蠢,或者应该说可爱到家的一群亲戚。 一个人兴奋的抓起湘琴的肩膀,激动的边摇晃着湘琴的肩膀,边说:“湘琴啊,你嫁的老公真是聪明了,嫁得好啊,嫁得好啊!” 被摇晃的晕头转向的湘琴嘴上“是、是!”的答应着。 “好了,在这里站着也不是办法,我们马上到家里去吧!”湘琴的鹤三舅舅笑着建议道,“我们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会。” 湘琴爸爸急忙要拒绝:“我、我说,鹤三,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只要扫个墓……” 湘琴爸爸的话还没有说完,鹤三舅舅就使劲的拍着他的后背:“这是什么话啊,姐夫!你们就这样走了的话,阿悦会变鬼跑出来的哦!我们乡下没什么好东西,来来来,上车上车!”说话间,鹤三舅舅走到了一辆装饰满了花牌,顶上还高挂着一个高音喇叭的车旁,打开了车门。 湘琴和爸爸再也看不下去的双双蒙住了眼睛,直树看着这辆车,无语了。 “我们家的亲戚怎么都这样!”上了车的湘琴在车上气愤的喊说。 湘琴爸爸急忙向湘琴示意:“嘘——太、太大声了!” 湘琴按捺不住的怒火:“可是实在太丢脸了!这样对待直树!这算什么啊!简直就像在选举拉票一样!” 直树认命的坐在车上,平静的表情,淡淡的说:“我已经习惯了。”自从认识湘琴以后,直树已经习惯了被万众瞩目,生活中想象不到的事情也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 湘琴爸爸不好意思的耷拉着头:“该怎么说呢,这丫头的妈妈这边的亲戚,很喜欢什么庆典啦,又爱热闹,我从以前就很怕这些,所以每年扫墓都是偷偷的来。” 直树看着湘琴爸爸,试探的问:“该不会爸爸当年也受到过这种欢迎吧。” “没错!就是这样啊!直树!”湘琴爸爸深有体会的说,仿佛痛苦的记忆又重新上演了,“我从贺佐到台北,在那里认识了她妈妈,两个人许下终身之后,到她妈妈的娘家去打招呼的时候,……那时候……”湘琴爸爸像抓住了知音一样抓着直树:“这一点,直树实在了不起,哪像我,只会紧张。连想都不愿意去想。但是直树!只有你!只有你能个、分担这分布苦楚!” “我是不太想分担啦。”直树终于不太高兴的说出了心声。 “终于、终于瞒不住了!我们家丢脸的亲戚!真不想让直树知道……!求求你们!别再丢脸下去了!”湘琴坐在车上,在开往家里的一路上,不断的祈祷着。 但是湘琴的祈祷似乎并没有用…… “1、2、3!”一个巨大的彩球在直树的头顶爆开,彩带和气球落了直树满身,身后的墙壁上又是一条大横幅:“欢迎!袁家的女婿直木先生!” 直树表情呆滞的做在那里一动不动,现在的他只有任人摆布的心理了,小孩子们在他的身边爬来爬去,直树就当没有看到一样。 湘琴睁大了眼,张大了嘴,看着从天而降的彩带和气球,心里羞愧到了家了,害怕的看着直树,时刻担心着直树什么时候爆发出来。 “来来来,尽量吃尽量吃!五十岚家的‘北斗’苹果也很好吃哦!”鹤三舅舅笑着招呼道。 “喂——快点拿酒过来!”鹤三舅舅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一个亲戚就已经大声的招呼起来了。 “欢、欢迎你来玩,直树先生。”一个可爱的小女生给直树端过来一个盘子,上面摆着酒壶和酒杯,女生咧着嘴一直笑着。 直树说着“谢谢”把盘子接了过来,心里感叹着:真像啊。这个女生长的真像湘琴啊。 湘琴高兴的对那个女生说:“啊!美晴,好久不见!” 没想到那个女生生气的扭过头瞪着湘琴:“湘琴姐姐!我是秀美啦!你又——认错人了!” “啊哇哇!是吗?”湘琴失态尴尬的捂住了嘴。 “你连自己的表妹都认错。”直树看着羞愧极了的湘琴,忍不住又要取笑她一番。 鹤三舅舅哈哈的笑起来:“真是的,湘琴她啊,从小记性就很差哪!” 被鹤三舅舅的话惹火的湘琴对着舅舅大声的反驳道:“什么——舅舅有资格说别人吗?把自己的儿子阿信和别人的小孩搞错,还把人家从幼儿园带回来,结果被警察抓!” “啊哇哇!无聊小事偏偏记得这么清楚!”鹤三舅舅也激动起来。 “那还不是因为舅舅太粗心大意了!” “你——!你能说别人吗?” 湘琴和舅舅就在直树的旁边激烈的争吵起来,完全无视直树的存在了。 听着耳边的纷杂的争吵声,直树小声的嘀咕道:“水平真低。”正在直树无法忍受了的时候,身边的拉门发出巨大的响声,在直树的面前倒了下来,门那边的一大群孩子集体的趴在门上,尴尬的看着里面。 鹤三舅舅立刻火冒三丈的冲着那群孩子吼道:“你们这群小鬼!干什么啊!信二——阿卓——和马——唯——萌——”看起来这群孩子还真不少。 几个孩子红着小脸笑着走了进来:“嘿嘿嘿,人家听说他是发明‘多克琳’电动的哥哥嘛。”“我们好迷这个电动哦!”“帮我们签名!”后面的几个孩子拿着纸笔就冲了上来。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直树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群感兴趣的孩子。 “我们现在还在玩耶。” “就是啊——” “象我啊,花了2年好不容易才通过第2关。” “阿卓最厉害了,已经打到4关了耶。”几个孩子在直树的面前激动不已的说着。 直树心里发汗的想着:2年4关……?那10关究竟要多久?这群孩子怎么都跟湘琴一个水平啊。 没过多久,直树就被这一群孩子团团围住了,他们缠着直树,在他的身边不停的念叨着: “哥哥帮我们签名!签名!” “哥哥是有名的人!” “哥哥让我们看第5关!” 一的群的孩子在直树身旁乱成一团,乱七八糟的讲这讲那,让人反应不过来。 湘琴再也看不下去了,脸面都已经被这群亲戚丢光了,难以想象直树怎么忍受得了这群孩子的吵闹,看着直树的眉头渐渐的聚拢过来,微微的皱了起来,湘琴大声的对直树身旁的孩子喊道:“够了!你们!直树又不是明星!” 这群孩子的风波还没有平息,几个老婆婆已经弯着腰走到跟前了,笑着问:“哎呀,我们可以进来吗?” 明明都已经进来了,还问这个。 湘琴露出了惊慌的表情:“什、什么!喔喔,熊代敬老会的婆婆们。” 还没等湘琴说话,一群老婆婆就已经凑到了直树的旁边,好几双的手在直树的身上捏来捏去的,嘴上笑呵呵的说:“真是了不起啊,这就是湘琴的女婿?”“哎呀——真是个好男人呀——!”“真好啊——真好啊——” 直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看着这几个老婆婆。 “听说你是医生哪——”一个老婆婆凑到直树的耳边,小声的问。 直树客气的露出了笑容:“是的,将来是。” 直树的话一说完,那个老婆婆就开心的笑起来:“哎哟哟哟——真是不得了呀——真是太好了啊——几时要来村里开业啊?” “啊?”湘琴比直树还要惊讶和激动起来(这是显然的)。 “这个村里只有一家诊所哪,医生还是个蒙古大夫。女婿能早点来就好了。我每天都会去给你看的。”这个老婆婆的话得到了所有老婆婆的响应,马上“哇,哇”就不绝于耳了。 “婆婆们!”湘琴忍不住的大吼起来,估计要是声音小了,她们也听不到吧。 但是湘琴的话音刚落,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那些老婆婆们先发制人了,几个老婆婆针对着湘琴,声色俱厉的对湘琴说:“湘琴,都是你一天到晚不肯带女婿来,害大家等了这么久!” “没错没错!这么好的男人竟然被你捞到!”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湘琴被她们逼得讲不出话来。 夜幕终于降临,一天的闹剧终于也到了收场的时候,湘琴的激动心情一点也没有平抚,忿忿的说着:“受不了!这些人真叫人难以置信!他们把直树当什么啊!实在难以相信他们和我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对不对?”湘琴转身问后面身心俱疲的直树。 直树疲惫的叹了一口气,平静的说:“无庸置疑,绝对是相同的血。” “咦?”湘琴不服气的看着直树。 正在喝茶的湘琴爸爸说话了:“你自己还不是对直树一见钟情,大家的心情都一样啊。” “可、可是!”湘琴还要狡辩,“卡啦”,门打开了。 “喂——!我拿进来罗——!”鹤三舅舅拿着一本相簿走了进来,“哪,这就是阿悦的相簿。她学生时代以后的都在里面。” 湘琴眼睛立刻一亮:“哇啊!我要看我要看!” 湘琴接过鹤三舅舅手里的相簿,激动的叫起来:“直树!来看来看!爸爸也一起来!” 直树有些兴趣的把头凑了过去。 湘琴爸爸则显得很湘琴一样很兴奋:“好啊好啊!我也没看过以前的照片呢。” 翻看相簿的第1页就是湘琴妈妈学滑雪时摔倒的照片,照片上湘琴妈妈胖嘟嘟的小脸,狼狈的倒在雪地里。 看到这样的照片,湘琴,直树和湘琴爸爸都惊了,一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湘琴尴尬的说着:“讨、讨厌,妈妈好没神经哦!真是的,怎么一翻就翻到这种照片。下一张下一张。”湘琴慌乱的往后翻去。 再翻开后面的一张是湘琴妈妈拎着满满的两桶水,被罚在走廊里罚站的照片。 “啊!怎、怎么会!太、太奇怪了!”湘琴错愕的大叫起来,身后的湘琴爸爸羞愧的红着脸躲在象棋的后面,直树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让自己不要笑出来。 没想到越往看,越是让湘琴难堪,相簿停在一张湘琴妈妈获得‘大碗饭小姐’的纪念照上。 “妈、妈……”湘琴惊讶得要说不出话来了,而直树也终于忍不住的“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啊哈哈哈,你说的‘秋田小町’小姐!” 湘琴窘迫的红着脸:“可是……可是爸爸明明说……” “我、我也是听你妈讲的!”湘琴爸爸同样红着脸,难为情的说。 湘琴眼见心目中完美的母亲形象已经要崩溃了,依然坚持的认为:“可、可是妈妈其实是个很娴静高雅的才女!” “没那回事!”鹤三舅舅在后面肯定的说:“阿悦从小就冒冒失失的,成绩也是从后面数起来比较快。运动神经什么的完全都没有。” 湘琴不敢相信的看着舅舅,心里还是不肯相信的想:“骗人。” 鹤三舅舅继续讲起湘琴妈妈的事:“国中的时候还曾经喜欢上隔壁村子里的一个男生,躲起来等人家等到差点没冻死,造成大骚动哩!” 听到这里,直树已经大笑着捂住了肚子,发出夸张的“啊哈哈”的笑声:“你、你和你妈真是像到可怕,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啊——肚子好痛!” 湘琴惊讶的看着直树,不是因为自己的妈妈而惊讶,而是惊讶于——没看过直树笑成这样…… 湘琴难堪的转身离去,生气的说着:“我要去睡觉了!” “喂——明天一大早就要去扫墓哦!”湘琴爸爸交代道。 “我知道!”湘琴冷冷的答道,头也不回的走了,直树夸张的“啊哈哈哈哈”的笑声一直到好远的地方都能够听见,真的有那么的好笑吗? 夜晚的这里很宁静,半夜醒来的湘琴揉揉了惺忪的睡眼,“恩,啊……睡着了。”看了看旁边空着的铺盖,“恩……直树呢?还没睡啊。”湘琴慢慢的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叽里咕噜”的声音从一间透着灯光的房间里传出来,湘琴好奇的从门缝往里看去,湘琴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 只见直树和湘琴爸爸正在房间里喝着小酒,聊着天。 直树给湘琴爸爸的酒杯里倒上酒,湘琴爸爸笑着对直树说:“谢啦。” “那么,爸爸是在20岁时遇到岳母的啊。” “是啊,那时候我在料理店还是最基层的见习生,她才19岁,一样是刚从乡下出来的。我走在街上,突然有个女生倒在我面前,吓了我一大跳,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已经3天没吃饭了。所以我就做饭给她吃,她一口气连吃了五碗。”湘琴爸爸说着,脸上透出淡淡的绯红,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想起了湘琴妈妈的缘故,“从此之后,她每天都到我工作的店里来,点最便宜的东西吃。等我注意到时,她总是在我眼前。” 听着湘琴爸爸的话,直树往着门缝的外面,淡淡的一笑:“……果然是湘琴的妈妈。”这样的事情,湘琴也是这样干的:从见到自己以后,就会在任何自己出现的地方出现,无时无刻不围绕在自己的周围;到自己打工的地方,点最便宜的咖啡,即使喝到胃痛…… 湘琴爸爸笑着点头:“恩——的确是。” 湘琴躲在门外面,偷偷的听着,她不知道直树其实早就发现她了。 “有一天,我发高烧动弹不得,她跑到我住的地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做了一碗粥。那已经不是难不难吃可以形容的了,只不过是一碗粥而已耶!真不晓得她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直树微笑着听湘琴爸爸的描述:这母女俩还真是像啊。湘琴做菜的水平应该就是得自岳母的遗传吧,真的很难吃,但是饭菜里的用心却让人难以抗拒啊。 湘琴爸爸留恋的语气,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时期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吃了那碗粥之后,我就觉得一定要让她吃好吃的东西不可。” 直树又忍不住的往门缝处看过去,若有所指的对湘琴爸爸说:“是爱上了岳母的吃相吧。” 湘琴爸爸“哈哈哈”的笑起来:“也许是吧。”突然湘琴爸爸神秘的交代直树:“啊!直树,这件事可千万别告诉湘琴哦。” “您不想告诉她啊。”直树不解的问。 “她会害臊的。”湘琴爸爸关心的说。 只有直树知道,这个时候,湘琴已经在门外,什么都听到了,呵呵。 “不过,真没想到是‘大碗饭小姐’啊。真是被她妈摆了一道。”湘琴爸爸“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湘琴站在门外,听到了爸爸口中说出的妈妈,终于能够了解到了自己的母亲,她的心情现在非常的复杂。躺回到铺盖上的湘琴久久不能入睡:……我……原来我对妈妈完全不了解。只有模糊的印象,总觉得妈妈离我好远。现在却突然觉得妈妈出现了,好靠近,好真实,我的妈妈。不过,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直树会想到妈妈,和我谈论妈妈……不知怎的是对妈妈的事觉得不还意思,所以从没跟直树提起过,有点害臊,却又很高兴,不可思议的心情…… 想着想着,湘琴渐渐进入了甜美的梦想。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树已经回来,安静的坐在她的旁边,守护似的凝视着熟睡中的湘琴,轻轻捋过挡在湘琴额前的碎发,就这么一直看着湘琴,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好……好厉害——!” “第、第1次看到!”一群孩子将直树死死的围住,惊奇的盯着电视上的游戏机屏幕,吃惊的大叫着。 直树手里握着游戏机手柄,从容不迫的轻松着玩着‘多克琳’的游戏,而那群孩子则兴奋的盯着屏幕,不时的阵阵尖叫:“喔喔喔!通过第9关了!最、最后一关了!” “在这里要按X、B钮。”直树一边演示,一边给他们讲解。 “哦……是秘技耶耶!”孩子们又惊呼起来。 湘琴生气的走了进来,大声的对这一群孩子吼道:“你们有完没完!一大早就粘在直树身边!快点离开啦。” 但是湘琴的话一点作用也没有,孩子们和直树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无视她的存在的一动不动。 “你们!”湘琴更加的恼火起来,但是湘琴的话还没出来,门外就传来了叫直树的声音:“直树!” 湘琴转过身往外看去,发现门外已经站满了排队等着让直树看病的老婆婆和老爷爷,湘琴的亲戚笑着对直树说:“爷爷奶奶们想请你帮他们看一下,可以吧?” “真是感谢呀,太谢谢直树了。”感激的老婆婆和老爷爷让湘琴心里纵使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真是的,拖到这么晚!扫墓要早上去才行呀!”一路上湘琴不断的发着牢骚,其实让她没有机会和直树单独相处才是让她生气的真正原因吧。 “没关系啦,迷信迷信!我们也常常傍晚才去扫墓啊。”跟着后面的鹤三舅舅笑着劝湘琴,跟着鹤三舅舅后面的是一大群的亲戚成群结队的跟在后面,“是啊是啊”的附和着。 湘琴气愤的转头,大声的问:“为什么连你们都跟来了!直树今天是来见我妈妈的!他不是来给大家玩的!”湘琴生气的样子把后面的亲戚们都吓住了。 湘琴爸爸急忙劝住湘琴:“好、好了,湘琴!” 湘琴的话和生气的样子,让亲戚们不好意思再跟下去了,鹤三舅舅歉意的摸摸后脑,笑着说:“我们也真是的,太得意忘形了。” “就是啊——”身后的那些亲戚们也过意不去了。 “抱歉抱歉,你们好好探望阿悦吧。”鹤三舅舅笑着带着大家打道回府了,“我们回家去了。” 看着大家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背影,湘琴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火了。 “我说啊,”直树慢慢的走到湘琴的身边,“你的亲戚们,全都是些得意忘形,欢天喜地又喜欢管闲事的人。” 湘琴担心的看着直树,看来直树还是被这些没亲戚惹得不高兴了,湘琴着急的说着:“就、就是说嘛,所、所以啊!” “和你一模一样。”直树平静的看着湘琴。 “呃!”湘琴惊讶的看着直树。 “所以,”直树露出了笑容,意味深长的淡淡一笑:“真是有趣得不得了。” 湘琴哑口无言的看着直树。 “我倒是挺喜欢他们的。”直树缓缓的说着,脸上的微笑不减。 “真……真的吗?”湘琴不敢相信的看着直树问道。 “恩,虽然时间一久就吃不消。” “……我就知道。”湘琴的喜悦降了下来。 直树微笑的转身对湘琴说:“把他们叫来吧,大家一起去扫墓。” 看着接纳了自己的亲戚的直树,湘琴终于放心的笑了,使劲的点了点头:“恩。” 马上,亲戚们就兴奋起来了:“咦——我们也可以去吗——” 在山间的小路上又走了许久,湘琴忽然指着前面叫起来:“直树,快到了快到了!妈妈的墓就在那边!” “好豪华的墓啊。”直树轻声的感慨道。 “咦?”湘琴奇怪的看着直树,妈妈的墓怎么会是豪华的呢,自己和爸爸每年都只能来一次,现在应该很荒凉了才对呀。 但是转眼往妈妈的墓上看去,整个墓碑已经被纸花团团的围住,几乎看不见墓碑的样子了,墓碑上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的指示着:袁悦子就在这里。 “啊——!”见了墓碑的湘琴失声的大叫起来:“受不了!真教人不敢相信!你们在墓上搞这些!在墓碑上!!喂——” 鹤三舅舅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我们想这样直树才找得到嘛。再说阿悦也喜欢热闹。” “对啊对啊!”后面的人群集体的附和着。 湘琴爸爸留念的蹲着湘琴妈妈的墓前,温柔细语的说:“其实啊,妈妈应该入我家那边的墓才对,但是她那么年轻就过世了,我想她待在爸妈身边会比较安心,所以就把墓安在这里。” 直树听着湘琴爸爸说着,轻轻的拂去湘琴妈妈墓碑上的土,仔细的整理的湘琴妈妈的墓碑。 湘琴爸爸在墓前点上了一束香:“我死了之后,也打算葬在这里。湘琴就拜托直树那边了。” 直树笑着看着还在指责舅舅的湘琴,湘琴的火气一点也没有消:“都是舅舅你们——” 而鹤三舅舅显得很委屈的样子:“话是没错——” 是的,自己一定会一生一世好好的保护湘琴的,直树温柔的看着湘琴,笑着回答湘琴爸爸:“……好的,一定会很热闹的。” 湘琴爸爸把鲜花放到湘琴妈妈的墓前,深情的凝望着墓碑上湘琴妈妈的照片,轻声的诉说着:“哪,妈妈,你变漂亮了。今天湘琴的老公来看你了哦。是个配湘琴太浪费的好男人哦,妈妈可别心动啊。”虽然是笑着开玩笑,但是爸爸的言语里却带着浓浓的酸楚,湘琴走到爸爸的身边,看着孤单单的爸爸。 直树走到湘琴妈妈的墓前,跪在湘琴妈妈的墓前,仰头看了看墓碑上的湘琴妈妈,然后双眼紧闭,手上托着念珠,低头双手合十的跪在那里。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直树虔诚的表情,在他英俊而干净的脸上,湘琴看着这样的直树,他好象在对妈妈说些什么,烟雾缭绕间的直树那个样子看起来好神圣,让人不能轻易的靠近,触摸般的神圣。妈妈,你看到了直树吗,你听到直树对你说的话了吗? 直树静静的跪着湘琴妈妈的墓前,周围好安静安静,昨天晚上爸爸口中的湘琴妈妈在眼前浮现一般,那个从乡下来到城市里的懵懂女生,那个抓住爱不放的执着的女生,那个虽然做饭很难吃却很用心的女生,那个让人忍不住要疼爱一生的女生。谢谢你,妈妈,谢谢你把湘琴带到我的身边,她跟你真的很像,这个湘琴,我喜欢得不得了,请你看着吧,我会让你的女儿一生一世幸福的…… 直树跪在湘琴妈妈的墓前,好象好久好久了,湘琴静静的站在直树的后面,看看前面的直树,再看看妈妈,鼻子里突然酸酸的,突然间有种感觉,让自己有想流泪的感觉:“妈妈,这就是直树。他特地来看妈妈的,很棒的人对不对?他是我最喜欢、最喜欢的人哦!”心里很甜蜜,很高兴,但是眼泪却忍不住的从湘琴的眼里流了下来。 天色已晚,湘琴爸爸被鹤三舅舅拉着走在了前面,湘琴和直树走了最后面。 “喏,”湘琴把水桶递到了直树的手里,直树接过了水桶。 “直树。”湘琴走的路上叫住了直树。 “恩。”直树好奇的转头看着湘琴。 湘琴微笑着抬头看着直树,问道:“你跟妈妈说了什么?” 直树神秘的微微一笑:“那是我和岳母的秘密。” 湘琴不服气的看着直树:“哼。” 夕阳下的归程,气氛似乎好得不得了。 湘琴爸爸被鹤三舅舅拉着,强烈的挽留着他们:“晚上来办宴会吧!多住个两、三天再走嘛!” 而湘琴搂着直树的胳膊,商量着说:“哪,我们去买给妈妈她们的土特产吧!” “你表弟表妹们要我答应他们打电动。”直树扫兴的说。 “什么——!”又不能和直树相处,湘琴又郁闷了起来。 扫墓的经过虽然已经完成了,但是湘琴爸爸的话却被直树牢牢的记在了心里,那是直树一生的责任,但是这个责任,直树接受的很乐意,乐意得很,他记得湘琴爸爸对自己说:“……直树,湘琴,就拜托你了。” 看着墙上的翻到了最后一页的挂历,湘琴自言自语的说:“啊——今年也快结束了啊。今年发生了好多事哦,在护理实习中,发现了我当护士的才能,纯美也平安生下了宝宝,阿金和克莉丝也很顺利,直树和我的爱也越来越深厚。”想着想着,湘琴又开始花痴起来。 “吵死了!!”裕树生气的在湘琴耳边吼道,“你干嘛啊你!不要跑到别人的房间晃来晃去,说一些恶心巴拉的话!” 湘琴不高兴的看着裕树:“哎呀,人家是特地端茶来给你喝的说。你说这是什么话啊!”看着正在看书的裕树,湘琴自顾自的说:“裕树你马上就要考高考啦,直树也要参加国家考试,虽然裕树的头脑很好,毕竟还是和直树不同。因为人家直树是不用念书也会的天才。所以我这个当嫂嫂的才会为你担心呀。”湘琴猛的凑到裕树的旁边,“我来帮你看功课吧!” “我才不要没脑浆的笨蛋替我担心!”裕树转头气愤的对湘琴大吼大叫道。 湘琴早就习惯了裕树的吼叫的湘琴兀自的说着自己的:“不过,时间过得真快呀,真难想象裕树马上就要联考,4月就是高中生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才小3呢。”湘琴回想起当初刚搬到江家时的情景,裕树龇牙咧嘴的冲自己做鬼脸的样子,心里好笑的想着:当时是个臭小鬼。 “高1……说到高1。”湘琴激动的突然一把抓住了裕树,把裕树弄了个措手不及,“我和直树第一次见面就是高1!那就叫做命运的相逢吧!我对直树一见钟情,都已经过了8年了呀!闭上眼睛,就讷讷感看见直树当时那玉树临风的模样。”湘琴说着,脑海中就幕幕的再现着从在开学上第一次见到直树时的情景,以及一路上的点点滴滴。 “好好喔,裕树以后也会和一个跟我一样的女生坠入情网吧。”正当湘琴还在美美的陶醉着的时候,裕树使劲的掐住了她的脸,把湘琴疼的“呜哇!”的乱叫起来。 “给我滚出去!”湘琴被裕树赶出了房间,裕树使劲的“砰”的关上了房门。 “啊!”湘琴在裕树的门前打了几个踉跄,揉着自己被掐的发疼的脸,不满的看着裕树紧闭着的房门:什么嘛,真是没礼貌——跟温柔的嫂嫂撒撒娇有什么关系!好想为裕树尽一点当嫂嫂的心意哦。湘琴端着茶盘,一路走,一路想着。 晚上,江妈妈端着茶壶恍然大悟的说:“啊,我都忘了,过了年裕树和哥哥都要考试了。“ “‘我都忘了’……妈妈,这实在……”湘琴端着点心,不敢相信的说,这样的事情,连自己都记得,江妈妈怎么能不记得呢? “怪不得他最近都用功到好晚,真了不起。哥哥也稍微学学裕树呀。”江妈妈不满的看了坐在客厅里的直树一眼。 湘琴一边听着,一边在把点心整整齐齐的摆放到桌子上。 “他一定没问题的,而且又是直升。再说,他好歹也是全校第一。”直树对裕树很有信心,很确定的说。 “哇——裕树也这么厉害吗?不愧是直树的弟弟,真是龙生龙,凤生凤。”湘琴激动的凑到直树的面前,用崇拜的眼光看着直树。 直树无奈的看着湘琴: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裕树又不是我生的。真搞不懂,你这样怎么考上大学的。 湘琴坐在直树的旁边,喜欢的看着直树:“不过,感觉上直树是天才型的,而裕树是努力型的。” 直树看着手里的书,漫不经心的说:“他和我不同,他是很认真的。” 说到认真,湘琴立刻就联想到了自己,激动的对直树说:“哎呀,人家我在考高中前也是用功了半年,念书念得快发疯了!” “结果照样是F班。”直树冷淡的说。 直树的打击换来了湘琴的沮丧:“呜!” 直树平淡的说:“那小子不用去理他也不会有问题的。” “就是呀。来,喝茶吧!”江妈妈笑着给直树端上了茶。 看着客厅里融洽又宁静的气氛,总是让湘琴有不对劲的感觉:……不对。就是有地方不对——!那个家实在不像是个有考生的家庭。根本没有那种紧张颤栗,剑拔弩张的气氛。真是的!头脑太好的家庭就是这样—— 湘琴一边失神的想,一边不看路的往前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一个手捧着书,紧凑到脸上,正在“咕哝,咕哝”念念有声的学生。 湘琴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啊!”两个尖叫的声音同时的叫起来。 “对、对不起!”那个正在专心看书的学生连声的对湘琴道歉。 湘琴摸着摔得发疼的屁股:“哪里!是我走路没看前面!” 但是当这两个人见到彼此的时候,都同时惊讶的语气,惊讶的表情看着对方:“喔!” “哇——!这不是好美吗——!” “湘琴老师——!” 湘琴和好美惊喜的同时叫了起来。 湘琴高兴的抱着好美:“哇啊,好久不见了!你好不好?啊!你剪头发了?最近怎么啦?都没看到你!咦?你是不是瘦了?和裕树怎样了?” 好美低着头,支吾起来:“呃,啊……” “……啊!难道!”湘琴着急起来,“你喜欢上其他男生了!是不是?” 好美立刻使劲的猛摇着头,但是还是不说话。 湘琴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这样啊,我就说嘛,好美这么专情说。那怎么都不来玩呢!” 好美的情绪显得很低落,低着头,小声的说:“……可是……我和裕树2月就要考高中了,……我……”好美的声音有点激动了,但是还是低低的耷拉着脑袋,“我这么笨,搞不好会考不上的。” “咦!可、可是学校是直升的呀。”湘琴很有信心的说,好美不用担心的啊。 “但是、但是,老师说还是有成绩限制的!”好美很失望,很没信心的说,“还说F班大概会被刷掉一半。我……我,一点自信都没有。” 听完好美的话,湘琴的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起来,不是因为好美的原因,而是因为好美又让她想起了自己的F班经历,想起了自己在F班时也曾经听过这可怕的话。 “如果没考上的话,再也不能和裕树上同一所学校!我只要想到这个我就好可怕,所以拼命念书,”好美说着说着,竟伤心的流起泪来,言语间带着哽咽,“可是我一点都记不住,觉得自己好没用,好想诅咒自己的头脑,我……该怎么办……” 看着眼前这个手足无措的好美,湘琴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那个自己,对嘛,这才是考试前应该有的气氛,湘琴激动的一把抓起伤心流泪的好美的双手:“好美!” 好美一脸茫然的看着同样眼角流着泪,但是却面露微笑的湘琴:“湘……湘琴老……” “我明白!”湘琴理解的看着好美,感慨的对好美说,“我明白我明白——!你的心情!就是呀!就是这样呀!就是这样!这些A班的人、江家的人无法体会的烦恼,我最明白——!” 看着激动异常的湘琴,好美原本紧张的感觉渐渐的被害怕取代:“啊……” 湘琴双拳紧握着,像要爆发一样的呐喊道:“就是这样呀!这才是考生!” 好美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声而恐惧的看着湘琴:“湘琴老师。” “不过,”湘琴转脸间恢复了正常,微笑着安慰正担忧的好美:“你再也不必担心了,好美!你的湘琴老师无论如何,都会让你和裕树上同一所高中的!”信心爆满的湘琴又开始不正常了。 晚上,湘琴端着茶敲响了裕树的房门。 “请进。”裕树轻声的说道,但是眼睛一直盯着书本,一动也没动。 “有在用功吗?”湘琴推开门,眉飞色舞的笑着大声问道。 一听到湘琴的声音,裕树立刻习惯性的绷起了神经,转头生气的对湘琴吼道:“干嘛啦!一天到晚跑进来!” 湘琴就当没有听到裕树的抱怨一样,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关切的说:“辛苦你了,喝个茶休息一下吧!” 见湘琴还在站着不肯走,裕树更大声的回头对湘琴吼道:“把茶放下就滚出去!”再看了湘琴拿来的茶盘一眼,诧异的问:“为什么有3杯!” 湘琴笑着凑到裕树的旁边,慰问的说:“被这样嘛。你在念什么?”湘琴的眼光越过裕树,看到书桌上的书本:“啊——数学呀,很好嘛很好嘛。” 湘琴拿起裕树正在看的书本,却一脸诧异起来:“怪、怪了,国中有教这种的吗?” 裕树看着木讷的湘琴,冷冷的说:“那是高中数学。国中的已经没什么好学的了。” 湘琴立刻像拍马屁一样的朝着裕树“啪啪,啪啪”的拍起手来:“哦——好厉害!不愧是裕树!真了不起!裕树游刃有余嘛。” 裕树“哼”的转过身,一脸不屑湘琴的崇拜和夸奖。 “那么,再教一个人,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罗。”湘琴突然凑到裕树的耳边,一脸阴险的对裕树说道。 裕树愣了一下,因为湘琴态度的急剧转变,因为湘琴突然提到的这个,凭裕树的聪明,又怎么能想不到湘琴说的是谁呢。 “你……你想干吗?”裕树大声的对湘琴吼道,但是脸上却带着惊慌的神色。 湘琴根本就不理会裕树的愤怒,对着门外喊道:“可以了,进来吧!” “你、你好。”好美带着羞涩的表情怯怯的站站门口,对着房间里小声的说。 虽然从湘琴刚才的话里能知道湘琴要赶什么,但是见到好美立即就出现在家里,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口,裕树仍然惊讶得不行,甚至是有点气急败坏了,指着好美大声的置疑道:“为、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湘琴笑着站在好美的身后,扶着好美的双肩,就好象自己是好美的守护者一样,笑着说:“是我叫她来的。你来教好美准备考试吧,这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什……什么——!”裕树大声的,惊讶的叫了起来,“为、为什么我要早这么重要的时候为这种F班的笨蛋浪费时间!” “哎呀,裕树是天才的弟弟嘛,要是不会教别人就不是真的了。就算是要考同一所学校的对手……”湘琴对着裕树劝说起来。 “谁、谁会把这种人当对手!”裕树更大声的吼叫起来。 “人家我以前也曾经在直树细心入微的教导在、下考进前100名呀。”湘琴幸福的说着,想要以此来证明F班的人也是很有实力的,但是知道实情的裕树马上就拆穿湘琴的面目,大声的说:“那是你强迫哥哥的!哥哥是无可奈何!”裕树使劲的一捶桌子,斩钉截铁的说:“反正你少跟我开这种玩笑!我没有义务、也没有任何理由教她!” “可是、裕树!”见裕树软硬不吃,湘琴着急的说。 好美急忙拦住了激动起来的湘琴:“湘琴老师,算了!”好美失望沮丧的淡淡的说:“我讷讷感理解裕树所说的话,我自己也抱着‘或许……’这种贪图侥幸的想法,明明是自己的事,却想依靠别人……是我不好……对不起。” “好美!”湘琴激动的的叫起来,“没这回事!一个人独占过多的才能不和别人分享,这才是错的!太狡猾了!” 裕树吃惊的看着湘琴,她这是什么理论啊,好象这反而是自己的不对了。 湘琴激动的抓着好美的双肩,紧紧的捏着,对好美说:“好美不是不想被刷下去吗?你很想和裕树上同一个高中对不对!那现在就必须把羞耻丢到一边,不可以有所顾忌!” “湘……湘琴,你……”裕树吃惊的看着气势旺盛的湘琴,不禁也被湘琴的气势折倒了,她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好象理所当然一样。 “有够厉害。”是直树的声音,直树在胸前交叉着双手,倚在门口,微笑着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事情,“我大概也是输给这种力量吧。” 见到突然出现的直树,几个人的阵脚马上就乱了。 裕树跑到直树的身边,投诉似的指着湘琴生气的说:“哥哥!你快教训教训她啦!” 而湘琴一见到直树,刚才盛气凌人的气势马上就泄掉了,在直树看来,自己一定又胡来了,她惊慌的看着直树:“直树,你回来了啊。” 直树什么也没有多说,看着好美,淡淡的笑着说:“好久不见了,好美。” “你好!”好美甜甜的微笑,礼貌的对直树说。 裕树依然在气愤的向直树指责湘琴:“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 “你就教教她吧。”直树平淡的话打破了裕树的气愤,房间里一下子安静起来了。 “呃”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直树。 “不是正好吗?可以当做考试的复习。”直树平静的对裕树说。 “可、可是哥哥!”裕树还是很不乐意的对直树说,脸上是不服气和气愤。 湘琴倒是一下子很高兴起来,开心的看着直树:“就是嘛!就是嘛!直树,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愧是天才!” 看到裕树老大不情愿的样子,直树折中的说:“要不然我来教也可以。” 直树的话让裕树的心里又是一惊,惊讶直树为什么会和湘琴的想法非要教好美不可,虽然裕树一百个不情愿,但是如果要让直树来教,裕树却又不悦起来,在短暂的沉默后,裕树对着好美大声的说:“只有寒假这段期间而已!每天3点,到这里来!” “咦!”好美惊讶万分的看着裕树,没有想到裕树会答应,感觉自己好没反应过来。 “不准迟到!知道了吧!”裕树继续对着好美大声的吼道。 “恩、恩!”好美兴奋激动的连连点头回答,幸福的好美转身感激的看着同样兴奋不已的湘琴,和湘琴拥抱在一起,又蹦又跳的,湘琴嘴上喊着:“成功了——!成功了——!好美!真是太好了!” 直树无言的看着这两个人,她们好象完全忘记了这个帮了大忙的人了,搞不好她们已经忘记了是谁让裕树改变主意的了,但是已经没有关系了,自己就是喜欢看到湘琴这样容易满足的幸福样。 湘琴专神的看着好美:“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再来就是恋爱与考试一石二鸟大作战!” “是的!”被刚才的胜利鼓舞的好美很有信心的点头。 直树看着湘琴的模样,低语道:“……你越来越像老妈了。”看样子,裕树要走上和自己一样的老路了。 “咦!什么?”湘琴纳闷的看着直树。 “……没什么。”直树随口的把湘琴糊弄了过去。 “总觉得,好久没有这种火热的斗志了!”成功的让裕树帮好美复习后的湘琴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这样的样子,才像是要考试的样子啊。 于是,在寒假的每个下午,裕树超大嗓门的吼叫声总是不断的从江家,从他的房间里传出来…… “不对!”裕树又大声的对好美吼道,“不对!完全不对!这个问题为什么会用这个公式!要用这个才对!真是的!” “啊!原来如此!”好美恍然大悟的点头说着。 门外,透过门缝伸进了一点的相机“喀嚓,喀嚓”的猛拍着。拿着相机的江妈妈热泪盈眶的感触的说:“总……总觉得……好怀念哦,湘琴。” 身边的湘琴也流下了热泪:“是呀!” “那是湘琴刚到这个家不久的事了。对对对,也是像这样相亲相爱的(?有吗?明明是湘琴一相情愿的,直树是火冒三丈并且很不情愿的)由哥哥教你念书呢,湘琴。”江妈妈眼睛盯着门缝里,怀念的说。 “是的!”湘琴也很怀念那时呢。 “那时候我就知道,湘琴和哥哥一定会像今天这样。”江妈妈很有成就的说着,言语间透着幸福感。 “妈妈!”湘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两个人不知道会不会一样?”江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抓起相机猛拍起来。 “好!我们也得帮好美做个考试的护身符才行!”湘琴从狭小的门缝里挤过半个脑袋说着。(考试的护身符,就是江妈妈做的那个,直树和湘琴的合照,最后被F班的人发现,弄得全校皆知) “啊!”江妈妈透过相机的镜头,突然见到一只狰狞的眼瞪着自己,发出了一声慌叫。 “哎、哎呀,裕树,还顺利吗?”江妈妈僵硬的笑着,裕树直愣愣的一双眼睛盯着江妈妈手中的相机:“你在拍什么?” “别在意别在意,去念书吧。”湘琴陪着笑怯怯的劝裕树。 “你们两个给我走开!”裕树像爆发的火山一样,大声的吼道。 被裕树逼回到客厅里的湘琴和江妈妈还不死心,湘琴被裕树大吼了一声后反而显得很兴奋:“啊——听到裕树的怒吼,真叫人怀念呀。简直就像时光倒流。” 而江妈妈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恩——不过他们两个现在还不是很亲密,我得想个办法。圣诞节已经过了——”江妈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远远的坐在客厅里正在看书的直树很无奈的看着神经质的两个人,冷冷的说:“你们别多事了。”裕树还真是可怜啊,以前好歹还只有老妈一个,现在再加上了一个有过之无不及的湘琴。 “对了!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江妈妈兴奋的大叫起来。 江爸爸和直树都脸颊流汗的看着江妈妈,直树心里担忧的想: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江妈妈很得意的对大家宣布道:“12月31日的除夕呀!那天我们来开忘年派对吧!” 江爸爸首先提出了异议:“喂喂,除夕平平常常过就好。一家人一起吃年夜饭就好。” “哎呀,爸爸,太落伍了。”江妈妈不满的说,“现在的人除夕都去听演唱会,和小室家族一起倒数啦,情侣们一起去神社拜拜啦,到夏威夷去过年啦。所以呢,我们也要开个忘年派对,把好美请来,在倒数之后的黑暗中,情侣们热吻。太·美·了。”江妈妈说着说着就陶醉起来了。 后面的几个人都看着江妈妈,湘琴带着惊讶的表情,直树和江爸爸则是气愤而无奈的神情,又要受江妈妈的奇思怪想的摧残了。 “什么节骨眼了还请考生参加派对!”直树终于忍不住了,对江妈妈大声的吼道。 江妈妈无视直树的愤怒,一脸得意和喜气的对湘琴说:“多少要有一点刺激才好呀。喏,湘琴,多请些朋友来哦!这样那两个才不会紧张。” “好,好的。”湘琴也充满了兴趣的笑起来,但是看到在江妈妈后面生气的叫着江妈妈的直树,湘琴又有点心虚起来了。 “好啦,我这就向好美家征求同意。”江妈妈根本没有听取大家的意见就自己决定了下来,而且超快的行动,就如当初筹备直树和湘琴的婚礼一样。 湘琴看着江妈妈兴冲冲的背影,无言了,说到行动派,这个妈妈比自己要强得多啊。 晚上睡觉前,坐在床上,直树的旁边,湘琴轻声的对直树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其实我呀,最想要的除夕,是和直树一起坐在被炉里,边吃橘子边看着红白大赛,看完了再吃长年面,听者除夕钟声,庄严的迎接新年。然后两个人互道‘新年快乐’,交换热情的吻。” 直树一句话也不说的看着手里的书,但是已经在心里感慨湘琴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湘琴很大方的转向直树,笑着哀求直树:“不过,这次为了裕树和好美,我就忍痛放弃吧。只要和直树在一起就够了。你也要帮他们哦,直树!” “真是的,你也是,老妈也是,你们这些力量是从哪里来的啊。裕树真可怜。”直树往后仰,靠在软绵绵的枕头上,同情的说。 湘琴坐在一旁,兴致很高的掰着手指算着:“嗯——说到情侣的话,有留农和阿布,阿金和克莉丝,纯美要带宝宝,不知道能不能来?” 就这样,裕树和好美没有甜蜜的圣诞节,每天过着和公式与英文格斗的日子,裕树的怒吼总是响彻家里的每个角落,而这段期间湘琴和江妈妈则是一步步为派对做准备。 时间终于到了12月31日…… “太慢了!迟到10分钟!”裕树抢着冲过去打开了大门,一打开门就大声的吼了起来。 “你好。”好美穿着一身漂亮的和服,带着可爱的笑脸站在门口对裕树说。 看到一身和服打扮的好美,裕树愣了一会,但是马上又恢复了火暴的面孔:“你……你这是什么打扮!这是念书的样子吗?” “因为今天……”好美的笑脸马上就收了起来,怯怯的要解释的时候,湘琴从楼上冲了下来,高兴的说着向好美奔过去:“欢迎欢迎,好美!” “什么!”有些吃惊的裕树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口就出现了一大堆的人了,克莉丝,阿金,干干,启太,留农和阿布,穿着盛装,拿着各式各样的礼物涌在了门口。 “HAPPY除夕夜!我们来了!湘琴,谢谢你的邀请!哎呀!裕树——!越来越像直树,真是个好男人呀!啊——好可爱,裕树的女朋友?”齐声说着的人潮蜂拥而入,几乎每一个人在经过裕树的身边的时候都要摸一摸裕树的脸,再看看裕树旁边站着好美,发出赞叹的声音。 “真是不敢相信!竟然在除夕夜开派对!不愧是江家呀!”人群如洪水般的从裕树的身边涌过,留下了惊愕中的裕树傻傻的呆站在门口——他似乎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小可爱站在裕树的旁边,跟裕树一样的惊讶的眼光转身望着涌如的人群。 “大家好——!”湘琴手握着话筒高兴的说起来,脸上是灿烂的笑容:“谢谢大家在年底百忙之中来到江家的热情有劲忘年会!今晚,就让我们忘掉这一年的不愉快,畅快痛饮热闹一番!” 江妈妈看这湘琴热烈的鼓着掌,江爸爸是惊讶的看着湘琴和家里的装饰——这一切简直是太夸张了。直树不悦的坐在一边沉默不语,无声的抗议着江妈妈的安排,却又无奈的任江妈妈和湘琴摆布。 裕树的心情一点也不比直树要来得好,紧皱着眉,闭着眼,一个人生着闷气,好美担心又抱歉的看着不高兴的裕树,什么也不敢说。 “那么,宣布今晚派对的主题。”湘琴还在激动的说着:“主题就是,‘和最喜欢的人一起过年’!” “什么!”启太吃惊的看着湘琴,而身边喜欢热闹的克莉丝跟着湘琴激动了起来:“真是太美妙了!” “湘、湘琴!你!”知道了湘琴的用心的裕树恨恨的瞪着湘琴。 “来吧!大家一起来热情有劲!”湘琴越来越开心的宣布,“那么,我们开始相亲相爱对对碰贫民游戏!男女两人一组比赛!优胜的队伍可以得到豪华奖品——!” “第1组,江爸爸&江妈妈队!”江妈妈和江爸爸都做出了胜利的手势。虽然觉得这样的除夕有点夸张,但是江爸爸还是很愿意如江妈妈设想的那样轻松一下的。 “第2组,直树&湘琴队!”湘琴也兴奋的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但是直树却是面无表情的,现在的直树已经认命的任人摆布了。 “第3组,阿金&克莉丝队!”克莉丝和阿金也笑着摆了个POSE。 “第4组,阿布和留农队!”留农和阿杰似乎也很高兴。 “第5组,启太&干干队!”干干很高兴的答道:“有——”,而启太却生气的对干干大声叫道:“为、为什么我得很你一组……” “因为,只剩下你了嘛。”干干笑着说,一点也不介意启太的怒吼,已经习惯了他的热血了。 “第6组,裕树&好美队!”好美开心的笑着答道:“是!”但是裕树却愤怒的大叫:“什么跟什么!不要擅自决定!为什么我要和这种人一组!” “你怎么这么不干脆!”湘琴心里暗骂着裕树的不合作,同情的看着被裕树指着骂的好美。 “那么裕树和我一组吧?”干干笑着对裕树说。 身边的启太也面对着裕树微笑起来:“就这么办!我觉得好美比较好。” 看着热情的干干,裕树生气的脸马上变了色,赶紧的往后退了几步。 “不可以更换队员!由最先获得3胜的队伍得到优胜!”湘琴强硬的命令道,继续宣布比赛规则和奖品:“向大家介绍奖品,由江爸爸&江妈妈提供的‘豪华渡假胜地双人住宿券’,以及神秘礼物!” 听到湘琴的话,大家有了不一样的反应,留农和干干都兴奋异常,干干对着自己的队友启太激动的说:“哇噻,好棒哦!对不对,启太。” 但是启太却一脸恐惧的表情 ,“双人住宿?和你?”本来和干干一组就已经让启太很郁闷了,更别说和干干双人住宿了。 克莉丝和阿金则都显得很开心,两个人都很有信心的握紧了拳头:“我们一定要赢,阿金!” “好!” 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裕树了,瞪大了眼睛,生气的对湘琴怒吼道:“无聊!我才不参加!” 湘琴也一点不退让的厉声吼道:“什么嘛!只不过是玩个游戏干嘛这么不合作!” 看着“电闪雷鸣”的湘琴和裕树,一旁的好美又惊又怕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但是一会之后,好美微笑着对湘琴说:“湘琴老师,没关系,我一个人玩。我还蛮厉害的。”看好美的样子就知道她这句话是谎话,只是不想让湘琴和裕树争执而已,但是湘琴哪里能够想到这个,很遗憾的说着:“咦——!这样就不热情有劲了!” 好美一如之前的微笑着看着裕树:“我会加油的,裕树,看我的!” 裕树很不屑的“哼!”的把头转了过去。 比赛开始了第一回合,虽然好美绞尽了脑汁(本来就没有多少),但是她哪里会是直树的对手,马上就输了第一回合,湘琴激动的蹦了起来,根本就忘了胜利全是拜直树所赐,她根本什么也没干。 好美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抱歉又尴尬的笑着说:“嘿嘿嘿,输了。下一场我会努力的。” 裕树冷冰冰的看了好美一眼,然后冷冷的说:“哼!笨——蛋!” 第二回合的比赛过程和第一回合如出一辙,拜直树所赐,湘琴这一队又轻而易举的赢了第二回,湘琴更加的兴奋的朝着大家作揖,尽管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好美的脸色难看极了,但是仍然装做很有信心的对裕树说:“真、真奇怪,不过不要紧,下一场我一定会赢的。” 裕树气愤又不相信的扫了好美一眼,无奈的不发一语。 第三回合刚开始不久,就听见了好美满是疑惑的自说自语声:“奇、奇怪了。”原本就焦躁不安的裕树终于再也坐不下去了,冲了过去,对着正看着手里的一把牌痛苦冥思的好美吼道:“笨死了!” 好美怯怯的回头看着裕树,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没,没问题的,裕树,这次我一定……” 裕树不等好美说完就生气的打断了好美的话:“你这样哪赢得了!从刚才就看你一直把好牌丢出去!哥哥才不会因为同情就放水!” 直树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却在心里对裕树的话表示同意:那当然。果然是个了解自己的弟弟啊,从他能看出自己对湘琴的心意就能够看出来了。 “够了!给我!”裕树气愤的一把夺过好美手里的牌,“我来玩!” “啊!”好美惊讶的看着激动异常的裕树。 对面的湘琴一脸得意的阴笑着:“嘻嘻!你来得太晚了!裕树,这场我们也赢定了。”操刀战斗的直树面无表情的看着气愤得龇牙咧嘴的裕树。 玩得兴起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电话声响的声音,江妈妈一边看着尽兴的大家,一边走过去接起电话:“呼呼,玩得真开心。喂,这里是江家。啊,好的,请稍等。哥哥,船津打电话找你。” “哦。”直树好奇的转过头回答着,船津找自己做什么呢? “咦!”见到直树要离开,湘琴马上紧张起来了,朝着直树喊道:“直、直树,快点回来哦。” 直树慢慢的朝电话走过去,头也不回的说着:“那小子发起牢骚来没完没了的。” 裕树看着直树的背影和无措的湘琴,露出了奸笑的面容,幸灾乐祸的朝着湘琴催促道:“喂!快点出牌啊。你的好运也到此为止了!” 湘琴不服气的转过身,心里想着:哼!我只要赢一场就够了!就算直树不在也行!优势是属于我们的! “——真是的,没事干嘛特地打电话来声明他明年的抱负。”直树揉着发酸的肩膀,抱怨着走了回来,看来船津的这个电话接的时间不短啊。 刚走回来的直树就看到了比赛的结果:优胜的是裕树&好美队! 裕树一脸得意的站在湘琴的面前,周围是“啪啪,啪啪”的鼓掌声和议论声:“哇!好狂妄的小子!” “不愧是直树的弟弟……” 好美站在裕树的旁边,崇拜的看着裕树:“好厉害!裕树!” 湘琴流着泪转身委屈的看着回来的直树,直树只有无语了,就知道,凭她的水平,和裕树比赛,就会是这个结果。 在掌声当中,江爸爸把奖品递到了好美和裕树的面前:“来,恭喜你们。” 好美小着感谢的说:“谢谢您!” 而江妈妈在一旁,顾做羡慕的对着好美和裕树说:“豪华渡假胜地的双人住宿券哦!” 一听到这个,裕树怔了一下,完了,刚才完全是一时的气愤才接过比赛的,根本就忘记了,奖品是这个——双人住宿券。“双、双人住宿!”裕树结巴着看着江妈妈。 江妈妈激动兴奋,又故意很神秘的对裕树说:“讨厌啦,裕树真是的,为了赢那么拼命,春·风·少·年·兄。来!还有哦!优胜的队伍要——”江妈妈拿出了神秘奖品,一张大纸上写着:当场交换火热的KISS。 “KISS——!”裕树和好美同时的惊叫道。 “对!”江妈妈肯定的说,“裕树和好美还是国中生,亲脸颊就可以了!” 裕树一脸恐惧的看着满心欢喜的江妈妈,真是败给这个老妈了。 直树在一旁,直冒着冷汗,心有余悸的想着:真是,还好没赢。 “……开……开什么玩笑!”裕树的怒吼声以N百分贝呐喊了出来,“我可是考生耶!你们要我帮这种笨蛋补习还不够,还要我陪你们玩大人的蠢游戏!我、我又不是你们玩的玩具!我实在受够了!” 裕树的话让整个热闹的客厅马上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呆呆的看着裕树,湘琴惊讶的捂着嘴,似乎觉得自己好象是有点过分了,好美更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裕树,虽然裕树平常也常常对自己大吼大叫,但是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也许大家对裕树的要求真的太过分了,包括给自己这个笨蛋补习。 江妈妈生气的看着裕树,他太没有礼貌了,怎么能对长辈这么说话呢!但是江妈妈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好美就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裕……裕树!……对不……对不起!”好美努力想把眼泪流出来的眼泪忍回去,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我……对不起裕树……对不起!”好美哭着转身跑了出去,让大家猝不及防。 “好美!”湘琴叫着好美的名字,但是好美头也不回的跑了。 好美的伤心和离去,让生气的裕树渐渐恢复的平静,但是平静的只是他的表情,他的心里却比刚才更加的激动,翻滚的更加厉害了,他痴痴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除夕的夜晚,街道上果然很热闹,流着泪的好美在路上慢慢的走着,不时的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吸引了路人的无数注意力,大家都同情的看着虽然穿着漂亮的和服,但是却和周围的气氛不符的好美。 “呜呜!呜呜!”好美孤单的走着,拖着和服长长的下摆,突然被和服的下摆绊到,好美叫着“啊!”扑倒了在地上,“呀啊!好痛……”伤心难过的好美继续的趴在了地上,抽泣起来。 忽然间,感觉前面传了热呼呼的呼吸出来的热气,好美抬起伏在地上的脸:“呃!”是小可爱,小可爱的大脸庞正在好美的眼前,呼着气舔着好美擦伤了的手。 “你在搞什么?”裕树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过来,好美抬起含着眼泪的双眼往上看,裕树正站在小可爱的饿旁边,低头看着自己。 好美迅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裕树:“裕……树……” 裕树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伸手把一件衣服递给了好美:“好一副狼狈相。拿去,你的披肩。” 好美哪里还管得上什么披肩,继续惊讶的问裕树:“你、你怎么会……” 裕树故做生气的把头转了过去:“你知道你跑出来以后我被大家骂得多惨吗?被当成穷凶极恶的大坏蛋。” 好美把裕树递上的披肩披在身上,一边满怀歉意的看着裕树冰冷冷的后背,带着楚楚可怜的声音说:“对、对不起。我、我、我不会再给裕树……” “——你啊,”裕树慢慢的把头转了回去,望着狼狈不堪又极为可怜的好美:“真的那么想和我上同一所高中吗?” 对于裕树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好美有些惊讶,怔怔望了裕树好一会,然后很确定的,响亮的回答说:“恩!非常想!” 裕树仍然没有显露出更多的表情,只是若有所想的看着好美:“哦——那,去拜拜吧。” 好美更加惊讶的看了裕树好一会,半天才缓过来,确定这是真的,她很高兴的点头答应着:“恩!”快步的追上了裕树。 在后面不远的地方,湘琴拿着江妈妈的录象机“滋滋……”的拍着。 旁边的直树无奈的看着拍得兴起的湘琴,嘴上抱怨着:“真是的!你也差不多一点。” 湘琴紧紧的握着录象机,不肯放过一个镜头的盯着裕树和好美的动静:“可是这是妈妈交代的呀。喂!好象要到神社去了!” 直树仰头叹道:“也许裕树也会走上和我一样的路。真可怜!” 专注的湘琴没有听到直树的话,一边拍着,一边叮嘱直树:“喏,直树,快12点的时候要告诉我哦,虽然没办法两个人一起坐在炉前看红白,不过还是可以2个人一起倒数,在热吻中迎接新年的到来。跨越新旧两人的热吻——”湘琴说着说着就陶醉了起来,手里的录象机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喂。”直树冷冷的叫了湘琴一声,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说着:“已经12点03分了。” 湘琴不禁心里一惊,自己的新年计划…… 接受了江妈妈的跟踪任务的湘琴没有办法感受的到此刻的江家,已经沸腾起来的气氛,身边的直树暧昧的抱住了湘琴,把脸凑到了湘琴的面前:“新年快乐。来吧,你不是要热吻吗?” 湘琴被直树的动作吓得惊慌的说着:“这、这个不一样啦……!”湘琴想要的热吻当然不能在这里。 “虽然事实的情况和预期的有点不同,可是能够和直树一起渡过新年的我,还是很幸福的。今年也请你多多指教,直树。” 远处的神社里,裕树和好美虔诚的许下了自己的心愿,但是许的是什么愿望,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的心里最清楚了。 放榜的日子终于来临,好美急冲冲的冲到榜单前,“有了!”好美在胸前紧握着双拳,激动的说:“有了!有了!我的名字在上面!” “那还用说。我教出来的,怎么可能会落榜。”裕树突然出现在好美的旁边,得意的说。也许裕树早就在那里了,只是好美一心想着榜单,以至于没有发现吧。 “裕树!”好美惊讶的看着裕树,然后就激动感恩的抓着裕树的手:“裕树!谢谢你!我真是太高兴了!这样未来的3年又可以和裕树一起度过了!” 裕树微笑着看着好美,没有说话。 好美抓着裕树的手还不肯放:“虽然不可能同班,可是我会努力进步到E班的!” “那么,我也放松一点,到E班吧!”裕树笑着对好美说。 “多美妙!那我们就可以同班了!” “是啊,我们2人的E班!” “裕树!” “好美!” 两个人深情的对视着…… “裕树……”湘琴沉醉的想着,越来越陶醉的表情和越来越花痴的笑容。 裕树的怒吼声把湘琴的美梦打碎了:“你从刚才就在那边演独角戏!” 湘琴惊讶的看着极度气愤的裕树:“啊——裕树!人家演得正精彩说!因为,下个礼拜就要考试了呀,我是想如果能这样就好了。” 裕树更加气愤的吼道:“我、我怎么会去E班?什么叫我们2个人的E班!哥哥!这女人有精神分裂症!”裕树指着湘琴对前面的直树说。 “什么嘛——!”湘琴不服气的瞪着裕树。 “她从以前就这样了。”直树很不以为然的说,他早就习惯了。 裕树心里窝火的看着湘琴,显然,现在的哥哥已经站到了湘琴的一边了,正在郁闷的时候,门铃声“叮当”响了起来。 “啊!有客人有客人。来了——!”湘琴得意的笑着应着跑去开门了。 “午安!”好美微笑着站在门口。 “啊——说曹操曹操到,好美?考试准备得怎么样?” 湘琴正在开心的说着时候,好美的脸上突然显出了惧怕的神色,因为小可爱正从湘琴的背后扑过来,而湘琴却浑然不知。 “哇!”随着湘琴的一声惨叫,小可爱硕大的身躯从湘琴的身上跨了出去,很兴奋的叫着“汪汪!”跑了出去。 “小、小可爱!”好美左顾右盼的,一边是小可爱,一边是蹲在地上的湘琴,湘琴的背上还有小可爱留下的两个脚印,“湘、湘琴老师,你没事吧?” 湘琴“呜呜”的扶着自己的腰子,生气的对小可爱吼道:“小可爱——!你体重比我重耶!”但是小可爱一点也没有听湘琴的吼叫声,一直快跑着越跑越远。 “咦!小可爱——!小可爱——!等一下!”湘琴从地上爬起来,追到了门口。 “已经跑出去了哦。”好美无奈的看着小可爱跑开的方向。 “又跑出去了,真拿它没办法。” “它经常出去吗?” “恩,最近常常。”湘琴回答着好美的话,心里却担心的想:那么大的狗跑出去,路上的人一定都吓坏了。“该不是交女朋友了吧。”湘琴想了想说道,她的脑子里就尽是这些东西。 好美笑了笑:“耶,小小年纪也到啦。” 湘琴立刻阴笑的凑到好美的旁边:“裕树和好美还不是!” 好美害羞的遮住了脸:“讨厌啦——人家只是处于小小状态而已啦!” 湘琴更加开心的对着好美的耳边细语道:“不久裕树也会处于小小状态的。” 还在开心中的两人被裕树气愤的吼叫声唤了过去:“喂!”裕树跌着一张脸看着好美。 “啊、啊,裕树午安。”好美一见到裕树就开始紧张起来了。 “你来干嘛?”裕树的问题带着冰冷的腔调。 “啊,那个,对不起哦,因为有个地方怎么都不懂……”好美抱着书对着裕树开心的笑着,能看见裕树,就已经让她感到很高兴了。 裕树很生气的大声对好美说:“当初约好我教你只教到寒假吧!” “恩,对,可是只有这题而已……拜托你。”好美一边说着,一边把习题本递了上前。 裕树双手收在衣兜里,冷冷的对好美说:“……你开学以来已经是第几次了!一天到晚跑来!真是的,我只讲一遍。”裕树说着转过身就要上楼,头也不回。 好美匆忙收好习题本跟了上去,嘴上开心的应着“恩、恩!”,走的时候还不忘转身和湘琴互相做了个胜利的姿势。 可怜的裕树,终于也和当初的直树一样——妥协了。 “建立室町幕府是?”裕树问道。 “1336年。” “第一呆将军的名字?” “足利尊氏。” “第3呆足利义满建了哪座寺庙?” “呃,呃,好象是法隆寺……”好美冥思苦想了半天后,不确定的回答。 “不对!”裕树火暴的脾气开始起来了,“是金阁寺吧!笨蛋!” “对、对喔。”好美笑着恍然大悟的样子。 湘琴透过裕树房间的门缝,眼睛盯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露出了满意而开心的笑容:“念了一大堆,结果寒假过后裕树还是帮好美念书嘛。” 直树经过湘琴的身边,看了一眼正在偷窥的湘琴,劝道:“别偷看了。” “他们的感觉真的好好哦。”湘琴虽然跟着直树从裕树的房门前走开了,但是依然不舍的说,开始跟在直树的后面喋喋不休的说起来:“明年我国家考试的时候,直树也要帮我看哦。” “我才不要。”直树不乐意的说着,伸手去开书房的门。 湘琴有些失望,但是决不放弃的跟在直树的后面:“真是的,直树也希望我能早日成为护士吧!就算一切顺利也要再等一年。” 直树终于对湘琴的罗嗦和赖皮不耐烦起来了,转头大声的对湘琴说道:“要是不能靠自己的实力通过国家考试,就别当护士!” “咦——那要花上10年哦。”湘琴略带着恐吓的语气对直树说。 直树一点也不吃她的这一套,“咣”的使劲带上了书房的门,甩给湘琴一句:“要是10年还考不上,干脆放弃算了!” 委屈的湘琴看着被关牢的房门,心里责骂着直树:好过分!但是直树对她向来就是这样啊,直树从来就不会宠自己的,看来还是要靠自己,那真的要10年才能当上护士吗?搞不好10年都难呢。 天色已经晚了,湘琴在送好美离开的路上和好美开心的说着。 “太好了,裕树肯教你。” “是呀!”好美显得很高兴的样子,“湘琴老师,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感到脑筋如此充实。我觉得好有自信哦。” 见到好美这么的有信心,湘琴也感到很开心:“喔喔!了不起!这样考试也没问题……” 刚说到这里,就听见了小可爱“汪汪”的叫声。 “啊——!小可爱!你跑到哪里去了!”湘琴低头看着跑到自己跟前的小可爱,喘着粗气,满身的泥泞。湘琴蹲下去,一边帮小可爱擦着身上的泥,一边说:“啊——啊,有弄得满身是泥。回家要洗澡了。” 小可爱看着湘琴,“汪汪”的叫着,仿佛是知道湘琴的关心一样。 好美笑着弯身看在和小可爱:“大概是去见心爱的女朋友了,一副开心的样子。”好美说完也蹲了下来,抱着小可爱的大头,像是跟小可爱说着知心话一样,轻声的说着:“小可爱,我也很明白这种心情。我们一起加油吧!” 小可爱发出了“呜”的声音,像是在答应一样。 看着好美和小可爱,湘琴不禁微笑起来,心里甜甜的想:“是呀,加油吧!好美!” 湘琴的护理课上,老师在讲台上讲着:“那么,大家试着把纱布从消毒器里拿出来替换。” 大家开始动手操作了,身边的真里奈问道:“哦,明天就是高中入学考啊。” 湘琴一边手忙脚乱的从消毒器里夹着纱布,一边对真里奈说:“就是啊,明天将会决定好美未来3年,太可怕了。” 真里奈也在一边干着,一边和湘琴说:“那么能不能直升就看明天了。” “我只要明年,我要是不能继直树之后当上护士……” 湘琴的话还没有讲完,启太就对着她吼起来了:“快点拿过来!” 本来就心不在焉的湘琴被启太的这一声一吼,马上就慌了神,手里的镊子夹着纱布脱落开来,轻飘飘的,飘啊飘的,湘琴伸出镊子去夹,但是连夹了好几次都落了空。 湘琴叫着“呜哇!呜哇!呜哇!”不停的去夹,处于火焰挑战状态,启太流汗的看着湘琴的高难度动作,不禁“喂、喂!”的叫道。 随着湘琴的一声“呀啊!”,纱布终于在要落到地上的前一瞬间被湘琴夹到了,而湘琴也已经卧倒在了地上,高声得意的叫着“100万!” 湘琴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启太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虽然惊险,还是平安捡到了。我当然是不会浪费任何一块纱布的。”一边说着,一边把用镊子夹上的纱布放回到了消毒器里。 启太目瞪口呆的看着湘琴:“哇——放、放回去了!”启太指着湘琴更大声的吼了起来:“你!从消毒器里拿出来的东西再放回去的话,其他的撒谎部全部都要报废!你到底有没有在上课!” 湘琴吃惊的看着启太:“是、是这样吗……”她的脑子里当时全是高中考和护士全国考试。 启太带着失望和生气的眼光看着湘琴:“不要说明年,你还是不要急,慢……慢成为护士就好。”其实心里是想说,像湘琴这样,恐怕一辈子也当不了护士。 干干也跟着启太说道:“在这段期间,希望你能领悟人总有适不适合做的事。” 湘琴疑惑的看着启太和干干,以她的智力,一下子似乎还反应不过来,只有“咦?咦?”的看看启太,又看看干干。 终于到了晚上,高中考前夕的夜晚。 “就是明天了啊。裕树,准备得怎么样?”江爸爸端着饭碗问裕树。 “哦,裕树要考高中了啊。”湘琴爸爸也关心的看着裕树。 裕树不慌不忙的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冷淡的说:“反正是直升,和我们A班的没什么关系。也许比其中考还轻松。” 看着裕树不屑的态度,湘琴的心里不禁不高兴起来:讨厌!她不高兴的想到,想当初自己在高中考前有多紧张,才不是像他这样呢。 湘琴爸爸笑着说:“对嘛,裕树是不需要担心的。跟裕树比起来,这丫头当初从F班升大学的时候真是不得了啊。好象也受到了直树不少照顾。” 虽然湘琴满脸的不服气:“什么嘛!”,直树还是叹了一口气的说道:“的确,累死我了。”,充分说明了湘琴当初糟糕的情况。 “太过——分了——!那是F班全班——”湘琴愈加不服气起来,想要表达出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让直树感到累的思想。 “一点也没错……问题就出在F班……”裕树拄着筷子喃喃自语。 “啊!对对对呀,那时候F班的同学都来了,哥哥还当老师呢,真叫人怀念!”江妈妈兴奋的说着,直树却皱起了眉头,这对他来说,是一段很麻烦,很不痛快的经历。 第二天早上的F班教室门口,来往的F班同学脸上全挂着忧愁。 “早啊!准备得怎么样?” “啊……完全不行!” “啊!” 沮丧的气氛浓浓的笼罩着F班。 一个脚步声逐渐的走近了F班。 “请问,”裕树叫住了在一起忐忑不安的F班的同学,“佐川同学来了没?” F班的一群女生惊讶的转身看着裕树:“不会吧——!咦……A班的浙江裕树耶!”几个女生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裕树的问题一样惊讶的激动起来,几个人兴奋的说了好久才转身对裕树说:“好、好美她好、好像还没来。请、请问有什么事……” “哦,那就算了。没什么大不了。”裕树说着转身离开了。后面的几个女生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起来:“呀——!他会有什么事呢——好美那傻瓜竟然还没来! 转身离开的裕树皱着眉头,心里莫名的不高兴起来:真的是个笨蛋,在着么重大的日子,对我来说倒不算什么。我还特地来叮咛她的说!裕树一边走,一边很不高兴的想,自己为什么要来叮咛她啊? “那么,开始作答。”监考老师宣布完,高中考就开始了。 裕树看着试卷上的题目,心里默默的想着:“恩——这么简单,随便考都行。只是对F班来说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一题和这一题我寒假都教过了。裕树看着试卷,竟然开始走神了。 再接着看下去,“啊——这个,她前天才哭着来问的嘛。她应该有真的弄懂吧!这样一来,就算是她也可以拿到70分以上。”裕树心里想到,脑子里浮现出了好美看到试卷后兴奋的表情,他仿佛看到了好美激动的笑容,对着卷子说:“啊!这一题!啊!这个也是!全都是裕树教过的。” “哼哼!”裕树心里越想越高兴起来,似乎能感觉到一股愉悦的气息包围着自己。 “江裕树。”监考老师不满的看着裕树,“对你来说可能很简单,但是考试中还是不要哼歌。” “呃!”裕树惊讶的看着老师,羞愧起来,“我、我有吗?” 周围的A班同学发出“嘻嘻,嘻嘻”的笑声,让裕树无地自容起来了,苦恼的撑着脑袋:“……真是太不小心了。我在高兴什么啊。真是的……” “那么,第三节的‘社会’考试开始。”监考老师宣布道。 看着试卷的裕树又不禁的开心起来:“恩——重点果然是在室町时代,这里的年号她应该不会搞错……” 正在想着的时候,裕树仿佛感觉到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跑过,裕树有些吃惊,透过座位旁的窗户玻璃,裕树往下面看去,当裕树看清楚那个背影的时候,不禁惊讶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表情完全是呆滞住了的看着窗外——好美拿着书包,飞也似的从学校的大门往里跑着…… “喔!”看到裕树越来越夸张的举动,监考老师也不悦了,“你、你怎么了,江裕树同学?考试才开始1分钟而已,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做完吧。赶快坐好。” 裕树仍然站着,呆呆的看着窗外好美的身影,他被眼前的这不幕惊呆了。 “江裕树!”监考老师又叫了一声,才把裕树的思绪拉了回来,裕树带着歉意坐了下来:“对、对不起。” “继续考试。”监考老师宣布道。 但是裕树的心里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他迫切的想知道好美是怎么回事,并且充满了气愤:那小子……那小子……竟然现在才来!她以为现在几点了!已经在考第3科了耶!5科里面有2科零分……你以为F班的你,这样还考得上吗—— 想考上这所学校的高中部,好可以跟裕树再同上三年的高中明明是好美的愿望和梦想,但是现在,裕树已经比好美本人还要担心这个问题了。 湘琴忐忑不安的出现在F班的教室外,在外面张望着教室里。 “啊——湘琴老师,好久不见了哦!”F班的几个女生走出来的时候发现了湘琴。 “耶——!真的耶!” 湘琴在F班还是蛮有声望饿嘛。 湘琴笑着看着这几个女生:“啊——1F的……喔,现在是3F的大家。今……今天是升级考试喔,那、那大家考的怎么样?”湘琴试探性的问道,但是心里却充满了不安,F班的考生考试后的心情,她是深有体会的。 几个女生很难看的表情显露出来,哀求着湘琴:“啊——求求你别问了。只有靠上天保佑了。” “说得也是,我也来祷告吧。” “那、那个,好、好美呢?”湘琴关心的问。 “啊……好美呀。”“她啊……”那几个女生都开始吞吞吐吐起来了。 她们的反应让湘琴更加的紧张和不安起来:“怎、怎么样?这反应是什么意思?” “呃……”一个女生很为难和难以启齿的表情。 “啊!你看,好美来了。”另一个女生大声的叫道。 远远的,果然看见好美拎着书包走了过来,垂头丧气的样子,湘琴担心的看着好美的样子,心里担心起来:怎么这么阴沉? 刚叫出了“好美……”,就听见了裕树生气的声音。 “喂!”裕树跌着脸站在好美的面前,堵住了好美的去路。 “裕……裕树。”好美抬起始终低着头惊讶的看着裕树,脸上是沮丧和伤心的表情。 裕树很不高兴的神情,很臭的脸,很生气的语气但是却冷冷的语气:“……你挺有把握的嘛。” “那……那个……”好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为什么迟到?说来听听。”裕树咄咄逼人的看着好美。 “那……那个,我、我……”好美的头又渐渐的低了下去,语气渐渐的暗淡了下去,然后她笑着对裕树说:“我睡过头了。昨、昨天晚上紧张得睡不着,真的是连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原来我是那种会怯场的人。” 裕树没有理会好美的微笑,依然冷冷的脸,冷冷的语气,但是却是很认真的质问道:“你的心意,只有这种程度是吗?被耍得团团转的我真是个傻瓜!拿来照顾你的时间全都浪费掉了!”裕树生气的对好美大声的吼道,但是内心里却满是伤心的绝望,对好美的失望和绝望,“像你这种人干脆早早被刷掉!” 好美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气愤中的裕树,虽然以前裕树也经常对自己大吼大叫,但是今天的裕树真的和平常不一样,他是真的很生气了,好美知道自己和裕树真的——结束了,没有一丝的希望了。 “你这是什么话!裕树!讲话都不会分好坏了吗?”湘琴忍不住的冲了过来。 裕树最后望可好美一眼,带着失望和愤怒的眼光,留下“哼!”的一声转身走开了。 “啊!你给我站住!”湘琴激动的要追过去,却被好美拦住了。 “没关系的,湘琴老师。”好美神情真切的看着湘琴:“裕树说的一点也没错。” “好美!”湘琴平抚了激动,看着好美。 “裕树特地教我的,我却浪费了。他会生气也是当然的。”好美说着,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泪流不止的眼。 “好美!”湘琴担忧的看着好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好美站在楼道里,周围围满了同学,大家议论纷纷的看着她,但是好美根本就不在乎了,在她的心里,只有对裕树的歉意:“裕树……对不起。” 夜晚的江家,裕树早早的从餐桌上走开了,带着一张臭脸。 “哎呀,裕树,不吃了啦?”江妈妈诧异的看着裕树。 “我吃饱了。”裕树冷冰冰的转身走了。 江爸爸急忙的问道:“我说裕树啊,考试考得怎么样?” 裕树头也没有回,淡淡的说着:“八成满分!”推门走开了。 “啊!这样啊。”江爸爸仿佛明白了似的,有还是有点不明白的问身边的江妈妈:“他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啊。” 江妈妈也不解的看着裕树离去的背影:“就是啊,真讨厌。” 湘琴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在她看来,今天的裕树也有点不对劲。 “咦?”正在抚弄小可爱的直树传来惊讶的声音,“小可爱的脚怎么了?” “哦,就是呀,中午他回家脚上就包了绷带,走起来有点跛跛的,好象是出门时受了伤。”江妈妈对直树说着,小可爱则蜷缩在直树的旁边,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直树,发出“呜呜”的声音。 直树一边心疼的抚摩着小可爱,一边疑惑的问江妈妈:“不晓得是谁帮小可爱治疗的吗?” “就是说呀,很悬疑吧!”江妈妈也很疑惑的凑了过去,“想道谢都没办法呢!” 回到房间的裕树,在桌子上看到一个钥匙环,环上坠着好几张卡片,卡片的上面写着几个数字。 裕树拿起卡片,倒靠在床上,抬起手看着手里的卡片:“哼!那小子嚷嚷着不见了的卡片。真是的!” 裕树凝神的看着卡片,一时间,自己的耳边仿佛听见了好美兴奋的叫着自己的名字:“——裕树!裕树!”帮好美复习时,在教会好美题目时好美激动兴奋的表情:“我懂了!要这样做!”,还有好美后来哀求自己教她做题时,苦苦哀求自己的神情:“这题就好,这题就好!求求你!”,以及好美憧憬的语气,期待的眼光:“我想和裕树上同一所大学!非常想!”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的脑子里为什么都是好美的脸,好美的声音呢,明明自己很生气的,想到这里,裕树狠狠的把手里卡片扔得远远的:“去你的!”裕树转身躺倒在了床上。 卡片飞出了很远,应声的落在了房间的地上,就如裕树冰冷的心应声也落地一样。夜晚很宁静,但是黑着灯的房间里,裕树的心却久久的安静不下来。 考试以后的校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好美一个人走在学校里。 “好美!”湘琴的呼唤声让好美停下了脚步。 “咦?湘琴老师 !”好美奇怪的看着湘琴。 湘琴带着笑脸朝好美“呵呵”的招手。 湘琴和好美坐在学校的长椅上说起来。 “——这样的,你决定上另一区的女子高中了呀。”湘琴终于明白,但是还是感到了一丝的惊讶。 好美略略的低着头:“是的。” “总觉得好寂寞哦。”湘琴眼光暗淡起来,还以为好美和裕树,能像自己和直树一样,上同一所高中,再上同一所大学呢。 好美强打起笑容:“恩,可是坐电车也才两站,制服也很可爱。因为有裕树的鞭策,所以毫不费力就考上女子高中了。” “咦——”湘琴佩服的看着好美:“不简单哦,真不像F班讲的话!” 好美脸上的笑渐渐的收拢了起来:“……裕树,现在怎么样了?” “恩——他啊——,后来心情就一直很差,眼角越吊越高了。动不动就湘琴滚开!湘琴吵死了!”湘琴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拉起自己的眼角,可爱的学起裕树来,看起来,湘琴现在成了裕树的出气筒了。 “他还在生我的气呀?”好美虽然带着淡淡的微笑,但是听起来却有淡淡的悲哀。 湘琴也遗憾起来:“都已经要毕业了,这样说再见实在叫人难过。” 好美低低的低着头,像个作错事接受批评的孩子:“可是,是我自作自受,这也是无可奈何。” “好美!”湘琴看着好美,觉得现在的好美真的好可怜,原本那个生动,乐观的好美找不到了,总觉得好美有什么事没有说出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小可爱“汪汪”的叫着,激动的跑着冲向前,后面拉着绳索的裕树被勒着,跟着小可爱狂奔起来,一边跑,一边生气的叫着小可爱:“真是的!不要赶啦!脚好不容易才治好的!” 裕树和小可爱边叫着,从湘琴的身边冲了过去。 “啊!裕树!”湘琴惊讶的叫道,“你现在要到带小可爱去散步?开始下雪了哦!” 果然,雪点一点点的落了下来。(台北是不是不下雪的啊?上次瞿导就把湘琴到直树独住的那一幕改成了暴雨,其实书里是下的大雪,改得很成功啊,不过,我还是喜欢大雪的感觉) 裕树牵着小可爱慢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湘琴:“恩,它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一直吵着要人带他出去。” “哦,是想到传闻中的女朋友那里去呀!是什么样的女生呢,我也一起去吧!”湘琴兴趣很浓的跟在裕树和小可爱的后面。 “啊——你也要来啊!”裕树有一丝不悦。 尽管如此,湘琴还是跟着裕树和小可爱,在后面,湘琴开口说话了:“……裕树,我说,裕树。” “干嘛。”裕树很没好气的问。 “好美果然还是被刷掉了。”湘琴的声音很沮丧,很失望。 裕树停了一会,“……是吗,不过,那也是理所当然的。”裕树很淡然的说,脸上略过一丝不悦。 湘琴加快了脚步追上可裕树:“然后啊,她说要上隔壁区的第一女子高中耶。” “……哦,凭她的脑袋,亏她考得上。”裕树牵着小可爱,头不偏不倚的冷漠的说。 湘琴激动而生气的对裕树大声说道:“裕树!你真的想这样就分手吗?好美又不是故意的!” 裕树也生气的对湘琴吼道:“一想到不用见到她,我就觉得很痛快!”真的是这样吗?那为什么那天晚上会有那样的反应呢,真实的想法也许只有裕树自己知道,也许他自己也像当初的直树一样,不了解自己的心意,或者是不愿意去了解吧。 “你!你也不用说得这么过分!”湘琴也火大了起来,为好美不平。 “烦死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裕树也更加的生气了。 “喔!小可爱!”一个中年男子在裕树和湘琴争执的时候,走到了小可爱的旁边,笑着对小可爱说:“哦——果然是小可爱!哈哈哈,太好了,你已经好到可以活蹦乱跳啦!” 争执中的裕树和湘琴停了下来,两个人诧异的看着这个中年男子对着小可爱说:“哈哈哈哈!别怕别怕,今天不会对你做什么啦!” “你认识小可爱?”两个人惊奇的问道。 中年男子摸着小可爱笑了笑:“啊,不好意思,因为圣伯纳叫‘小可爱’,所以印象特别深刻。我是这附近的兽医。上次,恩,应该是12号吧,小可爱被车子撞到了。” 裕树和湘琴都张大了嘴惊讶的看着兽医,小可爱真的是被车子撞到了? 兽医看到这两个人的表情,继续说:“耶,你们不知道吗?是一个国中女生带小可爱来的,不是你们的妹妹吗?短头发,大概这么高。”兽医一边说,一边比画着,“好象是当场看到小可爱突然冲到马路上去,后腿就是在那时候被车子撞到的。当时我也是吓了一跳呢,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女生,背着比自己还重的小可爱出现在我们诊所。相比一定很重,不过她还一边哭着一边说‘不要紧吧,小可爱不要紧吧’。”兽医带着笑容说着。 裕树简直呆了一样的站在那里,听着兽医讲的一字一句。 “……12号……穿制服的……短头发的国中女生……”湘琴自言自语的说着。 裕树依然呆滞的站着,湘琴能想到的,他怎么能想不到呢。 “裕……裕树……”湘琴惊恐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呆呆的裕树:“怎……怎么说……难不成是……好、好美……” “湘琴!小可爱交给你了!” “裕、裕树!”湘琴叫着裕树,但是裕树已经迈开大步子,飞快的跑远了。 雪花越飘越大了,裕树顶着风雪,一边跑,一边想着:难道!她是……她是……她……在裕树的脑子里出现了好美艰难的背着受伤的小可爱,举步为艰的走向诊所的情景。 “叮当!叮当!”好美家的门铃声急促的响起。 “哎呀,这种时间会是谁啊?”好美妈妈不解的说。 “我去开门。”好美说着往外走去,“来了。请问哪位?” 裕树扶在好美家低矮的铁门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头上渗满了汗水,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了他的身上。 看到裕树,而且还是这样的裕树,好美惊住了,吃惊的看着裕树:“裕……裕树?你怎么……你怎么会来我家?吓、吓了我一大跳。” 裕树根本没有回答好美的话,急促的劈头就问:“你、你——那天,是你带小可爱去医院的吗?” 好美的眼睛里显示出了她的吃惊,但是马上她就坚持的说:“……我是睡过了头……” “是你吧!”裕树不容置疑的打断了好美的话,逼问的语气说:“再怎么想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带它去!这样你的人生不就全乱了吗?”裕树生气的吼到,但是这种生气里,更多的却是心痛和难过。 “……因为,小可爱就在我眼前倒下去……裕树那么心爱的小可爱……我怎么能丢着不管。”好美低着头,终于把真相说了出来。 裕树脸上的怒气渐渐的消失了,带着复杂的心情,复杂的眼光看着好美。 好美隔着齐腰高的铁门,笑着对裕树说:“……啊,我跟你说哦,我啊,我也很期待女子高中的。你看嘛,不用再烦恼A班F班的,还是到适合自己程度的地方比较……” 好美的最后两个字“轻松”还挂在嘴边,就被裕树抓住了脸,裕树把好美紧紧的搂在怀里,中间隔着好美家齐腰高的铁栅栏。 裕树紧紧的抱着好美,什么也不说。 好美的表情由惊转呆,然后流起泪来,靠在裕树的肩头满是歉意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怎么做才好?我该怎么向你道歉才好?裕……裕树,后来的英文和理科,因为真的不行,所以最后还是没办法,……可是,第3节的社会科,室町时代我全部都会哦。裕树教过的地方,我全部答对了呢。”好美带着眼泪笑着对裕树说。 裕树放开怀里的好美,看着好美噙着泪水的笑容:“大学……我们一定要上同一所大学,好不好?” “恩!”好美笑着回答,一如当初要和裕树上同一所高中时的决心。 虽然下着大学,但是裕树和好美的心里却感觉得到无比的温暖;虽然隔着个铁栅栏,裕树和好美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靠的近…… 而湘琴的这边,小可爱亲密的,同样也是隔着铁栅栏的和自己的女朋友凑在一起,湘琴蹲靠在一边,不停的往手上哈着气:“不知道那两个人怎么样了。”湘琴斜着眼看了小可爱和它的女朋友一眼,“你们倒好,这么亲热。小可爱,你可是责任重大哦!不过,你女朋友还真狂野。” 湘琴抬头看着从天空中缤纷而落的雪花:“好冷!好美,没问题的,将来裕树一定会死心塌地的爱上好美的。不不不,说不定已经是这样了哦!”想到这里,湘琴不禁会心的笑了起来,伴着雪花,这气氛真是很不错呢。 真里奈,干干一群人经过医学系的教室外时,往里面看去,教室里所有的人都抱着书本,一个个都是一副痛苦的表情。 “哟——气氛真是紧张呀,医学系6年级的。” “那当然啦,明天就是国家考试了嘛。” “因为是医生还是护士,全看这次考试嘛。” “明年的我们也会这样吗?” 几个一边走,一边议论着。 “要是栽在这里,过去的努力就……” 干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湘琴生气的打断了:“不准说这种触霉头的话!” “干什么呀,湘琴!”众人不解的看着激动中的湘琴。 “直树明天就要考试了!什么落榜、考不上、滑铁卢、当不了医生、这些没神经的话都不准说!”湘琴激动万分的说。 “你自己才没神经呢。”干干不满的说。 “而且,为什么是你在紧张啊?”真里奈也不解的看着湘琴。 湘琴双手交叉在胸前,一本正经的说:“这阵子我家正值考试热潮,人家我也是处处小心得不得了。我当然也知道直树是天才,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呢,天才毕竟也是人呀,又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该注意的地方还是要……啊!”正说到这里的时候,湘琴忽然尖叫起来,原来是看见了教室里几个医学系的学生缠住了直树。 “啊!直树——帮我们猜一下题啦!” “直树——这里是怎么样去了?” 湘琴激动的大叫着冲了进去:“你们猜题不会自己猜吗!你们会造成直树的负担的!” “什、什么啊!”医学系的人不可理喻的看着湘琴。 湘琴指着直树周围的几个人,继续大声的呵斥道:“要是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通过国家考试就不要当医生!” 直树无奈的看着湘琴:这句话刚用在她的身上,这么快就拿来这里用了,她学这个学得还真快啊。 这时,有一个同学在直树旁边轻轻的咳了两声,湘琴立刻精神紧张的指着那个人说:“啊——!你你你!不要在直树面前咳嗽!” 晚上的江家也很不太平…… “吃饭喽——!”湘琴得意的大声招呼着,指着直树的面前的饭菜介绍说:“今天做的当然是为了直树明天考试的晚饭!” 直树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摆好了的饭菜,而裕树则更吃惊的来回张望的怪异的饭菜,半天不敢下口。 湘琴指着饭菜得意的说着:“那么,当然少不了猪排!祈求考试获胜!再来是猪排井,咚的一下就赢。还有,点心是‘合格饼’!喏!很吉利吧!” 江妈妈开心的对直树说:“这是湘琴今天卯起来为哥哥做的哦!哥哥真是幸福!” 江妈妈的话说得湘琴不好意思起来:“哪里,这是为人妻子的本分嘛!” “哥哥,要吃得一点都不剩哦!”江妈妈笑着对直树说。 直树心寒的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忧虑的想着:拜托在讨吉利之前,先想想会不会搞坏身体! 第二天早上,终于到了全国考试的当天了…… 直树坐在门口穿着鞋子,湘琴开始在他的旁边喋喋不休的叨唠着:“直树,准考证带了吗?铅笔盒有带吧?” “有。”直树很不耐烦的一边穿着鞋,一边回答。 “啊!冷到就不好了,要不要暖暖包?”湘琴在直树的旁边晃来晃去的。 “不必了。” “啊——对了,还、还是把护身符……” “不用!”这回直树是冷冷的拒绝了,大概还记得上次那个护身符给他带来的厄运吧,直树转头对湘琴生气的说:“真是的!你冷静一点!要考试的是我!” “恩……话、话是没错……喏,我还是陪你到开始会场……”湘琴担心的说道。 这回直树又是马上的拒绝了:“你不要来!害我想起大学入学考……” 说完直树站起了身,准备出门,湘琴跟在直树的后面,有些犹豫的怯怯的说:“直、直树,如果……万一啦,只是万一哦!万一……你没考过的话,明年还是可以和我一起毕业,所以放心吧!” 走在前面的直树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说什么要讨吉利,却又是她自己说出这超不吉利的话。直树头也没有回,冷冷的说完“我才不想。我走了。”,就出了家门。 但是湘琴似乎还没有完,她跑到二楼的阳台上,朝着直树大声的呼喊起来:“直树——加油!”,弄得直树的眉头再一次的紧绷起来,真是太丢人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马上就到了放榜的当天…… 湘琴焦躁不安的在家里东转西转的,静不下来,裕树又开始很不耐烦的冲湘琴吼起来:“喂!湘琴!你不要像关在笼子里的熊一样一直转来转去好不好!” 江妈妈也安抚着湘琴:“没问题的啦,湘琴,坐下来嘛。” 湘琴慌张的,带着无比担忧的眼光看着江妈妈:“可、可是!应该已经放榜了呀!妈妈不觉得太晚了吗?如、如果……啊啊!”湘琴说着说着,就更加的激动起来,说不出话来了。 “湘琴,冷静一点。”江妈妈带着笑容安慰湘琴,想让湘琴冷静下来,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了,湘琴紧绷着的一根神经立刻蹦了起来,惊慌失措的叫着:“直、直树!” 随着直树的一声关门声“砰——”,湘琴径直的冲进了直树的前面,精神紧张的抓着直树。 刚进门的直树显然被湘琴的这一举动弄了个措手不及,惊讶的看着湘琴。 湘琴带着黑眼圈,劈头问直树:“考试结果怎么样?” 直树有些吞吐,似乎有些心事似的,语气暗淡的说:“……其实,我……” “呃!呃!”湘琴惊恐的看着直树,心里开始了她自己的想法,虽然很难看的脸色,但是仍然不忘“安慰”直树:“…………是……是吗,……恩,没关系。人、人生这么漫长,也、也不急在一时……呃!就算失败个一两次……” 直树听着湘琴不着边际的话,用食指轻轻在湘琴的脑袋上敲了几下,打断了湘琴的话,直树真是很想知道这个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那怎么可能。”直树只淡淡的讲完就走了进去,留下惊讶的湘琴。 直树刚走出几步,江妈妈和裕树就激动的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哥哥,恭喜!” “今天来庆祝吧!”爱热闹的江妈妈建议道。 直树竟然破天荒的答应了。 听江妈妈,裕树和直树说到这里,湘琴才终于能够确定直树的全国考试通过了,她冲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直树,嘴上兴奋的喊着:“直树——!!恭喜你——!”湘琴的拥抱让直树来不及躲避,从后面摔倒在地,把一旁的裕树和江妈妈看得目瞪口呆的。 “湘……湘……湘琴,你这家伙!”直树无奈又生气的声音从江家里传了出来。 但是在湘琴的心里,刚才所有的担心焦虑,现在全部变成了幸福的喜悦:太好了!太好了!直树!这样,直树就是真正的医生了。 学校餐厅里,直树和船津正在用餐,湘琴夸张的声音就传进了直树和船津的耳朵了,直树纹丝不动的喝着饮料,湘琴这样的举动已经让他麻木了,倒是船津,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因为湘琴的旁边坐着真里奈。 “有了有了!一起吃午饭吧!”湘琴对直树和船津招着手,而船津的眼里现在就只看得到真里奈了,他痴痴的,害羞的看着真里奈:“啊——真里奈!” “船津也通过国考了对不对,恭喜你!”湘琴笑着对船津表示祝贺。 “哈哈哈,哪里,当然的嘛。”船津不好意思的答道 “哦——恭喜。” 真里奈一句客套的祝贺让船津感动得热泪盈眶起来,感动得船津讲不出多余的话来:“真、真里奈……” 湘琴吃惊的看着船津的反映,只见船津眼泪越流越多,最后只能取下了眼睛,抹着眼泪对真里奈说:“我会等到你成为护士的!”然后就只剩下“呜呜呜”的哭声了。 真里奈只有“好好好。”的应着。 还在看船津和真里奈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树已经站起了身,轻声对湘琴说了一句:“田教授找我,我先走了。”就抬腿要走。 “咦——!你要走了啊——!?”湘琴这才反应过来,但是只看到直树的背影了,她的心里立刻就不痛快起来,不禁的发出了“嘁!”的声音。 旁边的真里奈一边吃的着面条,一边对湘琴说:“湘琴你啊,早就不是新婚了,还粘直树粘得这么紧。” 湘琴释怀的抬起头:“也对啦,虽然他先毕业了,可是医院也在同一个地方,回了家还是能见得到面,可是就觉得,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他分开。” 真里奈听着湘琴的话,不可置信的说着:“天哪——”,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到是船津,就、又变得热泪盈眶起来,凑到湘琴的面前,握着湘琴的手满怀激情的说:“我明白!我明白这种心情!湘琴!” 船津的激动倒让湘琴有点接受不了,诧异起来了。 船津更加夸张的哭了起来:“我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和真里奈分开!呜呜呜……” “你握错人的手了吧。”湘琴惊恐的看着举止反常夸张的船津。 “那么,我告辞了。”直树礼貌的对教授说完,从研究室里退了出来。 教授最后对直树再三的叮嘱:“你好好考虑。” “好的。”直树微笑着走出了研究室,靠在走廊的墙壁边上,直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眼睛是竟然透露出茫然来,他的心里犹豫着,矛盾着,做不出一个选择:“好了,该怎么办呢?”直树轻声的问着自己。 江家热闹的夜晚,今天更是因为直树的毕业而愈加轻松愉快。 “直树马上就要毕业了啊。”江妈妈开心骄傲的说着,给江爸爸递上一杯茶。 “是呀,3月25日。”江爸爸的语气中也是充满了得意,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能不骄傲吗。 “直树就要当医生了呢。”似乎所有的人里,最高兴的就是湘琴了,“又要当毕业声代表致辞了,对不对,直树!”湘琴很开心的转头问直树,在她看来,代表致辞除了直树,不会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自己就是在高中第一次大会时,对作为新生代表致辞的直树见钟情的。 “直……”,直树没有说话的呆坐在一旁,湘琴奇怪的走到直树的旁边,看着直树:“直树?怎么啦?在想事情?” 直树仿佛才回过神来的样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湘琴:“呃!啊……什么事?” “毕业典礼是直树致辞吗?”湘琴弯着腰问直树。 “是啊。”直树似乎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就知道!”湘琴立刻就激动而兴奋的对江妈妈说着,但是江妈妈却有点不高兴的说着:“那还要拍V8吗?只有哥哥一个,好无聊。”江妈妈的心里其实是想拍直树和湘琴两个人。 “咦——!那就很棒了呀!”湘琴一脸掩饰不汉族的喜悦的兴奋。 直树侧脸过去,看着兴奋中的湘琴,心里更加矛盾了,该怎么样把那件事说出来呢?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犹豫了半天之后,直树叫住了还在还江妈妈激动的说着的湘琴:“湘琴,还有大家,我有话要说。” “恩?”湘琴诧异的看着直树,带着一脸的微笑。 江妈妈也转头看着一本正经的直树:“哎呀,什么事?这么郑重其事的。” “今天我和教授谈过了,”直树带着舒缓的语气,慢慢的说着,要让大家,尤其是湘琴慢慢的接受这件事,“我打算,到神户的医院去。” 这句话从直树的口中凝重的说了出来,直树的脸上很平静,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湘琴,憋了很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 果然,湘琴,江妈妈和直树想象中一样的反应,完全呆滞住了的站在原地,湘琴刚才脸上的喜悦在一瞬间被惊讶所取代。 “……神……神……神户?直树……可是,你不去斗南大学吗……”许久过后,湘琴带着质问的口气问直树。 “一开始的确有那个打算,但是我想研究专门领域。所以,到专门的医院……”直树向湘琴解释着,希望湘琴能够理解,但是湘琴又怎么能够理解呢,她所有的愿望,所有的心愿就是无时不刻的守着直树。 “可、可是、可是!”湘琴激动不已的对着直树大声的说着,“神、神户是非常远的!来回要6个小时以上!要怎么……” “当然不通车。那是不可能的。”直树坐在椅子上,很平静的说着,“我打算搬出去,住在神户。” 说到这里,激动就不只是湘琴一个了,江妈妈睁大了眼睛,愤怒的追问直树:“哥、哥哥!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对。那里的权威医生提出邀请,我也答应了。在那里学习几年,要回来也是之后……” “直、直树!”湘琴仓皇,紧张不安的打断了直树的话:“那、那我得找神户的学校才行。不、不知道有没有问题,现在……来不来得及……” “你留下来。”直树简单的一句话,彻底否定了湘琴的想法。 “咦……”湘琴无语的看着直树,他刚才说的是什么? “我一个人去,你留在这里好好念书。”直树的话很简短,语气很轻,但是对于湘琴来说,却像是千斤的重担一样,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之前所有的喜悦,幸福,感觉离自己一下子好远好远了,连直树也要离自己好远好远了。 “我……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和直树分开……”湘琴喃喃的说着自己心里的话,眼睛失落,暗淡的看着直树。 “你待在这里念一年,等毕业之后再过来就好。”直树试图平抚湘琴,在他的眼睛,透露出不舍,透露出对湘琴这样伤心的心疼,虽然早就知道了湘琴知道这件事以后的反应,但是见着这样的湘琴,直树还是显出了一点无助,对于湘琴,他没有办法,但是为了湘琴好,湘琴必须这么做。 “不要!”湘琴紧闭着眼睛,大声的呐喊着,“我绝对不要分开一年!”湘琴流着眼泪,捂着自己的嘴,伤心沮丧的说着,带着对自己充分的不信任:“我……我这么笨,明年……明年一定当不成护士的……一年一定不够的。那、那样就会一直和直树分开。” 直树顿了顿,用不满的语气对湘琴说:“……那你是要我等你当上护士,再到神户去是吗。” 哭泣中的湘琴一惊,直树为什么要这么说? “哥、哥哥你这是什么话!你也想想湘琴的心情!你们是夫妇呀!”江妈妈生气的对直树吼道,“夫妇是不可以分开的!你不要只顾着自己!” 直树微微低着头,低声的说着:“……我明白。”虽然只是很短的一句话,但是却是带着很重很重的含义。 “……你不明白!”湘琴凝视着直树,眼角满是泪水:“直树是不会明白的!因为我的喜欢比直树多了几十倍几百倍,我的心情……和直树分开是多么痛苦直树是不会明白的。因为,就算和我分开直树也不当一回事!而且!做决定的时候也完全没想到我对不对!”后面的几句话,湘琴几乎是竭尽了全身的力量喊了出来,痛苦的紧闭着眼睛,泪水就沿着脸颊往下落。 “湘琴!”江妈妈看着湘琴,也流下了眼泪,是心疼,是怜惜。而湘琴爸爸则关爱的看着女儿,看着湘琴这么难过,他的心里也不好过,但是他觉得直树一定不会是像湘琴想的那样的,一定是的…… “让我一个人寂寞,太奸诈了!”湘琴对着直树,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吼完,扶在江妈妈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呜哇——!妈妈——!” “湘琴!”江妈妈紧紧的抱住了满是委屈的湘琴。 裕树一句话也没有说的看着家里的气氛由美好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样子。 直树面无表情的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自己的想法,湘琴什么时候才能感觉得到呢,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怎么办?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我在为难直树,我在阻碍他的工作,这样根本没有资格当他的妻子。我明白,我非常明白,可是、可是,我不想和直树分开!”几天以来,湘琴的脑子里一直重复着这个想法。 “我回来了。”江爸爸说着,进了门。 “爸爸回来啦。”江妈妈迎了上去,帮江爸爸取下外套。 “湘琴怎么样?”江爸爸张嘴就问。 江妈妈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情:“恩,还是一样,闷闷不乐。饭也吃不太下,这样下去会生病的。可是,哥哥他还是继续准备他的神户行!真是个无血无泪的无情男子!”说着说着,江妈妈的眼泪就要挤出来了。 “这样啊……直树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吧,不过总希望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啊。”江爸爸一边走着,一边说。 “可怜的湘琴!”江妈妈抽泣着跟着江爸爸的后面。 “湘琴。”直树轻轻的推开了房门,房间里关着灯,湘琴蜷缩着躺在床上,直树站在门口轻声的问:“你又没吃晚饭了?” 湘琴把头埋在被子里,小声的说着:“……恩,可是,我想睡了。” “湘琴。”直树轻声唤着湘琴,想要说些什么。 “晚、晚安!”湘琴匆忙的说着,堵住了直树的话。 直树沉默的在门口站了好久,才满怀心事的离开了,对湘琴,他似乎有好多话想对她说,但是湘琴似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安静,好一阵的安静,湘琴不安的掀开蒙着头的被子,确定直树已经走了之后,一片漆黑中,湘琴坐在床上,看着房门口,直树刚才站的那个地方,周围那么安静,空气似乎也那么的冷:后来我就一直好怕棉队直树……一直逃避。我也知道逃避不是办法……湘琴心里难过的想着,日子就是这样,从知道直树也去神户那天到今天,又过去了那么多天,直树要离开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但是自己始终没有勇气,没有思想准备去面对这个现实。 江家的门渐渐的打开了一条缝,湘琴爸爸探过脑袋看进来,然后蹑手蹑脚的进了门,偷偷摸摸的,关门,换鞋,生怕吵醒了谁。 “您回来了。”刚洗过澡的直树穿着睡衣出现了湘琴爸爸的身后,说话吓了湘琴爸爸一大跳。 湘琴爸爸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本不想惊动任何人,结果还是遇上了直树:“你还没睡啊,直树。我回来了。” “有点话想跟您说……方便吗?” 湘琴爸爸惊愕的看着直树,他好象今天和平常不太一样。 换下了衣服,倒上了茶水,湘琴爸爸和直树坐在了客厅里。 “湘琴怎么样?还在闹别扭吗?”湘琴爸爸喝下一口茶水问道。 “……是的。”直树想到赌气的湘琴,顿时无限的心事就涌上了心头,眼睛里的傲气被一鼓落寞的感觉取代,“……在告诉她这件事之前,我就已经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可是,实际上看到那样的湘琴……” “因为她其实很迷恋直树啊。”湘琴爸爸笑着对直树说,然后埋怨湘琴:“真是的,做事都不知道分寸……” “爸爸,”直树抬头,用真切的目光看着湘琴爸爸,“我想,还是把湘琴带到神户去。”看到湘琴那样的反应,直树不禁也开始妥协了,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湘琴有多么的在乎他。 “直树!”湘琴爸爸用几乎是有些不高兴的语气叫道。 直树低语说着自己的想法:“现在赶快找护校转学,我想应该还来得及。只是,到陌生的土地上,处在陌生的人群当中,能不能静下心来念书是个问题。到时候我多半也会为自己的事忙不过来,也担心自己不知道有没有余力照顾她。我很希望她当上护士,也认为彼此分开一年会比较好,可是……”直树的话停住了,思绪似乎又涌了上来。 “直树。”湘琴爸爸看着为难而忧愁的直树,心里不禁有一份浓浓的感动。 直树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膝盖上,仿佛撑着自己沉沉的心事:“她,似乎不怎么明白,我有多爱她。”直树说到这里,带着淡淡的一抹微笑,脑子里满着的,是湘琴。 而黑暗的房间里,湘琴靠在墙壁边上,一边不听的抹着汹涌而下的眼泪,一边叫着“直、直树……”,直树要去神户,这件事,不管怎么想,不管过多久,只要想到这件事,眼泪就会忍不住的流下,挡也挡不住…… 斗南大学毕业典礼,礼堂是坐满了毕业声,主席台上,学校的领导们正在讲话:“希望在座诸君,即使今后置身于社会的狂涛中,也不要忘记在斗南大学里所培育的骄傲与自信——” “喂——”礼堂的一个角落里传来小声的议论声。 “听说直树要到神户的医院去,真的假的?”干干和真里奈小声的议论起来。 “好象是真的。大家都这样说。” “怪不得湘琴最近这么沮丧。” “她有什么打算啊。”启太插话问道。 “毕业声致答辞,医学部江直树。”小声的议论声被一阵的叫着“呀——!直树耶——!”的欢呼声掩盖掉了,只能听见广播里的声音,“致答辞。” 穿着毕生生学士服的直树走上了主席台,沉着,镇静的说着:“这一刻,回想起在斗南校园里度过的每一天,脑海里便浮现出种种难忘的回忆。”这些话,仿佛是对台下的湘琴说的一样,因为斗南承载着他和湘琴几乎全部的回忆,从高中到大学,只是这些含义,湘琴恐怕永远都听不出来,感受不到。 站在正在狂拍的江妈妈旁边,看着主席台上致辞的直树,湘琴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高3的毕业典礼时,我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看着直树的呢?那时候纯美和留农都在,还有阿金,我还在直树面前把毕业证书撒了一地。回想起了留农,纯美,还有阿金一起欢笑的日子,再看看主席台上的直树,但是,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我喜欢直树!就像不知变通的傻瓜似的,一直一直着直树,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只有这一点,永远不变。 直树的毕业典礼,在江妈妈的狂拍下,在江爸爸得意的注目下,在启太,真里奈,干干和智子等人的注视下,在湘琴数年如一日的爱恋中结束了。 “这里是一年级时,直树念的理工学院。”湘琴站在教室的外面,隔着玻璃望着现在是空荡荡的教室里,“啊——那时候子瑜也在。” 转换了地点,却没有转换掉湘琴怀念的心情:“令人怀念的网球部。我们还一起以双打出赛呢。”看着一样是空荡荡的网球部,湘琴自言自语的说着。 “经常和直树一起吃饭的学生餐厅,阿金经常来搅局。”湘琴走遍了学校里每一个和直树有关的地方,学校里已经准备放假了,所以这些地方都空无一人,这样倒正好合了湘琴的心意,在记忆里,这些地方就只有自己和直树。 “还有——”湘琴嘴角抹过一丝微笑,站在门口,看着也是空空的教室里:“医学系的大讲堂。常常从这里偷看直树。”记忆中,那些情景还很熟悉,湘琴欢笑着叫直树的画面,再也看不到那样的情景了。湘琴想着想着,眼角流下了眼泪,鼻子好酸好酸,仰起头来也阻止不了眼泪的下滑。 “直树,直树,”湘琴一边哭着一边轻轻的唤着直树的名字,然后冲着教室的窗户外大声,发泄着心中所有的感情的喊道:“直树——!” “干嘛,”直树不知道什么出现在湘琴的身后,轻声的问,“叫那么大声。” 直树的话从湘琴的耳朵后面传过来,让湘琴的心里一惊,惊讶的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直树:“哇、哇!直、直树……你、你怎么在这里?” 直树很反常的没有责骂湘琴的失态和刚才的大喊大叫,神情严肃,但是声音很温柔的对湘琴说:“我猜你大概在这里……” 湘琴更加吃惊的看着直树,原来自己想什么,直树全都知道。 “……有话想和你说。”直树看着湘琴。 “直树。”湘琴也看着直树。 直树语气很淡然,很镇定,但是每一句话却都像是思考了很久的样子:“我想,比在家里说来得好。” 周围好安静,世界仿佛就剩下直树和湘琴,在争吵,大哭大闹,冷战之后,两个人终于能够平心静气的站到一起。 “关于神户……”直树开口要说,他想要说的和湘琴爸爸说的那些话是一个意思,他想告诉湘琴,他决定带湘琴去神户了,因为那么难过,悲痛的湘琴是他不忍心看到的。 但是直树的话被湘琴激动的打断了:“我!绝对会在一年后当上护士!”湘琴用一种很坚定的眼光看着直树,眼睛里透露出的讯息一如当年那个誓要考进百名榜的F班女生一样。 直树有些惊讶的看着湘琴,但是在他的心里应该是感到无比的欣慰和骄傲。 湘琴眼角含着眼泪继续很坚定的对直树说:“然后再到神户去!我一定会去!所、所以……你要等我哦。不、不可以花心哦!”说到这里,湘琴的眼泪越流越多,渐渐的哽咽起来;“呜呜!每……每天打电话给你,你也不要生气哦。呜呜……”湘琴带着哭声说着。 直树看着湘琴,眼前的湘琴,她是任性还是懂事呢,任性的话,她却已经懂得不牵绊自己,让自己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了;懂事的话,她怎么还有那么多的要求,还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呢?但是直树确定的知道的是,这个湘琴,是他最爱的湘琴。 湘琴低着头,流着眼泪,带着哭腔还在说着:“还有,放假时……去找你……” 直树没有等湘琴说,弯下腰,凑到了湘琴满是泪水的小脸前,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嘴。直树微笑的看着害羞而红了脸的湘琴,轻轻的碰了碰湘琴尽是泪水的脸,把惊讶又惊喜的湘琴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他搂得那么紧,湘琴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砰!”门响了,几个人说着走进了教室:“接下来要干嘛?”“他们说要集合!” “砰!”,又是一声门响。 “直、直树,有人来了。”被湘琴抱着怀里的湘琴焦急有害羞的对直树说。 直树闭眼微笑着,不但没有松开怀里的湘琴,反而抱得更紧了,他微笑的对湘琴说着:“没关系,就让他们看吧。”,再次吻着湘琴。 虽然有很多的观众,虽然观众们都很惊讶的看着直树和湘琴,但是直树也湘琴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了,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10:57分开由台北开往博多的光辉110号马上就要从第26号月台……”站台上的广播一声声的催促着,让湘琴觉得这个声音是那么的刺耳。 “我走了。”穿着一身休闲装的直树背着行囊,站在列车的门前微笑着对湘琴说道。 “恩……恩。”湘琴让自己尽量保持着微笑的回答。 直树转身就要上车了,但是湘琴一下子觉得自己有很多的还没有说,急忙叫住直树:“到了之后要打电话哦。” “好。”直树微笑的转过头答应着湘琴。 “啊!便、便当……”湘琴急冲冲的说。 “我在里面吃。” “在冈山的下一站哦!不要睡过头了。” “……是新大阪吧。”直树淡淡的说,转头看着恋恋不舍的湘琴:“……我可以走了吗?”照她这样说下去,恐怕要走不了了。 湘琴低下了头,犹豫着,留恋着,但是又必须放手:“恩……恩。”湘琴红着小脸,微闭着眼睛,害羞又不好意思的说着:“来个离别之吻我也不会介意的。” 湘琴的话让转身准备离去的直树心里一惊,她的脑子里想的东西真的无法预测啊。 “车门即将关闭。”广播声再一次的催促起来。 “啊……”湘琴难过的抬头看着直树,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呢,直树真的要走了吗? 直树一边跨进列车,一边转身微笑着对湘琴说:“我走了。你要用功念书。”所以的千言万语的叮咛,全部包含在这一句再平凡不过的话语里了。 列车渐渐的发动起来了,湘琴隔着列车的玻璃窗,眼神始终不肯离开直树,微笑着,但是眼泪已经不知不觉的流下:“直……直树也是。加油哦!” 直树没有说话,一直微笑着看着带着眼泪的湘琴,眼前的湘琴让他觉得满足,觉得骄傲。 “直树!”对着已经驶远,仅仅能看见影子的列车,湘琴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声的喊道:“加油!直树!直树……”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开来了。 倚在列车窗户上的直树,带着淡淡的微笑,心情似乎很好的独自看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里想的是成长中的湘琴,是那个还有些孩子气,索要离别之吻的湘琴,这次的离别,从刚开始,就已经有收获了。 “加油,直树!”湘琴站在站台上,抹着眼泪,但是心里却在鼓励直树。 “加油,湘琴!”倚在车窗旁的直树也默默的念着,带着微笑。 “我们要加油!” ————————————第9卷完———————————————— 第10卷内容提要: 直树三天没有接电话了,担心牵挂不已的湘琴终于忍不住到神户去找直树了,到底湘琴的到来,会给直树带去什么呢? 湘琴终于通过了全国考试,多亏了裕树。要让直树看看自己穿护士服的样子,于是湘琴不顾恶劣的天气,穿着护士服踏上了去神户的路,结果呢………… 第10卷 直树离开家里到神户去,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江家终于也恢复了往日一样的生活,虽然少了直树。 “湘琴,帮忙摆一下碗筷。”江妈妈在厨房里吩咐道。 “好——!” “哎呀,今天的调味会不会浓了点呀?”江妈妈盛出锅里的汤,轻轻的喝了一口后说道,然后就对着饭厅里笑着喊起来:“湘琴,来帮我试试味……”但是当江妈妈转身看着饭厅里的湘琴的时候,却被吓了一跳。 湘琴手捧着一个空碗,正哭得泪流满面。 “你、你怎么了?湘琴!”江妈妈担心不已的看着湘琴。 “这、这个,”湘琴深情的凝视着手里捧着的碗,像捧着个珍宝,“我是想到,这是直树的碗……”湘琴把碗放到自己流着泪的脸颊旁,像是直树靠在自己旁边的陶醉。 “是、是呀,可、可是你究竟……”江妈妈不解的看着湘琴,担心的问。 湘琴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把旁边的裕树挤得远远的,“直树总是在这个位子上和大家一起吃饭。” 江妈妈越来越担心起来:“湘琴,你和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吗……” 湘琴双手托着碗,仰起流着泪的脸,许久之后,带着哽咽的声音说:“电话……” “恩?”江妈妈不明白意思的看着湘琴。 “直树没打电话来。”湘琴一开始还是幽幽的说着,马上就激动的转身哭喊起来:“我已经3天没听到直树的声音了!妈妈——!” “啊啊!”江妈妈大声的叫了起来,因为眼前的湘琴在说完之后,开始摇摇晃晃,晕眩着要倒下去的样子,“湘、湘琴!振作一点!” “白——痴。”裕树坐在椅子上,转身看着湘琴不屑的说。 好不容易让湘琴坐到了椅子上,湘琴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江妈妈关心的凑到湘琴旁边:“哥哥真是不应该,竟然3天没有音讯。湘琴打过去嘛!” 湘琴闭着眼睛,默默的流泪:“我打了。……可是电话答录机的带子用完了。” 裕树冷冷的看着湘琴,心里害怕的想着:好可怕——监视狂湘琴! 江妈妈站起身来,自言自语的说:“哥哥到神户去已经2个月了喔。” “我从来没和直树分开这么久过。”湘琴落寞的说着,“所以,该怎么说呢,已经出现类似毒瘾发作的现象。不管看到什么都会联想到直树,眼泪就不听使唤的掉下来……想到直树常常上下这座楼梯,直树照过这面镜子,直树用过这个鞋拔……”说着,湘琴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流了。 江妈妈同情的看着湘琴,小声的感慨着:“这,真是重伤啊,湘琴。”转念,江妈妈就带着笑容对湘琴说:“那湘琴就被忍耐,直接去找哥哥嘛!” “那是不行的!妈妈!”湘琴掩面更厉害的哭起来:“一想到现在是直树最重要的时候,我就觉得不讷讷感缠在他身边给他添麻烦,于是我便和直树说!‘在暑假之前不去找直树’!人家跟他这样讲了!”说着说着,湘琴又伸手去抹眼泪。 “偏偏爱开空头支票……”裕树坐在湘琴的旁边,小声的嘟哝道。 “可、可是,这样一来反而是哥哥寂寞呀。”江妈妈仍然担心的说着。 湘琴哭着继续说:“直树听了就说‘对你来说算是很有志气的,彼此勉励吧。’人家本来是期待他阻止我的……”湘琴说完,继续的哭起来。 江妈妈愈加同情的看着湘琴:“哎呀呀呀!” 湘琴有些抓狂的大声说到,仿佛内心充满了痛苦的样子:“本来是要装个好妻子的样子的……要是才2个月就叫苦,他一定会讨厌我的!” “笨——蛋。”裕树依旧不冷不热的说。 没想到,裕树的话刚一说完,湘琴就睁大了眼睛的猛然的转过头,盯着裕树:“那个!” 湘琴的表情和气势把裕树都吓一跳,以为湘琴又要和他斗嘴,以湘琴这样的气势,还挺吓人的呢:“哪、哪个啦!” 湘琴紧紧的抓着裕树的手胳膊,哀求的对裕树说:“刚才的声音和直树好象!再说一次!再一次!” 裕树痛苦的要挣脱湘琴,无奈湘琴抓的牢牢的,裕树大声的喊叫了起来:“别闹了!恶心死了!” 湘琴的烦恼一直从家里带到了学校,这种心情让湘琴总是处于一种迷离的状态中。 “湘琴!你在干什么?”真里奈大声对心不在焉的湘琴吼道。 “呃!”湘琴回过神来,手里拿着绷带,但是自己在做什么,她完全不知道,一双眼睛空洞洞的。 真里奈对着湘琴吼道:“你这绷带要缠多少才满意!” 直到这时,湘琴才恍然大悟的看着智子那被包裹得像粽子一样的手,湘琴不禁也吃惊的叫起来:“啊哇哇!怎、怎么会这样?”湘琴慌忙的把绷带扯下来,手忙脚乱的把绷带扯了一地,并且越缠越乱。 “袁湘琴!你在做什么?”护士长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看着沮丧中的湘琴,真里奈不解的说:“真是受不了你,这阵子比都一直发呆。” “正确的说法是比平常呆得还厉害。”旁边的干干纠正的说。 “你和直树之间好吗?”启太担心的问道,大概他是知道,所有让湘琴失常的原因,全部都是直树。 启太的话让湘琴一惊,尴尬的转过头,虽然脸上的表情已经把她完全出卖了,但是还是嘴硬的说:“当、当然好呀!那、那还用说!” 真里奈和干干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湘琴:“哎哟,她眼眶里含着泪耶!”“看样子情况相当危急了。” 湘琴蹩着嘴,不高兴的看着看透她心事的这两个人。 智子走过来安慰湘琴说道:“不要勉强自己,去找他就好了呀。” “就是啊,你要是再乌龙下去,我们也冻不住了。实习马上就要开始了。” “没、没问题的,直树和我之间深深的夫妇羁绊……”湘琴嘴硬的狡辩道。 “男人哪,”干干叹着气,语重心长的语气说着:“老婆一不在身边,就会觉得赚到了,像出了笼的小鸟一样到处乱飞哦。” “那小子好歹也是个男人。要是被美女护士或女医生围攻到招架不住,说不定真的会有那个意思。”启太也对干干的话表示赞同的说道。、 智子有些吃惊的看着启太,也开始为湘琴担心起来,这时,旁边的真里奈也说话了:“就是说呀,干脆我也到神户去住个几天吧,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呢。” 身后几个人的话,让本来是焦躁不安的湘琴更加静不下来了,心里的恐惧越来越烈,担心,害怕的情绪把她越裹越紧,“我们才不会有问题的——!”湘琴大声的叫着跑掉了。 “啊——啊,害她哭了。”看着湘琴头也不转的跑掉,干干有些抱歉的说着。 智子也同情的看着湘琴的背影:“各位,这样湘琴太可怜了!” 没想到,干干他们不但没有因此同情起湘琴,反而笑着打起了赌。 “1千赌湘琴1星期内到神户去。”干干伸出一个手指,很有信心的说。 “5天以内1千。”启太闭着眼神态自若的说。 真里奈笑起来:“你们太嫩了,3天内1千。” “明天2千。”智子笑着从后面传来声音,大家都万分吃惊的看着智子,一方面是因为刚才她还对湘琴抱以那么强烈的同情,现在却也这样,更因为智子的赌注。 “大家都好过分……太差劲了!”湘琴独自一人坐在花坛的边上,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委屈的想:“人家拼命拼命压抑想见直树的心情,还把人家努力不去想的事拿出来讲个不停,他们都不懂!相爱的两个人分隔两地的心情!见到他,得到他的吻,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不不不,我不会这么贪心!只要远远的……看他一眼就好!让我见见直树吧!”湘琴咬着牙,痛苦不堪的想着,眼泪哗啦啦的流,“………好想见他……远远的……?看他一眼……?”湘琴抬起了头,眼睛里含着泪的看着天,好象想到了什么似的欢叫起来:“对嘛——!” 平静的一天早上又来临了…… “早安。” “早呀,裕树。”江妈妈笑着,很有精神的跟裕树打招呼,“是不是也该把湘琴叫起来了?平时这时候她都已经起来了呀!”江妈妈带着一丝奇怪的语气对裕树说。 “睡过头了吧。”裕树冷冷的说。 “裕树,去叫湘琴起床。”江妈妈命令裕树。 “什么——!”裕树很不乐意的叫了起来,但是还是很不情愿的上了楼。 “喂!湘琴!湘琴!”裕树一边叩着房门,一边叫道,但是房间里面鸦雀无声。 “我要进去了哦,你还在睡啊!”裕树跌着脸,“咔嚓”的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依旧是一片鸦雀无声,床上的被褥也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了,“什么啊,不在嘛。”裕树说着正准备;离开,转身见,看见了什么东西。 “裕树——!湘琴呢——!”江妈妈在楼下催促起来。 裕树把一张纸条摆到江妈妈的面前:“她的留言。”只见纸条上简短着写着一句:请不要找我,湘琴。 “咦?”江妈妈惊讶的叫起来。 新干线在飞驰着,外面的风景从车窗里看去,快速的闪过,离直树已经越来越近了。 湘琴一脸紧张的坐在座位上,无心看外面的风景,和周围谈笑风生的气氛格格不入的凝重神情,她的心里有担心,有憧憬,还有不安。 “我、我真的付诸行动了!如此大胆的行动……”湘琴知道这个时候,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在开往神户的列车上了,“如果只是远远的看着直树的话,只要直树没看到我,最重要的是……只要没被直树发现,就万事OK了——!”湘琴自我安慰着,用来平抚她内心的不安,“虽然打破和直树的约定,可是我的能量已经用完了呀——!只要分到一点点力量,马上就会充电完毕回东京的!所以……可以吧?”湘琴想着,眼睛一直看着握在手里的车票夹,里面有她和直树的结婚照。 “可是,瞒着家里偷偷的跑出来……妈妈他们大概很担心吧?连我到哪里去都不知道……”湘琴还在车上不安的,充满歉意的想着,但是她不知道现在的家里…… “一定是到哥哥那里去了。”江妈妈拿着湘琴留下的纸条,递到湘琴爸爸的面前,很确定的说道,“湘琴真是太有志气了!受不了!呼呼!”江妈妈得意的笑起来。 湘琴爸爸重重的叹了口气,什么也不想说了。 旁边的裕树也撇着嘴,看着湘琴留下的纸条。 “真是,实在太明显了。连字都写错。”江妈妈看着纸条又笑了起来,“要看透那丫头的行动实在太简单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定是个美妙的相逢!啊!好想看哦!”江妈妈憧憬的说。 裕树不高兴的把头一转:“希望哥哥不会被整得太惨才好。” 看见了新神户的站牌了。 “……到了……”湘琴带着帽子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神户的城市地图,流着眼泪:“就是这里,我现在在这个城市里,和直树呼吸着相同的空气!马上!马上就可以见到(看到)直树了!”一想到这里,湘琴的心里就抑制不住的高兴和兴奋。 照着地图上,湘琴找到了神户医大病院,站在医院的门口,看着医院气派的大楼和来往的人群,湘琴心里盘算着:“这个时间,差不多是医院的……门诊时间吧。装成门诊的病人,混在里面一定可以找得到的。”于是,湘琴戴上了鸭舌帽,戴上了口罩,还戴上了一副夸张的大眼睛,蹑手蹑脚的,跟做贼一样走进了医院。 “恩!真是紧张刺激!”湘琴带着童心的笑着想道。 在找遍了医院的好多地方后,累得不行了湘琴靠在了门诊大厅的长椅上,奇怪的打扮引得周围的病人和家属都打量着她。 湘琴累极了的靠倒在长椅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目光:“不行了……!太大了——!全部都是医生,找不到!”湘琴把头后仰着,垂头丧气的想着:“我真是想得太美了,今天不晓得回不回得去啊?” “等一下!该不会是值夜班什么的……”湘琴沮丧的想着,就在这个时候,湘琴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这个声音让湘琴立刻有了精神,腾的坐直了起来。 没错,是这个声音,不会错的。“找、找到了!”湘琴激动的转过身去,但是正好直树也朝这边转过头来,“赫!”湘琴急忙把头转了回来,装成病人一样蹲在座位上咳嗽起来。 直树旁边的一个胖医生奇怪的看着湘琴的方向,不解的说着:“恶性感冒还在流行吗?咳得真厉害……” “咳咳!”湘琴夸张的咳嗽声又传过来。 直树眼睛看着前方,镇定的说:“就是有这种感冒也慢半拍的人。”其实在刚才的那一瞥,直树就已经发现湘琴了,假装没有看见她而已。 “啊,直树医师,请到门诊处来。”一个护士出现对直树说道。 “好的。”直树说着跟着护士走了。 直到这时,湘琴才小心翼翼的回头偷偷看直树,“找到了——!找到直树了!”湘琴心里兴奋激动无比的想着,紧紧的跟在了直树的后面,像高中时候一样,远远的看着直树。 “啊啊!是直树!真正的直树……2个月!隔了2个月才看到直树!太、太感动了!直树一点都没变耶,啊,好象瘦了一点点。还是一样帅!”湘琴躲在墙角,一边盯着直树看着,一边想着,“直树!我早这里哦!我就在这里!就在直树的身边……我的能源,我感到能源正在迅速的回升!这样,这样我就可以回东……” “呀啊——是江医师耶!”几个护士兴奋的尖叫声打断了湘琴的思绪,湘琴心里一惊的转过头,看着身边的这几个护士小姐。 “好帅哦——!” “就是呀就是呀,是实习医生里最帅的!” “江医生单身吗?应该是吧。” 听到这里,湘琴心里很着急的想要说出来:“才、才不……”,但是她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来,听着护士小姐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我有听人家说过他有老婆呢。”一个稍胖一点的护士说道,“是空穴来风吧!” “不过,在东京起码也有个女朋友吧?” “可是,一次都没看过这种人呀!平常都会来的吧。” 几个护士小姐自我安慰着说完,就开始沉醉起来了。“也对,江医师这么有美丽,要是我的话,一定担心得在东京待不下去。 “我来发动攻势吧!” “不可能不可能,竞争率太高了啦!” “听说眼科的村田医师也展开攻势了耶!” “天哪——也不想想她的年纪!” 躲在一旁的湘琴越来越听不下去,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这不是真的……湘琴蹒跚着步子,扶着走廊旁的栏杆,艰难的一步一步走着:没、没关系,没关系的!这、这么一点小事,我在东京早就听惯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湘琴的神情,她的举动,已经把她的担心害怕完全的暴露了。 “趁、趁现在充电充得满满的,早、早点回去为秒!”湘琴想着正要往回走,走廊里传来“哒哒哒哒”的急促的奔跑声,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小女孩就撞在了湘琴的身上。 “呜噗!”湘琴险些被撞倒在地,“好、好痛……”湘琴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揉被撞疼了的腰。 “你这人真挡路!”撞到自己的那个小女孩牙尖嘴利的冲湘琴尖声的说道。 “什么?”湘琴惊讶又愤怒的看着这个小女孩。 “一个大人还杵在路上发呆。”那个小女孩依然很尖锐的对湘琴说着。 当湘琴转身看到这个女孩后,惊呆了看着她:这……这个小鬼!简直像关西版的女裕树——!这种小孩子要好好管教! 想到这里之后,湘琴半蹲下来,耐心又和气的对她说:“撞到别人的时候要先说对不起。来,说说看!” 没想到,女孩不但没有说,还突然伸手拉湘琴戴着的口罩,湘琴惊讶的“喔”的一声。 女孩把口罩拉开后,突然又松手了,口罩弹了回来,“啪”的打在湘琴的嘴上,生生作疼。 “你、你这个小鬼——”湘琴生气的腾的站了起来,女孩不但不害怕,反而大笑着跑开了:“哈哈哈,笨死了——!” 湘琴生气的看着那个女孩跑到了一个年轻的漂亮女子的面前,挽着女子的手,带着稚气的声音对那个年轻女子说:“妈妈!好可怕哦——!有个大嘴女——!” 那个年轻的女子带着满脸的歉意对湘琴道歉的说:“真是对不起,这孩子嘴巴很坏。好了,奈美快道歉!”她对女孩命令道。 “哇——!好漂亮的妈妈!好年轻哦!”湘琴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子惊讶的想着。 奈美恭恭敬敬的走到湘琴的面前,轻轻的弯下腰,真诚的对湘琴说:“对不起,叫你大嘴女。” 本来很生气的湘琴,被奈美这么一道歉,反而生不起气来了:“没关系,别在意。哎呀,真可爱!” “阿姨好象‘打鼓娃娃’哦。”奈美睁大了眼睛,盯着湘琴说。 “打鼓娃娃?”湘琴惊讶的站在原地,一脸木讷。 “你、你这孩子!奈美!”奈美妈妈生气的对奈美喊道,但是奈美已经笑着跑开了,一边欢快的跑着,一边高声的喊着:“啊,哈哈哈,一模一样——” “等等!不要跑!” 这个声音一传过来,奈美立刻停了下来,转身开心的叫着:“啊!江医生!”的跑了过去。 这一叫,倒是把湘琴吓住了,是直树吗,在哪里,不能让他看见自己,可是又好想看到他哦。 奈美一蹦一跳的朝直树奔了过去,顽皮的抓着直树的白大褂。 “奈美。”直树微笑的对奈美说着。 “是江医生耶!”奈美满心欢喜的抓着直树。 “居然是他!”见到了直树的湘琴惊讶万分了,怎么那么巧呢,眼前的这个没、奈美竟然和直树认识。 “不可以在医院里跑哦。”直树低头微笑的对奈美说。 “是——!”奈美笑着痛快的答应了,高兴的拉着直树的手往湘琴这边走来:“医生!刚才有一个长得好象打鼓娃娃的人哦!” “那我倒真想看看。”直树微笑着,一方面是为了让奈美高兴,另一方面,大概他也猜到了那个打鼓娃娃应该就是湘琴了吧,那个怪异的打扮,真不知道她想些什么。 看着直树马上就要到这边来了,湘琴心里叫苦不迭:“要命——不要找我!”湘琴赶忙找地方躲藏。 “跑到哪里去了呀?”奈美拉着直树的手,眼睛四处寻找起来。 “医生你好。”奈美的妈妈笑着走上前,和直树交谈起来。 直树也停下了脚步,微笑着对奈美的妈妈说:“今天也来医院呀?” 看到眼前的这个情形,湘琴立刻变得警觉和不安起来:什么什么!那对母女!原来她们认识直树!是患者吗?湘琴一边盯着正在交谈的直树和奈美妈妈,一边愈加不安起来:什么什么?怎么一副很熟的样子! 正在担心的时候,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奈美站在她妈妈的身后,使劲的把她妈妈往直树的面前一推,奈美妈妈躲闪不及,惊叫着“呀!”靠到了直树的身上。 直树显然对眼前发生的事也始料不及,一脸惊讶的表情。而对于湘琴,这犹如晴天霹雳。 “你、你做什么?医生,真是对不起!讨、讨厌!”奈美妈妈尴尬的站回来,转身生气的对身后的奈美大声的责骂道。 奈美一点也不在意的“嘿嘿”笑着,一点歉意也没有的样子,倒是显得很得意的笑着对直树说:“医生,妈妈要见江医生的日子,化装都会化很久哦!” 直树的脸上显出了一丝的惊讶和尴尬,面对着奈美这样的孩子,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呢,如果只有大人,倒可以痛痛快快的拒绝。 奈美妈妈的反应要比直树的反应来得强烈:“呀——!你这孩子在胡说什么呀!” 但是奈美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的说:“真的真的,妈妈对江医生很那个哦!” “你闹够了没有!奈美!”奈美妈妈一边更加气急败坏的责备奈美,一边不停的向直树道歉:“真是对不起。” 看着这样的场面,躲在角落里的湘琴强按捺住冲上去的念头,心里忿忿不平的想:你总该有自己的爸爸吧!人家直树他、人家直树他!已经有我这个老婆了…… 还在想着的时候,湘琴听见奈美妈妈用温柔的声音,温柔的问直树:“请问,不知道您今天有没有空?” “咦?”湘琴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死死的盯着直树和奈美妈妈,认真聆听着他们的对话。 出乎湘琴的意料,直树竟然面带着微笑,点头答应了:“有的,当然没有问题。” “咦——!咦……”直树的回答让湘琴完全呆住了,脑袋里像灌满了铅一样,沉沉的,没有思维。 “那么,5点我们中央公园见。” “好。” 听着奈美妈妈和直树相约时间、地点的对话,那么的轻松愉快,而躲在角落里的湘琴只有靠扶在墙壁才能勉强的站住,只有紧紧抓着墙角,才能感觉到真实的存在…… 奈美欢快的声音从远远的地方传来:“什么——!江医生又要和妈妈约会了吗?” “对呀。”直树笑着对奈美说。 而奈美妈妈仍然尴尬的责备着奈美:“好了!别再胡说八道了!” “哈哈哈!” 三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湘琴感觉到越来越飘渺的一种感觉包裹着全身,终于撑不住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黑框眼睛也跌落到了一旁,干干之前说的话在耳边回响:男人哪,老婆一不在身边,就像出了笼的小鸟。还有启太的话:那小子好歹也是个男人,说不定会有那个意思。脑子里又浮现出刚才的画面,奈美微笑的脸:“又要约会了吗?”以及直树微微一笑的回答:“对呀。”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全世界惟独直树不会这样!湘琴坐在地上,在心里倔强的想,维护着直树在自己心里的完美形象。但是无助的感觉还是在全身迅速的饿蔓延开来了:怎……怎么办?好不容易才提升的力量,一口气又降到负数了啦!再这样下去,我回不了东京了! 公园里的钟,时间指向了5点过5分。 “啊——啊,天都已经快黑了。我真是的,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啊!真讨厌!”湘琴一边躲在草丛的后面,弯腰蹲在地上爬着,一边蹩嘴想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奈美和她妈妈坐着的长椅方向,湘琴不甘心的对自己说:“可是,要是不把他和那位太太的关系搞清楚,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去呀!” 正在想着的时候,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湘琴紧张的循着声音望过去,直树正往这边走过来了。 “来、来了!”湘琴的神经立刻绷得更紧了,“直树!” “让你久等了。”直树微笑的朝奈美和她妈妈走过去。 一看见直树奈美显得很兴奋的蹦起来,冲向直树:“啊——!医生——!” 直树把奈美抱上长椅,让她坐在中间,而自己也坐到长椅的另一边,三个人有说有笑起来。 看着眼前的场景,湘琴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这、这是!好一幅共享天伦的美景! “奈美,你拿这些去买果汁。”直树温柔和气的对奈美说道。 奈美很识趣的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好好好,我是灯泡,真拿你们没办法。我就识相一点吧!”奈美挥着手跑开了。 “不、不必识相、不必识相!”湘琴着急的躲在草丛后面默念,但是也只有看着奈美走开,她走开了以后,长椅上就只剩下直树和奈美妈妈两个人了,湘琴能不担心吗。 果然,奈美刚走没多久,奈美妈妈就凑到了直树的面前,眼神深邃的看着直树,小声的对着直树讲些什么。 “什、什么嘛!这种气氛!什么嘛!”湘琴躲在草丛里,干着急起来,“好、好想干脆……” 湘琴愤怒的摘下帽子,冲到直树和奈美妈妈的后面,对直树怒吼道:“直树!那个女人是谁?” 直树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湘琴:“湘、湘琴!你怎么会!” 而奈美妈妈也惊恐的退到一旁,惊慌的问直树:“她是你太太?” 在惊讶了过后,,直树露出了一脸别样的微笑对湘琴说:“你来得正好。我决定和这位小姐结婚,我和年长的女性合得来。”一边说着,直树和奈美妈妈深情的在湘琴的面前对视起来,就当湘琴不存在一样。 “就这样,要和你说再见了。”直树拉着奈美妈妈的手转身离去了,回过头幸福的笑着朝湘琴挥手。 “不、不对!不对——!”想到这里,湘琴使劲的猛摇着自己的头,想要把这些糟糕的,痛苦的想法从脑子里统统甩掉,“我还是不能出去!对嘛!要是跑出去,违背诺言的事就不打自招,而且……咦……”刚刚经过痛苦的内心挣扎才舒服一点,没有冲出去的湘琴,看见奈美妈妈在直树的面前掩面哭了起来,而直树也一脸担忧的轻声安慰着奈美妈妈。 刚刚的那些安慰自己的话一下子显得那么单薄和脆弱,不堪一击,眼前的一切让湘琴立刻乱了分寸:不、不会吧!讨厌!怎么会……这一定是哪里……哪里弄错了!对不对!直树!湘琴感觉自己的世界开始晕眩起来,自己像失去了重心一样飘忽了起来,没有方向,没有落脚的根,一颗伤透的心不知道去向哪里。 “直树——!”湘琴在心里痛苦的,绝望的呐喊着。 “找——到了!” 一声稚嫩的声音把湘琴从恍惚中拉回到现实里,睁开眼睛的湘琴看见奈美正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呃——!”湘琴不禁一惊。 奈美没有等湘琴反应过来就大声的唤起来:“江医生!快来快来!快点——!” “呃!”湘琴还处在恍惚和惊愕之间,反应不过来。 “我找到打鼓娃娃了!”奈美盯着湘琴大声的叫起来,一边叫还一边挥舞着手臂。 “拜、拜托!不要!”惊讶的湘琴倒在了地上,心里乞求般的想着,“不……”这一句乞求还没有说完,直树的脸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倒着,头朝下? 湘琴的头倒靠在草丛旁的矮栏上,直树弯着腰,有些意想不到,又有些感觉理所当然的看着湘琴,两个人的视线交汇着,身体成了两条很漂亮的平行线。 “湘琴?”直树轻声的叫着湘琴,带着些意外的惊喜。 “哇!咿!”直到此刻,湘琴才终于完全的回到了现实中,她立刻的坐了起来,错愕,尴尬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直树。 站在后面的奈美奇怪的看着直树和湘琴,小声不解的问着:“医生认识打鼓娃娃?” 直树没有回答,盯着坐在地上的湘琴:“你在干嘛?” “我……”湘琴支吾着讲不出话,心里却痛苦的呐喊起来:我的老天爷呀…… “呃……哦——”湘琴带着激动和兴奋跟着直树到了直树住的公寓,湘琴从公寓外一直张望到里面,“原……原来直树住在这种公寓里呀——哦——。”湘琴在直树的公寓里四处的张望着,感叹着:“恩,好干净哦。啊!好象你以前搬出去住的时候呢——” “好了,”直树双手交叉在胸前,带着冷冷的饿表情问湘琴:“东京,已经开始放假了吗?” 听到直树的话,湘琴立刻无地自容起来:“……对,对不起!”湘琴坐在直树床边的地上,一边轻抹着眼泪,一边解释:“因、因为人家、人家,见……见不到直树,打电话也没人接。” 直树懒洋洋的靠在墙角,无奈的说:“我值日,整整3天没办法回来。” 直树站起身来,去查看电话答录机的留言,而湘琴则一直坐在地上抹眼泪:“总是没办法安心念书,可是又和直树约好了,所、所以想说偷偷看一眼就马上回去的。绝对不是来给直树添麻烦的,我一点这种意思都没有。” 这边的直树刚按下电话的答录键,答录机传来的声音就把直树吓了一跳:“您有35件留言。” “35件?”直树的脸上惊讶的表情很快的掠过,因为电话里很快的接着就传来了湘琴焦急的喊声:“喂喂喂,我是湘琴——!直树——!喂喂喂——!”巨大的声响把直树又吓了一跳。 直树检查完电话留言,转头看着满脸委屈的湘琴:“你这一眼还看得真久啊。” 湘琴带着“呜呜”的哭泣声,担忧的看着直树:直树还是生气了。湘琴充满不安的歉意的低下了头,用极度委屈的口吻说:“因、因、因为直、直树和那么漂亮的少妇……那个……你们两个酝酿出那种非比寻常的气氛……”湘琴的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说到这里,湘琴怯怯的抬头看了直树一眼,发现直树紧皱着眉头,满脸不悦的看着自己。 湘琴感觉到直树似乎更加的生气了,心里也不由得更害怕起来:“我、我并不是不相信直树!我、我、我真的一点都没有起过疑心……”湘琴吞吞吐吐的对直树说道。 说出这样的答案,对于湘琴来说是多么的痛苦,明明心里有一千一万个疑问,却要装做什么也没有,明明自己介意得很,却要装做什么也不在意,因为在她的心里,有这么一个强烈的念头:虽然在意,就是不想问!要是听到可怕的回答,那我……那我! 湘琴的心里现在却很害怕直树自己说起这件事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直树淡淡的问道。 听到直树的这句话,湘琴立刻放心下来,尴尬的笑着说:“当然是回去呀!还赶得上最后一班电车。我说过了嘛,只看一眼就回去的。我已经看到直树平安的饿样子,我们约还了嘛!到暑假才见面的!啊!你不用送我了。”湘琴僵僵的边笑着,边往门的方向走去。 “啊,是吗,那你保重。”直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跟湘琴告别。 走到一半的湘琴退缩了,说话也结了起来:“呜、呜……恩。直……直树也是。”尴尬的笑容在湘琴的脸上,其实她是期望直树能送她,依依不舍的送她,甚至,或者是干脆把她留下来的,但是直树坐在那里,一句话把湘琴的美梦唤醒了。 “那、那我走了!”湘琴一边走着打开直树公寓的房门,一边笑着看着直树,走三步停两步的往外走。 门刚关上没有多久,直树就听见走道里传来“啪嗒”的奔跑声,“啪嗒”声一直延续到了门口,房门又打开了,湘琴带着笑脸又出现在眼前,傻傻的摸着后闹,从外面探起来半个身子:“啊——!对不起!我忘了包包——!” 直树无言的转身,任由湘琴跑进来,拿起包包,又跑了出去。 “那,这次真的再见了。”湘琴在关上房门前笑着对直树说,但是房门还没关上,湘琴又冲了进来,兴奋的喊着:“啊——讨厌——!我忘了帽子了!我真是!太粗线条了!” 直树转身走进屋子里,把湘琴的帽子递了出来:“拿去,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直树的心里还不清楚湘琴的小伎俩吗? “恩,我知道。拜拜。”湘琴有些无奈的,不舍的退了出去。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但是直树怎么都觉得这个脚步声有点不太对劲,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真是的。”湘琴一定是又回来了,直树无奈的伸手,“咔嚓”的打开房门。 奇怪,湘琴竟然不在门口,难道她真的回去了,这怎么可能,那个家伙…… 直树转头看了看房门口的墙边,湘琴可不就正蜷缩着靠在墙边,一脸尴尬的看着发现了自己的直树。 “啊!”湘琴先是一惊,然后就打马虎一样的笑起来:“嘿嘿嘿,呃……恩,那个啊……” 直树微微皱眉的看着湘琴,由惊转怒:“……这次又怎么了?” “啊哇哇!”湘琴惊慌的站了起来,小声的说着:“没……没赶上新干线的最后一班车…………我本来是想一个小时后再跟你这样讲的。” 直树看着低垂着头的湘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在认错一般,刚才的怒气似乎消失了,转变成了心疼,心疼眼前这个痴迷得有些傻气的湘琴,她是怎么想的,真的要在外面这样等上一个小时吗?她为什么不直接跟自己说,想留下来呢,看来自己真的吓到她了。就算要等一个小时,也不应该在这里等啊,这样自己不是很容易就发现了吗?就像现在。 直树所有的心疼最后变成了轻叹出的一口气,和无奈的一句话:“真是的,够了,住下来吧。” “咦?可、可是!”湘琴激动兴奋的看着直树,简直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直树假装着依然紧皱着眉,不乐意的说:“反正最后一定会变成这样的。” 直树的无奈和不情愿一点也没有阻挡住湘琴的喜悦,她高兴的流起了泪来,含着眼泪的一双大眼睛望着直树:“可……可以吗?”还没等直树说话,湘琴就扑到了直树的怀里,失声的痛哭起来:“呜啊——!直树——!” 直树这个时候也有点后悔让湘琴留下来了,她的反应强烈得让人有点受不了了。 湘琴靠在直树的怀里,这个温暖的怀抱,这种感觉,好久没有感受到了,好熟悉又好遥远的感觉,这种感觉,湘琴一点也舍不得刚开了。 “我其实真的好想好想将你,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好在意那个人!”湘琴哭着把憋在心里的话都吐了出来,这些话憋得她好难过啊。 “……真是的,那就早点老实说呀。”直树伸出手抱着湘琴,爱抚的抚摩着湘琴的头,她的这些想法,直树早就知道了,就是想听湘琴亲口说出来,那个心里憋住话,把心里对自己的爱都一点不留的抖出来的湘琴,那才是自己选择的妻子。直树抱着湘琴,任由湘琴在怀里肆意的哭着…… “……那对母女姓椎名,奈美是我负责的患者。当然也另有主治大夫!”直树靠在床上,对身边的湘琴说道。 “咦?看起来那么健康呀?”湘琴坐在旁边,奇怪的问。 “是啊,现在是很健康。”直树眼望着天花板,心情有些沉重的说:“她的心脏有先天性的毛病,以前也发作过好几次。” “心脏!”湘琴惊讶的看着直树。 “一直在等她长大得可以动手术,我想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奈美的爸爸好几年前就去世了,她怕自己也会死……所以很讨厌手术。母女两人相依为命,她妈妈也一定是很害怕吧,所以才来找我商量。” 直树的话,在黑暗中听来,让湘琴的心里觉得沉甸甸的,原来奈美和她妈妈这么可怜,湘琴不禁有些自责起来了:“……原来是这样啊。我真是,我真是……”说到这里,湘琴忽然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什么一样猛的把脸冲到直树的面前,激动的问:“直树!直树要走小儿科?” 直树看着一惊一乍的湘琴,生活里有了湘琴,真的不平凡多了,直树微微扬起嘴角:“是啊,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一定会选外科的。”湘琴不解的坐着看着直树。 直树慢慢的坐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走小儿外科这条路。现在的医院在这方面很有成就。一开始我也曾迷惑过,要不要选外科,只是自问自己想做什么,当初又为什么要以当医生为职志,出乎意料的,很快就找到答案了。” “让直树想当医生的契机……?”湘琴有些惊讶,有些好奇的看着直树。 “这个嘛,小事一椿。”直树忽然什么都不说了。 这让湘琴更加的好奇起来了:“咦——?什么?什么?”湘琴缠着直树追问起来。 “不告诉你。”直树恶作剧的勾起湘琴的好奇心,却又故意不告诉她,“睡觉了。”直树说着就要躺下了。 湘琴哪里肯放过,继续逼到直树的面前,追问道:“咦——为什么——?人家想知道——!人家想……” 湘琴的话说到一半没有了,因为直树的吻堵上了她的嘴,湘琴惊讶的睁大了一双大眼睛。 也许湘琴永远不会知道,那个让直树想当医生的契机,正是她,正是她这个脑子不太灵光的F班女生的不经意的一句话,帮助A班的天才直树在迷糊的黑暗中找到了方向,也许直树早就已经知道,湘琴正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慢慢的影响着自己,慢慢的影响,改变着自己的人生。 靠在直树的旁边,湘琴睡了两个月以来最舒服的一个觉,做了两个月来最甜美的一个梦,在迷迷糊糊的梦和现实交织的感觉之间,湘琴还美美的想着:……直树要当小儿科医生……为小可爱的孩子们治病。恩,也许不错。 神户医院…… “那么,我回去了。”尽管很不愿意,湘琴还是带着笑容跟直树告别。 “恩,不能送去送你。”直树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病历本,似乎工作很忙碌的样子。 “没关系。我已经马力全开了。妈妈他们大概也很担心我。”湘琴微笑着。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直树淡淡的,小声的说,湘琴的行踪,任何一个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 湘琴没有听出直树话里的意思,笑着跟直树做最后的告别:“直树工作也要加油哦!” 正准备转身走的时候,奈美尖锐的童声传了过来:“啊——是打鼓娃娃姐姐耶——” 湘琴听到了声音,“咿!”的转了过身,看见奈美正惊讶的指着自己,用无比吃惊的表情,无比吃惊的语气大声的说:“又和江医生在一起!你们从昨天就一直在一起吗?”奈美说话的语气带着尖锐的质问。 “奈、奈美……”湘琴无措的看着气愤的奈美,应该生气的,但是昨天晚上听直树讲了奈美的身体状况后,湘琴又没有办法对奈美生气了。 奈美可不管这些,扯着嗓子开始叫嚷起来:“江医生和打鼓娃娃姐姐是什么关系?从昨天就?和江医生在一起?” 奈美的喊叫声带来的直接结果就是医院里的护士都翻着白眼瞪着湘琴,让湘琴更加的无措起来。 奈美来回的看着直树和湘琴,充满疑惑的自言自语起来:“医生的妹妹?太笨了,不像。” “喂、喂!”湘琴心里无奈的看着奈美。 “啊!同学吗?啊!凭你要和医生同校是不可能的。”奈美继续来回的看着直树和湘琴。 “好、好了!奈美!”奈美妈妈想制止住奈美的想象,但是奈美完全听不进了。 “难道是女朋友吗?”奈美突然很惊讶的大声问道。 “啊、呃……”这下湘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该怎么跟奈美说呢。 就在湘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的时候,身后的直树开口了:“不是的。” 听了直树的话,刚才还惊恐不已的奈美马上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啊哈哈,啊哈哈,我就说嘛,我就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种笨笨的姐姐!” 直树看着笑得很夸张的奈美,平静的说:“是太太。” 这一句话让奈美一下子接受不过来了,在一声惊讶的“呃!”后,她喃喃的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是我太太。”直树站在湘琴的后面把这句话又认真的,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湘琴吃惊的回头看着一脸严肃的直树,心里又担心,又开心的。担心是因为直树这么直接的对奈美说这些,没有关系吗?开心则是因为直树在大家的面前,承认她这个妻子,让湘琴的心里充满的莫名的感动。 果然,直树的这一句话造成了巨大的轰动,不只是奈美,医院的护士也都惊讶不已:“咦——江医生已经结婚了?骗人人人人!”在场的护士全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直树和湘琴。 奈美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骗人的!”奈美僵僵的笑着上前拍打着直树,呵呵的笑着说:“讨厌啦,医生是想捉弄我啦!我才不上当呢——” 直树依旧认真严肃,淡淡的说着:“是真的。” 奈美再次的僵住了,脸上的表情似乎凝固了一样:“骗人……因为……江医生……是要和妈妈结婚的!”奈美哭着大喊了出来,把身后的妈妈吓得脸色惨白的。 奈美冲到直树的面前,死死抓着直树的大褂:“医生!跟妈妈结婚!妈妈比较漂亮,也很会做菜,妈妈做的汉堡好吃得不得了!而且……” “奈美!”奈美的话被直树打断了,直树弯下腰贴近了奈美的小脸,淡淡的微笑,镇定自若的神情,甚至还带着一丝的幸福,“那是不可能的。” 奈美激动的流出了眼泪:“为、为什么不可能?为什么?医生大笨蛋!”奈美哭着转身飞快的跑开了。 “奈美!”奈美妈妈着急的喊道。 “奈美!不要跑!”直树也叫着奈美,但是奈美根本没有停下,甚至慢半步。 “奈美!” 随着叫着“奈美”的声音,奈美的脚步越来越慢起来,踉跄起来,最后倒在了地上。 “……真是的,你跟在旁边,怎么可以让患者这么激动。”奈美的主治医生一边翻看着奈美的病历,一边带着责怪对身边的直树说。 “对不起。”直树连声的道歉着。 “算了,幸好只书轻微发作。再这样拖下去不太好,这个月已经是第2次住院了。”主治医生不安的说着,“总之,直接让她住院吧,早点动手术也比较好。” “好的。”直树谦恭的回答道。 “我才不要动手术!”躺在病床上的奈美大声的吼道。 “奈美!”奈美妈妈守在病床边上,心疼又无奈的唤着奈美。 奈美噘着嘴,态度坚决的说:“我是不会动手术的。……不过,要是江医生和妈妈结婚的话,要我动手术也可以。” “奈、奈美!你又在胡说八道……”奈美妈妈生气,激动起来,但是马上被旁边的医生拉住了,劝道:“好了好了,椎名太太,现在不能让她太激动。” 一旁的直树和湘琴都无奈,无言的看着病床上的奈美坚持的说着:“……不这样我就不要!”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奈美妈妈充满歉意的对湘琴说:“真对不起噢,请你不要把那孩子的话放在心上。她就是这么固执。” “哪里。”湘琴笑着说。 奈美妈妈的眼神暗淡了下来:“她是因为爸爸去世,自己也生病,所以觉得很害怕。一定是很希望江医生是她爸爸吧。” 湘琴的心灵再一次的因为奈美而震撼了,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帮上这个可怜的孩子呢,湘琴怔怔的看着奈美妈妈。 奈美妈妈急忙释怀的笑道:“不过别担心,我一定会说服她,让她下定决心早点接受手术的。” “我也会尽我所能帮忙的。”直树微笑着说。 “我也是。”湘琴站到直树的后面接着直树的话说。 “啊?”直树微皱着眉头看着湘琴,她不要帮倒忙才好啊。 没想到湘琴拍着胸脯,很有信心的说道:“包在我身上!奈美妈妈!我一定会让奈美动手术的!” “……你现在应该要回去了吧!”直树转身生气的命令湘琴,让她留在这里,不知道自己还要填多少麻烦呢。 湘琴据理的争论道:“这是什么话!我怎么能丢下奈美就走!” “你还是回去的好!”直树坚持的对湘琴说,出于他对湘琴的了解,湘琴的确是太充满冒险了,她留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引爆炸弹。 湘琴用手指着直树:“我也应该负一半的责任,而且我认为刚才直树对奈美的态度太直接了!你应该多为小孩子的心情着想!你可是个小儿科医生哟!” 湘琴说着像是满口道理的样子,直树无言的看着湘琴,心里无奈起来:“这、这家伙……” 湘琴马上转身笑着对奈美妈妈说:“放心吧,奈美妈妈,我好歹也是个护士。我可是很优秀的哟!将来也准备当小儿科护士。” “哎呀,夫唱妇随,真好。”奈美妈妈笑着羡慕的说。 湘琴的话让直树惊讶不已,优秀?自己怎么从来就不知道啊,她的成绩好像总是在及格上下挣扎吧,而且,她什么时候也下决心要当小儿科的护士了? 湘琴不顾直树难看的一张脸,兀自决定的说:“学校的实习也还没开始,我还有一段时间。” “那就麻烦你喽。”奈美妈妈客气的对湘琴说。 “咦?真的吗?”湘琴如获至宝一样欣喜不已,而旁边的直树无奈的看着湘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但愿她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了。 奈美妈妈带着信任的笑容对湘琴说:“我也劝过她很多次,可是她实在是个倔强的女儿,也许需要下点重药。” “重药!”听到奈美妈妈的话,湘琴立刻表示赞同起来:“一点也没错!我这3天一定会全力以赴说服奈美的!然后让她早一天康复,早一天对直树死心!” 直树和奈美妈妈都吃惊得无言的看着信心爆满的湘琴。 就这样,我在神户留下来了。每天奈美都没把我放在眼里,被她骂“别傻了”,2天过去了,还是一点成果都没有。 和前两天一样,湘琴早早的来到了奈美的病房。 “什么啊,又是姐姐啊!”奈美很不高兴的转头斜着眼,扫了湘琴一眼。 湘琴带着满是朝气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因为奈美的态度而受到打击:“呀呵——!我买了馒鱼烧来了啦!” 坐在奈美的病床旁,和奈美一人拿着一个馒鱼烧,湘琴笑着问奈美:“如何,想动手术恢复健康了吗?” 奈美根本不回答湘琴的话,直接的就反问湘琴:“姐姐才是,想和江医生分手了吗?” 湘琴皱着眉头的咬下一口馒鱼烧:“其他都可以商量,只有这个免谈。不要用不标准的大阪腔讲话!”湘琴小声的嘀咕着。 奈美用不服气的眼神看着湘琴,不解的说:“像姐姐这种人,亏你还抓得住江医生哪,脑筋这么笨的说。惟独这一点让我佩服。” “嘿嘿嘿,好说好说!”听到这里,湘琴马上变得得意起来,“应该说是敌不住我的魅力吧!” “你这种人凭什么……”奈美更加不服气的看着傻笑的湘琴。 “当然啦,在和直树结婚之前是吃了不少苦头。”湘琴拄着脸,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高中的时候。 “那还用说。”奈美冷冷的说。 但是湘琴已经沉醉到那段令人怀念的时光里了,她带着羞涩的笑说着:“高1对他一见钟情,高3对他表白……” “肯定是被甩了。”奈美又冷冷的接过湘琴的话。 这回,奈美的话让湘琴不爽了,她不乐意的转过头瞪了奈美一眼:“什么嘛!不过,倒是被你说中了。”说起那段往事,湘琴的快乐就源源不断了,她在瞪过奈美后,继续陶醉在美好的回忆里了:“不过呢,这就叫命运呀!我住到直树家里去,所谓的一个屋檐下嘛!然后我们的爱苗就一点一滴的慢慢滋长了。” “原来是姐姐用身体强迫医生才到手的啊。”奈美露出更加不屑的神情,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湘琴。 “才、才不是!”湘琴听到奈美的话后,气急败坏的大声反驳道:“我们到结婚之前都是清清白白……” “那可真悲哀。”奈美淡淡的说。 湘琴转过身正想继续反驳,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赫!我、我怎么对小学生讲起这个…… “江医生一定很受欢迎吧。”奈美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 奈美一说到这个,湘琴又来了精神,刚才想到又扔到了九霄云外,继续没完没了的说起来:“就是呀,强敌可多着呢!不过呢,我一——直发出‘我爱直树光线‘,大家全部都敌不过我的热情!” “听起来真可怕。”奈美害怕的看着湘琴,而湘琴显然还在得意之中。 湘琴紧攥着拳头,笑着说:“我有自信,我喜欢直树的力量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奈美仍然一副不屑的表情盯着湘琴,但是也许湘琴这种斗志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到她了。 湘琴忽然的凑到奈美面前,真诚的对奈美说:“等奈美再长大一点,也会和很棒的人谈恋爱,要像我这样用决心毅力来得到他的心,必须先储备马力才行。这样一定可以交到像支书这样的男朋友。”湘琴用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奈美,微笑着问:“奈美喜欢江医生对不对?妈妈只是你的借口。” 面对着湘琴的逼问,奈美立刻红了脸,不好意思起来:“什么!你、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我实际为了妈妈!” “没关系啦,没关系啦!”湘琴笑着摆摆手,“直树是世界上最高明的医生哦,和怪医杰克有得拼,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把一切全假给最喜欢的人,喏,不是很罗曼蒂克吗?”湘琴为了劝奈美做手术,真是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了。 奈美很不悦的噘着嘴,把头撇了过去,忿忿的说:“……即使身体真的变好了,江医生还是姐姐的丈夫啊。姐姐一定死巴着医生不放。”奈美满心期待的仰头看着天花板,失落的说:“要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和江医生一模一样的人就好了,这样我……就愿意努力……” 看着奈美满是期待的眼光和一脸的认真,湘琴怔怔的看着奈美:“……奈美,凡事都可以商量的。” “咦?你愿意接受手术了?真的吗?奈美!”奈美妈妈不敢置信的问奈美,眼角里含着激动不已的眼泪。 主治医生也很高兴:“我和江医生都会努力的,是不是,江医生。马上就安排手术事宜。”主治医生对旁边的护士吩咐到。 “好的。”护士麻利的回答道,匆匆的去做准备了。 直树疑惑的走到奈美的旁边:“奈美,你真的下定决心真是太好了。是有什么原因吗?” “我和姐姐约好了!等到手术结束以后的,……对不对!”奈美微笑着转身,对直树和湘琴说道,眼睛的光芒充满的了希望和活力。 直树没有说话,但心里却隐隐觉得事情有蹊跷。 身后的湘琴僵僵的笑着站了出来:“呜、恩,对呀!” “……你又有什么阴谋?”直树阴着脸问湘琴。 “没、没有啊,我哪有。”湘琴笑着搪塞了过去。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对不对——!” “呜、恩。” 看着紧握着手的奈美和湘琴,直树的心头却有不好的预感了。 奈美妈妈激动的握住了湘琴的手:“湘琴,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该怎么向你道谢才好!” 奈美妈妈的感激弄得湘琴反而过意不去了。 “妈妈”,奈美坐在病床上,认真严肃的对妈妈说:“妈妈,我们必须对江医生死心了。这个姐姐粘江医生粘得紧紧的,妈妈也死心吧。” 湘琴和奈美妈妈都惊讶的看着奈美。 “妈……妈妈对江医生完全没有……全都是你自己一相情愿……”奈美妈妈生气的对奈美说。 奈美耸了耸肩,叹了口气,假装无奈的说:“没关系没关系,不必逞强。我了解。” 见到这样的场面,湘琴一脸得意的对惊讶中的直树说:“直树,我很厉害吧!够格当小儿科护士了吧!” 直树无奈的摇摇头:“我是不晓得你使了什么手段……算我怕你。” 手术当天…… “奈美,你要加油哦。”奈美妈妈跟着被推着走的手术床,在奈美的耳边对奈美鼓励的说。 奈美笑着点点头:“恩,我知道。” “奈美!奋斗!”旁边的湘琴握紧了拳头,很有斗志的对奈美说。 奈美转过头,看着这边的湘琴,带着感激:“谢谢你,姐姐。” “奈、奈美!”湘琴的眼泪夺眶而出。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哦。” “好!”湘琴紧紧握了握奈美的手。 “那我们走吧,。奈美。”穿着手术服的直树开始催促起来。 “恩。”奈美回答着,被推进了手术室。 “拜托你了,江医生。”奈美妈妈在手术室外哭着对直树说,湘琴在一旁安慰着她。 直树自信的微笑着:“好的,请放心。” “直树,”正准备要走进去,湘琴叫住了直树,直树停下脚步转过身。 湘琴带着无比信任的微笑看着直树:“你要为奈美加油哦!” 带着满意的微笑转回身,直树迈着知足而轻松的步伐走进了手术室。 正在准备手术的时候,奈美叫住了直树:“江医生。” 直树放下手里的手术刀,走到奈美的面前,弯下腰,轻声的问:“怎么了,害怕吗?” “医生们看起来好象外星人,好恐怖。”奈美小声的说。 奈美的话把旁边的护士都逗乐了,“哈哈”的笑起来。 为了让奈美安心,直树用很温柔的语气对奈美说:“在你醒来之前就会结束了。” 没有想到,奈美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带着笑容的说:“恩,姐姐说江医生像黑杰克一样。我很放心。”奈美转过小脸,带着疑问问直树:“我在想医生为什么要当医生呢?” “怎么了,突然问这个。”直树站起身来,身穿着医生大褂的他显出的不只是帅气,还有一股认真的态度,眼光里也充满了坚定,仿佛当初从迷惘中走出来时一样透着睿智的感觉,“……在我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的时候,想起了有个人曾经对我说过‘你可以当医生’的话,就想这个也许不错。”直树淡淡的说着,脑海里回想着湘琴当初不经意,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那句话:“如果是直树的话……一定有办法的……”这句话,也许她一点也不记得了,但是对于直树来说,却相当的重要,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那个人是姐姐?”奈美睁着眼睛望着直树,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直树没有回答,他知道,只要他知道,那么就够了,湘琴当初期待的眼神和语气又再现出来:“你可以当医生,三两下便把生病治好,不止是阿诺……其他很多病人也一下子就被你治好了,因为直树是天才嘛!” 直树无奈的露出一抹微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过说过这句话的本人好象不记得了。” 奈美的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然后,大家都很感谢直树。 “结果,住了这么久。”湘琴一边走着,一边对旁边的直树不好意思的说:“本来应该是当天来回的,却待了一个星期。” 直树手里拎着湘琴的行李,冷淡的问道:“我问你,你来之前有跟妈说吗?” “啊——我忘了!只留下一句话就跑来了!”被直树这么一提醒,湘琴尖叫起来,“说、说不定已经报警了!” “我就知道。”直树心里叹着气的想,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冷冷的说:“昨天妈打电话过来。” “咦?”直树的话让湘琴由恐慌变为了惊讶。 “要你买三宫的‘神户泡芙’回去。”直树简单的交代着。 “呃!她、她怎么知道我在神户?”湘琴更加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原来江妈妈早就猜透了自己的行踪了。 “喏,奈美手术后恢复得怎么样?”湘琴开心而轻松的问直树。 直树满意的微微一笑:“很顺利。小孩子的恢复力是很惊人的。啊,对了,她有东西要交给你。”直树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东西。“一封信。” “奈美给我的?”湘琴惊讶的看着直树费力掏出的信,心里觉得好奇:“咦——不知道会写些什么?”说到这里,湘琴又开始了自己的想象,想象中奈美灿烂的微笑着写道:湘琴姐姐,真是太谢谢你了。姐姐一定会成为台湾第一的护士的。 “大概是这样吧。”湘琴握着信,看也不看的就沉浸在了自己的想象中,半天回不过神来。 “快点看啦!”一旁的直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生气的催道。 “恩——赶快来看看。”湘琴说着“卡沙”的拆开了信封。 只见奈美的信和简短: “给姐姐 我已经越来越健康了哦!——很快就会到台北去的!! 你要是不实践约定的话,我就把你给宰了!! 奈美” 看着奈美这样的信,刚才美好的想象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脸色变得尤其的难看起来,不仅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寒风吹过。 “好可怕。”直树凑在湘琴的旁边,看着信,发出唏嘘的声音,“你又跟人家做了什么要不得的约定?” “呃,没有。那个……”湘琴跌青着脸,支支吾吾的说。 直树哪里会相信湘琴这样的回答呢,继续用很寻常的语气追问着:“说来听听啊?说吧。” “……其、其实是……” “要裕树当奈美的结婚对象!”听了湘琴的解释后,直树惊讶的大叫了起来。 湘琴双手的手指在无措的交叉,触碰着,她低着头,小声的说着:“因、因为,奈美要一个和直树一模一样的男生,直树是绝对不能给她的!” 直树用难看的脸看着湘琴,还是不敢想象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我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裕树的脸就突然闪过我的脑海,所以一时就顺口说出来了。我说他的年龄比直树小,比直树英俊(谎言),比直树还天才(谎言),比直树还高(谎言),然后她就回心转意,答应要动手术了。我心里一半想着‘太好了——!’,另一半也觉得‘啊,惨可?’……然后奈美就说,‘等到16岁就要和裕树结婚’……”湘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答应了?”直树带着提脸苦笑弯腰看着低着头的湘琴,问道。 湘琴慢慢的抬起头,害怕的看着脸色很不好看的直树:“恩……情……情势所逼嘛。” “你这个大笨蛋!!说谎的女人!!”直树终于忍不住了,生气的对湘琴大吼道,“受不了你!偏偏答应人家做不到的事!你要对奈美怎么交代?对裕树和好美又怎么交代!” “恩——因为我想破头也想不出来,我想直树一定会有好办法的……对不对!”湘琴求助似的眼神看着直树。 直树生气的脸面目狰狞的怒吼道:“那种东西当然不存在!你就等着被宰吧!” “直、直树!”任湘琴怎么求救,直树都不再理会她,这样的事情,难道她做得还少吗? 就这样,在这么不愉快的情况说再见。 站在车站里,直树站在湘琴的面前,脸上依旧能看到不悦的神色的说着:“再见了。” “恩。谢谢你送我。”湘琴很不甘愿的对直树说着再见,但是心里却是难过的要死:我真是的,怎么每次都这样……每次每次都变成这样…… 湘琴沮丧着耷拉着脑袋,低着头,深深的弯着腰跟直树告别。 直树轻轻的伸出了手,拉着湘琴的帽檐,把湘琴低垂的头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在湘琴的耳边轻声的说:“国家考试绝对要一次就通过!” 直树的声音很小声,语气很轻,甚至能感觉得到,他带着浅浅的一抹微笑,但是对湘琴,却像有着无穷的震撼力和不可抗拒性,湘琴怔住了,感觉力量正慢慢的充满着全身。 “直树!!我……我……我会努力的——!!”湘琴站起身,对着已经转身离去的直树大声的喊道,语气中充满了斗志和希望:等等我哦,直树!我会成为直树最有力的伙伴,成为台湾第一的护士的! 直树头也不回的迈着步子走了,他嘴角的幸福的一抹微笑,也许只有他自己的心里最能感受得到。 “季节不停的变换,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好——长好——长的冬天也终于结束了。”看着窗外树梢上渐融的雪,湘琴感慨的想着,“结束?” 裕树不耐烦的催促声从楼下传过来:“你快点啦!” 湘琴赶快的从楼上跑了下来,和裕树两个人来到了学校里,可是到了学校,湘琴却变得焦虑和担忧起来,真在学校门口不敢进去:“呜……恩。可、可是……” 走在前面的裕树很不耐烦的回过头:“现在再怎么怕,结果也早就出来了,就在那里。”在裕树和湘琴的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前,护士全国考试通过的名单已经公布。 湘琴害怕的捂住了双眼:“可、可是,那里,那里关系着我的命运,我的人生啊!” “所以快点去看不就好了!”裕树很生气的吼道,他已经忍受不了了,“是你自己说不敢一个人来看国家护理人员考试放榜,还特地的劳动我的大驾陪你来!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裕树是因为事不关己,才会说得那么轻松!”湘琴大声的说着,发泄出自己心里的害怕的担心,“在我和直树神户台北两地分隔的这一年,我为了要实现和直树的约定成为独当一面的护士,忍耐着不去见直树,一心一意拼命念书都念到快发狂了。” “什么嘛!明明还跑来问我这个高中声!”裕树生气的反驳道。 “因、因为你是直树的弟弟啊。”湘琴小声的说。 “这算哪门子理由!”裕树的火气似乎还不小,“都不知道是谁,每天每天都阴魂不散的打电话给哥哥!” 被裕树识破的湘琴说话声也更大了:“人家几乎都是和答录机讲话啊!反正人家这一年过得很痛苦就是了!” 湘琴激动不已的说:“为了帮助生病的人们。” “为了待在哥哥身边。”裕树在一旁冷冷的接道。 “为了帮助直树。” “为了待在哥哥身边。”湘琴说一句,裕树就答一句。 但是激动不已的湘琴根本就听不到裕树的话,她继续激动的说着:“我努力了3年!今天的结果,说不定会宣判我再下一次一年见不到直树的地狱!而且我是794号!‘去就死’耶!太不吉利了!背负着这么沉重的压力,你叫我怎么能轻轻松松看榜…” 湘琴还在说着的时候,裕树已经往榜单的方向走了过去:“794号是吧。” “呀……等、等、”湘琴惊慌的叫着裕树,但是裕树已经站到了榜单前面了。 “啊——别看了!不要说!”湘琴害怕的蒙住了自己的双眼,但是又忍不住露出一条缝偷偷去看裕树的反应。 “啊。”裕树感慨的叫了一声。 “啊?”湘琴露出了更大的一条缝,惊讶的看着裕树,更大声的叫起来,“‘啊’是什么意思——!老天爷啊……” 裕树看着榜单,淡淡的说:“有了。” “咿!呃?”湘琴不敢相信的,怯怯的露出一只眼睛往榜单的方向看过去。 “你自己来看。”裕树冷冷的给湘琴让出一个位置。 “咦?咦?咦?”湘琴听到裕树的话后,就不顾一切的拨开人群,往榜单奔了过去。 榜单上醒目的字迹映入湘琴的眼帘:794 袁湘琴 湘琴呆滞的站在那里,没有了思想,简直不能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就好象是做梦一样的,没有真实的感觉。 许久之后,湘琴纵情的欢叫了起来:“我考上了!” 周围的人都用诧异的的目光看着湘琴,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让他们看好了,现在的湘琴内心的喜悦是掩饰不住的。她激动的一把抱住旁边的裕树,流着开心的眼泪:“直树!太好了!太好了!我可以当护士了——!” 裕树被湘琴的拥抱弄得措手不及:“哇!你、你这家伙!放、放手啦!我又不是哥哥!” 正在这个社会,礼花和彩带出现在了湘琴的周围:“恭喜你金榜提名!湘琴!” 湘琴转身就看到江妈妈流着眼泪,手捧着一大筐的彩片在往湘琴身上撒,爸爸和江爸爸就跟在江妈妈的后面。 “伯母!大家!”激动的湘琴甚至忘记了叫江妈妈“妈妈”,而叫起了伯母。 “真是太好了!湘琴!”江爸爸站在江妈妈的后面,高兴的拍着手祝贺湘琴。 “大家都是来看我的吗?”湘琴感动的看着江妈妈几个人。 江妈妈高兴的握着湘琴的手:“当然呀!一大早就跑来确认了!实在是坐立难安呀!” “哥哥的时候连理都不理。”裕树在旁边不满的小声说着。 江妈妈含着眼泪看着湘琴:“湘琴,你真是太太太努力了,辛苦你了。哥哥能娶到这么好的太太,真是太幸福了。” “妈妈!”湘琴也流着眼泪,激动的看着江妈妈。 “简直就是奇迹,湘琴竟然一次就通过国家考试。”真里奈在后面说着。 干干在一旁接过话:“就是呀!真的不是直树代替你考的吗?” “为了患者们着想,湘琴最好还是再念个5年。”启太一副不信任的表情看着湘琴。 智子微笑着说:“不管是奇迹好是偶遇,总之考上了。” “……你、你们这些人!”湘琴很不高兴的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打扰自己高兴心情的这几个人。 智子依旧微笑着对湘琴说:“不过,恭喜你了,湘琴。” 干干也带着笑容对着湘琴:“这样我们全都是正式的护士和护理士了。” 听到智子和干干的话,湘琴的不高兴马上又被感动的情绪包围了,眼泪又忍不住的往下流了:“直……直树——!我好高兴——!”湘琴转身又紧紧的抱住了裕树:“我真的很努力!” “就很你说我不是哥哥!你根本没在听!”裕树生气的说。 “裕树,你现在就代哥哥一下嘛!”江妈妈在后面笑着对裕树说,结果让裕树更加的不高兴了。 裕树的不高兴并没有能够破坏湘琴和江妈妈的兴致,“好!今天要帮大家举行盛大的庆祝会!”江妈妈高兴的宣布。 就这样,我的春天终于来了。可是…… 从电话那头传来不和谐的声音:“本电话现在无人接听,请在哔的一声之后留下您的姓名与留言。哔——” 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都消失了,怔怔的盯着电话,湘琴的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在一阵的发愣之后,湘琴对着电话怒吼起来:“为什么——?为什么直树要值夜班?这样天大的喜事、天大的喜事!我不想跟电话答录机说!可恶的电话答录机——”湘琴抓着电话话筒,开始抓狂起来。 “别拿话筒出气。”裕树冷漠的转过身对湘琴说。 湘琴忽然之间停住了发狂的怒吼,眼睛一亮的大声说:“好!”眼光里透出了异样的坚定,“我要直接去找直树给他一个惊喜!直接到神户去向直树报告!” 晚上躺在床上,湘琴久久的不能入睡,因为兴奋,更因为对明天的期待。 “因为……我遵守了和直树的约定,我努力过了,所以,可以见面了对不对!可以吧!”抱着软软的枕头,湘琴的脑海中浮现出直树微笑的画面,“明天一定要好好称赞我哦”。 但是当第二天早上来临的时候,湘琴傻住了。 隔着玻璃窗看着外面,狂风卷着树叶漫天的飞舞着,雨水像是从天上倒下的一样,即使是这样的瓢泼大雨,依然被狂风吹得倾斜了。 江爸爸走到湘琴的后面,无奈的看着窗外的天气:“好大的暴风雨啊。这个时节就刮起春天的暴风啦!” 湘琴还怔怔的看着外面的风雨,身后传来江妈妈焦急的声音:“不得了了,湘琴!飞机全部停飞,新干线也几乎全部停驶耶!各地的灾情都惨重的样子呢。湘琴,今天还是别去了吧。”江妈妈担心的看着正望着窗外的湘琴。 “不!”湘琴转身干脆果断的说着就往门外走去,“我就是为了今天才这么努力的!这种风雨根本不算什么!” 撑着伞的湘琴在路上吃力的走着,雨伞顶着风,湘琴使出了全身的力量才能往前迈出一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满是雨水和泥泞的路上,湘琴不禁也有些后悔了:“话是什么说,可是这暴风雨也实在太强了!为、为什么偏偏挑这种日子来!呜喔喔喔!”风似乎比刚才更大了,湘琴不禁吃力的叫出了声,脚下的雨鞋踩在水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刚要准备吃力往前迈出一步的时候,路边的招牌突然倒在了湘琴的前面,吓得湘琴倒退了几步:“呜哇啊啊!!也、也许应该请爸爸开车送我的!我不应该逞强的!”湘琴心有余悸的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招牌,更加的后悔了。 费了不知道多少力气,遇到了不知道多少危险,筋疲力尽的湘琴终于走到了车站里,混身已经湿漉漉的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总算到车站了。”湘琴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样的想着,疲倦不堪的湘琴慢慢的走到售票口:“麻烦到新神户一张。” “列车只能以慢速行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哦。”售票员带着歉意对湘琴说。 “什么?”疲倦的湘琴立刻睁大了眼。 “而且人很多,只剩站票了。”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车站里的广播声音就传了过来:“今天因天气不良,新干线实施慢速行驶,因乘客众多——”湘琴缓缓的把头转了过去,痛苦的发现,列车前已经排了长长的一队了。 刚刚才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的湘琴立刻就又掉进了深渊,原本以为到了车站就行了,痛苦的经历就算完了,没有想到,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啊! “今、今天是什么灾难日吗?通往直树的路途怎么会如此遥远……”看着眼前的景象,湘琴就感觉冰冷的雨水直接浇到了心里一样。 “不不不!这一定是上天对我的试炼!要考验我对直树的爱有多少!什么啊!这么一点小事难不倒我!刮风下雨我都不怕!”湘琴握紧了拳头,为了能见到直树,为了能亲口告诉直树这个好消息,一定要到神户去。 列车“喀哒,咔哒,”的慢慢的行驶着,湘琴全身无力的倒靠在了走道里,坐在了地上,掩饰不住的倦意写在了脸上。 “好累……我用这个姿势坐了几小时了阿~~”湘琴睁开困倦的眼睛,实在是太累了,竟然这么就睡着了。 列车上的广播开始响了:“当当当当——本列车即将抵达新大阪。” “喔喔!”听到这个,湘琴立刻精神振奋的猛然爬起,抱起自己的行李包,费力的拨开列车上堆满了的人群,吃力的往前奔去,希望,终于看见希望了,湘琴的心里又开始激动起来了,所以的疲倦都暂时的待一边去了:“马上就到了!离目标只剩一点点了!那么也该开始准备了!”湘琴不边跑着,一边在心里念叨,嘴上叫着:“对不起,借过一下!借过一下!” 在洗手间里换上了带来的护士服,美美的对着镜子的里自己,湘琴不禁莞尔一笑:“美呆了!”湘琴仍然不敢相信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着自己的脸怎么还会有不真实的感觉呢。 “我再也不是实习护士了!好想第一个让直树看到我的护士装!突然去找他他应该不会生气吧!外面加上外套,别人也不会看到,然后等到见到直树的那一刻,马上脱下来!直树一定很惊讶!”湘琴美美的幻想着见到直树时的情景。 “湘琴!吓我一跳!”直树穿着白大褂,看见突然出现的湘琴显得很吃惊,但是仍然很开心,然后他紧紧的抱着穿着护士服的湘琴,温柔的对湘琴说:“你穿白衣真是太好看了!世界第一的护士!” “直树!”湘琴靠在直树的怀里,幸福无比。 从幻想中睁开眼,湘琴不禁“啊”的尖叫起来,因为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可是这里是女生的洗手间啊:“天哪!你、你怎么突然跑进来!” 青年男子显得比湘琴还惊讶的表情:“啊!哇!护、护士小姐?这、这里怎么会有护士?” 听到他叫自己护士的话,湘琴立刻就变得得意和骄傲起来:“护士?没错,我就是如假包换的护士。” “你来得正好!”那个男子很激动的对湘琴说。 湘琴惊讶不已的看着他:“呃?” “请过来!”那个男子不容湘琴反应的拉着湘琴的手就走,一边走着,一边很焦急的说着:“坐我隔壁的从刚刚就一直很不舒服!” “咦?”湘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请帮他看一下!”那个男子带着无比信任的眼光回头看了湘琴一眼。 “呃!等、等一下,我、我……” 湘琴还在犹豫和推脱中,就已经被那个男子带到了等待中的病人那里,那个男子大声的宣布道:“这里有护士!” “来的真是太巧了!” “喔喔!!呀——!太好了太好了!” 见到了护士的人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开始欢呼起来。 面对着充满期待的好多双眼睛,湘琴紧张了起来:“那、那个……我跟你说……我……今天是第一天当护士……”湘琴胆怯的蹲了下来,紧张的看着疼痛不已的病人,但是自己的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该怎么办?自己能胜任吗? “好痛啊!护士小姐!我肚子疼得好像整个绞在一起一样!”一个中年的男子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着,脸色因为疼痛憋的发青了。 怎么办?湘琴的心里一团乱,怎么会是这样,在这里,在自己第一天当上护士的日子里,害怕,担心,各种复杂的情绪包围着湘琴,让她无处躲藏。 “护士小姐!帮他看看!” “帮他看啊!护士小姐!” 周围的人群开始哀求起来,着急的声音让湘琴也有了斗志:“我、我知道了!” “既然我来了,你放心!好!你现在哪里痛?哪里?”湘琴仔细的询问着病人的情况,但是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没底。 “喔——!”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一阵阵的不绝于耳的在耳边响起,让湘琴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湘琴在心里对自己说:“对呀!我现在已经是堂堂护士了!没什么好怕的!” “是这里痛吗?”湘琴摁了病人的腹部一下,然后转头询问病人。 刚一按下去,病人就顶着疼得变形的脸大叫了起来:“痛痛痛痛!” “这里是……”湘琴担忧的看着病人,努力回想起课堂上学习的内容:“不得了了!一定是急性肠扭转。” “呃!”看到湘琴一脸严肃的表情和话语,病人不禁也害怕的睁大了眼睛。 “不、不得了!”湘琴干净利落的站起身,对周围的人群吩咐道:“对不起,可不可以请哪位联络车长,请他们叫救护车到新大阪站。不立刻动手术是很危险的!” “好!我去!”人群里有人应着转身离开了。 “肠扭转……手术!”病人担心恐惧的喃喃说着,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湘琴吩咐完后,马上又蹲回到了病人的身旁,安慰的说道:“你要振作一点!不会有事的,马上就到了。” “好,好的。谢谢你。”病人流着眼泪,感激涕零的说着。 “真不愧是护士小姐呀!” “实在太了不起了,连生什么病都知道。” 周围马上就传了一阵阵的赞扬声,湘琴心里充满了一种知足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充分被别人肯定的感觉。 “哪里的话,对我们护士来说是理所当然的。”湘琴笑着谦虚的说着,听着耳边响着的“护士小姐!护士小姐!”的称呼声,这种美妙的感觉让湘琴不禁闭上了眼睛,陶醉在这种感觉里了,“啊啊,当护士真是太好了。”虽然自己当护士的梦想完全是源于直树,但是湘琴也没想到,当护士还能有这样好的感觉。 “新大阪新大阪——要下车的旅客——”广播的声音响起,刚下车,早早等候在车站的大阪的医生就匆匆的朝这边奔了过来:“是肠扭转的患者吗?” “是的!”湘琴伸着手对赶来的医生喊道。 “心跳、脉搏没有异常!”医生在详细的检查了病人之后,奇怪的说着:“嗯?肠扭转?奇怪了。这只是一般的食物中毒吧?” “嗯,是啊。”同来的医生也赞同的点点头。 “呃!”湘琴不好意思的看着做出最后诊断结论的医生,脸开始不好意思的红起来。 “咦?”病人也惊讶了,同时用带着置疑的眼光看着湘琴。 “食物中毒?”湘琴似乎还不肯相信是自己判断出了错误,再次惊讶的问。 “很明显是食物中毒的症状啊。你是护士吧!” “总之,辛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 “嘻嘻,加油哦,护士小姐。” 大阪的医生嘻嘻的笑着,推着病人走远了,湘琴刚刚迅速爆满的成就感又迅速的消失了。 “……有、有点失误。好、重新振作,到神户……”湘琴耷拉着脑袋安慰自己,但是回过头来,车站里已经空空如也。 “咦?咦?咦?请问,刚才在这里的新干线……”湘琴指着空空的车站问身边的一个人。 “已经发车了啊。” “呀啊啊啊!我、我的行李!我的钱包!车票!外、外套!”湘琴感觉有如晴天霹雳一样的震撼,发疯似的沿着铁轨追了出去:“等等我!我的行李、钱包、车票……”“怎、怎么办?” 没有赶上列车的湘琴楚楚可怜的站在站台上:“怎、怎么办?”身后是议论纷纷的声音,来往的人群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穿着护士服的自己。 “喂喂!这种地方竟然有护士耶!”虽然议论得很小声,但是还是传进了湘琴的耳朵里。 “那是变装啦,变装。”同伴凑着耳朵小声的说着。 湘琴沮丧又无地自容的低下了头,心里难受的想着:“这身制服要有患者看起来才显得神圣。同样装扮,只不过一个人待错地方,为什么就遭到异样的眼光?”不禁如此,因为没有外套,站在车站里,湘琴开始瑟瑟发冷。 “往博多的光芒号将停靠在4号月台。”广播声让湘琴一下子又精神了起来,“啊啊!总算来了!”湘琴脸上带喜悦登上了来的列车,站在车上,湘琴担心的想着自己的行李:“车站的人说今天搭车的人很多,一时间行李也不知道能不能整理出来,今天真是、今天真是、太惨了!”可是只要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直树了,湘琴的心里还是觉得暖烘烘的:“虽然丢脸,虽然冷,虽然没钱没车票什么都没有,但是但是,只要再一站,只要再一站就是目的地了!” “车门即将关闭。”广播声后是列车门关上的声音。 倚靠着列车的玻璃窗,湘琴站在列车里,心里美滋滋的,因为当车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就已经是神户了:“虽然天色已经变暗了,可是马上就可以见到直树,到达我快乐的目的地!” 列车的广播很大声的播报着:“非常谢谢各位搭乘本班开往博多的光芒号。下一个停靠站是————冈山。” “咦?”刚才还一脸沉醉的湘琴立刻惊讶了起来,表情有些呆滞的站在原地。 广播的声音不容抗拒的继续传进了耳里:“预定于20点50分到达。由于本日天侯不良——” “咦?咦?咦?”越来越多的惊诧从湘琴的心底冒出来,不对,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刚才自己想着见直树的开心了,没有听仔细,湘琴笑着对自己说着:“讨厌啦,下一站明明是神户的,一定是广播搞错的对不对!讨厌——啊哈哈哈!” 这女人穿这样是干吗的啊?旁边的一个男子奇怪的看着穿着护士装的湘琴,听到了湘琴的话后更加觉得湘琴奇怪了,他确定的告诉湘琴:“下一站是冈山哦。” “咦?”湘琴睁着大眼,张大的嘴半天也合不上,“可、可是,大阪之后……是神户呀!普通的话……” “停靠神户的车其实并不怎么多哦。” “咦————!!!”这个不幸的消息被再一次的证实,湘琴感觉头顶一阵雷劈过的震撼,她匆忙,神色慌张的抓住了一位路过的乘务人员,大声的问道:“车、车掌先生!车掌先生!那、那、那、那我要怎样才能到新神户……” “这个啊,你要在冈山下车,经过冈山会停靠新神户的上行电车……啊啊,那已经是最后一班了。23点28分到。” 23点28分!!湘琴感觉世界末日一样的恐惧的惊讶的瞪着乘务人员,怎么会这样,明明马上就要到直树的身边了,为什么会是这样,23点28分??那么晚,那该怎么办啊! 列车飞快的行驶着,贴在玻璃窗边,看着“新神户”的站牌从自己的面前晃过,而列车依旧急弛而过,湘琴绝望而痛苦的呐喊着:“让我下车——!” 月光皎洁,一天的暴风雨终于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深夜静得让人发凉。 新神户车站,大钟上的时间指向了11点30分…… 湘琴孤零零的站着空无一人的站台上,终于——终于到了神户了。脚上穿的雨鞋上的雨水似乎还在证明着湘琴一天的坎坷,陪伴湘琴的只有孤零零的影子和周围静得让人窒息的空气。 湘琴来回的撮着手,哈着气,眼角边上,温热的流水沿着脸颊流下来,湘琴一边抽噎着,一边喃喃自语:“好冷……” 无助的站在那里,湘琴委屈的想着:都已经半夜三更了。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连车站工作人员都没有……穿这样又好冷。因为没钱,也不能打电话给直树,没票所以离不开月台。肚子又饿,又没地方可睡,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 原本打算漂漂亮亮的穿着护士服给直树一个惊喜,结果却没想到,成了这样…… “喔——是护士小姐耶——!已经没有新干线了哦!”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大叔打着酒嗝,一边东倒西歪的走着,一边对湘琴说着,然后就沿着铁道越走越远了,站台上又恢复的令人害怕的安静。 “今天只好在椅子上窝一晚了。”湘琴无奈的想着,转身准备走到站台旁的椅子上休息,一转身就看见其中的一张椅子上已经躺着一个人了,全身盖满了报纸,湘琴恍然大悟起来:“啊,原来如此,盖上报纸就不会冻死了。” “我真是,……太悲惨了”湘琴一边哀叹着,一边在垃圾箱摸来摸去:“有了有了!”湘琴好不容易的从垃圾箱里掏出了足够盖上她的报纸。 心情沮丧的拿着报纸回到了长椅旁,熟睡中的那个人发出匀称的呼吸声,“呼——呼——”,似乎睡的很甜美的样子。 “是喝醉了回不了家的大叔吗?嗯——睡相真够专业。”看了看被报纸盖满的那个人,湘琴也在另一头的椅子上准备躺下来,睡下前礼貌的对盖满报纸的那个人说:“叔叔,不好意思,我也要睡在这里。啊,你睡着了我还这么吵真是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野营(?)呢!(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很投入)…………啊!请不要介意我这身衣服,我不是变态啦!这是有很多原因的。真的有很多原因……” 说到这里,湘琴忍不住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心中的委屈无处发泄的湘琴,忍受不了那边的安静和毫无反应,有些生气的对着那张椅子上的人喊起来,“你有在听我说吗?我再跟你讲话耶!”但是说完之后,湘琴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了,自己的不幸,为什么一定要拿别人出气呢,当初妈妈也劝了自己不要来的,是自己一定要坚持的啊,既然决定了,就要让直树看到自己的诚意啊。 湘琴充满歉意的道歉,小声的说:“啊!没关系,请好好睡吧,我一个人讲就好。”湘琴忽然觉得能够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自己好象就舒服很多了,不管有没有人在听,湘琴一个人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我的先生在这里工作,啊,他是个非常优秀的医生哦!所以我非常非常努力想当护士,昨天,我好不容易通过了护士的国家考试了,所以,想第一个向直……向我先生报告,也没跟他说一声,一大早就从东京出发了。可是,东京在飚暴风雨,新干线又不像平常一样快,本来想见面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所以在车里换成这样,被人家误认为护士,跟着患者在大阪下车。啊!不过我真的是护士哦。然后行李和所有的东西都留在那辆车上,变得一文不名,跳上下一班车,结果那车不停神户,直接开到冈山去,到这里都已经这么晚了。简、简直就向噩梦般的一天……呜!”湘琴越说,心情又变的沮丧起来,声音不禁的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起来。 “噗!”椅子上的那个人传来一声忍不住的笑声。 “请、请不要笑!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湘琴有些生气起来。 “的确是很悲惨。”椅子上躺的那个人坐了起来,看着湘琴,轻声的说:“嗨。” “直……直、直、直、直、” 那个人不正是直树吗?湘琴惊呆了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直树,虽然脸上尽显疲态,但是还是那么帅,还是那么迷人,是那个自己深深爱着的人,是那个自己顶着暴风雨一定要来见的人,没想到,他就这么出现了自己的面前,好象做梦一样。 直树坐在椅子上,保持着一个姿势看着湘琴,小声的埋怨着湘琴:“你啊,一直那么吵,还说请人家好好睡,我这三天一直动手术,都没睡。” 湘琴仍然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直树:“你怎么会在这里?本来是要让直树吓一跳的……” “的确是吓了好大一跳,你那身打扮。”直树又扫了湘琴一眼,冷冷的说:“妈打电话到医院来,说你在暴风雨中赶到这里来,大惊小怪的。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要我一直在月台上等。没想到你还真拖到现在才来。真是,你出门也要看看天气啊。”直树冷漠的语气中带着责怪,也带着一丝的疼爱,这么大的暴风雨,为什么一定要选这样的日子过来呢,让所有的人都那么担心。 “因、因为,我想早一点、早一点向直树……”看到朝思暮想的直树,湘琴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再也忍不住的涌了出来,带着心里,眼里的泪水,肆无忌惮的泛滥开来了,“报告……” 直树伸手温柔的摸着湘琴的头,带着微笑看着湘琴,轻声的说:“总算可以一起工作了。这一年来,辛苦你了。” “直树……直树!”湘琴停下了哭声,但是停不下泪水,抬头看着直树,直树一直在微笑,幸福而满足的微笑,湘琴终于忍不住的扑进了直树的怀里,直树伸开双手,微笑着搂住了湘琴。 “挺好看的嘛,穿成这样。”直树在湘琴的耳边轻声的说。 “嗯!”含着眼泪,在直树的怀里,湘琴答应着,使劲的点了点头,直树的这一句话,让今天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遭遇都微不足道了。 “不过和那双雨鞋不怎么配就是了。” “……呜!” 牵着直树的手,穿着直树的大衣,湘琴跟在直树的后面,往直树的公寓走去,不冷了,周围的空气似乎充满了甜甜的气息。 “…………然后啊,然后啊,我就在新大阪下车了。”湘琴喋喋不休的说起来。 “刚才听过了。”直树走在前面,湘琴的手挽着自己,但是直树的嘴上还是冷冰冰的。 湘琴继续的说着:“结果包包、钱包和外套都忘在车上。” “刚才听过了。” 湘琴不悦的噘起了嘴,但是心里却开心得不得了:“刚才的是将给欧吉桑听的嘛!…………然后,我匆匆忙忙跳上下一班新干线,就跑到冈山去了,然后啊……” “我看到你那张可怕的脸了。”直树接过湘琴的话说道,没有回头,所以湘琴看不到直树嘴角一抹浅浅的微笑,虽然嘴上说是张可怕的脸,但是在直树看来,那是一张不很精致但却足够美丽的一张脸吧。 “咦?”湘琴好奇的在后面看着直树的身影。 直树抿着嘴笑着,不回答湘琴的话。 终于,所有的“苦难”,就像今天的暴风雨一样过去了,终于——一切都雨过天晴了! ——————————————————第10卷完———————————————— 第11卷内容提要: 因为神户医院并不缺人,湘琴只能回到了斗南医院工作,开始了她混乱的护士生涯,好不容易等到了神户医院的空缺,直树却又调回来了,难道湘琴就注定了要和直树分离吗? 第一次跟刀的湘琴就惹出了大祸,但是这一次,这一次是跟直树的刀,怎么办……怎么办…… 有别的男生要追好美,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裕树到直树那里寻求帮助和方向…… 克莉丝住院了…而给直树送去盒饭的湘琴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摔倒在直树的身上…… 第11卷 时间很快的到了六月,天气炎热了起来。 斗南医院里…… “呼!呼!呼!”湘琴一手扶着输液的柱子,另一只手推着轮椅,在走道上飞快的奔跑着,喘着大气,湘琴来回的张望着走廊两侧,自问似的满是疑惑的说着:“呃,恩,我记得,好象是在这边……” 坐在轮椅上的病人带着痛苦而害怕的眼神回过头:“护、护士小姐,这里我们已经经过三次了。” “呃!是、是吗?”湘琴尴尬的问道。 病人的眉头忽然加紧的皱了起来,痛苦的喊道:“我好想上厕所。” 湘琴在病人的身后,严肃认真的说:“不可以,要照腹部超音波的。用力忍住!放心,马上就会找到的!加油!” “袁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另外一个护士一边大叫着,一边焦急的往湘琴这边跑过来,脸上是生气和焦虑不已的神色的充分混合:“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把患者带到超音波室去?检查已经过了20分钟了!” 湘琴带着歉意和不好意思慢慢的转过头,僵僵的笑着:“对、对不起,我一直以为在这边。” 而轮椅上的病人流着感动激动的眼泪看着匆匆赶来的护士小姐:“得救了……” 走到湘琴身边的护士小姐很生气的对湘琴大声的说:“你到现在还记不得医院内部的位置吗?” “可、可是我又不常来这边的大楼。” 湘琴还在解释,但是轮椅上的病人已经涨红了脸:“厕所……快尿出来了。” 赶的护士小姐急忙安慰病人:“哎呀,再忍耐一下哦。”然后起身大声的对湘琴吼道:“不必找借口!负责的江崎医生气得要命!这边走到底左边第二间!快去!” “是、是——!”湘琴被责骂得不禁闭上了眼睛,嘴上赶紧应着,推着轮椅赶紧的跑了。 护理站里传了主任生气的声音,主任是一个一个叫做清水玲子的28岁未婚女人,声音不大,但是却尖锐得吓人:“——真是太荒谬了。袁湘琴小姐,你当护士已经多久了?” “2……2个月。”湘琴低着头,小声的回答着。 “都这么久了还会迷路,而且还差点害患者膀胱胀破!真是的,请不要以为你还是个实习护士,会给大家填麻烦的。而且你昨天也……” 主任的话还没有讲完,护士铃响了起来,接过护士铃的护士小姐报告说:“主任,205号房的木先生按铃了。” “啊——”湘琴尖叫着举起手喊道:“是我负责的病房!我马上过去!” “袁湘琴小姐!袁……真是的!”主任还在叫着湘琴,但是湘琴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好不容易从主任那里跑了出来,湘琴终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的走着的时候,干干从后面追了上来,带着一副幸灾乐祸的笑容:“湘琴,听说你又被主任狠狠刮了一顿。” “干干。”湘琴尴尬的笑着转过头,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我每次一听主任说教,不由得就想起以前的朋友。”湘琴说着,脑海中浮现出子瑜尖酸的语气和尖锐的眼光来。 干干打量了湘琴半天:“你好没精神呀!挨主任和医生们骂,对你来说是家常便饭不是吗?” “我不是难过这个。”湘琴低着头,声音落寞的说,“我好不容易……拼了命才当上护士的,还以为这下总算可以和直树一起工作了!……我还高兴的哭了,结果……结果!”湘琴说到这里,眼泪又从眼角里挤了出来,“神户的医院竟然一句‘无空缺’把我挡了回来……天底下竟然会有这种事……结果到现在我还是和直树分隔两地!老天爷太过分了啦!害我都提不起精神来!”湘琴泪流满面的大声发泄起来。 干干若有所思的抬头,想了想的说道:“就是呀,也差不多可以开始谈离婚了。” “别、别说了……”湘琴带着眼泪生气的对干干说。 挖苦过湘琴的干干开始安慰起湘琴来:“这也是没办法的呀。好了,被分配到熟悉的斗南医院就该感谢了。虽然你还是一副人生地不熟的样子。 “话是没错啦。”湘琴也不得不承认干干的观点,但是还是提不起精神来。 干干继续的说着:“真里奈和船津碰巧一起到了循环外科,智子当然是第二外科,启太是复健科。” 湘琴接过干干的话:“干干和我是第三外科,所有的成员和大学时一样,却独独少了一个直树——!”说到这里,湘琴忍不住又要去擦掉下来的眼泪。 干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怎么怎么想都会想到那里呢。 含着眼泪,湘琴抬起头,朦胧的泪光中似乎可以看到直树俊朗的一张脸:要到何年哪月,我才能和直树到同一家医院呢?好不容易可以帮忙直树的……老天爷真是爱捉弄人…… “袁湘琴小姐。”一个男子的声音叫住了湘琴,“怎么一脸郁闷,又闯祸了吗?” 湘琴不高兴的哼的转过身,看着自己身后的这个男子——第2外科的医师,西垣医师,29岁,未婚,戴着副眼睛,比较帅气的脸上透着书生的秀气——正微笑着看着干干和湘琴两个人。 见到西垣医师,干干立刻变得花痴了起来:“啊——!西垣医师!”干干不等湘琴说话,就自告奋勇的向他说了起来:“医师,我跟你说哦,她啊,在医院里迷了路,害患者检查晚了30分钟。” 湘琴尴尬的看着干干,抱怨的说:“干干!你不要多嘴啦!” “那真是太糟糕了。”西垣医师遗憾的说,说着伸出手来搭到了湘琴的肩上,暧昧的笑着对湘琴说:“下次我来带你好好的熟悉一下医院的环境,夜班的时候来找我吧。” 湘琴下意识的往旁边退了退,介意的看了看西垣医师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生气的说:“谢谢你!不必了!你的手在干什么!” 但是西垣医师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继续带着暧昧的笑说:“要不,来约个会吧。” 湘琴更加生气的一把甩下西垣医师的手:“医生!别看我这样,我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 西垣医师一脸不知道的神情:“啊,有听说过,不过,实在看不出来呀。听说好象是个相当优秀的实习生嘛,比我更好吗?” “那还用说。”湘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眼睛里透出要杀人的光。 西垣医师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恩——真是不能原谅。不过,人既然不在这里,就不算是情敌。要是独守空闺太寂寞,我随时欢迎。千万别客气。”西垣医师招着手走了,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才不会去!”湘琴冲着西垣医师的背影大声的喊道。 刚走出没多远的西垣医师就被一个护士小姐笑盈盈的搭上话了:“西垣医师,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哦,田中小姐,好啊。”西垣医师带着他那一脸不变的笑容爽快的答应道,“咦,你换发型了?真不错,很适合你哦。” “哇——真的吗——” 湘琴和干干面面相觑的看着越走越远的西垣医师和田中护士。 “恶——好轻浮!”湘琴皱着眉头说。 “可是,他毕竟是个好男人呀!如果是西垣医师的话,我随时OK。”干干倾心的说着,被湘琴生气的打断了。 “O什么K啊!那种人看起来就像对全医院女人的资料都了如指掌。” “可是人家就外科医生来说技术一流,长得又帅,单身的29岁,在直树不在的现在,只有靠西垣医师来保养眼睛了呀。喏,你不觉得吗?”干干低声的劝湘琴。 湘琴很不同意的闭着眼,冷冷的说:“不觉得。”马上湘琴就变得激动起来,因为说起了直树:“他的确是长的人模人样、又是个医术高明医生!但是!和直树完全不一样!”湘琴异常严肃认真的说着:“无论是多么美艳的护士和患者都无动于衷,直树就是如此硬派的医生!” “对你也是。”干干小声,冷不丁的说,“说到对女人的硬派,大蛇森医师不也一样吗?” 湘琴立刻笑了起来:“讨厌啦,那位医师的硬派是另一种意义……啊!!”说到一半的湘琴忽然停了下了,大声的尖叫了起来,干干也被震到了一旁。 湘琴惨白的脸色,颤颤的说:“我、我11点要去大蛇森医生那里做电脑断层扫描的!” 干干伸手看了手腕上的手表:“那医生就算迟到一分钟也会很惨哦。现在已经11点15分了。” “不、不得了…………了!”湘琴要命似的尖叫着飞快的跑开了,只留下恐惧的回声在走廊里回荡。 “小姐,”清瘦的大蛇森医师——脑神经外科,37岁,未婚——慢慢的回过头,很不满的冷漠的说着湘琴说:“真不知道你过的是什么幽雅的生活呀,真叫人羡慕。护士真是闲到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哪。” 湘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只有一个劲的道歉:“对、对不起!以后我会小心!” 大蛇森医师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冷漠的把头转了回去,一边干着自己的事,一边冷淡的说着:“啊!没关系没关系,我再也不会拜托你了。” “怎、怎么这样——”湘琴心里难过的自问道。 这时,门打开了,启太站在门口,匆匆的向大蛇森医师汇报说:“大蛇森医师,金属制品已经全部拿下来了,我刚才已经请患者换检查衣了。” “啊,启太。”湘琴有些吃惊的看着启太。 “哦,谢谢,你做事真利落,和那边那位千金大小姐大不相同。”大蛇森医师不冷不热的说着,语气里满是讽刺。 启太看着耷拉着脑袋的湘琴,“你又闯祸了?”虽然这个结果一看就知道,虽然早就知道了湘琴的闯祸早已经在这里出名了,但是启太还是显得有点惊讶。 大蛇森医师微笑着走过来,搭着启太的肩,一改刚才冷漠的语气,和蔼的对启太说:“重要的工作毕竟还是不能交给女人呀。你说是吗?” “啊,是。”启太僵笑着回答,而看着他们的湘琴也目瞪口呆了。 “医院里真是什么医生护士都有。自己去看病时,只觉得医护人员又伟大有漂亮而已。”湘琴一边“卡拉,卡拉”的收拾着药瓶,一边想着:“我偶尔(?仅仅是偶尔吗?)也有失败的时候,可是还是希望对患者建立温柔又可靠的形象……不过,说起来我和患者之间的信赖关系,应该是相当成功的——”湘琴美美的想着,推着药车走进了病房。 “打扰了!”湘琴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甜甜的打着招呼。 “妈呀——!是湘琴——!” 湘琴刚走进病房的大门,病房里的病人们全都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一个个似乎都心有余悸的看着推着药车进来的湘琴。 见到这样的场面,湘琴脸上的笑容收拢了起来,生气的说:“这、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我就惨叫?听起来感觉真不好。” “因为……”坐在床上的一个病人正要说,看见湘琴拿着胶带,不自觉的往床的另一头挪了挪,恐惧的问:“请、请问,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啊,抽血呀。”湘琴理所当然的说道。 “呜哇!谁、谁?谁?”病房里的声音尖叫着问,好象世界末日一样。 “恩,椎名先生,和木村先生。”湘琴看了看病历本,回答道。 湘琴的话音刚落,躺在病床上的木村先生就狠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仰天长啸起来:“呜喔——是我——” “呼——还险哦。”一个病人长叹了一口气,庆幸的说道。 “请、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椎名先生不解的问身边的,刚才叹气的那个病人,但是脸上已经隐隐的有不好的感觉了。 “小哥,你是今天早上住院的所以不知道,才进来就遇到,你也真可怜。我同情你。”那个病人指着湘琴对椎名先生说道。 “大家说的湘琴是护士小姐吗?”椎名先生还是不太明白的问。 “对,她叫袁湘琴。” 正在说话的时候,湘琴已经带着微笑,拿着针管到了木村先生的旁边:“讨厌啦,不过是打个针就怕成这样,木村先生真像小孩子。呼呼!” 木村先生一脸憋青的颤颤的伸了手,怕的并是打针本身啊。 湘琴带着一脸的微笑,但是在木村先生看来,还可怕的一张脸啊。 “来,把手伸出来,右手好呢,还是左手好呢?”湘琴自言自语的小声的说着,“首先——是止血带。”说着湘琴使劲的一勒止血带,那边的木村先生发出了痛苦的一声呻吟。 “好,拇指置中握拳。”湘琴笑着对木村先生说,“让血管浮起来……”湘琴一边说着,一边拍打着木村先生的手胳膊。 刚绑上了止血带的木村先生痛苦的叫着,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湘琴的止血带绑的太使劲了,以至于木村先生的手胳膊已经血液不通而肿胀起来了,在加上湘琴用力的拍打,木村先生现在的手胳膊已经红肿得像个馒头了。 湘琴凝神而小心翼翼的看着手中的针管:“好,消毒之后……准备要开始了哦。可能会有一点点刺痛。” “狠狠一戳!”湘琴说着把针头扎了进去。 紧接着,木村先生震耳欲聋的叫声传了出来,一旁的椎名先生脸色开始惨白起来。 在木村先生一阵的惨叫声后,湘琴对着木村先生不解的窃窃私语起来:“咦,奇怪了,血怎么没有流进来呢。啊!别担心,好象是因为血管细了一点。”湘琴自问自答的,不紧不慢的,但是木村先生已经不停的“呜呃!”的叫起来了。 “奇怪了。放心放心,一点问题都没有。”湘琴对木村先生安慰着说,但是语气里却满是不自信。 “听、听不下去!”在一旁看着的椎名先生终于看不下去,转过身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在很久了之后,湘琴终于擦着满头的汗,如释重负的说:“好!抽到了!” 听到湘琴的话,在一旁的椎名先生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对自己一会要经受的遭遇,他的心里显然已经充满了必死无疑的决心了。 “3根,4根,好了,木村先生辛苦你了,结束了哦。”湘琴一边说着,一边把木村先生手胳膊上的针管抽了出来。 这不抽不要紧,针头刚一抽出来,木村先生的血就像喷泉一样从刚才针孔的地方喷了出来,让湘琴和自己都始料不及。 等木村先生反应过来,看到自己手胳膊上喷出来的血后,害怕又惊慌的大叫起来:“呜哇啊啊啊啊——”但是血还是在一直喷,一直喷。 “好多血——!” “呜哇——!简直就像鲜血喷泉——!”旁边的病人惊讶的看着可怜的木村先生,担心的说。 “啊哇哇哇哇!”湘琴看着一直喷着不止的血,也害怕的大叫了起来,她慌乱的抓起纱布要堵住流出来的血,但是似乎一点用也没有,湘琴心慌的安慰着木村先生:“不、不……不要紧的!”但是这心里没底的安慰,让木村先生听来,更觉得恐惧了。 湘琴笑着对木村先生说着,想减少他心里的担忧:“讨厌,木村先生真是的,血气真旺啊。恩、恩!真健康!”但是在心里却飞快的想着原因:……为、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为什么?到底哪里不对? “啊——拜托!袁湘琴小姐!你在做什么?快把止血带松开!”碰巧经过的一位护士在门口见到里面的情景,大声的喊到。 “啊!止血带!”湘琴经这么一提醒,才恍然大悟起来,“啊哈!对对对,看,就是这个。”赶紧手忙脚乱的松开了木村先生手胳膊上的止血带。 “啊哈哈,来,已经没事了哦!”湘琴开心的对木村先生说着,但是松开了止血带后的木村先生已经倒在了床上,流了那么多的血,不昏倒才怪呢。 湘琴笑容满面的转过身,脸上和身上都因为刚才的事件溅满了血液,笑着充满自信的对椎名先生说:“那么,接下来是椎名先生!” “咿咿咿咿……”湘琴的话还没说完,椎名先生就抱着头,奔出了病房。 “啊!椎名先生跑掉了!”湘琴慌忙的叫着夺门而出的椎名先生,“等一下!椎名先生别跑!” “看到那种场面当然会跑了。” “恩。”病房里的病友们同情的说。 护理站内,护士长细井小百合女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很难看的脸色看着湘琴:“事情我都听清水主任说了。真是伤脑筋哪……” 湘琴低低的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的接受批评。 “光是今天就有江崎医师和大蛇森医师来诉苦,患者们也有人投诉哦。最基本的错误太多了。”护士长停了听了,抬头看着湘琴,“……袁湘琴小姐,你有申请到神户的医院是吧。” “啊,是、是的。”做错了事的湘琴小声的回答。 护士长看着湘琴:“因为你先生……江医师在那里工作的关系?” “是的,我想在直……呃,江医师的身边工作。”湘琴抬起低垂的头,回答道。 “这是件好事,我也认为夫妇不应该分开。但是,”护士长停了下来,严肃的看着湘琴:“你认为现在的你行吗?江直树自学生时代就非常优秀,想必今后也会越来越活跃吧。你也很想成为江直树的好帮手对不对?既然如此,不更振作精神多加努力是不行的。在这样下去,不仅帮不上忙,反而有可能成为江直树的累赘。” 护士长的话让湘琴深深的震惊了。 “直树的累赘……”趴在幸福小馆里,湘琴的脑子里一直在反复的回响着这个声音,精神也萎靡不振起来,委屈伤心的眼泪慢慢的流下来。 “怎么啦怎么啦,湘琴?”阿金好奇的走到湘琴旁边,“好久没来幸福小馆,一来就这么消沉。” “就是啊,发生了什么事呀,湘琴?”克莉丝也关心的问。 而一旁的湘琴爸爸只是远远的看着委屈伤心的女儿,想着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阿金忽然大声的笑起来:“你不是当上梦寐以求的护士小姐了吗?我一直在期待看什么时候会不舒服,好去让湘琴照顾呢。身体实在太结实了。” 阿金的话让克莉丝不高兴起来:“阿金由我来照顾就好!” 湘琴有气没力的缓缓的抬起哭得有些肿的眼睛,看着争吵中的阿金和克莉丝。 “那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克莉丝很坚决的说。 “那种梦想早早拿去丢掉!” 湘琴看着眼前斗嘴的这两个人,突然间觉得很羡慕起来,现在想和直树斗嘴都不行啊:“阿金和克莉丝感情真好,怎么不结婚?” “什、什……什么啊!”阿金被湘琴一说,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克莉丝抓着阿金的手,开心的笑起来:“一点也没错!湘琴!再多说几句!” “你、你放手啦!”阿金又生气的吼起来。 “两个人可以一起工作……可以一直在一起……好好喔。”湘琴小声落寞的说着,头又趴了下来,眼角的眼泪又情不自禁的往下流起来。 阿金无奈的看着伤心中的湘琴:“……每次和直树一分开,就是这副德性。(不用想都知道)” 克莉丝握着拳头,大声的对湘琴说:“湘琴,这样不行!怎么可以离开喜欢的男人呢!像我还大老远从英国跑回来!” “……恩,说的也是,我也是每天都好想直树。”湘琴很伤心,很小声的说着自己的心事,伤心的腔调让克莉丝都跟着鼻子发酸了。 “……可是,”湘琴继续的趴在桌子上,眼睛里噙着泪水,凝神的发呆,仿佛泪光中能看到直树一样:“护士长说这样的我是不行的,只会给直树添麻烦。她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每次都只会做错事,不但给医生添麻烦,甚至连患者都怕我。再这样下去,不要说帮直树的忙,只会碍手碍脚……”说到这里,湘琴伤心的站了起来,恨恨的说着,恨自己的笨。 “不可以这样!”克莉丝语气强烈的对湘琴说:“干嘛满嘴泄气话!被我拿来当做恋爱范本的湘琴跑到哪里去了?” 克莉丝的话把阿金和湘琴爸爸都吓住了,因为她说话的分贝,也因为她竟然拿湘琴当作恋爱范本。 克莉丝依然很生气,继续的对湘琴说:“这么懦弱的湘琴根本不是湘琴!湘琴的话、湘琴的话……”克莉丝激动的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即使要上天下海飞天遁地,也要追随直树!这样才是真正的湘琴!” 湘琴惊讶的看着克莉丝:“……上天下海?” “没错!” “飞天遁地?” “一点也没错!” 湘琴怔怔的站在原地,反复的想着克莉丝的话,嘴上喃喃的说:“……对呀,做不好的话,只要努力做到好就好了,挨骂的话,只要努力做到不会挨骂就好了。要是原地踏步,就永远没脸见直树了!”湘琴紧紧的攥着拳头,仿佛找到了希望。 “就是这样,湘琴!”克莉丝笑着走过来,握着湘琴的手。 “克莉丝!”湘琴感激的看着克莉丝。 “这才是真正的湘琴!”克莉丝肯定的看着湘琴。 “谢谢你,克莉丝!我会努力的!” “今晚让我们痛痛快快喝一场!” “人生有苦就有乐呀!” 湘琴和克莉丝一唱一合的说起来,充满了活力。 湘琴爸爸摇摇头的看着湘琴:“这丫头还真是跌倒了马上站起来。” “她们两个的酒品很差的。”阿金站在一旁担心的说。 “上天下海,飞天遁地……”湘琴的心里想着克莉丝的这句话,让湘琴的医院生活又充满了斗志。 第二天一早,湘琴又精力充沛的出现在了护士站的门口:“横井先生的点滴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去分配早餐。” 大家都惊讶的看着充满了阳光笑脸的湘琴。 “是吗,辛苦你了。”清水主任笑着对湘琴说完,就转头怒问旁边的山岸小姐:“啊!山岸小姐,203号病房的床单换了吗?” “对不起,我现在马上去。”山安护士怯怯的答着。 “啊!我已经换好了。”湘琴笑着说。 “咦?”清水主任还在惊讶的时候,湘琴已经说着“我去分配早餐了。”风火火的转身出去了。 “袁……袁湘琴是怎么了啊?”包括清水主任在内的,护士站里的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湘琴离去的背影。 来到病房的门口,病房里似乎也炸开了锅。 “就是啊,天是不是要下红雨了,点滴一针就打好了耶。”一个吊着点滴的病人抓着点滴瓶,奇怪的说。 “真是奇迹啊!” “哦——那真的是奇迹耶!” 大家议论纷纷的,都对湘琴今天的表现非常的吃惊。 “吃饭喽——”湘琴端着饭菜笑容满面的走进病房,“大家聚在一起聊些什么呢?” 看见湘琴,大家纷纷如鸟兽散般的叫着“啊哇哇!”的回到自己的病床上。 只见湘琴一手端着两个托盘的饭菜,招呼着大家:“来,上岛先生,请用。” “啊,好。” “横井先生明天要检查,吃了这餐之后要到检查之前都要绝食哦。”湘琴端着盘子继续的对横井先生说道。 “是、是。”横井先生嘴上回答着,吃惊的看着湘琴的端盘子的高难度动作。 “9点之前还可以喝东西。”湘琴笑着对横井先生说。 横井先生只赞叹的看着湘琴:“好、好厉害的特技啊。” 大家都大惊小怪的看着平时忙手忙脚的湘琴今天的表现,其实这些技术都是当年湘琴离家出走时在连锁餐厅里训练出来的。 湘琴继续分着早餐,走到一只手臂吊起来的高桥先生面前:“啊!高桥先生这样很不方便吧,我来喂你。” 高桥先生急忙很客气的摆手拒绝:“呃!呃!不用了。”大家还是不太敢让湘琴冒险。 但是湘琴还是坚持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端起高桥先生的饭碗,轻声细语的对高桥先生说:“不要这么客气。张开嘴巴。” “啊、啊——”高桥先生拗不过湘琴,被动的接受了。 夜晚的斗南医院,走廊里安静得出奇…… “——再过去,在X光室向右转,”湘琴举着手电,一边走,一边照着两旁的房间牌号,自言自语的说着,“接着就是超音波室和心电图室,——再下来是福利社,”说着,湘琴把手电顺着照了过去,答对了,湘琴不禁高兴而肯定的说了一声“好!”,初战告捷的湘琴把头转向另一边,很有信心的说:“右边是脑波室!” 但是把手电一照过去,湘琴就失望的抓住了自己的脑袋:“呜!原来是验血室!还以为这样1楼就可以完美过关了说!”湘琴沮丧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手电照着前方的路:“哎——好,再倒回去一遍。恩——验血室接着是福利社……心电图室、超音波室和……” 湘琴的声音在走廊里越传越远,手电的灯光也越来越暗,黑暗中,细井护士长走了出来,远远的看着湘琴远去的背影,什么也没有说,但是透过眼镜,护士长的眼睛里却渐渐显出了肯定的神情。 第二天早上,湘琴忐忑不安的走在通往护士长办公室的走廊里,心里紧张的想着:护士长叫我去会是什么事呢?好讨厌哦,又要挨骂了。 正在想着的时候,旁边传来几个女病人的议论声。 “复健科的护理士还帅哦!大概可以排到第三名吧!” “说到成熟有男人味的话,我一定选西垣医生!” “不过第一名还是要给刚才那个医生!” “恩,实在是太帅了!不知道是哪一科的。” “等一下要不要再去绕一圈找找看?” “恩——!要——!” 两个人说着说着走远了,湘琴停下了脚步,看着她们说着越走越远,心里笑了笑:是年轻的女病人呀,是在讨论最受欢迎的医生排行榜吧。要是直树在的话,第一名的宝座绝对非他莫属。 想到这里,湘琴得意的转回头,微笑着继续往护士长办公室走去,刚才脸上的忧虑已经完全被一脸幸福的喜悦所取代,直树对于湘琴来说,就是有这么大的魔力。 “哦,袁湘琴,你来了啊。”护士长坐在椅子上,对刚走进办公室的湘琴说道。 湘琴马上露出了一副“知错能改”的模样,谦恭的,时刻准备着“狂风暴雨”的低下了头:“对、对不起,我又出了什么差错吗?” 护士长笑了起来:“呵呵呵,这次有点不同。是好事哦。有空缺了。” “咦?”湘琴立刻站直了起来,脸上满是惊讶的看着护士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医师在神户的那家医院有通知下来,赶快办好手续,下周就转到那里去吧。”护士长带着不一样的微笑看着惊讶不语的湘琴:“你很想早点过去的吧。” 湘琴终于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问:“请、请问请问……呃……呃……我、我……护士长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到直树……江医师的医院去?”湘琴说话的时候,手指僵硬的指着自己,说话的语气也开始极度的不自信起来。 护士长露出了更加和蔼的微笑:“是呀。你们分开了这么久,你一定很不好受吧。最近的你十分努力,就照这样继续下去,帮忙江医师吧。” 湘琴眼睛里激动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冲上去,紧紧的抱住了护士长:“是、是的!护士长!我一定会的!谢谢您!谢谢您!” 湘琴紧紧的拥抱把护士长抱着“咿!咿!”的叫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直树!实在太好了!”湘琴兴奋的叫着手舞足蹈起来,世界仿佛到处都充满了阳光一样,湘琴哼着快乐的节奏,见到每一个人都要给一个热烈的拥抱,心里乐开了花:神啊!谢谢你!这条路虽然如此的漫长,但这次我真的、真的可以和直树一起工作了! “要换医院?”护士站内的护士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异口同声的惊讶的看着湘琴。 “是的,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照顾,要和大家分开真是叫人依依不舍,但是我还是要转到神户我先生的医院去。”湘琴微笑着对大家说,脸上灿烂的笑容像盛开的花一样。 清水主任流着激动的眼泪走上来,紧紧的握着湘琴的双手:“那真是太好了!这么一来我们也可以安心了!” “主任,真是太好了,不会再闯祸了。”一旁的护士小姐也心怀感激的说着,让湘琴原本开心的心里蒙上了一朵阴云。 “神户的医院?”病房的病人也惊讶的同时说着,大家的眼睛都看着湘琴,在一阵的惊讶之后,大家喜笑颜开的说起来。 “这样啊,湘琴要走了啊。” “这样我们或许可以多活几年了。” “哈哈哈哈——” “……你们!”湘琴的眉头紧皱起来。 “但是,”病人的语气一转,“以后就寂寞了。” “是啊是啊,以后就听不到你那精神抖擞的声音了。” “你要和医生老公相亲相爱哦。” “打针也要打得好一点。” 听着大家的鼓励,湘琴的心里宽慰起来,感动的眼泪又要从眼角流出来了:“大、大家!我不会忘记大家的!”说完这句话,湘琴终于号啕大哭起来。 “啊,在这里在这里,袁湘琴小姐,要为上岛先生诊断了哦。”西垣医生站在病房的门口叫住了湘琴。 “啊,是!”湘琴急忙停住了眼泪,大声的回答道。 西垣医生走进来,仔细的检查了上岛先生的情况,微笑着说:“上岛先生手术后的复原得很顺利。” “是吗?”上岛先生惊喜的问。 “伤口也很漂亮哦。”西垣医生说完,对身后的湘琴命令的说道:“纱布。” 但是后面的湘琴还沉浸在能够见到直树,和直树一起工作的喜悦中,幸福的摸着笑得发酸的脸,失神的想着:嗬——不行!整张脸都笑开了。完全没有听到西垣医生的话。 “纱布。”西垣医生又小声的叫了一声,但是湘琴还在想着自己的开心事:对了,得跟直树联络才行,他会不会大吃一惊呢?想到这里,湘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因为有些害羞而发烫的脸。 西垣医生转过身,看着花痴中的湘琴,有些吃惊,正想叫湘琴的时候,一个很严厉的声音大叫了起来:“纱布!” 这一声吼叫,总算把湘琴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惊慌的答应着:“是、是!啊哇哇……”一种又要挨骂了的感觉迅速的笼罩了她的全身。 那个声音接着生气的吼道:“不要杵在那里傻笑!” 这一下,湘琴彻底的愣住了:这个声音………… 西垣医生生气起来,转头生气的对刚才说话的人吼道:“喂喂!轮不到你这个实习的大小声!” 但是湘琴现在完全听不到西垣医生的怒吼声,带着惊讶,湘琴缓缓的抬起头,那张帅气,俊朗的脸正带着一丝愠色转身看着自己,僵硬,僵硬——湘琴只感觉自己的全身像是被水泥凝固了一样的没有了知觉,手里拿着的纱布掉到了地上,再接下来湘琴像失去了灵魂一样一屁股的呆坐到了地上:“直……直、直、” 西垣医生和全病房的病人都看着湘琴夸张的举动:“袁……湘琴小……” “直、直、直、直树怎么会在这里!”湘琴盯着直树,带着惊讶万分的眼神,惊讶万分的语气。 时间仿佛在这一时刻静止了,湘琴呆呆的看着直树,直树也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直看着呆坐在地上的湘琴,仿佛过了好久,仿佛是像梦境一样的不真实,没有空气,让湘琴要窒息的感觉蔓延到她的全身。 直树慢慢的转过身,脸上的愠色渐渐的消散开来:“……我是今天起分派到斗南医院第3外科的江直树,请多指教。”直树这句话是对病房的病人们说的,是对西垣医生说的,但是最重要的是对眼前的湘琴说的,终于回来了,直树心里对湘琴的想念一点也不比湘琴少啊,只是这一点,湘琴总是感觉不到,现在的湘琴只能呆呆的看着直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真的像做梦一样的感觉,手脚动不了,想说话可是嘴巴却也动不了。 “喂,他姓江耶!” “难道他是湘琴的……”病人们看着直树和湘琴,议论和猜测起来。 在许久的沉默之后,湘琴含着满眼的泪水,激动的看着直树:“……那、那么,那么,我、我们可以一起……和直树一起……”湘琴结结巴巴的,语无伦次的说着,但是嘴巴似乎不听使唤似的,怎么也没有办法把话说清楚。 直树微微的一笑,替湘琴说道:“……终于可以一起工作了,湘琴。 “……直、直树!”湘琴再也忍不住的哭喊着扑到了直树的怀里,把直树吓了个措手不及。 扑倒在直树的怀里,湘琴的心里百感交集:在今天之前的种种回忆,一瞬间全部回到我的脑海……现在,直树就在这里,这是我一直一直以来的梦想……终于实现了!这条路实在太漫长了! 种种的回忆,像蒙太奇式的电影片段一样,在湘琴的脑海中闪现:从那天直树在天桥上轻声的告诉自己,想当医生,到直树当初要放弃自己的梦想来拯救潘达时黑夜中的迷惘;从那些护理科学习时的混乱不堪的记忆,到实习时和吉田丰婆婆的“战斗历程”;从直树那天在客厅里说:“我打算,到神户的医院去。”到暴风雨的那天和直树在车站的相遇……一个一个片段拼凑起来,终于走到了能够和直树一起工作的今天,湘琴靠在直树宽厚温暖的怀里,肆意的挥洒着曾经委屈的泪水。 病房里的病人们都唏嘘不已的看着湘琴和直树,弄得直树尴尬极了,小声的,带着些许的无奈,在湘琴的耳边说:“……喂,这里是病房……” 但是激动兴奋的湘琴根本顾不上这些了,在直树的怀里一直哭,一直哭,带着微笑的一直哭,在痛痛快快的哭过了之后,面对着病人们的赞扬声“这位就是你先生吗,湘琴。”,湘琴笑容满面的回答着:“是的!是的!这位就是我先生!”病房里洋溢着重逢后的喜悦。 “各位,从今以后我们夫妇俩还请大家多多指教。”湘琴带着眼泪微笑着。 “啊,可是,湘琴要到神户的医院去了啊。”一个病人提醒湘琴道。 “呃!”湘琴直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一下子又僵住了。 “哦,原来如此。”直树转头看着身边呆滞住了的湘琴,带着一脸的黠笑,“又错过了啊。” “啊……可是……”湘琴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我们也真是无缘呀。”直树轻声的叹气道,看着湘琴紧张不已的表情不禁的想笑,“那好,你到那边去也要好好努力。” 但是湘琴没有听完直树的话,就大叫着“护、护士长——!”冲出了病房,要告诉护士长,我要留下来,留在这里,留在直树的身边。 ——就这样,在经过了这一切之后,我总算能够如愿以偿的帮忙直树了……吧?—— “1、2、3!哇啊——!”热闹的声音再次的从江家传了出来,彩带,气球和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家。 直树无奈的接受着江妈妈夸张的安排,顶着头顶的是满头的彩带,虽然脸上很不高兴,但是也不多说什么。身后是夸张的海报,上面写着:祝夫妇同居! “欢迎你回来!哥哥!”江妈妈高兴的迎了上去,在对直树说完后转身和湘琴激动的握着双手,泪流满面:“啊啊,真是太好了!这段时间真是太漫长了!湘琴!” “是的!”湘琴也满含着眼泪。 直树摇头看着江妈妈和湘琴,不耐烦的把身上和头顶上的彩带扯下来,对于这一切,早已经习惯了的无奈。 还在扯着彩带的时候,江妈妈忽然杀奔到了身旁,带着咄咄逼人的命令语气说道:“哥哥,你这么久以来都丢下湘琴孤零零的一个人,从今以后要好好当个孝妻!知道了吗?” 直树无语的看着江妈妈,虽然这些想法早就在心里有了,但是却还是不想任江妈妈摆布的有一种反叛的感觉。 “妈妈!”湘琴激动的叫着江妈妈。但是心里却充满感动,原来自己心里的委屈还是有人理解的。 江爸爸适时的举起来手里的酒杯:“直树回到家里来,我们总算一家团聚了。这样不管是夫妇也好,家族也好,都可以共享天伦之乐了。” “是的!”湘琴无疑是最高兴的一个。 “也不要忘了小宝宝哦!”江妈妈凑到一边,小声的提醒道。 “今晚是庆祝直树回来的派对!要尽量喝哦!”湘琴爸爸笑着说道。 “谢谢大家。”直树露着微笑:“我想今后会变得很忙,不过我会和湘琴一起努力的。” 听着直树的话,湘琴已经激动得泪流满面了,江妈妈扶着湘琴,也含着眼泪的对湘琴说:“湘琴,哭吧,哭吧,尽情的哭吧。” “欢迎你回来,哥哥。”裕树微笑着走上前,俨然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调皮的小男孩了。 “汪!”旁边的小可爱也附和着叫道。 直树微笑着看着裕树:“你也很有大人样了,裕树。” 被直树一说,让裕树这个做弟弟的不好意思起来:“嘿嘿嘿,有吗?” 湘琴笑着说起来:“裕树这一年之内长高了10公分,真是太好了,总算比好美高了。” 而硕大无比的小可爱扑到了直树的身上,在直树的肩膀上开心的吐着舌头,“汪汪”的叫着。 “湘琴吵死了!”裕树很不高兴的对湘琴吼道。 湘琴当然也不示弱:“什么嘛!我是替你高兴耶!连声音都变低了,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湘琴和裕树还在争吵的时候,好美带着一脸甜甜的微笑走了过来,轻声而礼貌的对直树说:“直树老师,欢迎你回来。”直树给好美当老师,这是直树和好美之间的秘密了,竟过这一段时间,连好美也长大了,“不好意思,今天连我也连凑热闹。” 撇下争吵中的裕树和湘琴,直树转头对好美微笑着:“好美,好久不见了,真的很有高中女生的样子了。” “成绩还是一样烂,常被裕树骂。”好美不好意思起来。 直树带着若有所指的笑脸,轻声的问:“哦,和裕树之间还顺利吧?” 好美的脸颊微红了起来:“虽然学校不同,不能常见面,不过有时候会请他教我功课,偶尔也会去看看电影。” “哦——裕树会这样啊。”直树恍然大悟似的说着,看来这个弟弟真的已经走上自己的那条老路了,但是似乎他走得要比自己顺利得多啊。 裕树停下了争吵,着急的朝这边喊道:“啊!好美!你跟哥哥说了什么!” 没有回答,好美和直树两个人都微笑着,各有各的喜悦。 “嗨——!我们来了——!湘琴——!”阿金`和克莉丝笑着出现了,手里抱着一条大鱼,还没进门就高声的叫着:“我带了鱼来了!” “直树,欢迎你回来!”克莉丝依旧是一脸如常的灿烂的笑容。 湘琴笑着迎上去:“啊,阿金,克莉丝,欢迎光临!” “喔喔喔,原来是江直树回来了。”阿金故意很不屑的往着直树的方向,其实是半开着玩笑。 直树带着笑,靠在墙边,阿金的想法他怎么会不知道:“好久不见了。” “对我来说,你还是永远不要回来的好。”阿金不甘示弱的说道,逼近到直树的面前。 直树微笑着不语。 但是阿金身后的克莉丝很不高兴的责备阿金起来:“你这是什么话!阿金!” 阿金顺势顺着克莉丝的台阶,却还要装做很不情愿的说:“不过,看在湘琴可怜的份上,就准你回来好了。” 克莉丝把阿金拨到一边,走到直树面前,对直树认真的说:“上次湘琴跑来幸福小馆哭着尽说些丧气话,什么‘虽然很想见直树,可是手和脚会碍住’,你可要好好的鼓励她哦。” “你在说什么啊?”阿金不高兴的看着克莉丝,不愿意把这些告诉直树。 听了克莉丝的话,直树带着淡淡的微笑,轻声的“哦。”的一声,既是笑克莉丝蹩脚的中文,更是笑湘琴那个傻瓜,但是也就是这个傻瓜,只有这样的她,才会一根筋不会转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爱了自己那么多年,不管什么样的冷言冷语,什么样的挫折,都不能让她放弃。 阿金又凑到了直树的面前,虽然现在对湘琴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但是对于直树,他还是满肚子的不服气:“对了,你!到台南住了一年,怎么一点台南腔都没有!说两句来听听,像‘你这个大笨蛋啦!一点也没错啦!’”阿金在直树的面前咄咄逼人的架势。 直树不动声色的看着阿金,只是冷冷的说:“我讲话干吗带台南腔。” “你说什么!那样是哪样——!竟敢瞧不起台南腔!”阿金更加气愤的逼到了直树的跟前,对着直树大声的吼道。 直树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把身体后靠的避让着阿金,阿金的脾气,他已经再了解不过了。 “好了!阿金!”湘琴爸爸急忙叫住了阿金,而湘琴和克莉丝早就被江妈妈端上来的美味吸引过去了。 “来来来,各位,上菜喽——!”江妈妈端着菜大声的招呼着,把在聊天的,争吵的大家都吸引了过来,真正的庆祝会开始了。 夜色很浓,天空中寥寥可数的几颗星星衬托着夜晚更加的美丽了。倚在窗台上,直树抬头看着天空,逼开屋子里的喧嚣,一个人静静的待在阳台上,静静的想一些事情,让帅气的直树此刻更显出一份成熟的稳重。 “会感冒哦,直树。”湘琴的直树的身后轻声的提醒道。 直树缓缓的转过头,温柔的看着湘琴:“啊,恩。”轻声的回答间已经表达出了千言万语。 湘琴微笑着走到直树的旁边:“累了吗?大家玩得好开心。” 屋子里喧哗,热闹的声音又传到了阳台上,克莉丝高声的喊叫声:“接下来是好美,江妈妈和我合唱SPEED!” “克莉丝!你有完没完!还不把麦克风放下——!”阿金生气的吼叫声接着就传了出来。 屋子里的热闹更衬托出了阳台的安静,这是个只有直树和湘琴的小世界。 “是啊。”直树看着湘琴,轻声的说,“已经1年没有碰到这种大骚动了,我又一个人住。” 害怕直树因为喧闹而不高兴,湘琴急忙解释起来:“可、可是呀,可是呀,大家都是因为直树回来太高兴了,才玩得这么疯的。妈妈也是,爸爸也是,裕树也是,小可爱也是,阿金虽然说那种话,其实他也是。” 直树转头看看着急着解释的湘琴,看着湘琴渐渐的开始沉醉在自己的幸福里。 “我也不必到神户的医院去,一想到能够不必再和直树分开,就觉得好幸福好幸福,幸福得让我想唱歌……”湘琴幸福的说着,尽管还是很担心直树会讨厌这样喧闹的家。 看着幸福洋溢着的湘琴,直树忍不住的把脸轻轻的碰上了湘琴闭着眼睛陶醉的小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能够回家,幸福的不只是湘琴啊。 直树突然的靠过来,让湘琴惊讶的睁开了眼,有些措手不及,她红着脸看着正深情凝视着自己的直树。 直树始终微笑着,希望这样的微笑能够让湘琴不再那么担心害怕,他伸出手抚摩着湘琴的脸:“闹成这样,让我终于有了回到家的实感了。我回来了。” 湘琴紧张的心放了下来,带着激动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带着幸福的眼泪,湘琴微笑的看着眼前的直树:“欢迎你回来,直树。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在屋子里喧闹的气氛烘托中,直树和湘琴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深情的吻在一起,屋子里为直树回家举行的庆祝会似乎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处在阳台这个小小的二人世界里,直树和湘琴像是分别了好久好久之后的重逢一样,再也,再也不要分开了…… 斗南医院里,直树每经过的地方,总是有一大堆的护士跟在后面,远远的躲着偷看直树,伴随着交头接耳的讨论声:“真是怎么看怎么帅呀!”“比之前实习的时候更成熟了!”“太棒了!”“哇——” 直树兀自的走着,干着自己的事情,无视身后这一群护士的簇拥,这样的情况,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时,在护士们的身后传来大声的“咳咳,咳咳”声,护士们转过身,看见湘琴正用很严厉的眼神看着她们。 护士们看着湘琴,几个护士开始小声的议论:“……对喔,他是湘琴的老公。” “真是不敢相信,这种女人竟然会是那个江医师的太太。实在叫人不明白。” “什么……”湘琴的心里不服气的看着那几个护士。 “喏喏,第三外科江医师的老婆是哪一个?”不知情的几个护士涌过来。 “那个。”护士小姐指着湘琴,冷淡的说。 “不会吧……!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围上去的几个护士同时发出了不屑的感叹声。 虽然很不高兴,但是湘琴只是盯着直树,不去反驳,心里想着:哼!这种小CASE我早八百年前就习惯了!要是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气馁的话,怎么能当直树的太太! 湘琴想着,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直树,不肯放过一秒。 “那么,等一下会帮您开药。”直树微笑着对病床上的一个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笑靥如花的看着直树:“好的,谢谢您。” “江医生……” 正在说话的直树被旁边的一个女病人娇滴滴的叫住,那个女病人娇嗔的对直树说:“我肚子的伤口好痛哦,可以请医生帮我看看吗?” 直树刚说出一个“好”字,就被逼近上来的湘琴挤到了一边,湘琴带着笑容对那个女病人说:“末广小姐的主治大夫是山田医师吧!我去帮你叫吧,还是要找最了解你病情的医生才好,对不对!”说着,湘琴把直树的身子往反方向扳了过去,嘴上说着:“江医生接下来麻烦请到206男性病房。快点,末广小姐请不要在发火了。”湘琴笑着推着直树出了病房,只有末广小姐一脸怒气的看着湘琴他们的离去。 “患者们也和护士小姐一样,对直树投以热情爱慕的眼光。真是一点都不能大意。”跟在直树的后面,看着前面的直树,湘琴的心里想着,周围是护士小姐和女病人们尖锐的目光,湘琴的眼里就只看得到眼前的直树。 “206号房的上岛先生,明天要动大肠息肉摘除手术。”直树在前面说着,带着医生的气魄和很冷静的语气。 “好。”湘琴跟在后面回答着,但是高兴得不得了,自己当护士的梦想,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还有,横井先生是拆线。”直树继续说着,头也不回的走着。 “好。”湘琴又是很开心的回答着。 虽然周围的敌视的目光比起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来有增无减,“但是能够像这样陪着直树一起巡房,能够一直看着直树穿白衣的模样,我一定要扮演好直树的好帮手的角色!”湘琴的心里美美的想着。 “我说,江医师。”一个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是的!”湘琴想都没有想就顺口的答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变成医生了啊。”那个声音不满的说道。 湘琴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惊讶的叫起来:“哇!大、大蛇森医师!” “受不了,我才不是在叫你。”大蛇森医生皱着眉头对湘琴说:“给我滚到一边去!” 湘琴只有恹恹的走到了边上,直树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大蛇森医生:“什么事?”但是脸上却有一丝的不悦。 大蛇森医生走到了直树的身边:“听说你想专攻小儿外科啊。” “是的。”直树冷冷的回答,“我想先到第3外科好好学习。” 大蛇森医生笑着看着直树:“哦,我倒是认为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才,更适合往脑外科发展。这样我就可以当你的指导医师了。” “我倒是蛮有兴趣的。”直树想了想,淡淡的说道。 大蛇森医生露了笑脸:“是吗?那么下次我的手术就请你当助手吧,喏!就这么说定了!呼呼呼。” “好啊的。” 大蛇森医生说完自己的事情后,又转身看着一旁的湘琴,带着不解的眼神:“不过,真没想到你会和这位袁湘琴小姐结婚哪。或许你当时的判断力还不够敏锐。”大蛇森医生看着湘琴:“你是不是给江直树下了什么药啊?” “大、大蛇森医师!”湘琴生气的对大蛇森医生说道:“何必说成这样……” 大蛇森医生没有理会湘琴,笑着对直树说着“有什么问题尽管到我那里去,我会好好教导你的,知道吗?”,转身离去了。 “……敌人并不只限于女人。”看着大蛇森医生远去的背影,湘琴悻悻的想着。 “看样子,你也不轻松。”一个声音突然在湘琴的身边响起。 “咦?”湘琴有些惊讶。 “我对他实在太松了。”西垣医生皱着眉头看着直树的方向。 湘琴惊讶的转头,看见西垣医生带着不满的神情站在旁边,湘琴惊讶的叫道:“西垣医师!” 湘琴和西垣医生一边走,一边说着:“对喔,西垣医师是直树的指导医师。” 西垣医生依旧皱着眉头:“实习医师怎么可以比指导医师还受欢迎。” “我想问题不是出在这里吧。”湘琴侧身看着不悦的西垣医生。 西垣医生没有回答湘琴,径直的走到直树的面前,神情严肃的问直树:“江医师,202号房间的伊藤先生情况怎么样?” 直树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是,开立整肠剂处方的结果,并没有得到效果。” “哦,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该进行何种后续治疗?”西垣医生进一步的问道,想要把直树问倒,然后显示自己指导医生的身份。 “首先进行以X光为主的各种检查,若发现明显的肠扭曲,则必须进行手术。至于手术的方式,应以愈者剥离术最为适合。”直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起来,把一旁的湘琴听得是目瞪口呆的。 西垣医生的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哼!好个无懈可击的家伙,真是不可爱。当这种人的指导医师真不好玩。”西垣医生把头偏到湘琴的旁边,小声的对湘琴说:“湘琴,这种人马上就会花心,让你落到活寡妇的下场。劝你最好还是在那之前和他分手。” “拜托……”湘琴心里想着,往一旁退了退,但是却被西垣医生的手一把抓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然后,湘琴可以来和我交往,意下如何?”西垣医生笑着,眼看着就要凑到湘琴的眼前。 “别、别闹了,西垣医师!”湘琴大声的说着,但是西垣医生却越靠越近了。 就在这时,“啪!”一个记录本挡在了西垣医生和湘琴的中间。 “西垣医师,这是下午要进开刀房的木村先生的病历。”直树冷冷的说着,把病历本塞到了满脸不高兴的西垣医生面前。 “真是,没有幽默感的家伙。”西垣医生不高兴的嘀咕着转身要走,临走前转身对直树交代道:“你是第二助手,要好好准备。” “是。”直树站在原地回答道。 湘琴左右的转着头,叹着气说:“受不了,西垣医师每次都这样!” “他是那种只要女人谁都好的类型。”直树没有回头,直直的说道。 结束了西垣医生的话题,湘琴转了话题问直树:“喏,直树已经动过手术了吗?” 直树走在湘琴推着的小车旁:“恩,在神户执刀过好几次,但是都是一些简单的小手术。” “咦——!好厉害——!”湘琴不住的赞叹起来,抬起头遗憾的回想了一下自己,湘琴失望的说:“像我,连跟刀都没跟过。” “想也知道。”直树冷冷的说道。 “跟你说哦,跟你说哦,要不要听我讲?”湘琴笑着凑到直树的旁边,把直树又弄得不耐烦起来,但是湘琴还是如我的说起来:“人家我的梦想啊,就是在直树执刀的手术里跟刀,帮直树擦汗,确实的把手术刀交到直树的手中。” 说着说着,湘琴又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幻想着自己在手术室里帮直树擦汗,而直树专心的做着手术。 “手术刀。”直树简短的说道。 “是。”湘琴回答着,利落的把手术刀递到直树的手中。 然后,手术大功告成,在手术室的外面,湘琴细心的,微笑着帮直树摘下口罩:“江医师,辛苦了。刀法真是太漂亮了。” “谢谢。”直树也微笑着看着自己,“是你跟刀跟得好。” “哪里的话,江医师。”湘琴不好意思,害羞的笑起来。 “就这样!”湘琴说完自己的梦想,笑靥如花的转头看直树,但是这才发现身边已经空空如也,直树已经踪影全无了。 “直……直树!”湘琴四下的寻找着,但是一无所获,“嘁!”湘琴失望的发出一声感叹,一边推着车继续往前走着,一边心里不高兴的想着:真是的!直树就不爱理人。 “我回来了。”湘琴刚推着车走进护士站,清水主任尖锐的吼叫声就迎面而来:“袁湘琴!” 湘琴不禁吓得倒退了好几步一躲避清水主任要杀人般的声音和眼神。 清水主任对着湘琴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你到底是晃到哪里去了!江医师一回来,你就又故态复萌了!” 湘琴退避三舍的招架着清水主任的责骂,满口道着歉:“对、对不起!清水主任!” 清水主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着:“哎——真的可以交给这种人吗?” “咦?”湘琴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清水主任。 “袁湘琴小姐,今天下午的手术请你跟刀。”清水主任突然一脸严肃的对湘琴说道。 “啥?”刚才还一脸疑惑的湘琴变得惊讶万分的看着清水主任,张大的嘴半天也合不上。 “你没进过手术房吧,切除阑尾是比较简单的手术,当然你也要帮忙。”清水主任一边说着,让湘琴放轻松下来,一边交代着。 “是、是的!”湘琴急忙应着,但是脑子里却飞快的闪现过刚才西垣医生对直树说的话:“下午的手术——你是第2助手——” “莫、莫非!说、说不定!”湘琴的心里想到,但是却有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我可以和直树参与同一个手术!也许梦想马上就会实现了——!” “顺序你都记住了吗?要再好好确认一次。”清水主任很不放心的又对湘琴交代道。 但是湘琴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上面了,她紧张又期待的小声问道:“清水主任,请、请问,那个执刀医是谁?” “执刀医啊……”清水主任翻开了手里的记录本。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大蛇森医生戴着口罩,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用很不满和很不屑的眼神看着湘琴,冷冷的问。 湘琴穿上了手术室里的消毒服,手上也戴上了手套,皱着眉头对大蛇森医生说道:“我……我是今天担任介手(助手)的袁湘琴,请多多指教。” 大蛇森医生仰望着天花板,无奈的叹息道:“老天爷,饶了我吧!这种女人能用吗——” 大蛇森医生无奈的话语被湘琴一腔怨气的话打断:“什、什么嘛!我的打击才大啊!好死不死偏偏是大蛇森医师!”湘琴不满的看着大蛇森医生,原本还以为可以很直树的刀,没想到是大蛇森医生,让湘琴的心里极度的郁闷。 无奈的大蛇森医生摊开双手,不理会湘琴的义愤,冷淡的说:“那么,开始阑尾切除手术。”大蛇森医生转身严肃认真的对手术室里的大家宣布道:“今天小组里掺杂了一个危险人物,希望大家特别小心。” “请多指教。”跟着进来的年轻医生恭敬的对大蛇森医生说道,而一旁的湘琴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被说成了这样,即使是打不倒的湘琴也会不高兴,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虽然如此,面对着第一次的手术跟刀,湘琴还是开始紧张起来,手也不禁开始颤抖起来,额头上的汗水涔涔的冒了出来,她在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着:“总之,要小心不要出错,实习时也练习过好多次,不会有问题的!一定要让大蛇森医师大吃一惊!”湘琴反复的对自己鼓劲,默默的心里念着:“直树!我要加油!”想到直树,湘琴就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了力量。 “手术刀。”大蛇森医生对身旁的湘琴说道。 刚把刀从工具盒上拿起来,湘琴就感觉到自己身体开始有软弱无力的感觉了,“糟、糟了,开始冒冷汗了。”一种晕眩的感觉开始在自己的头顶不断的盘旋着,“好……好想吐……”湘琴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胃里像是有好多的物体在来回的翻搅着。 “汗。”大蛇森医生简短的在旁边命令道。 “是、是的!”湘琴匆促的回答着,伸手去擦额头上的汗水。 “你干吗擦你自己!”大蛇森医生生气的看着湘琴,对湘琴吼道:“应该是擦我的吧!” 听到了大蛇森医生的话,湘琴才恍然醒悟过来,但是心里却更加的紧张而忐忑不安了:“咿——!开始头昏眼花了。不、不行!绝对不能倒下去!”湘琴用坚定的语气对自己说道。 “固定钳18公分。”大蛇森医生又生硬的说道。 “无、无论如何人都要撑到手术结束!”湘琴完全听不到大蛇森医生的话,还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半天之后才对大蛇森医生的话做出了反应,“固、固定钳,固定钳,18公分,哪、哪一个?看不清楚……”湘琴伸出手到工具盒里找工具,但是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不知道哪个才是18公分的固定钳,湘琴越是找不到就越着急,越着急就越是找不到,额头上汗越来越多的流了下来,手下的工具盒里的刀具发出“卡锵”的声响。 “快点!固定钳!”大蛇森医生很不耐烦的催促到。 “是、是!”湘琴仓促的回答着,手仍然在“卡锵”的翻着,“找、找到了!”湘琴激动的大叫着,匆忙的从一堆翻的乱七八糟的刀具中翻出了把。 “要确实交到手上。”湘琴在心里对自己念道,这是清水主任再三对自己交代的。 “啊,让您久等了!”湘琴一边匆忙的说着,一边手忙脚乱的把固定钳给大蛇森医生递了过去。 但是空气仿佛在递上固定钳的一瞬间凝固了,呆滞,还是呆滞,然后是大蛇森医生的一声惨叫划过整个手术室,湘琴僵硬的把头转过去,看着一半在自己手上,而另一半已经扎进大蛇森医生手掌里的固定钳。在慌乱中,湘琴把固定钳锋利的一边递到了大蛇森医生的手中,而不是原本应该是的手柄部分。 “呀啊————”湘琴的第一次跟刀在大蛇森医生的惨叫声中悲惨的收场。 “——喂喂喂!听说了吗?”干干兴奋的叫着冲向真里奈。 真里奈后怕的说:“听说了,是湘琴对不对,在护理站传得跟什么似的。拿固定钳给大蛇森医师时直接往手上扎下去。不过,大蛇森医师继续把手术完成了。” 干干双手捂着吓得变色的脸:“咿……好、好可怕——!她还真是不简单!” 真里奈无奈的说着:“大蛇森医师气得要命,主任和护士长全体出动去跟他道歉。他本来就已经把湘琴当做眼中钉。”真里奈说话中带着对湘琴的同情,但是更多是一种无奈。 “湘琴这下可惨了。”干干想了想说道,仿佛能够想象得到湘琴的下场。 “恩,非常惨。”真里奈赞同的点点头。 护士长办公室里,湘琴低低的低着头,不敢看护士长的眼睛,沮丧的心情笼罩着湘琴的全身,眼泪也挂着眼角边上。 “哎——”护士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也真是的,一天到晚惹麻烦。” “对、对不起!”湘琴满是歉意的弯了弯腰,大声的道歉道。 “幸好手术和大蛇森医师的伤都平安无事。没想到你会犯这种初步的错误,真是伤脑筋。”护士长看着内疚中的湘琴,无奈的摇着头,“大蛇森医师非常生气,你也要好好向他道歉。对你来说好象是早了一点,是我们判断错误了。”护士长的语气有所减轻,但是语气中的失望却更加让湘琴难受,自己真的这么差劲,不够格当个合格的护士吗? 湘琴怔怔的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夜晚的斗南医院,今天湘琴值夜班。 “怎么样?”护士站里的护士小姐们谈论着病人们的情况。 “山本先生的情况很安定。”另一个护士回答道。 “幸好今晚没什么人按护士铃。” “医生护士都去参加外科部的旅行,我们留守的也真悲哀。”一个护士一边悠闲的喝着茶水,一边不满的抱怨道。 “我只求今晚什么事都没有。”另一个护士说着,用笔在写着些什么。 “我去巡房了。”湘琴微笑着往护士站外走去。 “啊,麻烦你了。”两个护士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砰!”的关门声,然后是湘琴越走越远的脚步声,护士站里的两个护士好奇的看着湘琴关上门远去的方向:“自从‘大蛇森伤害事件’以来,湘琴变得好乖呀。” “受到不少教训吧。后来每天都被大蛇森医师刮得好惨。她也是好倒霉,出事的偏偏是那种对象。” 两个护士在护士站里小声的谈论着。 “啪嗒……”轻声的关上病房的房门,湘琴轻轻的念叨着:“205号房OK……” “值夜班?”一个声音突然在湘琴的身后响起,让湘琴一怔,但是马上就开心的转过头,微笑挂在了她原本阴郁的脸上:“啊——!直树!对喔,直树今天也值夜班。” “你没参加医院旅行吗?”直树轻声的问湘琴。 “呜……恩。”湘琴的心情有阴了下来,“是啊。” 直树喝下了一口咖啡,淡淡的问:“因为传说的伤害事件吗?你的手术室出道还真华丽。” 直树的话让湘琴又低下了头,羞愧的感觉迅速又蔓延了全身:“还是不太敢见大蛇森医师。” 直树手拿着罐装的咖啡,在手上来回的晃着,然后递了湘琴的手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微笑的味道:“可以想象。” 心情的沮丧的湘琴始终低垂着头,在直树的面前展示着真实的自己:“……完全提不起精神来,竟然让外科医生的手受伤,作为一个护士,没有比这个更差劲的了。”湘琴声音低沉的说着,带着深深的自责,让直树不禁侧目看着这样的湘琴,沮丧得让人怜惜,这次她是真的对自己失望了。 湘琴继续用低低的声音说着:“只要想到要是搞不好可能会害患者丧命,就好害怕自己的粗心大意。心想着会不会有哪一天也早成直树的困扰……从那天以来,只要经过手术室就忍不住烦恼起来。”虽然带着微笑,但是直树能够看出来,这个微笑好勉强,虽然从一开始,湘琴当护士的梦想是源于自己,但是现在的她,也许真正的体会到了当护士的真实感觉,这个梦想已经越来越多的源于她自己,而不是江直树了,或许这一点,现在的她都感觉不到,但是直树却能够替她感受到了,也许,这样的她,真的能成为一名真正的护士也说不定。 “所以啊,”湘琴深呼吸了一口,释然的说道:“虽然和直树分开会很寂寞,可是或许我还是离开外科病房的好……像皮肤科啦,耳鼻科啦。可以稍微放心一点的地方。”湘琴说着笑着看着直树,故做轻松的说。 “……”直树没有说话,眼睛却逼开了湘琴,这样的湘琴让他心疼。 沉默了一阵后,湘琴笑着打破了沉寂:“糟糕,我巡房才巡到一半呢,那我先走了。谢谢你的咖啡。” 正迈开了几步,直树衣兜里的手机“哔哔哔”的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 “喂,我是江直树。”直树接过了电话,“——是。是。我知道了,现在马上过去。”直树的语气越来越凝重,表情也越来越严肃起来,干脆利落的挂上了电话。 刚走出去的湘琴早已经因为电话声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着凝重的直树,小声的问:“……急诊?” 直树依旧一脸严肃的收好了手机,抬头看着湘琴,“看样子没时间让你沮丧了。发生车祸,马上会有3个人被送进来。” 湘琴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惊讶的叫道:“咦?三、三个人!可、可是今天外科的医生几乎都不在啊!” 直树没有理会湘琴的惊讶,已经匆忙的迈开步子奔跑起来,一边跑着,一边指挥湘琴,他认真的语气和态有着让人不能违抗的威严:“其他的医院没办法收留!湘琴!你先去把外科大楼所有的医师全部都集合起来!” “是、是!”湘琴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着,看着直树匆忙的跑远了。 湘琴急速的在大楼内奔跑着:“不得了了!外科大楼的医生和护士几乎都不在呀!”在路上,湘琴的心里仍然在担心不以。 留给湘琴和直树准备的时间是那么的短,不多久,急促的救护车声就划过了宁静的夜晚,车子停在了医院大楼的门口。 推着手术台的脚步声,手术台滚轮的声音在医院里响了起来,急促,命悬一线之间。 “生食500CC,血球容压30.5。”一帮的医生一边推着手术台,一边检查着病人。 “是!”跟在旁边的饿护士匆忙的做着记录。 “意识反应呢?”医生着急的问道。 护士小姐马上对手术台上几乎昏迷的病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但是病人除了不断的呻吟着“好通——呜——”之外,什么也说不出了。 当病人被推到手术室的社会,直树也正还换好了消毒过了的手术服,干脆利落的,命令似的语气说着:“复合性骨折,给类毒素和吗啡!” “是!”一旁的医护人员马上应道。 湘琴急匆匆的冲到手术室的门口,用还带着因为奔跑粗喘着的气:“江医师,井上医师和上协医师可以立刻进手术室!” “好。”直树简短的说着,戴上了手术手套。 “内脏损伤的患者要怎么处理?转到其他医院吗?”湘琴继续问道。 “不行!”直树坚定的否决了湘琴的话,“再拖下去就危险了!” “可、可是!”湘琴为难又着急的看着直树。 “送到第3手术室!”直树转身对身后的医护人员命令道,接着就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卡啦!啪嗒!”的脚步声和忙碌的声音。 “要怎么做?”湘琴仍然着急的看着直树,现在的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只有照着直树说的做,按照直树说的做,一定没错的。 “由我来执刀。”直树冷静的对湘琴说道。 湘琴惊讶了:“!!不……不行啊!你还是实习医师,要先取得西垣医师的许可才行!” “没那时间了。”直树打断了湘琴的话。 “可、可是!”湘琴还在犹豫,担心的看着意志坚定的直树:“要是做这种事情,事后你一定会被……” “一切由我负责。”直树的语气依旧冷静,依旧自信。 “不、不行!还是打电话到旅馆找西垣医师……”湘琴没有主意的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湘琴。”直树远远的叫着湘琴。 但是湘琴还在左右不定的自言自语着:“或、或者是跟护士长联络……” “湘琴!!!”直树加重了语气又叫了湘琴一声。 “是、是!”湘琴总算是缓过神来,机械似的回答道。 “马上换手术服。” “呃……”湘琴的表情由慌乱变成了呆滞,她僵僵的转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的看着直树。 “进手术房!”直树冷冷的,只给了满是惊愕的湘琴一句近似命令的话语,“你来跟我的刀。” “呃……可……可是,”湘琴惊恐的看着直树,在经过了上次的伤害事件之后,直树叫自己跟他的刀! “我……我……”湘琴支吾的说着,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很没有信心的说道:“我一定又会……这次一定会对直树……” “现在要是不进手术房,你就永远进不去了。”直树冷冷的说着,似乎带着一丝愠色,转身准备走进手术室,在要进去的时候,又转过了身,对湘琴说道:“要是这样你也愿意,那就不必过来。看你是要皮肤科还是耳鼻喉科,爱去哪里随便你。” 直树转身就要走进手术室,湘琴怔怔的站在原地,回想着直树的话,这一瞬间仿佛过了好久好久。直树生气了,虽然语气不重,但是湘琴知道,刚才的直树很生气,那是对自己失望了,怎么能这样呢,自己能允许自己这样做,这样的让直树失望吗?在这一刹那,湘琴的脑子里快速的做出了选择。 “江医师!血压急速下降!”护士小姐着急的叫喊着,从手术室里探出头来对直树说道。 “快输血!”直树果断的说。 “是!”护士小姐答应着又转身进了手术室。 “我,”湘琴站在直树的后面,憋着一口气的大声说道:“我去!”这个决定是一瞬间就决定了,但是做出这个决定之前的那段时间,好长好长啊,但是一旦做出了这个决定,湘琴就有无穷的勇气和动力去完成这件事,她大声的呐喊着:“我要帮直树的忙!救那个患者!“ “说得好。”直树微笑着回头,嘴角轻轻的一扬,是对湘琴最大的肯定,对于湘琴,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湘琴了,他早就知道,湘琴一定会去的,当护士,帮自己的忙,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她是不会那么快就放弃的。淡淡的一抹微笑在直树的脸上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自己选择的人,不会有错。 穿上了手术服,湘琴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对、对呀,我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马、马……马上就可以跟直树的刀了!真……真是太好了——!”可是看着穿着手术服的自己,为什么在欣喜之外,还有忐忑不安的感觉笼罩着自己,湘琴的心里有些害怕,她紧接着对自己说:“一……一点都不可怕!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湘琴对自己使劲的点点头,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终于关上了,“啪”,“手术中”的红灯亮了起来。 “那么,大动脉止血及摘除破裂脾脏的手术,现在开始。”直树对手术室里的人宣布道,带着无比神圣的语气和坚定不移的信心。 “我是担任直接助手的清水。”穿上了手术服的清水主任说道。 “第1助手伊藤。” “担、担任间接助手的袁湘琴。”湘琴说话时显出了她内心的紧张。 手术室里严肃的气氛让湘琴愈发的紧张起来,脑子里无意识的断断续续的闪着:“好、好可怕!好严重的伤!不知道直树会不会害怕?没有指导医师在……”湘琴紧张的看着进行中的手术,看着也有些慌乱的伊藤医生,“和直树同期的实习医师是第一次当第一助手,”再转头看了看清水主任,“这里面唯一一个手术经验丰富的只有清水主任。可是,这样的成员……”湘琴的心里越想越害怕起来,低头想到自己:“以及……上次才犯错的我……而已。上次在大蛇森医师的手术中……失败的触感还栩栩如生的留在我手上,”想到这里,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迅速的布满了湘琴的全身,湘琴转过头看着严肃认真的直树,担心,害怕的情绪强烈起来,但是她对自己反复的说:“不要为直树的手术制造麻烦,必须好好帮助直树才行!一定要成功!要是因为我的缘故,害死人的话……” “手术刀。”直树盯着手术台上的病人对清水主任说道,清水主任很熟练的递上了手术刀。 一旁的湘琴现在的心里,除了担心,害怕,容不下任何的东西,清水主任递上的手术刀又把湘琴拉进了更深的噩梦里:“好可怕!而这一切全都要由直树来承担……会全部成为直树的责任!”湘琴越想越害怕起来,眼前的直树专心致致的做着手术,一点也看不出害怕的神情。 “湘琴。”直树突然叫住了湘琴,把湘琴吓了一跳的从恐惧的情绪中拉到了手术室里。 “是、是!”湘琴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道,她迅速的转过头看仪器表,念道:“血压50-30,心跳300。” “什么?”清水主任惊讶的声音响了,也转过头看着仪器表,“心跳180。” 湘琴这才意识到错误,急忙道歉:“呃!啊!对、对不起!” 湘琴还没有来得及内疚,直树的要求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止血钳。” “是、是的!止血钳!”湘琴一边回答着,一边不断的对自己叮嘱道:“我、我要振作一点!不能为直树制造麻烦!” “止血钳!”直树又一遍的催道。 湘琴的心里害怕,慌乱,紧张,担忧的感觉全部都搅到了一起,整个的身体像是要飘起来一样没有真实感,她伸出手在工具盒里翻着,心里还在对自己说着:“不能为直树……” “啊!”工具盒整个的打翻在了地上,手术室里的所有人都看着惊慌失措的湘琴,湘琴跪在地上,近似绝望的看着散落一地的手术刀,不知道该怎么办,尽管自己很小心,尽管一再的对自己叮呤,但是自己还是给直树的手术惹麻烦了。 “你在做什么?袁湘琴!”清水主任转身生气的对湘琴说,皱着眉头。 旁边的伊藤医生也很不高兴:“啊——全部打翻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护士不要扯医生后腿!” “对……对……对不起……”湘琴坐在地上喃喃的说着,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的渗出来,一种想哭的欲望在心里翻滚着。湘琴呆呆的看着眼前满地的手术刀:“我、我……脑袋一片空白,已经不行了!患者……直树……都会被我拖累……怎么办?”湘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想逃避眼前的一切,泪水,只有泪水是真实的。 “喂!”直树的声音从湘琴的头顶上传到了湘琴的耳朵里,仿佛从好远的地方传来,但是那么清晰,那么真实,把湘琴从一片混乱和混沌中拉了出来,她抬头看着站在手术台旁看着自己的直树。 “站起来。”直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责备,没有紧张。 “直……”湘琴怔怔的看着直树,没有反应,她的大脑现在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咚!”的一声声响,一股强烈的疼痛感从湘琴的额头迅速的穿传到湘琴的大脑里,终于有了真实的感觉了,是直树用头使劲的撞了湘琴一下,湘琴忍不住“呜哇!”的叫着,站了起来,用手摸着隐隐做疼的额头看着直树。 “真是的,”直树无奈的看着湘琴,微微皱着眉,没有办法用手打你,只好用头敲,直树看着湘琴,质问道:“你在怕些什么!” “……直、直树都不怕吗?”站起来的湘琴惊讶的看着冷静的直树。 直树没有理会湘琴的问题,低头继续做着手术,对旁边的清水主任说道:“黏膜钳子。” “是、是!”清水主任惊讶的看着直树,他的冷静让人不敢相信,他还只是个实习医生啊。 直树一边继续低头做着手术,一边平静的说道:“那还用说。”说到这里,直树抬头看着湘琴,自信的眼神从直树的眼睛里透出来:“听好了,我都已经埋头读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没自信。我的技术早就超越西垣医师了,算这个患者运气好。” “好、好惊人的自信!”湘琴,清水主任和伊藤医生都被直树的自信吓住了。 “所以,”直树的语气轻了下来,转头继续做着手术,轻声的对一旁的湘琴说:“患者不会因为你的一、二个小错误就死的。听我说的准没错。不过,拜托你你不要拿手术刀往我的手上戳。” 湘琴在一旁“哦!”的回答着,抬头看着专心做手术的直树,直树的自信已经在影响她了。 “知道了就赶快把东西捡起来,去洗手!”直树怒声的对呆呆的湘琴说道。 “是、是!”湘琴叫着,跑开了。 当再次的站到手术台旁,湘琴心里的紧张已经没有了:“整个人突然轻松起来了。四周也看得清清楚楚。好!没问题!”湘琴一下子仿佛有了无穷的动力和勇气。 “EEA消化管吻合器。”直树说着把手递了过来。 “是。”湘琴嘴上回答着,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看着用心在做着一件事的直树,这样的直树让她更加的喜欢了。 “胃导管吸引。”直树继续沉着冷静的伸出了手。 “是。”湘琴语气间的紧张也渐渐的消失了。 清水主任和伊藤医生都有些惊讶的看着配合默契的直树和湘琴。 在那之后,手术室里顺利到几乎不可思议的地步,不管是脸带不安的主任,还是皮皮抖的实习医师,大家都因为直树毫不迟疑的手术技巧冷静下来。我也是,虽然才是第二次跟刀,但是直树那几句话大胆而充满自信的话,也许真的一点都没错……湘琴一边擦着直树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凝神的盯着专心的直树,爱恋的想着,心里默默的念着:“直树,加油!” “好,进行缝合。”直树终于宣布道。 “是——”湘琴回答着,但是眼睛里隐约的有想哭的激动情绪涌上了。 “成功……成功……手术成功了!” 不久,手术室里“啪啪”的掌声响起,清水主任和伊藤医生都钦佩的看着直树,热烈的鼓着掌:“江医师,辛苦你了。非常精彩的手术。” “嗯,我能来帮忙真是太好了。”伊藤医生用羡慕有佩服的眼神看着直树。 尽管满头的汗水,直树脸上带着幸福满足的微笑,他摘下口罩,笑着轻声的回答:“谢谢,请注意手术后的状况和变化。大家辛苦了。” “啪啪啪啪”的掌声再次的响了起来。 “直树——!直树——!恭喜你——”湘琴冲上去,扑进了直树的怀里,喜悦,压力过后的放松,激动,各种各样的情绪让湘琴失声的大哭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手术顺利完成真是太好了!” 直树使劲摁着湘琴的脑袋,把湘琴的身子转了过去,大声的对湘琴命令道:“你现在还没有时间哭!马上把患者送到ICU去!” “呜、啊!是!”湘琴一边揉着满是眼泪的眼睛,一边大声的回答着。 手术室外亮着的灯熄灭了,手术室的门刚一打开,守侯在外面的患者家属就涌了上了,边哭边唤着患者的名字:“和宏!和宏!和宏!”当他们一看到推出来的手术车,就马上围了上去,焦急的看着躺在上面的患者,一边继续唤着患者的名字,一边询问:“护士小姐!和宏怎么样了?” 湘琴眼睛带着感动的眼泪,微笑着安抚着患者家属:“太好了,手术非常非常成功。” 听到湘琴的话,患者家属终于肆意的流下了宽心的泪:“啊!谢谢你!谢谢……”患者家属在湘琴的面前泣不成声了。 湘琴微笑的握着患者家属的手:“执刀的是江医师,他用他那高超的医术救了濒死的和宏!” “是吗?”患者家属感激的问。 “袁湘琴!我们要把患者送到ICU去!”前面的清水主任大声的对还在激动中的湘琴大声的吼道。 “是、是!”湘琴赶忙答应着追了上去。 患者家属刚微笑着送走了湘琴,直树就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了。 “啊!医生!”患者家属像见到了恩人一样冲到直树的面前不停的弯腰鞠躬。 走出不远的湘琴回头看着这一幕,心里微笑着,灿烂的微笑着:“太好了!太好了!”直树终于是个医生了,他能够救别人的性命,而自己,终于也能够帮上直树的忙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了。推着手术车往ICU去的路上,“卡啦卡啦”的车子发出的声,伴着湘琴心里一直激动的念着“太好了!太好了!” 深夜的医院仿佛又恢复了宁静。 直树疲惫的靠在走廊边的墙壁上,双手交叉的搭在胸前,失神的凝望着什么,脑子里忽然一下子空白了起来,额头上的汗水早已经干透,但是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倦。 直树缓缓的举起手中的咖啡,正准备喝的时候,湘琴微笑着从墙角处探出了头:“直树。” 直树手中的咖啡停在了空中,转头看着湘琴,脸上的表情僵僵的。 “患者的生理迹象全都没问题了。”湘琴微笑的对直树说。 “是吗。”直树的话轻轻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湘琴慢慢的走到直树的面前:“那个……直树,手术成功真是太好了。直树真的好厉害。我好高兴好高兴哦。” 直树怔怔的看着湘琴,她是那么的高兴,甚至比自己还要甚的高兴,是应该高兴,但是自己是怎么了,高兴不起来,现在整个身子,整个脑子,整个人都是空荡荡的感觉,连脸上笑一个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都感觉到体力透支了一样的无力。直树只能静静的看着一个人高兴着的湘琴。 湘琴不好意思的说着,摸着自己的脑袋,半闭着双眼:“那时候,要是没有直树捶我那一下,说不定我就逃走了。后来就一点都不怕了。” “很可怕。”直树轻声的说着,声音那么小,明明很近,却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 湘琴微笑的脸僵住了,惊讶了。 直树从湘琴的身后紧紧的抱着了湘琴,不,应该说是耷拉在了湘琴的身上,没有力气了,靠在湘琴的身上,直树才能支撑着没有倒下去,现在的湘琴,是他全部的支柱,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直到现在,后怕的感觉才将直树紧紧的包围,也让直树感觉到这么的疲惫,靠在湘琴的身上,他才能够感觉到,一切过去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直树靠着湘琴的身上,闭上了眼睛,真的很累…… 直树就靠在自己的身上,湘琴能感觉得到他呼吸的气息从耳边吹过来,但是湘琴惊讶不已:“……直……直……可可可,可是,直……直树那么自信满满的……” “你那么说的话,你的脑筋永远都是一片空白吧。”直树在湘琴的耳边轻声的说着,靠在湘琴身上的直树依旧无力。 “呜……”湘琴仍然在惊讶中,她不知道,原来直树也这么的害怕,可是,他刚刚明明那么的自信,是他的自信才给了自己信心,才让大家都充满了信心,顺利完成了手术啊。 直树似乎把湘琴抱着更紧了,从湘琴的身上攫取更多的力量,他闭着眼睛,淡淡的说着:“我第一次遇到那么严重的伤患。” 湘琴和直树静静的站了好久。 “……我好惊讶。”湘琴不敢置信的小声的嘀咕着。 “惊讶什么?”直树靠在湘琴的身上,脸庞紧紧的贴在湘琴的脸旁,隐约带着淡淡的微笑。 “原来直树也会害怕。”湘琴说完,嘻嘻的笑起来,这样的直树好真实,原来直树除了是个天才之外,和自己,和平常人没有什么不同,也会害怕,也会有无助的时候。 “太好了,患者得救了。”直树终于能够睁开眼看着湘琴,眼里是无尽的温柔,“当医生真是太好了。”直树托起湘琴的脸,深情的看着微笑着的湘琴,是湘琴当初的一句话,让他在迷惘中找到了希望,而且现在看来,自己很喜欢当医生这个梦想,是湘琴让他也有了一个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 “是啊。”湘琴心里还在笑着想着,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直树的唇已经靠了过来,将湘琴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啪嗒,啪嗒”的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引来走廊上所有的人的注意。 “啊!西垣医师……西……”一旁的护士小姐跟西垣医生打招呼,但是西垣医生却一反常态的一路狂奔,没有停下来,脸上是焦急的神色,汗珠也从头上渗了出来。 “西垣医师是怎么啦?”护士小姐不解的问一旁的另一个护士小姐。 “啊,就是那个嘛。” 湘琴停下了脚步,看着议论中的两个护士。 “昨天江医师开刀的事呀。” “哦,所以医师们才都聚集到会议室去呀。” 听到这里,湘琴的脑子里一道闪电闪过般的触动。 两个护士还在议论。 “当然啦,实习医生擅自开刀,医师们怎么可能不开口。” “西垣医师正是江医师的指导医师呀。” “看样子西垣医师和江医师两个都不妙了。” 听到这里,湘琴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向会议室奔去,心里担忧的念着:“直……直树!” 第一会议室,老医生们阴沉着脸。 “——真是前所未闻啊。实习医师在没有指导医师的情况下开刀。脑袋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个老医生叹息着说。 “在我们实习时代根本都无法想象哪。”坐早会议桌旁的一个中年医生略带生气的说。 “不不不,即使是现在也难以想象啊。”一旁的另一位医生摇着头说。 周遭的几个医生都赞同的点着头。 “江医师的指导医师是西垣医师吧。” “……是的。”西垣医生脸色难看的回答着,身旁坐着一脸平静的直树。 一名中年医生发话了:“我们的确是有听说江医师是名相当优秀的实习医师,这次幸好是手术碰巧成功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直树静静的坐在位子上,什么也不说,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的表情。 “开了这种先例,以后可就不得了了。”大蛇森医生叹着气,闭着眼,带着不满的语气:“你不认为让手下的驻院医师太过自信值得三思吗,西垣医师。” 西远医生无语的坐着,脸上的不悦越来越明显。 大蛇森医生继续说着:“要是由我来当他的指导医师的话,就不会有今天这件事了。这个问题要解决没有那么简单。” “一点也没错。”一旁的其他医生应和着。 里面的气氛有一种肃杀的感觉,而门外,湘琴紧紧的贴在门上,想要听清楚里面的对话,多希望耳朵能长在门上啊。 “请问是什么问题?”冷冷坐在一边的直树终于讲话,镇定自若的神情,坦坦荡荡的语气,“我之所以当医生,纯粹是为了拯救患者。如果是为了救人,规定根本无关紧要。” “笨……”西垣医生用一张极其难看的脸看着直树,心里恨恨的,这个时候没,只要忍让的听着就好,怎么能发话呢! 直树就当没有看到西垣医生的表情一样,依旧平静的说着:“我只是认为,如果有那个时间转送其他医院或是找到指导医师的话,倒不如由我来。我有救患者的自信,只是如此而已。”直树的话语很平静,但是言语间透着不能抗拒的自信和魄力,“如果要追究任何责任或处分等等麻烦,请不要拐弯抹角指责指导医师,直接向我说。” 直树这番话,让一些医生们相当的生气,其中的一名医生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大声的呵斥道:“什么!你这是什么傲慢的实习医师!西垣医师!你到底是怎么指导的?既然如此,那么只有请江医师负起一切责任!” “直树是了不起的医生!”门外的湘琴再也忍不住了,推门冲了进来。 “呃!”刚才站起来大吼的那名医生惊讶的看着夺门而入的湘琴。 湘琴才不去管他的什么奇怪的眼神,径自的大声说起来:“从刚刚你们就一直实习医师实习医师的!请你们不要一口咬定实习医师就全部是些什么都不会的菜鸟!”湘琴激动的说道,脸也涨成了通红通红。 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湘琴:“你、你又是什么人?” 直树也惊讶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这些话。 湘琴继续激动的说下去:“直树的自信是和切实的行动相辅相成的!也、也许直树的举动是违反了规定,但是当时直树心里只想到如何拯救临死的患者!那位患者也是因为直树才得救的!正因为直树这么做,他才能够重新拥有人生!作为一个医生,他跟各位医师一样,是很了不起的!” 会议室一下子安静得很,大家都惊愕的看着湘琴,听着她激动的言论。直树什么也没有说,让湘琴一口气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也许,她说出来的,也是直树想要说出来的。 “袁湘琴!”清水主任尖锐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你真是的!又在乱来!各位医师,真是非常抱歉。”清水主任一边拉湘琴出去,一边向会议室里的医生们道歉。 “可、可是!”湘琴还要说些什么,,但是被清水医生的眼神制止了。 会议室里的医生们笑了起来:“哟,这年头的护士还真热心哪。比不上比不上,哈哈哈!” “就是呀!” “医师们,”清水主任严肃的转身对满会议室的医生们说:“在昨晚江医师的手术中,我也担任了辅助工作。过去我也有过不少的手术经验,但江医师的手术之精彩,完全看不出是出自一位实习医师。” “主、主任!”湘琴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清水主任,完全想不到她会说这些。 清水主任深深的给会议室里的医生们鞠了一个躬:“患者复原的情况也很顺利,我只想向各位医师报告这些。那么,告退了。”清水主任一把拖过站在旁边的湘琴:“好了,走了,袁湘琴!” “咦——我、我还没……直树——!”湘琴叫着被清水主任拖了出来,手舞足蹈的。 一下子,会议室里又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医生都哑口无言了。 许久以后,一名老医生说话了:“西垣医师,你认为呢?” “教授!”旁边的另一名医生惊讶的叫起来。 西垣医生有些为难的说:“……这个嘛,我也认为他的做法的确是太乱来了,但是,在集合另外昨晚种种恶劣条件的情况下,那位患者即使不治也不足为奇。然而,他得救了,我们无法否定江直树所采取的行动。”西垣医生顿了顿,“虽然,若换做我是实习医师的话,是不会那么做的。” 老医生含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么诸位,这次的事件就这样吧。” 旁边不认同的声音响起:“可、可是!教授!这不足为戒啊!” 老医生没有理会身旁的反对声,笑着看着直树:“江医师。” 直树转头看着老医生,带着尊敬的眼神。 “你年纪虽轻,但我想你的判断力和手术的技巧都不简单。”老医生说着,停了一下,“但是,患者和医生必须建立新蓝关系,而对患者来说,实习医师还不足以独当一面。我们必须避免令患者不安的行为,明白了吗?”虽然是批评,老医生的眼睛里透露出和蔼的神色。 “是的。”直树淡淡的笑着答道。 听到老教授已经这么说了,旁边的医生们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有把话题转到了西垣医生的身上:“那么,这次的事便到此为止吧。西垣医师,请你写悔过书。这是身为指导医师的责任。” “什么!”西垣医生生气的站起来,也难过他那么大的反应,直树什么惩罚也没受,而他什么都没有做,却要写悔过书,虽然生气,但是还是不能反抗上面的意思,西垣医生难看的脸色,喃喃自语道:“品行端正的我,只因为收了这么个傲慢的实习医生就要受到这种处分。” 直树斜着眼,看着忿忿不平的西垣医生:“要不然我帮你写好了。” 西垣医生满腔怒火的指着直树:“吵死了!你这什么态度!给我像实习医师一点!要是被减薪的话你怎么赔我!你说!”西垣医生气极败坏的对直树吼道。 忐忑不安的湘琴在会议室外来回的踱着步子,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打开了,里面的医生们成群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结束了!”湘琴立刻精神集中起来,追问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医生们:“请、请问,山田医生,直树他……”山田医生一语不发的从湘琴的身边走过,没有回答湘琴的话,湘琴又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啊!大蛇森医师啊!直树究竟……” 大蛇森医生也没有回答湘琴的话,不仅如此,他把头往反方向一瞥,露出包裹着纱布的手,假假的说着:“啊!手好痛!”看样子,他对湘琴扎伤他的使仍然耿耿于怀。 老教授笑着经过湘琴的身边:“是你啊,原来你就是江医师的夫人吗?” “啊!平松教授!”湘琴一见到这个老教授,就更加的激动了起来,她明白这个老教授的话的分量,于是她激动的冲到了平松教授的面前,急促的问着:“直、直树他、直树到底受到了什么处分?教授该不会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湘琴压迫的追问着平松教授,让老教授有点招架不住:“慢慢慢着,你冷静一点!”平松教授伸手挡住湘琴的“攻势”。 平松教授用说托着自己的下巴,意味深长的说:“你们夫妻两个或许是彼此截长补短哪。他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呜——绝对不一样!”看着年老的教授,湘琴不认同的,小声的说。 “你们可要当一对恩爱小夫妻哦。”平松教授笑着说。 “是……是的。”湘琴回答着,有些奇怪的看着平松教授,马上她又反应了回来,就变得激动的问起来:“这、这些都不重要!到底是怎么样了?教授?教授!回答我啊!” 任凭湘琴怎么叫唤,平松教授到没有告诉她她想要的结果,呵呵的笑着走了。 “实在是很悲惨。”一个叹息的声音从湘琴的身后传来。 “咦——”湘琴一脸惊讶的回头,看着身后的西垣医生。 西垣医生平静的脸上透露着另人惋惜的讯息:“减薪加留职停薪一个月。” 湘琴惊讶…… “没想到还得调到无医村的小岛上去。他的运气也真背啊!” “!!”湘琴惊恐起来,一种要虚脱的感觉涌了上来:“直……直树……” 西垣医生伸出双手抓住了湘琴的双臂,笑着对湘琴说:“你也真可怜,不如由我来接手照顾你吧。” 湘琴怔住了,她还没有从刚才直树的那个噩梦里醒过来。 西垣医生暧昧的凑得更近了:“让我们两个好好享受愉快的幽会吧。郎有情妾有意嘛。” “卡!”一声很大的响声。 西垣医生紧紧的搂着自己受伤的小腿,在一旁一边来回的揉着,一边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呜啊喔喔!!” 直树继续面无表情的向前走,湘琴紧紧的跟在直树的后面,不时的回头看看嗷嗷叫的西垣医生,直树的这一脚踢的还真狠啊。 直树的执刀和我的跟刀,终于在没有任何处分之下平安结束。我们两个也越来越接近名医和南丁格尔了。 弯腰看着一群新生的小狗,黑的,花的,一个个都生命力旺盛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湘琴和裕树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哇啊!”湘琴开心的叫起来,“天哪——!这些全都是小可爱的孩子? 可爱——!” “这家人是这么说的。”裕树在一旁说道,带着微笑看着小可爱和它的孩子。 “啊——跟小可爱一模一样!”湘琴隔着铁栏杆看着一群的小狗,不怀好意的笑着推推小可爱:“真有你的!小可爱,你什么时候做的好事呀!你这家伙!该做的事都有好好做嘛!” 小可爱不理会湘琴,隔着铁栏杆和里面的狗妈妈亲热起来。 湘琴不禁发起了感慨:“小可爱也当爸爸了啊,那下一个也许该轮到我,生个直树和我的宝宝。”湘琴美滋滋的说着。 “你不要说到最后变成高龄产妇。”裕树在一旁冷冷的说。 这回湘琴没有反驳,倒是笑着凑到裕树的旁边:“于是你自己呢,都已经17岁了吧,真好啊,青少年兄。和好美怎么样啦?顺不顺利呀?” 裕树立刻不好意思起来,用生气的吼叫来掩饰自己:“干嘛!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湘琴阴笑着,凑到裕树的耳边,小声的咬耳朵:“喏,至少也该接过吻……” 湘琴的这些话让裕树立刻爆炸了起来,她也太敢想了吧。 见到裕树的反应,湘琴惊讶的摇摇头:“啊!还没呀!这样不行哦!”湘琴花痴的说着:“女孩子呀,无论何时都是一……直等待着王子温柔甜美的吻的。”说到这里,湘琴变得一本正经起来:“裕树!不可以因为好美喜欢你就掉以轻心!要是不好好把握住,好美会被其他男生抢走的!情人节马上就要到了!要是没收到巧克力看你要怎么办!虽然不限于是巧克力啦!上了高中之后,好美一下子变得好可爱,而且你们两个念不同学校,危险度特别——高——!”湘琴对着裕树的耳朵大声的喊道。 受不了湘琴的裕树冷冷的甩下一句“白痴”,扭头就走,湘琴在后面生气的叫着:“你给我站住——认真听你嫂嫂讲话!” “该走了,小可爱。”裕树对旁边的小可爱轻声的说道,小可爱发出了几声“汪汪”当作回答。 看着裕树的背影,湘琴微笑的想着:“虽然嘴上死不肯承认,不过裕树那小子一定也喜欢好美。少就少在那么一份积极了。不过跟直树的高中时代比起来已经好多了。” “啊!等一下!裕树!车站前的超市在大特价!帮我拿东西!”湘琴叫着把裕树拉下了车。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湘琴因为手里满满的东西而累得气喘吁吁的,前面的裕树两手也没闲着,忍不住的还要回过头对湘琴生气的抱怨:“你也看看拿得动多少再买啊!” “可是很多东西当都很便宜嘛!”湘琴不好意思的笑着。 裕树生气的转头,大声的对湘琴吼道:“我再也不要跟你一起散步了!” 抱怨过的裕树和湘琴继续的往回走,突然裕树停下了脚步,跟在后面的湘琴没有反应过来,一头撞在了裕树的身上。 “啊!”湘琴发出一声痛苦的呐喊。 裕树没有回吼湘琴,怔怔的站在那里。 “干嘛啦!不要走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湘琴正开口吼道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前方的什么:“咦?”湘琴歪过身子,透过前面的裕树和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是好美。 “啊——!说曹操曹操到!那不是好美吗!”湘琴激动的伸出手,大声的喊起来:“好——呜呜!”刚喊出一个字,湘琴的嘴巴就被裕树牢牢的捂住了。 “裕树!你干什么?”湘琴生气又纳闷的看着裕树。 “嘘!”裕树小声的对湘琴说完,转头看着好美的方向。 顺着裕树的眼光,湘琴也望了过去:“咦?她和谁在一起?” 只见前方不远的地方,好美的前面正站着两个高大的男生,微笑的正和好美说些什么。 见到这样的情景,湘琴急了,叫起来:“等一下!那些人是谁啊!你看!他们在跟她讲话!” “吵死了!湘琴!”裕树很没好气的对湘琴吼道。 “……既然那么在意,就到前面去!小心别被发现。”湘琴小声的对裕树说,而还没等湘琴说完,裕树已经拉着湘琴往前走去了,嘴里不停的埋怨着手里的大包小包:“可恶——!这些东西!” 终于走近到能够听清楚他们谈话内容的地方了。 两个男生中的一个男生微笑着对好美说:“……因为每天都在同一班电车上看到你,觉得你很可爱,就开始注意你了。希望你能和我交往。”那个男生露出诚恳的笑容。 旁边的另一个男生也微笑着凑上来:“佐川是第一女子高中的吧,和我们学校也很近,以后也跟我们出来玩嘛。你就陪他玩玩嘛。” “可是……”好美犹豫着。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湘琴着急得不得了:“这、这下不得了了!裕树!有人跟好美告白耶!怎么办怎么办?”湘琴无措的在裕树的旁边叫唤起来。 “干吗问我!”裕树很没好气的回头对湘琴吼道,眼睛里透露出紧张的神情,但是却用生气来掩饰过去。 “啊,难道说,”那个男生继续对好美说:“你有男朋友了?” 湘琴和裕树停止了争吵,眼睛都一转不转的盯着好美,焦急的等待着好美的答案。 好美迟疑了一下:“……男朋友……” 那个男生笑了起来:“佐川那么可爱,一定有的吧。” “哪——有没有啊?”一旁的另一个男生也好奇的问。 好美迟疑着,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失意。 “男朋友……”湘琴躲在一旁紧握着拳头:“说吧!说吧!说出来!好美!我有男朋友,他叫江裕树!”湘琴着急得恨不得冲出去替好美说出来。 “喂喂喂!”裕树红着脸叫住湘琴,虽然他也迫切的想知道好美的答案。 好美轻轻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淡淡的回答:“倒是没有。” 躲在一旁的湘琴和裕树都呆住了,没有想到好美这样的回答。 那个男生高兴起来:“这样啊,那不是正好吗!” “哪,你就和他交往嘛,这小子人不错的。”旁边的另一个男生也劝道。 “可是对不起。”好美歉意的对他们说道。 “咦……真的吗——?”那个男生失望的叫出声来。 好美已经微笑着跑开了,只留下那个男生大叫着:“咦——!佐川!等一下啦!” 好美微笑着回过头:“对不起,再见。” 那个男生失望的怔怔站在原地:“什么嘛!” 他的同伴微笑着上来安慰他:“嘻嘻嘻!好了好了,他很难追的啦。听说之前M高的男生也被拒绝了,又不是只有你。” 但是那个男生已经挤出来眼泪:“就是好在那一份清纯啊!这念头的高中女生都没有那种气质!她可是贵重得很!” 他的同伴惊讶的看着那个男生的反应,同情的说:“没办法啊,像她这种只有长期抗战了。” “可恶——巧克力无望了——!”那个男生抱着头痛苦的跑开了。 躲在不远处的湘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吓……吓我一跳,原来好美行情这么好,对不对,裕树。” 旁边没有回答。 湘琴转过头:“裕……?” 裕树已经转过身走了,一阵沉默后,裕树冷冷的对湘琴说:“回家。” “裕树!”湘琴叫着追了上去,生气裕树的毫无反应。 此刻,裕树那一张臭到不行的脸,湘琴看不到,裕树心里憋闷的心情,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对,在这里要加针。”江妈妈耐心的对湘琴说道,“那里要抓紧,小心别松掉了。” 江妈妈一边织着,一边对旁边的湘琴指导着,但是旁边的湘琴笨手笨脚的拿着两根织毛衣的针,手颤颤的发抖,怎么都织不好。 “啊啊!这种速度情人节之前做得完吗?”湘琴失望沮丧的趴在上膝上哭起来,江妈妈只得笑着安慰她。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了。 “哎呀,一定是好美!”江妈妈笑着说道。 湘琴立刻恢复了活力,急忙的站起来冲了出去:“好美也是‘情人节紧急毛线教室’的学生嘛。” 果然,一打开大门,就看见了好美一张灿烂的笑脸:“你好!今天也来打扰了!” “喏,进度怎么样?情人节来得及吗?”湘琴关心的问。 好美幸福的笑着:“嗯,应该可以。只剩下接袖子了。” “咦——好好喔!”湘琴羡慕的赞叹着,马上接着对好美说:“对了,我跟你说哦,好美,上次我在车站啊……” 刚说到这里,“砰”的一声使劲关门的声响打断了湘琴的话,裕树带着一张臭脸出现在面前,瞪着眼的看着好美。 “啊,裕树,你好。”好美灿烂的笑着跟裕树打招呼。 湘琴带着阴险的笑,和好美凑在一起,小声的说着:“今天我们有点小事!对不对!呼呼!”情人节礼物的事情不能提前让裕树知道了。 裕树没有看湘琴,仍然用一张跌青的脸看着好美,冷冷的质问:“你来干什么?” 好美不好意思起来,在裕树的面前,好美总是鼓不起勇气:“呃,也没什么事。” 湘琴笑着对裕树说:“干嘛啊,明知故问,当然是来看裕树的呀!” 一旁的江妈妈也笑了起来。 裕树依旧跌着脸,从来没有的冷漠语气:“哦,原来如此。想看我是吗。” 被看穿心事的好美害羞的红着脸:“……?嗯。” “怎么尽做些像女朋友的事,”裕树冷冷的看着好美,语气里带着不屑,“明明又不是我女朋友。” 裕树的话让好美脸上的笑容瞬间荡然无寸,呆滞般的站在那里,而裕树依旧用那张难看的脸对着好美。 湘琴和江妈妈的笑容也消失了,惊讶,惊讶过后,湘琴和江妈妈异口同声的对裕树吼道:“你……你这是什么话——!裕树!” “就是啊!你这人话里带刺!” “和你们无关吧。”裕树不屑的冷言说道。 江妈妈怒不可遏的对裕树吼道:“不管是哥哥也好,裕树也好!我们家的男生怎么都对女孩子这么冷酷?!到底是像谁啊!” 裕树双手交叉在胸前,没有说话,仍然是跌着一张臭脸把脸转了过去。 “对不起,”好美小声的声音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好美淡淡的笑着,虽然是勉强的笑,但是也好美,让人心疼:“说的也是,我又不是裕树的女朋友,却一天到晚到你家来打扰。我好象脸皮太厚了,这样真的很奇怪。” 裕树转过脸看着好美,脸色依旧,却掠过一丝惊讶。 “对不起,我回去了。”好美转身向大门走去。 “等、等一下!好美——!” “——裕、裕树!你这孩子!——” 湘琴和江妈妈在后面叫着好美,但是好美没有停下脚步。 “咔嚓”,门打开了,直树说着:“我回来……”正要进门,话还没说完,就被往外跑的好美恨恨的撞了个满怀。 “哇!”匆忙跑走的好美满怀歉意的抬头看着直树:“对、对不起!”眼睛里噙着泪水,刚才微笑之后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所以好美才会狂奔着离开江家。 “……好美?”直树有些惊讶的看着好美,还有她眼里的泪水。 好美捂着自己的嘴,飞也似的跑走了,直树不解的看着好美远去的背影。 “好美!”湘琴叫着追到了大门口,但是好美已经跑出很远了。 “发生可什么事?”一进门,直树不解的问,而湘琴和江妈妈两个人都用要杀人的眼光瞪着一张臭脸的裕树,谁也不回答直树的问题。 “她好象在哭。”直树淡淡的说着,转身上了楼,不用他们回答,直树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看着直树的背影,江妈妈和湘琴转回头又生气的瞪着裕树:“果然不出所料。” 屋外大街上抹着眼泪哭泣的好美,屋里怔怔发呆的裕树,一样的心情,不一样的反应。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的…… 夜晚安静得出奇,凉得出奇,那一弯新月映衬着夜晚更加的冷凄凄。 直树的房门口传来轻叩房门的声音。 “请进。”直树眼睛盯着书桌上的书本。 房门打开了一条小逢,裕树探着头望项里面,小声的问:“哥哥,可以打扰一下吗?” “好啊,什么事?”直树爽快的答应了。 裕树犹犹豫豫的走进来,眼睛慌张的来回张望着:“啊,嗯……也没什么事……哥哥今天晚上不用值班啊。”裕树扯东扯西的说着。 “是啊。”直树无聊的继续的盯着自己的书本,淡淡的回答。 裕树凑到直树的旁边,好奇的问:“你现在在看什么?” “关于气喘的东西。”直树有些不耐烦的回答。 “恩啊……好难的样子——”裕树很不正常的说道,目光又开始四处游移起来,到处找寻着话题,看到了直树旁边的书架上:“啊——原来这里有‘乌龙派出所’啊。”裕树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 直树忍不住的离开了书本,转头问道:“你不是有事吗?什么事?” “!!”裕树被直树直接的一问,心里一惊,嘴上吞吞吐吐起来:“……哥、哥哥,”裕树吞下一口口水,“哥哥,那个……”裕树头上紧张的冒出了汗珠,“喜欢湘琴的哪一点?” 这回是直树一惊了,裕树怎么会问起这个? 说出来了以后,裕树就一鼓作气的说了下去:“因为!湘琴那种人和哥哥会喜欢的女生简直是完全相反!可是哥哥却喜欢上湘琴!” 惊讶过后的直树转身,微笑着看着紧张不已的裕树:“……怎么啦?好美的事吗?” “!!”被猜中了心事的裕树心里又是一惊,说到一半的话堵在了嘴里说不出来,再聪明不过的直树一句话把问题又转回到了裕树的身上。 一阵的安静过后,直树转回了身子,背对着裕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会有和你谈到这些的一天。” 裕树无语的看着直树的背影,是啊,想不到天才般的兄弟两人,竟然也会谈论起那些“平凡人”才会烦恼不已的话题。 直树仰头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从前的记忆片段又重现在眼前一般,裕树的问题让他现在才第一次的去回味和回想当时的心情,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啊,直树脸上是平静而有些迷惑的神情,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从高三认识湘琴以来,一路上走过的风风雨雨。 “——这个嘛,她就像念咒一样,一天到晚在我耳边不停的说‘喜欢喜欢’的,真的是很烦。”直树淡淡的说着,从前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体里,随后,露出淡淡的一抹微笑:“只是,当那份烦恼成为理所当然时,她却突然说‘我不要喜欢你了’,当时心里头那鼓闷气我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本来应该是松一口气的。”也许正是因为心里的这一口闷气,才让直树忍不住吻了湘琴,第一次吻了湘琴,也许这个原因,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想到,指导今天,直树才算是真正的感觉到了那时的心情吧。 裕树没有说话,听着直树讲着当时的心情。 “湘琴她啊,”直树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世界上有90%的事我做得到而她做不到,但是我做不到的那10%……她会做到任何人都绝对无法模仿的地步。也许就是这一点,变成习惯了吧。我也真是有被虐倾向。”直树淡淡的笑着,言语间透着幸福。 听到直树讲完,裕树迷惘的说道:“……我就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情……还有好美的心情。教她功课,硬被她拉去看电影,吃速食店,那时候嘴巴虽然说很烦很烦,可是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想。也不知道究竟是喜欢她还是讨厌她。可是,一看到别的男生向她告白,忍不住就……生起气来,对她说了过分的话。” 裕树正满是迷惑的说着,直树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来。 裕树立刻羞愧不已的回头看着掩着嘴笑的直树。 直树微微的笑着:“啊,抱歉。我只是深深感觉到,我们俩果然是兄弟。我唯一受教于阿金的,就是那一点吧。” “阿金?教哥哥?”裕树不敢置信的看着直树。 直树微笑着凑到裕树的面前,带着深邃的笑:“不明白的话,就直接问好美吧,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正确的方法。” 裕树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转身离去:“……对不起,打扰哥哥了。我去睡了。” “裕树,”直树叫住了弟弟,“根据阿金的说法,那种情况呢,好象就叫做吃醋哦。”直树双手搭在椅子上,把脸搭在双手上,含笑对着裕树的背影说道。 裕树一惊,没有回头,匆匆的关上房门离开了,留下了房间里的直树捂着嘴大笑起来。 吃醋,这种感觉,裕树终于也领教到了…… 深夜的客厅里,江妈妈满意的看着自己织好的毛衣:“就是明天了呢,情人节。不知道爸爸穿起来好不好看。” 而旁边的湘琴正痛哭流涕的赶着工:“妈妈,我好象很危险……改成背心……不,还是改成围巾吧!”湘琴一边织着,一边自言自语道。 刚才还得意的江妈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美后来不知道怎么样了。毛衣不知道织好了没?真是的,裕树那孩子真是男人里的垃圾。不知道他们两个能不能和好。湘琴,你觉得呢?” 江妈妈转头期待的看着湘琴。 “这个嘛……”湘琴仰着头思考了半天,脸上显出忧虑的神色:“裕树那个人就是拉不下脸来,好美又很消极(以我的标准来看)。看样子是很难了。” “就——是呀!就——是呀!”江妈妈赞同的接过话,“喏,湘琴!你不觉得这时候需要有个第三者介入吗?”江妈妈灵机一动的对湘琴说。 “这么说……”湘琴看着江妈妈,完全把织毛衣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一女子高中的学校大门…… 放学后的女生们交头接耳的谈论着经过裕树的身边,传来“嘻嘻”的笑声,满是窘态的裕树站在那里,摆着一张很臭的脸,心里恨恨的想:“可恶——!可恶——!什么跟什么嘛——!你们走路就不能看前面吗!这辈子没见过男生吗!都是因为她从那天以来连影子都没看见,害我不得不站在这种地方!都是她……她的确是没有和我联络的道理。”裕树想着自己那天对好美说的那些话——“怎么尽做些像女朋友的事,明明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对她说了那种话,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裕树闭着眼睛想着,猛然一睁眼,好美那张可爱的脸就在眼前,正不解的盯着裕树看。裕树不禁一惊。 “啊——果然是裕树。”好美不太敢相信的看着裕树,“大家都议论纷纷,说校门口有个斗南高中的男生在等巧克力。” 好美说话的时候,周围传来女生们的起哄声:“原来——是好美的男朋友啊——!”“巧、巧克力!”“耶——好棒喔!” 好美更近的凑到裕树的面前,带着不解的神情:“等这个又不是女朋友的我……不可能会有这种事吧。” 裕树先是惊讶好美的突然出现,但是不久,就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对着好美大声的吼起来:“我就是在等你啦!” 好美惊呆了站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周围的女生因为裕树刚才的那一声叫喊越围越多。 裕树一把拉起好美的手,转身就跑:“总、总之!先离开这里再说!” 好美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裕树拉着跑开了。 校门口的女生们羡慕的看着好美和裕树,唏嘘声不断:“哇——好酷——像电影一样——”“哇——好美加油——” 跑了好远之后,气喘吁吁的两个人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转头见四目相见的两个人都一愣,看着彼此,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好象也停止了。 裕树瞪大了眼睛,指着好美大声的说着,像在刻意的解释着什么:“……我、我先跟你说清楚,我绝对不是在等巧克力!只是今天刚好是情人节而已!” 好美对裕树的怒吼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小声的问:“那么,你来做什么的?” “我是……”裕树突然吞吐了起来,额头上的汗珠冒了出来,脸上也觉得热了起来。 “对、对不起!”尽管很不好意思,裕树还是深深的给好美鞠了一个躬,诚恳的说:“那时候,真是对不起。” 好美呆住了,不知道,不明白裕树怎么会突然跟自己道歉。 裕树继续说了下去,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埋怨:“……可是,我之所以会说出那种话,你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我、我哪有做什么!”好美很不服气的问道。 裕树的声音也越来越大:“都是你说‘没有男朋友’!” “……呃?”好美奇怪的看着裕树。 裕树的怒火似乎被激起来了,一点也没有降下去:“你是这样跟对你告白的男生说的吧!所以我……” “……啊!讨、讨厌,你怎么会……知道的……”好美面红耳赤的,惊讶的打断了裕树的话。 “碰巧看到的!”裕树依旧火山爆发一样的生气,“你平常一直说喜欢我,却……” “没办法啊。”好美淡淡的失落语气,再一次打断了裕树的话。 “呃?”裕树看着好美。 好美站在裕树的面前,落寞的身影,坦诚的说着:“我的确是,喜欢裕树。” 裕树的怒火似乎一下子没有了,就像火焰被好美仿若冰霜一般的失落扑灭了一般,裕树看着眼前的好美,那么令人怜惜的可怜。 好美低着头,小声的说:“从国中就一直这样讲,也没什么新鲜感了,可是,不管我再说多少次‘喜欢’,也要裕树喜欢我才行呀。不然还是不能叫做‘男朋友’的。” 裕树没有说话,他被好美的这些话震惊了,原来好美的心里是这么想的,还以为好美对自己的喜欢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了呢,却原来还是依旧。 说完这些话,好美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啊!讨厌!这样好象是我在威胁你似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就算单恋我也无所谓!啊,说无所谓好象也很奇怪。” 看着语无伦次的好美,裕树的心里竟然涌上一股想微笑的冲动。 “对、对了!这个!情人节的礼物!”好美激动的说着,手忙脚乱的在书包里翻起来,“我请伯母教我的,不过还有点没完成。呃……”好美终于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条围巾,在裕树的胸前比画着,带着笑容看着裕树和手里的围巾,自言自语:“怎么样呢?嗯,好象不错,还蛮好……” 话说到这里,好美的话停住了,因为裕树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好美惊讶的看着裕树。 裕树紧紧的握着好美的手,看着好美,眼睛里没有平常的怒火,也没有平常的不耐烦,而是深情的看着好美,这样的裕树让好美完全呆住了,什么反应也没有。 裕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好美,慢慢的,把嘴唇贴到了好美的嘴上。 令人窒息的感觉,仿佛像空气被抽空了一样的感觉,好不真实。当裕树的嘴唇离开的时候,好美和裕树四目相对着,许久许久,像做梦一样。 忽然间,两个人的手像触电般的松开了。 “啊!我、我!”裕树不知所措的间叫道,“一、一时!” “一时?”好美满眼委屈的看着像触电般跳开的裕树,眼睛里的眼泪瞬间的流了出来,果然,那是做梦,是个很快就醒来的美梦。 “……不、不是,”惊讶过后的裕树低下了头,小声的喃喃说着。 好美不解的,疑惑的看着裕树奇怪的举动。 “我不是一时冲动才这么做的!”裕树大声的对好美说,“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喜欢好美,所以,以后,被别的男生告白的时候,你一定要说你有男朋友了。”裕树用带着命令的口吻对好美说,像足了直树当初的霸道。 “嗯……”好美点着头,眼睛里的泪水像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哗哗的落下,她点着头重复不断的“嗯”着。 看到好美不停的眼泪,裕树又大声的叫了起来:“不、不要哭啦!”好美的眼泪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了。 好美冲了上来,抓着裕树的衣袖,恳切的眼光看着裕树:“再说一次!” “咦?”裕树满脸通红的看着好美。 “再说一次喜欢!”好美死死的抓着裕树的衣服。 裕树不好意思的把头扭了过去,嘴硬的说:“这种话你要我说多少次!” “才说两次而已。” “两次已经够多了!”裕树大声的说。 裕树和好美手挽着手走在路上,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啊!对了,伯母叫我今天5点到裕树家去。”好美对身边的裕树说道。 “啊,我也是,湘琴叫我5点回家。”裕树也恍然想了起来。 说到这里,两个人停了下来,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都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好慢哦!”江妈妈在家里焦急的等待着,“湘琴,你有交代裕树了吗?” “有的!当然!”湘琴肯定的回答着。 屋子里是满屋子的气球和彩带,大大的横幅上写着“HAPPY VALENTINE!裕树&好美”。 “真是的,你们就别管他们了吧。”直树坐在沙发上劝道,明知道这样的建议是不会采纳的。 江妈妈不悦的看着直树:“不行!不行!这个哥哥就不懂了。” 湘琴笑嘻嘻的凑上来:“那两个要是没有我们帮忙制造机会,是不会有进展的啦!对不对,妈妈!” “就是呀!要接个吻还得花上十年!喏——!湘琴!”江妈妈得意的笑着。 面对着这样的妈妈和老婆,直树只有什么话都不说的任由她们摆布了。 “请问一下,这种样子我还要维持多久?”直树穿着湘琴未完成的毛衣,端坐的沙发上,一动也动不了。 湘琴在一旁飞快的拄着两根棒针,手忙脚乱的对直树说着:“马上就好了,嘿嘿嘿!” 直树无奈的坐着,不再说话。 江妈妈期待的守在大门口:“啊——那2个人怎么不赶快回来呢……” 这是一个不错的情人节呢,不是吗? 接近午夜的斗南医院,手术室门口,刚刚接受手术走出来的医生微笑着。 “辛苦了。” “辛苦了。” 直树走到休息室里,脱下了白大褂,换上了便装,准备下班。 “哦,直树,怎么,现在才下班?”值班的医生微笑着问直树。 “是啊。”直树一边换衣服,一边回答。 “听说今天的手术很操?”值班医生问道。 “是啊,发现不少转移的部分,弄了整整十小时。”直树回答道。 值班医生感慨着:“天哪……累死人了!这阵子转到你手上的都是些大手术啊。” 直树微笑着换好了衣服,转身准备离开。 “咦,你要回去啦?明天不是还要开刀吗?在休息室谁不就好了?已经半夜12点了耶!” 直树淡淡的回答着:“我想泡个澡,还是回家去。” “说的也是,老婆做好的消夜,‘,辛苦了,亲·爱·的,要先洗澡吗?’”,值班医生搞怪的学着娇滴滴的声音,羡慕的说:“要是有人这样伺候我,我也想回去。呜……好好喔!有老婆的人!” “……但愿如此。”直树无奈的一笑,转身出了休息室,“那我先走了,辛苦了。” “喔,辛苦了。帮我跟湘琴问好。”值班医生笑着送走了直树。 回到家里的时候,屋子里的灯都已经灭了,直树掏出钥匙,“叽叽……咔嚓!”的打开了大门,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打开了房门,“我回来……”直树的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关了灯的房间里,湘琴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伏在一大堆的书上,熟睡了的湘琴发出“呼呼”的声音,面带着甜美的微笑,睡得很香的样子。 直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要湘琴来伺候自己是不敢指望了,但至少要懂得照顾自己啊,趴在这里睡着了,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着凉吗?亏她还是个护士呢。直树悄悄的走到湘琴的身后,轻拍着湘琴的后背,轻声的唤着湘琴:“喂,湘琴,睡在这里会感冒的。” 睡得正香的湘琴的迷糊中“嗯……嗯。”的答着,然后猛容纳的爬了起来,兴奋的叫着:“啊!直树!你肥来了!” 直树打开了衣柜,找着换洗的衣服:“嗯。” 湘琴伸出手擦掉嘴角边上的口水:“讨厌,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洗澡水好了吗?”直树问道。 湘琴伸出手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得意的说:“嗯……没问……啊!”话还没讲完的湘琴忽然大叫起来:“我刚刚还想说在直树回来之前重新放的,把水都放掉了!”湘琴惊慌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直树无话可说的摇摇头,心里叹息着:……谁叫你多事。 湘琴慌忙的追上来:“我、我是希望直树好好泡个澡消除疲劳……等一下!等一下!我马上弄!” “不用了,淋浴就好。”直树略带疲倦的说着,进了浴室。 从浴室一出来,湘琴就端上了一杯咖啡:“直树!咖啡泡好了。” 直树疑惑的看着湘琴:“……干嘛要给要睡觉的我喝咖啡?” “咦——你已经要睡啦!”湘琴惊讶的看着换上了睡衣的直树,“夜晚现在才要开始呢!”湘琴不怀好意的对着直树笑起来。 “要我帮你做看护计划——!”直树惊讶的看着湘琴,大声的反问道,皱着眉头看完了手中的湘琴的看护计划,直树心里想着:“写成这样当然会挨骂。” 湘琴用没有办法的语气的对直树说:“因为呀,因为呀,不管我重写几次,还是被清水主任和护士长跳毛病,人家想让她们无话可说,一次漂亮通过!”湘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直树,软磨硬泡的拖着直树:“只要给我建议就好了!帮我提要点好不好!好啦!求求你!求求你……!” 被湘琴磨得没有办法,直树只好坐到了书桌旁,这个情景就像高中时湘琴求直树教她功课时一样。 拄着脑袋,看着湘琴摊开在书桌上的看护计划,直树叹着气:“……真是的,像这种工作当然是要自己想。” “可是,这个患者直树也认识哦,就是黑田先生,你也很希望他早点康复吧!”湘琴想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理由。 “早知道就在休息室睡。”直树后悔的小声嘀咕道。 “咦!什么?”湘琴先是惊讶了一下,马上就拿出了自己的看护计划,“你看,黑田先生手术后的治疗用这个药可以吧。” “那样会产生反效!你念了几年护士了你!”直树忍不住怒火,大声的对湘琴呵道。 “对、对不起!”湘琴伸手挡住了自己的脸,满是歉意的,心虚的说着。 “知道吗!他是肾脏长了肿瘤!”直树大声的对湘琴说。 “是!”湘琴喏喏的回答着。 “一般都会想到要开抗癌剂吧!”直树依旧很大的火气,也难怪,满身疲倦的回到家,不但热水澡没泡成,还要帮湘琴解决她那错误百出的看护计划,娶了个这样的老婆可真不省心啊。 “是!”湘琴只有不停的回答着“是”。 就这样,直树越来越大声的吼叫声和湘琴越来越小声的应答声,在半夜江家的房间里传出来。 “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对不起!” “……” 第二天的斗南医院…… 小朋友们的欢笑声让医院充满了生机,但是跑了跑去的小朋友,也让医院里的护士和医生们头疼不已。 “常泽小弟弟!”护士小姐叫完了号。 门诊室里,直树小心的拿着剪刀,准备剪去常泽头上的线。 “不要动哦,像蚊子药一样,不会很痛的。”直树温柔的,轻声细语的对常泽说。 但是常泽还是痛苦的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直树已经完成了,“伤口愈合得很漂亮。好,拆线完毕。”直树笑着对常泽说。 “谢谢医生!”常泽妈妈感激的对直树说着。 “我想应该不会留疤,下次玩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哦。”直树微笑着,和蔼的对常泽和常泽妈妈说道。 “是,是的!”常泽妈妈一边答着,一边按着常泽跟直树道谢。 “谢谢医生。”常泽小声的说着,跟着妈妈走出了门诊室,在门口的时候,常泽对妈妈说:“再也见不到江医师,妈妈很寂寞对不对。” “你这孩子——!”常泽妈妈不好意思的把常泽带走了。 “江医师,这是最后一位门诊患者了。”护士长微笑着走了进来。 听到这句话,直树终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一股脑的靠在了椅子上,早就已经要虚脱了。 “江医师,趁现在快吃午饭吧。”护士长回头招呼着直树,恍然发现的说:“哎呀,你脸色不太好呢。” 直树闭着眼靠在椅子上,轻轻的揉着双眼,疲倦的说:“有点睡眠不足。” 护士长有点担心的看着直树:“你没事吧?下午的手术好象是场长期抗战哦。” 直树痛苦的撑着脑袋:“请不要再说了。” 护士长立刻换了话题,笑着说:“对了对了,最近湘琴很努力哦。虽然乌龙事件还是一样多。今天早上交的护理计划相当的优秀,她也有在慢慢成长呢。” 直树无力的撑着自己的脑袋,“……那真是太好了。”要知道,那是自己昨天晚上艰难战斗的成果,要不是那个看护计划,自己今天也不会这样啊。 正在说着的时候,外面传了一阵的喧哗声,护士小姐大声的叫喊声传了过来:“这位先生!不可以这样!你硬闯到这里来,我们很为难的!” “哎呀,发生什么事了?”护士长好奇的转身打开了门诊室的门,生气的朝外面的护士责备道:“怎么搞的,怎么吵。” “啊!护士长!有个挂急诊患者!”护士小姐急忙的对护士长交代道。 “急诊应该到一楼去吧!”护士长生气的说。 “可是他!”护士小姐很为难的说:“他说无论如何都要找江医师……” 正说到这里,叫着“江直树……”的撕心裂肺的声音就越来越近的传了过来。 “江直树——!混蛋——你在哪里——给我滚出来——王八蛋——”阿金抱着克莉丝慌乱的跑了过来,脸上是一片惊慌失措的神情,嘴上大声的叫嚷着。 护士长黑着脸挡在阿金的面前:“这位先生!你做什么!在这里大小声!这里是小儿外科!” 阿金一点也没把护士长放在眼里,对着护士长大声的吼起来:“谁管你这里是什么!欧巴桑!叫江直树出来!江直树!”阿金又开始叫了起来。 “阿金?”直树从门诊室里走出来,惊讶的看着抱着克莉丝的阿金,“怎么了?” 一见到直树,阿金就焦急的大声说起来:“直、直树!不得了了!克、克莉丝她、克莉丝她出事了!”阿金怀里的克莉丝痛苦的闭着眼睛。 “怎么了?”疲倦不堪的直树强打起了精神。 克莉丝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但是这个微笑也因为疼痛而变形了:“直、直树,我太不小心了。” “她、她在厨房里被炸油泼、泼到脚了!”阿金着急的替克莉丝说道,眼睛里因为担心和着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江医师,转到外科去吧!”护士长在直树的身后建议道。 “不用,”直树干脆的拒绝了护士长的建议,“我来看。阿金!抱到这边来!”直树果断的对阿金说。 “喔!好!”阿金慌乱的回答着,把克莉丝抱进了门诊室,放到了床上。 阿金紧紧的抓着直树,担心的不已的对直树大吼大叫:“怎么样?江直树!不会有事吧?克莉丝不会有事吧?” 直树一边检查着克莉丝的伤,一边对阿金说:“我现在正在看,蛮严重的。” “严、严重?”听了直树的话,阿金更加的慌乱起来,他一把抓住直树的白大褂的衣领:“你、你会把她治好吧!” 直树没有理会阿金,继续检查着克莉丝的情况:“先治疗再说。消毒液。”直树对旁边的护士小姐说道。 “是。” 阿金仍然失魂一样的没有主意的对直树吼叫着:“喂!你不是天才吗?给我想办法啊!” “这位先生!请不要妨碍治疗!”护士长生气的要把阿金拉开。 但是阿金猛的一把拉过直树,痛哭流涕的对直树大声说道:“江直树!我是相信你才到这里来的!” 看着眼前这样的阿金,把直树都惊住了。 “喂!”护士长在旁边怒声的对阿金说:“先生!请你节制一点!到走廊上去!” 阿金根本听不进护士长的话,只紧紧的抓着直树不放。 “阿金!” 克莉丝的话让阿金的手松了下来,转头看着克莉丝,眼角的泪水还清晰可见。 克莉丝忍着疼痛,露出了笑容:“没、没有这么严重啦,不用担心,而且有直树在呀。” “克莉丝!”阿金含着眼泪看着克莉丝,“可、可是、可是!” 就在这时,护士长一把提起了阿金,悬在半空的阿金无用的张牙舞爪的叫着:“你、你你干什么?还不放开我!肥老太婆!” 话刚说完的阿金被护士长一把扔到了门诊室外,阿金“哇——”的叫出声来,然后是“砰”的关门声。 阿金从地上爬起来,使劲的捶打着门:“喂!开门——!开门啊——!”阿金的喊叫声伴随着“咚!咚!咚!”的捶门声。 “阿金!”湘琴匆匆的奔跑过来,“果然是你!听说有个操台南腔的男人和外国女生大闹医院,我就想是不是你们!” “湘、湘琴!”阿金停止了捶打,转头委屈的看着湘琴,无助的抱着湘琴的腰哭起来:“湘琴……克莉丝她、克莉丝她……!” “阿、阿金!”湘琴也有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阿金。 和阿金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阿金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了湘琴听。 “克莉丝烫到了?”湘琴惊讶,担心着。 现在的阿金和刚才那个歇斯底里的阿金截然不同了,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没有精神的说着:“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办,脑里一片空白,本来到附近的医院就好,却跑到这里来。我平常对支书没讲过半句好话,一旦出事,脑袋里却只想得到直树。要是克莉丝有个万一,我……”说到这里,阿金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开始泣不成声了。 “阿金!”湘琴坐在旁边,安慰着阿金,虽然平常表现得对克莉丝很不耐烦,很讨厌,但是真正到了关键的时候,阿金所流露出来的对克莉丝的关爱还真让人动容啊。 湘琴紧握住了拳头:“阿金,带到这里来请直树看是对的!” “是吗?”阿金含着眼泪,将信将疑的看着湘琴。 “是呀!”湘琴带着饱满的信心和热情,“因为直树很厉害呀!” “咔嚓,咔嚓”的推车声打断了湘琴和阿金的话,护士小姐和护士长推着克莉丝走了出来,吊着点滴。 “克莉丝!” “克莉丝!” 湘琴和阿金同时的叫着冲了过去。 “阿金……湘琴……”克莉丝躺在唱上,微笑着看着阿金和湘琴。 “克莉丝怎么样?痛不痛?”湘琴关切的询问道。 克莉丝依旧带着笑容:“有一点。” 湘琴站起身,对护士长说道:“护士长,这位是我的朋友,我送她过去。” “是吗,那送进502号病房,帮她办理入院手续。”护士长交代道。 “是。” 护士长跟湘琴交代完,转身看着阿金:“当丈夫的,江医师有话要跟你说。” “丈、丈夫?”护士长的话让阿金满脸惊愕,然后脸迅速的通红起来。 “请进去。”护士长再次的重复了一遍。 阿金急匆匆的冲进门诊室,刚跨进门就大声的问道:“到底怎么样?江直树!克莉丝她、克莉丝她到底怎么样?” 直树平静的翻着手里的病历本,冷静的说:“我现在正要说,冷静一点,克莉丝的‘丈夫’。二级烫伤,已经伤到真皮组织,也起了水泡。” “喔。”直树的冷静终于让阿金也稍稍的平静了下来。 “疼痛会持续一段时间,在状况好转之前最好暂时住院。” “喔,是。”阿金点头答应着,“伤痕……”阿金喃喃的说道,然后突然的大叫起来:“会、会留疤吗?” “也许多少会有一点。”直树有些遗憾的说道。 “什么!”阿金又惊讶的叫了起来。 直树继续冷静的说下去:“看情况,也许必须动整形手术。” 直树的话让阿金激动万分起来:“你、你你!她……克莉丝可是云英围嫁之身!却在她冰清玉洁的身上留疤!这样怎么对得起她!” “反正你会娶她啊。”直树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什么!”阿金惊讶的看着直树,看着他的平静,怒目的瞪着直树:“你、你在说什么!” 直树不为所动的,脸上平静的神色丝毫不变的说:“不然让她嫁给别人好了。” 阿金激动的表情一点点的消失,小声的说着:“这、这种事,这种事,我才不会让她嫁给别人。” “什么?”直树明知故问。 “我说我不会让她嫁给别人!”阿金大声的冲直树说了出来。 “哦。”直树淡淡的说着,其实早就知道了。 “怎、怎样!你不服气吗?”阿金不好意思的把头猛的转了过去,想掩饰住自己的紧张。 “要就早说啊。”直树很淡然的对阿金说道。 阿金重重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用手扶着自己的脑袋,幽幽的语气:“……我知道。” 总是想要拼命掩饰自己的感觉,但是却总是在不经意见就完全的暴露出来,感情这东西真的说不清楚啊。 502病房…… “会痛吗?克莉丝。”湘琴一边把点滴挂好,一边问。 “不要紧,止痛药好象生效了。”克莉丝躺在床上,看着忙来忙去的湘琴,“湘琴真的是护士了呢,真叫人佩服。” “是吗。”湘琴有些得意的笑着,走到克莉丝的病床旁,“听说场面很精彩呢!大家都说阿金发疯似的抱着克莉丝闯进来。好想看哦!” 克莉丝睁着一双大眼睛,微笑着:“嗯,他比我还紧张。我真是太大意了。” 湘琴很有寓意的笑着看着克莉丝:“阿金很爱护克莉丝哦。” “是吗?”克莉丝带着幸福的眼神看着湘琴,想从湘琴那里进一步的确认自己的幸福。 正说着的时候,阿金叫着“克莉丝”又风风火火的冲进了病房。 “克莉丝!怎么样?”阿金的出现让病房里其他的病人都皱了皱眉。 “你看。”湘琴笑着对克莉丝说。 “阿金,”克莉丝躺在床上叫住了阿金,“直树怎么说?” 阿金带着笑看着病床上的克莉丝:“喔,他说会痛个2、3天,不会有事的。” 克莉丝看着天花板,喃喃的说:“……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克莉丝的话让阿金马上紧张了起来:“不、不用担心!我已经向江直树那小子警告过了,他敢给我留下疤痕试试看!我不把他打得站不起来才怪!”说完,阿金就叉着腰“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你说什么!阿金!”身旁的湘琴怒目的瞪着阿金。 阿金坐在克莉丝的病床旁,温柔的对克莉丝说:“江直树和湘琴都在这里,我也会每天都来,你什么都不必担心。” “嗯。”克莉丝放心的点点头。 站在一旁,看着阿金和克莉丝,湘琴由衷的微笑起来,他们,应该也会很幸福的吧。 “啊——!直树,克莉丝和阿金啊——”湘琴兴冲冲的叫着冲进向直树,“直树!”,随着湘琴的大声叫唤声,直树的心里忽然一惊,手里的咖啡掉到了地上。 “啊,直树真是的!”湘琴尖叫着看着地上的咖啡罐,“啊!该不会是因为我太大声了?” 直树也有些惊讶的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咖啡,自己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呢。 “……直树,你怎么了?”湘琴又是疑惑,又是关心的看着气色不太好的直树,“怪怪的。” “没什么。”直树回答着,带着淡淡的微笑,不想让湘琴担心。 “骗人!是不是发烧了!”湘琴说着忽然的把头凑上前,用自己的额头贴着直树的额头,因为太过于猛了,结果一声响叩到了直树的头。 “喂、喂!”直树叫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湘琴疑惑的看着揉着自己额头的直树,不解的说着:“好象没发烧,护士的第六感怎么会不灵。” “拜托你别乱用你的第六感。”直树抱怨着,仍然揉着自己刚才被湘琴撞的生疼的额头。 “啊!江医师,手术的时间差不多了。”护士小姐在前面大声的对直树喊道。 “啊,好的,我马上去。”直树转身回应着护士小姐,然后转身对湘琴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可是,直树……”湘琴还想要说些什么,她还是有些担心直树。 话还没说出来,直树已经笑着用手捏住了湘琴的鼻子,“我先走了。” “直树?”摸着自己被直树捏过的鼻头,看着直树远去的身影,湘琴的心里的担心却越来越多起来,今天的直树真的不太对劲啊。 “——有以上的情形,麻烦给5%的葡萄糖点滴。”回到护士站的时候,护士站里的护士正在交代着工作。 “湘琴下班了?”干干转身笑着问湘琴。 “嗯。”湘琴大大咧咧的笑着,“啊——肚子好饿!好想吃烤肉!” “你的食欲真可怕,中午不是才吃过大碗的猪排饭吗?真是不敢相信!”干干回头看着湘琴说到。 湘琴笑着凑到干干的面前:“护士就是以体力取胜呀!你真不是女人。” “啊啊,说到中饭,”护士长笑着走了过来,“江医师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中饭。” 听到护士长的话,湘琴不解的“咦“了一声。 护士长继续说了下去:“中午门诊结束的时候不是有患者冲进来吗,后来马上接着动手术。现在手术也还没结束。” “对喔……”听完护士长的话,湘琴也恍然的反应了过来,那个时候阿金抱着克莉丝冲了进来。 “对了,直树昨天也动了长达10小时以上的大手术。”干干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很不经意的说道。 “咦?”湘琴转头看着干干。 坐早另一旁的护士也说话了:“这阵子好象一直这样。大手术最爱江医师了。大概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吧。” “咦?”湘琴又把头转了过去。 这些事情怎么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呢,“睡觉的时间……”回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半夜还拉着直树要他帮自己做看护计划,湘琴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和不安。 “袁湘琴,”护士长在后面叫住了自己,“你有好好注意江医师的营养和健康吗?” “营、营养?”湘琴有些心虚的看着护士长。 “医生这种工作很不规律,会对肉体和精神造成很大的负担。”护士长认真严肃的对湘琴说:“至少必须让他摄取充足的营养才行。” “你也在工作,也许会很辛苦,但是这是身为一个医生娘的任务哦。”护士长还在说,但是湘琴却觉得护士长的声音越来越远,羞愧难当的感觉将湘琴整个的包围了,仿佛掉进了无底的深渊般,只有自责的声音一声声的冲击着自己:“说起来,这一阵子身为妻子的我什么都没做。家务和做菜都推给妈妈,不但没等直树自顾自睡得很高兴,还害睡眠不足的先生熬夜。”湘琴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指向了七点半:“7点半……直树进手术房已经超过6个小时了。结果我还、我还说什么烤肉什么猪排的!好差劲的妻子!太丢脸了!好!”湘琴在心里暗暗的打定主意,飞快的转身跑出了护士站,只匆匆的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了!”,然后就只听见走廊里湘琴“啪嗒啪嗒啪嗒”急促的脚步声了。 “哎呀,湘琴,好丰盛呀!怎么了?做这么多。”江妈妈疑惑的看着湘琴满满一饭盒的饭菜。“直树还在动手术,我想做点有营养的东西给他带去。”湘琴一边说着,一边又往饭盒里加菜。 江妈妈兴奋的笑着:“哇!哥哥一定会很高兴的。” “嘿嘿嘿,是吗。”被江妈妈一夸奖的湘琴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啊!湘琴,烧焦了。”江妈妈大叫起来。 “啊——!”湘琴也跟着大叫了起来,厨房里乱成了一团。 “等等我哦,直树!我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来了!”抱着装满湘琴爱心的饭盒,湘琴飞似的奔向医院。 干干还在护士站里,看见湘琴,惊讶的问:“哎呀,湘琴?你怎么又跑来了?你还真忙呀。” 湘琴没有回答干干的话,大口的喘着气问:“喏,干干,直树的手术结束了吗?” “我看看。啊,好像刚刚正好结束。花了8小时呢!” “是在第4手术室没错吧?”湘琴没等干干讲完就匆匆的问道。 “对呀。” “谢谢。”湘琴一说完就转身跑出了护士站。 “直树!直树!你在哪里?”湘琴在诺大的医院里四处的找寻直树的踪影,但是医院一下子变得好大啊,直树到底在哪里啊? “直树?咦?刚刚还在的啊。怎么会不见了?是不是在淋浴间啊?”还没换下手术服的医生这么跟湘琴说。 “淋浴间是吗?”湘琴匆匆茫茫的,来不及道谢就转身又跑开了,直奔向淋浴间,要快点找到直树。 可是到了淋浴间,却没有见到直树的身影,从里面出来的人告诉湘琴:“啊,他已经洗好了。也许到休息室去了。” “休息室”湘琴连谢都没有说,扭头就往休息室跑去,可是依旧没有找到,“——没有!”整个休息室里鼾声四起,但是不见直树:“没有!” 湘琴漫无目的的在医院里来回的找了好几圈,靠在楼梯口,湘琴大口的喘着气,来回张望着空荡荡的医院,湘琴无奈的叹着气:“医院太大,到处都找不到。” 就在这时,楼梯的下面传来了小声的谈话声:“江医师,明天……” “……” 虽然很小声,但是湘琴很确切的知道,是直树,湘琴的心里激动起来:“直树的声音?找到了!是直树!”湘琴大声的朝着楼梯下面喊道:“直树!”映入眼帘的是直树那张俊朗的脸,虽然略显疲倦,但是还是那么帅气,正慢慢的迈着步子走上楼梯,朝湘琴走上来。 湘琴不等直树说话,也等不及直树走上来就急冲冲的往下跑去:“你刚动完手术对不对,辛苦你了!我跟你说哦,我跟你说哦!”湘琴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步伐,“我跟你说,其实啊,我带东西来给直树吃,是我特制的……” 突然间,湘琴的脚下踩了个空,身子失去了平衡的往前倒去。 “!!湘琴!”刚刚还慢慢迈着步子的直树惊叫着伸出了手想抱住摔下来的湘琴,但是湘琴倒下去的力量实在太大了,直树疲惫的身躯根本阻挡不了,伴随着湘琴的尖叫声“哇————”,一股无力的感觉涌上了直树的身体里,抱着湘琴的身子也失去了控制的往后倒了下去,脚离开了地面,在湘琴“哇啊啊啊!”的尖叫声中,湘琴和直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好疼……”湘琴慢慢的睁开了因为害怕而闭上的眼睛,怎么回事,湘琴还没有反应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见倒在身旁的直树。 “直……直树!直……”湘琴叫着直树,但是直树没有回答。 湘琴挣扎着爬了起来,惊慌的看着身边昏迷了的直树,湘琴整个人完全呆住了的看着直树:“直……直树!” 但是直树一直紧紧的闭着眼睛,听不见湘琴的呼唤,也没有办法回答湘琴。 听到声响的医院人员涌了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好像是有人从楼梯上掉下来了。没事吧?” 湘琴仍然怔怔的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直树,她听不见远处涌过来的人们的声音,脑子里“嗡”的一声后,然后是一片空白,直树怎么了,为什么他不醒过来,湘琴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不敢看眼前的一切,失声的大喊了起来,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不——!”湘琴的心里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还好吗?快准备担架!”医院的工作人员在湘琴的旁边忙碌着,但是湘琴的眼前只有没有了知觉的直树,心里全部只有恐惧,混乱的感觉满溢着,脑子根本没有了思维,没有讯息传递到身体里,告诉她应该怎么办:“直树他、直树他——” ————————————————第11卷完——————————————————— 第12卷内容提要: 直树住院了,身为护士的湘琴开始“无微不至”的照顾直树…… 阿金终于鼓起勇气要向克莉丝求婚,但是克莉丝却拒绝了,她不是很爱阿金吗?为什么? 医院组织的温泉旅游,湘琴又惹出了一大堆的麻烦,但是却也因祸得福了…… 克莉丝的外国爸爸到来,开始了对阿金的考验…… 湘琴生日,这也许是湘琴最终生难忘的一个生日吧…… 第12卷 直树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 孤单单的坐在手术室门前的椅子上,湘琴脑子里依然一片恐怕,夜晚的沁凉更加深了她心里的恐惧和害怕,她不禁发抖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裙角。 “湘琴!”干干着急的叫着朝手术室跑了过来,“湘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干干的声音,湘琴慢慢的转过泪流满面的脸,感觉是在黑夜中找到了一盏明灯一样的感觉,这个时候,多么希望能够有一个怀抱能够让她靠,让她有所依偎啊,湘琴哽咽着看着跑过来的干干:“……干干……” 干干在湘琴的面前停了下来,大口的喘着气,充满疑惑的问湘琴:“我刚在护理站听说了,吓了一大跳!直树他怎么了?” 看到了干干,湘琴再也忍不住的扑到干干的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直树他、直树他从楼梯上……都是我!他为了保护我……怎么办?干干!要是直树死了的话……”湘琴靠在干干怀里,带着哽咽的哭腔,断断续续的说着,心里的害怕是无论用什么样的言语都无法表达出来。 干干轻声的安慰着害怕到失魂了的湘琴:“好了好了,冷静一点,湘琴!医生怎么说?” 干干的安慰的话对湘琴起不了什么作用,湘琴掩面哭着:“不知道!西垣医师说我碍事,不让我进去,可是他失去意识……直树撞到头……怎么办?都是我的错!”湘琴越说越激动起来,“要是直树死了,我也、我也一起去!”湘琴大声的说着,心里打定了这样的主意。 干干没有说话,弯下腰来,轻轻的拍了拍湘琴的脸,这一拍,倒让湘琴停止了哭声,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干干。 “湘琴,好好冷静下来,你好歹也是个护士,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湘琴摸着被干干拍打了的脸,惊讶的看着干干。 “你是直树的妻子,要比任何人都振作。”干干直直的看着湘琴,语气不重,但是却让湘琴感到了震撼,眼泪虽然还在不听使唤的流,但是湘琴已经不带哭腔了。 干干微笑的摸摸湘琴的头:“不会有事的,西垣医师的实力是一流的。” “嗯、嗯!”湘琴伸出手去擦眼角不断流下的眼泪,嘴上答应着,但是心里却不是说想不担心,就能够放下的,湘琴守在手术室门前,紧紧的闭着眼睛,双手合十的默默祈祷着,眼泪从脸颊上滑落:“神啊!求求您!求求您!求求您!救直树一命!”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等待,手术室门前的灯终于灭了,“刷”的一声,手术室的门打开了,直树被推出了手术室,清水主任快速的对旁边的护士吩咐道:“送到507号房。VITAL麻烦注意一下。” “是。”一旁的护士小姐果断的回答着。 湘琴健步的冲到了直树的旁边,在昏迷的直树耳边大声的呼唤着:“直树!直树!” “不行啊!湘琴!不要摇!”清水主任急忙的阻止了湘琴。 就在这时,西垣医生和旁边的助手说着“医师,您辛苦了。”“辛苦了。”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湘琴立刻像发狂一样的冲到了西垣医生的面前,紧紧的抓着西垣医生问:“医师!西垣医师!怎么样?直树他、直树他、” 刚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西垣医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湘琴紧紧的勒住了脖子,被湘琴勒得面红耳赤起来:“咳!湘、湘……放……” 湘琴急忙放松了一点,但是仍然抓着西垣医生不放,一股脑的追问:“他撞到头对不对!都失去意识了!有脑内出血吗!请老实告诉我!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西垣医生惊讶的看着湘琴把一大堆的话讲完,然后小声的说:“是骨折。” “骨折!?”湘琴继续大声着:“骨折?头盖骨骨折……脑部受损……后遗症……”湘琴越想越说越害怕,“我……我……就算直树从此一辈子都不会动,我也要陪他……照顾他一辈子!”湘琴流着泪大声的说着:“就算直树的意识一辈子都不会回复……” “……喂。”西垣医生冷冷的打断了湘琴的话,“在这么慷慨激昂的时候泼你冷水真是不好意思,不过骨折的是脚。” “……呃?”湘琴停在哭声和呐喊般的讲话,讷讷的看着西垣医生,他刚才说什么?“…………脚?” 西垣医生继续冷冷的说着,和湘琴的失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腿骨折,断得干干净净。” 湘琴有点反应不过来:“小……小腿?可是直树他失去意识了!” “是过度操劳。”西垣医生淡淡的说着:“睡眠不足,工作过度,营养失调所引起的贫血,要说意识不明,倒不如说是熟睡吧。依电脑断层扫描的结果来看,头部没什么异状。痊愈大概要2个月吧。” 听完西垣医生的话,湘琴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身子软了下来,意识也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世界迷糊了起来,全身虚脱了,刚才因为害怕和担心,湘琴的精力已经全部用光了,因为担心着直树,所以一直支撑着没有倒下去,现在,直树没事了,现在就算死了都可以了。 “……湘琴!”身后的干干叫着接住了要倒下去的湘琴,她怎么那么沉啊,“拜托——!你振作一点好不好!湘琴——!” “真是的,拿她没办法。”西垣医生摇着头,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神啊……谢谢您!直树没有受到性命交关的伤,谢谢您!”昏倒的那一刹那,湘琴的心里却美美的,幸福的笑了。 夜好深,好凉,守在直树的病床边,看着昏迷中的直树,不,应该说是熟睡中的直树,湘琴深情而又满怀歉意的凝望着,眼角的眼泪又不自觉的往下流了。 “直树!对不起,对不起。”湘琴泣不成声的在直树的旁边说着,要不是为了救那个粗心大意不小心掉下楼梯的自己,直树也不会受伤,要不是自己没有照顾好直树,直树已经那么累了,还拉着他帮自己做看护报告,这个做人家妻子的人,真的做得好差劲啊,自己真是全世界最差劲,最不够格的妻子了。 这个夜晚好漫长啊…… 太阳从天边爬了上来,新的一天终于来临了。 直树睁开双眼,看着周围奇怪陌生的一切,试着回想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还没有来得及想,一股疼痛的感觉就向他袭来,“好痛!”直树不禁眉头一皱,伸手摸着自己有些发胀的头,“……啊,对了,湘琴和便当一起掉下来了。”循则疼痛的感觉看过去,左脚被高高的挂起了,“脚……中奖了吗。真是的,拿她没办法。”直树心里想着,轻轻的摇着头,自从和她在一起,不,应该是说自从认识她,生活里的不确定性真的多了太多,虽然多了一份刺激,生活还算比较有意思,但是这次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病房的房门缓缓的打开了一条逢,“早安,要量体温了。”湘琴小心翼翼的声音从门逢里传了过来。当看见睁开眼的直树后,湘琴立刻变得激动兴奋起来:“啊——直树!你醒了?”湘琴说着就向直树冲过来,那气势把刚醒过来的直树倒吓了一跳。 湘琴没有给直树反应的时间,就已经冲到了直树的面前,抱着直树兴奋的笑着,使劲的抓着直树的双肩,激动的摇晃着:“太好了、太好了——!我跟你说哦,直树!你昨晚动手术了!然后就一直睡一直睡,是西垣医师帮你开刀的,然后啊……”湘琴抓着直树,一个人一直说着,直树都插不上话。 “不是要量体温吗?”直树心里叹着气,冷冷的问,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啊。 “啊……对,那么,请夹在腋下,我来为您量血压。”湘琴一脸幸福的说着,为直树量血压,这是多么幸福的感觉啊,“70、110,体温37.2度。今天要抽血,打两瓶点滴,还有……” “我的症状呢?”湘琴还在说着的时候,直树打断了她的话。 湘琴抬起头,冥思苦想了一阵后,吞吞吐吐的,断断续续的说起来:“左小腿部的单纯骨折。有严重的红肿现象,断骨移位幅度很大,因此必须暂时入院以吸引疗法……” “是牵引吧。”直树懒懒的靠在枕头上,纠正道。 “是、是的,是牵引。”湘琴尴尬的接口道,接着继续说下去,“另外还有严重过度疲劳所引起的贫血……睡眠不足,营养失调……”湘琴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起来,眼泪又开始在眼角泛滥了,湘琴大声的对直树说道:“所以!全都是我的错!直树会贫血、直树会骨折全都是我害的!”湘琴突然间的又哭又叫,把直树又惊了一下。 “所以!我要负起全部的责任!来护理直树!照顾直树!”湘琴拍着胸脯,大声的对直树宣布似的说着,“在直树痊愈之前,我就是直树的脚!这是身为妻子&护士的我的任务!直树!你已经有靠山了,不用怕!懂吗?”湘琴凑到直树的面前,一脸严肃认真的对直树这样说道。 直树一脸惊讶的看着湘琴,心里发汗,“喂、喂!”的话还在嘴边,湘琴就已经急冲冲的留下一句“我去拿早餐来!”就“啪嗒啪嗒啪嗒”的跑远了。 听着湘琴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刚才说着那些慷慨激昂的话还萦绕在耳边,直树愣愣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急冲冲的性格,做事不经大脑的冲动派,她什么时候才能像个护士的样子,给这样的湘琴照顾,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护士站里早就已经炸开了锅。 “喏喏,听说了吗?江医师住院了呢!” “知道呀!刚才听说了,吓死人了,听说是骨折耶!” “哎呀——!江医师太可怜了!” “外科少了江医师可不得了了。” “不过,这么一来就表示,江医师要在这里住院一个月!” 说到这里,护士们激动的纷纷鼓起掌来:“哇——!太好了!” “喏喏喏,我来负责江医师!” “等一下!不要擅自决定好不好!” “我来送早餐!” “哇——!太棒了!” 马上,护士站里的护士们就开始你争我抢起来。 就在这时,湘琴捧着早餐盘子冷面的站在众人的面前,阴着脸看着激动中的大家,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护士站立刻安静了下来,护士们都不满又不服气的看着略带得意的湘琴。 湘琴带着冷漠还高傲的语气:“很不巧,负责507号病房江直树先生的是本小姐。”说话间带着威严和一份不可抗拒的命令。 湘琴刚一说完,刚刚还安静的护士站马上又炸开了锅。 “等一下!你这算什么嘛!湘琴!”一个护士小姐气冲冲的指着湘琴。 “公事私事要分明啊!”旁边的护士也不同意的,忿忿的说道。 马上,反对的声音就此起彼伏了。 “啊!好好诈——怎么能把江医师交给你这种人!” “就是嘛就是嘛!” 面对着强烈抗议着的众人,湘琴面不改色的一声冷笑:“哼哼哼!我已经取得护士长的同意了。在直树出院之前,我都是他的专属护士,请各位不要接近507号房。”说完,湘琴满脸得意的端着早餐向直树的病房走去,留下义愤填膺的护士们在护士站里生气的抗议:“等一下!你也太卑鄙了——” “来,直树!”湘琴“温柔”的递上一勺饭,摆到直树的面前。 直树摆着一张臭脸,皱着眉头,紧闭着嘴巴,满脸的不高兴。 “啊——张开嘴。”湘琴把那勺饭继续的摆在直树的面前,笑着“温柔”的对直树说着。 直树睁开眼,生气的对湘琴大声的吼道:“我说过我会自己吃!” 湘琴没有退缩,坚持着的对直树说:“不行不行,昨天才动手术,逞强是大忌!” 直树仍然很生气的吼着:“不能动的只有我的脚!” 对应直树生气的吼叫,湘琴带着一张不变的笑脸:“患者要乖乖听护士的话。来,啊——” 直树被湘琴的坚持弄得无话可说,湘琴意志力的顽强他不是不知道,但是直树仍然紧闭着嘴不愿张开。 正在僵持的时候,身边一道刺眼的光闪过,湘琴和直树同时的转过脸,看见江妈妈正拿着相机,笑靥如花的说:“照到一个好镜头!湘琴,哥哥!” 本来怒气就很旺的直树这下更加生气了,带着惊讶对江妈妈呵道:“!!妈妈!” 湘琴倒是很高兴见到江妈妈,笑着像见到了知音一样。 江妈妈握着相机,呵呵的笑起来:“这光景实在太温馨了!温柔的妻子为病弱的丈夫奉献出一切,啊——要是用录影机拍起来就好了。来来来,靠近一点!”江妈妈笑着招呼起来,转身和湘琴聊起来:“接下来我想拍湘琴打针的样子。” “啊,马上就要抽血了。”湘琴笑着对江妈妈说。 “哎呀,是吗?”听到这个消息后,江妈妈更加有精神了。 看着精神振奋中的江妈妈和湘琴,直树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天知道这两个能做出些什么来,直树对着江妈妈大声的质问道:“你来干什么的!” 江妈妈得意的提起手中的手提袋,在直树的面前晃悠着说:“哎哟,人家特地为你带住院的必需品来的说。”江妈妈脸上的表情充分的说明了这个理由就连直树都不话可说。 “裕树!把老妈带回去!”直树对着将妈妈后面的裕树命令的说道。 “这里好玩得很,我才不走呢!”江妈妈意志坚定的说,让裕树一脸的为难。 江妈妈不能相信的看着病床上的直树,带着百思不得其解的语气和一丝不能想象的嘲讽:“哥哥也太没精神了,竟然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江妈妈的语气让直树一惊,天哪,竟然被江妈妈瞧不起。 湘琴急忙解释道:“妈、妈妈!摔下来的是我,直树是为了救我!” 没想到,江妈妈语气一丝不改的接着说道:“稳稳接住心爱的妻子是理所当然的!安全着地之前至少要先来个一圈空翻。” “你当我马戏团吗?”直树怒不可遏的看着江妈妈,看来这个妈妈是完完全全的湘琴派了。 “喔,挺有精神的嘛,江医师。”西垣医生笑嘻嘻的推门走了进来。 “西垣医师。”湘琴有些惊讶他的出现。 西垣医生带着一脸微笑对直树问道:“如何?当挨刀的很不好受吧。” “给你添麻烦了。”直树带着复杂的表情说道,被别人当做笑料,直树还是相当的不适应,也是高兴不起来吧。 “好说。”西垣医生笑着走到直树的床边,“你也会有从楼梯上跌下来的时候啊。” 直树依旧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小声的嘀咕:“已经是第2次了。高中时也有过一次。” 直树的话让湘琴吃了一惊,“呃!”高中,那她应该也知道啊,仔细回想之后,湘琴脸上尴尬了起来,心里心虚的僵僵的笑着:“对……对喔,那次也是我……”(这是一段没有被维尼拍进电视剧里的精彩片段。事情和湘琴在联考前给直树的那个护身符有关,故事太长了,这里就不多说了,总之,直树被那个护身符害得很惨) “对了,江医师,关于309号房草壁先生的手术方案……”西垣医生凑到直树的耳边,跟直树交头接耳的说起来。 “草壁先生的情况,最好是拓宽冠状动脑狭窄的部分。”直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么你多保重了。”西垣医生恍然大悟的说着走出了病房,还没走出去,另一个医生又笑着打着招呼走了起来:“喔,江医师,听、听说你吃了不少苦头。对了,关于今天浅井太太的手术……想来这里问一下你的意见!” 在湘琴和裕树的注目下,病房里热闹滚滚的,直树一直闲不下来。 “哥哥好象变得很伟大。已经超越实习医生的地位了。”裕树有些骄傲的站在一旁,看着进进出出的医生们。 这时,门缝里透过来四只眼睛,张望着病房里,随后就传来了阿金的惊讶声:“呵呵!真的是江直树耶!” 克莉丝坐在轮椅上,被阿金推着进了病房:“刚才听护士小姐八卦,我们就跑来了。” 见到阿金和克莉丝,湘琴有些惊讶:“克莉丝,阿金。”而直树只得轻声叹着气:“是吗。”这种丢人的事,怎么传得那么快啊。 在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克莉丝有些同情的对直树说:“哦——为了救湘琴才被她拖下水的吗,真是飞来横祸呀。” 阿金则捂着嘴笑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噗噗!难看死了!江直树——!你真是个逊毙损龟男!” 直树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强忍着笑着阿金,虽然不乐意,但是现在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克莉丝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凑到直树的面前:“不过这样我住院就有伴了,好高兴喔!同样都是足部伤残同志呢,直树。” “……是啊。”看着单纯的克莉丝,直树附和的带着干笑,果然是个单纯可爱的外国女孩子,虽然高兴,但是也不能在一个病人面前这么高兴的表露啊。 正在说着的时候,湘琴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温柔”的对直树说道:“来,直树,抽血还打点滴。” 湘琴的这一句话让阿金注意到了她,立刻就欣喜了起来:“呜哇!白衣天使湘琴耶——!好可爱喔!我也好想被你打针喔!”虽然对湘琴那份痴情的爱早已经因为克莉丝的出现而改变了,但是一见到穿着白衣的湘琴,阿金还是激动不已。 身后的江妈妈也赶紧的拿出了相机,抓拍起来:“我就等这一刻!湘琴!” 直树怀疑的打量了湘琴半天,小声的问:“……没别的护士了吗?” “咦——怎么这么问?”湘琴脸上的不解一闪而过,然后又笑了起来,能够当直树的专属护士,湘琴的心里早就乐得合不拢嘴了,“有我在不是吗。” 不满归不满,直树还是不太情愿的伸出了手,湘琴小心翼翼的绑好了止血带,刚把针头插进去,直树就忍不住的大叫了起来:“好痛!” 湘琴一脸不解的望着手里的针头,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奇、奇怪,怎么插不进去。对……对不起,再来一次。”湘琴抱歉的对直树说道。 湘琴话还没说完,直树就怒比可遏的怒吼了起来:“拜托!你针的角度根本不对!又不是肌肉注射!” 就这样,整个的注射过程充斥着直树很不耐烦的怒吼声和湘琴不断的道歉声。 “!!不要用针挑!” “奇、奇怪,对不起,这次一定成功。” “……我自己来。” “对、对不起,这次一定!” “……” 众人胆战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全部都安静了下来,阿金和克莉丝吓得满脸苍白,想到要湘琴这样的护士来照顾,顿时觉得恐惧了起来。只有江妈妈,拿着相机疯狂的拍着。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湘琴直起了腰,伸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如释重负般的感叹道:“好,平安结束了。” “哪里平安了!”直树狂怒的伸出被湘琴打得红肿的整只胳膊,大声的吼道:“只不过抽个血你要抽多久!” “可、可是,”湘琴怯怯的站在一旁,心虚的看着愤怒中的直树,“可是人家一想到要为直树打针,不由得就紧张起来了嘛。想到万一失败的话……” “你不必担心失败就已经够多了!”直树生气的声音打断了湘琴的话。 收拾好心情,湘琴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那么,嗯,接下来是点滴。” “喂,江医师,有什么事?”直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按下了护士铃,铃的那一头传来护士小姐娇滴滴的声音。 “不好意思,可以请哪一位来帮我打点滴吗?”直树平淡的说着。 “好的,马上过去!”护士铃那边痛快的答应着挂断了。 “直树!”湘琴不服气的目睹着一切,生气又无奈,看来自己的护士水平被直树完全的否定了。 而旁边看着的克莉丝和阿金也窃窃私语起来。 “阿金,我虽然喜欢湘琴,可是不要她当我的护士。”克莉丝小声的在阿金的耳边说道。 “等、等一下请护士长帮我们换人好了。”阿金也带着惧色看着湘琴说。 “于是,直树的住院生活就此开始了,我每天都为了照顾直树卯足全力,可是总觉得没帮上什么忙。” 病房里…… “直树,我帮你削苹果哦。”湘琴一边削着苹果,一边笑着对病床上的直树说。 “不用削,那样就好。”直树盯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的说。 “啊!”湘琴的一声惨叫,削到了手上。 推着坐在轮椅上直树在医院的草地上散步,气氛是那么的和谐和温馨…… “天气真好,直树,外面很舒服吧?你看,有小鸟呢……”湘琴一边推着轮椅,看着远方,一边惬意的说着。 而轮椅上的直树,紧紧的盯着前方的障碍物,时刻的担惊受怕:“喂!前面!”随着直树的大叫,轮椅停在在大树的前面,轮椅已经紧紧的贴着树干了。 帮直树洗头…… 湘琴一手握着淋浴头,一手在直树的头上揉来揉去,水花四溅。 “这样的水温可以吗?”湘琴笑着低头问直树。 直树沉着脸,任湘琴摆布,但是心里却是叫苦不迭。 就连晚上的睡觉,直树也不得安宁…… 几乎每天晚上,湘琴都打着手电出现在直树的床边,小声的,试探性的询问:“直树,睡着了吗?寂不寂寞?陪你聊聊天吧?” 直树假装睡着了的闭着眼睛,背对着湘琴的转过身,这样的住院生活真是一点也不轻松啊…… 虽然一心的想要帮助直树,好好的照顾直树,尽到护士和妻子的责任,但是湘琴似乎总是把事情搞得一团乱,直树总是黑着脸,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 “在这样下去,不管是身为直树的护士还是妻子,都不够格!”湘琴的心情近乎绝望起来。 医院走廊里,一名实习医生哼着小调往直树的病房走去,手里捧着厚厚一落的资料和病历本。 “啊,湘琴,江医师怎么样?”看见迎面走来的湘琴,实习医生高兴和湘琴打招呼。 “啊,下个礼拜就可以拆石膏了。”湘琴愉快的回答着。 “是吗,那么应该没事了吧。”实习医生抱着厚厚的一落资料停在了湘琴的旁边。 湘琴也停了下来,看着实习医生手里的一堆文件夹,好奇的问:“这一大叠病历是做什么的呀?” “江医师负责的患者的病历,以及其他其他积了一些有的没有的工作,想请他写一下。我们来调查也是可以,不过总是有别的要忙,想说江医师上半身又没事,正好拜托他。” “咦?可、可是……”湘琴有些介意,直树现在不是应该休息吗? 正在犹豫的瞬间,实习医生走上了前,叫嚷着着准备敲直树的病房门:“喂,江医师。” 湘琴说时迟那时快的一个箭步的冲上去,拦着实习医生和房门前,严肃又严厉的说:“不可以!” 实习医生有些惊讶的看着突然挡在前面的湘琴。 “江医师现在正在睡觉,先放在我这里,我再交给他。”湘琴快速的编织好一个理由。 “喔,是吗。”实习医生有些遗憾的表情,把厚厚的一叠病历交到了湘琴的手上,转身朝湘琴挥挥手:“那么,麻烦你了,跟他讲一声,希望尽快。” “好的!放心交给我我吧。”湘琴笑呵呵的说着,等实习医生刚一转身,湘琴就阴沉着脸看着自己手中的高高的一堆病历,捧着手里沉甸甸的,心里也一样沉甸甸的:“开什么玩笑!这么一大堆!直树可是因为操劳过度倒下去的耶!(好象不全是这样吧,湘琴你也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静修养!”想到这里,再看看手中又重又高的一大叠病历,湘琴陷入了为难:“……可是,这些……该怎么办才好……” 抱着这一叠病历往书房走去的时候,江妈妈诧异的看着湘琴:“哎呀,湘琴,你还不睡吗?” 湘琴放慢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正喝着茶水的江妈妈:“还要查一点东西。啊,妈妈,明天早上能不能借用一下厨房?” “哎呀,当然好,要做什么吗?”江妈妈带着微笑。 湘琴回眸甜甜的一笑:“我要努力为直树当个称职的妻子。”湘琴眼睛里放射出自信和决心。 “湘琴!晚安。”江爸爸笑着目送着湘琴上了楼,湘琴走上楼的时候,江妈妈已经感动得一塌糊涂了,泪流满面的看着湘琴上楼的方向。 坐在书房里,坐在直树平常常常坐在书桌旁,湘琴把病历本摊开在了桌子上,一本一本的翻看起来:“这是305号房的铃木先生,是内分泌方面的疾病,”湘琴小声的念着,“药的处方护理站应该有。还有,记得好象是在这本书里。”湘琴忙碌的翻着手旁的书。 “这个问西垣医师。304号房的山本先生……”湘琴苦想了一会,“要问大蛇森医师吧。真讨厌!”湘琴有些恨恨的说着,上次和大蛇森医生结下的梁子似乎现在还没有完啊。 看着看着,湘琴的眼皮重了起来,脑子里也开始昏昏沉沉了,最后,趴着厚厚的一叠病历本上睡了过去。 早上很快就来临了,直到江妈妈在楼下朝着楼上大声的叫着:“吃早餐了。”,湘琴才从睡梦中醒过来。 新的一天又要来临了,今天,直树应该又恢复不少精力了吧。 “早安!”干干笑着推开了直树的病房门,“直树,早安,我端早餐来了。” “谢谢。”直树的注意力从手上的书本上移开,带着微笑和一丝的诧异看着干干,“咦,真稀奇,竟然是桔梗来。” “就是啊,湘琴把江医师守得滴水不漏,谁都不能接近呢。”干干把早饭放到直树的床边上,有些不满的说。 “哦。”直树嘴角一扬,微微的笑起来,被湘琴这样宠着感觉,似乎不错呢,虽然那个笨蛋总是粗心大意的,也老是让自己的住院生活处在一种“危险”的境地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有很享受的快乐感觉呢。 干干坏坏的笑起来:“对了,湘琴还没来吗,真难得。那么,就由我来喂江医师吧。” 直树脸上微笑迅速的消失了,“我的手好得很。”直树有些恐惧的看着一脸笑意的干干,看来,就算湘琴不在,医院的生活也注定会不得安宁。 这时候,走廊里响起了“哒哒哒哒哒”的急促的脚步声,“慢、慢着!先不要吃!”湘琴大叫着,抱着一个便当出现在病房门口。 干干不乐意的转过脸,跌着脸看着湘琴:“干嘛呀,一大早就吵得要命。今天江医师由我来照顾。医师,来——”干干说着,盛了一勺饭到直树的面前。 直树阴沉着脸:“我说过我自己来!” 湘琴二话不说的冲到直树面前,把手里的便当郑重的放到直树的餐桌上,发出震撼人心的声音。 “这个!特别为直树做的!”湘琴一边得意的说着,一边打开了便当,“取名为湘琴特制活力四射生猛勇健康复便当!” 便当刚一打开,干干就被一股浓烈的味道熏得退避了好几步,脸色也变了的吃惊的看着湘琴和湘琴的便当:“呜哇!大蒜味!” 打开的便当散发出一阵阵的大蒜味,几乎算是臭气熏天了,直树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担心恐惧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便当。 湘琴仍旧显得得意得很,骄傲的介绍道:“这个呢,是猪排加上韭菜炒鸡蛋,烤鸡肉加上充满大蒜的五花肉,这是秋葵沙拉,越粘越能增进精力哦。” 直树看着自己面前不只是味道吓人,外形也同样不敢恭维的便当,绝望又生气的质问湘琴:“一大早你就要我……” 直树生气的话被湘琴打断:“不行哦,要好好补充营养才行。马上就要开始复健了。” “……” 直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湘琴就又接口说道:“……你看嘛,上次啊,你没吃到我的便当,而且那个便当还害直树住院。” 直树看着湘琴说着,脸上的微笑下掩盖着淡淡的自责。 “所以从今以后我每天都会做便当来,很值得期待吧……”湘琴的这句话,彻底的打破了直树刚才的些许感动,直树的表情再度的阴暗了下来。 “不会吧!”干干吃惊的看着湘琴,这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袁湘琴!你还泡在这里!”清水主任高分贝的怒吼声在身后响起。 “主、主任!”湘琴转身,惊愕的看着清水主任,心虚了起来。 清水主任指着湘琴破口大骂起来:“你也当完美的太太也等工作做完了再说!连交代都没交代一声!真是的!今天的第一件工作是为坂本先生换床单吧。”清水主任的话像一串的子弹打过来一样,湘琴一点招架的机会都没有。 “啊!对、对不起!”湘琴急忙道着歉,跑出了病房,临走前还对直树留下一句:“待会见哦!直树!” 见着湘琴跑开,直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大早上的折腾总算是个头了,那个笨蛋,怎么老是这么样,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呢。 “好可怕的活力。”干干的话把直树的思绪从湘琴远去的背影上拉回了病房,只见干干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从直树的便当里拈起一块:“真是一点都没变。她啊,只要一扯到江医师,一切行动都会回归本能。”说完,干干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头,开始咀嚼起来。 “这就叫做横冲直撞吗?”直树心里有些好笑的想道。 刚想到这里,干干那边就传了咳嗽的声音,刚吃进去的东西完全的吐了出来,干干一脸痛苦的表情:“呜、呜!好苦……焦掉了!” 直树微笑着:“大概我一住院,她就一直很紧张吧。”说着,很自然的夹起了一块肉,湘琴的便当的味道,对直树来说,大概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了吧,从潘达危机那时候起,吃到直树嘴里的,已经不再是一种单纯的味道了,而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让直树觉得,湘琴做的便当也许不是那么难吃。 “江医师可能不知道,”干干带着神秘的说着,吸引了直树的目光,“江医师骨折的那天,那才叫不得了呢!”干干说话时,只要想到那天的情景,仍然觉得很夸张,“一直哭着说直树会死会死的,还说要是直树死了她也要去死,真是眼泪鼻涕齐飞的大混乱。” “哦,”直树停下了手里的筷子,微微的笑着,脸上露出一丝幸福得意的神情,“我可以想象得到。” 干干想着那天的情景,继续描述着:“她还说呢,‘就算直树的身体不能动了,意识不会恢复,我也要一辈子照顾他’!” 直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想不到,湘琴会说那样的话,这次,湘琴让直树深深的感动了,那个一根筋通到底的笨蛋,不过也就是这样的她,才会从高一开始死心塌地的爱了自己这么多年,这么对年来,一点也没有改变,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改变,不,一定是的。直树的心里非常确定这一点,现在,更加的确定了,同时,自己也更爱湘琴了。 干干依旧在自顾自的说着:“虽然像山猪一样莽撞,可是湘琴那时候真是帅呆了。” 直树的思绪依旧没有回来,他还沉浸在湘琴那句话里,只无意识的轻声“哦……”着,那时候的湘琴,应该不只是帅呆了,应该也是美极了吧…… “江医师!江医师在吗”实习医生急迫的叫喊声划破了病房的宁静。上次抱着厚厚一叠病历本的实习医生神情紧张的出现在直树的病床前。 直树的目光从手中的书本上抬起来,微笑着看着紧张的实习医生:“哦,加藤医师,什么事?” “还问呢!”加藤医生的额头上因为焦急渗出了汗珠,惊讶万分的看着神态自若的直树:“这玩笑也太不好笑了!” “……?什么?”直树依然丈二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加藤医生。 “受不了——!”加藤医生紧紧抓着自己的脑袋,近乎疯狂的呐喊着:“就是那个啊!上次请你整理的病历本啦!” “……咦?”直树更加的奇怪和诧异了。 又是一个夜晚,好安静的斗南医院啊。 “湘琴,麻烦你巡一下房。”护士站的护士小姐转身对湘琴吩咐道。 “好!”湘琴爽快的答应完,拿着手电出了护士站。 独自一人走的静悄悄的医院走廊里,湘琴小声的嘀咕着:“已经12点了啊。直树也应该谁了吧。”想到这里,湘琴心里不禁有一丝遗憾。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来到了直树的病房门前,小心翼翼的,蹑手蹑脚的推开了房门,“来偷偷看一下他的睡脸吧。”湘琴心里甜蜜蜜的想着。 房间里一片漆黑,轻声的走到直树的床边,仔细端详着直树俊俏的侧脸,湘琴的心里忽然的又开始紧张了起来,虽然已经结婚多年了,但是第一次见到直树时那种激动而忐忑的心情,即使是现在,每次看着直树的时候,依然清晰。 “睡得很熟,好可爱的睡脸!”湘琴的心里默默的说道,忍不住的低下头,在熟睡的直树的脸颊轻轻的一碰:“晚安,直树。” 就在这个时候,直树突然的睁开了眼,一双明亮睿智的眼睛直直的对着湘琴的眼睛,把湘琴吓了一大跳,腾的惊叫着跃到一边:“咦呀啊啊啊啊!”湘琴用手捂着嘴巴,心脏却扑通扑通的,因为刚才的惊吓平静不下来:“吓、吓、吓、吓死人了!你、你没睡啊,直树。” 直树缓缓的坐了起来,眼睛盯着湘琴:“因为有件事想问你。”直树皱着眉头从枕边抓起一本病历本,声色俱厉的伸到湘琴的面前,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到直树手里的病历本,湘琴心虚起来:“呃……被……被发现了……?” “废话!”直树的语气变的强硬起来,严厉的吼道,“你在想些什么!我这辈子没过这种像国中生报告似的病历!病历是要用德文写的!有些地方只有我才知道!你不要擅自乱来!这可是攸关患者的性命!” 直树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重,湘琴紧紧的闭着眼,什么也不敢说。 直树的低吼声结束了之后,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湘琴低着头,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淡淡的,落寞的说着:“……我……我知道啊。所、所以我也去查了各种资料……也问了其他的护士和大蛇森医师。”湘琴带着哽咽的声音说起来。 直树脸上的怒气渐渐的淡去了,有些惊讶的看着湘琴,原本还以为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马马虎虎的又闯祸,却想不到她认真的态度,大概事情的本身已经超出了她全部的能力范围了吧。她查了资料,她那样的看书速度,这一堆的病历不知道她看了多久。她去问大蛇森医生了,她不是最怕见大蛇森医生的吗,这次不知道又被大蛇森医生骂了多久呢。 直树没有说话,有些怔怔的看着湘琴,心里思考着,见着湘琴的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因为、因为,一想到要是大家又来拜托直树,害你硬是勉强到自己倒下的话……所以我想让你休息……可是,”湘琴说着伸出手去擦脸上越来越厉害的泛滥开的泪水,“我反而让直树的工作又增加了,害直树辛苦,害直树受伤,我、我怎么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照样是瘟神一个……”湘琴的眼泪越流越多,怎么去擦都无济于事,“不管过了多久,我都不够格当直树的太太,我……”说到这里,湘琴已经泣不成声了。 就在这时,一是强而有力的大手伸了过来,一把揽住了湘琴,把她揽入了怀里。 “哇!”痛哭中的湘琴一惊,却已经靠着直树的胸怀里了。 直树把湘琴紧紧的抱着怀里,凑过头,在湘琴的头顶轻轻的一吻,“要这么说的话,我还不是一样。连你一个人都接不住,才会落到这种下场。” 湘琴从直树的怀里爬起来,疑惑的看着直树:“怎、怎么会!” 直树平静的脸,似乎深有含义的眨了眨眼:“不够格当你的丈夫。” “直、直树!”湘琴看着带着歉意的直树,摸不清直树的意思。 直树轻轻托起湘琴满是疑惑的脸,给了湘琴深情的一眼:“没办法稳稳接住心爱的妻子,在着地前来个空翻。” 说到这里,湘琴和直树都不禁“嘻嘻”的笑出声来,四目相对间,所有的心意都能够互相传递,两张微笑着的脸慢慢的靠近,直树深情的吻了湘琴。 “入院之后我才明白,其他患者的心情,以及你坚强的看护。”直树看着湘琴,带着嘴角一抹幸福的微笑,轻声的说道,把湘琴又紧紧的搂入了怀中,谁说这个妻子不够格呢,在自己的心目里,湘琴是最优秀的妻子了。 靠在直树的怀里,周围的一切似乎全部都不存在了,除了直树,还是直树。 “护士和病人啊,这种情况看起来,好象电视剧,挺不错的。”湘琴的心里不禁好笑又幸福的想到。被直树紧紧的这么搂着,湘琴的脸还是那么红,心情还是那么紧张,但是直树搂得好紧,紧得湘琴都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 直树闭着眼,搂着怀里的湘琴,细细的品位着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 “直树的伤,在我的爱的力量下,似乎离痊愈也不远了。” 斗南大学的复健中心…… “7步……8步……9 步……10步”,直树在湘琴的数数声中,艰难的迈着步子。 “哇,呀——呀!好、历历历……害!”湘琴在前面看着直树,欢呼雀跃的拍着手,复健中心的人都把注意力投到了湘琴的身上,但是湘琴的眼里只有直树。 “好厉害!好厉害!直树已经可以走10步了!太好了——!”湘琴笑着大叫着冲到直树的面前:“直树果然连运动神经都天才!”说完,湘琴转身对复健中心的老人们说道:“婆婆们也这么认为对不对!” “就是呀,年轻人真好啊。” “真是了不起!” “而且江医师又这么有男子汉气概!” “可不是!” 婆婆们笑着附和着,其实她们对直树也充满了兴趣呢。 湘琴激动兴奋的又对直树喊道:“来!接下来到这里!到我这里来……直树!”湘琴伸开了两只胳膊准备迎接直树。 “吵死了,湘琴。”启太生气的吼叫声再次的在湘琴的耳边响起,自从毕业以后,这种情况很久没遇到了。 “拜托你不要干涉我的患者好不好!”启太瞪着眼睛,皱着眉头看着湘琴。 “启、启太!”刚刚还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湘琴,嘴里噎着话出来了,只有些怯怯的抬头看着启太,“讨厌!原来启太是直树的复健士吗?”湘琴不太服气的看着启太,“你还早个10年吧你!” “全世界你最没资格说我。”启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的瞪着湘琴,湘琴无话可说了。 启太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着走到直树的面前:“哎呀,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来复健科真是来对了。在这里我所说的话可是要绝对遵守的哦,江‘医师’。”启太笑着,特意加重了“医师”两个字的语气。 直树生气又无可奈何的看着启太,对自己的复健过程担心起来,前面一定是道路崎岖了。 启太阴笑起来:“运动万能的天才直树的话,这个扶杆能够来回几次呢?5……不,10次?真令人好奇呀。” 看着因为公报私仇的诡异的笑着启太,直树不服气却又无奈:“鸭狩,你……” 在走了十个来回了之后,直树扶在扶杆上大口的喘着气,浑身疲惫不堪。 “今天就到此为止,不愧是天才,我第一次看到第一天就走这么多的人呢。”启太在后面得意的说道,脸上满是报复的喜悦。 “还不都是你叫我走的!”直树喘着气,转过头大声的呵斥道。 启太“哈哈”的大笑起来,拍着直树的后背:“真愉快呀!大家都在等江医师回到工作岗位,所以你也要多加油才行,明天也照这个样子继续下去!” “直树,辛苦了!来,毛巾!”湘琴欢欢喜喜的拿着毛巾朝直树本了过去,小心的给直树擦着汗:“直树真的好厉害哦!照这样下去3天就可以跑了。” “说什么风凉话。”直树阴着脸,她怎么那么木讷,难道看不出这是启太的报复吗。3天,真要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会被折磨死掉。 不太愉快的气氛被一声更让人气愤的冷笑声打断:“嘿嘿——!真是活该呀,江直树。”阿金也是一脸得意的跑进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天才男子也有狼狈的时候——!好爽啊!” 湘琴跑到阿金的旁边,奇怪的打量着一身西装革履的阿金:“怎么了,阿金,今天打扮得这么花俏。” 阿金立刻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咦!会吗?我平常就这样穿啊,奇怪了。”说完,阿金一脸神秘的朝直树招着手:“咳咳!对了,江直树。你过来一下。” 虽然觉得很纳闷,直树还是拄着拐杖朝阿金走了过来,满脸的疑惑不解。 医院的林荫小道里,树木正郁郁葱葱,阿金和直树坐在树下的长椅上。 “干嘛?”直树直截了当的问道。 阿金开始吞吞吐吐起来:“嗯……嗯,这个,该怎么说呢,你好歹也是结了婚的人嘛,虽然已经开始被湘琴嫌弃了。”阿金不着边际的说着。 “怎样。”直树冷冷的说着,根本没把阿金的话往心里去。 看到直树一脸的冷静,阿金却忽然异样起来,脸腾的就红了起来,嘴上的话更加的吞吐了:“结、结婚这码子事,怎么想,那个之前,那、那个……该怎么说呢……” “啥啊?”直树故意装出一副台南腔,带着嘲讽的语气。 阿金心急的转过头,生气的面对直树的装傻充愣:“明明是个天才,还给我装不懂!那、那个求、求、求……”阿金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来。 “哦,求婚。”直树不以为然的说了出来,故意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 “就是这个!宾果——”阿金兴奋的转身直指着直树。 “那个,顺便请问一下,你是怎么跟湘琴求婚了?”阿金谄媚的笑着凑到直树的旁边,“虽然不怎么想听,不过你要是想说,我就稍微听一下好了。” 直树看着阿金,知道他就是这么一副死要面子的德性,仰头回想一下,平静的说:“哦……记得正好是你被湘琴拒绝的那一天。” 听到这里,阿金心里一惊! “一时兴起,”直树继续说着,“就在全家人面前说‘我要和她结婚’。”直树很平静的说着,但是那天自己飞奔到幸福,一路上的紧张焦虑,心里的慌乱和不知所措,那个大雨夜,自己在雨中发了疯的找寻湘琴,以及最后自己歇斯底里般的告白,也许只要自己知道就够了。 听到直树这么随意的说起,阿金急了:“喂喂喂!你、你没有征求她的同意,一时兴起就开口了吗?” “不用问也知道她的答案。”直树很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阿金心里更加的气愤和诧异了,因为自己当年这么轻易的被打败,也因为直树的话没有一点参考的价值,阿金生气的怒对着直树:“呜呜呜呜呜!世、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家伙!” “有参考价值吗?”直树脸上掠过一丝微笑。 “有个头!算我没问!”阿金忿忿的转身,甩下直树走远。 “咦!阿金!”后面走来的湘琴遇上正气愤的走开的阿金,阿金理都没有理她的,气鼓鼓的径直走远了。 “他是怎么了?”湘琴不解的问直树。 “大概要向克莉丝求婚吧。”直树淡淡的说着,从一开始就能够看出来,这个阿金是和湘琴一样的直脑筋,冲动派。 “哦,”湘琴还没有反应过来,轻声的回答着,但是马上她就“咦!”的尖叫了起来,惊讶的看着直树,不停的叫着:“咦!咦!咦——他要求婚了吗?”湘琴尖叫的声音如此的大分贝,看起来她似乎比阿金还要激动,还有兴奋。 直树看着湘琴一惊一乍的反应,小声的说:“那小子真的跟你一样简单明了。” 惊讶过后的湘琴剩下了感动,满怀期待的目光:“原来如此!阿金终于要向克莉丝求婚了!求婚耶,原来如此——!克莉丝自从来到台湾之后,心里就只有阿金一个人,啊——克莉丝一定会很高兴吧。对不对——!被求婚的时候,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呢,好想看哦!”湘琴花痴的样子,就好象被求婚的那个人是自己,而求婚的那个人是直树一样,“好想看……”刚说到这里,湘琴猛然的睁开沉浸在喜悦中的眼睛,大叫起来:“啊——!我忘了要换床单了!直树,我先走了哦!”湘琴匆忙和直树告别之后,转身跑开了。 “……真是的,”直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简单明了的家伙。”做事怎么总是像丢了魂一样的呢。 医院的天台上,克莉丝惬意的吹着风,轻松愉快的感觉在全身蔓延开了,克莉丝不禁开怀的笑起来,天真可爱,迷人的笑容,迎着风,克莉丝开心的笑着:“哇——!好舒服喔!”回想自己在医院的生活,似乎还是很愉快的,克莉丝转身看着身后神情不太自然的阿金:“结果住院住了好久。不过,下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哦,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阿金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怎么开口。 “嗯!”克莉丝使劲的点了点,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阿金在身边,克莉丝总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 结束了这个话题,克莉丝和阿金之间沉默了一会,克莉丝带着迷人的微笑,侧过脸看着阿金,一双大眼睛闪烁着亮丽的光彩:“对了,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什么事?阿金。” “喔,喔,”说到这里,阿金的脸腾的通红起来,嘴巴也不听使唤的开始打结了:“其、其、其、其、”阿金的头在克莉丝的面前越来越低,脸也越来越红,但是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仍然在结结巴巴的说着那几个字:“其、其、其、其、其、其实……呃,那、那个……” 克莉丝不解的看着阿金,搞不清楚阿金想要说什么。 “该、该、该怎么说才好,那个……我、我……”阿金仍然说不出来。 “真是急死人了!”远远的躲在角落里的湘琴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心里既期待又着急:“你在干什么啊!阿金!”好不容易找到阿金和克莉丝的湘琴着急得都想用拳头捶身边的墙了,龇着牙瞪着阿金,心里恨恨的:“赶快说啊——!以前对我求婚的时候就那么干脆,这种差别是什么意思嘛!” 看着憋红了脸半天讲不出话来的阿金,克莉丝更加的疑惑不解了:“怎么了?阿金,你今天有点奇怪哦。” 阿金的脸憋的更加的红了,痛苦的在心里挣扎着,在经过了一番努力,鼓足了勇气之后,阿金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你、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阿金大声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感觉整个人都畅快了起来,原来憋在心里的话不说出来是这么的难受。 而克莉丝在听了阿金的那句话,脸上的笑容完全的僵在了脸上,什么反应也没有的,怔怔的看着阿金,整个世界好安静啊,刚才天台上那么大的风,现在好像都停了一样。 “干得好!”躲在角落里的湘琴兴奋激动起来。 克莉丝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阿金,仿佛是不由脑子控制的,下意识的举动:“……阿金!” 湘琴的眼角不自觉的流下了激动的眼泪,在脑海中浮现出了克莉丝和阿金深情拥抱的画面。 幻想中克莉丝带着微笑的眼泪扑到阿金的怀里:“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 而阿金也紧紧的抱住了克莉丝,同样的流下了激动而幸福的眼泪:“克莉丝!我爱你!” 湘琴美美的想着,剧情应该会这样发展,想到这里,湘琴窃窃的笑了起来,转头又看和四目相对着克莉丝和阿金。 “我,”克莉丝慢慢的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不能和阿金结婚。” 感觉四周一下子灰暗了下来,空气被抽空了,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克莉丝和阿金,画面完全的定格在了僵硬中的两人身上。 笑容还挂在脸上的湘琴不禁跌倒在了地上。 许久之后,阿金才有了知觉,感觉身上被电流击过一般,发出惊讶的一声:“呃?”阿金看着克莉丝,不敢相信的颤颤的问:“你刚才……说‘不能’?” 克莉丝在阿金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用低沉,小声的声音说着:“嗯。” “你不能和我结婚?”阿金似乎还僵僵的没有反应过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不起,阿金。请你忘了我!”克莉丝流着眼泪转身跑开了, “克、克莉丝!”湘琴也顾不得自己是偷偷躲在一旁的情况,激动的站了起来,叫着“克莉丝”要追上去。 身后的阿金仿佛只剩下了躯壳,没有了灵魂,身子随着天台的风来回的晃啊晃的,终于不支的在湘琴的面前摊倒了下去。 “阿、阿金!振作一点!”湘琴叫着冲上去要扶住阿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阿金双腿一软,已经跪在了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克莉丝到底是怎么了?”目睹着眼前的一切,湘琴的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的问着自己,但是没有答案。 “咚咚咚咚……”的脚步声在医院的走廊上响起,湘琴飞快的奔跑着跑向克莉丝的病房。 “砰哒!”的一声打开病房的房门,湘琴大声的对着病房里喊着:“克莉丝!解释一下!” 湘琴的突然出现和大声的吼叫引来了病房里病人的注意力,但是湘琴根本就不管,径直的走到克莉丝的床前。 “啊,湘琴,怎么啦?”克莉丝吃惊的看着怒火中烧的湘琴。 湘琴满带着疑惑和气愤的质问克莉丝:“你为什么拒绝了?阿金不是向你求婚了吗?你明明一直一直在等的!明明那么喜欢他的!”湘琴越说越生气,不禁闭上了眼睛,只大声的说着。 “湘琴。”克莉丝轻声叫住了湘琴。 “干嘛!”湘琴生气的转头怒对着克莉丝。 “有事想和你商量。”克莉丝询问似的眼神看着湘琴,眼光带着殷切的目光,“湘琴,你会和支书离婚吗?”克莉丝的话让湘琴心里一惊,“!!”马上斩钉截铁的,严肃的语气回答着克莉丝:“不会!当然不会!连问都不用问!真不吉利!” 克莉丝依旧平静而又带着一丝落寞的眼神看着湘琴:“你愿不愿意和直树分手,跟阿金结婚?” “呃?”克莉丝的话让湘琴的心里再次的一惊,她今天怎么说的话都怪怪的,行为举止也不正常。 说到和直树分手的事情,湘琴的情绪激动得控制不了起来:“你、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我干嘛要和阿金结婚!” “阿金做菜比直树好吃,比直树温柔,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比直树英俊多了,你还是应该和阿金再婚的。”克莉丝解释着,诚恳的劝湘琴:“阿金从以前就很喜欢湘琴,好不好!” “克莉丝!”湘琴大声的叫着克莉丝,要打断她今天很不正常的话。 但是克莉丝继续的说着,“阿金他……不行吗……可是……要是阿金和别的不认识的女人结婚的饿话,我一定会受不了的。那倒不如和我最喜欢的湘琴……”克莉丝淡淡的说着,语气中是不尽的幽怨和楚楚可怜。 “克莉丝。”湘琴愣愣的看着克莉丝,她显得那么可怜,一定有什么事情,所以她才会拒绝她盼望了那么久的阿金的求婚。 “被拒绝了?你说阿金?”直树也有些惊讶的转身看着湘琴,手里拿着医院医生拜托帮忙的X光的扫描图,“哦,这发展还真令人意外。” “嗯。”湘琴点着头,脑子里却不安的回想起看到的事情,“克莉丝都不肯告诉我拒绝求婚的原因,真是想不通。” 直树转回头继续盯着手里的X片子,平淡的说着:“想不痛的另有其人吧。真可怜!” 靠在直树后面的墙上,湘琴冥思苦想起来:“克莉丝到底瞒着我们什么啊……” 直树的目光停留着手里的X片子上,不再说话,虽然也有疑惑,但是在他的心里,大概清楚的知道,预料得到,阿金和克莉丝一定没有问题的。 幸福小馆里,阿金无神的耷拉着脑袋,目光空洞。 “喂,阿金,该准备的准备好了吗?”湘琴爸爸一边忙着料理,一边问阿金。 没有回应,阿金六神无主的发着呆。 “喂!阿金!”湘琴爸爸加大的音量的叫阿金,但是阿金依旧没有反应。 阿金的师弟走了进来,一边拍着阿金的脑袋,一边对湘琴爸爸说道:“大将,这小子已经不行啦。从昨天起就已经是个废人了。”说着又在阿金的脑袋上拍了几下,但是阿金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咦,阿金今天没去探望克莉丝吗?”阿金的另一个师弟说着走了过来。 听到克莉丝的名字,阿金的心里一惊。 “说到克莉丝,她也快出院了吧。” “上次去看她的时候,已经很有精神了。” 两个师弟笑着说着。 “喂!”阿金生气的叫住了两人,一脸阴沉的望着他们:“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去医院看克莉丝的?” “呃、呃!什、什么时候啊,3,4天前。”师弟有些胆怯的回答着。 阿金激动的一把抓住师弟的衣领:“那时候你们对克莉丝做了什么吧?” 师弟的脸色立刻变了,惊慌的解释道:“我们什么都没做啊!只是带了蛋糕去……” 不容师弟把话讲完,阿金就语气强硬的质问道:“没有骗我吧!”说完,就转身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另一个师弟,大声的呵斥道:“你呢!你这家伙看起来就一脸色相!是你对克莉丝胡说八道对不对!给我说!快说!”阿金紧紧的抓着师弟的衣领,让他透不过气来。 “好了!你闹够了没!阿金!”湘琴爸爸大声的叫住阿金。 被松开的师弟大口的喘着气,小声的耳语起来:“真是的!是不是克莉丝变心啦?” “真的是很麻烦啦。” “你们说什么!什么变心!”精神紧张的阿金一听到这样的话,更加的失魂落魄了,心里,脑子里什么也不剩了,只在嘴上喃喃的,不断的说着:“……变心?” 两个师弟赶紧远远的剁到了一边,这样的阿金,比刚才更恐怖。 夜晚,斗南大学的护士值班室…… 干干和几个护士围在一起,害怕的谈论着。 “喏,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了,好恐怖噢!”干干和另一个护士异口同声的回答着,声音带着颤颤的害怕感觉。 “什么东西很恐怖?”从外面走进来的湘琴探过脑袋,不解的问。 “哎哟,湘琴不知道吗?”干干惊讶的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湘琴,“听说这阵子女子病房里有变态出没呢!好象都是躲在阴暗的地方偷看,突然冲出来抓住经过的人,吼着‘是你吗?’‘是你吗?’!”干干一边说着,还一边模仿着声音和神态,把湘琴吓得尖叫起来。 “我的妈呀!这、这不是闹鬼吗?” 干干紧紧抓着湘琴,哀求道:“拜托你,湘琴!这次轮我巡房,你陪我去啦!” “咦——好歹是个大男人还这样!”湘琴不满的看着干干,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还是不忍拒绝干干的答应了下来。 “203号房OK了。”湘琴说着,“砰”的轻声关上了房门。 “那么,我到205号房去。”干干怯怯的对湘琴说着,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脸上带着恐惧的神色,对湘琴千叮呤万嘱咐着:“你一定要等我哦!” 干干胆战心惊的巡视着病房里的病人,小声的嘀咕着:“阿部太太OK。嗯,克莉丝……”干干说完,转身看了看熟睡中的克莉丝:“嗯,睡得很熟。很好,完毕。好!到护理站吃点心吧!”干干如释重负的笑着准备往护士站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干干的身后,在干干还没有反应的时候,使劲的一把勒住了干干的脖子,如狂一般的质问着:“是你吗——!” “呀啊——”干干惊恐的大叫了起来,脸色被吓的惨白惨白的,似乎胆子已经被吓破了的叫着:“不要——!出来了——!湘琴救命啊!我会被杀——!”干干无助的伸出了双手,大声的呼唤着湘琴。 “干干!干干!”听到了干干的呼唤声,湘琴急忙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巨大的动静把病房里的病人们都惊醒了,病人们带着愠色从各个病房里走出来,责备的看着湘琴:“拜托一下好不好,怎么了?在吵什么?” “有变态!快抓住他!”湘琴惊慌的说着,心急的朝干干声音发出的地方奔过去。 “什么!变态?”刚才还都脸上带着不满的病人们马上激动起来:“这个混蛋!女性之敌!觉悟吧——!”几个大妈级的女病人冲了过去,把湘琴挤到了一边。 不一会,就把干干和那个黑影按倒在了地上,像叠罗汉一样叠成了一座小山似的,那个黑影痛苦的呻吟着:“救、救命啊……!”而被压在最下面的干干早就没有了知觉了。 “阿……阿金!” 听到那个黑影的呻吟声,众人发出了异口同声的惊讶声。 尾随追来的克莉丝满脸惊讶的看着挣扎的爬起来,坐在地上的阿金:“阿……阿金?” “克莉丝!”羞愧难当的阿金不好意思的抬头看着吃惊的克莉丝,一种复杂的心情笼罩全身。 追上了女病人们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阿金, “哎呀,讨厌!这不是克莉丝的男朋友吗?” “是阿金啊!” “好差劲——!呀——!” “什么!原来变态是阿金!” “好恶心哦——!” 七嘴八舌的声音开始不绝于耳,大家都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阿金。 湘琴冲了上来,站在阿金的面前指着阿金,气愤无比的置疑道:“阿金!你干什么!三更半夜的!不会吧——之前的事该不会都是阿金你搞的鬼吧?” 见到冲上来的湘琴,阿金有些慌乱起来,更多的是因为被湘琴识破了原因吧,阿金“啊哇哇哇!”的叫起来,然后索性把心一横,低头承认了:“我、我,我只是想看看克莉丝喜欢的男人长什么样子。”淡淡的说着,阿金的语气里透着无奈和丝丝的酸楚。 “我喜欢的男人……?”克莉丝疑惑不解的看着阿金,小声的说。 听到克莉丝的话,阿金突然昂起了头,瞪着克莉丝,大声的吼道:“没错!你是因为喜欢上别人才拒绝我的求婚的吧!” 眼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战争马上就要爆发起来,周围围观的人群开始骚动。 “等一下,等一下!” “什么什么?” “好象很好玩耶!” 随着声音越来越嘈杂,周围的人也越围越多了。 “才不是!根本没有这样的人!才没有这回事!”克莉丝大声的说道,大眼睛里满是委屈,眼泪也在一触即发之间。 “那、那是怎么回事!”阿金的声音依旧很大,没有答案的他,心里既期待着答案,可是又害怕,“你对我有什么不满!” 没有回答,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只有幽幽的抽泣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克莉丝慢慢的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虽然,虽然我喜欢阿金,一直梦想着阿金向我求婚,可是,我的身体却留下了疤痕……”克莉丝小小声声的说着,头渐渐的低了下去,细细的声音显得克莉丝楚楚可怜,“我知道,我再也不能当阿金的新娘了。在这种时候收到阿金的求婚,我实在好高兴,之所以会拒绝,”说到这里,克莉丝停了停,仿佛是在鼓足足够的勇气,“是因为阿金是出于同情……” 克莉丝的话让阿金一惊。 “因为阿金很温柔,所以才会认为他不能不照顾我。可是,” 医院里一下子更加的安静了,周围的人,湘琴,干干都静静的看着,听着,不发出任何的声音,整个医院的走廊里,只有克莉丝半抽泣的声音在回荡。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我,却因为同情而要跟我结婚,那我就太对不起阿金了。”鼓了很大勇气,把心里的话讲了出来,克莉丝紧紧的闭着双眼,不敢睁开眼睛,眼泪却一直的留下来,“这样对我来说也很痛苦……” “你、”阿金的声音打断了克莉丝的话,克莉丝颤颤的睁开眼看着阿金,阿金好象很生气的样子,他额头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你这个笨蛋!谁在同情你了!”阿金的怒火终于的憋了很久了之后迸发了出来,用生气又疼惜的语气大声的对克莉丝说道:“你的烫伤什么的我根本都没想到!无论受了多么重的伤都没有关系!” 克莉丝流着泪抬起头看着激动异常的阿金,眼睛仍然带着犹豫的目光:“可、可是!书上说‘大和抚子身上要洁白无瑕,不可有一点瑕疵,否则便不能出嫁’……” 阿金眼睛里的怒火更加的旺了,声音也是掩盖不住的生气:“你、你去哪里看的什么混帐书!” 克莉丝的委屈的眼泪还是停不下来:“可是,阿金以前都没有那个意思,却突然向我求婚……” “……是吗,我明白了。”阿金的语气淡了下来,像是自言自语说道的似的,他看着克莉丝,“这么说,要是我变得和你一样,你就会相信我了是吗?” 说完,阿金转身就跑开了,大家再一次的糊涂了。 “咦?”克莉丝带着眼角的眼泪,惊讶的看着阿金跑远。 “茶水间在哪里!”阿金一边跑着,一边大声的喊道。 “阿金!”湘琴叫着阿金追了上去。 等追到阿金的时候,阿金已经冲进了茶水间了,正要打开水龙头。 湘琴急忙的冲了上去:“等、等等!阿金!那是开水呀!” 阿金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湘琴的话一样,飞快的拧开了水龙头,冒着热气的开水“哗”的流了出来。 “哇——你干什么!阿金!”湘琴惊叫着。 “我要滚到脚上!”阿金着急的说着,就准备把脚放上去。 看到这样的情景,湘琴赶紧紧紧的抓住了阿金:“阿金!不行啊!” “湘琴!你不要劝我!我要个克莉丝一样!”阿金发狂一样的叫着,要把湘琴挣脱开来,可是湘琴死死的抓着他。 就在这时,克莉丝从阿金的身后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阿金的脖子:“对不起!阿金!” “呜呃!”阿金惊愕的停了下来,脚伸在了半空中,脸上的激动情绪慢慢的褪去,阿金缓缓的转过了头。 克莉丝紧紧抱着阿金的手圈得更牢了,说话间伴着泪流:“我一直一直好难过,阿金好不容易向我求婚,可是我却……我却不得不拒绝……”克莉丝泪流满面的诉说着自己心里的痛苦和委屈。 “克莉丝。”阿金怔怔的看着哭成了泪人但是手却没有丝毫放松的克莉丝。 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情景,湘琴满意而幸福的感慨:“如果不是为了喜欢的人,是不会牺牲到当变态的地步的,克莉丝。” “你就很有可能!”跟在后面赶到的干干斜眼看着湘琴,小声的说。 阿金看着克莉丝,脸上的红晕开始泛滥开去,眼睛里是坚定不移的目光:“只靠同情怎么可能一起过一辈子呢!” “嗯!”克莉丝带着眼泪微笑开了,眼睛里放射出亮丽的光。 “阿金!”克莉丝甜甜的声音叫住了阿金。 “干吗?” “再求一次婚!”克莉丝笑着,认真的说,脸上荡漾着笑容映衬着她洋娃娃一样精致的脸。 克莉丝的话音刚落,阿金的脸立刻胀得通红起来:“什么!” “人家想好好回答一次嘛。”克莉丝笑着,像要糖吃的孩子一般。 还没等阿金回过神来,周围的人群就沸腾起来了, “好耶!好耶!” “哇——!” “哟——!” 周围的起哄声让阿金又羞又难为情,“什、什么!你说什么!”阿金慌乱的看着周围的人群,左右为难,最后指着克莉丝大声的说:“你怎么叫我在这一群婆婆妈妈面前做这种事!” 阿金的这句话马上招致了一片的责备声,周围的婆婆妈妈们指着阿金的鼻子:“你说什么!阿金!”“男子汉大丈夫,做事爽快一点啊!”“你就开口说嘛!” “阿金!”从人群中,克莉丝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阿金,让阿金所以拒绝的话都咽在了嗓子里。 “真……真拿你没办法!”阿金摇摇头,无奈又幸福的语气,在憋足了勇气之后,阿金紧紧闭着眼说了出来:“和我结婚吧!克莉丝!” “好——!阿金!”克莉丝爽朗的笑声,痛快的答应声,映着脸上灿烂的笑容,扑到了阿金的怀里,“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扑到阿金怀里的克莉丝畅快的笑着。 “我实在太幸福了!”克莉丝笑着和阿金深情相吻,而阿金的脸已经红得想猴子屁股一样了。 “阿金!求婚的好!”看到这一幕,湘琴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兴奋的喊着。 旁边的干干也激动得不得了:“台南腔的求婚好热情喔!” “哎哟,血压都上升了!”周围的婆婆妈妈们也笑着玩笑道。 “阿金!克莉丝!恭喜你们!为了祝福他们两人,大家一起来一次‘爱的鼓励’!”湘琴说着,伸开了双手要去拥抱阿金和克莉丝。 “有人在抱怨了。”冷静的声音响起,这个熟悉的声音,“说三更半夜里女性病房像庙会一样吵得要命。” “直树!”湘琴转过身,可不是直树吗?穿着睡衣,靠在墙壁旁,淡淡的说着。 直树的出现马上把婆婆妈妈病人们的眼光从阿金和克莉丝的身上全部吸引走了,花痴般的盯着直树:“哇——是江医师耶!还穿着睡衣,好性感!” “阿金和克莉丝啊……”湘琴迫不及待的要向直树汇报这一好消息。 没有等湘琴说完,直树转头看着身后的阿金和克莉丝,“哦,阿金,很顺利是吗。”这么简单明了的事情,直树又怎么看不出来呢。 “好精彩喔!阿金说不管克莉丝的烫伤伤疤再怎么严重都不在乎,还差点要烫自己的脚呢。”湘琴陶醉在刚才幸福的场面上,迫切的想要和直树分享,刚才直树不在,真是可惜啊。 “阿金真的好热情喔!”湘琴继续感动的说着。 “……克莉丝烫伤的伤疤……?”直树喃喃的自语着,转头看着湘琴:“你是说几乎完全小时的那个?” 直树淡淡的一句话把阿金和克莉丝都怔住了,湘琴的话也堵在了嘴里。 “你在说什么啊!”阿金不相信的质问着直树:“克莉丝烫伤得那么厉害!” “咦,你不知道?”直树平静的说着,带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难怪,因为她在治疗中一直怕得不敢看自己的伤口。” “几乎完全复原了。”直树的话像是一击,击在阿金和克莉丝的心头上,“幸好阿金没有在冲动之下弄个烫伤。”直树黠笑着,果然是F班的啊,智力和冲动都没有错,即使简单的事情也能弄得复杂无比。 但是这样的生活真的比自己从前的生活要丰富得多啊,认识湘琴,认识她的这些朋友,还不赖。 周围围观的人群都恹恹的纷纷回房了,直树也留下一句冷冷的一句“晚安”离去,湘琴紧紧的跟在直树的后面,很不放心的频频回头看着争吵中的阿金和克莉丝。 “你、你这个热闹!自己的伤好歹也自己看一下!”阿金气愤的指着克莉丝,要是看一眼,求婚被拒,今晚发生的这些闹剧,就都不会发生了,自己也不至于这么丢脸,什么变态没什么当众求婚,现在想起来,真是丢人啊。 “说得那么轻松!真的很恐怖的!”克莉丝据理力争着,声音也不小。 “那就不用把事情搞得这么麻烦!” 阿金的大嗓门和克莉丝的尖嗓门在走出去好远了之后都仍然能听见。 就这样,阿金和克莉丝,在众婆婆妈妈的见证之下,互相许下了结婚的誓言。 守侯在斗南医院的门诊大厅前,湘琴的心里异常的紧张起来,因为直树今天要出院了。 远远的盯着大厅的大门,隔着玻璃门,湘琴看见直树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紧张的心情骤然升温。 “来了!来了!准备好了!预备——” “直树!恭喜你出院——!”湘琴快步的走到直树的面前,把一大把鲜花杵到了直树的面前。 直树紧紧的皱起了眉,这么傻的事情,怎么她就老是乐此不疲呢,虽然很不高兴,但是直树还是把花收了过来,抱着怀里。 热烈的掌声突然响起,直树被真里奈,智子,干干和湘琴的掌声包围了,“啪啪,啪啪,恭喜你!完全康复了——!”大家微笑着迎到直树的周围。 直树一脸的惊讶和无奈:“……这是在搞什么?” 湘琴笑嘻嘻的凑到直树的面前,得意的微笑着:“嘿嘿嘿,我一直很想做一次看看,很像大明星吧!” 面对着湘琴傻傻的话,傻傻的笑,直树彻底的无语了。 “啊——如果我没和直树结婚,而是偶尔邂逅的话,一定会谱出患者和护士之间的恋曲。”湘琴说着又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中,那样的话,就像演电视剧一样,好浪漫,好有情调哦。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了身后干干和真里奈和直树的说话声。 “我下午就会回来上班,还害你们特地这么做,真是过意不去。”直树浅浅的微笑着,对干干和真里奈说道。 “好的。”干干和真里奈笑着看着直树。 回过神的湘琴急忙惊叫着“直树”冲了过来,挡在干干和真里奈的面前。 看到直树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干干和真里奈窃窃的笑起来,凑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总之,这样就可以请江医师一起参加了!” “就是啊就是啊!” 说到这里,两个人忍不住偷偷的笑起来。 “参加什么?”直树冷冷的语气,不解的看着眼前偷笑着的两个人。 “下星期外科病房要办慰安旅行团哦!”真里奈兴奋期待的目光,笑着回答着。 干干也笑着接过话:“所有的护士都以为江医师不能去,都不怎么想去呢。” “慰安旅行?这时候办?”带着一丝的疑惑,直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种活动怎么总是源源不绝呢,真是让人头疼。 直树正在不满的想着的时候,身边的湘琴惊呼了起来:“啊——!对喔!”原本自己还遗憾了半天,干脆就忘记了,现在真是让湘琴太惊喜了。 智子也微笑着:“是呀,去年年底没办法,一直拖到现在。结果决定去伊豆,二天一夜。” 听到智子的话后,湘琴简直是喜出望外了,兴奋的抓着直树的双肩,激动的蹦了起来:“太好了!直树可以一起去!啊——在同一个部门真是太好了!” 没有被湘琴激动的心情所感染,直树沉着一张脸,冷冷的说:“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想去。”那样无聊的旅行,除了湘琴,谁会想去啊(完全无视其他人了)。 “咦——!”湘琴怎么能同意直树的话,马上大分贝的叫了起来,死死的缠住了直树:“这是什么话——!那怎么行!你知道吗?慰是慰劳的慰,安是安闲的安!一定要慰劳平日的辛劳,安闲舒适才可以!” 听了湘琴的“解说”,直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任何事情,只要是她认为对的,一定能说出一大堆的不是理由的理由来。 见直树没有同意,湘琴继续的说起来:“再说直树已经完全康复了!” “知道了,知道了。”直树不太耐烦的转身,甩甩手里的花,知道湘琴不见自己点头是绝对不会放弃,转身之后,直树的嘴角轻轻上扬开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太棒了!好久没个直树一起旅行了!”湘琴立刻心花怒放起来,美滋滋的开始幻想着温泉之旅的情景了,“有温泉,还有海,去买件游泳衣吧!吃好吃的东西,两个人一起泡温泉,然后夜里秘密幽会!”想到这里,湘琴不禁笑出了声。 “想得太美了!”干干冷漠的声音打断了湘琴的美梦。 “呃?”湘琴不解的看着干干。 “你太天真了,湘琴。”干干一脸严肃的看着湘琴。 “你一事情会这么顺心如意吗?”真里奈也一脸凝重的凑到湘琴的身边。 “呃?”湘琴还是满脸的不解,“这、这话怎么说!” “即使是短短的一晚,那也是个江医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其他的女人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 听着干干的话,湘琴的脑海中浮现出护士小姐们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笑。 “可、可是!我这个老婆也一起去啊!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虽然嘴上硬得很,但是湘琴的心里已经开始心慌了。 干干指着湘琴,非常认真的说道:“你就是把这一点想得太容易了。” 真里奈也很是时候的凑上来:“知道吗?这年头外遇早就不算一回事了,要是连这点小事都怕,就逮不到好男人了。而且根本没有人把你放在眼里。你以为有多少护士巴望着江医师早早离婚,好坐上江夫人的宝座!” 真里奈的话像一喷凉水从湘琴的头上浇下来,让湘琴的心里有冰凉冰凉的感觉。 “这下你总明白这趟旅行对大家来说是多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吧!所有的人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的。”真里奈和干干瞪着湘琴,眼睛里放射出恐怖的杀人眼光,“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面对这次旅行吧。” 一瞬间,湘琴仿佛掉进了冰窟窿一样,阵阵的寒风从脖子间吹过,让湘琴不禁打了几个哆嗦。刚刚满怀期待的旅行,一下子变得前途不明起来。 一边收拾着旅行的行李,湘琴一边想着:“也许当直树的妻子便意味着,直到我们两个进坟墓为止,战斗都要继续下去。可恶——!我才不会输!无论如何都要守住直树!”想到这里,湘琴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不管怎么样,不管是谁,都不能从自己的手中夺走直树。 不管是期待还是害怕,等待中的温泉旅行终于来了。 天气格外的好,在去的路上,大巴上是一片片的欢声笑语。 “江医师……要不要来罐冰凉的啤酒呢?”一个漂亮的护士小姐笑着朝直树递上一罐啤酒,笑盈盈的走到直树的旁边,“我是惠美。” “啊,好啊,谢谢。”直树简单的回答着接过了啤酒。 “江医师,这边有下酒菜啦。” “江医师,为大家唱首歌吧!” 不一会,直树就被一群笑容满面的漂亮护士团团围住,直树脸上一脸的无奈和不耐烦。 正在苦恼的时候,又一个穿着性感的护士拿着相机朝直树走过来:“江医师,可以一起拍个照吗?” “啊——!好好好!” 直树周围的护士们开始欢呼起来。 不远的地方,另一辆大巴驶过,隔着玻璃窗看到一切的湘琴龇着牙咧着嘴的看着直树周围的一群护士,无奈又气愤让湘琴的脸都快变形了,坐在窗户边上的一名医生吓得把刚喝进去的啤酒喷了出来。 无奈的看着直树乘坐的大巴从眼前超过,直树身边的漂亮护士们有增无减,湘琴死死的趴在车窗上,盯着驶过的大巴,恨恨的咬着牙:“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你们知道我熬了多少年才能和直树一起拍照的!什么意思!一个接一个粘在直树身边!”在无奈又气愤的看着直树乘坐的大巴从视线中消失后,湘琴不情愿的转头看着自己乘坐的大巴上的人,心里的不悦又满溢开了,“而且相形之下,这边的巴士算什么嘛!一车子老头子欧吉桑加大蛇森!” 视线中的大巴里,一群老大爷纵情欢歌着,只有大蛇森医生,很不高兴的瞪着湘琴:“受不了,好个粗鲁的女人!” 湘琴不悦的眼神和大蛇森医生不满意的眼神相会,气氛更加的让人不悦了。 “你们等着瞧!到目的地再跟你们决胜负!没错!”湘琴的心里暗下决心,“首先就是——以泳装分高下!”自己特意买的新泳衣,一定能把直树的眼光牢牢的吸引住。 阳光,海滩,浪花,热闹的海边…… 换上了泳装的护士们一个个精神不错的在沙滩上走来走去,脸上是灿烂无比的笑容。 “哇啊!哇啊!”靠在躺椅上的西垣医生眼前一亮的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盯着来往的护士们,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激动,“呀,大海真是好啊。啊哈哈哈——年轻女孩的泳装秀真叫人吃不消。我们医院的护士们也是,褪下白衣之后全都是些好女人呢,你说是吗,江医师。”西垣医生转身问旁边躺椅上的直树。 “是吗。”直树冷冷的回答着,眼睛却一点也没有从手中的书上转移开来。 “你啊!真的是个没反应的家伙!太无趣了!在海边不要看什么书!”西垣医生生气的对直树大声吼道,这样的人真是一点都没意思。 直树的目光从书本上移开,慢慢的抬头看着气愤中的西垣医生:“是西垣医师反应太过激烈了吧。” 结束和直树这个问题的讨论,西垣医生在沙滩上四处张望起来:“对了,怎么到处都没看到你的夫人呢?喔!找到了!” 只见湘琴裹着浴巾,站在海边上看着水中游戏的人群,却不肯下水。 “湘琴!怎么啦?干吗用浴巾裹得像粽子一样!”西垣医生冲着湘琴大声的喊道。 “呃,没有啊,我是想说不要晒黑……”湘琴带着有点心虚,有点结巴的声音回答。 “这是什么话!我可不许年轻人这样!蓝天碧海之下不需要浴巾!”西垣医生说着朝湘琴直直的走过去。 “等、等一下!”湘琴的话还在嘴边,身上裹着的浴巾就已经被西垣医生一把扯下来了。 “喔!”扯下了湘琴浴巾的西垣医生恍然大悟般的看着湘琴。 “干吗!”湘琴惊慌的看着西垣医生,眼睛里是羞愧难当的神情,脸也涨得通红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嗯——”西垣医生一边沉思着,一边上下的打量起湘琴来,嘴上喃喃的念着:“原来如此。” “什、什么原来如此!”湘琴用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胸前,惊慌失措的问。 “你25了没错吧。”西垣医生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着,“不管怎么看,都是国中体形哪。不,这年头的国中生都比你有看头。完全没有胸部和姿色可言。”西垣医生一边摇着头,一边叹息的说道。 “不、不要你管!”湘琴仍然紧紧抱着胸部,大声冲西垣医生吼道,脸上却红得更加厉害了。 西垣医生仿佛没有听见湘琴的话一样,走到躺椅上的直树旁,带着责备的对直树说:“但是,江医师也要为此负责。要是把湘琴交给我的话,我会使她的肉体更加浑圆丰满。” “西垣医师!”湘琴羞愧不已的叫着,想要阻止西垣医生的话。 再回头看看那些笑容灿烂的护士们,湘琴不得不羞愧的低下头,“可、可是,没想到全都是些波霸……可见——,真是失策。”湘琴的心里悻悻的想着。 “江医师,西垣医师,要不要到那边吃点东西?” 正在想着的时候,两个年轻漂亮的护士笑着朝这边叫道。 “喔,好耶!”西垣医生笑咪咪的回答着,叫住身边的直树:“走吧走吧!江医师。” “我不饿。”直树冷淡的回答着,没有起身的意思。 听到直树的话,两个护士娇滴滴的叫起来:“咦——!江医师也一起来嘛!” 虽然满脸的不乐意,直树还是被西垣医生拉了起来,嘴上恹恹的小声说着:“受不了。”整张脸都写满了不高兴。 西垣医生的手攀在直树的肩膀上,笑着在直树的旁边不断的说:“你在说什么啊,这可是美女的邀请哦!和你在一起真是人气红不让。”说完,西垣医生又得意的笑了起来。 “等、等一下!那我也去!”湘琴跟在后面,大声的叫着,要追上去,绝对不能让直树脱离自己的视线,为人妻子的尊严和骄傲一定要严防死守。 “啊!湘琴,刚才院长就一直在叫你哦!好象有急事,不快去会倒霉哦。”一个护士跑过来,笑着对湘琴说。 “咦!院长叫我?”湘琴有些吃惊,为难的看看直树渐渐走远的方向,湘琴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可、可是直树他!可是!” 尽管依依不舍,尽管放不下心来,但是湘琴还是迈开了沉重的步子,往相反的方向,院长的方向走去,不时的回头看着直树,还有直树身边那些身材性感,笑容迷人的护士们,湘琴的心里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咬一样的难受。 “呜……!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湘琴的心里恨恨的,充满的不情愿,“不过,到底是什么急事呢?我又闯祸了吗?”湘琴的心里又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了。 “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湘琴。”老院长趴在躺椅上,笑着看着湘琴,旁边是和老院长一样的欧吉桑医生们。 “哪,哪里。”湘琴皱着眉头,强颜欢笑的往手上挤了一大块的防晒油,虽然心里很不高兴,甚至是气愤难当,但是还是要带着笑脸,湘琴的心里不用提有多不爽了。 老院长和欧吉桑医生们集体的趴在躺椅上,满意又不好意思的说着:“呀,我想在这个夏天来晒个小麦色,试试野性的造型,”老院长懒洋洋的说道:“其他的护士们说啊‘涂放晒霜的技术没人比得上湘琴’,大家这么称赞你呢!”老院长赏识的对湘琴说着,本以为受到难得的称赞,湘琴会高兴和得意呢。 “那群三八!”湘琴听到这里,心里恨恨的想着,她们把自己支开,就有机会接近直树了,简直是太阴险了。 “我排下一个!麻烦你啦!湘琴。”老医生的话打断了湘琴的想法。 “湘琴,不好意思,去买瓶啤酒来。”另一个老医生笑着对湘琴说道,好象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啊!我要炒面。”另一个医生又接口使唤道。 见到这样的场面的遭遇,湘琴的心情跌到了谷底:“我、我究竟在做什么!”眼看着直树被一群漂亮、性感的护士围住,而自己却在这里照顾、伺候这群欧吉桑,想到这里,湘琴不禁手重起来,涂了放晒霜的手狠狠拍到了老医生的背上。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趴在躺椅上的老医生不满的指责起来。 正在埋怨着,干干他们爽朗的笑声就传了过来。 “呀呵——!湘琴——!在干嘛——!大家都到齐了,一起玩吧!”大老远就能看见招着手的干干,穿着扎眼的花衬衫,戴着草帽和墨镜。 旁边的真里奈还在抱怨的看着递过去一杯饮料的船津,嘴上虽然很不情愿的说着“为什么船津都在?”,但是却已经张嘴喝起来船津递上来的饮料。 船津照例是眼里只有真里奈的盯着真里奈,脸上是幸福而满足的笑容:“哎呀,海边真好啊!真里奈就像海里的维纳斯。”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就朝湘琴走了过来,这时,智子大叫了起来:“咦,那不是直树吗?” 循着智子眼睛的方向望过去,直树正被一群护士包围在了咖啡屋的前面,远远的,听不到说话的声音,但是周围的护士们一个个都笑靥如花的。 “和别的护士们在一起,湘琴不过去吗?”智子有些担心的问。 “哎呀,是风子和美保嘛。”干干也惊讶的叫起来,看来这两个护士的来头一定不小,“惨了惨了,湘琴,你不在乎吗?”干干看着欢笑中的风子和美保,担心的问道。 “怎么可能不在乎!”湘琴一张臭得不能再臭的脸转了过来,低低的声音说着,脸上阴郁得仿佛随时都能挤出水来一样。 “哇啊——好、好可怕……”见到湘琴的脸色,几个人都不禁被吓得倒退了几步。 再也受不了了的湘琴终于大声的诉起苦来,双手叉在腰上,满腹委屈的大吼着:“我怎么觉得我是来护理老人的……!直树——!好想和直树一起玩!手上前都是椰子和老头自的味道!” “呜哇——!好呛哦!”看着愤怒中的湘琴,在看看湘琴的背后,整整齐齐的横躺在躺椅上的一排老人,干干和智子不禁同情起湘琴来。 好不容易来到的沙滩之旅,结果湘琴根本没有能够和直树多说一句话,更别说什么单独相处了,湘琴的心里郁闷极了。 “既然如此,无论如何人旅馆一定要和直树两个人一起!”湘琴的心里坚决的想着,但是当拿到旅馆分配的那一刻,湘琴再次的傻掉了。 “咦——这、这算什么啊……!”湘琴握着手里的旅馆分配名单,大分贝的吼叫起来,怎么能这样呢,“等一下!干事!”湘琴不敢置信的看着手里的名单,叫住了风子护士,“我和直树的房间不一样!”惊讶不已的表情,睁得大大的一双眼睛,湘琴简直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那当然啦。”风子护士冷冷的回答着,“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夫妇,这里跟工作场合是一样的,请不要将公私混为一谈。” 湘琴紧紧的皱着眉头瞪着风子护士,明明是她假公济私,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湘琴不禁紧紧的握住了拳头,除了不能和直树同一间房间,还有另一件让湘琴不能接受的事情,湘琴死死的盯着风子护士,强烈的语气质问道:“那也不必、那也不必把我一个人安排到别馆去!而且!”生气到及至的湘琴顿了顿,舒了舒气,“为什么偏偏和护士长同一间!” “和我同间又怎么样?”正说到这里,湘琴背后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湘琴一怔,话堵在了嘴里,只感觉背后阵阵的发凉,湘琴僵硬的慢慢转过身。 “你不愿意吗?”护士长冷冷的看着湘琴。 “啊哇哇哇!哪、哪里的话!”湘琴的语气急忙的峰回路转,恭敬的低下了头:“我是想这天大的光荣一个人独享未免于心不安!” “是吗。”护士长冷冷的话语间有不可抗拒的威严,“那好,在宴会结束就寝前,就请你帮我马一节吧。”护士长微笑着转过身。 “什么!”湘琴惊讶万分的叫了起来。 看来宴会前和直树的单独约会也是不可能的了,这个旅行,对于自己来说真的是人间地狱吗?之前幻想的美妙旅行像泡沫一样的在太阳底下渐渐的消失了,现在只剩下了痛苦的回忆。 热闹的宴会开始了,会场里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一片的。 “请多待在我的身旁……”老院长拿着话筒,陶醉的唱着,周围是一片的叫好声。 “好耶——院长——” 杵着筷子的真里奈不敢苟同的说道:“拜托,别捧他们捧成那样好不好!从一开始就像长青医师卡拉OK大会。还没要玩宾果吗?” 湘琴的思绪则完全在了寻找直树上,眼睛在会场上扫来扫去。 “啊!对了,直树呢?”真里奈问完这句话的时候,湘琴的目光也终于的落在了直树的身上。 “找到了!” 直树正在和年轻的医生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喝着茶水,在直树的周围,仿佛放射着耀眼的光芒,一切还和当初湘琴给直树的情书中写道的一样,直树在哪里,光就在哪里。 怔怔的盯着直树,湘琴的眼里,心里又不禁的花痴起来:“哇……!直树穿和服的模样……真迷人!和四周的欧吉桑大不相同。”远远的看着直树,湘琴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剧烈的跳起来了,这种感觉不管和直树结婚多久,只要见到直树就会有,真是奇怪啊,湘琴如痴如醉的看着直树,不自觉的,嘴角就忍不住笑开来了,“感觉上好象很久没看到直树了!”看着直树,湘琴已经陶醉得一塌糊涂了。 “啊!现在正是好机会!”湘琴心里想到后站了起来,准备往直树的方向走过去,却在半路杀出个美保,“直……”湘琴叫到一半的名字梗在了嘴里。 “江医师!要喝吗?”只见美保笑着拿着一瓶酒到了直树的身边,“请尽量喝!”美保的话语里满是妩媚。 “好啊。”直树回答着把手里的酒杯伸了过去。 这下,身后的湘琴气愤得不得了,像火山要爆发一样的瞪着美保的后背,“你、你这女人!”湘琴气得说话都激动起来了。 还没来得及冲上去,智子出现在了湘琴的身后,笑着叫住了正欲冲上去的湘琴:“啊,湘琴,原来你在这里。不好意思,麻烦你帮忙一下。”没有等湘琴答应,智子就冲到了湘琴的身边,一把抓起湘琴就走。 “可、可是直树他!啊啊!直树——”湘琴还在挣扎着,但是已经被智子拖出很远了。 很不情愿的湘琴被智子拖到了会场的另一头,在会场中央的舞台上,聚光灯打在了笔直的站着的船津的身上,主持人热情洋溢的介绍着:“在院长美妙的歌喉之后,为大家表演的神经外科的船津贤一医师!” “喔——船津——!”湘琴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船津的身上,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船津似乎有点紧张,在稍稍的一阵沉寂之后,他紧紧的握着身前的话筒,大声的对下面说道:“我要为心爱的真里奈小姐献上一段朗诵!” “喔——!”船津的话让真里奈惊讶不已,她的脸立刻的红了起来,而周围的护士们也起哄着看着害羞不已的真里奈。 “那么,我船津贤一现在就开始背诵医学辞典。” 当船津的这句话说完,刚才起哄的声音变得更大了,伴随着起哄声的是一阵的“噗”的喷饭的声音。 “呜——!他在想什么啊——!”真里奈不安的看着台上的船津,心里不安的想着,“别闹了——” 船津似乎没有听见台下的起哄声似的,径直的念了起来,“……………………” 于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船津的背诵仍然在继续,包括真里奈在内的众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他献给我这东西有屁用啊!”真里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台上的船津,他的思想还真是可怕啊。 正当船津滔滔不绝的演讲着的时候,两个大汉冲上舞台把船津生拉硬拽的拖了下去。 “哇……你们干什么……最精彩的地方现在才要开始啊!”船津挣扎着大叫起来,但是单薄的他,任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船津刚被拖下去,支持人就一脸歉意的走了上来,脸上尴尬的笑着:“不好意思,让大家受惊了。” 支持人的话还没讲完,台下就开始喧哗了起来,大家纷纷的叫起来:“叫女生表演——!” “是的是的,”支持人僵僵的笑着,“接下来的节目是由——” 聚光灯再次的打到了中央的舞台上,智子,干干和湘琴穿着魔术表情的服装站在舞台的中央。穿上西装,戴上礼帽的智子显得英姿飒爽的。而身后的干干和湘琴戴上兔子耳朵的帽子,也显得可爱极了。 “斗南第一外科的偶像为大家表演!”主持人介绍道:“这一位才是真正的白衣天使!小仓智子小姐与两位助手!” 支持人的话音刚落,台下就鼓起了热烈的掌声:“好可爱——” “智子的‘猜猜内脏秀’!” 主持人的话说完,智子的表演就正式的开始了,干干在智子的示意下推出了一盘东西。 看着智子的表情,台下的医生们疑惑不已,纷纷议论着:“借问一下,内脏秀是什么?” “不晓得,大概跟魔术秀差不多吧。” “请看,”智子的话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的手上,“这里有一个肝脏。”一边说着,智子一边举起了手里血淋淋的肝脏。 台下的众人都惊愕了,不由得都往后退了退,一个个的脸色苍白的看着智子。 智子带着满脸的微笑,把脸靠近了手里的肝脏:“那么问题来了!请问这个肝脏是:1猪,2马,3牛。对各位外科医生来说是不是很简单呢!” 作为助手的干干和湘琴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看,颤颤的推上一车子的奖品:“先答对3题的来宾,可获得小仓智子今天早上于精肉店亲自处理的松坂牛肉一公斤。” 四周一片的寂静,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 一阵的寂静之后,智子放下了肝脏,拿起一节大肠,继续兴奋的说起来:“第二题。这段大肠是谁的大肠呢?1羊,2猪,3牛,那么……” “啊!部长!”智子的问题还没问完,台下就传了惊呼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呕吐的声音,部长苍白的脸抬起来,气若游丝的说:“有、有点恶心……”紧接着,又是一阵第二呕吐声。 舞台上的湘琴不禁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顺了顺自己胸口的气息,吐着舌头想着:“虽说大家都是外科的,还是觉得很恶心。” 智子的表演引发了一连串的反应,呕吐的人越来越多,真里奈和其他的护士只能疲于照顾呕吐中的医生们,不满的看着表情的尽兴的智子:“恶醉的人越来越多了。总觉得我们好象是在值班。”真里奈一边埋怨着,一边顺着呕吐中的医生的后背。 “对了,直树不要紧吧……”湘琴恍然想到,转头望向直树的方向,但是却惊讶了。 “咦?不见了。”在直树刚才坐着的地方,空空如也,直树早就不见了踪影,湘琴的目光急切的在周围寻找着,但是仍然没有找到,“不见了!刚刚明明还在这里的……”湘琴不解起来,“啊!风子也不见了!”湘琴惊慌了起来。 在直树刚才坐着的地方旁边,喝得醉醺醺的西垣医生正和身边的护士小姐调着情。 “讨厌啦——西垣医师真是的,对大家偶讲一样的话对不对啊?”护士小姐娇嗔的声音,暧昧的笑容,眼睛直直的盯着西垣医师。 “没有没有,只对你说而已。”西垣医生带着醉意,一边笑着说,一边又举起了酒杯,把酒杯里的酒一引而尽。 “西垣医师!”湘琴大声的叫喊声,把西垣医生从愉快的气氛中拉了过来。 “直树?啊——他说要去泡温泉。”西垣医生抬起满是醉意的脸,带着酒气看着湘琴,轻描淡写的语气,慢悠悠的说道,“喔!对了,还有女孩子跟着去。” “什么!”湘琴剧烈的反应和西垣医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湘琴睁着因为惊讶而显得更加大的一双眼睛,惊讶而张开的嘴半天也没有办法合上,惊讶不已的表情,还加上了些许的气愤,让此时的湘琴变得有些狰狞的可怕。 西垣医生笑呵呵的继续添油加醋起来:“还说是男女混合浴呢!那个闷骚色狼!哈哈哈哈!”说到这里,西垣医生夸张的大笑起来,异样的笑着凑到湘琴的旁边:“湘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男……男女混合?”湘琴喃喃的在嘴边重复着这句话,脸色惨白惨白的,整个思维仿佛都停止了,只有西垣医生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断的在耳边重复着,一遍又一遍,挥散不去。 当西垣医生再抬头看湘琴的时候,湘琴已经因为惊措和气愤变得恐怖起来,紧握着的拳头好象随时都有可能发作一样,头顶上积聚起了厚厚的黑云,整个的湘琴笼罩在一片狂风暴雨来临前的阴暗中。 “不、不会吧,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湘琴的拳头握的比任何时候还要紧,眉头皱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她不愿意相信西垣医生的话,但是又不得不信,“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不可能——!”带着内心深深的呐喊,湘琴扭头转身,拔腿跑开了。 “温泉在哪里!”湘琴一路飞奔着,一路焦急的四处张望寻找着,脸上是慌乱的神色,额头上也渗出了丝丝的汗珠。 “哎呀,湘琴怎么了,慌慌张张的。”经过的两个护士有些吃惊的看着湘琴,问道。 湘琴停下了脚步,急切的问道:“你、你们有没有看到直树?” “有啊,刚才呀,还在泡男女混合温泉呢!”其中的一个护士很快的答道。 但是话一说完,她就被身边的同伴拉住,两个人小声的嘀咕起来:“这样告诉她好吗?” 没仔细听她们后面的话,只光是听到前面的一句,就足以让湘琴失去所有的判断力,“什么!”湘琴大声的叫起来。 “和风子一起。”两个护士补充道。 这后面的一句把湘琴重重的一击,像是当头棒呵一样,湘琴觉得自己身体里一股强大的电流流过一样的震撼,脑袋嗡嗡的作响,仿佛只要轻轻一碰,自己就会倒下去一样。 “男、男女混合温泉……在……哪里?”湘琴支撑起全身的力气,问道。 “就在那个门帘后面。”护士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门帘平静的说到。 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门帘,湘琴却愣的站在了原地,她需要鼓足足够的勇气,才能让自己有力气走到那里,掀开那道门帘,她怎么也不敢想象,直树竟然会和风子就在里面。 在她的身后,两个护士窃窃的笑起来,回头看着怔怔出神的湘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一副幸灾乐祸看笑话的嘴脸。 双手的拳头更加紧的握着,湘琴愤怒的看着眼前的门帘,眼角却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热热的,流过脸庞,咸咸的。 “直树和风子就在里面!过分,太过分了!直树!即使再怎么被逼迫,也不该做出这种事!”带着愤怒,湘琴猛的拉开了门帘,“也不该……” 随着更衣室所有的人看着自己,湘琴也完全惊呆了的站在原地,心里,嘴上恨恨的话也停在了一半。更衣室清一色的男人,换好衣服的,正在换衣服的,赤身裸体的,全都惊讶的看着突然而入的湘琴,脸上全是比湘琴更加惊讶的表情。正对着门帘的男人脱到一半的裤子也停在了半空。 半晌,湘琴和大家才有了反应。 “呜!呃!” “哇!” “什、什么!” 大家全都是惊讶的表情,互相对视着。 一阵的惊讶过后,湘琴在心里告戒着自己:“不、不可以胆怯!这里是男女混合温泉,我可没有搞错什么!只不过女人少了点而已!”一边对自己说着,湘琴一边迈开步子,踏着脚下的木屐,“咚咚咚咚”的向前跑去,一点也不介意和照顾周围异样的目光。“这、这种欧吉桑的裸体,早就看患者看习惯了!”湘琴不时的“哈哈”大笑,不仅是安慰着自己,也打破一路上周围尴尬注视的目光,“现在最重要的是直树!直树啊!” “直树!”湘琴一边在心里呼唤着,一路径直的朝温泉冲过去,猛的一拉开更衣室和温泉连接处的一扇们。 见到眼前的一切,湘琴惊呆住了。 “只、只有男的!只有男的。”湘琴完全傻住了的,怔怔的看着温泉里泡的人。怎么回事,这不是男女混合温泉吗,刚才只不过是女的少一点而已,自己绝对不会弄错的,可是眼前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泡在温泉里的院长一脸尴尬的笑着转头看着湘琴,露出僵硬的笑容:“喂喂喂!湘琴!即使是你……啊哈……啊哈哈哈哈!”院长忍不住笑了起来,在痛快的笑完了之后,继续说:“闯进男澡堂也太夸张了吧。” 院长的话让怔住的湘琴又是一脸吃惊。 “男……男澡堂?可、可是,这这这里、这里是……男女混合澡堂不是吗?”湘琴支吾着,辩解着,脸上尴尬的神色却越来越厉害了。 “是男澡堂。”直树悠然平静的声音从远远的一个角落传来,泡在温泉里的直树一脸的惬意。 “直……直……”湘琴呆呆的站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的空白,直树的话不会有错的,直树是不会骗自己的,那这里,的确是男澡堂了,那刚才自己,湘琴越想越觉得恐怖,她不敢去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急切的转身往回跑去,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这里,“呀啊啊啊啊!对不起——”湘琴紧闭着眼,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幕不要再看一次了。 就在湘琴迈开大步刚跑出几步的时候,突然间脚下好象踩到了什么东西,身子马上失去了平衡,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让湘琴的身子迅速的往后倒了下去,湘琴惊慌的睁开了因为害怕看到不应该看的东西的眼睛,但是已经晚了,她只能看见自己的视线越来越高,上半身越来越低,她还来不及作出任何的反应就倒了下去。 “湘琴!” 是直树的声音,好朦胧的感觉啊,在一片模糊中,湘琴隐隐约约的感觉着:“我似乎听到直树叫我的声音,又似乎听到自己头撞到的声音,啊!不过,那是梦吧……?”在一片的朦胧,湘琴的意识在渐渐的恢复,她庆幸的在脑子里想着:“原来如此!是梦嘛!?太好了!要是那么丢脸的事是现实的话,我真的会想去死死算了。太好了……”湘琴带着宽慰的笑容慢慢的睁开了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直树那双迷人的眼睛,眼睛怎么尽是关切的看着自己,虽然被直树这样看着感觉真的好好,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刚才不是在做梦么? “嗯?”湘琴恍然觉得有些惊讶起来,但是脸是仍然是幸福的笑容,甜甜的,静静的。 猛然间,湘琴突然的坐了起来,意识完全恢复正常了,她激动的对着直树大叫起来:“直树!早……”但是一坐起来的一瞬间,湘琴忽然觉得脑子生生的做疼,她下意识的伸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叫了起来:“啊痛痛痛!” 见到又生龙活虎的湘琴,直树关切的目光收了一点,小声的责备湘琴:“好了,别突然爬起来。”言语间带着一丝的疼惜。 “讨厌,我是怎么搞的啊,好痛!”湘琴一边说着,一边揉着自己的脑袋。马上湘琴想起了刚才好象自己做了一个梦,她激动的叫住直树,滔滔不绝的讲起来:“啊!听我说听我说,我做了一个好夸张的梦哦!我梦到啊,我直闯男子澡堂,大家都目瞪口呆,啊——真的好逼真哦!即使是现在,大蛇森医师那白惨惨的两道排骨也好象在我眼前呢!”湘琴越说越兴奋,最后忍不住“噗噗”的笑起来。 直树什么话也没有说,却从直树的身后传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哦,我那白惨惨的两道排骨……?” “咦?”湘琴满脸疑惑的往后看去,只见大蛇森医生阴沉着一张脸盘腿坐在角落里,眯成了一条缝的眼睛透露出似乎要杀人的凶恶目光瞪着湘琴。 湘琴哑口无言的看着大蛇森医生,一阵安静过后,湘琴惊慌的大叫起来:“哇啊啊啊!大蛇森医师怎么会在家里!”湘琴一边喊着一边往后挪了好几步,她惊讶了,也糊涂了,不是刚睡醒一觉吗,刚刚直树还在身边啊,怎么大蛇森医生会突然出现了呢。 “湘琴。”直树平静的叫住了湘琴,“虽然很残酷,但那不是梦。”直树的眼睛里的光芒告诉湘琴,直树说的很认真。 “这里是温泉旅馆,你跑到男子澡堂去,失足滑倒撞到头,昏过去了。那些记忆全部都是事实。” 直树的话每一句都像针一样扎到湘琴的心里,她的心随着直树的话一点点的被掏空。 “大蛇森医师,她不知道要不要紧?记忆好象有点混乱的样子。”直树转身询问身边的大蛇森医生,毕竟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大蛇森医生朝湘琴投来冷冷的一道目光,说话的语气比那道目光还要冷:“哼!她好得很。连我身上的排骨都记得那么清楚。应该不需要照电脑断层扫描。不过,你也真是好狗运,在那么多医生面前昏倒。” 在大蛇森医生说这些话的时候,湘琴已经只剩下了一具空壳了,所有的思想,意识已经被抽空,心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一个念头:“好、好想去死……” 晚上不知不觉的来了,湘琴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缩成了一团,脸一直朝着墙壁不肯转过来。 “由于(幸亏)这件事情,我得以和直树住同一个房间……”虽然如此,湘琴的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恨不得有一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然后就不要出来。她一直面对着房间的墙壁,不发一语。 “喂,”直树轻声的叫着,偏头看看湘琴蜷缩在一团的后背,尽管心里还有点担心,但是嘴上却尽量的平静,“觉得怎么样?” 湘琴依旧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没有声响。 “喂。”直树加大了音量又叫了一声。 “我没事了。”湘琴幽幽的声音从角落里传过来,但是仍然用后背对着直树。 直树停了一下,看了看湘琴落寞的背影,“……我要在睡前再去泡一次。” “嗯,慢走。”湘琴的心情依旧沮丧,声音很小,仿佛从地底下传出来的一样,现在她谁也不想见,真是丢死人了。 “要不要一起去?”直树还没有走,站在湘琴的身后问道。 湘琴的心里一惊,连眼角边上的泪珠都悬在了眼眶边,刚才直树说什么,是要自己和他一起泡温泉吗? 湘琴犹豫着,没有声响。 直树慢慢的转过身:“如果你的头没事的话。难得来一趟温泉,连一次都没泡也可惜。”直树很平淡的说着,但是在他的心里很清楚,湘琴一定会去的。 “直树……”湘琴渐渐的收拾起了沮丧的心情,直树的建议对她来说,诱惑太大了。 一轮圆月悬挂在天空中,淡淡的云彩不时的飘过,遮得月光若隐若现。 “这里真的是男女混合的耶。”湘琴泡在温泉里,兴奋的叫起来,“只不过更衣室是分开的。” 温泉的热气蒸起来,将湘琴和直树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中。 “那还用说。真是!”直树略带着责备的语气,她怎么做什么事之前都不先看清楚的呢,什么都不想就去做的吗?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有、有没有关系啊?”湘琴远远的躲在一个角落里,脸上泛着红晕,不知道是热气蒸的,还是因为害羞。 直树悠闲的靠在不远处,闭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放松和清净:“已经半夜3点了,大家全都醉倒上床了。”直树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 “说、说的也是。”湘琴颤颤的声音,飘渺般的传过来。 “你干嘛缩在角落里?”直树睁开眼,转头看着湘琴。 湘琴急忙用手里的毛巾遮住了绯红的脸庞,身子却蜷缩得更加厉害了:“因、因为,人、人家总觉得很不好意思。” “现在还说这种话。”直树说道,在心里轻轻的叹着好笑的气。 “可是!我们两个是第一次洗澡啊!”湘琴紧张而心慌的大声朝直树嚷起来,不自觉的又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毛巾紧紧的护在胸前。 “是吗。” “就、就是啊!”湘琴的心里更加的紧张起来,真是的,明明已经和直树结婚那么久了,为什么每次面对着直树的时候都那么的紧张呢,心跳总是不自觉的跳得那么快呢? “哦——”直树小声的说着,朝湘琴慢慢的走了过去嘴上挂着一脸的坏笑。 “干嘛!干嘛!”见到直树向自己逼近过来,湘琴紧张的叫了起来,要往后走去。 直树不管湘琴惊恐的表情,坏坏的笑着大步的往湘琴的方向挪过去,喜欢这样的逗湘琴,从结婚以前到现在,这样的习惯直树一直都不愿意去改。 直树一把搂住要走的湘琴,看着惊慌不已的湘琴,直树还以一脸狡黠的笑,暧昧的凑在湘琴通红的脸边,小声的,带着挑逗的语气说:“难得单独在一起。”直树笑着,慢慢把脸贴了过去。 “该不会……你该不会是在闹着玩吧?直树!”眼见着直树的脸越来越近,这样的情形在以前,结婚以前也发生过,湘琴僵僵的笑着看着直树,惊慌的叫起来。 “看得出来?”直树依旧一脸的坏笑,但是却没有停下,把脸凑向了湘琴。 一片宁静的温泉旅馆里传来不满的声音和酒杯碰撞的声音。 “你不觉得,我们像白痴一样吗!” “为什么我们一群女人聚在这里啊!”风子一边咒骂着,一边往手中的酒杯倒满了酒,脸上醉意浓浓。 “就是啊,”身边同样一脸酒气的美保接过话说道:“人家我啊,本来预定是今晚把湘琴塞给护士长,和江医师共渡热情的夜晚的说!” “拜托——那是我的计划!”风子不满的说着,又是满满的一杯。 “结果因为湘琴的迷糊,把计划全都搞砸了。” “就是嘛!竟然在男子澡堂里昏倒!真是太便宜她了!” “而且最后还让他们两个住一个房间!” 风子和美保怨怨的说着,你一杯我一杯的喝满了一桌子的空酒瓶。 “我们哪一点比不上湘琴了!”风子使劲的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大声的恨恨的吼道。 “就是嘛!她又迷糊,又不是什么美人,连胸部都没有!对不对——!”美保的恨恨的接话道,桌子上的空酒瓶被两个敲的“乒乒”做响。 一阵的发泄过后是一阵的沉寂,风子的声音变得幽幽的,落寞起来:“……可是,”风子双手撑着晃晃悠悠的脑袋,脑子里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紧张不已的直树从温泉中冲出来,一把抱起昏迷的湘琴,惊慌不安的表情,疼惜的眼神,以及匆忙向房间奔去的脚步,他怀里被他紧紧的抱着的,昏过去的湘琴,让人羡慕得要发疯啊。 “好帅哦!抱着昏倒的湘琴狂奔的江医师。”风子羡慕的说着,脑袋却失望的耷拉着。 “嗯。”美保也抬起了沉重的脑袋,那一幕也向烙印一样印在她的脑海里,“虽然很难相信,但是他们两个毕竟还是夫妇。” “你不觉得这次的事,反而让他们两个更令人羡慕吗。”风子不服气的噘起了嘴,“太不甘心了,我要跟湘琴说是大蛇森医师救她的!”风子恨恨的,不满的嘀咕着。 而身边的美保已经倒在桌子上,渐渐进入了梦境了,嘴上喃喃的说着梦话:“啊——好想要男朋友哦!” 与温泉旅馆里的怨气相比,温泉里是温馨而甜蜜的画面。 湘琴甜甜的微笑着,直树轻轻的吻上她的唇。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我总算达成心愿,和直树在温泉幽会了!嘿嘿!不过,后来我的下场很悲惨,被人家贴上‘偷窥男澡堂的女狂人’的标签。 尽管如此,湘琴的心里仍然是笑着接受的,因为那一晚的经历,好甜蜜哦,好幸福哦…… “欢迎光临!”克莉丝清脆的声音从幸福小馆里传出来,掀开门帘,却看见湘琴和直树站在门口。 “喔喔!你们两个怎么会想到要来!”克莉丝有些惊讶的看着湘琴和直树。 “嗨。”直树挤出一脸勉强的笑,脸上尽是疲态。 身边的湘琴精力旺盛的朝克莉丝伸出了胳膊:“呵呵——!克莉丝!我们来吃饭的!今天爸爸他们一起到九州去旅行,我就想说好久没和直树两个人吃饭,就到医院去拦截了。”湘琴一边开心的说着,一边把直树推进了幸福小馆。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直树无奈的被推了进去,刚刚做完一个大手术,准备回家睡觉的,却被湘琴拉到了这里,现在直树的心里只想睡觉。 克莉丝的脸上也很高兴:“因为这样,今天‘幸福小馆’才由阿金代理大将啊!你们真会挑日子。” 正和克莉丝高兴的说着的时候,幸福小馆里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阿金一脸兴奋的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湘琴啊——!真的耶——!是湘琴野——!怎么了!你怎么会想到要来!” 见到意气风发的阿金,湘琴笑着走了上去:“阿金好厉害喔,今天爸爸把整个店都交给你了?变得好伟大哦!”湘琴一点也不吝啬的对阿金称赞道。 “就是这么一回事!”阿金被湘琴这么一夸,就变得飘飘然起来,脸上更加的得意起来了。 “哦,那离独立也不远了。”湘琴是由衷的替阿金感到高兴。 阿金越听,反而越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摆着手,脸红起来:“哪有!你在说什么啊!我还早得很呢!” “可是,你不是快和克莉丝结婚了吗,应该可以考虑了。”湘琴快人快语的说道。 阿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起来,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什、什、什么!” “一点也没错!”克莉丝带着幸福喜悦的笑容,站在阿金的身后回答道,眼里憧憬起来,“和阿金两个人的店吗,好好哦……”说着,克莉丝仿佛就陶醉在其中了。 “你!”阿金忍不住又对着美滋滋的克莉丝吼起来:“对、对了,料酒用完了,克莉丝去买!” 没有一点的反对,克莉丝欣然的转身出去,临走前叮嘱着直树和湘琴:“好,直树,湘琴,你们慢慢坐!我出去一下!”门帘落了下来,克莉丝的身影消失了。 直树闭着眼,拄着脑袋,休养着精神,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够了没,可不可以不要害臊?” 直树冷冷而简单的一句话,把阿金说得羞红了脸,但是嘴上却还是要强得很,回头怒目的瞪着直树,“什么!怎么连你都来了!”虽然和直树之间已经不是情敌的关系,但是阿金仍然改不了对直树冷冷的态度,即使直树帮过自己,即使自己不是那么讨厌直树了。 “卡啦!”幸福小馆的门响了,有人走了进来。 阿金收起对直树的怒视,笑脸迎了上去:“欢迎光临!” 一个巨大的身躯出现的阿金的面前,需要仰视才能够看到他的脸,湘琴也惊讶的抬起了头,只见一个胖胖的外国老人站了幸福小馆的门口,嘴边是白胡须,头上顶着少得可怜的头发也已经花白,穿着整齐高贵的西装,脖子上打着领结,很有威严的扫视着幸福小馆里的一切。 阿金,湘琴和幸福小馆里的人都吃惊的看着这个巨大无比的客人,连直树的脸上都闪过了一丝的惊诧,这么高大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这里是”,那个客人发话了,声音如他的个头一样,浑厚有力,“‘幸福小馆’没戳吧。” 听到这里,湘琴和阿金忍不住“扑哧”的笑出了声来,使劲的捂住了嘴,但是仍然笑出了眼泪水。 “他说没‘戳’耶!” “好、好夸张的外国人。” 湘琴和阿金夸张的笑得前仰后倒的。 “你们在笑什么?”那个外国人疑惑的看着湘琴和阿金,大声的问道。 阿金忍住了笑,走到外国客人的身边,笑着说:“没戳没戳,一点也没戳!”阿金一边说着,一边拍着他的大大的啤酒肚,那么大的独肚子,好象要临盆的孕妇一样,“原来‘幸福小馆’已经有名到美国去啦!那真是件天大的事!” 外国客人把两手一摊,解释道:“窝始歪国任,NO美国任,窝是英国来的。在英国‘幸福小馆’一点都不有名。”因为太胖的缘故,只说了几句话,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湘琴用手摸着下巴,看着那个外国客人,凝神的想起来:“什么啊!这个欧罗肥大叔也太没礼貌了。还说怪腔怪调的国语。总觉得这种对话以前也有听过。是在梦里吗?”湘琴冥思的想着,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阿金笑着凑到正忙着擦汗的外国客人面前,微笑着问:“欧罗肥大叔,你是来吃河豚的吗?不过,大叔跟生气的河豚还真像哪!同类相残是不好的哦!”说完,阿金“嘿嘿嘿”的笑起来。 湘琴担心的拉住了阿金:“阿金!对客人这样不太好吧!”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他也听不懂国语。”阿金头也不回的朝湘琴摆了摆手,继续朝外国客人开起来玩笑:“你说是吗,河豚。不过,你实在是有够痴肥的耶,是不是里面还有一个人啊?把背后的拉链拉开来看看吧!”说着,阿金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MONKEY!”一直没有再说话的外国客人突然冒出了一句话,让笑着的阿金愣住了,停止了笑声,吃惊又错愕的看着他。 外国客人指着阿金,一字一句的说道:“窝咬始河豚,那你就始猴子没戳吧。” 阿金先是一该,接着马上指着外国客人的鼻子大骂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竟敢说我是猴子!你这河豚公竟然说我是猢猴!” 外国客人不慌不忙的冲着阿金不断的重复的念着“猴子——猴子——猴子——!” 而阿金早就已经怒不可遏了。 湘琴僵僵的笑着,小声的说:“阿金!这个老外好象听得懂国语耶!” 外国客人停下了和阿金的争吵,径直的在幸福小馆里找寻着什么来。 阿金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嘴里不服气的大声的呵斥着:“窝和CHINESE泼猴美关西。”气愤的阿金连说话都不自然了。 外国客人像是完全没有感觉身后的阿金一样,若无其事的在幸福小馆里走着。 “什么!这个大叔是专门来找茬的吗?”阿金气愤的跟的他的后面,心里忿忿的想。 外国客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在幸福小馆里四处的张望起来,然后又突然大叫着“OH!!”的快步的走到正在喝水的直树身边,盯着直树上下的看起来,他奇怪的举动和盯着直树看的眼神,把直树弄糊涂了,不明原因的直树也有些害怕起来,愣的看着越靠越近的巨大的块头,心里不解:“干嘛?” 外国客人也不说什么,只叫着“OH!OH!OH!”的冲直树的脸凑过去。 突然间,在没有任何防备的前提下,外国客人凑到直树的脸上亲了一口,这下,直树身边的湘琴比直树的反应还要快的大叫了起来:“呜呃——哇啊啊——!”湘琴高分贝的叫声在幸福小馆环绕起来。 湘琴边叫着边冲了上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拉开了紧紧的抱着直树的外国客人,硬是把他的胳膊拉开了,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湘琴狂叫着:“你干什么!你这个变态欧吉桑!竟然敢非礼我的直树!我的直树!可恶——!” 在湘琴使劲拉开外国客人的时候,直树也使劲的把抱着自己的外国客人推开了,使劲的擦着刚才脸上被亲过的地方,脸上显出一丝的厌恶和心有余悸的后怕。 “请问你是哪位?我不认识你。”直树不悦的看着眼前笑着的怪客人。 外国客人一点也没有因为直树的生气而不悦,依旧笑着走上前,和颜悦色的对直树说道:“呼呼,我是你爸爸啊。” 这一句话有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连阿金也惊讶不已的大叫起来:“呜哇!精神不正常的变态老外!直树!这个人太危险了!他对直树一见钟情了!连男人都会被你迷惑!” 湘琴冲到直树和外国客人的中间,伸出双手把直树拦在了身后,一脸惊恐的瞪着外国客人。 外国客人奇怪的还是一脸笑容:“呼呼,应该要加个‘不久之后’才对。别担心,窝中意你,你的脸张得亨好,及格了。” 外国客人的话把湘琴,直树和阿金都弄糊涂了,大家都惊愕的看着外国客人。 却没有想到,那个外国客人大叫着“阿金”,又冲上前,紧紧的抱住了直树。 惊愕,只剩下了惊愕,被抱住的直树两眼直直的目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身边的湘琴和阿金也完全的呆住了。 “阿金,”外国客人上下打量着直树,满意的说着:“不愧湿窝女儿,真有淹光!你纠始在‘幸福小馆’工作的出事阿金没错吧!” 在直树还没有说话的瞬间,湘琴就大叫了起来:“大叔!你说阿金?” “我不是阿金。”直树推开外国客人搭在肩上的手,淡淡的否认说道,心里冷冷的想着:被开玩笑了!我是阿金,差距那么大好不好,“那个人才是阿金。”直树用手指着阿金。 “咦!”外国客人惊讶着把脸转了过去,顺着直树手指的方向,他的眼光和阿金的眼光迎面碰上。 “喔——喔喔喔喔喔!”外国客人掩着自己的嘴大笑了起来,看着阿金笑起来:“歇歇你们这愉快的霄花。” “你、你什么意思!”阿金气得满炼通红。 看着外国客人的样貌,还有说话的语气,以及刚才奇怪的表现和说的话,直树已经猜出了几分了:“……莫非你是……克莉丝的。” “爸爸!”直树的话没还有说完,刚从外面推门进来的克莉丝惊讶的叫了出来,一双大眼睛吃惊的睁得大大的,手里拿着料酒一动不动的站在幸福小馆的门口。 “OH!!克莉丝!”外国客人一见到克莉丝,就激动的冲了上去,兴奋的叫着和克莉丝紧紧的抱在了一起,眼睛里流下了激动的眼泪,克莉丝靠在父亲的怀里,也哭了起来。 而看到眼前的一幕,湘琴和阿金都完全惊呆住了。 “不、不会吧!他竟然是克莉丝的爸爸!”湘琴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惊讶的喃喃自语。 站在湘琴前面的阿金惊讶的嘴半天也合不上,他,竟然是克莉丝的爸爸,那刚才自己和他争吵的那些,顿时间,阿金仿佛觉得世界末日来临般的阴暗,一颗心似乎也忘记了跳动。 “爸爸怎么突然跑来了!吓了我一大跳!”克莉丝一脸兴奋激动的看着自己的爸爸。 “八八亨想刊刊克莉丝工作的样子啊!因为你一直不灰来,还基了那样的信灰家。”克莉丝的爸爸双手扶着克莉丝的双肩,爱抚的看着克莉丝,看看她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受委屈。 “啊!我帮爸爸介绍一下。”克莉丝说着把爸爸拉到了湘琴一群人的面前。 “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湘琴。”克莉丝指着湘琴笑着向爸爸介绍道。 “我、我叫湘琴。”湘琴一脸僵僵的笑,刚才对克莉丝的爸爸那么失礼,真是太丢人了。 “OH!湘琴小姐!”克莉丝的爸爸笑着对湘琴说道。 接着克莉丝把爸爸拉到了直树的面前:“然后是湘琴的husband,直树。” “你好。”直树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刚才那么被强认成是阿金,这么一说,事情应该就清楚了吧。 没想到,克莉丝的爸爸摇着头,摆着手说道:“NO!!他是阿金!”他坚持,肯定的语气那么的强烈,让直树的心里不禁稍稍的恼火起来,这个人怎么就是讲不听呢。 “OH!爸爸,你在说什么呀!”克莉丝惊讶的叫住了爸爸,转身跑到阿金的身边,猛的搂住了阿金,笑靥如花的说:“这才是阿金!一看就知道!” 带着僵硬的笑容,阿金木木的伸出了手指,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嘴里却发出了“嘿嘿嘿”的心虚的笑声。 在阿金的笑声后,是一阵的安静,克莉丝的爸爸呆呆的看着阿金,而阿金脸上僵着的笑容也渐渐的淡下去。 “NO!NO!”克莉丝的爸爸大声的叫起来,吸引了幸福小馆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克莉丝!你给窝的信里写的是这个世界伤最英俊的男任!”克莉丝的爸爸指着阿金,带着疑惑与不解的语气大声的问克莉丝。 克莉丝仍然紧紧的搂着阿金的脖子,更不解的表情回望着自己的父亲:“没错,就像我讲的一样啊。哪里不对了啊。” “你的眼睛出了什么毛病!那是猴子!人类的新郎在哪里!”克莉丝的爸爸生气的指着阿金,大声的质问道。 “爸爸你在说什么!阿金长得这么英俊!”虽然是自己的爸爸,但是这么说阿金,克莉丝还是显得很生气。 “窝始不会答应的!窝不要那中任当窝的女婿!简直是个没品男!还说窝始河豚!八八实在看不出来他有哪里值得你解出亚伯特的婚约!”克莉丝的爸爸又气有冷漠的把头撇到一边。 克莉丝爸爸的话让克莉丝更加的不高兴了,对着自己的爸爸更加大声,愤怒的吼道:“爸爸!就算是爸爸,只要说阿金的坏话,一样不原谅!” “克、克莉丝……怎么这样……”被克莉丝如此的吼道,克莉丝的爸爸伤心的流下了眼泪,高傲的头落寞的低垂了下来,小声的,幽幽的说着:“……4年前离开英国说要到台湾来念书,结锅4年来只灰来过一次,而且还是只呆了一个星期而已。前真子终于基了一封信灰家,说‘要和台湾第一的没青年,台湾第一的厨师结婚’,一想到哪个没青年知得你摔了亚伯特宣择他,八八纠坐立难安,瞒着妈妈来到台湾。结锅、结锅!”说到这里,克莉丝的爸爸变得激动起来,“Oh My God!竟然是这中轻嘴贱舌的泼猴!” “爸爸!”阿金诚恳的低下了头,虽然脸上刚才争吵的痕迹还在,但是语气却非常的谦恭:“请把刚才的事当作没发生过,初、初次见面,我、我叫金元丰,您叫我阿金就可以了。我我我……我想请您……”阿金结巴起来,脸又红了起来,“把克莉丝嫁给我!请多指教。”阿金深深的弯下了腰,等待着克莉丝爸爸的回答。 “不行!”克莉丝爸爸的一句话,严厉而大声。 “你说什么!”好不容易压下心里的火气的阿金忍不住的跳了起来,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克莉丝的爸爸,怒火又重新的冒了出来:“这个欧吉桑!别人对他低头他就拽起来了!” 湘琴急忙的冲上去拉住了阿金,劝道:“阿金!冷静一点!” 在把阿金拦住了之后,湘琴走到克莉丝爸爸的面前,认真的对他说:“克莉丝爸爸,就算阿金再怎么像猴子,台南腔再怎么重,嘴巴再怎么坏,他仍然是个好人!请不要以外表来判断他!” 湘琴正气凛然的一番话,说得身后的克莉丝连连叫好。 “他们两人非常相爱!请你答应他们!”湘琴恳切的对克莉丝的爸爸说道。 “……哦,”克莉丝的爸爸吸了一口手里的饮料,若有所思的样子,“你八他说的遮么豪啊,湘琴消解。那么纠让阿金来标现一下,看他够不够格当克莉丝的劳公。对,可以算是个test。在窝任为他及格之欠,不准你们结婚。” 克莉丝爸爸的话让克莉丝和阿金都惊讶不已。 “阿金。”克莉丝难以抉择的看了看阿金,像寻求一个希望一样的眼神看着阿金,等着阿金的答案。 “好!”阿金紧握着拳头,准备放手一搏的样子,“我接受你的挑战!我一定要让你认同我!” 看着这样的阿金,克莉丝一脸的感动,就仿佛阿金的身旁放射出了太阳般的光芒,“太帅了,阿金!”克莉丝迷恋般的看着阿金。 “那么,收先,你们要结婚的话,纠嚷我窝看看你们2个将来要猪的地方吧。”克莉丝的爸爸说完又吸了一口手里的饮料。 来到阿金和克莉丝的屋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路边的一间间屋子都点上了灯,每盏灯的后面都是一个家庭,有着自己说不完的故事。 一大开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映入了眼帘,地上,桌子上,沙发上,全部都是堆满的东西,整间屋子里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见到这样的情景,连湘琴都感到了惊讶。 “有点乱,你们随便坐。”阿金不好意思的招呼道,却没发现根本就没有可坐的地方。 克莉丝一边抱起沙发上的脏衣服,一边埋怨阿金:“真是的,阿金马上就堆一堆要洗的东西。” 克莉丝的爸爸不满的从一堆东西上跨过,走到阿金的身边,冷冷的说:“仓哭纠不用了,快点带窝到你们俩要猪的房子去。窝刚刚是踩到什么啊……”克莉丝的爸爸喃喃自语道。 阿金双手一摊,笑着说:“就是这里啦。” “这里?”克莉丝的爸爸眼睛里尽是惊讶。 “没错,房租2万5千,这年头找不到这么好的了。”阿金得意的说道。 “遮里?你是遮一个方间?”克莉丝的爸爸难以置信的重复道,然后就是大分贝的吼声:“NOOOOOOOO!真不敢相信!这是任猪的方子吗?连猴子笼都比遮里大、比遮里干净!”克莉丝的爸爸痛苦的抓着自己的脑袋,简直没有办法想象眼前的这一切。 “也不用说成这样啊。”湘琴站在克莉丝爸爸的身后小声的嘀咕道,虽然她也觉得阿金这里是乱了点,脏了点(和江家比起来),但是说成这样也实在太过分了。 “就是啊。”直树站在湘琴的身边,略带同意的小声附和道,这次,他和湘琴倒是意见一致了。 克莉丝爸爸的吼叫声刚过,就从屋子的四面八方传来了声音。 “吵死了!” “我们家小孩都被你吵醒了!”“呜哇——呜哇——”小孩的哭声夹杂着传进来。 “你以为现在几点了!” 咒骂的声音伴随着敲击墙壁的声音从屋子的各个方向传过来,整间屋子就像是一间鬼屋一样,透着可怕的气氛,将克莉丝的爸爸团团的围住了。 “没办法,纠嚷你们刊刊窝罗宾斯家的公馆。”说着,克莉丝的爸爸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 “哇啊!小小的克莉丝和瘦瘦的爸爸。”湘琴和阿金凑上去,看着照片感慨着,“好漂亮的地方哦,不愧是英国。” “咦?不过没有住家呀,只有一座城堡。”湘琴看着照片不解的问。 “那就是我家。”克莉丝轻描淡写的说道。 “哦。”湘琴和阿金习惯性的回答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是两声一前一后的尖叫:“什么!” 克莉丝的爸爸得意的介绍起来:“窝们罗宾斯家有贵族的血统,家里占地25英亩,在世界各地都有别墅。” “——啊?”阿金听着,脸色阴沉下来,脑子里在费力的换算着25英亩的概念。 “大概有10个东京巨蛋那么大。”直树在他身后解释道。 直树的话音刚落,湘琴惊呼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妈啊啊啊!原、原来克莉丝是大富翁家的千金小姐!” 说完,湘琴凑到阿金的身边,笑着说起来:“可、可是,我们阿金也是,虽然这里破得可以,不过老家其实是大地主的儿子什么的……对不对!”湘琴笑着推了推阿金。 “我家是在台南的天下茶屋卖烤章鱼丸的。”阿金小声,虚虚的声音,一点底气也没有的说道。 “是、是吗?”湘琴的笑容也变得虚起来,然后站直了腰,正经八百的大声说起来:“所谓的结婚!不是看房子的大小也不是看脸!没、没错!阿金的优点是!优点是……”说到这里,湘琴卡住了,说不上话了,在那里不停的“呃……”起来。 “湘琴……”阿金在后面失望的看着湘琴,刚才说得那么大义凛然,怎么到了关键的地方就掉链子了呢,阿金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一点点信心又荡然无寸了。 “厨艺吧。”直树在后面小声的说道,提醒了湘琴。 “对!就是这个!” 一下子,阿金,湘琴,克莉丝全都有可信心,又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阿金又燃起了旺盛的斗志:“好耶!说得好!伯父就等着看我大显身手吧!吃到下巴掉下来我可不管。”阿金又变得信心爆满起来。 克莉丝的爸爸很不屑的“哼哼”的笑了几声,双手交叉在胸前,斜眼看着阿金:“哼!阿金,亏你敢对窝这个每天吃大餐的人提出遮中有勇无谋的挑战。OK,窝明白了。今天窝纠先回饭店去,明天的晚餐纠清阿金大做给窝吃。” “好!明天正好是幸福小馆的公休日。”阿金很有信心的对克莉丝的爸爸说道。 “然后,”克莉丝的爸爸走到屋子的门口停了下来,转身板着脸:“要是不合窝的胃口的话,到时候!纠清你对克莉丝死心。” 阿金怔了一下,咬咬牙,一狠心,点了头,“我……我明白了。我也是个男子汉,我接受这个条件。” 身边的克莉丝担忧的看着阿金,如今两个人的将来,幸福就全掌握在阿金的手里了。 “那真是令人期待啊。”克莉丝的爸爸带着奸笑声,走出了屋子。 夜晚的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四个人围坐在阿金的屋子里,想着明天怎么办。 “明天啊。必须先决定菜单,明天一大早去采买新鲜材料才行。”阿金撑着脑袋坐在桌子边,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脑子里却苦恼的想着:“可恶——要做些什么才能惊到那个大叔呢……” 直树靠着窗户边上,提议道:“问克莉丝她爸爸有什么偏好就好啦。” 直树的话让湘琴的眼睛一亮,惊呼道:“不愧是直树!天才!”湘琴又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斜靠在窗边的直树,然后兴奋的转身叫住克莉丝:“喏!克莉丝爸爸喜欢吃什么?” 只见克莉丝背着着大家,背影显得特别的沮丧,嘴里小声的嘀咕着:“完了,跟爸爸做这种约定。就算阿金做得再好吃,爸爸心里也觉得‘好吃’,只要说一句‘难吃’,一切都完了。”想到这里,克莉丝的眼泪不听使唤的往下流起来,责备怨恨的声音也大声起来:“爸爸一定会这么做的!爸爸是不能相信的大坏蛋!” 说到这里,阿金伸出拳头在克莉丝的头上一敲,克莉丝不禁叫了起来:“好痛!阿金!”克莉丝摸着自己生疼的头不解的看着皱着眉头的阿金。 “怎么能把自己的爸爸说成那样!”阿金不高兴又心疼的看着克莉丝,“女儿要被外国不知底细的男人抢走,哪有爸爸会不想办法阻止的。不过,这就是疼爱你的证明。就算爸爸说谎,你也要原谅他。” “阿金。”克莉丝噙着泪花看着认真的阿金,这时候的阿金,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我做的菜不可能不好吃的。”阿金笑着对克莉丝说,“不然,要是你爸爸真的不承认好吃的话,那也没关系,不管他说多么‘难吃’,我也会一直做,做到他说‘好吃’为止。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什么马都难追。” 阿金的话让克莉丝深深的感动,哭得唏哩哗啦的扑进阿金的怀里,大声的叫着:“阿金——我爱你——!” 克莉丝突然的举动让阿金毫无准备,脸刹时间红成一片,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嘴上结结的说着“好、好了!直树和湘琴都在耶!” 但是克莉丝根本就不管阿金的这些话,紧紧的抱着阿金,继续说着:“我最喜欢你了!” 直树和湘琴微微的笑着,看着阿金和克莉丝的喜怒哀乐,是啊,不管前方的道路多么的艰难,只要有爱,什么也都不重要,不惧怕了。 阿金,他终于也得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了,直树的脸上掠过一丝欣慰,那么当初从阿金那里抢走湘琴的歉意,现在也应该完完全全的消失了,他们两个,真是相配啊! 夜色越来越深,但是小屋子里热闹非凡,大家都充满了斗志,一定要在明天让克莉丝的爸爸说‘好吃’。 围坐在桌子边上,克莉丝一边努力的回想着,阿金一边飞快的做着记录。 “这个嘛,爸爸爱吃肉,最喜欢吃油油腻腻的,味道重一点的。最喜欢的是巧克力蛋糕。只要做出这一道菜了,绝对不会说‘难吃’。”克莉丝确定的说着。 看着手里的记事本,阿金开始陷入了思考,准备着明天的菜单。 “难怪大叔会胖成这样。”湘琴小声的在一旁嘀咕着。 一阵的思考后,阿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满意的看着手里的记事本:“好!以这些为基础,菜单大致决定好了。再来就看明天了。” 看着阿金充满信心的样子,克莉丝的脸上终于也洋溢开了笑容:“阿金,一定要打倒爸爸哦!今晚我到饭店和爸爸一起住。” “阿金,我明天也会来加油的。”湘琴和直树也站起身,准备要回家了。 “喔!拜托了,湘琴!”阿金笑着把湘琴和直树送到了门口。 “阿金——”直树停下了脚步,叫住了准备往回走的阿金,“来一下。” 阿金愣了一下,接着就带着惯有的不服气的语气朝直树走过来,嘴上絮絮叨叨的说着:“干嘛?江直树。你有多天才我是不知道啦,不过我可不想请你教我做菜。” “好了,你听我说。”直树凑到阿金的耳边,跟阿金说起了悄悄话,不知道直树在跟阿金说什么,但是阿金脸上惊讶的神情越来越明显,留着一脸惊愕的表情看着湘琴和直树走远了。 第二天的中午,克莉丝的爸爸如期的出现在了幸福小馆,一见门就嚷开了:“来吧,你尊备得怎么样?窝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了。” “准备早就OK了!你等着,马上就要上桌了。”阿金身穿着厨师的工作服,脸上充满的自信。 克莉丝把阿金做好的菜一道道的端了上来,摆上了桌子,满满的一桌子,每道菜都那么精致,看起来都很好吃的样子。 湘琴欣喜的看着一桌子的菜,仿佛要垂涎欲滴了:“每一样看起来都好好吃!把西餐装饰成中餐的样子!阿金真有一套!” “这是阿金一大早就拼命做的哦!”克莉丝一边把菜端上来,一边对爸爸说道。 “哼!那当然了。”克莉丝的爸爸一脸不屑的继续吃着,冷冷的说。 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看着克莉丝的爸爸把一口一口的菜放进嘴里,盯着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想要看出他对饭菜是不是满意,但是克莉丝的爸爸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一丝表情,让大家的心里更加的紧张起来了。所有人的心跳都随着克莉丝爸爸的嘴唇的蠕动跳动着。 在经过了仿佛无限漫长的等待后,克莉丝的爸爸停下了,把筷子放了下来:“我吃饱了。” 湘琴和克莉丝战战兢兢的转过僵硬的头,脸上是忐忑不安的表情。 “到底会怎么样啊?”克莉丝担心的小声的问着。 “总之,几乎全都吃进去了。”湘琴害怕的咬着自己的手指,脸上的紧张一点也不比克莉丝少。 阿金紧张的站在克莉丝爸爸的面前,看着克莉丝的爸爸从容的擦着嘴,阿金紧紧的转着手里的毛巾,他那么的使劲,以至于毛巾被拎得都变了形。 “……请问意下如何?还合您的胃口吗?”阿金颤颤的问道。 时间似乎停滞了一下,所有人的心跳似乎也都断了几下。 “不适合窝的威口。”克莉丝爸爸冷冷的说出来一句话。 安静,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周围好象什么都不存在了一样。 克莉丝的哭喊声打破了沉寂:“太、太过分了!爸爸说谎!明明不可能不好吃!你就这么反对我们吗?卑鄙的爸爸!” “NO,克莉丝,窝没有说晃。”克莉丝的爸爸面不改色的转过头,“不相信的话,你自己吃吃刊。” “当然是很好吃……”克莉丝说着,夹了一大夹的菜放进自己的嘴里,但是菜一放进去,克莉丝就哑口了,她感到奇怪,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味道呢? 克莉丝的爸爸失望的站起身:“中国人吃起来或许亨豪吃,但是遮种威刀和窝合不来。叫我说晃,窝也不能说豪吃。……纠是遮么一回事。遮件事便到此为止。克莉丝,你也要尊杯会英国。”克莉丝的爸爸带着威严的对克莉丝说道。 就在这时,阿金站在克莉丝的爸爸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紧紧的闭着眼,脸上充满了沮丧和无奈,没有再多看克莉丝一眼,阿金留给克莉丝一句“抱歉,克莉丝。”转身跑出了幸福小馆。 “阿金!”克莉丝朝着阿金的背影大声的呼唤着,但是阿金没有回头,飞快的跑开了。 “我明明有跟你说过的!为什么不做蛋糕!为什么做那种味道的菜!”克莉丝哭喊着要追出幸福小馆,湘琴紧紧的跟在克莉丝的后面,叫着“克莉丝”。 “你不想和我结婚了吗?你不是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什么马都难追的吗!”看着早已经跑远的阿金,克莉丝停下了脚步,伸手去擦流个不停的眼泪,满腹的不解和委屈。为什么,阿金昨天晚上不是还很有信心的吗?还问了自己爸爸喜欢吃的口味,为什么今天做出来的菜会是这个味道呢?阿金的厨艺绝对不会做砸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事实掰在淹前了啊,克莉丝。”克莉丝的爸爸走到泪流满面的克莉丝面前,抚摩着她的头,轻声的安慰道:“可怜的孩子!阿金冰没有像你爱他那样爱你。和八八一起回家吧。” 克莉丝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尽的流泪。 “克莉丝!”湘琴紧张的看着克莉丝,她真的要和她的爸爸回国了吗?怎么可以呢,克莉丝那么爱阿金,而阿金也那么爱克莉丝,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味道很清淡吧。”直树的声音穿过幸福小馆的门帘,传了进来,让克莉丝的爸爸一惊。 幸福小馆的门帘被掀开了,直树说着话走了进来:“而且也不油腻,甜份也可以减少。”直树一脸的认真看着克莉丝的爸爸,仿佛看穿了他心里想的,等待着一个肯定的答案一样。 “直树!”湘琴和克莉丝都惊讶的看着直树,连克莉丝的爸爸也感到了惊讶。 “威、威什么!威什么才刚到的直树会知道的!”克莉丝和她的爸爸都惊讶的转身看着刚刚走进来的直树。 “罗宾斯先生,你生病了对吧。”直树淡淡的语气非常确定。 直树的话让克莉丝爸爸一惊,看着直树,说不出话来。 直树像是在给病人做诊断时一样,继续的说了下去:“你喝水的方式,上厕所的次数,对食物的喜好,以医生的角度来看,你应该是患了糖尿冰。”直树的语气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说是在下判定书。 “什么!” 湘琴,克莉丝和她的爸爸都惊讶不已的看着直树。 “你怎么知道的!”克莉丝的爸爸惊慌的对直树大声的问道。 冷静的语气遮盖不住直树敏锐的观察力,直树站在幸福小馆的门帘前,审视着克莉丝爸爸的脸上表情的变化,感觉俨然一个医生在诊断自己的病人:“你至今的饮食方式是问题所在。” “真的吗?爸爸!”克莉丝激动的冲到爸爸的身边,担心的问道。 “半年前医生是这么说的。”克莉丝的爸爸心虚的小声说道,原本不打断告诉克莉丝这件事的,为了能够吃到自己想吃的美食。 “这么重要的事!妈妈知道吗?”克莉丝焦急的质问道。 “我没说。因为,腰是说了纠不能吃豪吃的东西了。”克莉丝的爸爸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颤颤的看着有些气愤的克莉丝。 “会死的!”克莉丝关切至深的对自己的爸爸吼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像个孩子一样呢。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阿金。”直树依旧是很平淡的语气,但是却足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看样子他是放弃了和克莉丝的婚姻,选择了你的健康。” 听着直树的话,克莉丝的爸爸深深的低下头,心里有深深的自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克莉丝却激动了起来,眼角的泪水又因为感动泛滥开来,伸手掩着自己痛哭的嘴:“阿、阿金真是的,阿金……爸爸!你也说说话啊!”克莉丝哭着看着自己一言不发的父亲,这样的阿金,难道他还要反对吗? 克莉丝的爸爸依旧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满脸的泪花却让湘琴吓了一大跳。 “阿金啊啊啊啊!等等窝——!”克莉丝的爸爸声嘶力竭的喊着冲出了幸福小馆,在大家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他已经冲出了大家的视线。 虽然眼角还带着未干的眼泪,但是克莉丝看着远去的阿金和爸爸的背影,露出了美丽,灿烂的笑容。 而此刻的大街上…… 克莉丝的爸爸紧紧的抱着阿金,激动的在阿金的脸上不停的亲着,嘴里兴奋的叫喊着:“阿金——窝实在太高兴了——你是窝的儿子啊——!” 阿金脸色惊慌的挣扎着,大喊着:“呜哇!还不助手!大叔!” 但是克莉丝的爸爸却一点也没有听到似的,依然在阿金的脸上猛亲着。 戏剧性的这两个人引来了路上行人的好奇的眼光,来往的路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这两个人,即使已经走过了,仍然频频的回顾着。 看样子,阿金的料理和心意,确实的传达到克莉丝爸爸心里了。 而且说到克莉丝的爸爸,在经过那次之后,住到了阿金的小屋子里,听说是为了改善习惯延后回国,在阿金的公寓里特训中……于是经常能听到从那间屋子里传出来的争吵声。 “NOOOOO!根本没威道!只有遮么一点!”克莉丝的爸爸大声的吼道。 “混蛋!这样就够了!要进行饮食疗法!”阿金很有道理的争辩道。 克莉丝的爸爸不满的埋怨着:“遮样窝灰变成皮包骨!阿金是魔鬼女婿!” “瘦得下去就瘦来看看啊!”阿金手捧着刚做好的饭菜生气的对饭桌旁的克莉丝爸爸吼道。 克莉丝爸爸不再声辩,笑着把手里的饭碗伸到阿金的面前:“再来一碗。” 幸福的笑着看着自己未来的丈夫和自己的爸爸争吵的克莉丝,脸上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很好吃对不对,爸爸。”克莉丝一边细细的品位着阿金的手艺,一边对自己的爸爸说道。 此时此刻的克莉丝,感觉自己就是最幸福的人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阿亮已经1个月没有消息了……他是不是已经讨厌我了呢?一定是的,他那么有女人缘……而我却一个人孤零零的度过生日……” 一个女生独自的坐在椅子上,孤单的落泪。 就在这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门被打开了,一个黝黑但仍然不失帅气的男生推门进来了,他的身上满是泥土和汗水,泥泞让他的脸和身上看起来很脏,但是阳光般的笑脸却显得那么的英俊。 “HAPPY BIRTHDAY!”那个男子一推开门就笑着对那个哭着女生大声的祝贺道。 “阿亮?你怎么会这个样子?”那个女生又高兴又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正深情凝视着自己的阿亮。 “对不起,我来晚了。不过总算在最后一刻赶上了。”阿亮握着女生的手,眼睛里是无限的温柔,“为了买妙子的生日礼物,我这一个月都在打工。我爱你,妙子。”阿亮深情的吻上妙子。 “我也是,阿亮。” 阿亮和妙子紧紧拥抱着了一起。 手里拿着一本叫做《ONLY LOVE》的书,湘琴的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笑容,她已经沉醉在故事中了,看到男女主角这样的故事,湘琴不禁激动的笑出了眼泪:“好好喔!这种的!瞒着女朋友去修马路,然后送礼物,然后接吻!这才是生日的意义所在!”湘琴把书揽在怀里,闭着眼陶醉的感慨着。 “你看跟患者借来的漫画兴奋个什么劲儿啊。”真里奈一边喝着水,一边不解的看着一脸陶醉的湘琴,她的思想还真是简单啊。 仍然带着陶醉的余味,湘琴抬头瞄了一眼墙上的日历,快到28号了啊。但是想到这里,湘琴的心情就无名的沮丧起来,低着头叹着气:“哎哎哎!” 真里奈奇怪的看着忽笑忽悲的湘琴:“干嘛,一下子陶醉一下子泄气的,你又没班,还不赶快回家。” 带着一丝的失望,湘琴抬起了头:“我想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月28号是我生日。” 湘琴淡淡的说着,真里奈和干干的心里不禁都感到纳闷:这种事湘琴不说,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对,直树也……不知道吧,我想。”真里奈不敢相信的说道。 “什么——你们是夫妻耶——”干干的惊讶也不小。 “就是说啊,他明明IQ200的说,为什么就是不记住呢?只要用角角边的脑袋就够了。”湘琴不满的说着。 “因为他不会把没兴趣的事放到脑袋里去吧。”真里奈在一旁说道。 说到这里,湘琴激动起来:“每年妈妈都为我开庆祝会,强迫直树一定要回家出席,可是他从来没有自动自发的为我庆生……” “直树就是少了这一份心。”干干冷漠的打断了湘琴的话,“这种情况的确是没有爱呢。要是我的话,一定会受不了的。” 真里奈笑着接过干干的话:“我只要收到高贵……的礼物,别的怎样都随便。我啊,现在最想要GUCCI的皮包。”真里奈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是期待的目光,然后转身对湘琴说:“湘琴也学学我,有收到礼物就好了嘛!向他要个高贵……的礼物!”真里奈故意把“高贵”两个字拖长了音,“喏!你以前收过什么礼物?”真里奈问湘琴。 “咦?什么礼物啊,那个……”真里奈的问题把湘琴问道了,支吾着回答不上来,她努力的想着收到过直树送的什么礼物,可是却一个也想不起来,一种不好的感觉渐渐的将湘琴笼罩起来:……慢着!难道连一次都……从来没收过直树送的礼物……? 想着这里,湘琴立即觉得自己的头顶,一片阴云笼罩着…… 真里奈和干干凑到湘琴的身边,也不敢相信湘琴说的话,大叫起来:“骗人——!你们都在一起几年了!” 湘琴仍然在努力的回想,难道这么多年了,直树真的什么都没送给自己吗。 “呃,呃,”湘琴费力的想着,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啊!不过20岁生日的时候,他有教我准备考试当礼物。” “那算什么啊!东西呢?东西!”真里奈教育似的对湘琴说道,“像皮包啦,首饰啦,衣服啦,没有这一类的吗?” “……没有。”湘琴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在叫一样。 “哇——”干干和真里奈同时的大叫起来:“离婚啦!离婚!直树连这么一丁点儿都不爱你!” “什么嘛!才、才没有这种事那!”湘琴使劲的争辩道,“人家直树是害羞,绝对不可能不爱我的!”湘琴紧张的心却开始有些害怕起来,在她的心里,她一直认为自己爱直树比直树爱自己要多,直树爱自己吗?直树有多爱自己?这件事情,不管结婚多久,湘琴的心里始终不明白。 “他哪里害羞了?” “不不不,铁定有问题!” “一定有别的女人。” 干干和真里奈两个人小声的嘀咕起来。 “我知道了!”湘琴恍然大悟般的叫起来,脸上露出了勉强的笑容,“我今年的生日!我一定要他送我跟年纪一样多的花!香摈!还有充满爱的礼物!就像这本漫画一样。我一定会实现的!” 说完湘琴转身飞快的跑出了护士站。 “我赌不可能,一千。”干干很有把握的对真里奈说道。 “我也赌不可能一千。”真里奈一样的肯定眼神。 “拜托!谁赌一下看会不会大爆冷门呀!”护士站里的护士们笑着说。 “啊——!我也赌不可能一千!” 整个护士站里的护士,没有一个人认为湘琴能够成功。 “28日?”直树的目光从眼前的X片上暂时的离开,惊讶不解的看着湘琴,马上又把目光转了回来,冷淡的说:“我有手术。晚上要值班。” 湘琴原本还满怀激动的心情遭受了沉重的打击,脸上的笑渐渐的僵硬起来。 “那又怎么了?”直树淡淡的问道。 “他果然不记得……”湘琴的心里失望的想着转过身,嘴上僵僵的说着:“啊哈哈,没事,什么都没有。”可是全身却软弱无力的感觉,眼角的泪水似乎也要流出来了。 “是吗?”直树有些奇怪的看着湘琴的背影,他的心里很清楚,湘琴一定又有什么事。 “好……好痛苦。”湘琴愣愣的站在原地,背对着直树,心里沮丧的想着,但是湘琴不愧是湘琴,马上就安慰自己道:“不过,也许他是知道的!只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就像那本漫画一样!”想到这里,湘琴转头看看直树,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到底要干嘛!烦不烦啊!”看着背对着站在那里的湘琴,直树不耐烦的吼起来。 直树的话让湘琴刚刚燃起来的希望之火又一下子被扑灭了,湘琴的心情就阴暗起来:“……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转念之间,湘琴又对自己鼓励道:“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泄气!好!既然如此!”湘琴打定了主意。 “西垣医师!”湘琴甜甜的笑着叫住了西垣医生。 “喔,湘琴。”西垣医生带着一脸的笑容转身看着湘琴:“什么事?要和我约会吗?” “才不是!”湘琴坚决的语气说道。 湘琴走到西垣医生的面前,把事情的原因跟西垣医生说了。 “咦,28号代替直树值班?”西垣医生大声惊讶的叫起来。 “是的,是的!”湘琴期待的看着西垣医生。 “不行。”西垣医生冷冷的拒绝道。 “咦?”湘琴满怀期待的心被浇了一盆冷水。 “那天我要去约会。” “可不可以通融通融?”湘琴哀求的跟着西垣医生。 “这个嘛。事情也不是不能商量。”西垣医生想了想的说道。 “咦?”湘琴的心里又重新点燃了希望。 西垣医生暧昧的笑着凑到湘琴的面前:“今晚一整晚,湘琴和我一起互诉衷情到天亮的话,那么我也是可以更改时间表的。” “不必了!”湘琴生气的推开西垣医生,冷冷的说着转身就走,根本不去理会西垣医生生气的表情。 湘琴来到了大蛇森医生的办公室。 “28日——”大蛇森医生坐在办公桌旁转着笔,一脸不屑的看了湘琴一眼,“啊——不行,那天我要去学品酒。不过,我想偷窥男澡堂的变态是不会懂的。”大蛇森医生给了湘琴一个很不好看的脸色,上次男澡堂的事情,他到现在还在耿耿于怀,也难怪,谁叫湘琴偏要提大蛇森医生那两道白惨惨的排骨呢。 “请你通融通融。”湘琴哀求的围着大蛇森医生转着圈。 “这个嘛,”大蛇森医生想了想,拖长了音说道,“不知道你能不能把你手上的江直树医生的泳装照让给我呢?” 面对着别有用心的大蛇森医生,湘琴的无名之火就冒了出来,对着大蛇森医生的耳边的声的吼道:“!!我才没有那种东西!” “啊!穿浴袍的也可以。”大蛇森医生笑着说,但是湘琴早已经转身跑了出去了。 “真是的!每一个都不象话!谁比较变态啊!”湘琴“咚!咚咚!”的在医院走廊里跑过,心里忿忿不平的想着。 “咦,湘琴!”船津隔着大老远的叫住了湘琴,伸手和湘琴打着招呼:“怎么了,你的表情好可怕。” “船津!船津,你来得正好。”湘琴像看到了新的希望一样笑着凑到了船津的面前。 “啊?”刚才还愁眉不展的湘琴一下子有充满了活力,让船津有些疑惑。 湘琴兴奋的表情凑到了船津的面前:“我就开门见山刀把,28号你有没有空?” “28号啊,我打算在月底前把要在学会发表的论文赶出来,没空。这次我一定要胜过直树。”船津紧紧的抱着手里的论文稿件,嘴角滑过一丝阴笑。 “我的提议比论文更好哦!”湘琴诡异的笑着对船津说道,拉起船津的手,得意的笑着看着船津:“不会让你吃亏的啦,好啦!” “是是是什么提议呢?”船津急忙的要抽出被湘琴抓住的手,惊慌的问道。 “啪嗒啪嗒啪嗒……”的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一直传到医院的饭堂里,船津喘着粗气在饭堂里着急的寻找着什么。 “有了!直树!”当船津看见正一个人坐着,悠闲的喝着茶水的直树时,眼睛里放出了光芒,嘴上不禁兴奋的叫了起来。 “哦,船津。你还真吵。”直树抬起头,看着仍然在喘着粗气的船津。 “直树!你28号的夜班由我来代!”船津什么多余的话也不说,冲着直树大声的喊道。 “啊?”直树一惊,还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慢慢的转头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船津,直树淡淡的说着:“我不需要别人代班。” “这样我会很困扰的!”船津急迫的语气,朝着直树大声的吼起来,好象非要代直树的班不可的样子,“无论如何都要由我来代班!这样湘……”说着这个字,船津发现自己说露了嘴,急忙“啊哇哇哇!”的打着马虎眼。 “……你说你会有什么困扰?”直树站起身看着吞吞吐吐的船津,已经料到这件事一定和湘琴有关,“湘琴又怎么样?” “没、没事。”船津摆手吞吐的说着,但是眼睛早就已经背叛了他的心意,再说那么聪明的直树还能不知道吗,船津尴尬的笑着,脸色却渐渐的难看起来。 “湘琴跟你说了什么!”直树大声的质问道,逼近到船津的面前。 “哇——”船津彻底的被直树的气势击败了,害怕的闭着眼,交代了出来:“湘琴说要是我28号帮直树代班的话,就让真里奈和我约会!所以!请务必让我代班!” “!!”直树恨恨的看着船津,这么简单的叫被湘琴摆布了,那个湘琴,不知道又要干出什么事来了。 直树扔下一脸期待的 船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湘琴——!湘琴呀!” 湘琴刚踏进家门,江妈妈就兴奋的朝湘琴走了过来,笑得相当开心的样子,拉着湘琴说了起来:“你觉得今年的庆生会要怎么办呢?邀请所有的朋友来开个花园派对蛮不错的。啊!还是要到大饭店的宴会厅去办?喏,干脆到北海道富良野的薰衣草花田去办好了,如何?”没有容湘琴说一句话,江妈妈就一股脑的说了一大堆的建议。 “妈妈……”湘琴僵僵的笑着看着一脸陶醉的江妈妈,她的思绪似乎已经飞到北海道了,看来妈妈最近受‘来自北国98’的影响太大了。 “那个,妈妈,”湘琴低着头,小声的说着:“其实我……”湘琴小声的说出了自己想和直树两个人单独过生日的计划,妈妈这么热心,真是不好意思打破她的兴致。 “咦——”想和哥哥两个人单独过——!”江妈妈果然不出所料的惊讶的叫了起来,搬出一块巨大的横幅,江妈妈抓着横幅伤心的哭起来:“哇——好寂寞喔——!好寂寞喔——!人家我现在全心全意都在投入到这个活动说!啊——!这条布幕也差一点点就要完成了!” “天哪——”湘琴吃惊的看着江妈妈手中的横幅,嘴巴半天也合不上。 看到江妈妈这样的心意,虽然很不舍,但是湘琴也不好让江妈妈失望,只能惋惜的说:“对不起,既然如此,还是请妈妈帮我庆生好了。没想到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了。” “……不!”江妈妈却激动的抓着横幅喊道:“湘琴说的没错!到目前为止,我们开什么庆祝会哥哥都只是搭便车而已!(而且还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连礼物的影子都没看到过!”说到这里,江妈妈似乎比湘琴的委屈还要大,还要生气。 “妈妈明白了!湘琴!”江妈妈转身握着湘琴的手,深有体会的样子。 “妈妈!”湘琴感动的流下了泪。 “今年你和哥哥就过个你侬我侬的生日吧!今年妈妈就含泪退让,虽然很痛苦。”江妈妈理解的看着湘琴,“好!接下来,就看要如何不动声色的让哥哥意识到湘琴的生日!我们要作战!湘琴!”含着激动的眼泪,江妈妈紧紧的握着拳头。 “是的!”身旁的湘琴也忍不住流下了感动的眼泪。 “不动声色是不可能的吧。”直树冷冷的声音突然出现了她们的身后,让湘琴和江妈妈都一惊。 直树看着湘琴:“你在咿呀做了那么华丽的地下作业,甚至还贿赂船津。” 被直树一语说破的湘琴吓得倒退几不,惊讶的掩面看着直树:“啊哇哇!船津那家伙!真是大嘴巴!” 看着直树眼里责备的眼神。似乎自己这次又让直树不高兴了,湘琴低下了头,鼻子一算,眼泪又涌出了眼角:“对不起,我、我……” “哎——”看着这么委屈的湘琴,直树的责备最后还是化做了轻声的叹气,一时无语,是不是自己真的做得太少了,湘琴的生日,自己真的没有认真的替她庆祝过一次呢。 直树的语气变得温和:“说的也是,你生日快到了,每年这个时候老妈都卯足了劲。但是,我对这种事没兴趣。” 直树的话说到这里,江妈妈就生气的打断了直树的话:“呀——哥哥真是最差劲的男人!竟然对爱妻的生日没兴趣!这算什么!” 那江妈妈生气的怒吼甩到一边,直树走到湘琴的身边,有些爱怜的看着湘琴委屈的脸,轻声的问:“你不惜这一切,也想和我过生日吗?” “嗯!”湘琴期待的目光看着直树,脸上竟然有热热的发烫的感觉,“那是我的梦想。” “哦——”直树轻轻的点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撑着脑袋继续问道:“说来听听,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日。” “呃——这样人家会不好意思。人家我只是……”直树这么一问,倒让湘琴有点手足无措起来,害羞的低着头,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直树带着我的岁数的玫瑰花束,然后一起去餐厅吃饭,大厨推着蛋糕过来,全店的人都为了我唱‘生日快乐歌’,接着直树和我品尝着葡萄酒,共渡两个人的夜晚。” 直树什么也不说,听着湘琴小声的讲完,低着头的湘琴看不到直树眼里的认真和温柔,也没看见直树嘴角轻轻的一抹微笑,原来这就是她的生日愿望。 “你对生日怀有的热情,我非常了解了。”等湘琴说完,直树才开了口,短暂的思考后,直树说道:“……28日,就请船津帮我代班吧。” 听到这句话从直树的嘴里说出来,湘琴不敢置信的看着直树,仿佛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真的吗?真的可以吗?”湘琴兴奋的问着直树,生怕这是直树的恶作剧。 “真的,”直树受不了湘琴的不自信,蹩的眉头,“船津烦得要命。”明明是自己想要帮湘琴过生日,却还是要拿船津当挡箭牌,直树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愿意轻易的表露自己的心意。 即使是这样,湘琴仍然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她大叫着“太棒了!”,蹦着老高老高的,让一旁的江妈妈也为之高兴,而直树则吃惊的看着兴奋过头的湘琴,只是答应帮她过生日,也值得她兴奋成这样子吗? 湘琴激动兴奋的扑进直树的怀里,紧紧的抱着直树,又哭又笑起来,把直树弄的手足无措起来。 “照相机!照相机!”江妈妈匆忙的嚷着跑上了楼。 “啊啊!自从认识直树的那一天起,我是多么的期待这样的生日来临啊!”抱着直树,湘琴的心里溢满了幸福。 “咦——!真的吗!”干干不敢相信的看着湘琴。 “就是啊,就是啊!直树说要两个人一起庆祝生日!”湘琴迫不及待的要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和大家分享,说话的时候还是一脸的幸福,“我果然是被深爱的小妻子!” 看着完全沉浸在喜悦中的湘琴,干干和真里奈都有些吃惊,看来真的爆冷门了。 “啊——!我该穿什么好呢?得去买衣服才行!喏!干干,你要陪我哦!”湘琴在前面一个人说着,身后的干干和真里奈却根本没在听她的话,仍然在想着是什么原因,直树竟然答应了她。 “反正一定又是利用母亲的力量。”干干很确定的说道 “啊!对了对了,真里奈,”湘琴突然转过身,“因为这样,所以你明天下班的时间一定要空下来。” “因为这样是因为哪样?”真里奈不解的看着湘琴。 “因为你明天要和船津约会,麻烦你啦!”湘琴笑呵呵的拍着真里奈的肩。 “等、等一下!”真里奈大叫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做那种事!” 为了替我的Very Happy Birthday做准备,在大家的协助之下,每天都过得充实有劲…… 江妈妈忙着给湘琴每天做面膜,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在湘琴的脸上抹了不知道多少种的化妆品和全天然试品。 而真里奈则忍耐着开始了和船津的约会。 每天还要和干干逛很多的服装店,挑选衣服。 “以你的体形是不可能的。”干干严肃认真的说着,拿走了湘琴挑选出来正着比画的吊带连衣裙。 “直树,有记清楚了吗?7点在皇家大饭店的大厅哦。”湘琴跟在直树的左边,不停的叮呤着。 “好。”直树有点不耐烦的回答道。 “就是呀,哥哥!湘琴的生日是妈妈含泪忍痛让给你的,要好好表现。”江妈妈跟在直树的右边,不停的唠叨着。 “好。”直树的耐心一点点被消耗。 “等一下!”江妈妈突然的叫起来,“哥哥!你该不会晚上也打算这个模样去吧!有带替换的衣服吗?有没有?” “直树,跟年龄一样多的玫瑰花就不用了。我一点都不想要。”湘琴接着江妈妈刚落的话音说道,其实是故意的提醒直树的,她的心里拼命的想要啊。 “你们有完没完!”直树的耐心终于被消耗光了,转身怒吼起来:“不要每天每天都说一样的话!我耳朵都长茧了!”直树瞪着生气的双眼,怒目的注视着湘琴和江妈妈,把湘琴和江妈妈喋喋不休的话都堵了回去。 “哥哥真可怜。”远远的走在后面的裕树同情的看着哥哥。 “嗯,是有点。”裕树身边的江爸爸也同情的点点头,想起来,自己也是这么一路可怜的走过来的啊。 前面传来了江妈妈的责备声:“那还不是因为哥哥!啊!这样子!给我等一下!” 坐在理发店里,湘琴正在做着头发。 “哦,今天要和你先生一起庆祝生日呀。真是恩爱啊!”发型师一边给湘琴盘着头发,一边羡慕的说。 “是的,和‘我先生’一起。”湘琴特意的加重了‘我先生’几个字,现在,光是讲到这个,自己就很激动呢。 “那更要鼓足干劲不可了,夫人。” “我们很恩爱。”湘琴美美的说着,脑子里开始浮现出一会见面时的情景。 “穿着美美的洋装,梳着美美的发型,要让直树再一次爱上我!” 但是当湘琴睁开眼看到自己做的发型时,她完全的傻了,高高敲起的刘海,高度翘得近乎夸张,后面的头发被完全的盘了起来。发型师一脸得意的介绍着:“嗯,真不错,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你先生也一定会再一次爱上你的。” “……啊,是。”湘琴怔怔的看着镜子里,僵僵的笑着。 “一定没问题的!”发型师很肯定的语气。 “真的吗?”湘琴的心里却忐忑不安起来。 摇晃不稳的走在路上,湘琴的心情愈加的忐忑起来。 “为什么我就是不敢说我不喜欢呢,我这个笨蛋!到另一家美容院……不!已经没有那种时间了!嗯,嗯!也许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好看也说不定。”湘琴一边走,心里一边做着挣扎的决定,最后只能这样的自我安慰,在她的身后,经过的路人都不禁频频的回头,带着忍不住的笑,但是紧张不已的湘琴根本就觉察不到。 “只好这样了。”正想到这里,湘琴看见前面聚集了一大群人,繁杂的喧嚣声传了过来。 “喂!叫救护车了吗!” “还好吧?” “警察还没来吗——?” 周围围着人群不时的传出这样的声音。 怀着好奇的心情,湘琴凑了过去,挤开人群,湘琴惊讶的看见眼前一个年轻男子倒在血泊之中。 “啊!”湘琴惊讶的叫出声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象是机车突然撞到护栏,血流得很厉害!”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对湘琴解释道。 出于一个护士的职责,湘琴来不及多想,就从到了血泊中的那个年轻男子的身边,焦急的问道:“救护车叫了吗?” “叫了,都已经10分钟了,会不会很危险?”周围的人群里有人回答。 湘琴熟练的量了那名男子的血压和脉搏:“脉搏140,确保呼吸道。”湘琴小声的嘀咕着,然后大声的对血泊中的男子喊道:“你还好吗?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但是那个男子完全处于昏迷中,只有微弱的呻吟声。 “请问你是护士小姐吗?不是公关小姐吗?”湘琴的打扮引来的周围人群的猜测。 来不及回答周围人群的问题,湘琴对血泊中的男子进行了紧急的护理:“腿部骨折,必须先止血固定!不好意思!哪一位请给我可以固定的东西!” “请你忍耐一下!”湘琴手脚麻利的用带子把那名男子受伤的腿固定了起来,昏迷中的那名男子发出了“呜呜”的呻吟声。 周围的人群再也没有了置疑声,静静的看着湘琴的救治,直到救护车的到来。 在不知不觉中,湘琴已经成长为一名比较合格的护士了,但是相信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吧。 昏迷的病人被抬上了随后赶到的救护车,随车而来的医生正从湘琴那里询问着他的情况,做着记录。 “大腿骨折,已经做了止血与固定的急救措施。脉搏140,意识清醒。有护士在真是太好了。不过,这急救实在有点粗暴。”医生一边写着,一边小声的说道。 周围的人群里也传来了“啪啪啪啪”的掌声,大家都钦佩的看着湘琴。 “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你是护士小姐啊,不过真是做得太好了。” “伟大伟大,原来不是公关小姐啊!” “咦——是吗。”听到大家的夸奖,湘琴的心里越来越得意起来,飘飘然的感觉充满了心里。 “啊,不好意思,”一只脚已经跨上了救护车的医生转身叫住了湘琴:“可以麻烦你护理一下病人吗?” “什么!”湘琴惊呼起来。 “有些情况想向你请教一下,麻烦你跟我们一起上车。”医生用恳切的目光看着湘琴。 “咦!可是,我没时间!那、那个!我……可是!”湘琴忧郁着,和直树约好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啊,这边的病人也不能耽搁了,左右为难的湘琴被一把拉上了车。 “到最近的长泽医院。”医生果断的命令司机道。 “先生!”湘琴还在大声的挣扎着,但是救护车已经鸣着笛,急弛而动了,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划破长空:“跸波——跸波——救护车通行,请进行中的各车辆……” 伴随着救护车的鸣笛声,湘琴的心里深深的呐喊着:“直、直树~~~~啊!”现在离直树是越来越远了。 医院的门口…… “谢谢你!谢谢你。”病人的父母深深的给湘琴鞠躬,嘴上不停的道着谢。 “哪里,这是我份内应做的……”湘琴笑着回答。 他们把湘琴一直送上了出租车,还对着车里的湘琴不停的道着谢:“真的非常感谢你。请多保重。” “啊,真的不用客气……那么,我告辞了。”湘琴客气的笑着坐上了出租车。 看着已经越来越远的出租车,那对中年夫妇仍然深深的鞠着躬,目送着湘琴乘坐的出租车渐行渐远,在不自不觉中,湘琴已经是个让人尊重的护士了,但是她自己却丝毫也觉察不出来,现在出租车上的她心急如焚,也顾不上淑女形象的对着司机大声的吼道:“司机先生!麻烦用超级特快到皇家大饭店!” “好、好的!”司机慌忙的回答着,不明白这个人的前后差别怎么那么大。 “麻烦像捷运一样快!”湘琴命令道。 “那是不可能的!” 在飞快行驶的车上,湘琴不停的要求司机加快速度,出租车驶过的地方,留下一串串的争吵声。 “啊——已经晚了两个小时了!怎么办!怎么办!直树已经回去了!”湘琴看了看手上的手表,立刻就更加的慌张起来,坐在出租车上如坐针毡一样,湘琴忍不住的又对着司机大声的吼起来:“司机先生!为什么跑的慢吞吞的!” “小姐,已经不行了,今天很塞。如果你赶时间的话,也许搭电车还比较快。”司机无奈的解释道。 司机的话让湘琴茅塞顿开,她推开车门下了车,在堵成一条长龙的马路上飞奔起来,顾不上身上漂亮的洋装让她行动不便,也顾不上迎面吹来的风吹乱了她头上特意做好的发型,顾不上流下来的汗弄花了她脸上江妈妈花了一个下午化好的妆,在她的心里,现在只有直树:“呜哇啊——直树,对不起!直树!求求你!再等我一下!” 心里念叨着,湘琴慌忙的跑过了一条条的马路,一栋栋的大楼,一直到皇家大饭店的灯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欢迎光……”皇家大饭店的门童的声音让湘琴终于感觉到:到了,终于到皇家大饭店了。 但是正准备要进去的湘琴被门童拦在了门外。 “呜!小姐,真的是很抱歉,您这身打扮,本饭店必须婉谢您的光顾。”饭店的工作人员非常客气的对湘琴解释道。 “为什么!我今天如此的……”湘琴忿忿不平的要和饭店的工作人员争辩,这时的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扮,衣服上不仅都是尘土,刚才为了照顾受伤的病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沾上了血渍,原本漂亮的洋装现在看起来狼狈不堪,湘琴原本还激动的话语失落了下来,最后的几个字小声得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盛装打扮……” 怎么会这样,自己今天精心的准备的要给直树一个惊喜的洋装,发型,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脸上的汗水和尘土混合在一起,喘着气的湘琴有些失魂落魄起来。 “真是非常抱歉。”饭店的工作人员充满歉意的对湘琴说道。 “请问,这里卖衣服的店……”湘琴突然想到了办法,匆忙的问道。 “很不巧,已经打烊了。” “可、可是,我跟人家约在这里。”湘琴的心里充满了沮丧,哀求似的眼光看着工作人员。 “那么,我帮您叫一下吧。”工作人员似乎非常坚持的不让湘琴进去。 “可是,我已经让他等了3个多小时,而且……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还这副模样……来见直树……”湘琴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裙角,仿佛拼命的想压抑住自己的伤心,但是声音还是渐渐的哽咽起来。 “小姐!你这……”工作人员惊慌的看着湘琴,因为湘琴的眼泪已经忍不住的往下流起来。 “直树第一次要为我庆祝的说……”再也忍不住眼泪的湘琴伸手去擦着流个不停的眼泪,要是眼泪能带走今天发生的一切不顺利就好了,但是那不可能啊,湘琴的心里停不住的眼泪一直泛滥到脸上,“我这副模样,怎么能见他啊。”眼泪越流越厉害,到后来湘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想到这些天来,大家为了今天的生日所做的努力,湘琴只能心里伤心的念着:“直树,妈妈,干干,真里奈,大家,对不起。”直树答应自己时的神态,江妈妈拿出横幅时的兴奋,干干陪自己挑选衣服时的认真仔细,最难过的是直树的那一个嘴角上扬的微笑,这一切,好遥远了。 见到哭成这样的湘琴,工作人员有点不知所措了:“小姐,总之,请先到这边来。” 完全没有听见工作人员对自己说的话没,湘琴伤心的反复的喃喃的说着:“直树一定已经回去了。” “那、那个,请你……”工作人员深深的弯着腰,再一次的对湘琴说着,但是当他起身的时候,却惊讶的叫出了声:“啊!” 在湘琴的身后,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右手搭着湘琴的头上,而他的整个人也几乎是身心疲惫的靠在了湘琴的身上,那个身影的举动让湘琴惊讶的停止了哭声,“直、直……直树……?” 直树没有回答湘琴的话,轻轻的搭着湘琴的头,额角渗出的汗珠还清晰可见,虽然闭着双眼仍然掩饰不住脸上仍残留的紧张,似乎心里担忧的感觉还未完全的消散开去:“我还以为是你的血。真是的,吓死我了。”轻声的略带责备般的声音,透出的却是发自内心的担忧。 “直树。直树!呜哇——”湘琴突然的转过身,扑到直树的怀里,刚刚因为惊讶停住的眼泪这下子更加肆意的泛滥开来了:“对、对……对不起!我迟到了!我发生了好多事,一直都到不了这里,我都快疯了!呜呜!” 湘琴突然的举动让直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湘琴那么多的眼泪也让直树有些惊讶。 “我还以为,直树一定已经回去了,可是就是没办法死心,我……”湘琴抽泣着,说话都快接不上了,带着哽咽的声音,湘琴断断续续的说着。 直树放开怀里的湘琴,嘴角上却轻轻的笑起来,那种微笑,是幸福的微笑,那种被湘琴几乎是溺爱的爱爱着的感觉,是那种看到湘琴安然无恙放心的笑着的感觉,看着眼前哭得一塌糊涂的湘琴,直树竟然宽慰的笑得灿烂:“我知道,今天你无论发生什么事,就算快死了,用爬的也会爬到这里来,所以即使我想回去也不能回去。不过,你还真像是临死前用爬的来的呢。”直树掩住嘴角的笑,打量着湘琴,看着湘琴一身的狼狈,已经放下心来的直树心里觉得好笑起来,小声的说着:“实在有够恐怖的。” “呜呜!直树!”眼角还带着眼泪的湘琴委屈的叹气头看着强忍着笑的直树。 “这身夸张的打扮,再加上那颗半屏山头,可以想象得到,的确发生了很多事。”直树放下了笑,对湘琴说道:“好了,总之关于这些事待会在听你说,我肚子饿了。” “我还好……”湘琴刚说完,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咕噜”的叫起来了,湘琴尴尬的笑了笑,“对哦,已经11点了。可是,预约的餐厅已经打烊了,而且我这个样子也进不去。”说到这里,湘琴的心情又沮丧了起来,脑袋也耷拉了下来,好不容易的直树答应了为自己庆祝生日,结果却变成了这样的结局,那么难得的机会啊! “嗨——!那边那个小哥!这个和这个是你的东西对不对,我帮你拿来了。掉在那边了。来!拿着拿着,小哥哥。”一个打扮得很夸张的女子尖叫着朝直树走过来,把一大束的鲜花塞到直树的手里。大大的太阳草帽,半夜了还带着漆黑的太阳眼睛,嘴上抹了艳艳的口红,穿着花边多得夸张的裙子,在直树惊讶的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她就已经转身走了,阴笑着说着:“我该去搭飞机了。我要回国去了——!你们两个要幸福哦——”她依依不舍的回头看着直树和湘琴,眼睛里竟然泪流满面了。 “………………”直树的表情由惊讶变成了哀叹,打扮成这样,她也太夸张了吧,这样的老妈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而身边的湘琴盯着那个女人,看了半天,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饭店的房间里,已经换下了脏透了的洋装的湘琴舒舒服服的洗过了澡,穿着柔软舒适的睡衣,一脸欣喜的看着手里的一大束玫瑰花,兴奋的欢叫着:“好漂亮——真的是和岁数一样多的玫瑰耶!哇——直树,还有蛋糕呢!快吃吧!”湘琴激动的叫着,享受着这个充满惊喜的生日。 “……老妈那家伙在想什么啊。”直树看着从包里拿出来的一条夸张的横幅,无奈的叹息道,只见那条巨大无比的横幅上醒目的写着“湘琴,生日快乐”,落款是“直树”。 直树坐在床上,拽着巨大的横幅的一角,任横幅摊在地上,湘琴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手里牢牢的握着玫瑰花束。 “妈妈该不会一直偷偷的、在等着我吧。”湘琴看了看地上的横幅,小心的问道。 “大概吧。”直树无奈的朝着横幅叹了叹气,仿佛看到眼前的这个横幅,就能看见江妈妈那夸张的表情,“反正一定又用录影机拍另外起来。真是,怎么那么闲。”直树小声的发着牢骚。 “可是我好高兴,”湘琴低头浅浅的幸福一笑,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真切的感激,淡淡的一笑,加上手中的玫瑰花,湘琴显得成熟又可爱,“天底下没有比我更幸福的媳妇了。” 湘琴浓浓的幸福感从言语间慢慢的流露出来,是啊,从搬进江家的那一天起,江妈妈不仅给了自己像妈妈般的关爱,更是把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给了自己,没有江妈妈,现在的湘琴还是一个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的F班女生,现在的身边也不会有直树,或许自己还要努力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有今天这样不真实的幸福。江妈妈爱自己,似乎永远都要比爱直树多,能有这样的婆婆,湘琴又怎么能不幸福呢。 原本还生着气的直树,看着湘琴幸福的一脸微笑,心中的不满和怨气似乎一下子都找不到了,看着湘琴浅浅的笑,直树的嘴角也不禁轻轻的上扬开了。这样的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容易受到湘琴的感染,随她笑而笑,随她悲而悲了。 “生日快乐,湘琴。”直树转头凝望着湘琴,轻声的说道,带着轻轻的微笑,自己似乎欠湘琴这声“生日快乐”好多年了。 湘琴怔了一下,太多的幸福让她一下子接收不过来了。 “直树!”湘琴微红的脸,惊喜的看着直树。 “想要什么礼物?”直树微微笑着。 “真……真的吗?”湘琴激动得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似的,苦苦的冥思起来,直树要送自己的礼物,要好好想想才行:“哇——!要选什么呢!嗯,嗯——……”湘琴努着嘴,一边想着一边自言自语道。 “啊!”湘琴忽然大叫道,转身满怀期待着看着直树:“那么,我要直树说……”湘琴停了一下,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说我爱你,说我……”刚说到这里,湘琴却马上又反悔了,急忙拉着直树,害羞得面红耳赤的说道:“!还是算了!刚才的不算!我再想别的!”湘琴急得冲到直树的面前,自己刚才怎么会提出这样的生日礼物要求呢,一定会被直树笑的,直树一定会皱着眉头骂自己笨蛋,白痴的。湘琴后悔着,“嗯——嗯——”的努力的开始想别的礼物。 没有再想下去的机会,直树慢慢的向湘琴靠了过来,吻上了湘琴的唇,湘琴说到一半的话被堵回了肚子里,睁着惊讶的眼睛看着吻着自己的直树,他没有骂自己笨蛋,白痴吗? “湘琴,我爱你。”直树的嘴离开湘琴的唇,在湘琴的面前轻声的说道,看着湘琴惊恐的眼睛,直树的眼里没有责备,没有取笑,只有深情和爱恋。 今天晚上太多的幸福感了,湘琴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幸福淹没了,连笑都快不会了,因为嘴角一直就没有合上,这个夜晚简直是太美好了。 “我也是,最爱你了。”湘琴说着靠到了直树的怀里。这句话直树一定快要听溺了吧,但是湘琴却觉得这句话永远都说不够,自己爱直树的心情一直都没有丝毫的改变,她要对着直树说这句话,说一辈子。 刚才牢牢抓着玫瑰花横躺在房间的地毯上,见证着湘琴最幸福的一刻。 “和直树邂逅以来,已经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心跳依然这么快呢?为什么还是这么喜欢直树呢?……啊,糟糕,直树他也会一直喜欢我吗?偶尔也会心跳加速吗?如果是就好了——”躺在直树宽厚温暖的怀里,湘琴渐渐的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在梦里湘琴依然在微笑。 凝神的看着熟睡中仍然带着笑容的湘琴,直树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希望自己能让湘琴一辈子都这么幸福,嘴角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带着笑。直树从衣兜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礼盒,轻轻的托起熟睡中的湘琴的手,在湘琴的手指上带上那份迟到了很久的心意。 湘琴沉沉的睡着,均匀的呼吸,直树给她的爱,永远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那加速的心跳,睡梦中的湘琴能听到吗? —————————————————第12卷完—————————————————— 第13卷内容提要: 阿诺回来了,但是这还是原来的阿诺吗? 在湘琴和直树的努力下,终于让阿诺不仅恢复了健康,也恢复了阳光。 克莉丝的妈妈来到了台北,她又会给阿金带来什么呢?阿金和克莉丝究竟还会遇到什么挫折呢? 医院里流行感冒盛行,湘琴和直树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这时候,湘琴却昏倒了…… 第13卷 坐在护士站里,湘琴不停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来回的欣赏着手指上心形图案的蓝宝石戒指,左看,右看,怎么看都不腻,怎么看都喜欢,而且是越看越喜欢。 “呵呵呵!呜呵呵呵!”湘琴不禁失声的笑起来,脸上是花痴般的表情,伸出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在面前来回的晃着。 “拜托,你够了没呀——!恶心巴啦的。”真里奈不能忍受的在湘琴的背后说道。 “她已经不行了,她最近一——直是那样。废人一个啦,废人。”干干也不满的看着湘琴。 “呵呵呵呵。”湘琴仍然对着手上的戒指,傻傻的,痴痴的笑着,对于身后的那些声音,她完全听不到。 “哎哟,湘琴,你怎么一个人笑得那么开心?”清水主任走进来,不知情的问道。 “啊!清水主任,劝你最好还是别问。”干干善意的劝道,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湘琴迫不及待的抓着清水主任的手,兴奋的说起来:“太好了!问得真是太好了!清水主任!这个呀,这个戒指呀!是直树在我生日的那一天呀!”湘琴夸张的紧握着清水主任的手,滔滔不绝的讲起来,不仅如此,眼睛里还含着激动的泪花。 苦不堪言的护士们在后面小声的解释:“她会说个没完哦——。我已经听过100万次了。” 而清水主任似乎很快的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心惊的“啊!”的回答着,应付激动中的湘琴。 看着陶醉得泪流满面的湘琴,干干和一群护士在后面小声的讨论着。 “听说是有生以来江医师第一次送她的礼物。” “……看样子,那个状态还会再持续一阵子。” 而湘琴一个人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幸福的世界里了,美美的握着手里的戒指,脸上哭得一塌糊涂了:“直树真是的,故意瞒着我私底下去买好,连尺寸大小都刚刚好!不愧是天才!而且是我的诞生石蓝宝石呢!我实在太幸福了!” 惊叫着夺门而入的护士打断了湘琴的话,护士小姐一脸慌张的神情:“听、听我说!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什么嘛!人家正讲到重点说。”湘琴满脸怒火的转身看着推门进来的护士。 “已、已经够详细了,袁湘琴。”清水主任一脸惨白的对湘琴说道,她要是再讲下去,清水主任就要晕倒的样子,清水主任在心里庆幸的叹息道:来的着是时候。 “什么话!后面精彩的地方才多呢!”湘琴急忙的拉住清水主任,非常不情愿的结束她的故事。 “怎么了,看你急成那样。”护士们奇怪的看着门口正在喘着粗气的护士。 护士小姐大口的吸了一口气,顺了顺自己的呼吸,仍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我刚才,听内科的护士说,模特儿NOBU来内科看门诊!” 护士小姐的话刚一落音,干干和真里奈就同时的尖呼了起来:“什么?”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是NOBU吗?”干干掩饰不住的笑起来,兴奋极了。 “所以内科的护士们都快闹翻天了!”跑来传话的护士小姐总算理顺了呼吸频率。 “呀啊啊啊啊啊!太帅了!”真里奈已经开始尖叫起来了。 护士站里一下子就炸开了锅一样,各个都兴奋了起来。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的话,”湘琴畏畏缩缩的叫住了干干,怯怯的问道:“那个NOBU是谁?” “咦——?你不知道吗?”所有的护士像看一个外星人一样的看着湘琴。 “说到NOBU,他是现在读国中女生到成熟女人都为之疯狂的超美形模特儿!你知不知道那个可乐广告?”干干争先的对湘琴解说到。 “不知。”湘琴摇摇头,马上又被另一边的护士拉了过去,护士们都争先恐后的给湘琴介绍道:“这个月的JUGON人气投票他也是第一名!” “还有参加巴黎时装秀呢!” 湘琴诺诺的应着“喔。”。 “听说接下来还要主演电影呢!” “哦、哦——”湘琴僵笑着回答着,可还是不知道他们说的NOBU是什么人。 “啊——!这里也有报导!NOBU!”真里奈尖叫着捧着一本杂志朝湘琴走来。 看着杂志上那个中长发的男子,清秀的面容,波浪卷的头发自然的垂在两侧,眼睛的透出若隐若现的忧伤感觉,身上的服饰也很好的突出了他与众不同的气质。 “原来如此,的确是个美形。”湘琴看着手里的图片,赞同的说到。 “就是嘛——!就是嘛——!!”湘琴的身后立刻响起了一阵的赞叹声。 “皮肤比女生还白,脸蛋比女生还美,对不对!”身后的护士得意的问湘琴。 “他几岁啊?”看着图片上那张略显稚嫩的脸,湘琴问道。 “记得好象16、17吧。” “什么嘛!高中生——?只是个小鬼嘛。”湘琴很不屑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呀!在少年和大人之间变幻不定,像玻璃工艺般细致的少年——NOBU的魅力就在这里呀!”干干一脸花痴的笑着说道。 “还好啦,和直树高中时代比起来,算是马马虎虎啦。”湘琴不以为然的说道,说到直树,湘琴的脸上又忍不住显出了得意。 护士们很不高兴的瞥了湘琴一眼,转身继续热烈的讨论起来。 “你看他会不会还在内科?他是不是生病了?” “如果是外科就好了。他怎么不受伤呢?” “你、你们!”刚才说话的护士马上遭到了大家的抗议。 “呐,我们现在就到内科去看看好不好?”真里奈提议道。 干干立刻兴奋到了极点:“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去!呀——!能够近距离看到这张脸!天哪!多叫人兴奋!” 真里奈的建议马上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响应。 “湘琴也会去吧?”赶来通风报信的护士小姐笑着问唯一一个没有支声的湘琴。 湘琴嘴上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脸上已经一副心驰神往的表情了:“虽然我已经有世界第一美男子直树,对他没什么兴趣,不过,我就陪你们走一趟好了。你、你们这群人!” “想去就给我直说!”干干恨恨的看着心口不一的湘琴。 “他在吗?没看到呀!”一群护士在医院里张望着,仔细的眼神寻觅着医院的每一个角落。 “他没在这里吗?”干干伸着手护着自己的眼睛,睁大了眼睛寻找着,嘴上有些失望的说着。 “凭他那种外形,不管在哪里都很引人注目,一定马上就看出来了。”真里奈一边说着,一边摩拳擦掌的阵势。 “既不在内科,也不在批价那边,会不会是回去了?真扫兴。”干干恹恹的说着。 “说不定本来就是乱传的。”其他的一些护士不满的抱怨起来。 “人家我连签名板都拿来了说。”干干一脸不高兴的拿出手里的签名板。 身边的真里奈也遗憾的看着手里的照相机:“我带了照相机。讨厌啦,大家都这么爱追星。” “看不到。”一个冷冷的声音在真里奈和干干的身后响起,这个声音很清脆,又很冷漠,带着一股不可接近的高傲语气。 干干和真里奈的表情由怨到呆,怔怔的站在了原地。 “闪开。”那个声音继续冷冷的叫道。 干干和真里奈依旧没有反应,那个声音是在跟自己说话吗? “呃?”干干惊慌的发现大家站在了医院电视机的面前,于是尴尬的笑着一边道歉,一边转过身:“啊!电视!啊!对、对不起!” 但是当干干回过头看到刚才那个声音的出处的时候,干干完全呆住了。 “咦?N、NOBU?”干干简直不敢置信的看着正斜坐在椅子上的一个年轻男子。 只见那个男子戴着时下流行的墨镜,波浪卷的中长发披的肩上,白皙的胳膊搭着椅子上,清秀的脸庞,虽然眉头紧蹩着,但是仍然抵挡不住他散发出来的魅力。 “精彩的地方都被你们遮住了。”NOBU一脸不悦的表情,冷冷的说道,因为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是可以想象一定是很尖锐的目光看过来的。 这一下,一群的护士都尖叫了起来:“骗人——真的是NOBU耶——!”一个两个的脸上都是花痴般的神情。 护士们的尖叫声引来了医院里其他病人的目光,充满不解和不满。 不管医院里其他人的目光,干干和真里奈拉着湘琴就冲到了NOBU的面前。 “那、那个,我们是NOBU的迷,我们是从来不错过你的报导,你这次要演电影了对不对!”干干带着异常崇拜的眼光看着NOBU,兴奋的说道。 身边的湘琴仔细的打量着传说中的超级偶像,心里小声的嘀咕着:我是今天才听说的。 另一边的真里奈也激动得不得了,关切的文道:“你今天是来看门诊的吗?是哪里不舒服?” “那个,可以请你签个名吗?” “可以请你和我们照张相吗?” 干干和真里奈激动的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签名板和照相机。 “不要。”NOBU冷冷的,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的说道,“除了工作之外,我不想被拍。再说,”NOBU一脸的不屑,戴着墨镜的脸显得遥远又陌生,“医院这个地方是身体不舒服的患者才会来的吧!竟然有人会要病人签名,而且偏偏还是护士。” NOBU尖锐的声音让激动的干干和真里奈尤如被冷水泼过一样的失落,竟然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看着眼前的一切的湘琴心里开始忿忿不平起来:给我等一下!这小子是什么意思!拽个二五八万的!湘琴怒不可遏的冲到NOBU的面前,脸上是愤怒的表情。 湘琴的举动让干干一惊,心叫着“我的妈呀!”的捂住了双眼,不敢再看下去了。 湘琴哪里还管那么多,径直的走到NOBU的面前,指着NOBU呵斥道:“我们当然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我不管你是不是当红偶像,你这个高中生未免太嚣张了吧!” NOBU用很不屑的眼神抬起头看了一眼湘琴,当她看到湘琴之后,高傲的脸上滑过一丝惊讶,他站起了身,开始盯着湘琴看。 突然站起来的NOBU高大的身材让湘琴一慌,一开始的理直气壮一下子少了一半,但是她依旧强硬的说道:“对、对比你年长的人说话要有礼貌!”虽然湘琴说话的声音很大,但是气势已经大不如之前了,“你要是现在就这么狂妄,将来难保你——” 湘琴的呵斥声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的注意力,大家都议论纷纷的注视着这边。 湘琴仍然在大声的吼着,但是当她的话刚说到“不会……”的时候就停住了,因为NOBU站起身,紧紧的把湘琴抱进了怀里,NOBU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香味散发在湘琴的脸旁,NOBU把湘琴紧紧的抱着,仿佛漂泊了很久的船找到了避风港一般。 “我好想念你,湘琴。”NOBU抱着湘琴,深情的说着。 “咿咿咿咿——什、什、什么?什么?”湘琴慌张的从NOBU的怀里挣脱出来,惊魂未定的看着NOBU,惊慌的叫起来,“你、你怎么会认识我……我、我又不认识什么艺人!” 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湘琴身后的护士们都惊呆了,在干干和真里奈的带头下惊讶的尖叫起来。 “哇——!?” “这是怎么回事!” “不能原谅——” 被湘琴努力挣脱开的NOBU慢慢的摘下了墨镜,语气幽幽的说着:“好无情哦,湘琴。我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呢。” 湘琴依旧惊慌的看着NOBU,心里心有余悸的想着眼前的这个NOBU会是谁,为什么他会认识并不认识他的自己,“谁?!谁?!”湘琴的心里呐喊着,但是怎么都没有答案,“这家伙到底是谁——” 湘琴还在努力而不解的想着的时候,NOBU又对湘琴开口说话了:“对了,你怎么会这副打扮?难道……你当上护士啦?耶——真是奇迹呀。”NOBU说着凑到湘琴的面前,像是个湘琴很熟一样的逼近到湘琴的面前,把湘琴惊吓得跌倒在地上。 “你、你、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湘琴害怕又不服气的看着眼前离自己那么近的NOBU。 惊慌中的湘琴余光瞥见了站在一旁注视着一切的一个身影。 “咿!直、直树!”湘琴惊慌失措的看着直树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湘琴的心里飞快的闪过害怕的感觉,完了,直树看到这一切,不明原因的他一定会误会自己和这个什么NOBU有什么,这可怎么办啊,要跟直树讲清楚才行。湘琴着急的看着直树,生气的指着身边的NOBU解释道:“不、不是的!这、这是误会!” 直树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的改变,什么也不说话的看着NOBU,他的目光和NOBU同样冷的目光交集在一起。 湘琴的语气更加的急迫起来:“是他突然抱住我的!我对直树可是绝无二心的!他虽然长得有一点点好看,可是完全比不上直树……” 直树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湘琴,目光仍然紧紧的盯着NOBU。 缓缓的,直树开口了:“你,是阿诺吧?” “呃?阿诺……”湘琴的表情由惊慌转完惊讶,把目光从直树的身上移到NOBU的身上,打量起来:“阿诺?” 随后,湘琴拍着直树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水都挤了出来:“讨厌啦!直树!你说的阿诺是那个天使般的阿诺?啊哈哈哈!这是哪一国的笑话啊!跟他一点都不像……” NOBU许久没有说话,当直树和湘琴说到这里的时候,阿诺冷俊的脸上终于见到了一丝微笑的痕迹,轻声的对大笑中的湘琴说道:“好久不见了,直树,湘琴。” “咦?”大笑中的湘琴僵住了笑容,吃惊的看着NOBU,如果刚才是直树开的玩笑,那么现在呢? NOBU冷酷的脸现在才渐渐温和起来:“我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大学时连小4的问题都解不出来的那个湘琴,竟然会当起护士来。” NOBU说到这里,湘琴更加的错愕了,这时的她不得不相信了,她指着淡淡微笑着的NOBU尖叫起来:“你!你真的是阿诺吗?可、可是阿诺是这么娇小,那么坦率的!”湘琴的脑海中浮现出阿诺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胖胖的,可爱的脸庞,跟眼前的这个人那么大的差距,让湘琴还是难以置信。 “那是小4的事了吧。你以为都已经过了几年了啊。我都已经17岁了。”阿诺站在湘琴的面前,娓娓道来:“后来湘琴也是使出变态跟踪魔般的缠功把直树搞定的,一直到这里为止,裕树都有写信告诉我。好象火焰挑战者啊。” 湘琴惊讶不已的看着阿诺说出那些事,脸上不禁尴尬。 阿诺笑了笑,看着湘琴社边穿着白大褂的直树:“直树当上医生了啊。哦——也难怪,直树头脑好嘛。以前住院的时候有教过我功课喔。”说到这里,阿诺忽然恍然大悟的看着湘琴:“啊——!所以湘琴才会去从事护士这种对她来说实在无法相信的行业。好惊人的你追我赶人生。我好久没到这家医院来做定期检查了,虽然湘琴当护士实在有够恐怖的,不过有直树在,应该可以放心吧。”阿诺轻轻的笑着说道。 这时,阿诺的助理开始叫起来了:“NOBU,我们得赶到摄影棚去了。” “好。”阿诺回答着准备离开了。 “阿诺。”直树轻声的叫住了阿诺:“有空的话要不要到我家来?我想裕树一定也很想见你。” “裕树啊……”阿诺的思绪顿了顿:“那么,明天我就去吧!电话号码没变吧?” “咦?”湘琴对阿诺如此痛快的答应有些疑惑。 而阿诺的助理开始反对了:“喂喂,明天还有杂志采访哦!” “那种小事随便应付就行了。”阿诺很不满的对助理说道,转身微笑着朝湘琴和直树挥着手:“那我走了,直树,湘琴。” 阿诺的出现,一直到离去,在医院都造成了巨大的轰动,直到阿诺走出医院,医院里兴奋的窃窃私语声就没有停止,但是看着阿诺远去的背影,湘琴的心里总是有一种隐隐的感觉:总、总觉得,好象有点,不一样——! 护士站里开始充斥着大家对湘琴的又一层嫉妒的味道。 “不过,真的是做梦都没想到耶!湘琴竟然认识NOBU。”护士小姐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嘀咕着。 “可是,他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阿诺了。那种人……”湘琴淡淡的失落的说着,想到NOBU的那种神态,记忆中小阿诺的笑容浮现出来,湘琴怎么样都没有办法让这两个人重叠起来。 “艺人都是这样的啦!当然会跟过去有所不同啊。”真里奈在一边解释到。 闭着眼睛,湘琴的心里开始澎湃起来:……第一次遇到阿诺……大概是在6年前吧……和裕树因为肠闭塞住院时同病房的小男生,经常进出医院。因为身体非常的虚弱,虽然如此,他对人温柔体贴,诚实坦率又惹人怜爱,是个天使般的孩子。湘琴的脑海中出现了她想象当中阿诺现在应该的样子,应该依旧是很虚弱的身子,躺在床上,尽管经常咳嗽,但是一双眼睛清澈干净,眼光里应该也是温柔坦诚的。再想想今天医院的NOBU,湘琴的心里一阵的心痛:现在不但外表变了,连内在也变了吗?阿诺。 湘琴的心里充满了疑问。 “阿诺要来?真的吗?” 听到阿诺要来的消息,裕树兴奋的蹦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希望的光芒,欣喜写满了脸上。 “嗯,他说明天要来。”直树微笑着回答,手里端着饭碗,裕树的高兴是他预料到了的,所以才会想要邀请阿诺到家里来。 看着兴奋的裕树和高兴的直树,湘琴的心里却有淡淡的不安。 听到这个消息,江妈妈也很高兴,满怀着期待:“哎呀——!真是令人怀念呀!现在在当模特儿,真了不起!对嘛对嘛,他从小就很可爱嘛!好!明天来办派对!”江妈妈笑着转身对裕树交代道:“裕树,也请好美一起来。” “嗯。”裕树愉快的答应了,印象中裕树从来没有答应得那么爽快过。 “喂!湘琴,阿诺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变很多?”裕树兴奋的问道。 湘琴迈出去的步子僵了一秒,为难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她有些僵硬的回过头,干笑着:“这……这个嘛,多少有点……” 裕树显然没有听出来湘琴的话里有什么不对劲,因为现在的他,心里被漫溢的激动覆盖了,他坐到沙发上,期待的想象着:“说的也是,阿诺竟然当起模特儿来,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哪!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见面了。既然已经上高中,还开始工作了,那他的病应该已经完全治好了吧!”裕树闭着眼,陶醉着想着。 “真是太好了——!对不对!小可爱。”裕树站起来,扑过去跑起小可爱,“阿诺一直很想看小可爱呢!” 看着抱着小可爱的兴奋的裕树,湘琴最终还是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裕树,看起来好高兴。就是说啊,要是见到裕树,阿诺也一定会变回从前的阿诺的。一定会的。 湘琴的心里坚定的想着,嘴角浮出美美的一个微笑。 第二天. “嗨,好久不见。”阿诺一身休闲装的出现在江家的门口。 裕树和江妈妈见到阿诺的第一个表情是惊呆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阿诺。 “阿、阿、阿诺?”裕树用难以置信的语气,盯着门口的阿诺,嘴巴惊讶的张得大大的,“真的吗?你是那个阿诺?那个小不点阿诺?” 没有裕树般激动兴奋的心情,阿诺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冷漠得很,淡淡的语气竟带着些须的不屑:“你倒是没怎么长高嘛。” 受到打击的裕树苦笑的咧着嘴。 “听说你现在在当模特儿,也演戏。好厉害哦——”裕树一边把阿诺引到客厅里,一边崇拜的对阿诺说到,“高中呢?”裕树问道。 “休学了。”阿诺冷淡的回答道。 “这、这样啊。”裕树的表情有些尴尬,阿诺如此轻松的说着休学这件事,可是当初在医院的时候,他可是非常的想读书的啊,虽然不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去上学,但是在医院里还是坚持着自学,还叫哥哥帮他温习功课,怎么现在,如此轻易的休学了呢,说到这里,裕树想到了阿诺的病情:“身体已经好了吗?” “还好啦,只不过会被逼去做定期检查而已。”阿诺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四下的观察着江家的摆设来。 小可爱“汪汪汪”的叫着,兴奋的朝着裕树和阿诺奔过来,看起来,小可爱也很欢迎阿诺的到来。 见到跑过来的小可爱,裕树很高兴的向阿诺介绍道:“啊,你还记得吗?你不是说很想看看我们家的‘小可爱’?” “我有吗。”阿诺微皱起了眉头。 正说着的时候,小可爱已经兴奋的摇着尾巴扑到了阿诺的身上,吐着舌头,要和阿诺亲热。 “啊啊,你看小可爱乐的。”裕树跟随着小可爱开心起来。 但是阿诺的眉头却皱得更加厉害了,跌着脸把兴奋的小可爱使劲的推到了一边,不满的说道:“少来了,脏不脏啊。” 裕树的心情和被推开的小可爱一样的冷起来,被眼前的这个阿诺怔住了。 说话间,阿诺看到了站在客厅一角的好美,“那是你妹妹吗?”阿诺转身问道。 “呃!啊!啊!”好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裕树微笑着走到好美的身边:“我来介绍,是我朋友。” 有了裕树在身边,好美的紧张稍稍缓和了下来,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我叫佐川好美,请多指教。”好美大方的走到了阿诺的面前:“裕树常常跟我提到阿诺,我们班上也有很多NOBU的迷哦。她们一定羡慕死我了。” 阿诺没有回答好美的话,自顾自的说着:“——裕树的女朋友?” “呃!”阿诺直白的话让裕树和好美都惊慌失措起来,两个人的脸都红了起来,好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裕树说话也手忙脚乱的结巴起来:“呃,这个,那个,该怎么说呢,应该算是吧。” 说完,裕树和好美的脸都更加的红了。 “哦——”阿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看来正在热恋期嘛。” “阿诺呢,你也有女朋友吧。”裕树急忙的把话题转到了阿诺的身上,尽管脸依旧红得厉害。 “一定很抢手吧,哈哈哈哈。”江爸爸跟着笑了起来。 “没有。”阿诺冷酷的脸,冷酷的说道:“女人麻烦死了。性伴侣倒是不少。” 阿诺的话把江家全家的人都怔住了,脸上的微笑都僵僵的僵硬着。 “哦、哦……”裕树阴黑着脸,不知所云的说道。 “哎、哎呀,真、真是先进呀。呵呵呵呵。”江妈妈僵笑着。 江爸爸也尴尬的说着,脸上是复杂的表情:“呀……呀,真是令人羡慕啊。哇哈……哇哈哈……” 阿诺没有说话,江家的人也再也想不出什么话来打破沉寂,于是一下子,都陷入了一片的死寂,整个客厅里的气氛陷入了一片尴尬。 “一点都没变回来。”看到这样的场面,湘琴的心里遗憾的想着,原本还以为满怀热情的裕树能够唤回原来的坦率真诚的阿诺,现在看起来,阿诺是彻底的变了,不过变的实在让人接受不了了。 “来、来,我们开饭吧!”江妈妈急忙的找了一个话题,把尴尬不已的气氛化解过去,“湘琴来帮忙!” “好、好的!”湘琴也急于逃里开这个有点让人窒息的地方。 “啊,裕树,不好意思,到便利商店去买一下面粉和牛奶好不好?”江妈妈在厨房里朝外面喊道。 “咦——”好美接过了话,微笑着说道:“啊,没关系,我去就行了。” 买好了东西的好美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来拿。”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一双手就伸了过来。 “咦?”好美有些惊讶,转过身发现竟然是阿诺站在自己的身后,“阿、阿诺。” 阿诺接过好美手里的袋子,扬了扬手上的香烟:“我买烟。” “谢谢。”好美说着,有些皱着眉的看着阿诺手里的烟,小声的说着:“烟?才17岁就抽烟?” 阿诺没有回答,一路上哼着歌走着,没有和好美说一句话。 “那、那个,”好美开口和阿诺说起来,试图打破有点沉默的气氛,可是却又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裕树他一直好期待和阿诺见面哦。从以前就常很我涕泣阿诺。”说着,好美笑着看着阿诺,期待着阿诺也能说些轻松愉快的话题。 但是阿诺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裕树都怎么说我?” 好美微微颔首,回想着裕树对自己说起的阿诺:“他说阿诺虽然因为生病吃了很多苦,可是还是对大家很好。而湘琴也常说‘阿诺是天使’。” “天使?”阿诺带着别有含义的笑,“嘻嘻,我看起来像吗?” “嗯——”好美甜甜的笑着看着阿诺,“我今天才认识阿诺,所以……”好美顿了顿,今天所看到的阿诺虽然和自己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但是好美仍然相信裕树对自己说过的话,认为阿诺是个很好的人,于是好美脸上的笑容一如的灿烂开怀:“不过,裕树不是那种轻易称赞别人的人,可是他却一直对直树和阿诺赞不绝口。所以,我想你一定真的是个天使。”好美的眼睛里透出亮丽的光。 阿诺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的冷俊,问道:“你很喜欢裕树吧。” “呃!啊!”好美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低下头要躲藏起来似的,“呜……嗯。”好美终于还是笑着承认了,“本来我是一直——暗恋他,后来向湘琴看齐,狠狠努力了一番。” “你们到哪里了?”阿诺侧脸看了好美一眼,问道。 “咦?哪里?”好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我们不同校。” “我不是说这个。”阿诺的声音冷冷的,像是冬天吹进脖子里的风,“我是问你们上过床没。” “!!”好美惊讶万分的看着一脸平静的阿诺,怔住在了江家的门口。这么样的事情从他的嘴里,真的就这么随便的就能说出来吗?好美的心里惊讶的不得了,一种无力的感觉充满了全身,这个阿诺,似乎也裕树说的阿诺不一样啊。 “啊!原来还没啊。我想也是。仅止于接吻吗。”阿诺继续平淡的问道。 “我、我、我们现在都还是高中生!那、那种事……”好美手里的拳头不自觉的紧握起来,让自己说起来都那么难为情的事情,为什么阿诺说起来能那么随意呢? 阿诺站在一旁看着惊讶又满是窘态的好美:“这年头连国中生都会。” “我、我们这样就好!管别人怎么样!”好美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就要往江家走去。 “好美真可爱。”阿诺轻笑的声音从好美的身后传来,让好美有些惊讶的转过了头,发现阿诺正微笑着站在原地看着自己。 “不如和我做吧。”阿诺淡淡的微笑着看着好美,慢慢的走到好美的身边。 看着微笑中的阿诺,好美简直是惊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脚底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动了。她怔怔的站在那里,怀疑着自己的耳朵,眼前的阿诺,他的笑容似乎还很真诚,可是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他是在开玩笑的吧。对,他一定是在开玩笑的,裕树嘴里的阿诺才不会说那样的话的。 在死一般的安静之后,好美尴尬的笑起来:“你……你在说什么……啊哈哈!阿诺真爱说笑!真是的!吓、吓我一跳。” 阿诺脸上异样的淡淡的笑依旧,他慢慢的凑到好美的脸边,暧昧不明的声音,小声的对好美说道:“只要不让裕树知道就行了。和我上床,就可以向朋友炫耀了。” “你!你、你……”好美的笑容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周围一下子好象又静来下来,令人恐惧的感觉迅速聚拢了全身,仿佛麻木一般的身子一动也动不了。 而此时的江家里…… “有够慢的。好美真是的,在干嘛啊。”裕树虽然嘴上很不高兴,但是还是有些担心的往外走去,但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好美尖叫着“不要!”的声音,听起来好美很无助的样子。 “好……”裕树匆忙的往外跑去,但是映入眼帘的却是阿诺正准备要吻上好美的画面。 好美被阿诺逼到了墙边,挣扎无助的她只能紧紧的闭上了眼,脸上是痛苦不堪的表情,现在的好美,心里一定充满了无助,纤弱的小手想推开阿诺,但是阿诺高大的身躯却是纹丝不动。 裕树叫着“好美”的声音卡在了一半,眼前的这幅画面是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阿诺轻佻的眼神,暧昧的笑和好美痛苦的挣扎都像刺一样的扎着裕树的心,阵阵的生疼。 “阿……阿诺!”裕树发狂般的朝阿诺冲了过去,“你在干什么!” 裕树的声音让阿诺停止了向好美的靠近,有些惊讶的侧过脸看着愤怒的朝自己走过来的裕树。但是他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被一副无所谓的遗憾代替了,伸手拂了拂额前的卷发,淡淡的说道:“……啧,被发现啦。” “什、什么被发现!”裕树的怒火越烧越旺。 阿诺看也不看愤怒中的裕树,转回头对着惊魂未定的好美遗憾的笑着:“真是可惜呀,好美。我们下次再来。” 眼泪眼看着就要掉下来的好美,没有看裕树的眼睛,委屈的转身要走:“裕……裕树,我、我,对不起,我要回去了。” “好美!”裕树紧张叫着好美要追上去。 好美停了下来,背对着裕树,话语间听得出哭泣的声音:“……阿诺他,”好美哽咽了一下。 裕树也停了下来,看着好美的背影,鼻子里竟然也跟着阵阵的发酸。 “和裕树所说的阿诺根本是两个不同的人!”好美激动而气愤的转过身,大声的质问到,在裕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好美已经跑远了,伴着委屈的泪水。 “好美。”哭泣的好美从刚回来的直树身边“啪嗒啪嗒”的跑过,留给直树一脸的不解,“过去也有过这种情景……”看着好美远去的背影,直树的心里幽幽的想到,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裕树从来没有过的激动情绪,对着阿诺怒吼起来。 “没什么。”阿诺仰头靠在墙边上,一脸的不以为然。 裕树的情绪因为阿诺的反应更加的激烈起来:“怎么可能没什么!你刚刚……明明想强吻她的不是吗?” “哦。”阿诺仍然很平静的语气,看着裕树,竟然还带着一丝的笑意:“我只是问她要不要跟我上床而已。” 听到阿诺的回答,激动气愤的裕树竟然呆呆的愣在了原地,完全的没有了意识,脑海中六年前的阿诺,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阿诺吗? “有这样孩子气的女人,真是苦了你了。”阿诺不痛不痒的话,现在每一句都像针扎一样刺到裕树的心里。 “你,你闹够了没有!”裕树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从阿诺今天走进江家的那一刻起,现在的阿诺就一直在挑战着裕树心中那个天使般的阿诺,现在,那个阿诺终于被打败了,消失了,眼前的这个阿诺,只是让裕树怒火中烧的混帐,裕树一把把阿诺推倒在地,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你这种人!才不是阿诺!”说出这句话,裕树的心里充满了痛苦,要告别那个在心里住了六年的天使,真的那么的难受啊。 “……痛!干吗啊!”倒地的阿诺摸着自己撞到墙的后脑,埋怨的轻皱了眉,“何必为区区一个女生气昏头。” 裕树转头生气的吼起来:“你给我听着,要是你敢动好美一根汗毛,我决不……饶……”当裕树看到阿诺的一瞬间,裕树吼到嘴边的话停了下来,因为眼前倒在地上的阿诺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声音。 裕树的心里有些担忧起来,他压低了声音,看着卧倒在墙角的阿诺:“……阿诺?……喂!”但是那边没有回应。 “阿诺!”走到家门口的直树赶紧的奔了过来。 阿诺依旧是没有回答,靠着墙边的身子也因为靠的不平衡,倒在了地上。 直树一个健步冲到阿诺的身边,扶起来阿诺,急忙的命令裕树道:“裕树!打电话给斗南医院!叫妈开车出来!” 但是裕树却怔怔的站在原地,呆住了看着昏迷的阿诺和焦急的哥哥。 怎么回事,为什么哥哥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他在说什么,为什么自己都听不到呢。 “裕树!!”直树加大了声音的对裕树吼道。 斗南医院的病房里…… 直树拿着阿诺的病历本走进阿诺的病房里。 “直树!”一见到直树,一直守在一旁的湘琴急忙用担心又急切的目光看着直树,“阿诺的情况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有事吧?他看起来明明那么健康的!工作也那么……” 裕树站在一角,什么也不说。 湘琴正在说着的时候,病床上传来很微弱的声音:“……喂,这里是哪里?” 昏迷中阿诺睁开了眼睛,疑惑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和人。 “啊!你醒了,阿诺。”湘琴听到阿诺的声音,又急忙的转了回来,“这里是斗南医院。阿诺,你还记得你在我家昏倒了吗?你……你还好吧?” 裕树站的远远的看着刚刚醒过来的阿诺,仍旧什么也不说,但是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 “哦……”阿诺平静的想了想,看着裕树说道:“对了,因为裕树欺负我,害我昏倒了。” “是谁欺负谁了!”裕树大声的对着病床上的阿诺吼起来,“动手推你是我不好!但是我不会道歉的!绝对!”裕树狠狠的说着。 “裕树。”一旁的直树严肃的叫住了裕树。 裕树愤怒的声音停住了,不是因为直树,而是阿诺说话了。 “……你啊……”阿诺的声音带着沧桑,深有感触的样子:“最好不要太相信别人。就算是你那个叫做好美的女朋友,说不定也会毫不犹豫的背叛你。”阿诺说着,把脸转到了一边,眼睛似乎带着深深的落寞。 “绝不会有这种事的!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为你担心了!再见!”裕树绝绝的说着,怒言的转身走出了病房。 “砰”的一声,房门被狠狠的关上了,那一声“砰”响让病房里的人心头都一紧。 “裕树!”湘琴叫着,但是裕树早已经离去。 “他还真有精神哪。”阿诺躺在床上,苦笑着说道,“裕树真是一点都没变。待在这个医院里,感觉就好象时光倒流,回到了7年前。我的外表虽然变了,身体却还是一样破烂。” “阿诺。”湘琴感触着,看着病床旁挂着着点滴一点一点的滴落。 “阿诺,”直树看着手中的病历本,神情严肃的说道:“照你昨天的检查结果来看,情况实在不太理想。要暂时请你住院了。” “咦——真的假的——”阿诺说着,但是听不出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常发生这种情况吧。”直树问道。 阿诺很不以为然的转过了身:“……哼,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我的病是不可能完全治好 的,如果每次都要大惊小怪,不累死才怪。啊——不过要住院啊,这下可惨了。工作要积在一起了。” 湘琴转过身要往外走,笑着说道:“阿诺,我去跟你家人联络。得请他们帮忙准备住院的东西才行。” “没人在家哦,我一个人住。”阿诺冷漠的说着。 “可是你老家……”湘琴惊讶的停下了脚步,转回身看着阿诺。 “我爸妈早就离了婚,各自又再婚了。”阿诺冷淡的说着,似乎在说一件莫不关己的事情。 “呃!”湘琴更加的惊讶了,几年来,事情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阿诺淡淡的笑着,笑容里有若隐若现的苦涩:“反正他们都有给生活费,大家各自过自己喜欢的人生,轻松愉快,何乐不为。还可以随时叫女人来。” 说到这里,阿诺又淡淡的笑了起来,可是湘琴却怔怔的站着,一动也动不了。 “总之,你现在要安心静养,好好想想以后的治疗。”直树交代着。 “是是是。”阿诺喏喏的应着。 但是湘琴现在已经完全听不到他们的话了,她的心思深深的陷了下去:阿诺…… 他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是什么样的经历抹杀了当初那个天使般的阿诺呢? 和直树结伴的走出阿诺的病房,从大老远的地方就能看见走廊上裕树的身影。 “裕树,你还没回去啊。”直树问道。 裕树没有回答直树的话,慢慢的抬起了有些低沉的头,小声的说道:“……阿诺他病情没有好转吗?”幽幽的悲伤和遗憾从裕树的眼神里传达出来,其实在他的心里,又怎么能停止对阿诺的关心呢。 “对,因为他的病本来就很难以痊愈。”直树声音有些暗淡的说着,“不过,似乎又比以前恶化了。亏他还能应付模特儿的工作。” “那当然了,”裕树飞快的接上话,打断了直树的话:“因为阿诺是个很努力的人。” 直树也湘琴都有些惊讶的看着裕树。 裕树的脸渐渐的低了下去,语气也变得淡起来:“他现在虽然那个样子,可是他其实……真正的阿诺是很有毅力的。” 直树嘴角上扬的笑了起来:“嘻!说得也是,因为那个阿诺和这个阿诺毕竟是同一个人啊。” “哥哥!”裕树突然异常的严肃认真起来,“哥哥,阿诺的病,你一定要帮他治好哦。”说到这里,裕树深深的弯下了腰。 “我、我去打电话给好美!她刚刚就那样生气跑回家了。我先走了。”裕树说着,急忙的跑开了。 看着裕树渐远的身影,直树和湘琴两个人都沉默了。 “我啦!” “我说我嘛!” “别闹了!当然是我——!” 护士站里像打仗一样的激烈场面,一各个都争得面红耳赤的。 “你们这几个,到底在吵些什么?”护士长生气的吼道。 “护士长!让我来负责照顾NOBU!” “护士长,请把工作交给我!”干干睁大了双眼的要求道。 “开什么玩笑!这个工作我绝对不能让给你!”真里奈一点也不客气的争辩道。 眼看着火药味越来越浓烈,护士长大声的叫道:“大家安静。负责照顾木村先生的人选已经决定好了。” “咦——”争吵中的护士们都安静了下来,集体的注视着护士长。 “让湘琴来负责。”护士长的话刚一说出来,护士站里又传来了吓死人的一群尖叫声。 “为什么选那种人——!” “不止霸占江医师,连NOBU她都不放过!” “湘琴罪该万死!” 所以的矛头都指向了湘琴,一瞬间,湘琴成了众矢之的。 “哇——”湘琴紧跟着大家的惊呼声叫起来:“我、我也不愿意呀!谁要照顾那种人性的阿诺啊!” 湘琴和大家的反对声并没有让护士长改变心意,相反,护士长好象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各位似乎对木村先生过度狂热,欠缺了一点冷静,所以,我决定把这个工作交给对此不感兴趣的湘琴。” 护士长慢慢的说着自己的原因,湘琴有些尴尬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狂热,冷静,这样的词,只要在湘琴面对直树的时候,才会完全的不受控制吧。 “听说湘琴和木村先生是旧识,你要好好照顾他。”护士长不容反抗的交代道。 “……是。”湘琴苦苦的一张脸,无奈的回答着。 201号病房里…… “咦——!你没骗我?”阿诺有些吃惊的看着湘琴,“由湘琴来照顾我,不会有问题吗?我该不会死于疾病以外的原因吧?”阿诺说着,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湘琴。 “吃、吃饭了啦!”原本就一脸的不情愿的湘琴更加的恼羞成怒起来,要不是因为手上捧着饭菜,早就气得蹦起来了。 “有什么菜?”阿诺冷冷的问到,看也不看一眼。 “嗯,海带菜和……” “讨厌。”湘琴的话还没讲完,就传来了阿诺厌恶的声音。 “香菇炒鸡肉。” “恶心。” “萝卜味曾汤。” “不是豆腐的不要。” “啊,还有牛奶。” “不喝。”阿诺的态度越来越差。 湘琴再也忍受不住了,眼前的这个阿诺哪里还有当年的影子,湘琴用手指着阿诺生气的责骂道:“你!你又不是小孩子!不要挑食!不对!小时候的阿诺都乖乖的吃,根本不会抱怨!以前的你真的很乖!” 阿诺面无表情的应对着生气的湘琴,不慌不忙的伸手握住了床边的护士铃,摁了下去。 “喂,有什么事?”护士铃的那头传来声音。 冷面的对着护士铃,阿诺一字一句确确的说道:“有个叫袁湘琴的护士欺负我。” “!!”湘琴的委屈又无奈的火气迅速的蹿满了 全身。 从这一天开始,湘琴仿佛又掉进了一个噩梦当中。 “去买最新的《乌龙派出所》来。”阿诺对着刚抱着床单进来的湘琴命令道,在湘琴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又加上一句:“我要吃冰淇淋。抹茶的。” 不仅要对付整天呼来呵去的阿诺,湘琴每天还要和一群热情的记者和一大堆疯狂的NOBU迷打交道,每天不知道要花多少力气,才能把那些尖叫着“NOBU在里面吧!”“让我见NOBU!”的激动人群拦在外面。 而每次给阿诺打针的时候,阿诺却还总是躲在病床上,一点也不配合。 “把手伸出来!”湘琴第N次的对着阿诺命令道。 阿诺把脸转向另一边,紧闭着双眼,嘴上强硬的说着:“才不要。湘琴技术一定差得要命。” 即使到了晚上,湘琴仍然不得安宁,巡房的时候被阿诺拦住,要湘琴给他念书,明明是很过分的要求,阿诺的脸上却是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我睡不着,念书给我听。 “总之,我的工作增加了。自从阿诺住院后,斗南医院就一直骚动不安。”累得筋疲力尽的湘琴有气无力的一边走着,一边想着,面容苍白得像一张纸一样,走起路来也开始摇晃起来了。 “已经不成人形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湘琴的身后传过来,湘琴惊讶的转过脸:“直、直树!”自己一定是太累了,要不然怎么能察觉不到直树的存在呢。 见到了直树,湘琴开始把满腹的委屈都往外倒,她拉着直树的衣角,眼角挤出了委屈的眼泪:“直树,他现在已经变身为恶魔的阿诺了!任性得不得了!一天到晚要求这要求那的,好过分哦——!” 直树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或许是那时忍耐着不任性,现在全爆发出来了。你就当做这样,顺着他吧。” “现在才再叛逆?”湘琴不解的看着直树那让人搞不懂的笑容,眼角还挂着泪珠的看着直树。 “请问,您是NOBU的医生吗?”一个声音打断了直树的湘琴的对话,NOBU那个矮胖的助手笑着朝他们走了过来。 “是的。”直树转身回答道。 “啊!我是NOBU的经纪人,那个矮胖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衣兜里掏出名片递到直树的面前。 原来是NOBU的经纪人,直树礼貌性的回答:“哦,你好。” 那个矮胖的经纪人脸上露出了难色:“他的病情实际上到底是怎么样呢?我们这边关于工作的安排真是头痛极了。一直被取消掉。电影下个月就要开拍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出院呀?” 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经纪人,湘琴和直树的脸上都显出了一丝不悦,为什么他关心的只有阿诺的工作,却丝毫不关心阿诺的身体呢? “下个月应该不太可能。”直树非常明确的对经纪人说道。 “天哪——!”经纪人惊慌的叫了起来,“不能变通一下吗?NOBU现在正红啊!他的身体本来没事就会出点小差错,这次反正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嘛。” 听到这里,湘琴按捺不住了,气愤的冲到经纪人的面前:“等一下!那么一回事是什么意思……” 经纪人好象还沉浸在自己的苦恼中,就像没有听见湘琴的话一样喃喃的冥思着:“电影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停拍的。有没有什么特效药之类的?医生?” 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人呢!湘琴的脸色变得出奇的难看,愤慨的指着经纪人的鼻梁,责骂道:“你、你这个人!你从刚刚就一直……” 湘琴忽然的爆发让经纪人吓了一跳,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不明白原因气愤的护士:“哇、哇!干什么……” 湘琴仍然指着他的鼻梁,气势上一点也没有减弱:“满口工作工作的!你应该以阿诺的身体为重才对!” “随便啊,换角就换角。”冷冷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了,立刻的浇灭了湘琴快要爆发的怒火。 “我无所谓。”阿诺披着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走廊上,“那样一定会很顺利的。” “阿诺!”湘琴和经纪人惊讶的声音同时发出。 “你!你不要说得那么简单!太任性了!”经纪人大声的吼叫着,但是阿诺早已经冷漠的转过了身,迈开步子准备离去。 “再见。”没有多余的话,阿诺只留下这么冰冷的一句话。 “喂、喂!慢着!阿诺!”湘琴叫着追了上去。 默默着看着阿诺和湘琴越走越远的身影,直树沉默着,不知道该对这样的阿诺说什么话,或许就应该这样什么都不要说,湘琴追了上去,她的永远都用不完的热情能唤回曾经的阿诺吗?直树的心里想着。 从走廊上一直追到了医院的天台,当湘琴赶到的时候,阿诺正倚着栏杆吹着风,柔顺微卷的头发顺风飘舞着,映着阿诺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孤寂。 “阿诺真是的。”湘琴一边说着,一边朝阿诺走过去:“那个人的确是不应该,可是阿诺也不必把话说得那么绝呀!说不定可以赶在那之前出院的。” “我啊,”阿诺突然说话了,眼睛望着前方远远的地方,好象寻找着什么却又找到的样子:“这场病已经把我心里所谓喜爱、留恋的感情磨光了。小学国中的体育课都是在旁观,完全没有运动会和远足等等活动的回忆。好不容易出了院交到朋友,结果下次住院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哎——后来觉悟到反正怎么样都没用,干脆死心了。” “阿诺。”湘琴吃惊的看着阿诺。 阿诺转过头,带着复杂的微笑看了湘琴一眼:“不过,其他的人不过尔尔。小学和国中时,因为我皮肤白身体不好就欺负我、瞧不起我的家伙,一看到当上模特儿,有了点名气,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尤其女人更是如此。前一秒钟还口口声声只爱某某人的,只要我一开口,连‘如果是NOBU的话,我当然愿意。我从以前就喜欢你。’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很好笑吧。”阿诺笑了起来,但是在湘琴看起来,这个笑容带着酸酸涩涩的味道。 “所以的人都一样,除了自己之外不爱任何人。所以要是太过期待或信赖,到头来难过的还是自己,这我就觉悟了。”阿诺继续的说着,眼望着前方。 “阿诺……”湘琴的心里木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眼前的阿诺说的话,怎么会是从一个17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阿诺真的好可怜啊。湘琴看着阿诺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是自己跟上来,明明就是有很多话要对他说的。 阿诺转身给了湘琴一个微笑:“啊!也许湘琴不算在内吧。” 阿诺的话让湘琴再一次的震撼,眼角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求求不不要这样!说什么不相信别人、说什么放弃一切!不要说这种悲伤的话!”湘琴激动的朝阿诺大声的喊道。 “……湘琴怎么可能了解我的心情!”阿诺突然生气的一扭头,看不见曾经的纯真,从他的眼睛里也看不见一丝的希望,只有冷漠,无边无际的冷漠,“即使拼命去喜欢,仍然被出卖,眼看着为了自己的病老是吵架的双亲,我已经受够跟别人扯上关系了……”阿诺转身,用冷酷的眼神看着湘琴:“湘琴所认识的温柔可爱又坦率的阿诺,已经不存在了。阿诺早就变成有个性格扭曲、会对裕树的女朋友出手的混帐了。真抱歉。” 阿诺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阿诺……”看着阿诺的背影,一种孤单无助的感觉涌上湘琴的心头。 湘琴开始发起了呆,阿诺说的话,阿诺的眼神,阿诺的背影,在湘琴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阿诺说得对。……阿诺的心情,我根本就不了解。” “湘琴。”直树叫了湘琴一声,但是湘琴一反常态的,就像没有听到似的没有回答,直树感到奇怪的转头,却发现湘琴已经默默的走到了自己的身后,无助的把头靠在了自己的后背。 “我从来都没想过世界上会有令人痛苦到不敢去相信别人的事。光是生病就已经够可怜了……要是我,绝对受不了的。”靠在直树的后背上,湘琴的心里觉得好疲惫,没有说话,湘琴只是静静的靠着…… 许久之后,当直树转过身看着湘琴的脸时,湘琴已经泪流满面了,“阿诺他,太可怜了。”湘琴伤心的低垂着头,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 “手术?”阿诺惊讶的看着直树和西垣医生。 西垣医生坐在办公桌前,直树就站在他的身后。 “嗯,这么做比较好。”直树看着阿诺,轻声的说道,“照现在这样继续以药物治疗的话,就算能把病情控制住,要改善恐怕是不可能的。至于手术的内容,是对你的肾脏脓肿进行切开手术,使之排脓。” “我也赞成NOBU应该开刀,只不过没想到不但被这个江直树先提出来,本来我正想说的。还死皮赖脸的要求给他主刀。”西垣医生接着说道,用很不服气的眼神看着直树一眼,接着问阿诺:“你觉得呢?NOBU。要我帮你开刀也是可以的哦!”西垣医生后面的一句压的特别的低。 “……你们说的这个,不是简单的小手术吧。”阿诺淡淡的语气问道。 “没错,是不简单。”西垣医生回答着,看着办公室里挂着的各种X光照片,“不过,不管什么手术都没有百分之百的保证,危险是一定会有的。” “阿诺长久以来也为这个病所苦,再这样下去,想做的事不能尽情去做,人生很无趣吧。”直树理解的看着阿诺,真诚的目光通过那一双好看的眼睛传递到阿诺那里:“阿诺,能不能把你的身体交给我呢?我很想把你的病治好。” 治好阿诺的病,当初湘琴告诉自己可以当医生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吗? “直树那么聪明,要是直树当医生的话,就可以治好阿诺的病了。” 现在,这个自己当医生的初衷,那么深刻的提醒着,告诉着直树,自己已经是个医生了。 阿诺有一丝的犹豫,怔怔看着直树,但是短暂的沉默后,阿诺微微的低下了头:“……不用了,我不要动什么手术。” “阿诺!为什么?”激动不已的湘琴朝着阿诺大声的质问道。 “因为我不想!这是我的身体!我爱怎么做是我的自由!”阿诺冷冷的甩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阿诺!”湘琴叫着准备追出去,却被身后的直树叫住了。 “湘琴,算了。他也有很多事要去考虑吧。不必担心。”直树的语气淡淡的,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刚才阿诺的话的影响。 倒是西垣医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下没希望了。” 湘琴转身看向直树,这时的他却微低了俊朗的那张脸,“他一定会答应的,然后,我绝对会把他治好。” 像是说给西垣医生听的,更像是说给湘琴听的,说给自己听的,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湘琴却听得到话语里的坚定。 “直树……”湘琴看着直树,办公室安静了下来,仿佛只有彼此扑通扑通的心跳。 半夜的江家…… 湘琴正在愣神的煮着咖啡,江妈妈打着呵欠从楼上走了下来,“哎呀,湘琴。三更半夜的,你在做什么呢?” 她的声音让湘琴回过了神,转身微笑的看着江妈妈回答道:“啊!妈妈。我想帮直树煮咖啡。” “哥哥还没睡呀?”江妈妈有些吃惊的问道。 “嗯,这阵子好象在做各种研究。”湘琴端起了咖啡盘子,准备上楼了。 江妈妈满脸疑惑的自语着:“哎呀,那个从不努力的哥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端着咖啡小声的走到了书房门前,湘琴从门缝里望房间里偷偷的看去,却发现穿着睡衣的直树已经伏在桌子上,进入了梦乡。 “会感冒哦。”湘琴急忙的推开房门,向直树走过去。 大概真的是太累了吧,湘琴的进入并没有惊醒直树,仍然那么沉沉的睡着,湘琴小心翼翼的走到直树的身边,放下手中的咖啡,看了几眼直树桌上的书,念着仅有的那么几个自己认识的词:“静脉性肾盂显影,矿氨类药剂,下行性感梁,丝球体,肾元。” 虽然自己的护理水平非常的有限,但是湘琴还是从这些词语中了解得到,直树在为了阿诺努力着,看着这些书,再看看直树那张熟睡中的脸,湘琴的心里莫名的沉甸甸的感觉涌上来:“直树他,真的没有忘记以前说过的话。要为阿诺好好加油哦,直树。” 轻轻的在直树的身上披上了毛毯,再深情看看了直树的脸一眼,湘琴轻声的掩门出了书房。 “不管再说多少次都是白费口舌。我是不会接受手术的。”阿诺坐在病床上,用一脸的冷漠应对着直树。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比较稳定,和过去相比,这种手术的风险也降低了很多。我想现在是总手术最好的时机。”直树细细的分析着,但是阿诺的头抬也不抬的看着手里的故事书,始终不肯抬头。 “我说啊,直树医生,”阿诺缓缓的抬起了头,一脸不屑的看着直树,“你就那么想帮我动手术啊?是有什么好处吗?啊啊,我知道了,医师现在还没有什么手术的经验,所以想要多一点实际经验,对不对!”阿诺自以为是的指着直树说道。 “……等一下,阿诺……”湘琴忍不住的要上前制止住阿诺过分的话。 但是阿诺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看着直树继续的问道:“啊!或者是因为我的病还算有点稀奇,所以让你那医生的好奇蠢蠢欲动?” 直树一句话也不说的看着阿诺,由得他说。 而阿诺则似乎越说越带劲了,带着一脸得意的笑看着沉默的直树:“加上要是动手术治好的话,直树医生就可以在学会还是什么鬼机关发表,打响你的知名度?” “啪!”在阿诺和直树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一个响亮的耳光打过了阿诺的脸。 半边的脸红着的阿诺吃惊的看着怒火冲天的湘琴,刚才煽过去耳光的那支手还高高的举着。 “湘、湘琴!”直树显然也很吃惊湘琴会有这样的举动,大声的叫着湘琴,但是现在的湘琴,谁也拦不住。 “你给我有点分寸!”湘琴瞪大着眼睛,大声的对阿诺吼道:“再给我说两句试试看!我就再多赏你几巴掌!”湘琴的话语那么的有魄力,声音那么的令人震撼。 阿诺从惊慌中缓过来,对着湘琴不甘示弱的吼道:“当护士的人可以对患者施暴吗?”阿诺的话也正是直树担心的地方。 但是湘琴并没有想到这样的后果,想到了就要去做,这样才是真正的湘琴,湘琴逼到阿诺的跟前,指着阿诺,用更加大声,更加生气的语气说道:“吵死了!你你你你你!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直树的苦心!直树他、直树他、他是为了阿诺才当医生的!第一次见到阿诺的时候,看到小小的你那么痛苦,感到于心不忍,所以我就拜托直树,要是直树当上医生的话,一定可以救阿诺的!” 阿诺生气的脸渐渐的消失了,脸上的表情被震惊取代了,脸上 刚才被湘琴打过耳光的地方现在才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疼。 激动的湘琴还在大声的说着,但是眼角已经流出了泪水:“在直树的心中,阿诺是特别的!直树他很早以前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亲自把阿诺的病治好!阿诺能够恢复健康,是直树最重要的目标!” 看着激动的说着的湘琴,连直树都感到了惊讶和震撼。 “不要什么事都只知道放弃,不要在那边耍脾气说大家都忘了你!不管是直树也好、裕树也好!大家心里从来就没有忘记过阿诺!不要闹别扭,不要再害怕了!阿诺应该为等待着你的支持者们好好努力!” 一口气把话都讲完了,湘琴一下子没有了底气,张皇的左右看着一言不语的直树和阿诺,自己反而窘了起来,“事……”湘琴呼呼的喘着气,竟然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了,尴尬过后,湘琴突然又转身指向了阿诺:“事情就是这样!所……所以你一定要动手术!明白了吗!”一阵的慷慨激昂过后,最后的这一句,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阿诺的心情刚刚有点缓和下来,被湘琴这么一指,又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了,在他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回想的时候,湘琴已经扭头跑了出去:“那、那我走了!” 阿诺怔怔着愣着,看着湘琴跑远了仍然没有回过神来,刚才湘琴的举动和那一番话显然是把阿诺弄懵了,没有说话,阿诺惊恐的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湘琴跑远的病房门口。 仿佛许久,阿诺才慢慢的恢复了意识,“好劲爆的女人。”阿诺幽幽的小声叹道,羞愧的掩面说道:“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西挨打……直树医生,你真是娶了个了不起的老婆。”阿诺身手遮着自己的脸庞说道。 直树没有说话,心里却尴尬的笑起来,了不起,这是夸奖还是贬低啊。 阿诺小声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要是手术失败,死了的话,我的人生究竟算什么呢?我这辈子做过什么能够引以为傲的事吗?”阿诺双膝弯曲在胸前坐在床上,把头深深的埋进了双膝里,显得那么的孤单和无助,“不管做什么都半途而废,脑子里只想得到难过和痛苦的事。一想到这里……”阿诺停了一下,把头埋得更低了,“就觉得死好可怕,可怕得不得了。我心想既然如此,即使不动危险的手术,就算痛苦,也只要像过去一样忍耐就好了。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胆小鬼。”说到这里,阿诺深埋在双膝里的头始终不曾抬起,仿佛觉得,只有呆在那里,才是最安全的,才是最合适的。 “你不是胆小鬼。”直树双手交叉在胸前的看着阿诺,嘴角的浅浅微笑让人充满的希望,“换做任何人都会害怕的。裕树之前也说了,阿诺本来就是个很有毅力的人。” 直树的话让阿诺缓缓的抬起了头,清秀的脸庞,清澈的眼睛,眼角已经噙着泪珠,但是隐约的透露出了希望。 湘琴从阿诺的病房出来之后,独自一人倚在医院的天台上,低头发着呆,她有些后悔,刚才自己对阿诺说的,会不会太严重,太过分了,虽然自己已经记不清那么的激动的说了些什么,但是很确定的一点,也许不应该打阿诺那一巴掌的,不管他说的话有多么过分,不管他有多么任性,阿诺是那么可怜。 正在失神的想着,湘琴的膝盖被人从后面磕了一下,湘琴猝不及防的险些跪倒下去,不禁失声的叫了起来:“呀啊!”湘琴惊慌的回过头,阿诺正坏笑着看着自己。 “你、你、你干什么?”湘琴觉得自己一下子有一种脱力的感觉,伸出手扶住了栏杆,才让自己站住了。 阿诺脸上的笑容让湘琴的心里不安起来‘ “你真是沉浸在思考中啊。”阿诺的笑依旧,故意学着湘琴的腔调,“‘我会不会说得太过分了呢’,‘很可能伤了阿诺的心’‘我真是的,怎么可以一时冲动动手打了他’,——你”阿诺转头看着湘琴,脸上笑让湘琴更加的心虚了,“是在想这些吧?” 湘琴惊讶的看着阿诺,自己的心事被他一点没有保留的说了出来,湘琴有些尴尬起来,然后很快,湘琴把头痛快的一扭,嘴上强硬的说着:“我、我才没有那样想呢!我是在想要是多打你几下就好了。” 正说着,湘琴突然感觉什么东西靠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是阿诺,阿诺疲惫的把头靠在了弱小的湘琴的肩头上,嘴上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着“我要动手术。”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却深深的震撼到湘琴的心,没有了生气,没有了之前所有的掩饰,湘琴的脸上只剩下了震惊。 “我想动手术,恢复健康,好好工作。”阿诺靠在湘琴的后面,继续小声的说着,淡淡的,但是带着无比强烈的愿望。 “……嗯,嗯!”湘琴的声音哽咽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也想重新再上一次高中。” 不知不觉中,湘琴竟已经泪流满面了,“这些全部都会实现的,阿诺。你愿意相信直树,谢谢你。”湘琴的脸上浮现出了难得的,美丽的笑容,带着眼角流下的眼泪。 “被湘琴说了这么多,我只好认了。”阿诺在湘琴的身后,“埋怨”的说道,但是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起来。 “阿诺,马上就要开始了,加油哦。”换上了手术服的直树,微笑着鼓励阿诺。 “嗯,”阿诺点了点头,用信任和期待的目光看着直树,“直树医生,我出院之后,想交个女朋友。” “阿诺的话,一定马上就会有的,用不着担心。患者和护士们都哈成那样。”直树微笑着,轻快的说道。 “不知道还有没有像湘琴那么厉害的女人喔?”阿诺笑着说。 “……我想很难吧。”直树说着,眼神却望想了手术的另一边,湘琴正被西垣医生拉着,一遍又一遍的交代着手术注意的地方,对她来说,不管说多少遍,依旧是没有保证。 直树和阿诺交换了眼神,都会心的笑了起来,对于直树来说,湘琴的难能可贵,是他早就认识到了的,选择了湘琴,这个正确的决定,现在终于被大家认知了。 “要加油哦,阿诺!”湘琴手握着拳头奔到阿诺的手术床前,眼睛里充满了信心的眼神。 “湘琴,”阿诺叫住了湘琴,恳切的看着湘琴,“手术的期间,你可以握着我的手吗?” “嗯,好呀。”湘琴微笑着伸出了手,握住了阿诺那一支修长白皙,但是却冰凉的左手。 “放心吧,阿诺!直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美好的人生正在等着你睁开眼睛哦!”看着被打了麻醉药而紧闭着眼的阿诺,湘琴的心里从未有过的坚信着,恍惚中,六年前,那个坦率,可爱天真的阿诺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灿烂的笑着,像阳光一样的耀眼…… 台北机场里…… 几个身穿黑衣,戴着墨镜的外国男子的出现,引来了大家的目光,他们好高大,看上去威严得可怕。在他们的前面,一个身穿着高贵裘皮大衣的女子摇曳的走着,那些大汉跟在她的身后,全部都必恭必敬的。 “夫人,请问您要往哪里去?”走在她前面的男子停了下来,转身恭敬的问道。 “当然是……”那个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很高贵,也很尖锐,“到幸福小馆去。” 而此时的斗南医院里…… 湘琴擦着汗跑到阿诺的身边,手术后的阿诺似乎心情很不错,微笑着对湘琴说:“啊——天气真好。在这种地方喝咖啡牛奶的话,一定很舒畅。喏,湘琴,快去买。” “阿诺!”湘琴大口的喘着气,生气的叫道,“你嘛帮帮忙,任性也要适可而止吧!从一大早就叫我去这里去那里的,你自己早就已经会走了,根本就不需要坐轮椅!” “人家我手术的伤口还在痛呀。”阿诺得意的看着湘琴,让湘琴没有办法。 湘琴无奈的瞪了阿诺一眼,埋怨的说道:“阿诺杂直树高超的医术之下,手术圆满成功,复原良好,下星期就要出院了不是吗?不过,我在手术过程里一直握着你的手,这一点也是居功不小。”说到这里,湘琴开始自我得意起来了。 阿诺笑了笑:“那是我苦心想出来的作战计划,免得湘琴在手术中帮倒忙。我可不希望手术失败。” “你说什么!”听了阿诺的话,深受打击的湘琴大声吼了出来。 阿诺依旧笑笑:“果然奏效了。” 湘琴正要进一步的反驳,忽然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笑声,“嘻嘻,嘻嘻”的笑着走向这边,湘琴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却发现好美带着笑容,手里捧着鲜花走了过来。 “你气色很好呢,阿诺。”好美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 见到好美,湘琴开心起来:“哇——!好美!你来探病了呀!咦,你一个人……” “不是的。” 湘琴往好美的身后看去,裕树正一脸复杂的神情跟在好美的后面,那种表情,有责备,有关心。 “……嗨。”裕树很小声的跟阿诺打招呼,脸却别扭的瞥到了一边。 “……哟,你来了啊。”阿诺笑着看着裕树,知道裕树心里的结,但是裕树的到来意味着什么,阿诺和裕树的心里都非常的清楚,正是因为这样,阿诺脸上的笑容淡然却是发自内心。 “情况怎么样?”裕树慢慢的走上前,小声的问道,脸上仍然有些不自然。 “虽然还不好,可是有人叫我出院。”阿诺故意满腹委屈的说着。 推着轮椅的湘琴不服气的冲着阿诺叫起来:“你手术后复原得非常良好!真是的!” “人家是不想离开湘琴的一片心意呀。”阿诺闭眼说着,让湘琴闭上了嘴巴,已经分不清阿诺说的是真的还是开玩笑了,不过,倒宁愿相信这是真的呢。 好美捧着鲜花递到阿诺的面前:“这个是我们两个送的花。祝你早日康复,回到工作岗位。你一定可以继续拍电影的。”好美真诚的目光看着阿诺。 “谢谢,”阿诺脸上是淡淡的笑容,他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眼前温柔大方的好美,“我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你肯原谅我吗?”阿诺恳切的目光看着好美。 “阿诺。”好美的声音也变小了,那件是确实是很过分,现在想起来仍然很气愤,但是好美紧跟着灿烂的笑了起来,“当然啦!那件事我根本没当真,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啊哈哈!” “好美!”湘琴感动的看着好美。 而站在后面的裕树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意。 “原来你没当真啊?”阿诺突然暧昧的笑着凑到好美的耳边,轻声的说:“我马上就要出院了,等我出院以后,瞒着裕树再来做爱吧!” “什么!”裕树和好美同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尤其是裕树,火气马上的又冒了上来,湘琴也冲着阿诺大声的吼起来:“阿诺!” 但是阿诺什么也不说的灿烂的笑了起来,那个笑容,久违了…… 报纸上开始大篇幅的报道NOBU的康复以及电影不需要换角的消息,直树欣慰的看着手里的报纸,嘴角轻扬的笑了:“哦,阿诺也很拼嘛。” 而身边的湘琴叉着腰还在抱怨:“真是的,我都不知道阿诺和裕树感情算是好还是不好。又跟他吵了架才回去的。” “哦。”直树笑笑的合上了报纸,把报纸递给了湘琴,“别管他们了。” “不过,阿诺也康复得很顺利,马上就要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了。阿诺的支持者一定很高兴吧。”看着报纸上大篇大篇的报道和阿诺灿烂的笑容,湘琴的微笑了起来,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抱怨,“好厉害哦——不愧是个大明星。” “这全都是直树手术的功劳呢!直树果然很厉害!”湘琴赞不绝口的夸着,脸上露出了比直树还骄傲还得意的笑容,因为直树就是她全部的骄傲了。 “那还用说。想也知道。”直树理所当然的说着,喝着热茶,但是真正要感激是那个人,那个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却足以让阿诺改变心意的那个人,是她的话让阿诺接受了手术,才有了后面的康复,不过,她好象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呢。够了,自己知道就够了吧,这样的结果已经让她乐得合不拢嘴了,这个可爱又迷糊的家伙,直树侧脸看了还沉浸在得意中的湘琴。 不去看医院餐厅里来来往往的人群,湘琴的全部目光都集中在直树的身上,连他吃饭时的一举一动,自己都那么喜欢,直树让湘琴的心里溢满了幸福和骄傲,因为一个男孩子的人生就此改变了呀!医生好厉害,(我的)直树好厉害,真的是太伟大了。 “对了,直树,你今晚有空吗?”湘琴叫住了吃到一半的直树,眼睛放射出亮丽的光。 “啊啊,要到幸福小馆是吧。”直树放下了吃到一半的饭,湘琴的心里想什么只要稍稍想一下就能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事了?” “今晚是阿金的庆祝会!阿金的爸妈也会过来哦。”湘琴笑着解释道。 “出师了?”刚到幸福小馆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湘琴和直树都有点惊讶。 “嘿嘿——!”阿金突然间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害羞的摸着自己的后脑,脸上也绯红起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啦!” 克莉丝似乎显得比阿金还要高兴:“阿金很了不起吧!平常这个年纪是很难有这种成就的哦!” “阿金要开店啊?”直树故意的显露着脸上的平静,转过身不信任的问湘琴爸爸:“他真的没问题吗?爸爸。” 湘琴爸爸还笑嘻嘻的来不及回答,阿金愤怒的不满声已经吼了出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江直树!你想讨打吗?好没礼貌的家伙!” 湘琴的爸爸闭着冥想了一下,有些担忧的说:“的确是担心会不会早了一点。” “师、师父!”阿金脸上的表情由怒转惊。 湘琴爸爸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小子对料理的热情和天分的确是蛮不错的,接下来就看他能不能拉拔底下人,把店经营好了。” “师父!”阿金感激的看着湘琴爸爸,没想到能得到这么高的夸奖。 湘琴喜笑颜开的看着阿金:“阿金,真是太好了!马上就要独当一面了呢,真厉害!” “湘琴!”阿金激动的紧紧的握住了湘琴的手,流下了激动的眼泪:“湘琴,谢谢你,谢谢你!其实当初的计划是和湘琴一起走到今天的。都怪江直树捣蛋。”虽然嘴上埋怨着,但是阿金的脸上却露出了难得的喜悦,当初的计划和今天的结果比起来,哪个好,大概现在的他已经不再计较了吧,虽然没有实现当初的那个梦想,但是现在的阿金已经感觉到幸福的味道了。 “真的太谢谢大家了!”说话的是一对没有见过的中年夫妇,两个人都有着奇怪而特殊的长相,眼角都挂着夸张的泪水。那个女的圆圆的脸,脸上化着很不协调的浓妆,流下的眼泪已经弄花了妆,而那个男的则刚好相反的瘦得不得了,那张脸活脱脱的是阿金的再版。 见到这两个人,直树和湘琴这回都默契的捂住了嘴,想要忍住笑,但是眼泪水还是笑了出来,不禁发出“噗嗤”的笑声。 拼命的忍住了笑,湘琴好不容易才能够开口说话:“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阿金的父母吧……”说到这里,湘琴又忍不住要笑起来了,她赶紧的用手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是的!”阿金的父母痛快的异口同声的回答,感动万分的双膝跪在地上,在大家的面前深深的鞠躬,脸都快帖到了地上,恭敬的态度让人适应不了:“我们那傻儿子阿金平时受到各位多方的照顾,真的很感谢大家不掀起这不成材的小子。让他有今天。” 见到自己父母的举动,阿金急忙难为情的冲了上去,准备把他的父母拉起来:“爸!妈!太难看了啦!不要这样!” 但是阿金的父母不但没有起来,反而转身生气的责备阿金:“你这是什么话!你能够有今天,还不全都是靠大家的帮忙!” “这个笨蛋国中的时候说什么不想继承家业卖烤章鱼丸,离家出走,所以我们也就随他去了。”看到今天的阿金,阿金的父母不禁说起了以前的事情,想必当初的阿金一定是雄心勃勃的吧,可是想象出那个瘦瘦的男生满怀着信心的呐喊着“我要到台北闯出一番天地”离开家的情景。 “只是担心他在台北会不会去学坏当流氓。没想到当初那个浑小子会这么有出息。是不是,猴子的爸。”阿金的妈妈喜出望外的说道,叫住了身边的阿金爸爸。 阿金的爸爸也骄傲的接过了话:“他从小就是兄弟姊妹里最会烤章鱼丸的一个,只不过没想到他这么有长进。哇!哈哈哈!” “你们讲够了没!闭嘴啦!”父母有一句没一句的话让阿金不好意思起来,大声的冲着父母叫起来。 一旁的克莉丝的爸爸“啪啪”的鼓起掌来:“OH!!遮死猴子家族吧!全都是一个样!”克莉丝的爸爸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在阿金的父母还惊讶的看着他的时候,克莉丝的爸爸却走到湘琴和直树的身后,热情的一把抱住了湘琴和直树,嘴上兴奋的说着:“好久不见了呀!湘琴!直树!”一边说着,一边把湘琴和直树的脸拼命的往自己脸上靠去,把湘琴和直树都吓得脸色大变,湘琴惊慌的叫着“克莉丝爸爸”的让往外挣脱。 “克莉丝爸爸!你怎么还在台湾?我还以为你老早就回国去了!”从克莉丝爸爸的“魔爪”下挣脱出来的湘琴惊讶的看着他。 没有理会湘琴的惊讶,克莉丝爸爸反而问起了湘琴:“呼呼!你堪到我,有没有特别的感觉呀?湘琴。” 没有细想,湘琴随口的回答道:“没有啊。你是不是胖了一点?” “NOOOOO!”克莉丝爸爸大吼着反驳道:“相反才对吧!我收了那么多!”说着,克莉丝爸爸故意的挤出了几滴委屈的眼泪:“人家我遮3个月来都吃阿金味道淡淡量少少的料理,好痛苦好痛苦的减肥说!” 克莉丝爸爸的这番话马上就遭到了克莉丝的反驳:“那是阿金为了爸爸苦心想出来的糖尿病菜单好不好!” 克莉丝爸爸的出场让阿金的父母笑了起来,强忍着笑的两个人疑惑着。 “谁呀谁呀,这个肥滋滋的外国人?”阿金的爸爸问他的妈妈,还忍不住的加上了“噗噗”的笑声。 “就是说啊,肥成这样,他里面是不是藏了另外一个人啊?”阿金的妈妈偷笑着看着克莉丝爸爸的肚子,撇过头笑完之后又看起来,“把他的拉链拉开来看看吧?” “真的全都是一个样哪!”克莉丝爸爸阴着脸看着阿金的父母,一样的长相,竟然连说的话也一样,真不知是好笑还是好气了。 看着听到克莉丝爸爸讲国语,阿金的父母脸上都露出诧异了神色,直树低声的对他们说道:“顺便告诉两位,这个人懂国语。” 听了直树的话,原本就惊讶的两个人彻底的无语了。 阿金的爸爸把目光转到了克莉丝的身上:“对了,阿金,这位水水的外国人是谁啊?哈喽——”阿金爸爸笑着看着克莉丝。 “伯父。”克莉丝回了阿金爸爸一个很有礼貌的笑容。 她也会说国语,这下子,阿金的爸爸彻底的不说话了。 “师父!爸!妈!还有湘琴,江直树!”阿金严肃认真的开始了自己的出师感言,“我虽然还是个经验不足的生手,但是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和自信,以后我就算喔了命也不敢有辱幸福小馆的招牌,请大家多多指教!”虽然说话还带着一丝的紧张,但是大家都能看到阿金那颗认真的心。 阿金爸爸没等阿金说完就一个劲的拍起了手,热泪盈眶起来:“说得好!阿金!说得好啊!” 湘琴爸爸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加油啊,阿金,奋斗现在才要开始。” “是!师父!”阿金满怀信心的回答着。 “另外,还有一件事,想借着这个机会,向大家报告。”阿金把克莉丝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还没有说话,脸却开始微红起来:“我和克莉丝要举行婚礼了。”阿金一字一句的清楚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带着坚定的决心。 “阿金。”克莉丝感动又幸福的抬起头看着阿金,现在的她,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阿金满怀怜爱的看着眼前的克莉丝,目光也变的异常的温柔起来:“让你久等了,克莉丝。尽管很久以前就决定要和你结婚,但是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等我对自己的工作有自信时才讨老婆,这是我身为一个男人的志气。” 阿金转过身,郑重的眼神和坚定的决心:“克莉丝爸爸!照约定,我要娶克莉丝当老婆!”阿金的语气带着从来未有过的信心和魄力。 “阿金!”克莉丝已经等不及的扑到了阿金的怀抱里,眼角流下的是幸福的眼泪。 在激动和兴奋过后,克莉丝带着泪花走到一脸错愕的阿金父母面前,激动的介绍自己道:“阿金爸爸,阿金妈妈!” 阿金的父母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接受这个漂亮的外国女孩,一边惊讶的叫着“耶……雅斯啦!”,一边往后退。 克莉丝边哭边笑着再凑到阿金父母的面前:“我叫做克莉丝,是英国人!我很爱很爱阿金,请两位放心把他交给我!阿金爸爸长得和阿金好像,超级英俊的!”在阿金的爸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克莉丝已经冲到他的面前,微笑着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啾”的一声清脆响亮,伴随着这一声,阿金爸爸的脸立刻的通红起来,嘴上支吾着:“呵呵——真、真的吗?” “孩子的爸,你脸红个什么劲儿!”阿金的妈妈在后面皱着眉头。 阿金的爸爸喜笑颜开的望向阿金:“真是个好女孩呀,阿金。凭你的长相,亏你能找到这么一个大美人。” 一番话说得阿金不好意思的“呵呵”的傻笑不已。 见到这样的情景,湘琴也不由得为之开心,笑着对阿金的父母说:“阿金的爸爸妈妈,克莉丝真的很爱阿金,为了阿金,她一直努力当一个地道的中国人,现在的她已经相当的地道了。” “这样啊,这样啊!哦,你也是个大美人哦!是我喜欢的类型!”阿金的爸爸笑着看着湘琴。 “没有啦!”这样的夸奖还是把湘琴说得沾沾自喜起来。 “果然是父子。”直树看着一切,心里叹气的想到。 而身边的阿金妈妈已经对阿金的爸爸皱起了眉头。 阿金妈妈怀着感动的心情走到克莉丝的面前,拉起克莉丝的手,喜爱的看着噙着泪珠的克莉丝:“我是绝对赞成的。你愿意跟我这个没出息的不肖子一辈子,真是谢谢你了。” “妈、妈妈!”克莉丝眼角里的泪水更加泛滥了。 “阿金就拜托你了。”阿金的妈妈微笑着。 “那么,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也没有任何问题可!可以举行婚礼了。”湘琴显得格外的高兴,“太好了,阿金,克莉丝。”湘琴真诚的祝福着他们。 “湘琴。”克莉丝满怀着感激的看着笑得如此开心的湘琴,能够来到这里,认识湘琴,认识阿金,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我们来提前庆祝吧!今天真是太可喜可贺了!”克莉丝的爸爸带头的举起了酒杯,笑着特别的开怀。阿金的父母,湘琴和克莉丝也笑着附和了上去。 “竟然想趁机会偷喝!”阿金不满的瞪着克莉丝爸爸手中的酒杯,想要冲上去,无奈却被兴奋的大家挡在了外面。 而直树很不感兴趣的看着这一群人的开心和兴奋,聪明无比的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还有自己的妈妈,总是能有那么多的借口庆祝啊,狂欢啊,不觉得这样的很无聊吗?尽管如此,眼前的这一片幸福的气氛,他还是不忍去破坏。 正当大家举杯庆祝的时候,幸福小馆的门口传来了巨大的敲门声。 所有的人的举动都停了下来,望向了幸福小馆的门口。 “喔!不好意思,今晚我们店有人包起来了。”阿金一脸幸福的笑着朝门外喊去。 但是门外的人已经进来了,一个穿着时尚的贵妇人,身穿着雍容华贵的裘皮大衣,白皙的脖子上戴着名贵的项链,一头金黄的卷发,不苟言笑的脸上尽显出冰冷和高贵的感觉,她的身后是几个身穿黑西装,戴墨镜的高大男子,替她掀开了幸福小馆的门帘,脸上也和那个妇人一样毫无表情般的冰冷。 见到这样的一群人,尤其是那个妇人,湘琴和阿金都惊讶的合不上嘴,手里拿着的酒杯洒了出来都没有察觉。 那个妇人开口说话了,声音如相貌一样的冰冷:“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呀?达令,克莉丝。” 这回惊讶的换成了克莉丝和她的爸爸,表情甚至比阿金和湘琴更甚,克莉丝惊恐不安的睁大了双眼,颤颤的声音:“妈……妈妈!” “妈……‘妈妈’!”阿金惊讶的嘴张得更大了,“这、这个珠光宝气的外国人是……克、克莉丝的妈妈?”阿金不敢置信的指着那个夫人说道,这样的结果是他被那几个黑衣人紧紧的摁住了,阿金在那几个黑衣人的面前显得毫无招架之力,惊慌的张望着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哇哇!” “尼可拉,乌吉密尔,放开他。”克莉丝的妈妈命令道,头也不回的盯着克莉丝和她的爸爸。 “问、问题可大了!”克莉丝的爸爸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看也不看周围的人,克莉丝的妈妈径直的走到克莉丝的爸爸面前,一把的拉住克莉丝爸爸的衣领:“达令。我们好象亨久没见面了呢,差不多有三个月了哦。哎呀,你收了一点?”克莉丝的妈妈一边说着,一边逼到克莉丝爸爸的面前,把克莉丝的爸爸逼到直往后靠,多亏了呢几个黑衣人扶着才没有倒在地上。 克莉丝的爸爸脸上带着僵硬的笑,颤颤的说着:“纠始是啊,妈妈。你、你还是一样梅艳通人啊。” “好、好夸张的妈妈!”湘琴吃惊的扒着自己的嘴巴,“真是个大大大美人!” 一边的直树也显出了惊讶,一直以为自己妈妈已经很夸张了,没想到…… 而阿金和他的爸爸早已经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妈在和爸爸结婚之前,是好莱坞的女明星。以前还小有名气。”克莉丝站出来解释道。 克莉丝的话让湘琴爸爸激动了起来,发狂似的表情:“呜喔——这不是玛莉罗宾斯吗——!呜喔——‘再见家园’和‘深夜的旅人’我不知道看过几百遍了!是、是真人吗——”湘琴爸爸抓着自己的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克莉丝的妈妈。 “爸爸!”湘琴急忙叫着失常的爸爸,还从没见过自己的爸爸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阿金渐渐的低下了头,嘴上小声的喃喃自语:“原来克莉丝的爸爸是有城堡的大富翁,妈妈是电影明星,这、这是什么家庭啊……我家是卖烤章鱼丸的。”想到这里,阿金感觉自己的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无力的感觉包围了全身,刚才的壮志雄心荡然无存了。 “妈、妈妈!”克莉丝叫住了自己的妈妈。 “哎呀,克莉丝。毫久不见啦,有几年了呢?”克莉丝妈妈的目光从她爸爸的身上移开。 “请原谅爸爸,他得了糖尿病。”克莉丝歉意的对妈妈说道。 “糖尿病?哦——窝都不知道呢。克莉丝要结婚?哟哟哟,第一次听说。”克莉丝妈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反正克莉丝和爸爸始一国的,妈妈始外任嘛。” “对不起!妈妈!”克莉丝的心里充满的愧疚。 “对了,你不肯让窝见的那个‘阿金’在哪里呢?肯丁是个让窝心跳加速的美男子吧。”克莉丝妈妈眼睛满是期待的目光。 听了克莉丝妈妈的话,见到她眼里的期待,克莉丝的爸爸紧张起来,赶紧的挡在了阿金的面前:“遮、遮下惨了!赶快把阿金藏起来!” “干嘛要这样!”阿金一脸的不满和不解。 “妈妈她、妈妈她……”克莉丝的爸爸渗出了汗珠,却害怕紧张的说不出话。 “若阿金长得不够帅,就不答应结婚,是吧?”直树很了解的接过克莉丝爸爸的话。 “YES!!你说的一点都没戳!”克莉丝爸爸非常赞同的伸出了手指指着直树,直树的话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怎么 可以这么绝对!”湘琴显得特别的义愤填膺。 “天哪——”阿金的父母也吃惊的阴沉下了脸,刚刚还兴奋的心情一下子觉得好遥远了。 克莉丝心情有些沉重的样子:“因为妈妈是超级注重外表的。从小就坚持我的达令一定要是美男子。” 克莉丝的话让阿金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难看了。 悄悄的走到快要麻木的阿金的身后,直树在阿金的耳背后小声的说道,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恶作剧:“一切都完了,阿金。” “~~~~~~~”没有像平常那样跳起来,蹦起青筋的反驳直树,阿金只觉得现在的自己瑟瑟发抖起来。 看到这样的阿金,直树的心里不禁暗暗的好笑。 “妈妈,阿金是世界第一的美男子!”克莉丝按捺不住的激动起来,大声的冲着妈妈说道。 和湘琴一起在克莉丝的身后看着克莉丝冲动的举动,湘琴惊讶的看着克莉丝,直树则小声的喃喃自语道:“对看惯好莱坞明星的人说这种话……” 克莉丝爸爸急忙的要拉住克莉丝,“NOOOO!!克莉丝!你不要再火上浇油了!这是自掘坟墓!”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哦——世界第一呀。”克莉丝妈妈嘴上重复着克莉丝的话,把目光望向了直树,她直直的盯着直树的目光让直树心里不禁一惊,她该不会也把自己当成阿金了吧? “NO妈妈!不是的!这个人不是阿金!”克莉丝爸爸蹭的蹿到直树和克莉丝妈妈的中间,把直树挡在了身后,着急的解释道,“窝明白!说是世界第一的美男子,也难怪妈妈会以为是他。对……窝也曾经遮样。BUT!他是湘琴的老公江直树,所以请你使心吧!金之助的确是只猴子,长得又丑,这些窝都承认。”克莉丝爸爸一连串的说着。 听到这样的评价,阿金可不干,心里恨恨的不满着:“这、这个臭老头!” 直树什么也没有说,站在阿金和克莉丝爸爸的中间,清楚的感受着阿金嘴上虽然气氛,但是对这个未来岳丈的关心,而克莉丝爸爸说着说着,竟然流下了两行眼泪。 “但是……但是,这三个月来我和他和他朝夕相处,非常了解他是多么体贴,多么有男子气概。男人靠的不是长相。” 听到这里,阿金的气愤减弱了,但是心中的志气却无比的强烈起来,不能一直缩在角落里,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阿金鼓足了勇气,从后面站了出来,站到了克莉丝妈妈的面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愿意逃避现实!克莉丝的妈妈!我、我就是你听说的金元丰!日、台湾第一的大厨师……虽然这么晚才向你问候,但是,请你答应让克莉丝和我结婚!”虽然站在高贵的克莉丝妈妈面前,比她还要矮小的阿金显得单薄,但是高昂的头却增加了阿金的气势,这样的气势掩盖了阿金内心的害怕。 克莉丝爸爸急忙的凑到了克莉丝妈妈的身边,大费口舌的解释着:“妈妈,不能期待他们两个人的baby的长相的确是很可惜,but!!但遮也是没办法的,克莉丝幸福就好。” 什么也不多说,克莉丝妈妈把克莉丝的爸爸使劲的推到了一边,根本不愿意再多听他的解释,那使劲的一碰,让克莉丝的爸爸发出了“AHU“的呻吟声,看起来,克莉丝的妈妈果然是很厉害。 “哦——你纠是阿金。”带着审视的目光,克莉丝的妈妈紧紧的盯着阿金,渐渐的逼近到阿金的面前。 虽然尽量的掩饰着紧张的情绪,但是阿金脸上还是不停的冒出冷汗,心也扑通扑通的直跳。 “克莉丝……”克莉丝妈妈表情严肃的转头看了克莉丝一眼,紧接着一把紧紧的抱住了阿金,激动而喜爱的说:“你是去哪里找到遮么好的男人的?真是太完美了!窝没见过这么性感的好男人。真不愧是我女儿。”克莉丝的妈妈一边激动兴奋的说着,一边喜爱的在阿金的脸上猛亲。 “什、什么!”阿金被克莉丝妈妈弄得措手不及,一脸口红印的脸上红得不得了。 “我没说错吧,我就知道妈妈一定会这么说的。”克莉丝得意而意气风发的走到妈妈的身边,脸上绽放出亮丽的笑容。 “说不定比爸爸年轻时更英俊。”克莉丝妈妈笑着,满意的看着克莉丝。 “果然是母女。连国语也一样奇怪。”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湘琴的脸上干干的笑着。直树和湘琴相同的表情:“她……她们母女俩的审美观还真的是与众不同……” “被说遮种话的妈妈选上的窝……”克莉丝爸爸一脸沮丧。 克莉丝妈妈欣慰的看着自己疼爱的女儿:“克莉丝,妈妈毫高兴,你能找到遮么毫的男人。” “妈妈!”克莉丝感激的抬起头,不确定的问道:“妈妈答应了吗?让我和阿金结婚?” “当然呀,克莉丝。”克莉丝妈妈脸上的笑容高贵又亲切,“窝呀,一眼纠可以看出一个男人是好是坏,阿金及格了。” “谢谢你,妈妈!”克莉丝眼角带泪的笑着扑进了妈妈的怀抱。 克莉丝的妈妈也紧紧的抱住了女儿:“让你来台湾真是个正确的决定。恭喜你,克莉丝。” 阿金感动得痛哭流涕的抓着克莉丝妈妈的手:“您真是太有眼光了,伯母!” 带着满意的笑容,克莉丝的妈妈看着面脸口红印的阿金:“阿金,你要让克莉丝幸福哦。” “包在我身上!”阿金拍胸脯的回答着,声音响亮如洪钟。 幸福小馆里所有的人都感动,高兴的流下了开心的眼泪,刹那间,幸福小馆仿佛在灿烂的阳光沐浴中,放射着夺目的光彩。 “这次,我们真的非干杯不可了!” “是啊!一时之间还以为会怎样呢!哇哈哈哈!”湘琴爸爸喜笑颜开起来。 “真是位好女士,比外表看起来明朗多了!”阿金爸爸脸上愁云也消散开了。 “好,既然遮么决定,纠必须麻上准备婚礼了。”克莉丝妈妈笑着宣布道。 “呃?准备?准备什么?”湘琴没有反应过来。 “OH!当然是结婚典礼喽!” “啊——原来如此。”阿金爸爸笑得很开心,“不用这么急呀,我们慢慢来吧,夫人。” 直树的心里发出一声冒冷汗的冷笑:“跟某人好像……” “首先呢,要先决定会场才行。好日子可能很难订到。” “孩子的爸,我在龙宫殿里有认识的人,我去拜托一下吧?” “介绍人要请谁呢?” “请乡长就可以了吧?” “还要决定送客人的礼物和要请的客人。” 阿金的爸爸妈妈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来。 一旁的阿金看不下去了,冲着自己的父母大声的喊起来:“应该先准备我的店再谈结婚典礼吧!” “喔——说得也是。”阿金的父母笑起来。 “好象有得忙了。”湘琴也笑起来。 “NOO!!”很强烈的反对声响起,“不必担心那些。各位要做的是旅行的准备。”克莉丝的妈妈一边说着,一边从容的戴上了薄纱的手套。 “旅行……?是说蜜月旅行吗?到热海去就好了嘛!这年头大家都嘛是去夏威夷。”大家都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感觉到好事近了的喜悦。 “当然是去英国。”克莉丝的妈妈说话的语气不容置疑的语气,转身对身后候命的几个黑衣人说道:“尼可拉,鸟吉密尔,把家里的飞机安排好。还有,马上和管家联络,要讨论各项事宜。” “Yes”几个黑衣人恭敬的回答道。 “啊哈哈~请问……”阿金的妈妈笑着,不解的走到克莉丝妈妈的身边,微弯着腰问道:“你说的英国是……?” 阿金的爸爸也笑着站到了阿金的妈妈身边:“怎么一回事呢?哈哈!” “准备到英国去准备结婚典礼。” “咦——?” 克莉丝妈妈的这句话一说出来,幸福小馆里的人都怔住了。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应该会是个规模相当庞大的婚礼,必须现在马上通身,回英国去准备……”克莉丝的妈妈兀自一个人的说着计划,好象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 “妈妈!”克莉丝的爸爸脸色有恙的看着克莉丝的妈妈,惊讶的表情滑过脸上。 克莉丝的妈妈转身看着克莉丝的爸爸,严肃的说道:“达令也马上跟窝一起回去准备。” “请……请等一下!”阿金站了出来,疑惑不解,“伯母!你说的是怎么一回事?我还以为结婚典礼应该是在台湾举行的!”阿金说话时带着吃惊万分的表情,还很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克莉丝也不高兴的看着自己的妈妈:“就是啊!妈妈,你在说什么呀?” “在台湾?”克莉丝的妈妈发出一声比大家更加惊讶的声音,尖锐的高调把大家的心提了起来,“窝想遮是不可能的。” 黑暗一下子将阿金和克莉丝笼罩。 克莉丝的爸爸开口了:“阿金不知道罗宾斯家的事吧。窝们罗宾斯家是代代相传,地位高贵的贵族世家。英国国内不必说,和世界各国的名人也是互有往来。要请可能不下几千个人。要招待那些人,台北的‘龙宫殿’是绝对的No的。” 阿金的父母都瞠目结舌的张大了嘴,完全不能合上了。台湾最大的龙宫殿竟然会容不下他们婚宴的宾客,这个水灵灵的外国女孩真是让他们越来越惊讶了,阿金究竟是找了个什么家世的女孩啊。 克莉丝妈妈显得高贵而不可接近,说话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既然要和克丽丝结婚,纠必须借遮个机会把阿金介绍给大家。遮对将来要一直在英国生活是很重要的。” “可、可是对我来说……………………呃?……对不起……请问,您刚刚说了什么?”阿金颤颤的打断了克莉丝妈妈的话,小声而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般的问道:“我的耳朵好像有听到一件怪事,似乎是在英国生活还是什么的。” “你没听戳,”克莉丝的妈妈得意而骄傲的笑起来:“金元丰要入赘到我们罗宾斯家。” “呃?” 阿金和克莉丝同时发出了那一声巨大的惊叫声,他们的周围再次的陷入黑暗,比刚才更黑,更冷。那一夜,在‘幸福小馆’里,阿金的……克莉丝的……大家的惊叫声一直持续到半夜。 “到英国去入赘——?”阿金的脸如暴风雨来临前般的阴黑,嘴巴张的如要吃人般的大,惊恐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看着克莉丝的妈妈,那句话的尾音一直拖得很长很长。 “是的,和克莉丝结婚纠是遮么一回事。”克莉丝妈妈笑得理所当然。 阿金如碰到了地雷般的蹦跳起来,额头上的青筋爆出,他大吼道:“这么一回事是哪一回事!告诉你!所谓的结婚是女方离开家里,嫁到男方家,姓也要改成男方的,然后一起进男方家代代之墓!我金元丰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完全没有入赘到女方那里的打算!” “没错!没错!”克莉丝也果敢的站着阿金的身边,意志坚决的和阿金一样的态度。 “等一下!”阿金的爸爸也神情严肃的站了出来,“这小子虽然没出息,可是对我们而言(好歹也算)是宝贝儿子!是我们金家的长男!” 见到阿金爸爸显示出来的前所未有的气势 阿金的妈妈也来了气势,坚决的鼓励阿金的爸爸道:“没错!说下去!孩子的爸!” 阿金的爸爸越说越有气势起来:“不管太还是媳妇儿,将来都要进我家的祖坟的!随便就说要到英国入赘,太太,这个道理在中国是行不通的!” “NO!”克莉丝的妈妈一点也没有被阿金父母的气势吓到,态度也一点都没有改变:“那是平凡中国人的胡说八道!如果要和克莉丝结婚的话,阿金纠要成为非凡的中国人!”克莉丝妈妈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的转身看向克莉丝:“克莉丝,这件事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吧。” 克莉丝神情暗淡的低下了头,声音很小,但是一字一句却清清楚楚:“……我就是讨厌这样。爸爸妈妈总是擅自决定我的人生,甚至还帮我找了个丑八怪未婚夫,明明是我的事,我却不能自己做主。我根本就没有自由。所以才会跟爸爸妈妈说我要到憧憬已久的台湾来念书,从英国逃了出来。这段日子我好自由,好快乐。遇见了湘琴,还有,” 克莉丝的声音停了一下,湘琴和直树都有些吃惊的看着克莉丝,没有想到娇俏可爱的克莉丝,也有这么不如意的感觉。 克莉丝的脸上渐渐的泛开了笑容:“阿金也在这里……真的,在这里,我命中注定的邂逅降临了。”克莉丝说着,一双明眸透出亮丽的光芒,认识阿金以来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现。 “克莉丝。”阿金充满怜爱的站在克莉丝的背后,看着她。 克莉丝突然间激动了起来,紧握住了拳头:“我的人生因此而改变了!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要一辈子跟着阿金留在台湾!我的骨灰将来要埋在中国!而且,阿金一直为了成为料理师傅努力修行,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自己开店了,怎么可以离开这里呢!” 克莉丝慷慨激昂的一番话,讲得阿金的父母热泪盈眶起来,抽泣着一边抹眼泪,一边噎噎的说着:“真是个好女孩呀!” “OH!原来是遮样呀,窝明白了。”克莉丝的妈妈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如果无论如何都要当厨师的话,窝纠在应该帮阿金开家大餐厅吧。反正你在台湾也只能开个火柴盒大的小店。遮样你们纠没有异议了吧。” 阿金憋了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当然有!多得要命!”阿金如雷般的声音把克莉丝的妈妈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我不管你们有多伟大,都和我们的结婚没关系!什么大餐厅蠢弊了!”阿金话如炮弹一样的发射了出来,气势上排山倒海般的凶猛。 “阿金!”克莉丝惊慌的叫住了阿金。 阿金依旧很生气的语气,他转过头看着克莉丝:“和这种妈妈再怎么讲也有理说不清!克莉丝,过来!”阿金说话的语气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是从未有过的。 “阿、阿金!”克莉丝跟着阿金出来幸福小馆。 “阿金!” “阿金!” 湘琴和湘琴爸爸都大声的叫着阿金,但是阿金和克莉丝都没有回头,径直的走出了幸福小馆。 见到这样的场景,阿金的爸爸和妈妈也来了精神,气势也冲了上去。 “说得好啊!阿金!这才是男子汉!”阿金的妈妈骄傲的神情充满了脸上。 “和克莉丝私奔去吧!”阿金的爸爸紧握着拳头,流着泪的叫道。 克莉丝的妈妈脸上恢复了恐怖的平静,、她面不改色的对身边的两个黑衣人命令道:“好吧,今天就到此为止,窝们回饭店去。乌吉密尔,开车。” “YES!”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声音响亮的回答着。 “尼可拉,你去跟踪阿金和克莉丝。” “YES!”又是一声干脆的回答声。 克莉丝的妈妈转身看向缩着一角的克莉丝的爸爸:“达令,窝们走吧。” “遵、遵命!妈妈!”克莉丝的爸爸颤颤的急忙的跟了上去。 “你们是逃不掉的,阿金,克莉丝。”克莉丝的妈妈脸上很确定的神情,微微眯了眯眼。 “妈妈。”克莉丝的爸爸跟在她的身后,无奈的叫着,心里却为克莉丝和阿金担心起来。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少,街道上开始冷冷清清了,只有一轮圆月高挂着天上,映照着气氛更加的凄冷起来。 阿金和克莉丝倚在桥栏杆上,阿金脸上显露出沮丧的神情,但是克莉丝却一直笑着看着阿金。 “你冷不冷?”阿金担忧的问克莉丝,心里却开始后悔把克莉丝拉了出来,害得她要陪着自己在外面受冻。 克莉丝依旧微笑,她摇摇头:“嗯,不冷。阿金,你刚才真是太帅了。” 克莉丝的话让阿金一惊。 克莉丝已经把目光收了回去,她低头看着桥下潺潺流过的水流,微微上扬的嘴角,“我真的好高兴哦。从小,我就从那座大城堡的家里看着窗外,等待着王子来把我接走。而现在,王子终于来了。” “我、我不是王子。”阿金羞红了一张脸,自己不论是从长相上,还是从身家上,和克莉丝比起来,简直就是入不了眼,克莉丝的话让阿金低下了头,声音也不自信的低了起来。 “你是的!阿金就是我的王子。”克莉丝亮丽的眼睛看着阿金,脸上灿烂幸福的笑着,满足的依偎到阿金的怀抱里,“我不要家里的财产,不要那座城堡,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阿金像现在这样,一直牵着我的手就够了。” 阿金的脸越来越红了,他一动也不敢动的,任克莉丝躺在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的,就像捧在手心的宝贝,生怕摔了,磕了,碰了。 克莉丝靠在阿金的怀里,满足的闭上了眼睛,脸上是恬静而幸福的微笑:“只要有阿金在我身边,我也可以不要爸爸妈妈。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要跟着阿金……” 克莉丝说着,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进入了梦乡,看着就这样抱着怀里的克莉丝,心里却万分的沉重了起来。 天上的星星寥寥可数,闪烁着,街道上安静得出奇。 “阿金!克莉丝!” 当湘琴看到背着熟睡中的克莉丝的阿金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惊讶的叫道。 阿金背着睡得很香的克莉丝,脸上显出一丝沮丧和无奈:“抱歉,湘琴,这么晚来打扰。” “哎呀!哎呀!哎呀!”江妈妈夸张的叫起来,而且一声比一声大,江妈妈的火气似乎很大:“原来发生了这种事!”她看着阿金和克莉丝,“所以那两个彪形大汉就在阿金的公寓前站岗,害你们回不去!真有一套!克莉丝的妈妈也不是泛泛之辈!我们当然不能输给她!”江妈妈浑身热血沸腾起来。 站在不远处,直树一言不语的看着江妈妈,心中无奈:一定要激动成那样子吗? “既然如此,只有私奔了!”江妈妈兴奋的逼到阿金的面前说道,把阿金吓了一田。 “对!没错!”江妈妈显然对自己的这个想法相当的满意,“除了私奔没有别的办法了!阿金!不顾父母的反对,携着她的小手,提着一个小小的皮相,搭上最后一班夜车,两个人往天边最远的小镇去。”江妈妈说着说着,脑海中就幻想起来了,脸上不禁露出了阴笑的笑容,“啊——要是哥哥和湘琴有这么做就好了。”说完,江妈妈忍不住笑起来。 这下直树终于看不下去了,怒吼着把江妈妈的思绪拉了回来:“不要拿别人的问题寻开心!有谁反对过我们了!你说啊!” 话音刚落,湘琴走进了客厅:“阿金,我已经让克莉丝上床睡觉了。阿金伯伯、伯母也说在饭店里安顿好了。” “谢谢你,湘琴。”阿金显得有些疲惫。 “克莉丝一定很累了。”湘琴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客厅。 听到这样的话,阿金的心情更加的沮丧阴霾起来,都是因为自己,才害克莉丝成这样的,这样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给克莉丝幸福,他声音幽幽的说话了:“……我,” 直树瞥头看了阿金一眼,眼睛里透露出异样的光芒。 但是阿金低着头:“当时丢下那种话冲了出来,到现在,才觉得自己说了要不得的话,现在才害怕。我想克莉丝家大概是我怎么想也想象不出来的名门,而我竟然说什么没关系。和我一起待在台湾,真的能让她幸福吗?我岂不是害她成了不孝女?”阿金很难过的说着,眼神里不见一丝光芒。 “……阿金……”湘琴担心的看着这么沮丧的阿金,他的全身仿佛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 直树坐在沙发上,双手撑在双膝上,他微抬起头望向阿金,嘴角带着淡淡的自信的微笑:“我说,她妈妈对你有多少了解呢?” “对我的认识?”阿金疑惑不解的抬起沮丧的脑袋,看着直树。 “对。譬如说,”直树仍旧一脸淡淡的笑:“你这个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是那种只要脑袋一充血,就不顾前后埋头乱闯的野兽派。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她竟然会奇迹似的喜欢你的长相,真是大跌眼镜。” “直、直树!”湘琴吃惊于直树会讲出这样的话。 “克莉丝妈妈的怪癖真是救了你一命。”直树依旧一副笑笑,轻松的语气。 “江直树!你这混蛋!皮在痒是不是!”阿金火冒三丈起来。 湘琴也气愤的叫了起来?:“就、就是嘛!直树实在说得太过分了!人家我就很了解阿金的心情!” 直树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变化,小声的说道:“那当然了,因为你们两个是同类。” 阿金全身的力气和火气都爆发了出来,他蹦起来,对着直树怒吼道:“你们这种人哪里懂得我们这些杂草的心情!我的体内流的是火——热的血!我们的爱情潜力,你们是绝对比不上的!”阿金无比愤怒的怒瞪着直树。 “把这点告诉她不就得了。”直树淡定自若的说道。 “呃?”阿金涨红着,流着汗珠吃惊的看着直树,没有反应过来。 “把你的那部分潜力秀给她妈妈看啊。”直树坐在沙发上,看着阿金,言语间透着自信和洞察一切的敏锐,“你们唯一的惊人之处就是那份力量。以我们所无法想象的本能行动不是跟好吗?从你的嘴里听到‘逃脱’这个字眼,实在太不适合了。”说到这里,直树的嘴角露出优美的淡淡的微笑。 “江、江直树……”阿金脸上的怒气消失了,怔怔的看着直树,直树在微笑。 “一味的沮丧害怕,就看不出你的优点了。” “什、什么嘛,”阿金难为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尴尬的笑起来:“虽然搞不懂你是在损我还是在夸我,不过,你说的对,我也这么觉得了。” 湘琴也开心的笑了起来:“没错!最难得的就是这份单纯。” 直树也微笑起来,和身边的湘琴一样的真诚,虽然那个嘴角的弧度很小,但是在心里笑得和湘琴一样灿烂。 只有阿金,慢慢的,有些落寞的低下了头,坐在克莉丝的床前,床上克莉丝睡得很甜,阿金的心里却激昂澎湃,他在反复的问着自己:我的风格……我的优点……我的力量…… 这些是什么呢? “等、等等!阿金!”克莉丝急促的呼唤声划过江家的清晨,克莉丝身上穿着湘琴的外衣,急着追上前面的阿金,脸颊上流下了两滴汗珠,“我们要去哪里去?这么一大早。” 阿金没有回答,自顾自的穿着鞋子,在他的心里,现在充满斗志。 江妈妈把一个行李包递到阿金和克莉丝的面前:“你们两位终于要踏上旅程了。这是两位的行李和火车票。真的是最后一班的哦。里面还有一点小钱。” 阿金和克莉丝一脸茫然的看着奇怪的江妈妈,阿金的脸上还多了一分惊讶。 江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把行李往阿金和克莉丝的怀里塞:“收下吧,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两个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安顿好之后,要写信回来哦。”江妈妈满怀感情的说着。 阿金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江伯母,我们不会逃走的,我决定要战斗!” “咦——”惊讶的声音同时从江妈妈,克莉丝和湘琴的嘴里发出来。 “克莉丝,我们到你爸爸妈妈那里去!”阿金信心满满的拉起了克莉丝。 “阿、阿金!”克莉丝犹豫,害怕,担忧着。 站在克莉丝爸爸妈妈住的饭店前,阿金觉得自己双腿已经软了。高耸入云的饭店,昂起高高的头才能看见顶,气派果然不同凡响。 “这、你爸爸妈妈就住在这里啊?”阿金带着微颤的语气问道。 “对,最顶楼的总统套房。”克莉丝一边说,一边抬起头看着最顶层。 阿金的心里越来越没有底气:“喔、哦,原来有钱人喜欢高的地方啊。” 听出阿金的语气有一丝的异样,克莉丝转身担心的问道:“你不要紧吧?阿金。” “当、当然。”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阿金的心里已经汗如雨下了。 走进最顶层的总统套房,金碧辉煌的房间装饰,高档的沙发,墙壁上挂满了高雅的油画,克莉丝的妈妈穿着华贵的礼服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咖啡,她慢慢的抬起头看着阿金,她身边的名贵纯种狗也微微抬头。 “哎呀!妈、妈妈。”克莉丝站在阿金的旁边,心里惴惴不安。 “为、为什么连狗都有?”阿金的心里想着,脸色阴黑了半张脸,支吾着说着:“您、您好。” “真令人感通呀,阿金。”克莉丝的妈妈轻笑着,把手中的咖啡杯凑到嘴边,微微的抿了一口,“没想到你竟然没有逃,反而到遮里来。” “阿金。”克莉丝的爸爸有些担心的看着阿金,往嘴里塞进去一口点心。 “遮么说,你是下定决心要和窝们一起到应该去了?”克莉丝的妈妈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从高处看向阿金。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阿金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能从中感觉得到他的真心,“我昨天想了一整晚。然后,”阿金突然跪在地板上,恭恭敬敬的低下了头,“我们还是不能到英国去,请你放过我们。” “阿、阿金!你这是在干什么!”克莉丝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惊讶的看着阿金,他怎么能在妈妈的面前表现得这么没有骨气,克莉丝大声的冲阿金叫起来:“把头抬起来!阿金是为了这种事才来见妈妈的吗?这样根本不是男子汉!不是阿金!你认输了吗?”克莉丝气愤激动的说着,眼角间的泪水呼之欲出。 “不是的,克莉丝。”阿金说道,克莉丝激动的表情停滞下来,看着阿金,泪水悬挂在眼角。 “爸爸,妈妈,今天起,可以给我三年的时间吗?”阿金的话让克莉丝的爸爸,妈妈都愣住了,不知道阿金的意思。 “妈妈,我就只有做菜这个优点。我的厨艺马上就要实现我的梦想了。我想靠自己的力量,用自己的双手所赚的钱来养克莉丝。”阿金紧紧的攥紧了拳头,脸上的神情坚定又复杂,“当然,我还没有能力开很大的店,就像妈妈所说的,像火柴盒般的小店。八成是。”阿金的脸上掠过一丝的窘态,但是马上,坚定的眼神又重现在他的眼里,“但是,我希望……我们两个开的小店能够让很多人填饱肚子。请给我们时间,来实现我和克莉丝……”说到这里,阿金顿了顿,身边的克莉丝含泪看着他,阿金一双眼睛充满希望的看着前方,“我们两个人的梦。如果,这三年之内店经营得不顺利,那我们就到英国去。” “阿金??”克莉丝紧张的叫住了阿金,他怎么能这么说呢,要是真的经营不顺利的话,那他岂不是要放弃自己的梦想。 但是阿金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然后,那座很大很大的城堡和很多很多的钱我都会继承。我绝对不会逃避的。所以!”阿金的声音突然变得高声,明亮起来,他猛的一声拍手站起身来,拉起身边的克莉丝:“既然决定好了,就连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什、什么——”克莉丝被阿金突然的动作和话语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克莉丝,我们现在马上去找店面!”阿金风火火的说着,拉着克莉丝就要迈开步子,“我们是要顶‘幸福小馆’这个招牌的,绝不能开一家让师父丢脸的店!” “阿、阿金!”克莉丝被阿金拉着手,幸福的感觉在心里洋溢。 “不过,想想我的存款,期望也不能太高啦。”阿金“嘿嘿”的笑起来,轻松的笑声却让克莉丝有流泪的冲动,鼻子发起酸了。 “阿金……”克莉丝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不是咸的,是甜的。 “阿金——”被阿金搂着肩走出饭店的克莉丝,眼泪终于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 阿金笑着摸摸克莉丝的脑袋:“你在哭什么呢?我们现在正要出发呀!要走进幸福之门呢!” 克莉丝使劲的抹着眼角的泪水:“可、可是!” 开心释怀的搂着克莉丝的肩,阿金一路走,一路笑着扬着头:“对了,结婚典礼嘛,不知道请不请得动你爸妈。我们要请直树和湘琴来,办一个属于我们的小小的婚礼!去神社之类的。”阿金兴奋激动的满怀憧憬的说着。 “嗯。”克莉丝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回答着。 “我们一起加油吧,克莉丝。” “嗯。” “我们一定要把店开得有声有色,生意好到让你爸妈吓一跳。” “嗯。” 开怀大笑的阿金和一路抽泣的克莉丝,形成了街道上一道奇怪又亮丽的风景线。 而此时的饭店里,克莉丝的妈妈站在窗前,凝神的看着窗外,身边的名犬乖乖的一动也不动的守在一边。 “妈妈。”克莉丝的爸爸慢慢的走到克莉丝的妈妈身边,小声的叫道,没有回应。 “妈妈,”克莉丝的爸爸又叫了一声,“你就答应阿金吧。我们不能不让他们留在台湾奋斗啊。就、就算妈妈不肯答应他们,我也要答应了!”克莉丝的爸爸挤出了眼泪。 一阵的沉寂。 “……我……”克莉丝的妈妈开了口,“想起了过去。” 克莉丝的爸爸抬起头看着克莉丝的妈妈,她一只手扶着窗户上,望向远方的眼神黯淡,落寞。 “身为罗宾斯家独生女的我,毕竟还是对外面的世界好向往、好向往,和克莉丝离开家时一样是19岁的时候,以我最爱的好莱坞明星为目标,离家出走。回想起来,当时不知道参加过多少次试镜,都一直落选。后来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小小的角色,那时候我好高兴。接下来,很顺利的接到演出的机会,甚至可以当上女主角。金元丰的梦想和克莉丝想离开家的心情……其实我应该是最了解的。达令,我好像是有点寂寞,克莉丝和达令都跑到台湾来。” 充满了歉意和关隘,克莉丝的爸爸抱住了克莉丝的妈妈,“是啊,是啊,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达令也是入赘到罗宾斯家,你也一直很难受吗?”见到阿金的状况,克莉丝的妈妈第一次从克莉丝爸爸的立场来考虑他的感受,心里愧疚不已,自己对他的关怀真的是太少了。 “No,No我对妈妈一见钟情,一直一直好幸福。”克莉丝的爸爸微笑着摇着头,紧紧的搂住着她。 “达令。”克莉丝的妈妈哭着靠到了克莉丝爸爸的怀里。 “所以,就让我们在遥远的国度祝福他们两人吧,妈妈。” “……嗯。” 身边的名犬静静的守在一边,感受着浓浓的感动。 “真、真的吗?”克莉丝的阿金都睁大了眼睛,惊讶得不能再惊讶的看着克莉丝的妈妈。 克莉丝的妈妈身穿着名贵的白色貂皮大衣,戴着墨镜,身后还是那几个威严的黑衣保镖。 “Yes纠让你们在台湾奋斗,窝和达令现在纠要回英国去了。窝们会等你们三年。” 而阿金已经忍不住热泪盈眶的拥到克莉丝妈妈的面前,泪流满面的怀着感激的心情对克莉丝的妈妈说道:“妈、妈妈!谢谢你!谢谢你!我、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对窝们来说,你们的店失败才是求之不得的。”克莉丝的妈妈微笑着,托起克莉丝的脸,眼睛里是不舍和爱怜。 “妈妈,我决不会让事情变成那样的。”克莉丝淡淡的笑着,但是心里阳光灿烂。 “呼呼,祝你幸福,克莉丝。那么,妈妈有最后一个请求,你们能答应这唯一的请求吗?阿金,克莉丝?”克莉丝的妈妈欣慰的笑着说道。 “当然!不管妈妈说什么我们都答应!呐!克莉丝!” “当然OK!妈妈!” 阿金和克莉丝欣喜的笑着,眼角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克莉丝的妈妈眼睛里透出不可预测的笑容:“尼可拉,乌拉密尔,准备呢?” “Yes,夫人!全部就绪。”两个黑衣人站到了阿金的身后,不容分说的架起了阿金。 “等、等一下!你们想干什么?”阿金被两个黑衣人弄糊涂了,毫无反抗力气的被拖了出去,嘴上惊慌失措的叫起来。 “马上出发到机场去。”克莉丝的妈妈带着诡异的笑,对那两个黑衣人命令道。 “Yes,夫人。” “你们想干什么~~ 还不放开我——混蛋——”阿金拖长了音,加大了声音的反抗挣扎着,但是已经被两个黑衣人拖出了老远。 “阿金~~~~~~~”克莉丝惊慌的叫着阿金,转身不解又带着愠色的质问自己的妈妈道:“喂!喂!妈妈,你说的请求到底是什么?” 克莉丝的妈妈调皮的笑了起来:“哎呀,很简单呀!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要你们两个人去英国举行结婚典礼!” “你、你说什么——!”阿金扭过头,冲着身后的克莉丝的妈妈大声的怒吼道,但是克莉丝的爸爸,妈妈却一直微笑着看着他。 “我已经请金元丰的爸爸和妈妈上飞机了。”(事实上,阿金的爸爸妈妈也是被这两个黑衣人架上的飞机,在飞机上,阿金的父母还在手足无措。 “还、还不放开我!你们想把我们带到哪里去——!”阿金的爸爸无效的呐喊着。 而阿金的妈妈则是一脸的忧虑和担心:“孩子的爸,我们要到国外去,却什么都没带耶!怎么办?”) “请、请等一下!”阿金尖叫着问克莉丝的妈妈,“我怎么没听说……” “NOO!”克莉丝的妈妈严厉的打断了阿金的话,“阿金,中国男儿会食言而肥吗?你刚刚才答应的。” 克莉丝妈妈严厉的眼神,尖锐的声音让阿金吓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很不服气,但是却不得不节节后退。 克莉丝的爸爸憨憨的笑着劝阿金:“死心吧,阿金,克莉丝,你们是敌不过妈妈的。” “妈、妈妈!你是故意陷害我们的吧!可恶——!竟然还一副诚恳的样子来骗我!”被黑衣人牢牢抓住的阿金恍然大悟的叫道,无用的挣扎着。 嘴里的烟轻轻的吐出一圈烟晕,克莉丝的妈妈嘴角掠过一抹阴笑:“哼,那么一点小事算什么。”对于她这个好莱坞明星来说,这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好了!在英国,已经请了几千位贵宾了哦!这将是个举国欢腾的盛大婚礼!” “不要……!”阿金挣扎的叫喊声,直到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仍然痛苦的回荡在台湾的天空,而随后的就是克莉丝妈妈冷笑的“喔——呵呵呵”声音,伴随着飞机的轰鸣声,一直到英国。 一个月后…… “直、直树!”湘琴惊慌的叫着冲进家里,手里拿着一封信,“克莉丝寄来了不得了的照片!” 亲爱的湘琴&直树: 虽然很突然,但我的阿金在英国举行了结婚典礼。 吓了你们一跳吧。 (我们自己也是) 我们坐着马车,和游行队伍一起到伦敦的教堂。一开始阿金说什么也不愿意,不过后来好象上了瘾,表演的很起劲。 我们还会在英国多呆一阵子,算是蜜月旅行,我们一定不会输给直树和湘琴夫妇的。我们现在真是幸福得不得了。 BY 克莉丝 随信寄来的照片也夸张得不得了,有阿金对着气势宏大的游行队伍,在马车上猛摆POSE的照片,有阿金穿上英格兰的民族服饰尴尬的照片,有阿金一家和克莉丝一家在教堂前的合照,更好笑的一张是阿金和克莉丝在教堂的誓约之吻的一张,阿金竟然哭得泪流满面。 看着这样的信和照片,湘琴和直树都一副无奈的笑着的表情,这样的婚礼还真是让人印象深刻,终生难忘啊。 “咳咳,咳咳,咳咳,我回来了。”裕树剧烈的咳嗽着回到家里。 “哎呀,裕树,你感冒了吗?咳得好厉害。”江妈妈有些担心的问道,“今年流行性感冒好象也大流行哦。电视新闻有报道。” “对喔,之前好美那家伙也咳得好厉害。嘁,大概是被她传染了。咳咳,咳咳。”裕树一边咳嗽着,一边费力的说道。 湘琴一脸阴笑的看着裕树:“是因为做了什么事才被传染的呀!好色哦!”说完,湘琴用诡异的眼神看着裕树。 “臭、臭湘琴!你说什么!”听了湘琴的话,裕树立刻紧张的对着湘琴吼起来,激动的说完,裕树又忍不住的咳起来。 “别激动别激动。”湘琴笑着朝裕树摆着手。 “可恶——!”生病了的事实让裕树好不郁闷,因为咳嗽了,连和湘琴争吵都占不到一点便宜。 “人家说今年的流行感冒相当毒呢。”江妈妈担心的说道。 “每年都这么说。”直树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又继续的看手里拿着的报纸。 湘琴马上的接过直树的话:“医院现在可不得了,因为流行性感冒肆虐,患者多到都要溢出来了。对不对,直树。” 江妈妈马上又开始担心起湘琴来了:“可是,处在这么多病人之中,湘琴不要紧吧?要好好注意身体哦!”江妈妈只顾着关心湘琴,完全把直树撂在了一边。 “嗯,”湘琴感动的看着充满担忧的江妈妈,“现在健康得不得了。我会的,妈妈。” 裕树又不失时机的施展他的毒舌功,斜着眼望着湘琴:“哼!原来笨蛋不会感冒这句话是真的啊。真是令人羡慕呀!” “你说什么!”湘琴又激动起来,和裕树新的一轮的争吵又开始了,湘琴生气的警告裕树道:“要是敢传染给直树,我绝不饶你!” 正在争吵得激烈的时候,门铃声“叮咚”的响了起来,江爸爸一身疲惫的走了进来。 “哎呀,爸爸!今天怎么这么早。”裕树诧异的看着江爸爸问道。 “我早退了。”江爸爸的声音很小,听起来很疲惫。 湘琴也惊讶的转过身看着江爸爸:“咦,爸爸?” 果然,江爸爸看起来情况不太妙,双手紧紧的搂着瑟瑟发抖自己的身体,虽然穿了很多的衣服,但是身体都依然在抖,鼻子里也流出了鼻涕。脸上惨白的没有血色。 “总觉得全身发热,可是背上却发冷。”江爸爸紧抱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更紧了。 “讨厌,爸爸也感冒了吗?”江妈妈把自己的额头凑上去,贴住了江爸爸的额头,大叫起来:“哎呀,真的发烧了呢!可不是,果然。” 江妈妈正在关心江爸爸的时候,湘琴突然拍起了手,“啪!啪!”的 两声,清脆响亮。 “好了好了,裕树和爸爸!”湘琴把江妈妈和江爸爸拉开来,把感冒药杵到了江爸爸和裕树的面前,“先去漱口!最好用温水!早点吃药!把身体包得暖暖的,睡觉!感冒只有这个方法可治!”湘琴拿着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干嘛,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裕树很不服气的反驳道,但是刚讲完这句话,就又不停的咳嗽起来了。 湘琴用一种不能违抗命令的眼神瞪着裕树:“请照护士小姐的吩咐去做。你们两个今天晚上要隔离起来。(为了避免传染给直树)” “妈妈。”江爸爸无奈又无助的眼神看向江妈妈。 而江妈妈则只是关心江爸爸的身体,关切的问着“不要紧吧。”对于湘琴的举动,才顾不上了呢。 “只要照我的话去做,包你们明天感冒全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呢——直树家有高明的医生和护士真是太幸运了!”湘琴夸张的大笑起来,身后正在看报纸的直树一脸无奈的叹着气,这样让人不放心而又自我感觉良好的护士,还真是麻烦呢。 按照湘琴的交代,好象很平静的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的早上来临。 “大家早安——!有没有全都治好了呀——?”湘琴灿烂得笑着,如初升的太阳般,一定没有问题的,在自己完美的治疗计划下,大家一定会生龙活虎起来的,湘琴的心里充满了信心。 但是事实好象并非如此…… “早……湘琴……”江妈妈有气无力的声音叫了湘琴一声,湘琴回过头,只见江妈妈一脸黯淡无光,似乎脸色因为发热而显得特别的红,眼神也空洞无比,额头上渗出几滴的汗珠,总总的迹象表明——江妈妈感冒了。 江妈妈:39.1C,江爸爸:38.5C,裕树:38.9C,三个人全都躺倒在了床上,额头上被盖上了湿毛巾,痛苦的紧闭着眼,裕树更是不断的“咳咳”的猛烈的咳嗽着。 见到这样的情景,直树惊呆了,“……真是的,全部一起倒下了。”直树不得不一个一个的给大家诊断,嘴上的语气既担心又有些埋怨:“大家得的都是同一种感冒。把嘴巴张开。”直树对裕树说着,这下子裕树老老实实的“呜呃”的张开了嘴,直树仔细的替他检查着:“啊——喉咙整个都红肿了。好了,下一个,老爸。”直树对着裕树身后的江爸爸说道,而江爸爸则一个劲的“咳咳咳咳”的猛咳着。 一一的检查完毕后,直树收起了听诊器,交代道:“我会把药方开好,等一下叫湘琴从医院把药带回来。” 虽然被感冒发烧折腾得已经没有了力气,但是江妈妈仍然不忘得意的,有气无力的说着:“呼——哈——这种时候,家里有个医生真方便。要开最有效的哦,哥哥。” 直树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房门被推开了,伴随着“咳咳咳咳咳咳”的声音,湘琴爸爸东倒西歪的摇晃着走了进来,“直树,我总觉得头重脚轻的,你帮我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一边说着,一边咳着,虚弱的倚在房门柱子上。 全部都病倒了。 直树这下子完全的无语了,这次的流行性感冒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床上整整齐齐的躺着四个人,全部都面红耳赤,有气没力的,湘琴开始了忙内忙外的家务活,江妈妈见到湘琴这么的忙碌,心里过意不去的说道:“呼!呼!真不好意思呀,湘琴。你都已经这么忙了,还要你做家里的事。”刚说完这句话,就又开始“呼!哈!”的喘了起来。 “妈妈说这是哪儿的话!”湘琴激动起来,一副大义凛然,理所当然的大气,拍着自己的胸脯:“患难见真情才是真正的家人!有什么事尽管交给我!俗话不是说,远邻不如近亲吗!” 尽管一点力气也没有的躺在床上,听到湘琴的话的裕树仍然是一脸的不屑,哪有这么一句话啊,裕树的心里气呼呼的想着,嘴上小声的说着:“呼!呼!白痴!” 湘琴似乎相当的珍惜这一次照顾大家的机会,这不正是一个证明自己是个合格的好妻子,好媳妇的机会吗? “来来来,各位!湘琴特制的活力复原粥煮好了哦!”手捧着一大锅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湘琴喜笑颜开的,带着满脸的自信走进了房间,嘴上招呼着。 见到湘琴端上来吃的,江妈妈显得很是欣慰,激动的说:“哇,湘琴,妈妈好高兴哦!” 裕树的嘴上虽然说着“你总算有点主妇的样子了。”,但是对于那个锅里的东西还是相当的,怀有恐惧感, “我要鸡蛋粥。”江爸爸憧憬的看着湘琴手里的一大锅。 “我想吃梅子粥。”湘琴爸爸说着似乎要流出口水了。 “尽量吃!”湘琴得意的掀开了锅盖,把自己精心烹制的“美食”呈现在大家的面前,顿时间,房间里马上异味扑鼻,臭气熏天起来。 裕树迅速的捏住了自己的鼻子,退得远远的看着湘琴端上来的东西,眼睛里是恐惧不已的眼神:“好,好臭——连鼻塞都会被熏到,这究竟是什么?” “粥里放了葱、姜、大蒜、酸梅、辣椒还有高丽人参,凡是可以治愈感冒的我全部都加进去了。”湘琴笑着拿勺盛出了一勺,摆到了大家的面前,得意骄傲的介绍道:“啊!最别出心裁的地方是我还加了蛋酒哦!” 刚刚的欣慰变成了犹豫不定,江妈妈捂着鼻子,为难的看着自己面前盛好的一碗食物,面露难色的又看向江爸爸:“看、看样子好想很难下咽呢,爸爸。” 同样恐惧的脸色,江爸爸安慰道:“反正我们的鼻子和舌头都不管用了,应该吞得下去的,加油,妈妈!” 而身后的湘琴不停的说着“吃吧!吃吧!”,这可是自己特地为了大家的感冒而制作的,里面包含着自己的心意和浓浓的爱啊,“对付感冒最重要的就是体力!大家要多吃一点哦!还有很多!” 不知道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裕树盛出了一勺,捏着鼻子吞进了嘴里,但是马上一股难受的感觉就从胃里涌了上来,强烈的要呕吐的感觉向他袭来,裕树扔下手里的勺就往外跑去:“呜噗!呕恶!不、不行了,我要去厕所。” “裕、裕树!这、这么糟?”看到裕树的反应,江爸爸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的恐惧起来,赶紧的放下了手里刚拿起的勺。 湘琴不明原由的叫道:“啊——裕树的感冒已经发作到肠胃了。好毒的流行性感冒哦!” “直树要不要也来一碗,预防一下?”湘琴转身对正准备要出门的直树说道,笑嘻嘻的把手里的一锅东西在直树的面前舞了舞。 直树尴尬的笑着急忙拒绝:“免了。我先到医院去了。”虽然以前就领教过湘琴恐怖的厨艺,虽然自己也早就已经习惯了她难以下咽的手艺,但是这次,前车之鉴已经有了,真是不敢尝试了,再说,那一锅东西把整个家弄得都是臭味,还是赶快逃离开这个地方吧。 “啊!直树!要戴口罩预防感冒!”湘琴手里抓着口罩,兴冲冲的从后面叫着直树追上来,直树刚一转身的瞬间,正好湘琴脚下不稳的向着直树的方向摔倒下去。 “喔啊!”湘琴惊慌的叫起来,正好倒在了直树的身上,好险。 直树扶住了要摔倒的湘琴,脸上既担心又责备,担心湘琴有没有摔伤,责备她怎么这么不知道小心保护自己,直树紧张的脸颊流下了几滴汗,低头薄嗔的责备湘琴:“!!真是的,干吗慌慌张张的!” “嘿嘿嘿,抱歉。”湘琴不好意思的笑着,站起身,继续“努力”的承担起照顾大家早餐的工作,她用命令的口气对大家说道:“大家吃得那么少,还是令人担心。我今天干脆向医院请假好了。” “不、不必了!你不用担心我们!”裕树,江爸爸和江妈妈异口同声的笑着摆手拒绝,让湘琴在家里照顾,那真不知道会有多惨呢。 “那么,一定要好好躺着休息哦!粥还剩很多,不必担心吃的!”湘琴很不放心的交代着。 “好、好的。”四个人齐声的答应着,希望湘琴赶快去上班。 走出房门的刹那,直树停下了脚步,望向房间里,也许她的手艺真的很差,也许她的治疗感冒的那些方法真的很没有效果,但是那一颗真诚的心,那一份全心全意照顾大家的心意,别人也许都做不到吧,想到这里,直树的心里淡淡一笑。 “对不起——!我来晚了!哇——真是不得了!听我说,我们家有4个得流行性感冒……”湘琴一边忙着戴上护士帽,一边说着冲进护士站,但是忽然间发现了护士站里的不对劲:“啊、奇怪?”只见平常热闹的护士站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干干和另外一个护士在。 “其他人呢?”湘琴惊讶的问干干。 “请假啦。”干干冷冷的回答着。 “咦?咦……那、那真理奈呢?” “重感冒死在家里。” “不、不会吧!那、那雅子呢?” “清水主任也一样,用爬的爬到这里,结果刚才发烧到40度,现在倒在那边的床上。” 顺着干干指向的方向,只见清水主任没有意识的昏迷在病床上。 “对、对不起……”干干戴着口罩凑到湘琴的身边,这时候才发现干干的脸色也相当难看。 干干的声音很低沉,小声的对湘琴说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也在昏倒边缘,你要有心理准备……”说完,干干就开始“呼——呼——哈——哈——”的喘着气。 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湘琴惊诧的反复的问道:“干干!大、大家,真的都得了流行性感冒了——?那么,今天外科病房的护士,就只有我们这几个?小猫三两只” “并不只有我们是这样而已,”干干神情严肃的看着湘琴:“听说内科也有很多医生阵亡了。对了,大蛇森医师也是。” “哎呦喂!”湘琴再次惊讶的叫起来,大蛇森医生,平常还老把“医生会得感冒,代表不懂得自我管理。”这句话挂在嘴里,现在估计也得意不起来了吧,想到这里,湘琴哼哼的想笑,但是再一想到医院里冷冷清清的护士站和外科门诊,湘琴还是不禁担心起来。 “是的,各位,”终于听到一个似乎还很有力的声音,“现在是紧急状况。” “护士长!”湘琴三个人同时的叫道,虽然很害怕见到护士长,但是第一次看到护士长,让湘琴有了亲切的感觉,太好了,人又多了一个。 护士长的神情很严肃,微皱起了眉毛:“我在斗南医院服务了20年,这种事还是头一次遇到。分担到每一个人身上的责任都会加重,请大家要特别打起精神,全力以赴!” “是、是的!”湘琴和另一个护士满脸流汗的回答着,身后的干干脸色更加的惨白起来,仿佛下一秒钟就会倒下去。 “另外!”护士长突然换了语气,让三个人又是一惊,“虽然对现在这种状况来说是雪上加霜,” 三个人都惊愕的看着护士长,想不到已经惨到极至的情况了,还能有什么雪上加霜的情况。 “但是,内科请求我们调派一位同仁到门诊去支援。” “我的天哪!”听完护士长的话,三个人同时惊讶的大叫了起来,脸色集体的苍白到底,湘琴紧张的,颤颤的问:“那、那个,护士长,现在内科已经应该化为战场了吧……” “你真的要叫我们到那里去?”干干楚楚可怜的看着护士长。 “一点也没错。”护士长很坚定的回答道。 护士站里开始了死一般的寂静。 干干剧烈的咳嗽声划破了护士站里的安静,而另一个护士也脸色黯淡下来,两个人用异样的眼神齐齐看向湘琴。 湘琴不由得惊退了几步,不解的看着那两个人:“你、你们为什么看我?”知道了他们的心意的湘琴不服气的大叫起来。 “因为你看起来最健康呀。”干干的理由看起来非常的充分,让湘琴没有反对的机会。 另一个人护士淡淡的笑着看着湘琴:“拜托你了,湘琴。这份工作做起来很有成就感哦,去嘛!” 湘琴僵僵的笑着,摸摸自己的脑袋,转着眼珠子:“被你们这么一说,我好象也有一点发烧……” “你说什么?”干干一脸威胁的笑着凑上去自己烧到38度的额头。 被干干的眼神击退,湘琴只好无奈的笑着:“啊,没什么。” 护士长的脸上虽然写满了不放心,但是也只能无奈的说道:“的确,派湘琴过去实在不能放心,但是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体力是先决条件。就麻烦你了,湘琴”护士长的话也不知是褒是贬,好象湘琴除了体力之外,没有别的优点了。 “是、是的。”湘琴百般不情愿的答应着,为什么这种不讨好的事情总是落到自己的头上呢。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上的准备,但是当湘琴到了第一内科的时候,还是惊讶的傻了眼。 整个的内科都坐满了患者,一直排到了候诊室外的长廊上,而且患者们似乎都还很严重,呻吟的,发着烧迷糊的比比皆是,充斥着湘琴的视线。 心怀着惧怕,湘琴惊恐的看着呻吟着的患者,心里颤颤的想着:“好可怕!这里弥漫着的苦闷气氛,跟外科比起来完全是另一种境界!”眼前的护士小姐正吃力的维护着走廊里的秩序,手拿着名单走出来叫号的时候,走廊上的患者都齐齐的向她冲上去,已经见惯不怪的护士小姐继续面不改色的叫道:“重森先生,请进。” 这时候,不知道是哪个患者看见了湘琴,于是一帮的患者就急切的冲向了湘琴,抓着湘琴的衣角不肯放开,哀求的说着:“啊!啊啊!护士小姐!”“我好痛苦啊!” 湘琴猝不及防的脸色骤变:“你、你好好吧?”湘琴颤颤的笑着问道。 另一个患者冲上来抓住湘琴的一袖不放的叫着:“就因为不好才来的!能不能快点帮我看啊?” “这、这个嘛。”湘琴为难的笑着。 “我发烧发到39度耶!”那个患者叫道。 马上,周围的患者就纷纷叫嚷着群体蜂拥而上,把湘琴紧紧的围在了中间动弹不得。 “慢着!我40度耶!你照规矩排队好不好!” “就是啊!我都已经等了2个小时了!” “护士小姐!还要等多少人才轮到我?” “啊!” “我好想吐!我是最痛苦的!” 所以的患者把湘琴围在中间,你一句我一句的诉苦着,湘琴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中间“啊”的叫起来,但是围上来的患者只见多不见少。 听到外面的动静,里面的护士探出已经累得不成人形的一张脸,严厉的吼道:“你就外科来支援的?总算来了!” 湘琴终于从人群中得救出来,笑着自己我介绍道:“我是外科的袁湘琴!请多多指教!” 一听到这个名字,刚才还兴奋激动的内科护士们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了。 “你听到没?是袁湘琴耶!那个迷糊出名的护士?”一个护士小姐小声的说着,不时的瞥过头看几眼湘琴。 她身边的另一个护士小姐也充满担心的看了湘琴几眼,小声的说:“谁不派干嘛偏偏派那种人?到底帮不帮得上忙啊?” 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的湘琴信心满满的一拍胸脯,笑着说道:“好了!各位,既然我已经来了,大家就像上了顺风船,尽管放心吧!” “顺风贼船?”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湘琴的身后传过来。 湘琴生气的吼着“什么!谁这么没礼貌……”的回过头,但是当她看到身后的那个人,那张英俊的脸庞时,嘴里的话含在了嘴里,脸上愤怒的表情被惊喜取代。 “直、直树!”湘琴激动不已的抓着直树的手,那么的使劲,“你怎么会来内科?” 脸上是平常也平常不过的表情,直树冷冷的说着:“和你一样的原因。” 直树的话让湘琴再一次的激动起来,脸上满溢着幸福的笑:“呜哇——!多、多么偶然的巧合!我们真是众所仰赖的夫妇呀——”湘琴美滋滋的陶醉起来,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哭丧个脸来内科的。 直树用不敢苟同的眼神看着闭眼陶醉的湘琴:“我们?”,也不知道会有谁会有胆量仰赖她呢? 有了直树的内科,仿佛一切都开始阳光起来,湘琴又恢复了满满的斗志和灿烂的阳光,她斗志昂扬的握紧了拳头,信心百倍的说道:“但是,只要有直树在,这有如十八层地狱的内科也可以得道升天了!一起加油吧!”湘琴又摆出了她打不灭的顽强意志,喜笑颜开的向着众多的患者宣传起来:“各位——!这位医生非常优秀哦!大家真的是非常幸运!他跟怪医黑杰克一样厉害哦!同时也是我的老公。” 周围的患者发出阵阵的“哦——”“那真是太好了——”声音,直树无奈的叹气赶紧走开了,这样的丢人的话,难道她以为这些患者都是像奈美那样的小孩吗?为什么还要加上那最后面的一句,这都是哪门子的介绍啊。赶在患者把自己围住之前,直树快步的进了门诊室。 在内科的工作就这样的开始了,“接下来等待我们的,是怎么都做不完的工作,才把门诊的患者看完,紧接着是门诊时间之外络绎不绝的急诊。” 湘琴整个人都快要忙疯了。 “湘琴!快拿针筒来!”唤来唤去的声音弄的本来就笨手笨脚的湘琴更加的手忙脚乱了,哗啦哗啦的掉了满地的东西。 湘琴笨拙的打针技术又把排成长队打针的患者弄得“痛痛痛”的大叫起来,虽然嘴上笑着说:“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湘琴也觉得自己的底气越来越不足,笑容也越来越勉强起来,而后面还那么长的一队人。 直树的工作似乎也不轻松,络绎不绝的病人一个一个的都要经过直树的诊断。 “帮你开退烧药和胃药。”直树笑着送出一个病人,湘琴就要拿着厚厚的一叠挂号单到外面叫号:“山田真纪子小姐,请进。” 除此之外,湘琴还要把病得很重的病人推到病房里,挂着点滴的轮椅在湘琴的推里下飞弛在医院的走廊里,“前面的人请让开!”湘琴一边叫着一边向前冲去,吓得轮椅上的病人脸色更加的青白青白的。 等终于忙完了之后,湘琴已经累得要站不住了,吃力的扶着栏杆,湘琴的心里想着:“真是是给他累得像猪头。总算可以换班了。交接之后就可以回家了。”想到这里,湘琴感觉到了一丝的曙光。 “咦——”接着电话的护士小姐发出一声绝望的叫喊声,“山村小姐不能来上夜班?等一下!这样我们很为难的!现在患者多得要命!”但是那边电话挂下了。 手足无措的护士小姐放下电话,绝望的眼神正好对上了走回护士站的湘琴的眼神,顿时间,一股电流般的感觉蹿过湘琴的后背,世界好象一下子阴暗了下来,不祥的预感涌上了湘琴的心头。 护士小姐像见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牢牢的抓着湘琴的手不放:“求求你啦——!湘琴——!我现在只能靠你了——!” “可、可是我家也有四个病人……”湘琴为难的叫着,不自觉的往后推去。 护士小姐一步步的逼近到湘琴的面前:“求求你行行好!不要回去啦!” 于是…… “回不了家。”湘琴小声又愧疚的对着电话那头的江妈妈说道:“是的,妈,不要紧吗?我要天亮才能回去,是的,对不起。” “你也回不去啦?”直树手里握着一罐咖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湘琴的身后。 湘琴充满奇怪的问道:“直树也要留下来吗?” “这样情况也只好留了。”直树轻轻的摇摇头,小声的说道,说完举起了手里的咖啡,留下来的原因,也许是医院的情况,也许是因为湘琴要留下来,也许只有直树才知道的原因吧。 但是这个消息让湘琴激动不已,笑得合不拢嘴起来,原本的阴霾一下子一扫而光了,反而有一种值得庆祝的感觉在心里生长:“啊——!好高兴喔!我们两个人一起值夜班耶——宵夜也买什么好呢——”湘琴美滋滋的边笑边说起来。 无奈的斜眼看着兴奋中的湘琴一眼,直树小声的嘀咕道:“亏你还高兴得起来。” “喂!”直树转头看着湘琴,突然叫到了湘琴,关切着打量了湘琴片刻,问道:“你的身体有没有哪里不太对?” 惊直树这么一说,湘琴才开始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呃?嗯,累是很累啦。对喔,好象有点发烧的样子。” “你有吃饭吗?”直树继续的问道,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 “我没什么食欲,又忙。不过我不要紧的。”湘琴说着,转念像想到了什么,像捡到宝一样的笑起来:“讨厌!直树真是的!讨厌啦——!这么为我担心吗?怕心爱的妻子得到流行性感冒!这一定是——爱呀——!”湘琴陶醉着,感动的在眼角挤出了眼泪。 “你很健康,我知道了。”直树淡淡的说着,扭头走开,从湘琴那样的激动兴奋的反应看起来,湘琴的身体状况很好,好得不得了,还和平常一样的精力旺盛,这样就够了。 笑嘻嘻的看着直树冷漠的背影,湘琴却开心得不得了,心里马上阳光普照般的灿烂起来:“嘿嘿嘿——疲劳好象不下子就全被吹走了!” “啊!找到了!江医师!湘琴!”护士小姐急冲冲的叫着往这边跑过来,脸上是惊慌不已的表情:“有急诊!5岁的小孩!已经陷入意识迷糊的状态了!” 一走进急诊室,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妈妈抱着自己的孩子着急的在急诊室里来回的走着。 “怎么了?”直树关切的语气问道,沉着的语气让人有了安心的感觉。 一见到医生和护士,年轻的妈妈就着急的说起来,但是却因为太心急了,嘴里却分不清轻重,不知道该先说什么了,怎么会一个劲的说着:“医、医生!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直树稳重的走到年轻的妈妈面前,戴好了听诊器。 年轻的妈妈终于稍稍的冷静了下来,带着哽咽的语气说道:“这、这孩从傍晚就吐了好几次,他发烧烧到39度,我急急忙忙骑脚踏车把他载来,一下车就发现他不对劲,怎么叫都没反应!”她越说越激动,越激动说话的声音就更加的哽咽起来,眼睛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流下来。 “冷静一点,这位妈妈,请先让孩子躺下来。”护士小姐急忙安慰年轻的妈妈道。 那位妈妈终于很不放心的轻轻的把孩子放到了急诊室里的床上,直树开始给孩子诊断,但是着急的妈妈仍然惊慌失措的直树的旁边心神不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嘴上急迫的询问着:“医生,青史他!青史他!” 直树沉着冷静的诊断着已经昏迷中的孩子:“糟糕,可能被呕吐物塞住了。湘琴,准备吸引管。”直树命令道。 “是。”湘琴答应着,急忙开始准备起来。 直树取下了听诊器,转头看向身边着急的年轻妈妈,面带着自信的微笑:“这位妈妈,我现在要从他嘴里把管子塞进去,把食道里塞住的东西吸出来。” “咦、咦咦?从嘴巴?”年轻的妈妈原本就紧张的脸上又显现出了惊讶和害怕。 “我想你儿子可能会因为痛苦而乱动,请你一起帮忙压住他。”直树的话语不紧不慢,但是言语间的威严已经让那个妈妈对他充满了信任。 “好、好、好的!”尽管语气间带着颤抖,年轻的妈妈还是点了头,转身看着昏迷中的儿子痛哭起来:“哇啊……青、青史!你好可怜!妈妈好想代替你受苦!青史!你不要死!”说着说着,年轻的妈妈害怕的颤抖起来。 “这位妈妈!镇定一点!”赶回来的湘琴坚定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连你都不能振作,青史小弟弟会很不安的。你要鼓励他,好不好!”湘琴用肯定的目光看着泪流满面的妈妈,使劲的点了点头。 年轻的妈妈抬起了头,将信将疑的看着湘琴。 湘琴露出了美丽的一个笑容,指着直树说道:“放心吧,江医师是全台湾最会吸引的医生。” “好、好的。”紧张的妈妈终于止住了泪,点头说道。 长长的抒了一口气,虽然很糊涂,虽然经常笨手笨脚,但是能够让这样的情况安定下来,湘琴的本事还真是让人惊讶,不管过程怎么样,至少结果是好的。 “好,青史,把嘴巴张开,马上就好了哦。”直树温柔的对病床上的青史说道。 病床上的孩子一阵的痛苦表情,让年轻的妈妈又不禁紧张了起来,大叫着“青史”准备冲上去阻止直树让她的孩子痛苦的诊治。 “好,已经没事了,这样你就会舒服多了。做得非常好,青史。”直树微笑着。 昏迷中的孩子睁开了眼睛,疑惑又复杂的眼神看着眼前笑得很帅气的医生,嘴里喃喃的说着:“呜,嗯。” 年轻的妈妈冲上去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孩子,眼泪肆意起来:“青史——!你做得好好哦——!很了不起哦——!” “妈妈!”青史也哭着抱着自己的妈妈,“呜呜”的哭起来。 “医、医生!谢谢你!真是太感谢你了!” “他有一点脱水的现象,我们帮他打个点滴。” 看着眼前充满感激的病人家属,看着渐渐恢复健康的病人,再看看一脸自信的微笑的直树,湘琴的脸上浮现出了无比幸福的笑容,自己的直树是全世界最棒的。 “那么,请到夜间柜台去领止吐剂和退烧药,另外请妈妈一次一点点慢慢喂青史喝水。”湘琴微笑着把年轻的妈妈和青史领出了急诊室,有条不紊的笑着交代着。 “好的!我知道了。”年轻的妈妈脸上的着急和紧张终于慢慢的褪去。 低下头,湘琴微笑着对青史说道:“你已经好多了呢,青史。” “嗯,我很好。”青史笑着,用稚嫩的童声回答道,声音听起来,他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了,小孩子的恢复力还真是快啊。 “明天来的时候让你看看‘游戏王’吧!”湘琴笑着对青史说道。 没想到青史的脸上却露出了不屑的眼神:“哦——!我知道哦!是冥界决斗者对不对!” 青史的话让他的妈妈尴尬的一惊,急忙制止了青史的话:“好,好了,青史!” “那个,护士小姐。”年轻的妈妈突然很不好意思起来,“刚才真的很不好意思,我竟然那么失控,真是丢脸。” 湘琴脸上依旧是灿烂的笑容:“那是难免的呀!你一定吓了一跳吧。不过,青史的病情能够稳定下来真是太好了。小孩子就是好得很快。” 湘琴阳光般的笑容让年轻的妈妈也微笑了起来:“是的。” 已经转身准备离去的年轻妈妈突然间又转回了头,赞许的目光微笑着对湘琴说:“急诊的医生和护士小姐着的和亲切,真是令人安心。这些都是全台湾最会吸引的医生和护士小姐的功劳。真的非常谢谢你们。” 简简单单的一句赞扬的话却湘琴一愣,直到年轻的妈妈笑着告别了之后,湘琴仍然怔怔的站在原地,那些赞扬直树的话她听过了无数遍,但是这一次,她第一次听到有人称赞她是优秀的护士,扬起头,湘琴仿佛感觉得到天空中所有的星星都如同她一样高兴的心情,闪烁闪烁着,像在笑一样,湘琴微笑的嘴角轻轻上扬开了,真是太好了。 “直树!”湘琴再回到现实的时候,直树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靠在墙边上抽起了烟,直树是不常抽烟的,一定是很累了吧。 “这是你有生以来当护士第一次被称赞吧。”直树轻轻的说着,他总是能轻易的知道湘琴的全部心意。 湘琴的脸上立刻不好意思起来:“什、什么嘛!才没有这回事呢!真、真没礼貌!”虽然讲的是事实,但是一定要讲出来了,这么说不就等于说自己说个很失败的护士吗? 直树轻轻的吹出了一缕烟,叹笑着:“我竟然是全台湾最会吸引的。真是荣幸。”也许直树已经习惯了湘琴把各种各样的“最”都加都自己的身上,但是这次的这个,真的是太乱来了。 没有反驳直树的话,因为湘琴沉浸在另一份的感动里,眼角开始湿润了起来:“不过,我好高兴,直树!”湘琴笑着,流着泪扑到直树的怀里,直树淡淡的微笑着。 满怀着感慨,湘琴看着直树:“母亲真的好伟大!你不觉得保护自己的力量真的很了不起吗?” 直树淡淡的一笑:“是啊。”要是湘琴做了母亲,这个母亲的力量又会大到怎么样的程度呢,想到这里,直树嘴角上扬开来,充满好奇。 “江医师,不好意思。”护士小姐叫着又跑了过来:“又有患者进来了。” “真是,今晚真是有够看的。”长叹了一口气,直树整理好精神,准备往急诊室走去,走之前转身对湘琴交代道:“喂,你先回去吧!好象已经有另外一个人来支援了。” “咦!”湘琴诧异的叫起来,“咦——!我没问题的!既然你留在这里继续努力,那我也要加油……”湘琴大声的说道,却突然,一股无力的感觉迅速的向脑袋里袭来,湘琴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脑袋里一片空白,好奇怪,刚刚之前自己明明还精力充沛的,怎么现在感觉这么奇怪呢,怎么觉得整个医院都的眩晕呢,呃!怎么……还没来得及想到下面,湘琴就失去了意识,昏倒了下去。 “湘琴!”惊慌紧张的神色出现在直树的脸上,直树叫着朝湘琴倒下的方向冲过去,“湘琴!” “湘琴!湘琴!”感觉自己能听到直树的自己的身边呼唤自己的声音,但是却没有办法睁开沉重的眼皮,睁开眼睛。 “我听得到直树的声音。啊——完了,大概是被传染到流行性感冒了吧。总觉得全身无力。糟糕了,明天一定要带‘游戏王’卡片去给青史看才行。直树的声音越来越远了。”昏迷中的湘琴胡乱的想着,渐渐的沉睡了下去…… 湘琴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面前是好多双充满关切的眼睛,那么近的注视着自己,江妈妈,江爸爸,自己的爸爸,甚至是裕树。 眼前的情景让湘琴一惊,猛的睁大了原本还朦胧的双眼。 “啊!!他醒了!!”裕树夸张的大喊起来。 “真的耶,真的耶!哥哥,湘琴醒了哦!”江妈妈扯着嗓门,带着咳嗽声朝着门外大喊着,眼角流下了激动不已的眼泪。 江爸爸在一旁急忙拉着江妈妈,“妈妈,你冷静一点。” 湘琴惊讶的腾的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家人,不解地问到:“奇,奇怪,这里是哪?” “这是家里啊,湘琴。”江妈妈的眼睛里眼泪流得更加的夸张了。 “我……”湘琴微微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努力的回想着之前的记忆“咦,我明明是在医院里的啊?” 江妈妈充满担忧的眼神迎了过来:“是啊,湘琴,你今天早上在医院里昏到了。是哥哥把你从医院带回来的,你一直睡到现在,妈妈好担心哦,湘琴,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对,对不起,讨厌!我真是的,让大家担心了。”湘琴满心愧疚的连连给大家道歉。 妈妈一脸快乐的泪水:“别这么说,别这么说呀,湘琴。” 湘琴爸爸又气又喜的看着湘琴,微微责怪的语气:“对!你这丫头就是让人操心!” 裕树一句话也没说的看着江妈妈夸张的表情,但是不可否认的,湘琴被哥哥抱回来的时候,哥哥脸上那么紧张的表情,自己也有那么一点担心了。 江妈妈痛哭流涕的扑到湘琴的身上,大声的痛哭起来:“对不起啊湘琴,都是我们把感冒传染给你,加上你工作那么辛苦,好要来照顾我们,对不起哦,害你这么勉强自己。”妈妈抱着湘琴哭得好不伤心。 “才没有这回事呢!而且我睡一觉醒来清爽多了。”湘琴轻松愉快的微笑着把哭得伤心的江妈妈从自己的怀里扶起来,“不过,没想到连我都好象真的被传染了,有一点点发烧。”湘琴微笑着安慰妈妈,“不过,这么一点小感冒完全不会有问题的。” “湘琴……”妈妈感动地看着湘琴,脸颊上满是泪痕给湘琴递上一盒感冒药:“吃点感冒要就会去好了。” “好的,谢谢妈妈。”感激的笑着,湘琴接过了江妈妈递上的感冒药。 “那妈妈去倒水来。”江妈妈说着正要转身去倒水。 一只纤细的手伸了过来,直树抓住了湘琴手上的药,仍是一贯淡淡语气说:“别吃。” 湘琴的手还抓着感冒药,抬头不解的看着直树,满眼的疑惑。 “现在别吃。”直树低头看着湘琴,眼神里是湘琴不理解的深情和爱抚。 怔怔的看着直树异常严肃认真的脸,湘琴的心里有一丝的震撼,为什么直树要拿走自己的感冒药,不让自己吃呢,对了,一定是身为医生的直树想要再详细的为自己诊断一下,直树就是这样的严谨。 想到这里,湘琴开心的笑了起来:“啊~!植树对不起哦,麻烦你了。不过我已经完全没事了。对了对了,那时候眼前突然一片空白,后来的事就不记得……”湘琴故意很轻松的说着,想让直树放下心来。 “你上一次生理期是什么时候。”直树语出惊人的打断了湘琴的话,虽是一贯平淡的语气,但是却在场的大家都惊讶万分。 湘琴羞红了脸,口齿结巴地无地自容的环顾着周围大家同样绯红的脸:“什,什么!?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还在大家面前)” 江妈妈也很不好意思的叫住了直树:“你,这,这个…哥哥!” “你,”没有理会周围异样的眼光,直树只是凝视着湘琴,淡淡的质问语气:“是不是怀孕了?” 比刚才更加剧烈的反应,江妈妈张到了嘴半天也没合上,江爸爸也完全失去的思维的抬头看着直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裕树则被吓得倒退了几步。 “呃?”室内一片宁静,所有人都惊讶地盯着直树。 由于作者突然病逝,《淘气小亲亲》不得不在此未完成的情况下宣告结束。 ———————————————————第13卷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cherry56】整理